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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程诺几乎是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
　　忘记贺梓楷？这一辈子都不可能。
　　很爱他，即使不能和他在一起，但是自己从未想过要忘记他，甚至不去爱他，这些，自己从未想过。
　　程诺的每一句回答，让宫毅很难接受，但又想要清楚地知道她的心。
　　程诺由着自己的心，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陪在你身边，其他的都给不了你，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带着小美离开，你找一个爱你的人一起生活。”
　　程诺的话，让宫毅瞬间紧张起来。
　　宫毅急忙摇头，“不，不要离开，你和小美都不要离开，我只要你们，只要你们待在身边，诺诺。”
　　听着宫毅急促的声音，程诺心里在隐隐作痛。
　　他的急切，让自己更加明白自己和小美在他心里的位置，自己很庆幸。
　　可是他想要的，自己永远也给不了，他对自己的好，自己无法回报，这让自己很内疚。
　　宫毅，不要再对我好了，我不值得你这样付出。
　　楼下两人的气氛沉默着，而楼上，程小美早就从书包里掏出那张报纸，认真地看着上面的人。
　　“贺梓楷，你真的是我的爸比吗？”程小美自言自语地问道。
　　“如果是，那我要不要和你相认呢？”
　　“如果相认了，你会带我和妈咪离开宫爸爸吗？那么宫爸爸就是一个人了，这样宫爸爸肯定很孤单的。”
　　“可是，你才是我的亲生爸比，我如果和妈咪待在宫爸爸身边，是不是对你不公平呢？”
　　程小美一直自言自语地问自己，心里有太多的问题，都想不到答案。
　　“哎，好烦哦。”程小美叹了下气，看着报纸上的人，说道，“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你呢？不管你是不是我爸比，我只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是我爸比。”
　　因为其他小朋友和同班同学都有自己的爸比和妈咪，自己已经有妈咪了，所以自己缺少一个爸比。
　　宫爸爸虽然很爱自己，很爱程小诺，对自己和程小诺都非常好，但是他，在自己心里，始终不能和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爸比比。
　　程小美最终无奈地将报纸折叠好，然后装进书包的最底下，担心妈咪或者宫爸爸发现了，自己会不好解释。
　　程诺上楼，回到房间，检查完女儿写的作业，就和女儿去洗澡了。
　　洗完澡两人躺在床上，程诺给了女儿一个晚安吻，示意她睡觉，而自己眼前却看着前方，进入想念中，对某个人的想念。
　　程小美今天并不是很困，闭着眼睛好一会儿，都没有睡着，睁开眼睛，正打算抬起头对妈咪说话，就看到妈咪深思的样子。
　　“妈咪……”程小美甜腻地叫道，声音里没有平时的那种活泼，反而都了些认真，“你是在想爸比吗？”
　　程诺听到女儿的话，立马回过神来的时候，随即说道，“没有，在想别的事情。”
　　自己刚才确实是想贺梓楷了，而此刻，自己是在想，是不是该转变一种想法，尝试着……试着……去接受宫毅了？
　　未来的路很长，自己和女儿已经回不到贺梓楷身边了，以后在自己和女儿身边陪伴的人，是宫毅。
　　自己是人，是有感情的，面对宫毅的好，自己做不到无动于衷，做不到铁石心肠，自己知道他一直在等，等得一个五年已经转眼晃过去了，难道还要让他再等一个五年，两个五年吗？
　　“哦。”程小美闷闷地应了声，小嘴抿抿，想要向妈咪问爸比的事情，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妥，心里斗争好几次，才决定还是不问了。
　　“快睡觉，明早还要早起上学。”程诺安慰着怀里的女儿。
　　“嗯，妈咪，晚安。”
　　程小美乖巧地说完，随后闭上眼睛，两个小脸蛋贴着妈咪柔软的胸，小手早已经伸进妈咪的睡衣里，摸着妈咪的肌肤，逐渐进入梦乡中。
　　程诺看着女儿，知道一直以来女儿都很黏自己，而且还特别爱占自己的小便宜，就像现在这样，自己因为长期都习惯了她的小动作，也就习惯了，一直由着她来。
　　闭上眼睛，程诺也进入了睡眠中。
　　……
　　两天后，程诺去公司上班，刚去部门就接到总监的任务安排，让自己去一家新开的高档咖啡厅体验风格，然后回到公司总结一下，准备写下一份有关咖啡厅主题的策划。
　　程诺开着车，来到了总监所说的新开的高档咖啡厅，刚走进去，程诺打算找个位置坐下来时，这才意识到自己只带包包和文件了，忘记带笔了，笔还在车上的储藏箱放着。
　　转过身，程诺正打算走出咖啡厅，去路边自己的车里拿笔时，看见了迎面走进来的李方琼。
　　而李方琼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往进走，也看到了程诺。
　　顿时，李方琼的脸变了。
　　————
　　题外话：两章完毕。


第二百九十八章　对不起，是我错了
　　“呵……今天可真是撞到鬼了。”李方琼走到程诺面前，轻笑一声。
　　程诺看着对面的李方琼，很平静地说道，“我也觉得，今天运气不佳。”
　　李方琼打量了程诺一番，看见她全身穿的虽然不是最时尚的服装，但件件都是名牌，心里也是很嫉妒的。
　　“看来，离开贺梓楷，生活挺滋润的嘛。”李方琼拉着怪调说道，语气里全是讽刺和不屑。
　　“当然，生活，不就图个滋润嘛。”程诺顺着李方琼的意思，故意说。
　　五年前面对李方琼，自己没有怕过，如今，自己也不会怕。
　　“你……”李方琼对于程诺的话，突然接不上了，也不知道找什么刺来对付程诺，虽然知道她回国了，但是对她这五年来的生活还不是很了解。
　　程诺看到李方琼哑口无言的样子，心里多少是舒坦的，从她身边走过，离开了咖啡厅。
　　去车里拿了笔，随后又走进咖啡厅，程诺告诉服务生自己需要看文件，想找个安静点的位置。
　　服务生带着程诺来到了一个比较角落的位置，程诺坐下来看了一眼周围，觉得位置还不错，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份甜点后，打算边观察这里的环境，边在文件上记录一些想法。
　　“于太太，你不知道，我刚才还碰见贺梓楷的前妻了，那贱人刚刚走。”
　　程诺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不用看过去，就知道是李方琼的声音。
　　程诺原本刚舒缓好的心情，顿时又被破坏了。
　　余光看向身后，与自己座位隔了一个花架，李方琼与自己背对背坐着，而她的对面，是一位和她年龄相仿的女人。
　　程诺收回目光，深吸了几口气，心里不能忍受与李方琼坐得这么近，虽然不是一个位置，但是能听到她说话，自己觉得很吵。
　　起身，程诺正打算换个位置，离李方琼远点时，突然听到她说话。
　　“白太太，说起那个贱人离开，这还都是我的功劳呢。”
　　“你不知道，当初我和柳姿颖那个傻子，一起演了一出戏，让那个贱人误认为她老公和柳姿颖发生关系了……”
　　“其实他们就没有发生关系，贺梓楷喝了我下药的水，然后柳姿颖坐在他身上演了一出戏，那个贱人正好就看见了……”
　　“呵呵，你说好不好笑？那个贱人也真够笨的，二话不说就离开了西港市……”
　　程诺整个人都懵了，原本要站起来的动作，随后慢慢地呆坐在凳子上，脑子里，许久反应不过来李方琼的话。
　　她说的是真的吗？
　　梓楷和柳姿颖……没有关系？
　　所以这些年来，自己一直都……误会梓楷了？
　　当脑子里终于有了反应，程诺突然立马站起来，快速几步，直接冲到了身后的位置去，站在李方琼面前。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程诺突然的出现，李方琼有些惊慌，做出一副受惊的样子。
　　程诺根本不管李方琼的反应，问道，“你刚才说的话，全是真的？梓楷和柳姿颖……没有发生……关系？”
　　程诺努力忍着内心的情绪，看着李方琼。
　　李方琼看到程诺的表情，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担心。
　　真是见鬼了，居然被她听到了。
　　不过，就算她知道了，又能怎样？现在贺梓楷身边，可是陪着欧家那个女孩呢，她程诺照样没戏。
　　一想到这，李方琼顿时觉得有底气了，挺直腰杆，看着程诺说道，“是，是真的，不过那又如何？贺梓楷现在身边，可是欧栩菡陪着呢。”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程诺直接忽视李方琼后面的话。
　　“李方琼，你会遭到报应的。”程诺盯着李方琼说，随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拿起自己的包包和文件，掉在地上的笔也不打算要了，转身急忙跑出了咖啡厅。
　　……
　　开着车，程诺此时此刻，脑子里全是贺梓楷的脸，而心里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见到贺梓楷。
　　误会了这么多年，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错怪他了。
　　阿楷，对不起，是我错了。
　　车子驶向贺一大厦的方向，程诺情绪激动，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给贺梓楷打电话。
　　可是好几个电话打出去，都没有人接。
　　“阿楷，接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呼叫声，程诺自言自语说道。
　　而此时，贺一大厦总裁办公室里，贺梓楷和欧栩菡，还有贺嘉怡，三人坐在会客沙发上聊天，贺梓楷的西装外套在衣架上挂着，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叔叔，我的工作室已经正式开业了，你有时间一定要和栩菡来捧场哦。”贺嘉怡笑着说。
　　自己早上来贺一找叔叔时，正好在楼下碰见了也来找叔叔的欧栩菡，所以两人就一起上来了。
　　“嗯。”贺梓楷应声，侄女的工作室，自己当然要捧场。
　　“嘉怡，过两天，我让梓楷陪着我去你那边，你可以帮我设计一套礼服吗？”欧栩菡高兴地说，能和贺家人关系拉进，对自己来说自然是好事了，自己的目标可是嫁进贺家。
　　“肯定可以的，来时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安排好其他事情，专门接待你们。”贺嘉怡高兴地说。
　　“嗯……”欧栩菡笑着点头，和贺嘉怡的目光对视上，心里很开心。
　　三个人聊了一会，贺嘉怡接到好朋友的电话，有事先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贺梓楷和欧栩菡两个人，欧栩菡很珍惜自己和贺梓楷的独处机会，坐在贺梓楷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将脑袋搭在他肩膀上，和他轻松地聊着心里话。
　　安麟坐在自己办公位上，时而翻阅文件找东西，时而在键盘上敲打几下，整个人看起来很忙碌。
　　“叮铃”一声，安麟听到电梯铃声响起时，知道有人来了，一向的习惯，停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看去，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程诺在电梯门缓缓打开的同时，已经迫不及待地往出走，看见安麟，心里没有打算要问候的意思，直接向贺梓楷办公室门口走去。
　　“太……”安麟从呆愣中反应过来，当叫出一个字时，看见程诺已经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手已经打开了门把。


第二百九十九章　五年前，确实是我错了
　　程诺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门就直接往进冲，嘴里很深情地唤了声，“阿楷……”
　　可是走进去，第一眼看向他的办公桌，没有人，目光随后一秒移动到了会客沙发上。
　　当程诺再次激动地想要说什么时，目光看清了眼前的一幕，瞬间要说出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贺梓楷和欧栩菡还亲密地坐在一起，刚才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时，两人都诧异谁会不敲门走进来？
　　贺梓楷一贯的脾气，心里噙着怒意望向门口，可是，当看见走进来的人时，自己脑子里也有几秒的时间反应不过来。
　　诺儿？她怎么会……
　　三人就这样对视着，程诺看着贺梓楷和欧栩菡亲密的样子，等拉回自己思绪时，心里突然觉得无比的可笑。
　　呵呵，自己这么慌张地跑来，想要向他认错，然而，却打扰他的幸福，他和欧栩菡的幸福。
　　欧栩菡从诧异中回过神来后，也渐渐坐直身子，手放开了贺梓楷的胳膊。
　　毕竟自己心里清楚，程诺和梓楷曾经是夫妻，而且梓楷心里现在爱的那个人，还是程诺，所以，自己这样亲密的动作，总归不好。
　　“不，不好意思。”程诺有些束手无策，手在空中比划了下，打破了三人尴尬的气氛，随后扯扯嘴角，苦涩地说道，“打扰，你们了，我，我走了。”
　　说完，程诺转身，急忙向外面走去。
　　自己不想再留在这里了，怕自己的情绪随时都会崩溃。
　　在来的路上，自己想过无数个向贺梓楷认错，解释的场面，但是唯独没有想到的是，会在这里遇到欧栩菡。
　　贺梓楷看见程诺走了，瞬间，立马起身，追了出去。
　　“梓楷……”欧栩菡也跟着站起来，想要阻拦住贺梓楷，可是他的动作太快，自己叫出他名字时，他已经走到门口了。
　　贺梓楷修长的腿，迈出一步顶程诺的两步，在程诺还没有走到电梯口时，就一把拽住了程诺，不顾远处安麟的目光，直接将程诺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诺儿来贺一，她主动来找自己了，这对于自己来说，是多么庆幸的一件事，自己怎么舍得让她走了？
　　程诺这下，待在贺梓楷怀里没有动，自己虽然在意他和欧栩菡在一起，但是自己想要说的话，还没有说。
　　而且此时闻着他身上独属的味道，自己什么都不想去想，由着心，享受着他怀抱的温暖。
　　欧栩菡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这样的一幕，心里有生气，表情却一直强忍着。
　　他们，这是要旧情复燃吗？
　　安麟在一旁看着，表情上没有丝毫变化，心里从程诺冲进办公室开始，就担心起来。
　　他们三人的关系，自己很清楚，而此时贺总抱着太太，那欧小姐……
　　贺梓楷用余光看到了办公室门口的欧栩菡，脑子里这会是理智的，尽量缓和了下情绪，对欧栩菡说道，“栩菡，我有点事，你先走吧。”
　　听到贺梓楷的声音，程诺这才知道欧栩菡就在不远处，双手推了推，想要推开贺梓楷。
　　可是贺梓楷不放手，就算是在欧栩菡和安麟面前，也要这样抱着自己的诺儿。
　　欧栩菡看着他们，不说话，更多的目光是放在程诺身上。
　　程诺，你真的要回到梓楷身边吗？
　　等待了一会，贺梓楷看到欧栩菡没有离开的动作，目光看向安麟。
　　安麟立马会意过来，走到欧栩菡身边，礼貌地说道，“欧小姐，我送您下楼吧。”
　　欧栩菡心里再不爽，但也没有打闹的想法，而且梓楷的脾气自己很清楚，自己要是不听他的话，他一定会生气的，自己可不想惹他生气。
　　欧栩菡最终还是离开了，安麟陪着欧栩菡下楼，心里知道贺总和太太有话要说，那自己自然要留出空间来让他们安静地交流。
　　看见欧栩菡和安麟走后，贺梓楷这才松开程诺，将程诺拉进自己的办公室。
　　两人站在办公室里，面对面站着，贺梓楷盯着程诺看了好一会儿后，才问道，“来找我，有事？”
　　程诺这会情绪早已经稳定下来了，听到贺梓楷的问题，也就随着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其实，你和柳姿颖，什么关系也没有，对吧？”
　　自己想要听他亲口说，仿佛全世界，自己只相信他的话。
　　“……”贺梓楷微蹙眉头，一时间有些梳理不清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脑子里思考了下，才恍然大悟。
　　“那天晚上……你看到了？”贺梓楷问，目光盯着程诺的眼。
　　“嗯。”程诺如实回答。
　　“我和柳姿颖，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那天晚上，我是被……”贺梓楷正想要说完，突然，程诺的手放在贺梓楷的嘴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这样回答就可以了，自己明白了。
　　眼泪，早已经克制不住溢出了眼眶，程诺深情地看着贺梓楷，心里全是对自己的自责。
　　阿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因为我的错，我们之间，改变了许多，也错过了很多。
　　贺梓楷不知道程诺阻止自己的意思是什么，看到她的眼泪，自己的心，开始慌起来。
　　“诺儿……”贺梓楷叫了一声。
　　深情的呼唤，贺梓楷心里突然明白，难道……
　　“你五年前离开，骗我签字，就是因为……这个？”贺梓楷猜测地问程诺，心里却是确定的答案。
　　“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程诺泣不成声，哭着道歉。
　　贺梓楷摇摇头，突然一抱将程诺捞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诺儿，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回来好吗？”
　　五年，自己和她错过了五年，纵使这五年来很煎熬，但是自己不想去责怪她，爱她都来不及，只要她回到自己身边，自己还会像以前那样，宠着她，由着她，对她百般的好。
　　程诺没有回答贺梓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