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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丞相男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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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啊难怪,难怪自己没脱衣服没拆头发就给丢在床上了。
  言昭华优雅地摇着扇子,笑道:“还好楼相够轻,不然本王肯定没法将你抱回来。”
  楼卿宸心里又骂了句娘,这么多下人留着不用,非要自己动手,就活该被累死。但是念在言昭华还是做了苦力的份上,楼卿宸还是挺感激他,虽然他这是自寻烦恼,于是她道:“多谢殿下出手相助,臣不甚感激,只是臣陋躯还要劳王爷亲自相送,实在是臣的罪过,请王爷赎罪。”
  但其实言昭华当时不过是恰好路过,然后看到楼卿宸这么倒了下来,出于私心,他的确想也没想就冲过去了,于是就这么一搂一抱,就撒不开手了,尤其是将她横抱起来的时候,他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轻,或者说他从来没这么抱过女人,所以就觉得她轻,本来想抱一会儿就撒手,结果一抱就抱到了楼府来了,连在马车上都让她卧在自己身上。
  嗯,原来抱女人是这么个感觉。
  刚刚在马车上的时候,他是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她,就是因为这么近距离,就是因为看了这么久,他愈发觉得她是个女人,呸,他愈发肯定她是个女人,看着她疲累苍白的病容,他目光放的柔和。
  他能感觉到她身上沉重的担子,一个女子,能坚持至此,也是不容易,只是她女扮男装的目的,或者说,楼家让她女扮男装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么多年,能瞒的一丝不漏,只让外人都以为楼家有的是两个孙子,很显然是早有预谋的,那么楼家,谋的是什么,才让一个弱女子冒着诛九族的危险出来。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而另一个问题他也在思考,那就是,自己就真的不拆穿她?
  还有就是,为什么不拆穿她?就因为她叫卿宸?
  怀揣着这样的思考,言昭华扔下一句“楼相好好休息”就摇着扇子走了。
  楼卿宸看着他沉思的面容有些糟心,他究竟知不知道?可现在他知不知道都不是重点了,重点是要找阴子远才是,楼卿宸推了一把阴延庭:“快,我有要事要找师父。”
  阴延庭强行将她按下,责备道:“什么要事要紧的过你的身体,不想明天上不了朝就给我乖乖躺好。”
  楼卿宸一把推开他,愤怒道:“你快给我让开!耽误了这件事,一辈子都不够你后悔!”
  阴延庭怔了怔,似乎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慌乱道:“秋生,快去绛雪轩把我爹叫过来。”
  阴子远匆匆而来,让靳无欢守着门,房里只留下三个人,楼卿宸被阴延庭勒令只许靠在软枕上,不许起身。
  “师父,惜太妃今日殁了。”
  “我知道……”
  “你解气么?”
  阴子远捏紧了手中的杯子,连同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是啊,解气么,自己居然记恨了一个女人十年。如今她死了,他只觉得凄凉……
  楼卿宸深吸了一口气,是时候说出来了,这个藏了十年的秘密,足够震惊在场的两个人,她闭上眼睛,道:“师父,今日惜太妃殁了以后,常叔将我叫了过去,给我看了一封信……是惜太妃写的,她说……重宁公主,是宁王的孩子……”
  被子落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一时的沉寂,阴延庭颤声道:“你……你说什么?你说重宁公主她……是宁王的孩子?”
  楼卿宸没有睁眼,继续说道:“当年,宁王府的女眷全部下狱,那时候惜太妃已经有了身孕了,如若不是为了留下宁王最后一点血脉,她也不会出此下策,更何况,这也是宁王府所有女眷的意思。”
  “可即便如此,太医诊脉的时候,难道不会查出来么?”
  楼卿宸终于睁眼了,紧紧地看着阴延庭:“你忘了么,当初照顾惜太妃的医女,是常叔他娘亲啊!”
  “原来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执意要将公主的封号取为重宁。”阴子远站起身,却没站稳,人晃了晃,手用力撑在桌上稳住自己的身体,自嘲地笑了笑:“呵,可笑我居然从来没看出来,她一直守着这个秘密,直到临死才说出来,或许她不知道还有我们在努力,但她竟然一个人努力了这么久。”
  “她比我会忍,我想,这十年,她过的一定比我苦,我钦佩她。”
  “可现在惜太妃殁了,重宁公主才十岁,她日后该怎么办?”
  楼卿宸脸上挂着深深的担忧:“我也在想,虽然说皇上很照顾这个幼妹,但是她还这么小,以后又是一个人,该怎么办?而且她现在不是普通的公主,她是宁王唯一的血脉啊,况且,要不要告诉她她的身世,也是个大问题……”
  “不能告诉她!”阴子远打断了楼卿宸的话,“她守了十年的秘密到了临死才告诉老常,是想让他也保守秘密,她只想让重宁好好的活下来,保住这血脉而已。”
  楼卿宸这日看的分明,从来不会低头的她师父阴子远,第一次留下了这样落寞的背影,带着一抹绝尘隔世的孤寂。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能不会爱你

  楼卿宸一直不太知道瑾王言昭华是个善于思考的人,而且有的时候甚至脑洞开的有点大,好比说自从他出了楼府之后,就一直一个人在默默的思考,究竟楼家为什么要让楼卿宸女扮男装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他们到底图谋的是什么呢?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阴延庭,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楼卿宸的师父又是哪位高人呢?
  这些都是问题。
  言昭华思考了很久,才思考出个所以然来,他觉得,这些很值得推敲……
  当日午后,一张写满了名字的名单悠悠转手到了楼卿宸手上,阴延庭自顾自抿一口茶,颇为淡定道:“哝,你看好了,这上面是名单,当年,大约是这些人,爹的意思是,你可以动手了。”
  楼卿宸扫了一眼这张名单,眼睛停在一个名字上,目光似着了火一般,好像要燃尽它,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孙蒙……”
  阴延庭突然开始咳嗽,小心翼翼地将名单从她手心里抽出来,劝道:“你淡定些,你把这个揉烂了,我还得再找一份。”
  “那这一份怎么来的?”
  阴延庭摊手道:“我爹找到这一份的时候,就知道不是原稿了。”
  “那……师父的意思是?”
  “说明我们在查的同时,也有人跟我们一起查,而且,速度还比我们快,已经先拿到了这份名单,但是一定不是仇家,如果是仇家,肯定不会留下它,所以,肯定有人也在查当年的宁王案。”
  楼卿宸沉吟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会是谁呢?难道还有人对当年的案子心存疑虑?”阴延庭摸着下巴沉思。
  “对当年的案子心存疑虑的人又很多,但是,有胆子去查的人就不多了,且还有本事弄到这张名单,更是奇怪了,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阴延庭挑眉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少爷,药好了。”秋生端着冒着热气气味苦涩的药进来,引得楼卿宸闻到这个味道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手一挥,阴延庭虎着脸把药端到她面前,冷冷道:“喝。”
  卿宸往药碗里瞅了一眼,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端起碗仰头一口闷,阴延庭看着空碗笑了笑,哄小孩似得拍拍她的肩膀,满意道:“这就对了嘛,这些年的苦都过来了,这碗药算什么。”
  楼卿宸还依旧沉浸在刚刚的苦药里面无法自拔,表情苦闷的很,靳无欢端着一张同样苦闷的脸进来了,声音闷闷道:“卿宸,我娘的玉……”她张开手心,一块翠玉好好的躺在她手心,就是挂玉的绳结散落了。
  “这玉时间久了,绳结脱落很正常,我拿去让常叔给你重新弄。”楼卿宸接过玉,小心地收着。
  “那我去给主上办事了。”
  楼卿宸看着靳无欢的身影若有所思:“这也是无欢的执念。”
  “那你呢,你的执念,是什么?”
  她的眼神犹如暗沉的星光,虽然不够明亮,但是藏着一丝暗光,她微微扬起嘴角:“延庭,我一直觉得你知道的,但是,你现在又来问我做什么?”
  阴延庭似有些激动,分贝放高了些:“我知道,可是你是个女人,你不该做这些的,当初明明可以让我替你去……”他话至此,却突然戛然而止,话语中带着丝无奈和失望:“如果可以,卿宸,让我帮帮你行吗?”
  楼卿宸嗤地一笑:“你是阴阳阁的少主,你本就在替师父做事,你一直都在帮我啊。”
  “楼卿宸你到底明不明白啊!你你你……你说你……”阴延庭气急败坏地将碗咚的一声摔在桌上,脸涨得通红,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当然明白,明白阴延庭对她的感情,虽然他吊儿郎当从来不明说,但是女人是个敏感的动物,尤其是聪明女人,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只是她不想明白。
  “延庭,我明白,但是……呵,不是我矫情,只是你觉得,我这样的人,就算明白了又能怎么样?”楼卿宸从容地笑着,一句一句说的波澜不惊,半晌,又续道:“将来翻案,我是女子的身份势必要拆穿,又或者……”她半仰着头,看着窗顶上的浮雕,暗自失神,良久,才默默道:“可能等不到那一天,我就已经被拆穿了也不一定。”
  “卿宸,有的时候,我不知道我是该帮着你……还是阻止你。”
  “我看你挺适合助纣为虐的,阻止的话,就省省吧。”
  “……”阴延庭一口气噎在喉咙口出不来,悻悻地瞪了眼楼卿宸,他早就知道楼卿宸不会接受感情这件事,今天不过就是想试试,果真楼卿宸这么直白的拒绝了他,虽然语气还算委婉,但他也不是很容易受伤的人,笑一笑又是一条好汉,刚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现在嘛,继续谈正事,于是他清清嗓子,道:“现在,我爹比较担心的是重宁公主,无论如何要保护好她。”
  楼卿宸亦沉思道:“我不好明着去说什么,毕竟我同重宁公主素来没什么交集,也同惜太妃没什么交集,贸然说起,皇上必然起疑。”
  “这件事还需要再想想,不能太过于冲动。”
  阴延庭记得那天他离开的时候,楼卿宸是这么说的:延庭,卿宇的事情,谢谢你没有告诉师父。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哦对,他当时没出息的回答,咳咳,我只是忘记说了而已。
  对于重宁公主,楼卿宸是这样的想法,言昭华对整件事,却又是另外的想法,他陷入沉思的时候,也吓了言昭平一跳,言昭平甚少看到他五哥这样,况且他们两个人现在在下棋,心不在焉很容易满盘皆输,言昭平不耐道:“五哥,我从刚刚开始就看你心不在焉的,你到底想什么呢?”
  言昭华抿紧了嘴唇不说话,手指摆弄着一颗白子,手悬在半空中良久都不落子,看的言昭平整个人都难受了,许久,手一推棋盘,道:“算了算了,不下了,这还有什么意思啊。”
  言昭华回过神来,盯着散乱的棋盘看了一会儿,迷茫道:“怎么了?我赢了?”
  “你赢什么啊你赢,你输的连家都不认识了。”
  “哦,这样啊,那就好。”
  言昭平睨着眼看他:“五哥,你说说看,你到底在想什么?”
  “楼卿宸。”
  言昭平惊得差点一个趔趄从椅子上摔下去,用手吃力地扶住了椅子的把手,结巴道:“五哥,你你你……你不会真的断袖了吧。”
  “啪”言昭华反手一扇子打在言昭平的头上,不悦道:“胡说八道,我怎么会真的断袖。”
  言昭平揉着自己的头委屈道:“那你还念叨着楼相,那个小白脸是好看,但是,他不可能断袖的啊,五哥你要三思啊。”
  言昭华慢吞吞地摇着扇子,瞥一眼言昭平,皱起眉头道:“惜太妃殁了,重宁一个小姑娘要怎么办?”
  “是啊,你不说我还没想到,亏我们平时还说会好好照顾重宁,现在……唉。”
  “十岁……女孩子……”言昭华沉吟着。
  眼力见强大的怀王殿下马山就知道他五哥脑子里在想什么了,扶着额头无奈道:“五哥,请你不要把你的长情表现的这么明显,你这样真的好么?你现在这样,倾城知道么?”
  “我不过抒发一下情感而已。”
  “可你最近也抒发的太频繁了吧,我以前可从来没听你提过倾城几句,可自从楼卿宸上位以后,你隔三差五就拈来几句酸话,你不恶心我还嫌恶心呢。”
  言昭华不屑道:“看来卿宸说的不错,你需要一个别样的王妃来管束一下,不然罔顾了我用这把扇子当赌注。”
  言昭平惊慌地摆摆手,惶恐道:“别,我可不想,我觉得你应该赌我赢才对啊,这样的话,能看楼卿宸扮三天女人,那多好玩啊,而且你看他那小白脸的样子,扮女人的话不会比真女人差的。”
  言昭华眯着眼看远处,心里已是了然,本来就是真女人,还用得着扮么,想到此处,竟不自觉地轻笑出声,拍了拍言昭平的肩膀,叹气道:“这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还是你留着自己干吧。”话毕,就摇着扇子慢慢踱走了,只留言昭平不明就里的站在原地,良久才吐出一个变了调的“啊”字。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楼卿宸稍稍注意了一下名单上有着的人,从从五品到从一品不等,几乎都有人,最可恨的莫过于禁军统领孙蒙,可恨她现在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远远地瞪上一眼,瞪到了一半,祁王又来了。
  “昨日有事,楼相先行了一步,今日不知楼相是否还有事?”
  楼卿宸相当反感他,她其实很想直说她今日还有事,因为要找常开森修靳无欢的玉,自然没空同他废话。
  不过面上还是客气道:“不知祁王急着找臣所为何事?”
  祁王整了整衣袖,随口道:“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想去楼府拜访一下老楼相。”
  楼卿宸手一抖,靳无欢的玉不小心落在了地上,恰好滚到了祁王的脚底下,祁王蹲下身将它捡起,却在手指触到它的那一刻,手顿了顿,就这么弯着腰不动,楼卿宸以为他腰不好,就自己弯腰去捡,等玉被她捡走,祁王才反应过来,干干道:“这是楼相的玉?”                    
  作者有话要说:  老阴也是实诚孩子啊。。唉。。


☆、半夜来爬床吧

  楼卿宸瞅瞅玉,又看看祁王微变的神情,心里存着丝疑惑,回道:“不是,只是绳结坏了,朋友便托臣拿来给宫里看看有没有人可以修一修,大约应该是有人的吧。”
  “朋友?什么朋友?”祁王随即就追问着。
  楼卿宸脸色一沉,问道:“殿下对臣的朋友感兴趣?”然后摊开手心,看着手中的玉,似笑非笑:“亦或是对这块玉感兴趣?”
  祁王长袖一挥,冷冷道:“都没兴趣,楼相赶紧去吧,本王告辞了。”
  楼卿宸心里念着,告吧告吧辞吧辞吧,爷爷还不想看到你呢。
  但其实,阴魂不散的人,不止是祁王,还有闲散的瑾王,楼卿宸匆匆离去的时候,言昭华就一路若有所思地跟着她,楼卿宸赶他也不好,跟他一起走也不好,总之,她没明白为何言昭华要跟着她,因为他同自己还是走的有些距离,且也没有看她,不知道的只能看出他们两个不过是同路而已。
  走了一段路,楼卿宸忍不住了,停下脚步问道:“不知殿下这是要去往何处?”
  “本王不过随便走走。”
  楼卿宸心里恨得牙痒痒,想着,你这走得是随便啊忒随便!于是她干脆停下脚步不走了,我不走了你还能怎么样?有本事你也不走啊,有本事你跟我一起晒太阳啊。
  事实却是,楼卿宸低估了言昭华的厚颜程度,脸皮这种东西,言昭华一向都没那个心思要,所以当楼卿宸负手站在墙角望天的时候,言昭华几乎跟她摆出了同样的动作,站在离她五尺远的地方,楼卿宸有点不耐烦了,问道:“殿下站在这儿是做什么呢?”
  “晒太阳。”
  “……”
  后来,言昭华就这么一路死皮赖脸的跟着她,跟得她整个人跟来了月事一样烦躁不已,几欲一个巴掌抽上去,但因为她对自己的定义一直是威严的丞相,所以她始终没有翻出这个性格面来对待言昭华,反而非常和蔼地告诉他,殿下,臣现在有些私事,虽然臣不知道殿下是不是有意跟着臣,但是现在,还请殿下止步。
  言昭华拧眉沉吟道:“为什么本王不能同楼相一道?楼相是觉得跟本王在一起很尴尬会让人产生误会?”然后无奈的一摊手,道:“可是本王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妥。”
  楼卿宸一直觉得,人不要脸,则无敌,现在言昭华比无敌还无敌,左右修个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爱跟着就跟着吧,就连常开森看了这两个人结伴而来也忍不住哟了一声,幸灾乐祸道:“瑾王殿下和楼相同时光临,连同整个太史院都熠熠生辉了。”
  言昭华随手翻了翻常开森这里的书,多半是他要参考的史书还有些他写了的史书,好比说乾元的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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