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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贵女-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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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妈妈问道:“怎么了?”
    宝蝉还未来得及说话,站在一旁西苑的丫鬟却口快道:“门好像锁着了。”
    “什么?”冷氏和杨妈妈异口同声的惊诧,两人都是过来人,这般一联想,就觉得不太好了。
    杨妈妈心急,先了一步叩门,果然锁着了,冷氏连忙就唤了身边一个腰肥力壮的婆子让人撞门,门一下被撞开了。临到末了,杨妈妈像是想到什么厉声让其他人退在外面等候,心里不由担心这里头的画面……
    冷氏跟在后面却嘴角轻勾,怕是今个如何也瞒不住了。
    宝蝉见状暗叫了一声不好,急得在外面跺脚。
    里间的屋子开着窗子,风撩动纱帐,杨妈妈屏着呼吸挨近,只瞧见半遮半掩下的床上锦衾起伏……
    “大小姐!”
    ***
    锦衾忽然停止了律动,下一瞬的,钻出个小脑袋,一脸米分嫩稚气,有点不乐意的喊了一句,“杨妈妈?你是来接我回祖母那的么?我还想再跟姐姐玩一会儿。”
    冷氏与杨妈妈见着瑞哥儿,皆是一愣。
    冷氏似乎是有点不可置信,三两步走近,掀开纱帐,一眼不错地瞧着,身边除了在睡觉的赵文宛,根本不见贺靖远,面上瞬间有复杂情绪闪过,由最初的惊诧变为探究,再到最后有些不甘的气愤。
    眸子阴冷!
    小孩儿对大人的情绪最为敏感,那罩下来的黑影瞬间让小包子眨了眨眼睛,害怕的瑟缩了下,稚嫩的声音迷糊糊地又喊了声婶娘才将冷氏的清醒拉回。
    “瑞哥儿怎么在这里?”冷氏敛了情绪转而问柔声道。
    小包子没的说话,怕冷似地往赵文宛身边拱了拱,像是做了错事般,向杨妈妈那瞧,“我想让姐姐跟我玩,可是挠她痒痒都不醒,我不是故意打扰姐姐休息的。”小包子似乎是误会了冷氏脸上的意思,怯生生的解释了一句。
    “……”
    “……”
    冷氏仍有一丝不甘心,“瑞哥儿可瞧见你靖远表哥了?”
    “嗯,大表哥刚才还在呢。”小包子老实点头答道。
    “然后呢?”冷氏急着追问。
    “然后表哥送了几个桃子就走了,姐姐说有点困,搂我睡觉,我还没睡着,她先睡了。”
    杨妈妈高悬着的心蓦地放下,“怪不得苑里下午说找不到瑞哥儿了,要不是我发现了奶娘的不对劲,还不清楚的呢,就说来大小姐苑碰碰运气,再找不到可就得知会老妇人了,原来你是在这里玩呢。”
    “嘿嘿。”小包子咧嘴顽皮一笑。
    宝蝉其实早就机灵的跑窗子底下听墙角了,西苑的丫鬟亦是跟着躲在窗子下,听见瑞小包子的那么说,宝蝉狂跳的心终于跌回了肚子里,抹了把脑门的虚汗,还以为那床上躺着的真是表少爷呢!让人撞破,大小姐还哪有清白!
    “那……表少爷呢?”来寻人的小丫鬟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
    宝蝉哑了片刻,挠了挠头,忽而恰巧就看到窗子底座上似乎有一个宽大的脚掌印子,昨个儿打扫的时候还瞧着没有呢,心想自个一直守着门子,表少爷打进去后就未曾见过再出来,莫非是跳了窗子么?
    她一转眼珠子,故意侧身子挡了下,“约莫是我打盹的时候走的罢?你还不赶快去寻人,说不定已经回了西厢苑呢?”
    那小丫鬟一拍脑袋,急急道:“我这就去瞧瞧。”
    宝蝉愈发觉得自个机灵了,暗暗舒了一口气。
    而后,床上悠悠醒转过来的赵文宛只觉得脑袋昏沉得厉害,忍不住小力敲了敲,就看到床边围着的几人,微微一愣,她脑袋转的飞快,桃子,表哥和那昏迷的黑暗瞬间都快速的掠过脑海,乌眸稍稍沉了几分,已然有七八分猜到状况。
    随后视线落在了挨得最近的冷氏身上,总感觉有一丝的太过巧合,迷茫的问了一句,“婶娘和杨妈妈怎么来了?”
    冷氏眉眼染着笑意,再解释一遍,耐心的不行,“是我听着你近日子有些咳嗽,刚巧杨妈妈那儿炖了滋补汤,念着你忙你大哥的婚事,特意给你补身子,就一道过来了。”
    “哦,这样啊,多谢婶娘您关心了,瞧我果然是累着了罢,这般还不到睡觉的点儿竟然也睡的昏沉沉的。”赵文宛微眯了眼,打了几分精神应付道。
    “可得注意身子,那文宛你喝了汤,就好好休息罢。”
    “劳烦婶娘了。”然后仰起脸对不远处的杨妈妈道:“别跟祖母说,免得她担心我,我休息下,自然就无事了。”
    杨妈妈露出一抹知晓的意思,也让赵文宛好好休息,瑞哥儿再旁边拽了拽赵文宛的衣袖,赵文宛好笑道:“一会儿我送瑞哥儿回去。”正好还话要问。
    “老奴知道了,那老奴就和四奶奶先回去了。”
    “嗯。”
    二人走后,赵文宛沉着脸色立刻就唤了宝蝉进来,让宝蝉将刚才自个未醒来之前的情况一字不落的说出来,甚至是每个人说话的语气与表情,尤其是冷氏的,宝蝉说话利索,讲得清清楚楚,连着刚才在窗子上看见的脚印也说了出来。
    听完,赵文宛更显沉默了,然后便是对小包子的问话。瑞哥儿其实今个一下午都在湘竹苑了,她哄了瑞哥儿睡午觉便放在床上,唤了宝蝉去西厢苑,听闻贺靖远喝的酩酊大醉,想必是和自己有关,这几日赵文宛真的太忙了,根本顾不的贺靖远,得了空就去瞧一瞧。
    临到门口,赵文宛踌躇了一瞬,都未踏进西厢苑的门,就折身回去了,这样只会让有些傻傻的表哥误会她对他有意思罢,倒不如狠心一些断了他的念想,等临别前在将话说的更清楚明了一些。
    赵文宛回来,瑞哥还在呼呼的大睡,就没吵醒他,片刻就听的宝蝉来报说表少爷来了,贺靖远来了?也好,提前说清楚些,明日让他走的毫无牵挂,回来有更多好姑娘等着,只是没想到那个桃子……
    想到这里赵文宛呲了呲牙。
    赵文宛心中还有些疑惑,抱着瑞哥问道,“你刚才怎么那么会说?”
    她指的是刚才冷氏进来时一连串的询问,瑞哥应答的像是有人教过一般。
    果不其然,瑞哥儿咧了一口白牙,白白嫩嫩的小脸上肉嘟嘟的颤动,“是表哥教我嗒,要是有人来就让我那么说,他明天会给我买桂花酥吃。”说完还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十足小吃货的模样,随后像是想起什么,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张纸条来,“喏,这是大表哥让我给你的。”
    赵文宛将纸条打开,纸条上写着“抱歉”二字,最末还有一行小字,看着上头的提醒,她扯了扯嘴角,先是骂了一句混蛋,最后归回平静。
    ……
    而这边,冷氏的苑里,烛火明灭不止,银川跪在地上,一脸胆颤,“四奶奶,奴婢绝没有让人发现!”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就像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动听。
    冷氏正因着今个的事情心情不快,眸子冷厉,碧蓉极见眼色的递了茶水给冷氏,冷氏掀开茶盖子,碧绿的茶叶在杯中旋转,透着幽幽的清香,她轻轻抿了一口,缓缓道:“你跟了我几年了?”
    银川不由一愣,懵懵的回应道,“跟了奶奶三年了。”
    “嗯,时间也不算短了。”
    银川觉得也许冷氏是想起以前,会念着她的衷心消了怒气,“奴婢对奶奶是忠心耿耿的,若是没有奶奶收养,银川现在孤苦伶仃的漂泊,哪有现在的安身之所。夫人对奴婢有再造之恩,奴婢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她极力的表忠心。
    冷氏嘴角一勾,勾起她的脸仔仔细细的瞧,“瞧瞧这张脸虽然相貌平凡,可这声音真像黄鹂鸟一样动听。”
    银川垂眸,不敢与冷氏直视。
    “我问你,你会口技的事情可曾在国公府里展露过?”
    “奴婢一直按照夫人的要求,小心翼翼的收着,若不是夫人吩咐绝不会显露给别人瞧得,尤其是在四爷面前,奴婢连说话都不敢吭一声。”
    “你做的很好,这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
    听到这里银川似乎才松了一口气,“奶奶不怪奴婢就好,奴婢以后自当尽心尽力的为奶奶做事,就算是要奴婢命也没关系。”
    冷氏丢了银川的下巴,呵呵一笑,“要你的命也可以,真的么?”
    “真……真的,奴婢句句属实。”银川额头冒着冷汗,又紧张了起来。
    “别怕,我要你的命做什么?这回你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冷氏淡淡道了一句,眸底隐现出一丝狠厉,却全部隐藏在了笑意中,“碧蓉,看茶。”
    碧蓉笑着出去端茶过来,递给银川,银川不敢接,冷氏道:“这是我赏你的。”
    银川脸上得紧张终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讶,高兴的接过茶杯,“谢奶奶的赏赐。”说完就迫不及待的仰头都喝了下去,冷氏陡然眸光一凛,“我不要你的命,可是你的嗓子是留不得了。”
    银川正刚喝完,啪的一声瓷杯子就落地了,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滚了滚就只剩下闷闷的粗音了,银川捂着嗓子一口鲜血喷出来,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再是发不出声音了。
    冷氏瞧着冷冷的睥睨,“要怪就怪赵文宛吧,若是让别人知晓你会口技,难免有一天不会暴漏今日的事情,你只要安安分分,你这条小命自可抱住。”她瞳孔攸然一大,“否则,就让你变成一具尸体,你可明白?”
    银川依旧痛苦的呜呜咽咽,点头。
    冷氏满意的收了嘴角,让碧蓉留下来处理后面的事情,碧蓉连忙应声,只待冷氏出了门口,自己也觉得后怕,她跟着冷氏的时间最长,她们这个奶奶做起事来,向来滴水不漏,而这滴水不漏的原因正是这样,铲草除根,譬如孙妈妈,亦或者是眼前的银川。

  ☆、第108章

贺靖远是连夜离开国公府的,走的时候匆匆忙忙,也不敢打扰外祖母休息,只知会了杨妈妈一声说是有急事。杨妈妈是过来人,瞧着表少爷那失魂落魄的逃离样子,叹息一声也便转身回去了。
    一早,赵文宛去明絮苑请安时听得这一消息,面上倒是淡淡的,只跟祖母夸奖了两句贺靖远,说表哥随了西平侯姑父的性子,自请去祁地磨练,回来必定会如方少将军一样成为一个盖世英雄。
    赵老夫人听了,眯着眼笑着道那方将军长子百年也不定出一个,最后还不忘打趣自己孙女错过了个好男儿。
    赵文宛不自觉地想到了最近化身为陈年老醋坛子的某人,嘴角噙了一抹恬淡笑意,正要替顾景行说点什么,就让进门来请安的赵文熙和冷氏打断,便在一旁暗暗打量,神色带着几许隐匿的探究。
    方才祖母提到穆老爷忌日的法事,因着昨个听闻她身体累的睡不醒,心疼不已,道是不让自个儿操办,饶是她再三保证一定会照顾好自个,祖母就是不肯依着,最后也是无果,只道法事交给了当家的冷氏。
    且看赵文熙瞧过来的神色,虽是淡淡的不见情绪,那水波的眸子中偶尔似有若无的撇过来带着一丝别有意味的得意。
    赵文宛目光对上朝自己盈盈笑着的冷氏,对这剧本中寥寥几笔的人物愈发好奇,真是……这般巧合么?
    而随着大喜日子临近,赵文宛便将那俩人的事搁了一旁,什么都没有大哥来得重要。
    准新郎的赵元礼也是不得闲,作为驸马一切礼仪远远要比娶平常人家的女儿繁复许多,梁帝今日还派出使者宣召让准驸马的赵元礼到东华门觐见,赵文宛借故去见永平公主便随着一起,实际是想一饱眼福。
    永平的陪嫁物品,是照大梁《会要》的规定由太常寺行文等进行采买置办的。当见到置办的东西时赵文宛被惊艳着了,装饰着珍珠、九只五彩锦鸡、四只凤凰的凤冠一顶,绣着雉鸡的华美衣服一件,珍珠玉佩一副,金革带一条,玉龙冠、绶玉环、北珠冠花梳子环、七宝冠花梳子环、珍珠大衣、半袖上衣、珍珠翠领四时衣服、累珠嵌宝金器、涂金器、贴金器、出行时乘坐的贴金轿子等物品,还有锦绣绡金帐幔、摆设、席子坐褥、地毯、屏风等等物件。
    赵文宛险些被炫瞎了眼,电视剧里的道具比起真正的嫁妆简直是冰山一角,难得生了小市民心态,仇富了一把。
    随即永平就神神秘秘的叫了赵文宛去内室,一进来精灵鬼怪的道:“宛姐姐,今个宫里有宴席,咱们也去瞧瞧罢?”
    赵文宛也没多想便点头应下了,永平嘻嘻一笑,挥了挥手便开始唤了宫人给他们二人换装打扮,还以为会盛装出席,没成想最后却是内侍的打扮,赵文宛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展袖左右瞧,睨向永平不由叹着道了一句,“原来这宴会还得偷偷摸摸的参加才行。”
    永平眼角眉梢透着得意,讪笑着解释道:“今个这宴会是专门为驸马设的,宴席是九盏规格,这种规格只有长公主的驸马才能享有,到时候皇族长辈和三品以上大臣都会参加,极为隆重,宛姐姐不想看看元礼大哥如何在宴会上出风采么?”
    赵文宛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她们这种小辈,尤其是这位准新娘是不可以入席的,明白自个儿是上了贼船的赵文宛很是无奈一笑,就被永平拉走了,心中不由暗忖这位是炫富完了还打算炫夫么,总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
    永平扮作内侍轻车熟路,还有模有样的教导赵文宛要哈腰低头,跟着内侍的队伍混进大殿,竟然无人发觉。两人一瞧,就瞧见大哥正跪在地上接受赏赐,高公公站在白玉台阶上高声宣唱赏赐的物品,有玉制的腰带、靴子、尘笏、马鞍,还有红罗一百匹、银器一百对、衣料一百身、聘礼银子一万两。
    扮作内侍的赵文宛垂首恭听,眼里冒了钱币的符号,陛下出手可真是阔绰,希望以后您娶儿媳妇的时候也这么“慷慨解囊”!
    赏赐一完,高公公浮尘一挥,丝竹管乐之音缓缓响起,极为喜庆的在一旁奏乐助兴,圣上举杯让个诸位卿家和叔伯王爷们尽兴。赵元礼退至自己的座位,从容淡定,不见波澜,一众大臣都不由夸赞起赵元礼,可又暗暗叹息,可惜喽,按照祖制,驸马者,不可再入朝为官。
    酒过三巡,有些大臣不胜酒力,暗里议论交流起来就抛了几分顾忌。
    “哎,赵元礼是难得人才,那金融令和最近江南水患的独到见解都可谓绝妙,大好的仕途前程却要葬送在一个女人的手上了,为大梁不值呀,不值……”
    “定国公家的子嗣本就稀薄,赵国公以后只能这般独自在朝中了,还挺可怜的。”
    “不知陛下要痛失一个人才是何等心情?”
    赵文宛瞧着刚才还在兴奋的永平听到这些微起的议论时,蔫下来的情绪,叹息一声,安慰道,“我大哥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既然愿意娶你,就已然接受了接下里的一切后果。”
    永平依旧有些默然,微微点头。
    这样的议论声在宴席底下不绝于耳,梁帝正在饮酒赏舞,兴致盎然,竖着耳朵忽而听到这么一句,立刻横眉倒竖,拍着桌子怒道,“冯卿家,你且说说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冯大人立刻放下酒盏,跪在地上,直言道:“微臣自觉驸马爷是难得的人才,为其因着祖制要退出朝堂而惋惜,为陛下惋惜,为大梁国土上千千万万的百姓惋惜。微臣有一谏言,望陛下能够让驸马爷继续入朝为官。”
    底下忽然就有了附和声,有些老臣纷纷站出来与冯大人一道跪在地上,喊着“臣附议”,气氛一时高涨。
    “哐当”一声闷响,梁帝摔了杯子拍案而起,额头青筋凸凸直跳,指着下面一群不知死活的臣子,“你们这是要逼朕破坏祖制……”
    “请陛下破例允驸马爷入朝为官。”下面一片呼喊。
    这时候向来与定国公家不对付的秦太尉站起来愤愤的道:“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
    以秦太尉为首的一众大臣又呼啦跪了另外一地,纷纷随之道不可。
    秦太尉乃皇后亲信,先前杜丞相因着顾景行元气大伤,连他都险受牵连,听闻赵家长子要与永平公主订婚,觉得威胁颇大,出声阻止,“臣认为祖宗之本不可动摇,高祖时李毅驸马曾造反□□,动摇国本,才留下这等祖制,乃是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冯大人提议实为不妥啊。”
    “秦太尉这般说辞,前汉还有吕后专权,外戚当道,是不是也应该制定祖制?”冯大人一番说辞含沙射影的暗指了秦太尉与皇后一系。
    梁帝眯着眼眸扫过一众卿家,心中那一点教冯大人直直戳中,外戚当道!
    秦太尉一阵惶恐,立刻辩驳,“冯大人那是诡辩,别因着家族女子无法入朝选为贵妃便如此出言不逊!”
    你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秦太尉就差掐着腰回击讽刺道了。
    “臣认为让驸马入朝为官实在荒谬,陛下当不用理会。”
    梁帝满意点点头,“太尉说的有理。”
    “圣上既然认为有理,那本王依旧祖制当为布衣,亲王爵位实乃荒谬。”正在热烈之际,大殿中缓缓站起来的一人开口道,玄色朝服挺括,站于百官之上,正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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