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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恨(大爱诺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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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该准备点什么回礼,下回好去拜望一下。
“今天哥哥也去了?他……”
扉娘问着话,抬眼却发现孟宜春面色不太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扉娘转了话题问:“今天同乡会上不开心吗?”
孟宜春意味颇深的一笑:“什么同乡会?山西同乡按说有不少,却只来了寥寥几个,除了我还有你兄长和富隆泰,别的都是五湖四海什么地方的人都有。”
扉娘的心悬起来:“这又是什么意思?”
“复社!是复社的聚会。”孟宜春一字字说出来,显而易见,他对这个当下最红名声最响的组织并没有多少好感。
扉娘释然了,不过是一群空怀救国之心,实无救国之谋的文人士子罢了。
“今天由你兄长和富隆泰引见,我也入了复社。”孟宜春淡淡的补了一句。
扉娘有些吃惊,看的出来他并不喜欢这个组织。
孟宜春笑得有点干涩:“复社背后是东林党,东林党背后是宰辅周延儒,多少人想走捷径到处钻门路想进来,如今他们一番好意,我如何能退却?”他叹一声:“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成天喊号子,又无实际作为,一不做学问,二不敬朝廷。
扉娘心里也清楚,复社举着大招牌,声势浩大,闹得轰轰轰烈烈,但对于国家民族危亡的局面,却是分毫不济事。到后来还赔进不少性命。
扉娘点头:“也是,此一时彼一时,眼下东林党是得势,未必他们就能永久得势,再说了,崇祯朝都换了多少任宰辅了,都是不牢靠的。情势未分之前,还是独善其身为好。“
闲谈几句,孟宜春准备告辞,临走前他突然目光炯炯的望着扉娘:“今天,我与他们打了一个赌。“
“赌什么?“
“咱们吃酒的时候又聊起了时政,自然说到了朝廷这次的清剿,大家意见不一致,就有人开出了盘子。因为认定汪乔年必胜的人居多,所以这个盘口有点离谱。“
扉娘眼睛亮了一下:“你押的哪一边?“
孟宜春的神色半是认真半是玩笑:“你不是说梦中尽得天机么?我信你一回。“
扉娘眼睛更亮了,简直要放出光来:“你下的多少两?“
“一百两,输了自然是全没了,赢的话可以赚到四倍。“孟宜春不经意的笑笑,显然他并不认为扉娘真的得了天机或是料事如神,不过试一试罢了。
“好,你就等着收银子吧!“扉娘说得笃定。
孟宜春苦笑,他宁愿自己赔银子。堂堂大明国子监监生,前途无量,怎么会希望贼寇赢了朝廷?
临出门前,扉娘补了一句:“下回再有这样的事儿,先告诉我一声啊?“扉娘没想到这样也可以来钱,而且不必费吹灰之力。
孟宜春一脸惊奇,哼哼几声,也不知他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
年节临近,孟积珍遣人来请扉娘回大宅过年节团聚,毕竟这一本女驸马让他在短短一个月之内赚到了近二十倍的利润。尝到了第一口甜的孟积珍自然不会放过尝第二口第三口的机会,而且,为长久计,他准备大张旗鼓开一家正经书坊,扉娘手中新意层出不穷的话本就是他连绵不断的财源。
遣来请扉娘的是孟家积年的老仆,说话谦和,情意殷殷,扉娘就是纹丝不动。后来孟宜春来过一趟,也被她婉辞了。
扉娘自己带着银钿采买年节吃食用物。当除夕夜到来时,东西热热闹闹一大堆,人却只有两个。扉娘和银钿对着一桌子佳肴,吃得食不甘味。收了碗筷银钿就到扉娘房里来,陪着她一起发呆。
爆竹声或远或近连绵不绝,各种花筒参差不齐地冲上天空,将夜幕照成了白昼,晃得两人的眼睛生疼。
“小姐,姑爷怎么还不回来呀?”银钿说着,眼里有晶莹的泪光在闪动。
只这一句,扉娘所有的忍耐全功尽弃,两个人无声的哭了一会之后,扉娘吩咐
:“铺纸磨墨,我要写书了。”
银钿准备妥当,就坐在旁边看扉娘动笔。她脸上的泪痕干了,却是一脸担忧之色:小姐心绪不好,难免会带进书里边,这一本肯定又是个惹人眼泪的故事。
“小姐,大兴街那个书坊老板说了,中间可以曲尽其折,可以让人哭的稀里哗啦,可最后的结局么,还是得让人笑一笑啊!”
银钿忍不住劝了一句,不要说别人,就是眼下的自己,也不愿再看什么悲伤的故事了。
扉娘搁笔沉吟起来。她的上一本女驸马,其实也是适合女人看的书,里面女子出尽风头,男人却是个无用的,等着他的女人来拯救。以男为尊的世道里,哪个男人也不愿看这样的调调。同样是女人看的书,女驸马的售卖量却实实在在比惹人眼泪的幽梦记多出一倍不止。
难不成,京城里的夫人千金们不爱虐文爱爽文?
第二章 筹码(二)
收费章节(8点)
第二章 筹码(二)
年节后不久,孟宜春就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袱放到扉娘面前,扉娘神色淡定,只是问:“这是我的那一半?”
孟宜春点头:“嗯,二百两。”
扉娘露出笑容:这可比辛辛苦苦写书划算多了!
孟宜春神色有些阴翳,这银子他是真的不想赚,偏偏让他赚到了,而且后头还有一个更大的赌局在等着他,想到那个赌局他就心里发沉。
“建虏又不安分了,去年才拿了岁币,趁着年节时候又出来抢掠,兵锋直指松山。”孟宜春缓缓道。
扉娘点头:“压岁钱使完了,又来讨要了。”
孟宜春被她的戏谑逗得一笑:“监生们四下里开了赌盘,这回是一比一的盘口。”
毕竟朝廷在建虏手上吃亏不止一回了,一对一,算是很给朝廷脸面了。
“你押哪边?”
孟宜春望着她,神色竟有些紧张:“你说押哪边?”
“押建虏!”扉娘淡淡道。
孟宜春神色猛地一暗,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抬头,神色平复不少:“好,就依你。”
扉娘见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怪异,苦笑道:“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说,我就是一只乌鸦?”
“乌鸦报忧,说的毕竟是实话。”孟宜春叹气,盯着扉娘的眼神还是很古怪,“你如何得知汪都督会败死?”
他不相信真如扉娘所言是梦中得到天机,可事实摆在眼前,汪乔年果真败死在闯贼手上不说,其主因是手下头号大将贺人龙“遇敌先溃,致使主师孤军失利”,正应了扉娘那句为懦将所误之说。
孟宜春凝神盯着扉娘的脸,但,要看穿一个人的心思谈何容易。
扉娘也不想瞒他:“梦得天机那是假的,如果我说我有预知未来的本事,你信不信?”
孟宜春想了想,还是摇头。
扉娘也知道他不会信,不过,自己总有办法让他信的。
孟宜春告辞出去,扉娘目送他离开,突然她发现了一个事实,自己正在把他引向歧路,以朝政大事为契机下注赢取钱财。孟宜春已不再像原来那般一门心思专注于学业了,虽然两人见面不多,这一变化扉娘还是看得出来的。
或许这不失为一桩好事。
想到芮城失陷,明明已经逃出生天而又自裁的父亲,扉娘心里泛出一丝隐痛。自己丈夫算是心思活络的,为谋大业可以投贼,对夷族却是极为不屑的,而大伯宜春,一心指望朝廷,以心志而言,似乎与自己殉死的父亲是同一路人。
想到这里,扉娘心里一阵寒凉:若如夷族真的翻了盘,这些心高志坚的大汉儿郎们,又该如何自处?如何过得去自己那一关?
扉娘摇摇头,抛开未来的忧虑,眼下要紧的是多赚些钱财,往后好做打算。
年节时她就在写梁祝新传,将时下流行的老话本梁祝志篡改得面目全非。书中,梁生并没有病死,祝女亦不用哭得坟裂一头钻进去,出来时就是缠绕不休的两只蝴蝶儿。
她加了一堆狗血进去,由男女主角并重变成女主风头抢尽,能文能武,抢夫救夫,俨然一位不世出的巾帼女英豪。上一本女驸马,女主冯素珍不过是小心翼翼的循着规矩救夫,就惹得那些闺中沉寂的心思颤颤欲动,这一本一面世,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浪来。
不过扉娘并不担心,男子为尊并牢牢把住一切权利的世道里,这书对女子来说,就当是做一场酣畅淋漓的梦,闹不出什么实质的事情来。
最后结局梁祝二人都没有死而化蝶,而是活生生的在一起,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
这个美好的结局,定会让妇女们尤其是闺中待嫁的少女们陶醉不已。
就在这本梁祝新传完稿交与孟记书坊后不久,孟宜春又来了她的小院,手里是更大的一包,虽然早知今日,扉娘心里还是像被划过一刀,有尖锐的疼痛:松山到底还是失陷了!
历史是如此的顽石一块,不可更改了么?自己篡改了梁祝志,接下来她还准备篡改白蛇传、牛郎织女……,恨不能将所有的悲剧改成喜剧,可历史,她却是篡改不动的!
她无声的接过包袱,两人交换了一个沉重的眼神。
孟宜春在书房里坐了一会,说了一会话,告辞出门时,他的脸色比来时更加阴沉,死灰般的颜色,像一个溺水的人发现周遭浪头滔天,而自己离岸万里。
银钿望着他的背影,担忧地道:“小姐,他这个样子……“
扉娘脸色却放松了:“就是要这个样子才好。“
银钿不懂。
扉娘故意板起脸来:“你生病了,我叫人抓来十斤草药煮一大锅苦汁,一顿给你灌下去,你受不受得了?“
银钿摇头:“不成,肚子会胀破的,就算胀不破肚子,苦也要苦死了。“
“这不就对了?所以要慢慢儿灌,提早一点灌,慢慢儿消化。“
银钿懂了,却又更不懂了。
她眨着细长的眼睛,问了句原本不该问的:“小姐如此着紧大少爷……“下面的话她再大胆也不好意思问出口了。
她其实带了几分期待,因为是她自己先把心思挪到大少爷身上的,而且这心思很早以前就生了根。
扉娘脸红了红:“是二少爷,姑爷,要记牢了,在旁人面前露出一丝半点就大大不妙了!“
“知道了。“银钿回答,眼睛死死望着扉娘的脸。
扉娘轻轻吐出一口气:“他也算我的亲人了。“
银钿失望极了,就这么一句就打发了?她才不信扉娘没有想入非非!就拿自己来说,孟家兄弟一样清俊的面貌,一样儒雅的气度,单看会误认,放在一起难分彼此,所以自己的心思才会如此飘忽:先在宜春身上,后来移到雅春身上,现在又回到宜春身上……哪一个都能令她心满意足。
可是小姐,她到底在想什么?
扉娘的脸突然变得高深莫测,还有些淡漠,银钿看不出所以,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一幅面具,用来遮掩不适宜的情绪。
一连几日,孟宜春都没有好好听夫子讲课,人在监学里坐着,心却飞出老远。东北的建虏、中间的朝廷、南边的闯贼……弄得他心神不宁。他的心思从开始的绝望、担忧变成了现在的焦躁:谁胜谁负,赶紧的来个痛快吧!
下了学,他收拾书本准备走,富隆泰几步窜过来,向他挤眉弄眼:“先别急着走啊!杨例监他们几个又开盘子啦,早上就有人下注了,咱们瞧瞧热闹去!“
他不只是想瞧热闹,还想大大的下一把。
孟宜春两赌两赢的事知道的人不多,自己却是绝对的知情者,上一局他见孟宜春押了建州旗人,自己犹疑着跟下去,大赚了一笔。听说今天有更大的,他岂能不来神?
“这回盘子比上回大多了,听说是终极之局!“他极力怂恿。
终极之局?孟宜春心里一沉,示意富隆泰带他过去。
第二章 筹码(四)
收费章节(4点)
第二章 筹码(四)
书房内,扉娘与孟宜春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些不安。
“你说,他有没有生疑?”扉娘不放心。
孟宜春想了想:“你圆的很及时,应该没有吧。”
孟宜春走后,扉娘心里莫名觉得不安,她在书案后坐下,桌上书稿被富隆泰翻得有些凌乱,书案下的小屉居然也被拉开了,只是里面还算整齐。
扉娘发了一会怔,突然惊觉到什么似的面色大变,连忙将抽屉里的一叠纸拿出来,一张张翻下去,等她翻到最后一张时,心就狠狠地沉下去,掉进没底的窟窿。
次日孟宜春进了国子监,在自己座位上坐好,心里隐隐的忐忑让他朝邻桌的富隆泰多看了几眼。
富隆泰拿着一本书在摇头晃脑,规规矩矩并无任何异常,要说有异常的话,也只是他手里的那本书外面包了一层掩人耳目的皮,里面却是扉娘的新作梁祝新传。
这种书他居然看得津津有味?联想他那菊花花的特别爱好,其实也不足为奇了。孟宜春放下了心,拿起一本“丁酉科选例”。
课休时,前面隔了几桌的田怀恩回过头,叫了一声“妹婿”,示意他过去有话要说。孟宜春站起来才走了两步,就听得一把不阴不阳的调子:“田贡监,眼神可要仔细些,喊错了人可就不美咯!”
听到这刺耳的声音别扭的言语,周遭的监生们纷纷侧目,厌恶地拿白眼看向富隆泰,也难怪,实在是这位例监的身份、人品、学问没有那一条拿得出手,只有那一身衣服光鲜,却又光鲜得过了头。
田怀恩一愕,看他的眼神也颇不善:“富例监,我自喊我妹婿,你这话却是何意?”
富隆泰怪笑几声:“无他无他,嘴痒了也!”
“欠抽!”田怀恩哼一声不再理会他,低头和孟宜春讨论一篇八股的破题。
孟宜春却走神了。
他反复思忖昨日那一瞬间的情形:银钿冲进来对着自己喊了一嗓子“大少爷”,然后闭了嘴,只是数息功夫扉娘就圆过来了,大少爷有消息了当然要跟二少爷禀告的,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啊?
难道这富隆泰真的是没事找抽?
酉时,孟宜春刚出国子监大门,一眼就看见银钿站在门柱下,见他出来面上又是含愧又是焦急,她急急迎上去道:“姑爷,小姐请你过去一趟。”
扉娘在奋笔疾书,看见孟宜春来了就停了笔,一脸担忧的问:“今天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了吗?”
孟宜春想到富隆泰那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只是不舒服而已,他并没有证据。
“富隆泰大约是猜到了,不过他并没有公之于众的意思,看他那德性,大概是想要挟我什么,不过,我不会就范。”
“你有办法应付?”
孟宜春气定神闲:“不必应付,就当我当他的面告诉他我不是孟雅春,他也拿我无可奈何的。”
因为生员的身份文书上除了姓名籍贯等基本资料外,只有简单的相貌描述,字眼也非常刻板简单,诸如脸型、胖瘦、高矮、肤色等,有明显特征标志的也只是添上“左颊有痣”、“缺两齿”、“眇一目”之类的语句。
何况孟家兄弟两个相貌酷似,不是亲到骨子里的至亲,外人几乎是伯仲莫辨,如果富隆泰真要使坏,指认他们兄弟相易,他一家之言只字片语根本就做不得准,所以孟宜春并没有太多的担心。
扉娘却是在意的:“他真要嚷嚷出来,就算无凭无据,对你的声誉也是很不利的,众口铄金啊!”
这点孟宜春心里也有数,他已做好十足的心里准备。
扉娘接着道:“明日下学,你请他来这里一趟。”
孟宜春疑惑道:“你要做什么?”
扉娘咬牙:“扳回一局!”
被人捏住把柄的感觉十分不爽,尤其是对方用不光明的手段,想起小抽屉里少掉的两张诗笺,扉娘心里又气又恨。
“君乃磐石心,妾非杨柳性,一朝分歧路,不易连理情。”
另一张上面并无诗句,只有一个题名“思远人”。
她圆谎圆的及时,不料这两张纸却泄露了全部的秘密。
扉娘恨自己太不小心了,以为那富隆泰不过是个心智尚未长全的草包纨绔,没想到竟会来这一手。虽然两张诗笺也不足以证明什么,至少不是铁证,但她心里就像扎了一根刺,不拔不快。
见扉娘咬牙切齿的模样,孟宜春问:“你好像很讨厌他?”
扉娘不想瞒他,点头承认:“他昨日翻我书稿的时候,从我这里偷走两张诗稿。就是这两张诗稿,让他百分百认定了你的身份。”
孟宜春这才恍然,难怪今日富隆泰一副不坏好意的调调,原来他已经笃定了。
“不必担心,明日只管请他过来,他要拿捏你什么,明日来了必然会毫不客气的说出来……总之交给我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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