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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恨(大爱诺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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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扉娘从母亲怀里挣出来,睁着一双泪眼问:“娘,脸面这般重要?能大过女儿的终身去?“

    看着倔强不驯的女儿,田孺人心里突然腾起一丝怒意,没有哪家的女儿敢这样,三番四次地挑战母亲的权威,至少自己没听说过。“扉娘,你还当我是你母亲吗?“田孺人颤声问。

    前院书房里亮着灯火,田孺人红着眼睛从西跨院出来,脚步滞了一下,朝着书房行去。田吾正坐在书案前挥笔写着什么,田孺人立在背后,轻轻说了一句:“老爷,扉娘不肯嫁,可日子都定了,这如何是好?”

    田吾正笔势一顿,头也不回地道:“由不得她”

    “可她闹得厉害,寻死觅活的,怎生了得啊?”

    田吾正将手中的笔狠狠一掷,墨汁四溅,刚刚写就的一张宣纸上立刻斑斑驳驳。田吾正旋身,望着自己的孺人道:“她要寻死,就让她去你去对她说,她若再闹就不是我田某的女儿”

    丈夫面色阴沉,眼里有少见的狠厉与不耐,还有最后这一句决绝的言语,田孺人心里一抖,含泪应声“是”,早知道丈夫这里寻不出好计,还是忍不住来了。

    她拭了泪又道:“老爷,依我看这大明朝廷是不成了,咱们还是寻个清静地方,离了是非,安安稳稳过日子罢”她希望丈夫辞官,带一家老小回江南,依着几亩田地耕读度日,加之多年来官囊里积存了不少,一世用度也尽够了。

    她心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盘算,女儿铁了心跟自己闹,弄得自己心里被酸涩和怒气填的满满当当,另外还有一丝隐忧滋生,如若那富家子真如扉娘所言的那般恶燥不堪,女儿这一世便毁了。如果丈夫辞官,一来可趋吉避凶,二来,一家人南归,这边亲事一推,北风吹不过黄河,在家乡再为女儿觅一门好亲,岂非皆大欢喜?

    她心里想得周全,既顾了丈夫,又遂了女儿,自己也安心。可这想法却难以出口,看丈夫方才的态度,这念头只好烂在肚里了。

    田吾正复又提笔,重新铺上一张纸,开始笔走龙蛇。“我这不正在写辞疏吗?”

    田孺人大喜过望,往弃在一旁的纸上看。

    “……幸蒙人主之知,备位朝廷,得牧一方,臣忧心劳劳,常思上报国主之厚恩,下恤兆民之哀怜。然今既病且老,才不堪用事,德不能化愚,一县之民,尽披靡北遁,两乡之绅,俱裹家来投,是故终负人主之恩,而徒费大农之钱,为太仓之鼠耳,今乞身于朝,以拾骸骨……”

    一篇辞疏写完,田吾正小心地吹干墨痕,封上火漆。田孺人绷了多日的神经松弛下来,急切地问:“老爷,明日一早就发往北边去吧?”

    田吾正在发怔,写是写了,可他还没有作好立即上呈朝廷的准备。这时节辞官,与弃城而逃又何分别?唯一的一点区别就是事先跟朝廷皇爷打了招呼。再冠冕堂皇的文字,也掩盖不住自己那一点花花肠子,朝廷准不准?怎么看待他?百姓怎样唾骂他?后世书传又会如何评判他?

    田吾正扯开火漆掏出辞疏又反复看了几遍,手微微地抖,突然一把将它扯成两半,然后是四瓣,八瓣……雪片一样飘洒。

    田孺人觉得自己的心此刻就像那张辞疏一般,碎成了一片片,在半空里飘荡翻滚,再跌落尘埃……

    注:幸蒙人主之知,备位朝廷;是故终负人主之恩,而徒费大农之钱,为太仓之鼠耳。此二句出自欧阳修“归田录”自序。借用一下


第七章 月圆(一)

    第七章 月圆(一)

    时令一入八月,暑气便一日日消减,早晚的空气中开始沁出一丝丝微凉的气息,渐渐地这凉丝丝的气息中开始浮出一股馥郁的花香,在丹桂花开的芬甜里,芮城县的住民们迎来了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外间战事未歇,家中女儿拒婚,对于田府来说,这个中秋节注定要在不和谐的气氛中度过了。

    对于育有**的人家来说,八月里还有一桩大事要办,八月廿四,小脚娘生辰,多数人家择此日煮糯米赤豆做团祀灶,为女儿缠足。田府自然也不例外,当家主母田孺人早早物色好了精于此道的妇人,只等八月廿四那一日为姿娘成礼。

    扉娘偶然听母亲提过一次,脑子里立刻冒出姿娘那张稚嫩的圆脸盘,然后这张脸就融入一幅凄惨的画面中……扉娘心里狠狠一缩,胃里开始翻滚。对于自己那一双畸形的脚,她极少去细看,这是自己身体中令她最不满的一处,脚背上只剩下大拇指,另四指被硬生生分离到脚掌,月牙般的弓起,穿的绣鞋在文人绮丽的诗篇里也被称作弓鞋,走路时步履稍快,骨头缝里就会撕裂般的痛,牵扯全身的神经……事实上,女子一双纤纤莲足,并没有诗句中那般香艳啊

    偶尔的一瞥,都叫她心生厌恶、胸口发紧。娘和银钿还直夸她莲足精妙无双,扉娘只有苦笑,这是怎样一种奇特的审美?日子长了,她渐渐明白,自己一粒浮沫微尘,如何能与强大的世俗抗衡?只有适应了这双脚,才能适应这个世道,适应自己找不着北的人生。

    姿娘随杨姨娘住在东跨院,来扉娘这里的次数不多,就是那不多的几次,也只是来摘花捕蝶打秋千玩儿,田府这对年岁相隔将近十岁的姐妹情分并不深厚。

    八月十五这一日,扉娘在屋里听见咯咯的娇笑,出房门一看,院子正中一棵大桂树下,姿娘小小的身子正抱着树干攀爬,旁边一个小丫头提一只罐子,仰着头神色紧张地盯着树上摇摇欲坠的小人儿。

    扉娘嘴角漾起一缕笑意,喊一声“姿娘”,大桂树晃了几晃,姿娘哧溜滑下来,落了一地纷乱的星星点点。姿娘仰头朝声音来处看,踌躇了一下,吩咐同来的小丫头拾地上的桂花,自己小跑着上楼。

    姿娘今年五岁出头,小脑袋两边各梳一只小巧的抓髻,脸盘圆润,与自己面目有几分相似。扉娘只在那张小脸蛋上停留了一眼,目光就不由自主地下移,盯在姿娘脚上。姿娘随着姐姐的眼睛往下看,只见自己两只绣鞋上沾了一团团的泥污,再瞧瞧收拾得整洁利索的地板,姿娘小脸红了,两只小脚丫下意识地拢了拢。

    她来文绣楼次数寥寥,母亲每每念叨什么嫡庶有别、安分守己、少惹是非之类的话,小小的心思里对这个大姐姐就多了几分敬畏,少了几分亲情,明知阁楼上住着自己的亲姐姐,却懂得管住自己的脚,不往这上面跑。

    可今天是姐姐叫自己来的,站在围廊里拿手帕一挥,脸上还有笑意,分明是姐姐邀约了自己的偏偏因昨日一场雨泥泞未干,自己乱跑乱跳,弄污了鞋袜,就这么唐突地跑进姐姐干净雅致散着香气的绣房,身后还拖了两行印迹……

    姿娘窘迫地盯着自己两只脚丫,愣了一会,转身就往外跑。不防一只温软的手伸出来,将她揽了过去。

    或许是这两月来心思与身体的磨合,它们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统一,怀中这个原本陌生的小人儿,是她的亲妹妹,她抚着姿娘柔软的发丝、黑漆漆的小脑袋,胸口生出几许热意。所以她叫下不知危险攀爬的姿娘,叫她进房,悲悯地看她一双完好的天足。

    “再过几天,你的脚就跟姐姐的一个模样了,你知不知道?”

    姿娘点头,有些受宠若惊,娘总在说,姐姐是嫡出的、尊贵的,是该敬而远之的……

    “你怕不怕?”

    “娘说了,只有一点点疼,像被蚂蚁咬了一口,忍一忍就过去了,缠好了才有后福呢,女孩儿家都这样,不然就别做女孩儿。”姿娘的回答很傻很天真。

    扉娘无声地叹息,外间世道大乱,芮城县的安宁还能持续多久?这时候缠足,真不是时候啊

    扉娘兀自忧心,姿娘的母亲杨姨娘却不领情。姿娘回到东院,见了母亲就道:“今儿去西院采月桂花,姐姐喊我上去,还抱了我呢”

    是么?这个向来自矜身份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亲和了?杨姨娘纳闷:“她跟你说了什么?”

    “姐姐可怜我,说这会儿缠脚不是时候。”

    杨姨娘一怔,兵荒马乱的年月,不赶早趁着安宁时候把事办了,等乱将起来,岂不耽误了?杨姨娘心里顿时就别扭起来。

    夜晚,圆月还未升起,田府一家已坐在后园角亭里准备赏月,食案正中照例是一张盘碟大小的月团,周围佐以果品蒸蟹,满满当当一大桌好不热闹。田孺人将大月团分成小块,头一块放入田吾正面前的小碟子里,跟着一块放在一旁空碟里,算是长子怀恩的,接下来依次是田孺人自己、杨姨娘、扉娘、姿娘。

    做完这一切,一轮冰月适时地从梢叶间升起,洒下一地请冷冷的光,满院月桂馨香,被月光一照,那香甜的气息似乎比白日里更馥郁了一些。

    每个人都沐了一身柔和的清辉,吸了一腔子的幽香,月光与花香,这两样东西最能抚人心神的,扉娘看着这温馨如画的场景,心里却无法沉静下来。一家人难得如此齐聚,每个人多少都含了些闲适的笑意,祥和而安宁,多少纷芜的心思此刻都被压到了暗处。

    扉娘知道,这个中秋,必定是迄今为止田家最糟糕的一个中秋,她双手紧握成拳,深深地吸气,良辰美景团圆夜,她本不该给大家添堵的……

    收藏一下吧,姑娘们


第七章 月圆(二)

    第七章 月圆(二)

    母亲在给父亲敬酒,父亲回敬,然后是杨姨娘给父亲敬酒,父亲回敬,杨姨娘给母亲敬酒,母亲回敬,两个女人都在笑,姿娘在贪婪地啃一只螃蟹……

    扉娘看着她们,神思有些恍惚。

    梦中情景趁着她的失神恍惚适时地迫了过来,含愁带怨的**,撑一把素色如灰的油纸伞,裹着泪珠般的雨丝,穿过长长的街巷,走到黄河渡头,踯躅了又踯躅,忽然手一松,油纸伞在风雨里翻滚、远逝,纤细如柳的身躯一纵,堙灭在黄河水波里……高楼,同样抑郁的盛装**,提着裙裾慢慢步了上来,仰起泪痕斑驳的脸,向灰色的天空深深一瞥,然后,还是绝然的纵身一跃……

    多少个悲凉的梦境,千姿百态,唯一相同的是,那走上绝路的**,与自己有着惊人相似的容颜,那悲入骨恨入髓,竟叫自己感同身受。或许,那就是自己,扉娘悲哀地将自己的脸与梦中女子的脸叠加、融合,得出了结论。这梦中所见,是自己的前世,还是今生?

    扉娘指尖发凉,狠狠掐一下手掌,将自己的神智从恍惚中拔出来。

    眼前情景依然温馨祥和,母亲含着笑在对父亲说着什么,姿娘唇角脸蛋上沾了食物碎屑,杨姨娘拿帕子给她擦拭,又替她剥开下一只蒸蟹……

    扉娘咬了咬嘴唇,她实在不想破坏这难得的好气氛的,只是这么久以来,她难得见一次父亲的面,父亲,这个实际当家作主的人,在芮城县百姓面前高高在上,在家中亦如此,好不容易出现在自己眼前,怎能错失良机?婚期定在下月初,眼看就近了,迫到了眉睫,不管连日来梦中所见是否就是她的前世,她决不能让它变成自己的今生。前事不可悔,来事犹可追,她能抓住的,只有这一世了。

    “扉娘,给你爹敬一盅酒,发什么楞呢?”母亲温和的声音响起。

    扉娘一惊,立即起身执壶倾了一盅酒,恭恭敬敬递到父亲跟前,这个人非但是她的父亲,还是她的神佛,能左右她的命运。

    “女儿敬祝父亲身体康泰”

    田吾正接了盅,淡淡扫她一眼,“嗯”一声算是回答。

    再喜庆的日子,也没改变父亲一脸的严峻,扉娘心里打着颤,口唇翕动好几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田吾正已连饮数杯,渐渐浮现的红晕掩住了肃然的脸色,他抬眼望了望,月大而圆,清光流转,突然兴致大好:“姿娘以外,每人赋诗一首,以月为题。”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田孺人尴尬地笑:“这可有些为难,虽是跟着老爷闻着些墨香,可作诗么,终究是不成的。”

    “无妨,不拘好坏,随口吟罢,权当取乐。”

    田孺人笑笑:“怀恩在就好了,可以陪着老爷尽兴……西边金乌坠,东方玉兔升,一轮中秋月,兆亿得光明。”

    田吾正点头:“还凑合,勉强成句。”

    轮到杨姨娘了,她抬头朝那圆碟盘似的月亮瞪了良久,然后带一丝谄媚的笑意道:“妾有了……一轮中秋月,满天凑趣星,星稀月更明,星众月更清。”吟罢眼风带水轻轻往田吾正身上一睃,希望他明白自己诗中所指:老爷,您就是妾身的月盘儿呀

    田吾正嘴角绽出隐微的笑意,然后摇头道:“意境甚是无趣…不对,毫无意境可言,韵脚还凑合。“

    说罢转头看扉娘,意味有些深长。女儿自幼伶俐,跟着兄长就了几年西席,七岁成句文墨颇佳,那时候,自己有多稀罕她啊

    扉娘头一回被父亲这样的直视,紧张得心里怦怦的乱跳起来: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父亲期待一个惊喜,而自己,给他的恐怕只有惊了。

    “中秋月如冰,未怜世间情,烽烟旦暮起,兆民鸟兽惊,残足不堪行,多遗道路中……“

    “打住“田吾正一声断喝,“你想说什么?为姿娘请命?还是成心添堵?”

    我是给您添堵了,却不是成心的扉娘心里一抖,为自己辩驳:“女儿说的是实情,如今乱世,干戈一起,少不得走避他乡,姿娘还这么小,耐不住苦楚,再加之路途颠簸,怕吃受不住。”

    “够了,扉娘你妹妹缠脚的事早已定下了,你别多事”田孺人板起面孔,出声喝止女儿。

    姿娘呆呆地望着几个突然变脸的大人,杨姨娘眼神一黯,低下头去,“残足不堪行,多遗道路中”一句,结实地击中了她的心坎,早上对扉娘的那一点别扭突然就没有了。

    扉娘咬住嘴唇:“父亲不准就罢了,只是女儿还有一桩要紧事……”

    “讲来”

    “女儿这门亲事,还望父亲作罢,常言道,选妇选德,择婿择贤,风闻那富家子多恶行,女儿若入他门,必是明珠暗投了。”

    田吾正不信地看着扉娘,他不信女儿怎会说出这种话来,这话不该她说的,闺阁女儿,原该听父母之言,哪轮得着她自作主张,说三道四的?

    “胡言一派胡言”田吾正站起身,一拍桌案厉声道。

    “我没有胡言,都是实情,父亲忍心将女儿往火坑里推?”扉娘红着眼睛,声音忍不住拔高了几分。

    田吾正颓然坐倒,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似乎说什么都是无力的,这个女儿扉娘根本没弄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从前种种可以忽略,但现在她已触及了自己的底线。

    扉娘同样不明白自己的父亲,当一种观念植入人心,要将它掏挖出来简直就是难于登天,至少,扉娘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父女二人之间隔着一堵厚重的墙,无法沟通。“你与我下去”田吾正无力的挥手。

    最后一线希望也落空了,心跌落谷底,扉娘嘴唇咬得发白,褪尽了血色,她没有动,亦没有按父亲的意愿退下去,静默片刻,她从怀里掏出一张薛涛纸,带着一点决绝的意味,郑重地递到父亲面前。

    这张纸,或许能改写自己的命运。


第七章 月圆(四)

    第七章 月圆(四)

    东跨院里,小小的姿娘挽着两只可爱的抓髻,髻上垂着几枝新折的月桂花,黑亮的眼珠满是惊恐,泪与汗混在一起从鬓角一串串往下淌,粉嫩的小脸糊得面目全非。此刻她的身子被一个壮实妇人死死钳住,另一个妇人双手在她脚丫上折腾。“娘救我-----”姿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嗓子几乎叫哑了。

    杨姨娘早早地躲了出去,远远地蹲在后花园一处角落里,眼泪崩了堤的往外漫。“娘------救我呀------”杨姨娘用帕子使劲压住耳朵,可女儿那一声声凄厉的哀叫,还是那么清晰地钻进耳朵,将她的五脏六腑绞成一团,痛苦从心口开始,慢慢扩大,在四肢百骸流窜,最后到了腹部,痛觉变得尖锐起来,像一把利刃突兀地刺入。

    “姨娘,你怎么啦?”旁边侍立的婆子不安地问,蹲下来看她,然后扯起嗓子尖叫:“不好了,快来人啦,姨娘惊了胎气,见红啦------”

    田孺人站在角门口,目光凝成一线痴痴地望,直到马车在视线里变成一个黑点,最后影像全无,才抹着泪回到内宅。

    杨姨娘被抬进自己东院的卧房,稳婆们在忙碌,田孺人在门外等。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稳婆出来,满头是汗:“夫人,出不来呀”

    “是逆产么?”田孺人一惊。

    “倒不是,看得见头了,黑漆漆一汪好毛发,就是卡在那儿出不来,如夫人不肯用力呀”

    田孺人推门进去,杨姨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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