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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渐青-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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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跟据许安前天的话,他一路寻到了离家不远的刻印作坊。
这是个中等的院落,样子有些破旧,门边挂着‘第一活字印刷坊’的字样,这是许清的意思,名‘第一’意为这里是大宋第一家活字印刷作坊,也是希望将来能发展成大宋第一大印刷作坊。
大门虚掩着,门前停着辆马车,许清刚推门走进去,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吩咐着什么,许清一怔之后,急忙寻声跑了进去,就看到梁玉穿着雪白的衣裙,如洁白的雪莲花,婷婷立于院中,正与毕昇交谈着作坊的事。
“玉儿,你怎么在这里?我一直在找你,你知道吗?”
许清的询问打断了院里俩人的谈话,梁玉转过头来看到许清时,也怔住了,久久没说出话来。
毕昇想上来行礼,被许清摆手止住道:“毕老伯,作坊里的事我过后再来找你说。”
毕昇躬了躬身,很知趣的先退走了。短短一时间,梁玉脸上的神色变幻了几遍,最后才轻轻吁口气说道:“子澄什么时候回京的?”
许清看她明显比以前清瘦了,那原本圆润的下巴变得稍稍有些尖了,成了一张标准的瓜子脸,衬得眼睛显得大了一些,使整个人看上去更加飘然绰约。
“我前天傍晚到京的,玉儿,我去你家绸布庄找你两回了,都说你不在,你怎么反而跑到这里来了?”
梁玉心绪仿佛突然放开了,竟露出淡淡的笑容答道:“方有信他们出京了,说这作坊是子澄你的第一份产业,所以托我没事过来帮看看。”
看着许清身上儒衫有些泥污,梁玉忍不住想上来帮他拂拭,身子刚动又停了下来,有些不自然地问道:“子澄这是去干嘛,衣裳上沾了那么多泥?”
许清没有理会她的问话,他看了看这院子,院子挺大,两进的院落,除了破旧一些外,比他家里宽敞得多,西侧的墙边有一株老桂花树,树下散落着几张石凳。
许清上前一把牵住梁玉的手,来到桂花树下,抽出自己的手巾垫好,让她坐下后,自己直接坐在了她的对面,这才轻轻轻说道:“玉儿,你这傻丫头,我上次说白蛇的故事,根本就没有什么意思在里面?是你自作聪明瞎想。”
梁玉被他一路拉着手过来,脸上有些嫣红,听他提起以前的事,眼中慢慢又变得黯然无光。
“我知道是我自己瞎想,子澄如同天上的星宿,我只能抬头仰望,水儿姑娘说她是那只白狐,我仔细思量过,其实我才是。”
梁玉低着头,粉颈细长优美如一只白天鹅,许清见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揣想中,突然灿然一笑,他真没想到梁玉这个商界女强人,竟然有如此深的童话情结,看来毕竟是在江南那种温婉柔润的环境中长大,骨子里总是多了一份感性。
“玉儿,实话跟你说吧,当初留下水儿姑娘确实是怕单独与你相处,一开始我就知道有人要对付我,对方太强大,我当时根本没有把握能撑得过来,为了尽量不连累你和你们梁家……”
许清还没说完,想不到梁玉突然抬起头嫣然一笑,轻咬了一下红唇说道:“我知道,自润州民乱案真相大白后,我就知道子澄一开始就明白自己的对手是吕夷简,吕夷简拜相二十年,子澄担心自己过不了这个坎,所以才那样对……对我!”
许清愕然盯着她,转而又释然,以梁玉的精明,前后的事情串联起来,不难猜到个中的真相。
许清突然带着些坏笑的说道:“好啊,玉儿你既然猜到了,事后还躲着我,害我一直惴惴不安,难道就不怕我家法侍候!”
梁玉俏丽的脸上带着些懊恼,还有些羞怯和倔强地答道:“就许你那位绿绮琴上说相思的菱儿千山万水的陪着,我梁玉就成了趁利避害的人了,许子澄你说,难道我梁玉舍弃一生名节竟比不上她吗?你能带着她,何以又那样对我?”
许大官人脑袋嗡的一声,就如十来只蜜蜂在耳边旋转,真不愧在商场历练过,真个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突然抛出来的这些问题让许大官人满脸尴尬,有些招架不住了。
“玉儿,玉儿,你们两不一样,你当时还有退路,红菱她茕茕一身追上来,我若不带着她,她连个亲人都没有,还能到哪儿去……”
“我有退路吗?我有什么退路?我不顾一切的守在你身边,你还让我往哪里退?”梁玉说着说着眼泪禁不住落了下来。
许清手帕已经让梁玉垫坐了,衣袖又不干净,一时也没法找到东西给她擦泪,只得耐心地说道:“玉儿,我知道你不怕什么,可是你还有父母,有弟弟,红菱她……唉玉儿,我这次这么急着回京,未尝不是想与你父亲一会,只是没想到我们竟在路上擦肩而过。”
梁玉这时不哭了,脸上渐渐被羞意代替,犹自强噘着嘴没好气地道:“你会他做什么,我爹爹早不管生意上的事,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许清不理她的挑衅,呵呵地笑着,不时对她眨眨眼,就在梁玉忍不住要发作时,他突然说道:“玉儿,不见你父亲也没关系,我路过苏州时去你家拜访过了,你母亲亲已经同意了……”
他故意拖长音不说下去,梁玉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外跑。
第118章 刻印作坊之野望
梁玉跑出去时,差点和进来的许安撞了个满怀,许清干脆叫住她:“玉儿,先别走了,你父亲不在家,我第一次上门怎么可能跟你母亲亲提那些事呢,这作坊是你安排的,我总要向你了解一下。”
梁玉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女孩,很快平复下来,她看着走近的许清说道:“和我有什么好了解的,你直接问毕老伯去便行了。”
话虽如此说,但梁玉还是留了下来,和许清并肩往里走,作坊初创,其实没有什么东西,关键的就是毕升制作的那些胶泥,许清进房时,见他正在用火仔细地把制作好的胶泥烤干,一旁他四个孙子正在调水和着胶泥,这是个力气活,好在他四个孙子都是十几到二十几岁的壮小伙。
而他两个四十来岁的儿子,正在规格一致的毛坯一端刻上反体单字,字划突起的高度象铜钱边缘厚度一样,
毕升见许清几人进房,赶紧放下手头的活计上来问好,许清说道:“毕老伯不必多礼,做得怎样了?”
毕升开心地答道:“公子你看,如今已制好几百字,再过几天大概就够用了,若是排版时何字不够用,那时再临时烧制补充即可。”
许清随他所指望去,只见墙边靠着一个高大的木格子,许多烧制好的泥字整齐地排放在上面,为便于排版时拣字,烧好的胶泥活字都按韵分类放在木格子里,贴上纸条标明。
排字的时候,用一块带框的铁板作底托,上面敷一层用松脂、蜡和纸灰混合制成的药剂,然后把需要的胶泥活字拣出来一个个排进框内。排满一框就成为一版,再用火烘烤铁板,等药剂稍微熔化,用一块平板把字面压平,药剂冷却凝固后,就成为版型。印刷的时候,只要在版型上刷上墨,覆上纸,加一定的压力就行了。
梁玉这时说道:“子澄,作坊不久便可开印了,你想好要印些什么书了吗?这样我与方有信他们才好帮你联系销路。”
许清想了想说道:“经史子集这些自是要印的,而且我还打算让曾巩去宣扬一下,那些士子谁若想印自己的文集,我们也可帮印,除了别人特别要求,否则低张也不必要好纸,尽量把成本压下来,活字印出的书,目前在品质上还比不上雕版印刷,所以我们关键是要在数量上取胜,走薄利多销的路子。”
梁玉看了自信满满的许清,最终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子澄,这活字印刷技术上并不难,若不做好防范措施,很快就会被别家模仿去的,如今咱们刚入行,在销售渠道方面咱们并不占优,一但被别家模仿去……”
许清沉吟了一下,他原本把毕升请来,就是想把活字印刷这项技术尽快推广起来,因此根本就没想过保密,本来若是为作坊着想,倒是应该先保密一段日子,等自己把销售渠道打扎实后,再推广也不迟。但如今已向赵祯申明要在将作监那边推行,想保密已经很难了。
为将来计,许清很容易便想到了报纸,实在不行到时候便利用自己在朝,同时通过银行及船厂股东这些脉络,收集讯息印成报纸售卖,想必养活这个刻印作坊不难。
许清把自己的这些想法跟梁玉一说,梁玉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诧异,一时也没表示什么,似乎正有消化他的这些想法。
“子澄这个想法挺好,只是操作起来更加麻烦,而且开始时百姓不会一下子就能接受,利润不会很大,子澄打算在作坊里投入多少银钱呢?”在梁玉想来,许清完全可以选择其它行业,他家产本来就不多,把钱全投到刻印作坊里有些不合算。
“玉儿不必担心,一开始报纸的发行量肯定不会很大,这要不了多少投入,等将来百姓慢慢接受了咱们再不断增加发行量,一但发行量上去了,便可以接一些收费广告,而这一项说不定将是报纸最大的收入来源。”
“广告?”
“便是广而告知的意思,比如你家绸布庄新出了一种好料子,你便可以把这种料子的品质和特色在报纸上刊登出来,没有去过你家绸布庄的人,对此也能在个了解,被广告吸引的人就会直接找到你家绸布庄。其实这跟上次咱们银行发传单有些近似,只是报纸广告是每天一次不间断而已。”
梁玉看着许清笑了,或者许清总有他的道理吧。许清和她慢慢走到院子里面,接着说道:“其实一开始,我只是想把活字印刷术推广开来,倒没想过要凭作坊赚大钱,将来若是做不下去,直接放弃就好,玉儿,我和吴静邦在杭州西湖边上开了个茶园,那才是咱们家以后最大的财源。”
“谁跟你是咱们家?说话少占人家便宜。”梁玉俏脸有些微热,大概对许清的气还没有全消,反问的语调有些不客气。
许清没有在这上面与她纠缠,轻声说道:“玉儿,目前吴静邦还可以相信,但以后茶园利润大了的话,还是让人过去一起管理才好,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管理人选,所以还望你能帮我物色一下。”
梁玉对许清突然冒出个茶园来很感兴趣,详细问清情形之后,也认为这是个好路子,很干脆地答应帮他物色管理人员。
“玉儿,没事常到家里来坐坐,红菱她……算了不说这个,你爹爹既然已回江南,我们的事那只好等下次去江南时,再向他老人家提亲了。”
梁玉没想到他突然把话题转到这上面,先是一怔,然后红着脸一跺脚,还带着倔强的低哼一声,这回真跑了。
许清回到家,痛快地洗了个澡,换完衣裳在后院的石榴树下休息一下,和梁玉解释清楚后,心里了无牵挂,树上的蝉鸣也不觉得多鼓噪了,树下空空荡荡的秋千,被风吹得自在的摆动着,小院中寂寂无人。隔着院墙,能远远地听到街上货郎的叫卖声。
红菱她们都出去了,还有七八天便是七夕,此时七夕又叫乞巧节,女孩子通常都是很重视这个节日的,红菱她们大概是上街买过节用的物什了。许清自个儿在树荫下小睡了大半个时辰,然后牵马出门。
答应了赵祯尽快把活字印刷术在将作监推广,还有对火药改良,他也不便再拖拉,其实说来想到火药改良他还是有些私心在内的,总之他打算好了,改良将作监火药的同时,假公济私一把。
将作监看管极严,四周有大量的禁军把守,许清出示了他九品中校丞的身份,才由一个小吏引路进到里面,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将作监占地之广还是让他有些震撼,各种作坊都进行了详细的分类,有些保密度高的如神弓等作坊,就单独占了一个大院,闲杂人等免进。
在小吏的引领下,许清见到了中校令袁东升,近五十岁的一个瘦老头儿,大概是原先接到过许清要来的通报,许清的将作监中校丞只是挂个虚职,不理实务,名义上是袁东升的手下,但许清身上还有一个奉直郎的六品官职,比他从八品的中校令大了许多,所以见面时袁东升很客气。
袁东升上面还有监一名、少监两名共三位上官,有些奇怪的是,袁东升并没有带许清去见这三位上官,而是直接把他带到将作监里的刻印作坊,许清也懒得问原由。
将作监里的刻印作坊非常大,光雕板的工匠就有上百名,各种新旧雕板堆满了里面,看到袁东升带着一个少年进来,工匠们纷纷投来奇怪的目光。
许清在刻印作坊没有多作停留,他简明扼要的把毕升的那套做法,向作坊里的工匠解说了一遍,确定他们听明白后,便转身出来,里面上百个雕板工匠望着许清的背景神色有些复杂,许清明白他们心里的感受,活字印刷术一但得到推行,对这些工匠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们赖以生存的雕板技艺将可能失去用武之地。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每一种新技术的应用,其实都会损害到一些人的利益,时代进步的车轮有它不可逆转的惯性,谁也阻止不了。
许清和袁东升出刻印作坊后,却在门口刚巧遇上将作监令蔡元明,他是将作监的主官,从三品,年龄也将介六旬,胡子已经花白,人却很硬朗,蔡元明身边还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官员,从官服上看是个从四品官。
经袁东升介绍后,蔡元明脸上笑意渐浓,对许清赞许地说道:“总算了把奉直郎盼来了,老夫还想着什么时候去陛下那里求个情,把奉直郎调到我们将作监呢。”
许清一怔,连忙谦虚道:“承蒙老大人赞许,许清愧不敢当。”
蔡元明却打断许清的话道:“别人怎么看奉直郎老夫不清楚,但在老夫眼里,奉直郎却是个难得的人才,神臂弓且不说,光是奉直郎的那套革新工序办法,我将作监受益非浅;这次来奉直郎不知又给我将作监带来何种新技艺啊?”
第119章 惊雷
得知许清的来意来,蔡元明非常高兴,他又给许清介绍道:“奉直郎和曾大人还不认识吧?来来来,奉直郎老夫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天章阁侍讲曾公亮曾大人,明仲对火药也是甚有研究的,今日正好,你们两位可以共同探讨一下。”
曾公亮这名许清听起来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却一时想不起何时听到过,大概也是一位名臣吧,不管怎么样,人家官比自己大,而且看上去很庄重方厚,许清等蔡元明介绍完,主动上去行礼道:“下官许清见过曾大人,怠慢之处尚请莫怪。”
曾公亮淡淡地笑道:“奉直郎不必多礼,你的大名本官是早有所闻,只可惜一直无缘会面,今日在此巧遇也是难得,没想到奉直郎不但造出神臂弓这样的利器,竟对火药也有研究,说不得本官今日也要去看一看了。”
彼此客气一翻后,蔡元明和曾公亮竟亲自陪着许清来到火药作坊。
火药作坊是一个单独隔开的院落,比刻印作坊小了很多,见到蔡元明亲自带人进来,里面的工匠赶忙上来行礼,蔡元明把负责管理火药作坊的工匠叫来,给许清介绍里面的情况。
难怪现在火药还得朝廷重视,经工匠介绍,许清也一一查看了他们制作的火箭、火球、火蒺藜等火器,结果让人失望,他们生产的火药硫、硝的含量为1比2,而且含有极多杂质,爆炸时威力不大,很难直接造成大量的杀伤,只能象火油弹一样作为引火的燃烧弹使用。
作坊里东西是现成的,许清让工匠们先用热饱冷却和溶液结晶等办法,对硝和硫进行提纯,再把木炭碾碎,最后再按1825年英军枪用发射药硝、硫、炭的比率为75%、10%、15%的配方,配制火药。
这些工作需要一定的时间,蔡元明和曾公亮急着看结果,于是一直没走开,许清又交待工匠一些注意事项后,几人便在院外的树荫下坐下来边聊边等。
“奉直郎自己验证过这个火药配方吗?威力如何?”曾公亮带着几分期盼地问道。
曾公亮一个从四品文官,却对火药及军用器械这么感兴趣,许清不禁有些诧异,难道竟是和自己一样的异类。
“这配方我也是无意中,在一民间残本上得到,尚示经过验证,但残本上记载按此配方配制火药,能开碑裂石,声若惊雷,如今我大宋西北对抗党项人甚为吃力,所以下官抱着宁信其有的态度,来将作监一试。”
蔡元明却呵呵笑道:“便是火药配方不行,那活字印刷却绝对可行,奉直郎来得好啊,但愿奉直郎能天天来,给我们将作监多添些利器。”
许清笑笑,看样子蔡元明还真想把自己挖来将作监的意思了,其实这次许大官人要不是想着假公济私,他还未必如此上心呢,真让自己来将作监那怪没意思的。
几人聊着便聊到了许清在润州的事,曾公亮对船厂似乎也很有兴趣,见许清不解,曾公亮自己笑道:“本官乃泉州人,自小对海商海船见多了,自是多些兴趣。”
“原来如此,那曾大人对海外商贸如何看待?”许清微笑着问道。
曾公亮沉吟一下后说道:“海外商贸利润惊人,本官长于泉州,自然明白,若能利用市舶司管理好,无疑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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