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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长嫂如母-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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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就往柳哥的小饭店赶去。
这趟活至初四上午才忙完,佑哥给了他们六百文,加上普济堂那趟活,五月用心经营有了一两零一百文四十五文,按四三三分成,还是很不错的,这个月才刚开始呢。
早就说好了,初四至初五这两天不能接活,一则要进清岩洞买粮二则季歌夫妻得回趟柳儿屯,因山路艰难,三家人一趟只能运一个月的粮,还要掺些杂七杂八的。柳嫂不在,柳安初四和师傅说了声不能过来铺里,初五是休息日,凑齐了两天,由他跟着刘家兄弟和余玮前往清岩洞。
离开清岩洞时,里正将户籍拿给了刘大郎,浑浊的眼睛里含着亮光望着他们夫妻俩,季歌很认真的承诺,她会想个周全法子出来,就是时间上可能有些慢,且她也不能说大话,真让清岩洞家家户户都吃饱穿暖,她还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只能说会尽着自己的努力,改善清岩洞的现状。她说的诚恳,里正和村长听着,连连点头,情绪很是激动,直说有她这话就够了。
出山时,临近中午,刘二郎余玮柳安三人先送着牛车回松柏县,刘大郎和季歌在附近的村里租了个牛车,先去了趟景河镇,给糕点铺的季掌柜,酒楼的秦师傅送上了端午节礼,又在酒楼吃了午饭,买了两斤五花肉,一条大肥鱼,一个葛布尺头,并着自家做的两样糕点,拎着去了柳儿屯。
季家是佃户,家里就靠着季父和季大季二,季三季四年岁小调皮捣蛋,不到饭点不着家,好在父子三人劳力尚足,佃了八亩田,年头年尾都在田里蹲着,精心伺弄着庄稼,租税分两种,一种是自家出农具收三成租,一种是主家出农具收四成租。另季家也有两亩贫地,种了些粗粮。家里人口多,赋税一交就只够勉强糊口,余不了几个钱。
季歌和刘大郎到季家时,家里就只有季母一人,她正坐在屋檐下编着草鞋,地上铺着张破草席,妞妞身上绑着布巾,一头系在季母坐的椅子上,妞妞就在破草席里爬来爬去,追着身上的布巾玩,咯咯咯的直笑着,正是出牙的时候,嘴里口水直流,草席衣裳上皆沾了口水。
季歌和刘大郎进了院子,季母仍在低头麻利的编着草鞋,并没有发现俩人,倒是妞妞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俩,然后,咕噜一个翻身坐在草席,咧嘴冲着俩人笑啊笑,嘴里咿咿吖吖的嚷嚷着。
“娘。”季歌走近了些,张嘴喊了句。
季母猛的抬头,愣了会。“咋回来了?一来一回多耽搁。”她是细细问过大儿媳妇的,又见连接阿桃进县城时,大女儿都没有露脸,想来是小摊子走不开。
“今个端午呢,回来看看。”季歌笑着说话,刘大郎把手里的节礼送到了季母的跟前。
“就不能让旁个捎回来?”季母并没有急着接节礼,一脚踩着椅子站起身,同时把草鞋搁到了椅子上,这才伸手接过女婿手里的节礼。“你看着点这小蛮牛,她力气大着呢,吭哧吭哧的直乱爬乱撞,没得把椅子给拖动了,砸着了她。”真有个什么,还得费钱买药。
季歌蹲着直接把妞妞抱了起来,隔了两个月没见,小家伙没那么胖了,瞅着却是更清秀了些,精神也很好,就是身上有点脏兮兮。“娘,里头有糕点呢,给妞妞吃口呗。”
第055章
季母将女婿送的五花肉和鱼都挂在屋梁下,拎着油纸包和尺头进了屋,心里琢磨着,这块葛布给哪个儿子做夏衣好,说来老伴也有近四年没有添衣了呢,二儿眼瞅正是说亲的年岁,得穿精神点才好,若不给三儿四儿做衣,这俩小子准会又哭又闹,尺头就这么点真愁人。
葛布妥当的收进木箱,季母隔着油纸包闻了闻,记得大儿媳说玉米发糕要便宜些,果脯蛋糕卖的贵点,她闻着了浓浓的玉米香,便拆开了油纸包,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捏了小块发糕,自己尝了口,舔了舔唇往屋外走,将剩下的一口喂给了妞妞,接着进屋三两下将发糕重新包好。
说一口还真只喂一口。季歌默默的噎了下。
季母端了两杯茶出来,这是自家做的烟茶,味浓泛苦,老伴就爱这口,特意在山腰种了十株茶树。“来,喝茶,你爹他们在地里忙着,你大嫂捡柴木割猪草去了。”说着,她问。“过来这边是有事吧?有甚事?”一点弯都没有拐,跟个明镜似的敞亮。
“是有点事。”季歌把妞妞放到了草席上,进屋搬了把椅子坐着。
季母对着刘大郎笑。“忘记拿椅子出来了,你自个进屋搬吧,我就这起身了。”
刘大郎搬了个椅子坐在媳妇的身旁。
“有甚事说吧,不要磨磨叽叽的,又不是别个人。”季母催了句,指了指天色。“看见没,一会你们想赶回松柏县可就悬了。”
季歌又默默的噎了下,稳了稳情绪,开门见山的说。“娘,这趟过来,是想跟你商量商量,阿桃的婚事就由我作主,二哥的婚事,我拿些银两给你,你张罗着。”
就知道大女儿回来九成是为了为女儿,这俩感情倒好,也罢,反正这个家里她是没有余力顾着俩女儿,她俩能有些出息也是她们命好。“行。就这么办吧。”季母没犹豫就应了,又说。“你二哥的婚事给三两银子就行,凑和凑和也就能张罗妥当了。”
三两。季歌略有些惊讶。她以为季母会狮子大开口呢,她咬咬牙带了十两银子出来,想着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事说妥了。
“很意外?”季母看着大女儿的神情,扯了扯嘴角。“放心吧,就算你成地主了,我也不会上门打秋风,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点子脸面我还是要的。”她没把俩个女儿当回事,就想用她们给儿子换门亲,自然也不会奢侈在俩女儿心里她能有多重要。
自己的心思被娘这么直白的戳穿,季歌尴尬的笑了笑,嚅了嚅嘴,不知道接什么好。
“还有别的事没?”季母边编着草鞋边问,顿了顿说。“阿桃的婚事,你们有了主意就过来说一声,旁的你这个出嫁的大姐都能管,有些事却还是得由我来。”又说。“你别跟天生劳碌命似的,这也要管那也要管,管好你自己的事就成了。”语气里全是不满。
季歌一头雾水,她有点跟不上娘的思路。这含沙射影的指哪桩啊?阿桃的事不太像,就这会的功会也没说旁的事吧。
“行了行了,把钱给我赶紧回去吧。”见大儿女一脸迷糊,季母看着心烦。傻不啦叽的,见天的就知道围着刘家打转,不知道多替自个的小家想想,到了现在连个娃都没有生,她是不太满意这刘大郎,阿杏就是个憨心眼,被他哄住了,在她看来,刘大郎这算盘打的好,先让阿杏顾好刘家的几个弟弟妹妹,女人呐,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哪顾的上旁的,看那她大儿媳就知道。
偏偏阿杏这个死丫头,还真以为刘大郎把她放心坎里了,满心满眼的欢喜着,她也懒的多说,本来母女情分就不太深,没的被当成仇人看待,凭白添了堵,反正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随了她去。
“喔。”季歌拿出钱袋子,想了想,从里面掏出五两银子。
季母看了眼,也没说什么,接过银子起了身。“看着点这头蛮牛,我去帮你们问问牛车的事。”
“好。”季歌蹲身,扶着妞妞站了起来逗着她玩。
妞妞很喜欢站着,就是骨头有些软,平日里没人扶她自个很难站起来,这会见有人扶着,笑的可开心了,眼睛亮亮的,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大郎你来看着点妞妞,我去找个围兜。”妞妞戴的围兜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季歌爱干净,有些受不住。进屋看了圈,找来了个干净的围兜,立即给妞妞换上。
这时,季母快步走了过来,瞧见了顺嘴说了句。“换了有什么用,一会就湿了,成天的换,哪来那么多时间洗。”说着看向刘大郎。“就在隔壁,你去帮着套一下牛车。”明显的在支开他。
刘大郎听着点了点头走了。
“你个傻孩子。”等人走出了视线,季母伸手恨恨的指了指季歌的额头,压低着声音,恨铁不成纲的说。“就你烂好心,顾了这个还想顾那个,怎么不多想想你自己,你不对自己好点,还指望谁对你好?把身子骨养好点,往后怀娃生娃都容易些。”本来是不想说,接了她那五两银子,实在是忍不住,就这脾性也不知道随了哪个。
这是关心她呢?季歌后知后觉的嘀咕着。“我没事,过的挺好的,重活累活都有大郎帮着。”
“不开窍!”见她三句不离刘大郎,季母泄了气,更烦躁了,挥了挥手。“走吧走吧,别搁我这里碍眼,中秋就别回来了,节礼让人捎回来,没人捎回来,就一并搁着过年的时候来一趟也行。”
看来是她想多了。季歌见季母一脸嫌弃,只得起身。“娘我走了。”干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赶紧走赶紧走,路上麻利点,没的被拦城外。”说着,季母拿起草鞋继续编着。
等着牛车走远了,一只草鞋编完,季母猛的想起忘记给回礼了,连拍了两下脑袋,都给气糊涂了,琢磨着回头瞅着了机会再补上吧。
柳儿屯离松柏县有段距离,驶着牛车得两个多时辰,到县城时堪堪要关城门,刘大郎付了钱给那老叔,问他要不要到家里住一宿,这点要回去是赶不急的,“没事,能赶的急,这天色还行,今晚月色也好。”老叔乐呵呵的念叨着,扬了一鞭子,驾着牛车离开。
等他俩回家时,阿桃和三朵两人已经把晚饭张罗好了,吃过饭后,季歌特意把阿桃带到了后院,跟她细细的说起今天的事。“往后啊,你就安心的在刘家住着,旁的事有姐替你操心。”
季桃扑在姐的怀里,闷声哭着,眼泪止都止不住,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就是想哭。
季歌也没说别的安慰话,只一下下,缓缓的顺着阿桃的背和头发。心里想,真正的季杏该放心了吧?
五月渐渐昼长夜短,趁着天光还亮堂时,众人抓紧时间识字写字做绣活做鞋子等,天色完全暗淡,星星一闪一闪的出现在天空,众人便把手里的事都收起来,一家人坐在竹塌上,这时候,还不是特别热,用不着打扇子,便这么看着头顶四四方方的天空,吹着晚风,嘻嘻闹闹的说话玩耍。
戌时正更声响起,说话声忽的一停,阿桃仰着脸看着满天的星星,拖着长长的音。“要睡觉了啊。”
“要睡觉了,明天二姐会回家。”三朵笑嘻嘻的说着。
季歌柔声道。“都睡觉去吧,睡的好新一天才会精神抖擞。”
“晚安。”都站了起来,笑容满面的道着晚安,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形成的这习惯,不知不觉中就变这样了,每天晚上说这两个字时,躺在床上总会觉的特别美满幸福,很快就能入睡。
刘大郎和刘二郎各搬了条竹塌放进了堂屋里。
躺到了床上,俩夫妻还得睡前唠两句。
“我给了娘五两银子。”季歌窝在刘大郎的怀里轻声说着,脑海里突然响起季母说的那些话,那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你当了地主,也不会上门打秋风。莫名的有些无法言语的酸涩惆怅,她想,倘若她生了个女儿,定不会让母女关系到这个地步。
刘大郎拍了拍媳妇的肩膀。“我知道,你想给便给,不用顾及我,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自是全依你的。”媳妇在他面前日渐活泼俏皮,有了个十几岁的样儿,以往他说是要对媳妇好,得护着她莫委屈她,可如今他渐渐有了不一样的心态,就想让媳妇能在他跟前更娇气些,想对她好,是那种想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好,想做天空也想做大山,完完全全的护着她。
“全依我啊?”季歌笑的眉眼弯弯抱着大郎的脖子,凑到了他的跟前,对着他的脸吹了口气,没羞没臊的说。“那我说要洞房你咋不依我?”
刘大郎拧了眉。“别使坏。”满脸的无奈。“说好了得等你满十六岁生辰那天。”说着,把媳妇拽进了怀里,哑着嗓子。“睡吧睡吧,快睡。”
季歌窝在他的怀里乐呵呵的直笑着,笑声窜进了刘大郎的耳朵里,勾的他全身痒兮兮的,他把媳妇往怀里勒紧了些,粗声粗气的说。“再不睡,我挠你痒痒了。”
“睡。就睡。睡着了。”
第056章
初六傍晚二朵和秀秀都回家了,刘余俩家想着凑一起吃个热闹晚饭,算是迟来的端午节,想了想又把柳家父子喊了过来,这回在刘家吃火锅。
吃过一回,大伙都爱极了这个味道,以及吃火锅时的氛围。恰好前两天从清岩洞带回了些野生菌子,新鲜的小笋。季歌杀了只鸡,想炖了个香菇煲鸡火锅,备了时下各种蔬菜,萝卜土豆等必不可少,鱼肉五花肉各两盘,一盘羊肉,一盘鸭肉不知柳哥从哪里寻摸来的,粉条豆腐百叶等等,香菜香葱蒜头蒜叶等等,乱七八糟备了不少,明显是有备有而来啊。
虽没了初时的那股惊喜,却比上回要尽兴多了,气氛热闹的仿佛有种会掀翻屋顶的错觉感,说话声都比平常要高了好几个音,尤其是喝了酒的几人,亢奋的像磕了药似的,释放出最真实的自己,而不是压抑在生活里的面具情绪。
余玮不知怎的,还吼了两嗓子,跟狼嚎似的,把余氏给吓了跳,却见儿子冲着她直笑,傻嘿嘿的模样。“娘,你儿子能挣钱了!能自己挣到大钱了,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今个能给你买银,明个就能给你买个金。”说着打了个酒嗝,傻笑的更厉害了,伸手大力的拍着身旁刘二郎的肩膀,往他碗里夹了块肉。“兄弟咱们吃肉,往后咱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这才叫爷们!”
“什么爷们。”柳哥红着脸粗声粗气的挥了把手。“你们啊,都没见识,这叫什么挣大钱,我啊,你们跟着我干!”拍了两下自己的胸膛。“那才叫挣大钱,躺在床上数钱都可以。”
柳安看着自家爹的醉样,默默的低头继续烫鱼片吃。他爹喝醉时就喜欢吹牛皮,总想着自己能挣大钱,现实呢,却是只能守着一只破小饭馆,一年到头能余二十两银就能谢天谢地了,近几年松柏县发展太快,好像突然就繁华起来了,竞争大,铺租一年高过一年,物质飞速往上涨,成本高利润就低了,今年怕是只能余个十两银,还不一定呢。
见半天没人应他的话,柳哥忽的瞪圆了眼睛,赤红着双目说。“不相信!”往自己的大腿狠狠的啪了一巴掌。“我跟你们说,就是这个,就靠这火锅,咱们三家合力开个酒楼,肯定能挣大钱!”
“开火锅酒楼?”刘二郎抬头看着柳哥问了句,心跳的有些快。他隐隐有这个想法,只可惜对这行业不熟悉,而且成本太大,单靠他们一家很难撑起来,这念头冒出来后,他就强制的熄掉了,不让自己往下想。
柳哥见有人重视他了,很是开心,直接走到了刘二郎的身旁,拍着他的肩膀。“就是这么个意思,我细细思索很久了,心里有个大致的章程,这事啊,一定能行的,就是前期资金投入有点大,但不必担心亏本,我做了这么多的小饭馆,基本客源还是有的,前三个月可能挣不了什么钱,时日久了名声起来了,就能坐等钱财滚进怀里了。”
“柳哥说说你想的章程呗,咱们每家要出多少银子?”柳安一听就觉的这事可行,迫不及待的问着。
余氏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她看了眼兴奋的儿子,心里叹了口气。这做生意哪能说成就成的,就算成了,三家人合一块,往后要怎么算?万一酒楼真成事了,这世间最易变的就是人心了,尤其是在钱财面前,大多数可以共同承担艰苦,却无法一起享受富贵。别看现在三家人好的跟一家人似的,实则都是表象罢了。
想到此,余氏看了看身旁的季歌,对于大郎媳妇她倒是有把握,其余人却是不相信的。她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钱打了水漂,这是秀秀的嫁妆,也是儿子的媳妇本呢。也不知大郎媳妇是怎么想的。
“柳哥。”季歌苦笑,也不知柳哥带的酒是什么度数,看这一个个的都跟疯了似的。“这会吃着饭呢,有什么事,咱们吃过饭再来说怎么样?”用火锅开酒楼,这可不是个小事啊,得定制火锅桌,炉子,小铁锅,单这三样就能费不少钱,接着便是木炭,这也是一大消耗,总不能让柴木吧烟熏火燎,谁会受的住。
然后是食材,得提前切好,对刀功有极高的要求,想要味道好,锅底需慢慢熬制,柴木也是一大问题。其实这些都不算重点,最重要的是,他们没钱只能小打小闹,可这么好的一个商机,定会被眼毒的商家看出来,到时候,人家有钱有势,整出一个轰轰隆隆的大场面,有一就有二,他们的小打小闹只会被挤到角落里去。
除非有看家本领,外人学不到的本领,老实说,季歌没这本事,她有的,也只是点皮毛。火锅不比糕点,有点本事的师傅,见了这个模式,自己稍一琢磨就能懂。可糕点不一样,能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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