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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破星河-第5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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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之外，则是修罗贯穿出的通道。
……
随着奔跑，两侧的岩壁越来越狭窄，但是沐凡鼻腔中却敏锐的嗅到烈火、岩浆、铁水的气息。
当他抬头，恰好看到那宛如狼烟般升起的白色烟柱。
“前面就是了。”
两人转过峡谷弯道，前方千米处，一面高达五百米的岩壁彻底堵死通路。
但是萨兰却毫不减速。
沐凡眯起眼睛，终于看清那岩壁上蜿蜒的小路。
那是生生凿出来的岩道。
对于常人来说，绝对是一条绝望的天堑。
没有任何防护，高达五百米，那道路异常狭窄……
一个不慎落下，恐怕尸骨无存。
“需要我背着你吗？”这时萨兰似乎反应过来对方并不是自己族人，对这种级别的山道也不知道能不能上去。
鉴于先前沐凡不吃她的友好态度，耿直的铁族人要回报以善心。
沐凡看着那块回头的铁矿石……一阵无语。
“上去就行是么？”
沐凡抬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岩壁，凝声问道。
“对，就在上面！”
“那我先上去了。”
沐凡双腿弯曲。
轰！
整个人瞬间如同一颗炮弹冲向岩壁，双脚落在岩道的瞬间再度发力，高高跃起。
正在奔跑的萨兰差点吓得将铁矿石扔掉。
“好……好强。”
“等等我！”
强壮的萨兰不能输给外人。
于是我们的铁矿石，哦不，女矮人也如同一颗圆滚滚的地雷般高高跃起。
咚、咚！
一阵阵的声音在这狭窄的山谷中激荡回响。
两道人影快速交替上升。
沐凡感觉凛冽的气流在耳畔刮过，那断崖顶部越来越近。
但是同时……
沐凡皱起眉毛。
似乎有隐隐的哀叹传来。
第二十五章 可我没有爸爸了
那是……什么声音？
沐凡双手一撑，如猿猴般高高跃起。
咚的一声，一圈尘浪溅起。
沐凡单手撑地落在崖顶。
瞬间一片大大小小的坑洞映入眼帘，有的坑洞四周遍布烧灼后的黑色，有的则是像是人居住一般的窑洞。
崖顶之上还密密麻麻竖立着冶炼钢铁的炉子，通红的炭火将这片土地渲染得别具工业气息。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沐凡前方三百米处那数十名肤色古铜的矮个子同时回头。
双方视线这一瞬间交汇。
先前听到的隐隐悲叹声消失。
那数十双铜铃般的眼睛同时瞪圆。
“外人！？”
他们的眼神中透出恐惧，片刻之后便是仇视！
无一例外，所有人的眼中都透出凶光。
人群散开，沐凡看到了那群人围在最中央的一具尸体……
一名矮个子安静的躺在地面，他的身上披着半面光滑的白色金属薄膜，四周插着数根火把，仿佛在为死者进行某种伟大的超度仪式。
数十道不善的目光投来，沐凡背部的汗毛悄然竖起。
那些人的气势，看上去可比萨兰要厚重的多。
没有丝毫友善的意味。
“无恶不作的外界人，杀死他！”
“活捉他，我们需要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
“快去汇报神使大人。”
纷纷的议论声在那群人当中出现。
原本赤手空拳的几十人，不知从哪里抽出各式武器。
剑、锤、盾……
这些人开始向着沐凡这里走来，并且缓缓拉开一个包围圈。
沐凡左手缓缓背向身后，下一秒即将握住那柄曲光镰刃。
“不要动手，他是好人！”
正在双方距离缓缓拉近之时，一道人影猛地从沐凡背后跃起，沉重的落地。
略微喘气的萨兰将那块沉重的铁矿石砸在地面，看着自己那些族人慌忙开口，甚至直接拦在了沐凡身前。
“萨兰，你怎么在那里！快过来。”
“小心，他是外界人。”
原本态度极其不好的铁族人看到萨兰的举动后立刻停止动作，他们面部闪过焦急。
最前方那名胡须如同钢针般竖起的男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沉痛，但还是威严说道：“萨兰，你先过来。”
“沐凡他不吃人，我们早就碰到了，他过来是找神使大人的！”
啊？
听到萨兰的保证，这些族人都惊讶了。
他们用复杂的眼神不断打量着沐凡。
“你不是吃人的外界种族？”那名首领一般的男人问道。
“我没这个兴趣爱好。”沐凡反感的回道，他此刻非常讨厌这个问题。
“萨兰她涉世未深，我们不可能完全相信你，我们不会对你动手，但是现在你必须离开这里！这是铁族的圣地，如果你再往前走一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一行“矮人”同时举起手中的各式武器，那些武器看着虽然简陋却都透着某种异常凶悍的气息。
“我是来见你们的神使的，萨兰说要去那必须要经过这里。”
“萨兰？”为首之人略带不满的看向萨兰，后者立刻有些不敢直视目光。
但是这首领般的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的光芒柔和了不少，还带着一丝丝愧疚。
萨兰并没有觉察到，她只是看到自己族人似乎反对的异常强烈，她内心也异常愧疚，一方面是对族人没有事先通知，另一方面则是对沐凡的。
自己把他带来，没成想遭受到如此待遇。
“没错，我说过，列弗叔叔。他能够进来这里，那一定知道该怎么出去，这不就是神使大人一直在寻找的么？”
听到这番话，沐凡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一行人敌意迅速减少。
“那好，你们两个先过来。他可以过去，但是需要在我们的监视下过去。”
终于这些人都收起了武器。
名为列弗的首领人物，怜惜的看了一眼萨兰，招了招手，“小萨兰你过来，有些事情要和你说一下。”
有些茫然的萨兰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冲着沐凡露出一个放心的眼神后，向着前方走去。
这时神经大条的她似乎注意到被火炬围绕的尸体。
她脸上有些疑惑和悲伤，“我们哪个族人又去世了？”
列弗将手中重剑用力向下一插，沐凡瞳孔一缩，竟然看到对方剑锋竟然生生刺入这坚硬的地面之中。
而反观对方脸部，并没有半点异样，似乎这只是普通的举动。
列弗声音有些悲怆：
“是……你的父亲。”
那一行铁族人也都低下了头。
沐凡看到萨兰那原本强壮的身躯，此刻竟然踉跄了一下，而后停下脚步。
她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族人，“怎么会是父亲？是不是搞错了。父亲他……很强壮的，从来不生病……”
“这……唉，科巴姆，你来告诉小萨兰吧，你们两家关系最好。”列弗直接指向一个脸部有一道烫疤的大胡子。
科巴姆嘴唇动了动，眼神中异常难受。
“老伙计他连续一周没有上缴够矿石了，神使大人刚刚过来巡视，老伙计他不但没有上工，还在照顾你的母亲。我们去喊他都没有来，于是神使大人生气了……”
萨兰那黑红的大脸上，此刻满是不可置信，那粗犷的声音此刻颤抖的可怕。
“然后神使大人杀死了我的父亲？”
“……唉。”
大胡子科巴姆直接侧过头，不敢去看萨兰那悲伤的面孔。
萨兰只感觉大脑中天旋地转，那如钢铁般坚韧的膝盖一软，缓缓跪下。
冲着天空，空洞的眼神中透出无尽的悲伤。
她沉寂了几秒……
然后泪水伴随着那声不甘的痛吼流出……
整个人哭的撕心裂肺。
她猛地将视线投过去，想冲过去，但是刚刚起身就感觉膝盖再次一软。
这时这个强壮的女孩，连滚带爬的向着火炬爬去。
“萨兰带来矿石了，爸爸你醒一醒，你醒一醒啊！”
“神使大人，萨兰带来矿石了……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呜呜呜……”
那群铁族人根本没有拦着萨兰。
任由这个女孩哭泣着爬到她父亲的尸体旁边。
“列弗叔叔，萨兰带来矿石了。”
“可是我却没有爸爸了。”
“呜呜……”
沉默的人群中，那个强壮的女孩此刻异常凄凉。
沐凡静静的看着那失声无助的背影，眼神冰冷。
第二十六章 你比他们耀眼
所有族人看着萨兰哭泣，他们羞愧的低下头。
他们不敢忤逆神使大人的威严。
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神使大人的奴仆。
是神使给了他们圣地……
萨兰的父亲又不是第一个被神使杀死的人。
这种事，他们作为成年人都可以接受。
但对于小萨兰来说……
真苦了她了。
她的母亲，因为开矿时不慎坠下，半截身子都摔烂了，眼睛也看不见了。
萨兰的家里全靠她的父亲撑起。
两个成年人加上一个孩子的任务全都落在她父亲身上。
那自然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
真是苦命的孩子。
唉。
……
周围再次响起一片隐隐的悲叹声。
崖顶之上的微风将悲叹声吹入沐凡耳中。
他目光冰冷的缓缓扫视。
原来这就是之前的悲叹声。
他的左手垂在身侧，此刻死死捏紧。
萨兰那无助、茫然、悲哀的哭声，一刀一刀扎进了他的心脏。
死人，他见得太多了。
但是……
那一声“我却没有爸爸了”，直接让沐凡那颗冰冷的心脏重重收缩。
他比萨兰幸运的多。
起码他还有希望。
而现在，那个未谋面的“神使”却扼杀了这个女孩全部的希望。
“父亲他还能活过来吗？”
那双希冀的目光注视中，列弗首领只感觉强劲的心脏这一刻疼的厉害。
但他却只能安慰似的拍了拍对方头颅。
“萨兰，老格里的灵魂会回归故土，你要继承他的意志。”
听到这句话，萨兰那铜铃大的眼睛中忍不住的泪水流下，她用力抹掉，努力想止住抽噎，但却怎么也止不住。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那些平常亲切的叔叔伯伯，为什么没有人替她的爸爸说一句话。
这三年她一直认为生活很欢乐，她对返回故土有着无限的憧憬。
她相信一定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现在，她那美好的梦想全都破灭了。
她感觉天塌下来了。
远处有些站在岩石上的身影看到这一幕后，全都摇着头散开。
被神使大人赐死，只能说不够幸运。
他们接下来需要越发谨慎了。
不交够矿石真的会死人……
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散去……
萨兰这个苦命的孩子，接下来要被迫成长了。
他们也不能耽误太长时间。
如果他们怠慢了挖矿工作，那么下一个死去的人可能就是自己。
看到这一幕，沐凡的眼神越发冰冷。
“让萨兰继承她父亲的意志，然后继续挖矿？如果挖不够，将来的某一天可能再次会像她父亲那样死去？”
冰冷的话从崖边传来，每一个字都仿佛一击重锤狠狠敲在每人的心中。
哭花了脸的萨兰抬起头，她看着缓缓走来的沐凡，嘴巴紧紧抿着，但是脸却压抑不住的在哭泣抽搐。
沐凡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萨兰，一步一步缓缓走去。
他的目光如凛冽的刀锋从每一名铁族人的面孔扫过。
“你们作为萨兰的长辈，不在需要正义和力量时站出来，而在事后告诉她要继承死者的意志，继续为凶手效忠……真是开眼界了。”
沐凡眼中带着嘲讽，缓缓摇头。
这一瞬间每个人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但是又有另一种羞怒在他们的心底腾起，铁族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外人评头论足了。
更何况，这个人他们可以随时处死。
“你个外人懂什么！”
“我们族人的事情，轮不到你插嘴！”
列弗骤然出声，他的脸色阴沉。
那群本欲散开的铁族人，同时用愤怒的目光看着沐凡。
他们十分讨厌这个外族人。
如果不是看在萨兰的面上，现在他们肯定都会将钢锤抡过去了。
这些人手中的兵器又全都取出。
那直径超过半米的巨锤，长柄有手臂粗的钢斧……
这些铁族人目光中此刻全部泛起敌视的目光，似乎沐凡再出言不逊或者向前一步，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的出手。
然而沐凡却根本没有理会他们，仅仅是用平静的目光看向萨兰，缓缓的步伐没有半点停留。
“萨兰，我问你，继续为凶手效忠，那是你的意愿么？”
沐凡连续两次用“凶手”替代“神使”，已经快彻底激怒这群铁族人了。
萨兰茫然的抬起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沐凡此刻的语气。
沐凡确实说着忤逆族人的话语，但……
却是此刻唯一为她说话的人！
她哽咽着摇摇头。
嘴巴紧紧抿着。
她忘不了，哪怕她被神使杀死，她都忘不了此刻父亲死时的模样。
这摧毁了她所有的幸福！
“很好。你比这些人都要有骨气。”
卑微不会磨灭骨子里不屈的印记，萨兰这个铁族的女孩，有原则，耿直。
就在刚刚，对方毫无心机的帮助他。
那么现在，很简单。
这份人情可以还了。
沐凡左手背到腰后，握住那冰冷的金属短棍，缓缓旋出……
“萨兰！”
首领列弗这一刻被彻底激怒了，“不要听他的蛊惑。”
然而萨兰抱着自己父亲那乱糟糟的头发，眼神异常坚定的摇着头。
她的爸爸不会再复生了。
“蛊惑？”沐凡眼皮微微抬起，注视着列弗那饱经风霜的脸孔，“被洗脑的是你们这群愚昧的人。”
“外人，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铁族的敌人！”
列弗将地上的重剑拔出，狠狠向下一砸。
咔！
咔咔咔！
一道闪电般的裂纹竟生生蔓延到沐凡脚下。
沐凡低头看着这道漆黑裂纹，而后漠然抬头。
“再迈出一步，我们会把你杀掉，奉献给祭坛！”
哗啦啦，一片兵器拔出的声音同时响起。
这一刻，人群后方那缕缕白烟当真如狼烟般直冲天际。
萨兰将怀中抱着的父亲放下。
起身看着沐凡，目光倔强，摇摇头。
铁族的事情，她要自己解决。
沐凡是个好人，不吃她，还为她说话。
她不会伤害自己的朋友！
杀掉？
沐凡轻轻冷哼一声。
他看着萨兰，语气平静：“你知道那个所谓神使的居住地，是么？”
萨兰点点头，但立即又摇摇头。
“你比他们，要耀眼的多。”
沐凡看着身前那气势恐怖的人群，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一步跨出。
第二十七章 自作孽，不可活
沐凡的右脚抬起，然后在所有不善的目光中一步跨越那道被重剑砍出的裂缝。
列弗眼睛中闪过怒意。
“你失去了铁族的友谊！”
手中重剑瞬间扬起，伴随着那一身强劲的肌肉虬起，个子依然不高却比萨兰还要魁梧一圈的列弗单脚重重踏击地面。
在他身后踏声如雷。
所有铁族人将手中的武器对准沐凡。
他们谁都不是弑杀的人，但是触犯神使的人接受惩罚，这是从他们过来时起就已经定下的铁律。
萨兰是很不幸，但不需要一个外人对他们族人评头论足。
“只需要有萨兰的友谊就够了。”
沐凡平静的看着面前那一群准备扑上来的铁族人。
“最后说一遍……让开。”
那森寒的语气，透着一股不耐烦。
坐在地上的萨兰似乎感受到某种不好的预感，她用抬起哭得通红的眼睛看着沐凡。
眼神依然纯真如孩子，她摇摇头。
沐凡明白，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在告诉他不要伤害族人。
沐凡眼睛缓缓眨动一下，示意明了，而后重新将目光投向前方。
“给我退回去！”
铁族首领列弗身体内发出犹如春笋拔节的噼啪声，这一刻气势猛然暴涨。
剑锋冲上，用剑嵴对准沐凡，带着狂勇之意，悍然砸出。
这一下他没有像对待真正的敌人那般下死手，但并没有留手。
砸不死，是个废人。
砸死了，那就是命中注定。
铁族首领这一刻的气势狂暴。
他身后的族人用同仇敌忾的目光看向沐凡。
他们在等待这决胜的一刻呈现。
沐凡左手刹那间撑开，五指如鹰爪，指尖猛地一拧。
嗡！
尚未激发的曲光镰刃此刻就是一根高速自旋的金属短棍，犹如一具极快旋转的刀轮。
被某种莫名的力量悬在沐凡掌心。
他眼神漠然，眼角眯起，强大数倍的幽能气息从心脏中钻出。
踏步。
地面刹那间一圈烟尘炸开。
腾身。
沐凡双目锁定那如同侧着掠来的攻城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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