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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蒂奇我已经处理过了，相信我，虽然人还活着，但是下场并不好。”
　　“我们为什么不坐飞机？”
　　“因为我连买票的时间都快没了，得快一些。进入平流层之后空气很稀薄，我劝你最好少说话，否则什么都不用做也能累得你半死不活，气喘吁吁。”
　　到达平流层只有，满足基尼如同初生演替的要求一样安静下来，原因并非初生演替的劝告，而是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
　　无边无际的金云与飘飞的雾气让人心旷神怡，这和做飞机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于是，曼珠尼基道：“真漂亮。”
　　初生演替忍不住感叹道：“你很坚强，和你哥哥一样。”
　　在经历了这种事儿之后，大多数的女人都只会捂脸哭泣，但是这个女人脱困之后，却并没有表现得那么不堪。一时间，初生演替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有着类似遭遇的女人。
　　陈风变成了这个样子，初生演替也不知道安妮过得好不好，一时间竟然有些担心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已经生为人夫，自然知道，自己也不应该和安妮有过多的来往。
　　曼珠尼基道：“谢谢你的夸奖，不过我们黑山人，可没有你们东方人那么小气。”
　　初生演替一笑，道：“是吗？但是我以为，这也算是东方女人独有的魅力。”
　　两人闲聊了几句，曼珠尼基就有些受不了了，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然后闭口不言。
　　高空缺氧，对于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的曼珠尼基来说，说话都是一种严重的负担。
　　不知过了多久，曼珠尼基已经在初生演替的肩头上睡着了。
　　………………
　　时速三百公里就可以对人体造成不小的负担，为了不让自己带回去的曼珠尼基成为一具尸体，初生演替飞得很慢。
　　抵达的时候，狩猎已经只有一天时间，就要结束了。
　　来到德古拉小镇，初生演替又找到了那间酒馆，然后扛着曼珠尼基就走了进去。
　　和约定中的一样，科林已经等在这里了。
　　他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似乎已经几天没合眼，看起来有些憔悴。
　　向初生演替这样绑着一个女人进酒馆，当然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科林也不例外看见了来人，以及他肩头上的那个女人。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科林急忙从角落走了过来，将初生演替背后的曼珠尼基接过来，帮她揭开绳子。
　　“你还好吗？我的妹妹？马蒂奇把你怎么样了？”
　　这种事儿要逼迫当事人来陈述的确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儿，本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初生演替将发生的事儿和科林交代了一遍，然后道：“你和马蒂奇的事儿我不清楚，不过我只是帮你救人，无意插手你们的恩怨。况且，他已经收到了惩罚。”
　　科林连连道：“谢谢你不计前嫌，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再也见不到我妹妹了。”
　　初生演替道：“不客气，我说过，你这人其实不讨厌。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们感人的兄妹重逢了，我还要去趟雪原，耽误了这么久我也要狩猎几只丧尸，拿着生物能结晶好回去交差。”、
　　说着，初生演替就向着门口走去，却又被科林叫住了。
　　初生演替回头，道：“还有什么事儿吗？”
　　科林抱着曼珠尼基，对初生演替道：“你说得对，和死一个曾经的罪犯比起来，多一个新的善人的确是一件好事儿。希望你能一直活下去，找到自己的救赎。”
　　初生演替回头一笑，道：“谢谢你，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报答！”
　　…………
　　在遥远的匈牙利皇宫里，初生贺兰正通过希瑟尔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喃喃地重复着科林的话语，道：“和死一个曾经的罪犯比起来，多一个新的善人的确是一件好事儿…………”
　　希瑟尔的影子在他背后浮现，道：“你的哥哥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
　　初生贺兰道：“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大声反驳，然后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短暂的幻觉吗？”
　　希瑟尔笑起来，他的笑容总是带着那么一两分骄傲，他是太阳神，自然应该是骄傲的。
　　“就事论事，这场赌局才刚刚开始，我并不见得就会输。不过只是一个科林而已，人类的憎恨是大众化的，改变一个人容易，改变很多人的看法才是最困难的。初生贺兰，我们都是共犯，如果你本来的期望就和我有所不同，我也没必要硬要将你拉上我的战车。”
　　“那且让我们继续看下去。”
　　“没错，让我们继续看下去。”


第521章　在监狱里当恶霸的日子（十）
　　初生演替认为，希瑟尔的所有发言都是鬼扯，但是有一句话除外：人是环境的产物，世界上并没有真正伟大的人，只有伟大的事迹。
　　伟大的不是林肯本人，而是因为林肯对种族平等所作出的贡献，使他变得伟大。
　　这和儒家对圣人的要求是一样的，言不朽，德不朽，最终得以行不朽。
　　实际上，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非凡的人，每个人都能活成传奇。只不过琐碎恣睢的生活断绝了我们队未来的思考，转而让我们的目光只能看见酒色财气这些平庸的东西。以至于我们都忘记了孩提时代，在午夜里第一次仰望星空的那种感动。
　　以上理论反过来也是成立的：世界上并没有真正的恶人，每一个人都有变好的可能。
　　初生贺兰如此，这监狱里形形色色的罪犯也是如此，或许就连死去的初生允也是如此。
　　就在初生演替思考的时候，一个犯人在初生演替的身旁蹲下，向他搭话。
　　要知道，此时的初生演替可是墩克利首席大恶霸，一般人看到他都是绕道走的，这种情况还挺少见。
　　那个罪犯有些老了，大概六十多岁左右。
　　初生演替很好奇，这座监狱里怎么会有这么老的罪犯，要知道墩克利建立至今也不过四五年的时间而已。毕竟，一般的年长者是不会选择犯罪的，既然人生已经定性，又何必要去触及法律的底线？
　　所以和这座监狱的其他罪犯比起来，这个老人像是另外一个时代的人。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初生演替始终不是真正的监狱大恶霸，很有礼貌地向老人打招呼。
　　老罪犯道：“没事儿，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在这里蹲着，看起来好像很忧郁，所以就过来打个招呼。”
　　初生演替道：“你犯了什么事儿？怎么会被关进这里？”
　　老罪犯：“我之前并不是这里的犯人，不过我是进化者，在这座监狱建立之后就被转移到这里了。”
　　初生演替对老罪犯摔了个侦察术，忽然大惊失色。
　　路易斯
　　进化者人类
　　力量：4
　　敏捷：6
　　耐力：5
　　**强度：5
　　精神：？？？
　　能力：？？？
　　一般来说，如果初生演替的侦察术得不到具体的数据，那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人的单项属性高处了初生演替的精神力数值。换句话说，这个叫做路易斯的老人，精神力比初生演替还要高。
　　虽然精神力不是初生演替的主要属性，但是会出现这么一种状况，也让初生演替惊讶无比。毕竟，这个世界精神力比他还要强的人还是很少见的。
　　另外一个细节是，这个人的基本属性都很低，只有正常人的范畴。那就说明，他从来没有服用过生物能结晶。
　　生物能结晶会增加各项属性，一旦服用，这个老人的敏捷力量多少会有所增强，不止这个等级。
　　“你被关了多久了？”
　　路易斯笑道：“十九岁的时候被判了终身监禁，后来他们发现我是进化者，就将我转移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等我有一天照镜子的时候，我就发现，原来我已经这么老了哟！人生可真是奇妙。”
　　初生演替道：“以你的能力，狩猎生物能结晶应该很容易，难道就没想过出去？”
　　虽然不知道路易斯的能力是什么，但是这么恐怖的精神力，放在病毒爆发前那也是妥妥的七皇级别，对付一般的病毒进化体应该没有任何难度。相比于前代大恶霸科林和艾玛，这个老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路易斯抬头看了一眼，似乎对初生演替知道他的实力这件事儿有几分惊讶。
　　“不用奇怪，我有一种能力，能够大概感知到他人力量的强弱。”
　　路易斯点了点头，道：“刚刚进来的时候我还没这么厉害，随着日子流逝，后来我也越来越厉害。但是当我真的有出去的能力后，我却不想出去了。”
　　初生演替道：“为什么？”
　　“我以前逃走过，可是最后又回来了，没人抓我，我自己回来的。”
　　初生演替道：“你喜欢监狱的生活吗？”
　　路易斯道：“当然不，没人喜欢监狱！可是你能想象吗？我这样的老人，没有子女，也没有任何基本的生活技能。我被关了几十年，已经和社会完全脱节，除了和以前一样去抢劫以外，我实在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来养活自己。所以我回来了，因为我已经只属于这里。”
　　初生演替道：“你是因为抢劫被关进来的？”
　　路易斯叹了口气，看向高处的高压电护栏，道：“是的，抢劫，而且还失手杀了人。”
　　初生演替道：“这理由有够蠢的。”
　　“是啊！仗着自己有点儿能耐就目无法纪，满心以为自己是被上帝选上的人，凡是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后来出了事儿，回头已经太晚了。有时候我也会做梦，梦见自己回到了十几岁的年纪，然后从新开始自己的人生。我去努力学习，没准儿下次做梦的时候我能考上公务员或者税收官。”
　　路易斯讲了个笑话，但是初生演替没有笑，他看见路易斯的眼眶中已经是泪光涟涟。
　　两人沉默了很久，路易斯才再次说话，开口只有一句：“我快死了！生了病。”
　　初生演替这才看见，他的皮肤上有很多灰褐色的斑点，那颜色和紫菀当初皮肤上那些一样，是扩散的癌细胞。随后，初生演替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唐顿。
　　“现在医疗很发达，说不定还有救。”
　　“没救，也不想救了。我已经在这座监狱里呆了太久，足以赎罪，如果上帝认为这样还不够，就到了死后的世界再继续吧。谢谢你陪我说话，陌生人！”
　　“不谢！”
　　老路易斯又摇了摇头，然后站起来，不知道去哪儿了。
　　初生演替知道，也知道自己帮不到路易斯。他可以给他找最好的医生，帮他治病，又或者帮他安排工作。但是，他却没办法挽留他身上流逝的时光。
　　他的恋人最后成了别人的妻子，他的生活已经和牢狱密不可分，他的精神已经不再属于正常的人类社会，这才是真正无法改变的事儿。


第522章　初生演替座下，开山大弟子
　　“师傅，我练完了！”
　　“稍微休息一下吧！你知道那个老人是什么人吗？”
　　艾玛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道：“他叫路易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好像从监狱建立就在这里了。不过说来奇怪，这个老家伙从来就没有出去进行过社工劳动，但是监狱里的人也不管。”
　　初生演替点了点头，毕竟只是转移过来的罪犯，而且这么大的年纪，让他出去狩猎恐怕狱卒都会于心不忍。
　　初生演替道：“还有其他的什么信息吗？”
　　艾玛道：“没了，不过这里关押的都是进化者，这个老人应该也是吧，但是从来没人知道他的能力。他也不和人起冲突，一直就一个人，也没人去管他。”
　　初生演替道：“没事儿了！你去忙吧。”
　　艾玛恶狠狠地握住拳头，道：“师傅，他惹了你吗？要不要我去教训教训他？要他知道，这里谁说了算！”
　　“别做多余的事儿。”
　　“是的，师傅。”
　　初生演替忽然觉得有些可惜，像路易斯这样难得的战斗力，最终却没走上战场同病毒大军搏斗，而是老死在了这座不知名的监狱之中。或许就像他的那些梦一样，只要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他最终也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人。
　　或许，这座监狱里像路易斯这样的犯人还会有很多。
　　这些都是高级进化者，如果没有被关进这里，他们的前途都不可限量。因为进化者大多是人类社会的精英阶层。
　　监狱里制定了上缴十公斤生物能结晶，就能从这座监狱里出去的准则，但是能够做到的毕竟是少数。真正出去的没几个，倒是每年都因为这个，会死一大堆人。
　　今年年末的最后一次狩猎之后，墩克利监狱少有地出现了两个筹足生物能结晶的人，一个是霍华德，一个就是艾妮达了。
　　临走之前，两人来向初生演替道别。
　　“伙计，可以说你又救了我一次，虽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欠你多少次了。”
　　初生演替道：“别矫情，出去再聚。”
　　霍华德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呆在这儿，不过凡事还是小心一些，再怎么太平这里也是监狱，混蛋比跳蚤还要多。”
　　说着，他给了初生演替一个拥抱，然后就离开了。
　　霍华德走后，初生演替回到了自己的牢房，又遇到了已经等在里面的艾妮达。
　　这个女人总是神出鬼没，能够穿行在任何一间囚室，对这样的状况初生演替已经是见怪不怪。
　　“我也要走了！”
　　初生演替道：“路上小心，三人之中你最有天赋，将来的成就也可能最高。至于你父亲的事儿，我现在还腾不出手来，空了我会帮你查查。怎么了？舍不得啊？”
　　他看见艾妮达的眼眶有些红，后者竟然在初生演替面前跪下，叫了他一声“师傅”。
　　初生演替又道：“你怎么和艾玛学这些电影里的奇怪礼节，我说了，现在就算是正在的华国人也已经不流行这一套了。”
　　艾妮达道：“我以前不清楚师傅和老师的区别，但是恐怕现在我明白了。”
　　初生演替道：“一个人在外面，遇事儿别蛮干，有解决不了的可以找找霍华德，这家伙以前是佣兵，路子很广。”
　　“我知道了，师傅您自己保重，等我完成了自己的事儿再回来拜访您。”
　　“不送！”
　　说着，艾妮达就从墙壁上又钻了回去。
　　一下子走了两个，初生演替还觉得有些不大适应，不过这些家伙也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像老路易斯一样。
　　说道路易斯，第二天的放风时间里，初生演替就听到了他的死讯。
　　是艾玛告诉他的，因为之前初生演替和她提过这个人，所以她就下意识注意了下这人的消息。没想到昨天晚上，这人就病发而死了。
　　初生演替他了口气，道：“真是可惜了。”
　　艾玛道：“这个老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值得你这么在意？”
　　初生演替点了点头，道：“他是个强者。”
　　能够被初生演替称作强者，路易斯的力量肯定不一般，连艾玛都有些惊讶，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一直藏了个高手，自己却没发现。
　　既然人已经死了，就没必要再纠结了，毕竟路易斯和他非亲非故。
　　初生演替很快转开了话题，道：“你为什么还不走？”
　　他知道，其实最早筹足生物能结晶的就是艾玛，但是这个女人却一直留在这里，大有一副初生演替不走她就不走的样子。
　　艾玛道：“我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但是我想，我毕竟在这里呆的久，监狱里认识的人很多。如果我留下，你办事儿的时候应该也方便一些。反正我在这监狱里已经呆了一两年了，也不在乎这么几天。”
　　初生演替道：“你还真的准备把武打电影里的尊师重道来个全套？”
　　艾玛满脸黑线，道：“师傅，用你们华国人的话说，你这叫狗咬吕洞宾。”
　　初生演替有些感慨，他不知道艾玛对自己的这种感激和依赖之情是从哪儿来的，但是的确就像是华国那些武侠小说里的师徒差不多。
　　实际上，艾玛的年纪比初生演替还大得多。
　　初生演替道：“你真要做我徒弟？”
　　“我难道不是你徒弟吗？”
　　初生演替想了想，道：“好吧，我就收了你这徒弟，以后你就是我初生演替门下大师姐了。”
　　艾玛脸上浮现出一抹兴奋的红昏，她知道，时至今日，她才算是真的获得了初生演替的认可。
　　初生演替道：“实际上，我想过收艾妮达为徒，至于教你和霍华德只是顺手而为。霍华德毕竟是我朋友，不太好有师徒之谊，而你有前科。”
　　艾玛道：“我明白，毕竟我以前犯过的那些事儿都不是小事儿，很多甚至可以说是下作。我承认，以前我是个下流残忍的女人，但是我想我已经改变了很多。”
　　初生演替点了点头，道：“所以我接受你是我的弟子，如果你能龙影大成，我教你陈杨两家真正的绝活。”
　　艾玛被初生演替的话镇住了，她喃喃道：“你是说…………”
　　“没错，我说的是陈家的剑和杨家的刀，你自己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