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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能时代(三谢)-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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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声中满是斩钉截铁。
……
顾老管家楞了楞，神色中亦开始满是昂然。
高声应是中，却听到身前的小姐继续轻轻道：“顾叔，您去率领他们。若是……事有不谐，极北谢氏所有家臣的唯一任务变更为，不惜一切代价，掩护少夫人撤退！”
“是！”
顾老管家再次高声答道。
“派两个人，在帝津港预备船只，一旦……立即将齐儿霜儿还有老夫人送往南陆，那边是帝国的忠诚盟国，他们在那边，以如此贵重身份，如此天才魂裔，想必也没人敢欺负他们。”
谢凝儿再次喃喃道。
“好的，小姐，那您……”
顾老管家恭谨应道，随即，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是低低问道，却又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
“谢氏有后，已可堪告慰祖宗。至于我……我本想把蛮族魔纹研究出来。但那太难了，与我们的文明体系完全不同，迟迟不能取得突破……”
谢凝儿的神色忽然黯然了下来。
“我……我累了……”
她满是疲倦地轻轻喃喃道。
“小姐，您该不是想……”顾老管家顿时脸色大变。
“不用说了，照办。我会和魔战家臣一起，北上去陪嫂嫂。我也是魔战。”
谢凝儿却又是轻轻道。
“不行！”
顾老管家的神色却猛然变得激烈了起来，他几乎是反射性地喊道。
……
“为什么不行？”
谢凝儿却是疑惑而又凌厉地看向了他：“这是帝国的最后存亡之战了……帝国各大院校的老师们、学生们，只要还在或已在适龄范围，只要是魔战，就都毅然放弃了学业。踏上了北去的列车，增援前线。为什么轮到我反就不行了？谢氏家训你难道忘了吗？而极北谢氏，也只有战死的帝国郡主！”
顾老管家却已是泪流满面。
他几次欲开口，却似乎不知道怎么表达，他想了又想，却忽然眼前一亮：“小姐，这些我都知道，这次帝国确实很危险，我们也不比普通人。知道那些危险——这正是我们的权利与责任所在。我们知道更多，我们就必须抗起更多。地位越高，责任就越大。这是我谢氏家训，亦是我华夏伟大文明与传统中最高贵的部分！”
他喃喃说道。
……
随即。他的脸色却更开始变得肃然。
“但您要想想小少爷小小姐，他们还太小了，不能没有您的照顾与教导——小少爷小小姐虽然已身具我极北谢氏辉煌魂脉，但难道您就不怕他们长大后。或是变成纨绔子弟，更或是却变成仗着力量胡作非为的人吗？”
“谢氏从不惧怕牺牲，但谢氏所代代传承的不只是鲜血与牺牲。力量与荣耀！我们也必须留下种子！知道什么才是真正谢氏的种子！将家族的荣光一代代传递下去的种子！而我谢氏的荣光，也必须由谢氏长辈亲自言传身教，才能代代传承！”
“小少爷与小小姐不能成为身具力量却不知谢氏荣光为何物的败类，他们未来自然有光明的前途，力量与荣耀，但他们更必须成长为知道鲜血与牺牲、继承我煌煌家族荣光的参天大树！否则，列祖列宗都会咒骂我们，说我们将家族最后的希望葬送！”
他一连串地说道。
……
谢凝儿却楞了起来，她似乎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顾老管家见了神色大动，更是不迭地说了起来。
“还有老夫人，万一……她怎么能承受得了爱子爱女爱媳同时离她而去的痛苦？侯爷当年的牺牲已让老夫人心若死灰，身体更是每况愈下。”
“如今，她满腔心思只寄托在了你们几个身上，现在好不容易好点，难道又……小姐，老夫人会受不了的！而老夫人一旦撑不住那么巨大的打击撒手而去，小少爷和小小姐又还能学谁？又还能指望谁照顾？”
他不住劝谏道。
“我……”
谢凝儿的神色终于彷徨了起来。
“让我再好好想想……顾叔您先去准备其他事吧……”
她低低说道。
顾老管家怜惜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他默默躬了躬身，缓缓走了出去。
他轻轻关上门，想了想，却是急步往赵氏所居的二楼走了下去。
……
不久后，二楼已响起了赵氏与顾老管家的轻轻对话声。
“这么说……”
她正轻轻问道。
“恩……小姐应该会同意，不会想着去……”顾老管家低低回道。
赵氏缓缓点了点头，她日渐枯槁的脸色上猛然闪起了一丝红晕。
“列祖列宗……请原谅媳妇这么点小私心吧……”
她喃喃道。
“他们还以为我不知道呢，小凝儿还想瞒着我……可我的宁儿，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我怎么会不知道……猜也猜到了……”
她不住地喃喃说着，泪水从她又开始满是愁苦的脸上缓缓划落。
……
“奶奶，您怎么了？”
她怀里搂着的，正在彼此嬉戏的两个小人儿顿时齐齐抬头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赵氏一惊。却是不迭地擦着脸上的泪水。
“奶奶眼睛里进沙子了，齐儿霜儿来帮我吹吹。”她看着两个小人儿微微笑道。
在两个小人儿闻言顿时争相卖力股起了腮帮子，对着奶奶的眼睛就是一阵猛吹。
当他们满脸认真地给她吹完眼睛里的沙子后，赵氏更是搂着他们亲了又亲。
“真乖……”
她不住地喃喃。
……
“奶奶，您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我和兄长已经认得父亲母亲了，他们只要回来，我们就喊他们，让他们开心。”
怀中的小丫头却似乎有些冰雪聪明，知道了奶奶不是眼里进了沙子。只见她想了想，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举到了赵氏的眼前。满脸小得意地说道。
赵氏目光一凝，她默默端详着那张照片。
那似乎是谢宁在受命前往极北前照的，镜头里，青年满身挺拔的将军制服，脸上更带着似乎魂脉觉醒后就开始有着的一些狡黠地，得意微笑。
“看，这个穿漂亮衣服的是父亲，这个穿漂亮裙子的是母亲，霜儿都记得他们的样子了呢。”
小丫头却奶声奶气地说着。更是献宝似的，用她胖胖的小手指从照片上两个甜蜜依偎、更都是微微浅笑的青年男女身上一一点过。
……
“我也知道，我还知道妹妹不知道的，父亲穿的不是漂亮衣服。是将军服。父亲是帝国雍武，帝国最年轻的将军！齐儿长大了，也要做将军。”
小男孩顿时也是不服气地叫道，却是朝他对面在奶奶另一个臂弯里的小丫头挤眉弄眼。
两个小家伙渐渐开始怒目对视。
“好……好……好我的两个乖乖心肝宝贝。可真乖……”
赵氏慈爱地看着两个小家伙，她不迭地擦着自己再次喷涌而出的泪水：“到了那时候，你们父亲母亲一定很开心。为你们骄傲。”
……
“可是，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呀？”
闻言顿时满脸得意的小男孩，却也是疑惑地奶声奶气问道。
赵氏的神情猛地一楞。
“他们就快回来了，他们现在正在为祖国，也为你们，抗击那些可恨的蛮族鬼子侵略者。等打完这次大战，他们就回来了。”
她喃喃道。
她看着照片上正得意搂着少女的英武青年，猛然间又已是泪如泉涌。
“看到了吗，我的儿子……你的孩子并不比你差，将来，也一定会象你一样……和你一样……”
赵氏伸出几根颤抖的手指，细细抚摩着照片上青年英武的面容。
“你在地下，可要好好的啊……更要保佑你孩子的母亲，让她不要受伤害，让她早点功成身退，让她回来照顾你的齐儿和霜儿。也保佑你妹妹，让她不要再想着去前线了，让她多陪陪我，我不能没有她了……”
她喃喃说着，已是潸然泪下。
……
楼下的几人所不知道的是，楼上的少女，此时眼前也摆着一张同样的照片。
她痴痴地凝望着照片上的青年，软软地靠着墙壁，正虚弱地坐在地上。
泪水汇流成河，早已在少女清秀至极的无暇面孔上四处铺落。
“兄长……”
她低低喃喃道。
“你怎么就……舍得狠心离开我们呢……”
“我好想你啊……我好累啊……我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有你在的话……谢氏的荣光……你继承得多好啊……为什么……”
“你本会有璀璨如星辰的未来的，可怎么就……忽然坠落大地了呢……”
少女哽咽着喃喃道，她沉沉哭泣了起来。
细碎的哽咽声在暗夜中仿佛永无休止，声声回响在空荡的房间里。
……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深沉的暗夜下，远处的天空上，一颗在璀璨星空中异常明亮的星星正看着他们。
它一闪一闪地，发着明亮的光、狡黠的光、得意的光、温柔的光。
以及……越过遥远星空，刺破位面阻隔，即将到来的……
光。（未完待续。。）
ps： 感谢“哎雅”美女的打赏鼓励。
第四十二章：战前（三）
大凌河似乎是在这片喧嚣的战火中，唯一永恒不变的地方。夹杂着惨烈鲜血与刺骨冰棱的冰冷血色激流，似乎永不停歇地流淌在宽阔的河道里。
华夏人与蛮族隔河对峙，大凌河看着他们，不为所动。
华夏人进攻了，华夏人过去了，大凌河看着他们，默默流淌。
华夏人回来了，蛮族也回来了，大凌河亦看着他们，一成不变。
蛮族进攻了，蛮族过去了，蛮又又被打回来了。大凌河还是看着他们，永远沉默。
不同于被华夏人称之为母亲的长江黄河，大凌河在帝国的位置并不那么重要，但此时此刻，这条几乎永恒不变的血色长河，却从一开始直到现在，成为了关乎帝国生死存亡的，永恒主题，与最后主题。
谁都知道，失去了大凌河天险，帝国北方，将一片坦途，无险可守。蛮族大军的铁蹄可以在帝国北方辽阔的平原上肆意奔腾。这对于集中了帝国大量重型魔能工业的帝国北方、乃至整个帝国，都将是一场无法承受的灾难。
而更重要的是，谁也都知道，大凌河的数百万帝**队，亦是帝国最后的血液。失去了他们，帝国将再也没有一支精锐的，大规模的力量能阻挡蛮族南侵的兵锋。
……
但蛮族已沉沉压迫大凌河数个星期，眼下虽短暂平静下来，但谁都知道，这不过是蛮族开始最后的兵力部署——接下来的，就必然是最后的决战了。
大凌河危急！极北危急！帝国危急！
为此，帝国人民固然日也在家中忧心忡忡，也更是一批又一批地将能募集到的最大力量——不管是前线需要不需要的，帝国禁止不禁止的，疯狂的往前线转送。
那里面甚至都夹杂着还在学校就读的学生，负责将文明传承的老师。以及一些各尖端领域的学者。他们是文明的种子，未来的希望，帝国明令禁止他们前往前线。
但他们依然在征兵处不知所措的目光中挥泪告别了家人，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北去的列车。
在他们的目的地，大凌河的帝**队，更是已紧张万分。
……
此时，大凌河南岸，华夏军队各驻地，数间会议室中正将星闪烁，亦响着各军团级部队主官激昂的声音——
“极北军团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想。每一个极北军人，都分外清楚！在这里，我也不想强调！”
“但如果失去了大凌河，帝国极北军区，就全数沦陷！帝国膏腴的内陆，更是全面**在了蛮族的面前，那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我们的亲人，我们的同胞。将很可能有幸回味那几百年的屈辱的！黑暗的！被奴役史！”
“那更意味着，极北军团这个只有名号没有地方的军团，就可以从帝国作战序列中划掉了！你们还存在着干什么？极北都没有了，还要什么极北军团？”
“所以。作为一名光荣的极北军人，作为极北军团的司令长官！我告诉你们，这场战争，是帝国的最后一战。亦更是极北军团的最后一战！在这场战争中，每一个极北军人，只有两个选择——或者死。或者胜利！没有第三条路！听懂了吗？！”
……
“忠诚与铁血，帝国之禁卫。”
“是的，或许我们没有极北军团那么强大的力量，或许我们没有帝国各大边防军团那样久历战火，或许他们认为我们是贵族军团，在帝都养尊处优的贵族军团，我们或是贵族子弟，或是背着我们的军功章，在帝都洋洋得意，实际上却什么都不是，只是有一条好命与有一个好过去的过气军团！”
“但现在，到了让我们告诉他们，谁才是帝国最为忠诚军团的时候了！让我们告诉他们，帝国禁卫，万死敢当！帝国最为忠诚的禁卫军们，慷慨赴死，捐躯国难。我死国生，正当其时！都明白了没有？！”
……
“大家都知道，帝国两大最为荣耀军团，自数十天前起，变为了了三大。是的！女神亲卫军团，亦是由帝国皇帝陛下亲手书写军旗的帝国三大军团之一！那么，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只是因为我们殿下的荣光吗？那为什么是我们站在殿下身前？”
“我告诉你们，那更是因为我们当初在殿下身前的无畏牺牲，更是因为我们，是殿下、乃至帝国之前的，最顽强屏障！”
“将军们，告诉你们自己，也去告诉你们的官兵们，看看你们的臂章，看看那个霜花泪滴下的血色长城！想想它们代表着什么！女神亲卫，死战不退！这不是一句口号！而是我们对殿下与对帝国的庄严诺言！”
“我希望你们时刻谨记，我们是女神亲卫，殿下永远在我们身后！我们是女神亲卫军团，帝国永远在我们身后！”
……
“你们或许为了未能加入强大的极北，忠诚的禁卫，或是荣耀的女神亲卫而遗憾，但我要告诉你们，我，东南军团的军团长，从不为自己身处东南军团而遗憾！”
“咱东南、西北、西南几大军团，难道跟帝国三大荣耀军团比，就只能是孬种？什么时候，我东南军团能与三大军团并列了，老子才会真的满足！我也希望到时候，你们才会满足！”
“永远要知道，不管是极北还是禁卫，还是那个能得以荣耀地站在殿下身前的女神亲卫，我们都只有一个名字，我们是帝国魔战，我们是帝**人！我们并不比他们差！而这次，就到了我们证明自己，并不比他们差，乃至比他们更强的时候了！”
“将军们，看看我们的身后，那是帝国，是同胞，是我们的亲人，是我们的孩子！不管是为了荣耀，还是为了他们，我们都已别无选择！死战！死战！再死战！都明白了吗？！”
……
军营中一片战前动员的激昂之色中，杨琦和夏天却离开了指挥部。他们此时正在大凌河畔的一座小山头上，望着滔滔河水，默然不语。
良久，杨琦终于缓缓开口了。
“各级动员已经开始了吗？所有该有的准备，也都准备就绪了吗？”
他看向夏天问道。
“是的长官。”夏天答道：“最后的物资已调配到位，作战计划已发到了每一级作战单位的手上，战前动员也早已开始，我们已做好一切准备。”
“那就好……”杨琦点了点头。
……
夏天的脸色却是有着一丝忧虑：“长官，这如果真是战略性决战的话，其他的还好，我就怕蛮族在打开突破口后，就开始出动星耀力量。”
“您知道，在同一时间里，殿下只能在单体与群体的加持削弱之间选择，无法两者共同施放。这要在平时自然无所谓，蛮族怕平白损失星耀，非决战是不可能派出星耀作战的，殿下只要使用光环即可。”
“但这次却是决战。”
“帝国的星耀力量与对面相比，如果有了殿下的极寒凝视与辉煌祝福，那自然是还能勉强一搏，更是略有胜之——但到了战局最关键的时刻，殿下怎么可能撤去光环，改为随星耀作战，使用单体加持削弱？”
……
“而如果没有殿下的单体加持削弱，帝国的星耀力量只能勉强维持与对面的均势——如果蛮族战皇倾巢来袭，我们只能派出所有星耀才能勉强全数对上。”
“这就意味着，到时候，齐王殿下也得参战，却不能带殿下参战——没有加持，反倒多了个累赘，齐王殿下未必能护得了暴露在战皇的攻击下殿下的平安。”
“而如果将殿下留在原地主持光环，殿下身边的护卫团力量也很显然会随战局达到最薄弱的时候，更没有星耀在侧，那么，蛮族万一再派暗刺突袭……那她就显得很有些危险了……”
他忧心忡忡地说道。
……
“你说得对！这点不可不防！”杨琦顿时惊怒万分地说道。
“万一遇到蛮族发现胜机，觉得可以打决战了，投入战皇，殿下那边就两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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