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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不远不放心，起身跟了上去。


第1105章　我有上中下三策
　　“王总，之前是我不对，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王总，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向您道歉，贾湖的那些企业是无辜的，您这么断电，贾湖的企业损失太大了，谁也受不了啊……”
　　“王总，您至少给宽限几天……”
　　周磊跟在王总的身后，像是一个跟屁虫似的，姿态摆的非常低。
　　低到让庄不远觉得有点难受。
　　旁边，很多人看着，有人摇头叹息，有人幸灾乐祸。
　　形势比人强，你能怎么样？
　　庄不远刚才也大概了解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往年一旦开始限电，往往最先被拉闸限电的，就是贾湖区。
　　之前的贾湖，和虚城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工业、商业、经济都非常落后，自然会被当成牺牲品。
　　但是今年的贾湖和之前已经天翻地覆，再如此一刀切的限电，早就已经不合适。
　　周磊身为贾湖区的官员，对限电大为不满，指责了几句供电线网公司的懒政和不作为，惹恼了王总，直接一状告到了虚城，而且在工作中各种不配合，对虚城的供电、限电计划视而不见，直接下了一个供电、限电计划，名单上的许多单位甚至是各区的利税大户，这下子完全炸了锅。
　　这些年来，夏天的高温天气越来越多，一旦被列入了限电名单，一个夏天下来，恐怕就是二三十天的停工。
　　而且很多工厂的机器，并不是说停就能停，每次启动、停机对机器来说，都是巨大的损耗，这也就意味着，很多公司基本上整个夏天都处于歇业停工状态。
　　现在实体经济本来就那么不景气，整整一个季度都不能动工的话，恐怕这些厂子也快要被银行贷款压垮了。
　　这些单位自然跑来找老钱来诉苦。
　　可这涉及到了复杂的权责划分问题，而且王总的计划，也并不是完全没道理，人家隶属于供电线网公司，并不属于地方，而是一个业务覆盖全州的公司，目前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保证居民用电，在这个基础上，谁的用电量多就砍谁的，没毛病。
　　可往往用电量最多的，就是效益最好，业务量最大，利税最高的。
　　本来这是一个双方可以协商的问题，拿出来一个合适的名单，做到损失最小，最均衡，但现在已经协商不下去了。
　　要么矛盾上交，由上级来协调解决，要么就是想办法安抚王总，先把这个燃眉之急熬过去。
　　在这种情况下，周磊就只能被牺牲了。
　　看着周磊憋屈的跟在王总身后，点头哈腰的道歉的样子，庄不远心中很不爽，非常不爽。
　　王总端着架子，到处走动，就跟遛狗似的遛周磊。
　　有人看到之后摇摇头转头看向别处，也有人嘴角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
　　能走到周磊这个位置，竞争其实非常激烈，他这个贾湖区的副区长，眼下也是炙手可热位置，如果能挪一挪，那也是无上功德对不对？
　　等到中间的休息快结束了，王总这才道：“嗨，咱们老同学，有什么道歉不道歉的？”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大事。”
　　“这样吧，咱们找个时间，你请客，带上邱琳，咱们老同学一起坐坐，你自罚三杯，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我也不为难你……”
　　“你……”周磊眼脸一红，想要发作又强自按捺：“邱琳她身体一直不好，也不能喝酒……”
　　周磊和王总之间，其实还有一层渊源，两个人都曾经追求一个叫邱琳的姑娘，最后这位邱琳看上了周磊的才能为人，成了周磊的爱妻。
　　邱琳前段时间，刚刚生了孩子，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在家里静养。
　　周磊忙于工作，对邱琳颇多愧疚，自然不愿意让她受委屈。
　　而且，王总的打算太明显了，这不就是想要在邱琳面前折辱周磊，显示自己的力量吗？
　　周磊不生气才怪。
　　王总道：“大家都是老同学，就别矜持了，邱琳怎么不喝酒？我记得她明明喝的，这样吧，咱们三个好好醉一场，我和邱琳叙叙旧，事后就一笔勾销……”
　　就看到周磊眼珠子一瞪：“麻痹的，你……你做你妈的清秋大梦！让邱琳和你喝酒，你也配？”
　　周磊一拳挥出，啪一声打在王总的脸上，王总嗷一声惨叫，鼻血长流，反手就要厮打起来，旁边几个人赶快上前把两个人拉开。
　　“这……这就是你们道歉的态度？”王总捂着鼻子，怒哼一声，转身就走。
　　“怎么了，怎么了？”旁边有人走过来，有人纳闷，有人幸灾乐祸。
　　“周老弟，你道个歉就是了，怎么还打起来了，这种工作上的事，道个歉又如何？谁还能低看你一眼吗？大家谁没低过头……”
　　周磊面色铁青，咬着牙不说话。
　　就在此时，周祥安等人也休息完了，走了进来，看到这里乱成了一团，自然面色一变，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回事？”
　　听到事情发展，周祥安面容狰狞。
　　自己儿子受委屈，他当然心中烦躁恼怒，这个王总的为人，他也早就有所耳闻。
　　可让周磊道歉服软，本来就是一场博弈，是他必须做出的牺牲，借这个机会，才能把王总拉来开会，双方进行一场交流，商量出来一个可行的办法，现在王总走了，这一场会议，顿时就失去了其意义。
　　“周磊，你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周祥安怒喝一声，一半是愤怒，一半是回护。
　　现在周磊再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
　　这场会，接下来该怎么办，也是问题啊……
　　“这有什么难的？”庄不远站了出来。
　　他先对周磊竖了个大拇指，那意思是，磊哥牛逼！是个汉子！
　　然后他对周祥安道：“我听了半天是听明白了，不就是能源短缺吗，这问题太简单了……我有上中下三策，你们要不要听？”
　　“嗯？”周祥安一愣，这还有上中下三策？
　　“上策就是我给你们下场雨，给虚城降降温，温度降下来了，用电量自然降低了，也就不用断电了对不对？”
　　“中策嘛……不就是电吗？我有啊！买不买？买不买？”
　　“至于下策……”庄不远沉默半晌，“我好像没有下策……”


第1106章　卖电能的小男孩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大家都呆呆看着庄不远。
　　距离他近的几个，都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脑袋了。
　　庄总这是不是在说胡话？
　　还说要下雨降温？
　　你当你是老天爷？
　　有人反应速度快，还以为庄不远说了句不太搞笑的笑话，大人物说了笑话，大家不笑怎么行？那不尴尬了吗？赶快哈哈哈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哈，庄总真会开玩笑。”
　　不过笑了半天，发现大家都没笑，反而有很多人露出了若有所思，将信将疑的神色。
　　再想想这位的丰功伟绩，一个个又把眉头皱了起来。
　　不……不会吧？
　　兰西州那场差点把整个大利巴地区淹掉的雪暴，还有扶桑的狂风暴雨海啸……
　　没错，海啸确实和这位有关系，但是狂风暴雨冰雹，说不定都和这位有关系啊……
　　这些不好的联想一旦出现，就再也熄灭不了。
　　所以他们不但笑不出来了，反而都露出了想哭都哭不出来的神色。
　　一不小心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了吧。
　　这可怎么办啊？
　　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或者，来个水漫虚城，把大家全淹了什么的？
　　只是想想都觉得瑟瑟发抖……
　　难道虚城要成为扶桑第二？
　　这位爷一旦发怒，别说电网了，整个城市都会被摧毁啊！
　　难怪庄不远能够位列三大阵营首领之一，甚至可以说是三大阵营首领之首。
　　在他们面面相觑时，庄不远却哈哈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哈哈，你们真逗，我这么说了你们也信啊。我如果能控制天气的话，还要老天爷干什么？啊哈哈哈哈哈……”
　　大家抽动了一下嘴角，然后就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不过这次，可真是因为大人物说了一个不怎么可笑的笑话，大家努力捧捧场而已。
　　大家的心里，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你特么这时候再想要掩饰，已经晚了！
　　我们都已经听到了，全都听到了！
　　大家陪着庄不远笑得特别开心，一个个前合后仰，似乎听到了全世界最好听的笑话。
　　笑着笑着，庄不远笑容一收，道：“不过……我的中策不是开玩笑，我真的有电！”
　　“嗯？”大家一脸茫然。
　　“这时候是要该笑还是该哭？”
　　“还像刚才那样笑吗？那我就开始笑了！”
　　“预备，笑！”
　　“等等等等！”老钱从旁边钻了过来：“庄总，您说真的？您有电？您真的有电？”
　　“唔，大家都知道，我们红岛港和绿岛港都是耗能大户，如果没有自己的供电设备，我们如何工作？”
　　大家恍然大悟。
　　“哦……”
　　这么说起来，还真有可能。
　　旁边老钱一脸呆滞，这位庄先生，您撒谎的时候表情都不变一下，这演技是从哪里学的？能不能推荐我也去学一下？
　　你们全能庄园的电，难道不全是从我们这里分出去的吗？
　　难道我上次去了一个假的庄园，见到了一个假的庄总，说了一些假话？
　　而且，现在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
　　“红岛港和绿岛港的电能，也不可能输送到州内来啊，距离那么远……”
　　“实不相瞒，我们红岛港和绿岛港，使用的是同一个供电设施，我们全能庄园的远程输送能力，绝对能够满足你们所需。”
　　老钱更纳闷了，这真的假的？
　　不是吧……这么远距离的电能输送，也能行？
　　输送效率能有多少，路上损耗会有多少？
　　再说了，上次跟你们说了几天啊，你们这就把发电机组建起来了？
　　老钱有一脑门的疑惑，恨不得一个个都问个清楚。
　　但想到全能庄园的技术，以及让人瞠目结舌的建设能力，老钱最终只问出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们的总装机量是多少？”
　　别不过是一个大点的发电机，到时候供应的电量，还不够你们使用。
　　发电量？
　　庄不远也有点发愁啊，这个发电量该怎么说？说多了怕是吓到人啊……
　　那还是少说点吧。
　　“大概就是100吉瓦吧。”
　　听到吉瓦这个单位，老钱差点一口老血喷到庄不远的脑袋上。
　　你这小子信口胡说，你家里大人怎么就不管管呢？
　　100吉瓦是多少你知道吗？
　　三山水电站已经是世界上最大的水电站之一了，装机容量才是这个数字的五分之一！
　　信……还是不信？
　　信吧，这一切实在是太夸张，太不可思议。
　　不信吧，这可是庄不远。
　　几乎每一个和庄不远接触多的人，都会陷入两难的境地，这就像是孕妇进了产房，医生出来问丈夫：“世界观和一条老命只能保一个，你选吧。”
　　是选择世界观还是选择保命？
　　老钱此时就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摇摇欲坠。
　　不，世界观，你不要走！求求你不要离我而去！
　　就在老钱还在犹豫的时候，突然有几个警察小心翼翼走了进来。
　　“哪位是周磊？”一名警察队长小声问道。
　　他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他们也必须处警。
　　“我们刚刚接到报警，说周磊周先生刚刚袭击并打赏了他，我们需要带周先生回去配合调查。”
　　刷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周磊身上。
　　有人叹息，有人扼腕。
　　年纪轻轻的，恐怕这次是要断送他的政治生命了。
　　周磊深吸一口气，走了出来。
　　“抱歉，周区长，我们必须秉公执法。”
　　“我明白。”周磊摇摇头，跟着几名警察走了。
　　看着周磊被警察带走，大家都百味杂陈，一片安静。
　　直到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小远，你真的有电能？”
　　是周祥安。
　　“有。”庄不远点头，“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是电能塔而已，打不了我们再建高点！取之不尽的水，也就意味着势能和动能，多少电能都喂饱你！
　　周祥安道：“我们用市价买你的，你可愿意？”
　　庄不远微微一笑，市价？低于市价也无所谓啊，我的电基本上是白来的。
　　“那么，你可愿意以市价向供电线网公司出售电能？”
　　“可以。”庄不远想到王总，想要回绝，谁特么愿意把电卖给王总的公司，但是看到周祥安的那表情，他心中一动。
　　周磊被王总这么折辱，周祥安能不生气？
　　怕是这位生气的老父亲，现在已经出离愤怒了。
　　周祥安微微一笑，道：“我打个电话。”
　　几分钟之后，王总捂着鼻子冲了进来：“谁有电？谁有大量的电能？”
　　周祥安看向庄不远。
　　庄不远明白了。
　　“我有。”
　　“卖我！卖我！”
　　“不卖。”庄不远一撇嘴。


第1107章　史上最失败的装逼犯
　　电是一种特殊的商品，它不能储存，会损耗，会供应不均。
　　想要把分散在州内乃至世界各地的电卖到不同的地方，强大的供电网络是必不可少的，这就是供电线网公司的作用，把电能输送到每个需要它的地方。
　　但供电线网公司并不会生产电，他们的业务，就是卖电。
　　而且因为电价基本固定，但需求和供给却变化万千，所以如何把最多的电卖给最多的客户，就是他们最关注的问题。
　　现在电能短缺，供不应求，已经成为全球的常态，所以突然出现的，至少100吉兆的装机量，对他们来说，不啻于一座金矿。
　　周祥安的这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王总的上司，告诉他们全能庄园的庄总，手中有多余的电量，能缓解现在的严重电能短缺。
　　在周磊和王总的斗法之中，周祥安不能护犊子，不能亲自下场，但是这个时候嘛……
　　你要原谅一名生气的老父亲。
　　王总的上司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立刻把这个消息上报了上去。
　　庄不远三个字，现在可以说是金字招牌。
　　周祥安打完电话，莫名有些想笑，自己竟然也有一天，扯着别人的虎皮当大旗了？
　　在能源极度短缺，各大城市、各个线网分部都要为了一点点电能配额打起来的时候，见到了比金矿还宝贵的电能，那还不连滚带爬地滚过来？
　　有“庄不远”三个字，几乎都不用再验证其中的真实性，王总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就已经准备抢了。
　　这位上司直接问了一句：“谁在虚城？快派他去接洽一下！”
　　本来刚打算去医院验伤，想要给周磊一个狠狠教训的王总，立刻连鼻子都顾不上了，直直冲了进来。
　　但他没想到，竟然会吃了这么一个闭门羹。
　　他追在庄不远身后：“庄总，庄总，您不卖给我们供电网络公司，您要卖给谁啊……在州内只有我们这个权限啊……”
　　庄不远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没有继续在会场呆下去，转身离开，骑上翎叔，在一声嘹亮清越的长鸣声中，化作一道天空中蜿蜒的电光，消失在了虚城的高楼大厦深处。
　　王总看着庄不远消失了，一脑门的纳闷。
　　这到底是怎么了？
　　周磊沉默地坐在警车上，旁边坐着一名警察，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没说。
　　他看向了后视镜，和前面副驾驶的一名同伴对望了一眼，都有点头痛。
　　不过就是动了动拳头，估计算不上什么轻伤之类的，可一旦开始调查，这就麻烦了。
　　周磊的身份他们也知道，年富力强，一名年轻有为的官员，算是虚城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这么一来，怕是宝珠蒙尘，明珠暗投了。
　　官场仕途，有些事情可大也可小，但是动手这种事……
　　就在他们快要到达警局时，后面突然追上来一辆车。
　　车窗打开，王总对着警车叫了起来：“停下，停下！等等！请等等！”
　　“我没事我没事！我们刚才只是起了点小冲突，没关系！”
　　“我们只是普通的纠纷……”
　　几名警察在路边停下车，一脸纳闷。又打了个电话回去，听到上级的命令，对望一眼，一脸纳闷地口头教训了两人一句，就开车走人了。
　　周磊茫然又愤怒地看着王总：“你还想怎么样？信不信我再打你一顿！”
　　“你打，你打，你打我吧，多打几下……”王总凑上来，“周磊，老周，刚才是我不对，我们都是老同学，我就是跟你开玩笑，开玩笑，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周磊的拳头都抬起来了，不过左右看看，觉得不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是在哪里安排了人取证，姓王的，我不上你的当！”
　　“不不不不……我是真心的，求求你再打我几下吧……”
　　周磊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