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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缓的睁开双眼，入目是略显昏暗的山洞，以及充满了不规则晶体的洞顶。在这片深邃的山洞中，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朦胧柔光从山洞四壁投射而出，为这片不知何处的黑暗山洞带来了光明。
　　天使彦打量了一番环境，艰难地侧首看向身旁的莫尘，声音嘶哑地苦涩道：“是你救了我。”
　　“是我将你带出雷霆域，但并没有救你。你的躯体已经毁灭了八成左右，只剩下这最后一点灵智未灭。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也撑不了太久了。”莫尘随手晃了晃天使彦已经成为焦炭的黑色翅膀，随意地开口道。
　　莫尘那随意的态度，不断晃动的漆黑翅膀，让天使彦脸色发黑。
　　这个混蛋，把自己的翅膀当成了什么，扇子吗？虽然那翅膀已经成了焦炭，但你至少也要尊敬一下即将死去的天使啊！
　　天使彦有些气恼，但转瞬无奈地笑了笑，双眼无神地看向山洞顶端，声音多了几分飘渺，似是在发泄即将死亡的恐惧，又好像只是想要找人说说心里话：“我活了七千年，一生都在为我王征战四方，经历过的大小战争数以千计。本以为自己会和那些姐妹一样战死沙场，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卑微的死在这种地方，最可惜的是。”
　　天使彦说到这里，忽而止住不语。她停顿了一下，双眼缓缓闭上，似是松了口气，叹道：“算了，我已经活了七千年，比大部分的天使姐妹都要活得长久。就算现在死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只是未能完成女王的嘱托，彦实在有些惭愧。”
　　莫尘平淡道：“七千年，很久吗？”
　　“相比凡人不过区区数十年的生命，相比只有数千年历史的短暂文明，七千年难道还不算长久。我都已经忘记，第一次替女王征战，是什么样的心情。恐惧，还是兴奋，又或者两者皆有。”天使彦淡然地瞥了眼莫尘一眼，声音多了几分感慨。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从懵懂的小天使，成为了女王的神圣护卫·左翼。
　　七千年的漫长时光，自己经历过无数的战争，经历过短暂的叛逆与抗争，也曾经经历过漫长的禁欲，如今更是经历了穿越时空。这七千年的阅历，已经为自己生命增添了太多的色彩。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天使彦微微一笑，充满了洒脱。
　　“七千年，你就已经满足了，还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小女孩。我已经活了七十多万年，还想活到下一个七十多万年。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的未知，也充斥着太多的精彩，永远不要轻易放弃。”莫尘走到天使彦的螓首旁，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
　　七十多万年！
　　天使彦闻言，不由睁开双眼，满脸惊愕地看向莫尘。
　　她曾经想过莫尘来历非凡，有着不可思议的过去，但从未想过他是一位活了七十多万年的老怪物。彦想到自己在一位七十多万年的老怪物面前，感慨七千年生活的多姿多彩，不禁生出几分好笑，以及淡淡的羞愧。
　　好像，丢人了耶？
　　算了，反正都已经要死了，丢人也就丢人吧。
　　莫尘并未理会天使彦的小情绪，轻抚着她柔顺比之丝绸还要光滑的金色长发，道：“你体内埋藏着一粒奇特的种子，能够赋予你全新的力量。不过在这之前，我已经将它封印。因为你现在的状态，即便激活这粒种子也无法获得新生。”
　　“那是女王赐予的力量，因为担心我们的身体无法承受那股力量的冲击与改造，故而一直将之封印。”天使彦随意道，并未解释次生物引擎。
　　因为巨大的时代代沟，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向一位神话时代的老古董，解释现代最尖端的科技之一。
　　难道自己要向他解释什么叫天使代码，什么编程，什么叫暗能量理论。
　　天使彦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向一位神话时代的老古董解释这些现代知识，似乎也是很有趣的事情，不是吗？
　　“我能够重新定义你体内的那枚种子，赋予你全新的力量与彻彻底底的新生。”
　　就在天使彦心中好笑之际，莫尘淡然的声音突然传来，让她不由愣在了那里。天使彦蓦然看向莫尘，紧紧地盯着他淡然自信的面容，不禁陷入了沉默。
　　这是一个活了七十多万年的老怪物，比之拥有二十万年历史的神河文明还要古老，对于三万年历史的天使文明而言，更是没有可比性。这样一位老不死的怪物，如果说能够重新定义自己体内的次生物引擎，似乎并不算太过意外吧？
　　“我承认，自己很心动。但是真的很抱歉，我是天使之王凯莎的神圣护卫·左翼，而次生物引擎是女王大人的赏赐。哪怕经过你的改造能让我获得新生，但我对女王大人的忠诚，让我不得不拒绝这个充满诱惑的提议。”天使彦沉默片刻，坚定道。
　　那是女王凯莎的赏赐，作为最忠诚的天使护卫，天使彦不能允许女王的赏赐被其他人肆意的改造。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非在和你商量此事，而是一个温馨的小小提醒。活了七千年的小女孩，你可没有与一个活了七十万年老古董讨价还价的资格。”莫尘捏了捏天使彦光滑如玉的俏脸，微笑着调侃道。
　　“你！”天使彦愣了一下，而后怒视莫尘，喝道：“不经过别人的同意，就在别人的身体里乱搞，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哈哈，小丫头，我还以为你不会生气。不过，你这话可不对，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询问过你的意见，只是你未曾回答我而已。当时情况紧急，我自然是当你默认了。”莫尘摊了摊手，故作无辜地调侃着。
　　天使彦闻言，差点连鼻子都要气歪了。
　　你个混蛋还知道我是昏迷？


第26章　混沌天使，虚空生命
　　经过莫尘的改造，天使彦很快就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半个小时就已经能够活动。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天使彦已经恢复了接近九成。如果不是她身上还挂着的几块不到巴掌大小的天使战甲残骸，怕是没有人会发现她曾经受过重创。
　　天使彦立在山洞前，金色的长发在山风的吹拂下随风舞动。她眺望着远方初生的骄阳，双眸多了几分复杂。
　　自己，又活了过来？
　　“虽然知道你不是人类，对人类的礼教也没有任何兴趣。但在男人面前光着屁股果奔，难道就是你们天使的正义？”莫尘走出山洞，感知到天使彦的存在，随意调侃道。
　　“老家伙，学会禁欲吧。不过想想你可是一个活了七十多万年的老古董，那玩意能不能用还是个问题。”天使彦英气的双眉微挑，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一副不爽你丫来打我的姿态，毫不示弱的反调戏道。
　　她说着，玉手拂过垂在身前的鬓发，雄伟的高耸微微挺动，荡漾间尽显女性的柔媚与火辣。
　　莫尘满脸无语，对天使彦的大胆无言以对。这算什么，调戏小女孩不成反被调戏。现在的小女孩，还真是大胆。
　　莫非，这就是代沟？
　　莫尘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青涩少年，自然也不会为天使彦的调戏感到羞愧什么的。他微微摇头，也懒得理会天使彦是裸奔，还是秀曼妙的身材，道：“你的次生物引擎，已经被彻底的改造。而重生之后的你，已经完全不同于过往。你现在的力量，很特殊，你需要重新熟悉自己的力量。”
　　特殊？
　　天使彦英眉微蹙，郑重地看向莫尘，沉声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她不明白，莫尘不辞辛苦的救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至少她绝对不会相信，莫尘只是一时心善，又或者因为葛小伦的缘故。
　　几人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天使彦自问对莫尘的性格已经有了一些了解。
　　这个男人霸道无比，做事从来不会顾忌别人的感受，有着一颗冰冷无比的心。在他眼中，自己等人怕不比地上的泥石要强。
　　“如果我说，不忍看到如此美丽的天使在面前消亡，你信吗？”莫尘昂首望向苍穹，就好像能够看到外面的一切，淡然道。
　　他自然不会告诉天使彦，自己只是为了研究次生物引擎，所以才会救她一命。
　　“我信。”天使彦微微昂首，充满英气的绝美面容上露出足以让铁人融化的笑容，一双如水的明眸带着淡淡的调笑，洒脱道。
　　莫尘愣了一下，不由转而看向天使彦，随后露出了笑容。
　　有意思的小女孩。
　　经过简单的试探，她知道自己不会说明原因，干脆借机让两人都有一个台阶下。至少能够缓和氛围，不会让后面的交流更加尴尬。当然，也不排除这个有趣的小丫头，想要故意调戏自己。
　　莫尘微笑道：“你对天使的强化途径怎么看？”
　　“普通的天使虽然拥有长久的生命，但与人类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依旧属于有机生命体。嗯，你可以理解为依靠身体，以及进食补充能量的生命体。”天使彦说着，才想到莫尘是神话时代的老古董，不一定能够听懂有机生命体的意思，再次解释道。
　　“在经过不断的训练强化后，普通天使的身体会渐渐能量化，构建独特的能量神体。当然，这一阶段非常的困难，大部分的天使都无法构建真正的神体，只能勉强脱离普通生灵的范畴。在我们天使一族已知的世界里，能够构建完全的能量体，成就不朽的存在屈指可数。”
　　天使彦简单的诉说着后世的超脱之路，并没有具体的解释其中的区别。
　　莫尘微微颔首，道：“大道万千，殊途同归。虽然你们的力量，与大部分的生灵不同。但最终的目的，以及最终进化的方向，并没有任何的区别。不过简单的能量生命体，可算不得不朽的存在。依托于世界的能量生命体，一旦遇到灭世的危机，陨落的可能性依旧非常大。而在能量生命体之上，还有更加高级伟大的存在。你可以理解为概念生命，或者虚空生命体。”
　　虚空生命！
　　天使彦本来对莫尘的解释不甚在意，毕竟哪怕是殊途同归又怎么样，那也是各种文明进化的最终结果，在步骤上没有任何的帮助。可当她听到莫尘提起虚空生命，顿时无法保持之前的淡然。
　　不论是在神河文明，还是天使文明，又或者后世的其他文明。但凡有所成就者，大多听闻过虚空的存在。只是不论天使女王凯莎，还是神河文明的诸多大佬，虽然相信存在虚空，但谁也说不清虚空到底是什么东西。
　　故而听到莫尘提起虚空生命，天使彦不禁急声问道：“虚空生命，那是什么？”
　　莫尘早已经猜到天使彦会询问，沉吟着解释道：“天地间远不止这一方世界，诸天万界遍布虚空。可以说，是虚空孕育了无数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人们依靠修行强化自身。而修行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修炼神通，以意念与自身的力量驱动天地伟力，或御使水火，或操纵时间。”
　　天使彦理解地点了点头，世界之外存在虚空，在后世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哪怕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虚空的存在已经得到了所有大佬的肯定。而神话时代所谓的神通，与天使文明以暗能量为基础，编写神圣代码修改天地，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神通分为法，灵，道三境。法境，以自身能量引动天地之力，御使天地浩瀚之威。此境界施展出来的神通有法可依，有法可循，是最粗糙简单的方法。灵境，神通生出灵性，甚至可能化作生灵。”
　　天使彦听到这里，依旧没有太大的感触。
　　灵境听起来玄奥异常，但在后世能够做到的也不算少数。不论是已经超脱了时空的校长，还是依靠自身维护半颗星球安然无恙的烈阳王，都已经接触到了这个境界。
　　“而在这之上，则是最神秘的道境。道境者，神通即天地大道，一举一动无不契合天道。到了这种境界，修行者已经脱离了普通能量生命的范畴。他们就是一种天地规则，是一种人们认知上的概念，是天地宇宙最本源的力量。他们可以脱离世界，在浩瀚无垠的虚空生存，因此可以称之为虚空生命。当然，虚空生命不一定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也不一定有着无法匹敌的可怕力量，但他们的本质已经与能量生命有了本质的区别。”
　　莫尘说到这里，转而看向天使彦，认真道：“而你，现在已经是半个虚空生命！”
　　我，虚空生命！
　　天使彦目瞪口呆地望着莫尘，樱唇轻启半晌无法闭合，露出一排晶莹的贝齿。她玉手指着自己，不敢置信地呢喃道：“我，我怎么会是半个虚空生命，我？”
　　“你的次生物引擎，不，经过我的修改之后，应该叫混沌引擎才对。我可爱的混沌天使，你还没有感受到体内的力量吗。”莫尘伏在天使彦耳畔，声音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让天使彦不由感到心神恍惚。
　　她愣神之下，本能地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像以往那般驱动体内的力量。
　　“撕拉！”
　　伴随着空气被撕裂的刺耳声音，三对比以前更加巨大的白色羽翼从天使彦的身后张开，其上闪烁着淡淡的荧光以及银色的纹路。


第27章　卧槽，咱们到底谁是未来人？
　　这？
　　天使彦指挥着翅膀伸展到眼前，略带惊愕地打量着与以往完全不同的翅膀，素手轻轻抚摸着宛若燃烧着一层白色焰火的翅膀。
　　入手温凉，羽毛的纹理与曾经的那对近乎一样。
　　不过虽然如此，天使彦依稀还是能够察觉出与以往的不同。现在的三对翅膀完全由能量构成，而不是以往那种接近半实体的科技产物。或者说，它们之所以能够变成翅膀，完全是因为自己本能想到了翅膀。
　　“混沌，就是你现在拥有的力量。混沌即可吞噬一切，又可演化天地万物。所以你的未来能够有多大的成就，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思想。当你能够彻底明悟自身的时候，也就是成为完全体虚空生命的时候。不过这些东西距离你还太遥远，你现在只需要适应全新的力量就可以。”莫尘解释道。
　　“混沌，那是什么？”天使彦呢喃一声，双眸多了几分迷茫，以及思索的神色。
　　“是毁灭，也可以是新生。”
　　“毁灭，新生？”
　　彦呢喃一声，迷茫的双眸渐渐清澈，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坚定，认真道：“它若是毁灭，我便让它成为正义的审判之剑。它若是新生，我便让它成为秩序的守护者。力量从来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用之正则为正，用之恶则为恶。”
　　莫尘见状露出了微笑，并没有解释太多。
　　力量，或许没有正恶之分，但对人的影响却绝对有好坏之分。神河文明的次生物引擎，竟然带着一丝神孽的力量。看来后世的神河文明，隐藏着不小的秘密。
　　也好，就让我看看你能不能完全融合神孽的力量，成长为新生的虚空生命！
　　四天后。
　　“嘭。”
　　两道人影宛若划过苍穹的流星，在半空中不断地接触碰撞，发出一声声宛若闷雷般的巨响。细看能够发现，正是葛小伦与天使彦两人。
　　天使彦身着全新的黄金裙甲，与以往那性感的红色小短裙相比，多了几分不容侵犯的神圣与威严。葛小伦依旧是那身黑色的全身战甲，只是经过这些天的高强度战斗训练，以及前段时间被雷霆霹雳的击打，本来崭新的黑色战甲已经遍布各种划痕，看起来简直宛若从古董店掏出来，经历过无数沙场磨难的古董战甲。
　　“砰砰砰。”
　　两人并未展开翅膀，脚踏虚空如履平地，在半空中不断的进行着交手。双方的交战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宛若两道流星不断的划过虚空，而后碰撞。
　　“短短几天，彦的实力进步很快嘛。”凉冰不动声色地看向莫尘，微笑道。
　　那夜天使彦偷偷跑出去，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凉冰很快就发现，彦的实力在以可怕的速度进步。最重要的是她展现的力量，与以前完全不同，那是一种全新的力量。
　　哪怕以凉冰的实力，也完全无法解析。只能从中感受到莫大的恐惧，以及无穷无尽的毁灭。
　　如果说葛小伦的银河之力，象征着天地间的无尽生机与希望。那彦的新力量，则代表了天地间的毁灭，以及无穷无尽的贪婪与吞噬欲望！
　　凉冰想到银河之力，眼眸闪烁着凝重之色。
　　以凯莎那小婊子的实力，不可能研究出堪比银河之力的伟大力量，更不可能研究出如此邪恶的力量。否则她早就将自己大卸八块，然后装在瓶子里当战利品了。
　　如果不是凯莎的研究，难道是他！？
　　哪怕与莫尘相处这么多天，凉冰始终感觉无法看透对方。在她眼中，莫尘宛若身处无法窥探的浓雾，让人隐约能够看到一丝身影，但却怎么都无法窥探具体细节。
　　“你想学，我可以教你？”莫尘悠然地躺在长椅上，淡然道。
　　额！
　　凉冰闻言不禁愣在那里，黑白分明的双眸眨了眨，略带呆萌地紧盯着慵懒的莫尘，似是想要看看他是否在开玩笑。
　　这，这不可能吧？
　　这家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