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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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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在恋爱的厮杀中,打了个平手,应该说,谁也降服不了谁。可是婚后没多久,朱坤彻底被比他小一轮多的新太太彻底降服了。婚前,朱坤以为她不过是个女孩子,事事要依赖自己,请教自己。可是婚后,他发现她不但有主见,而且主见很牢固,牢固的蛮不讲理。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看似善良柔顺的扬小妮实际上鬼精的很,竟会当着他亲朋好友的面,似无意抖出那晚他把持不住的臭事,弄得他窘迫难堪。事后,他负气责问她,而她却比他还委屈道:“如不是你霸王硬上弓,我才不会嫁给你这个貌似武大郎的侏儒呢。”朱坤嘴拙本就辩不过玲珑嘴的扬小妮,负气不理她,可映入他眼帘的是她楚楚可怜像。扬小妮自小患贫血症,受累受气都会头痛眼晕,身子哼哼啷啷的,让他消受不起,毕竟还要借她肚子孕育他万世基业的继承人呢,所以渐渐对她由怜而怕。
扬小妮是聪明人,知道男人是通过征服世界才征服女人的;而女人是通过征服男人才征服世界的!而征服的权力欲最好隐藏在朦胧的幕后,尤其是女人,因为她觉得在这个男性的社会里女人是个附属品,如她还留在丈夫的公司里,至多还是那个总经理助理的虚职,且不说有伤自己体面,而且还会被她死要面子的丈夫使唤和摆布,怕他习惯了小视自己。所以一结婚,她就辞职做起了专职太太,躲在幕后,利用太太的资格来指使和摆布朱坤,控制富贵公司。而朱坤着实为他太太的“大义”举动感动一番,确实自他同扬小妮的关系公布于世后,他就顶着来自公司方方面面的压力,尤其是他的付二老板公然叫嚣着,绝不让富贵公司成为他的家族企业,并威胁着要撤资。赋闲在家的扬小妮可又闲不住,开始孕育她肚中的作品,可这作品让朱坤遗憾的很,不是他奢求的万世基业的继承人,而是她实现她以前从没实现的梦想一一写书。因为素材是现成的,她可以说是走笔如飞,不到三个月时间,大作完成,发表后获得意想不到的成功,她就这样一不留神成了源州赫赫有名的美女作家。为了不辜负她美女作家的美誉,不让广大读者失望,她提笔再写,可是江郎才尽,怎么写都写不出来。不曾想才尽的肚子渐渐凸了起来,朱坤见他万世基业的继承人有盼头了,全没瞧出她焦躁的神态,喜形于色。而她仿佛是为他做了莫大的牺牲,才使自己才思枯竭的,持宠而骄,对他呼来唤去,所以这段时间她总是无事生非找丈夫吵架。朱坤一是因为迁就她惯了;二是怕她动气伤了胎气,所以忍气吞声。这天,她心情突然好起来,打个电话把他召回家来,对他俯首帖耳交待一通,说费月要带一个男朋友过来,要他帮她尽量搓合他们。朱坤跟扬小妮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夫妻,可是对他太太诡秘的心思他还是不得而知,实在搞不懂她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费月有个追她两年的男朋友一一刘明远,而刘明远曾是她的好朋友,是她的极力推荐才使他承担了富贵公司开发设计的,谁能想到,自从他们结婚后,她就对他反目成仇,直恨不得雇个杀手让他在人间消失。朱坤本不喜欢插手旁人的事,可禁不住太太的死缠烂打,勉强同意了这个损人不利己的事。
“没什么特别之处呀!”这是朱坤对初次见面萧寒的心里感觉,在他急促奔向那辆奔驰车的途中,心里惦记着太太虚弱的身体,回过头来对小妮道:“天气冷,你还是先陪阿月进去吧!”
“那是自然,我邀请的客人都到齐了。”说毕,同费月手勾手,肩靠肩异常亲热地往里进。她们走时,谁也没招呼萧寒,萧寒自觉无趣,跟在她们后面象个跟班似的。
这是栋欧式独院别墅,进大门,前面有一个屏风作玄关,横过来。萧寒见里面熙熙攘攘的己有一群人,他们或坐或立,围着一群絮絮交谈、或举杯邀酒。这阵式,萧寒有点震撼,也就难免拘束起来。这也难怪,这种场合他只在电影里见过。这里他见的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温温尔雅、彬彬有礼。就是见到女主人,也仅是微微颌首示意。扬小妮更是展示出女主人的大家风范,嘴不停招呼所能招呼到的客人。“赵太太,你这身旗袍真是漂亮!哪里买的?”、“温局长,嫂夫人怎么没前来?”、“噢,碧仪,你今天打扮得真漂亮!”……
她边打招呼边引着他们朝前走,前面一组沙发坐满了人,正聚精会神听着当中的那个神气活现地发表高论,可发表高论者并不专心,心有旁骜,见他们过来,尤其是看到费月,戛然而止,“嘿嘿”地朝他们笑,不知是打招呼,还是在掩饰什么?
扬小妮见状嗔怪道:“阿敏,刘院长是不是在讲我们阿月的坏话?”不错,这人正是刘明远,在这种场合见到他,这倒是萧寒预料之中的,只不过他害馋痨地看着费月,眼睛里迸出象手枪弹出火药的光是无须要找萧寒来做烟幕弹的。再看费月,她依是淡淡地笑着,全没有中弹的感觉。看来,男人是理性的动物、女人是感性动物简直是扯谈,在这种场合,他们俩应完全颠倒。
被叫作阿敏的女人,就是上次在医院看到的心不在焉的那位。她现在还是心不在焉,可她对扬小妮问话,却出于本能地回道:“不是在讲阿月,是在讲你呢。”
“讲我。”她更是嗔怪道:“他莫非在讲我坏话?”
“我怎敢?”刘明远赶紧避谣道:“我正在讲建筑斗不过文学!”见她们俩认真在听,一下子来了情绪,用手扶扶眼镜,用他最擅长、最富有煽动性的语气重新演讲一遍:“因为建筑它离人的生活很近,但离人的情感很远。文学有震撼人心的悲剧、有催人泪下的小说、有动人心弦的诗歌散人。可是你们有没见过有伤心欲绝的建筑?”
他的话是很有感染力!可是萧寒却听得耳熟,似在那见过。猛然想起,更是诚心佩服他断章取义的勇气!扬小妮平时有个嗜好,就喜欢听此类富有革命性的话题,看两个相互厮杀,她再中间做裁判。可是她见众人大多悠远漠漠地笑着,就没人出来应战,心里很不过瘾,所幸发现一精瘦的人在旁冷笑,就有心挑起纷争道:“刘院长一番慷慨激昂的谬论,只怕崔大师听后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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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起效,被称作崔大师的叫崔春光,是典型出口转内销货。他本是源州旁边的山县人,前年过继给香港的叔叔,一不留心成了香港人。进入花花世界,他一下子迷了眼,从骨子里瞧不起鄙塞落伍的父母之邦,想就此脱胎换骨,可是脱胎换骨的又不彻底,这就好比一个美国品牌的商品被一中国观光客买来后,回到家,却在它最不显眼处发现“中国制造”时的那种尴尬。崔春光所在香港的建筑事务所不景气,就转到内地发展。崔春光算是“本地人”,他“精明”的老板就利用他“本地人”这得天独厚的资源,任命他为源州分所所长。起初,他再踏进国门的时候,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因为他把他所谓的“关系”都得罪光了。可是不曾想到,内地这些自以为见过洋世面有创见的投资商们和政府官员们却象一群乡下小孩初次进城,看见商店橱柜里的花花绿绿的糖纸果,对他毫无原则一味地推祟。他更是飘飘然找不着北,于是更急于想磨掉他身上“中国制造”的痕迹。于是他这人就尴尬了,他瞧不起“土得掉渍”的内地人,而正宗的香港人又不屑同他为伍。于是他就难免寂寞,寂寞是难熬的。在那些寂寞难熬的日子里,他没有反省自己,反倒怨起内地人是嫉妒他上帝恩赐的好运气。于是他这人特别敏感,心态特别偏激,说话尖酸刻薄的。他接过扬小妮的话有点激动道:“刘,刘院长,你说你没看见过伤心欲绝的建筑,这只能证明你孤陋寡闻,这也难怪,你从未出过国,眼光自然短浅。我就见过,德国犹太人纪念馆它岂止伤心欲绝,更是催人泪下。”
“有毛病!”萧寒心想,这不过是饭前的闲话,他倒当真起来,想必刘明远不会同他计较吧。可他瞧着刘明远,倒真的计较起来了,因为他那张活跃的脸顿时变得僵硬,手足无措地掏出一支烟,可并没点燃,而是在手上揉来揉去。空气当时凝固,众人都闻到火药味。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个圆脸、厚嘴唇、圆肚的中年人缓缓站出来和稀泥道:“崔大师你误解明远意思了,他不是说没有伤心欲绝的建筑,而是说建筑太富有专业化,一般人是很难读懂的。”因为他体胖,动作和言语都很迟缓,这倒赋予他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感严的风貌。他见大多数人颌首认同,也以为成功地平息了一场干戈!悠然自得坐下。不曾想,旁边传来一阵“嘿嘿”地干笑声,他身子一颤,脸露出了不悦,可这不悦的表情一瞬而过,就恢复了平静,掏出烟,点燃,舒舒服服吸上一口,长长吐出一圈浓烟。这架式整个就是对那个不识趣人的不屑。
眼看着这场厮杀就要结束,扬小妮心里着急,继续挑起纷争道:“萧先生,你也是学建筑的吧,你来评评他们谁讲的对?”
“啊?”局外人的萧寒听点到自己的将,倒一时不知所措,回吧?这话题的确太无聊;不回吧?又难以抹主人面子,所以犹豫了一下,尽量不使自己牵涉进去,就事论事道:“我们国家也有伤心欲绝的建筑,如南京屠杀纪念馆。我们不但有伤心欲绝的建筑,我们还有气势磅礴的万里长城、诗情画意的苏州园林。”可话刚完,就意识到自己说话太没水平了,想两不得罪,这下好了,两个都得罪了。果然这两家伙很不服气地看了他一眼,可能是出自于对对方的不知底,所以没敢贸然反驳。可还是有个打抱不平的。旁边那个“嘿嘿”地干笑声又传了过来。萧寒不爽地望去,见旁边一沙发倦着一位蓬头垢面、胡子拉茬看似四十几岁,但细瞧却又感觉还不到三十岁的人正木然望着天花板。萧寒还没说话,那个圆脸的却忿然站起来,替他打抱不平道:“古城,我们都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艺术家,有什么高见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听听,不要在一旁冷笑!”
那家伙依是木然地看着天花板,根本不接他的岔,被人漠视的感觉是很难受的,他的脸气的通红,站在那里懵然不知所以。见他这样子,扬小妮这才重视气氛的凝重,打圆场是不可能了,只能拍一个捧一个道:“雷局长别同古城一般见识,他这人就这样:不让他说话,他却嘿嘿傻笑;让他讲吧,却屁也放不出一个。”
雷局长是个聪明人!岂有为他设下的台级不下的道理。听扬小妮如是说完,倨傲地瞥了古城一眼,傲然坐下。
本以为这无聊的话题就此结束,可扬小妮却偏要分出公母来,下结论道:“刘院长看来你是输了,这个世界上是有伤心欲绝的建筑。”
萧寒没想到,扬小妮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刘明远的脸色却变得异常凝重,凝重的那含在嘴上的烟,突然失去了氧气。或许他自个也没想到,他本是用来活跃气氛的调侃话,却引来一场针对自己的战争。战争就战争吧,反正无伤大雅,更不会有什么经济损失,作为务实的他自是不会放在心里去。可是扬小妮这一句话,却让敏感的他顿时敏感起来,他当然知道萧寒刚才讲的一番话是就事论事,对自己没敌意。可关键就在于,不傻的扬小妮却把他们捆成一起同他为难,这是存心替他找个敌人!“敌人”这两个字刚浮现他脑海,他心里突然紧张起来。说实话,他第一次见到萧寒倒没把他放在心里去,觉得他不过是毛手毛脚的小伙子。可是现在在细细打量他,却在他慵散的眼神看见一种倨傲的冲劲,这冲劲在他同他这般年龄也有过,他害怕这种冲劲,因为他知道这种冲劲能干出他意想不到的事。作为他的敌人,他深懂得解决的方法就是把他消灭在萌芽状态。他自诩是源州现代建筑师的鼻祖,是密斯凡德罗“少就是多”理论的最热诚的推祟者,他要用最快、最省力、最隐喻的方法让他自动消失在源州,至少是消失在这个圈子里。于是他佯装作关心他的样子问:“萧先生听说你也是我们院里的,怎么我没见过你?”
“噢,我不在总院,是在五室。”
“呀?”他惊讶道:“在罗本末那?怎么我就没听说过他新近找到你这个合作伙伴呢?”
“我哪能同他合作!我是替他打工的。”
“不可能!不可能!”他忿然站起来替他打抱不平道:“罗本末何德何能,我还不清楚!这不是糟踏你大材吗?真是可惜呀可惜!”
萧寒语塞。他突然感觉站在他旁边的人向后退了,也敏感到他们眼神中的鄙视和不屑,尤其是崔春光刚才还是对自己忿忿然的眼神,这时却倨傲地看着窗外。这时他才真正留心刘明远的脸部表情,惊醒地发现他忿然之中溢满着得意。当时他就有被他愚弄的感觉,他要报复,他要以彼之技攻击彼之身,尽量平静道:“刘院长,我来时,我房东顾老四再三嘱托我向你提起一件事?”
“别提他!别提他!”刘明远立刻紧张阻止道:“他是个无赖加王八蛋!他的话你千万别信!”
旁边的扬小妮起哄催道:“萧先生我倒是想听听这个无赖加王八蛋是怎样拜托你向刘院长提起的事?”
萧寒刚要说,就被一旁一直悠远漠漠地笑着,似真正在云端里看厮杀式的费月突然醒过神来,阻止道:“小萧,别听那人信口雌黄,他是污陷明远的!”
萧寒诧异地看着她,忽然明自,这姓刘的对自己无礼,是在吃醋,当自己是他的情敌。可费月?她现成的既然在这,为何还找自己作“灯泡”呢?想来这是一切女人最可夸傲的时候,看两个男人为她争斗?又或许是他们之前生出了一点不愉快?她才找自己当诱饵,对他欲擒故纵的?这样想着,又觉得她太急功近利了,见自己现成的要吃亏了,便迫不及待地跳起来维护他。既然她这般无情,自己何必作冤大头?所以他识趣地挪到一不显眼处,悠闲自得瞧着热闹。反正不让她看着两个男人为她争斗的阴谋得逞。
山水画(17)
扬小妮期盼的猛烈厮杀,被她的好友费月给搅黄了,她没劲地斜靠在费月身上,单脚撑地。这时她身后一个女人,头发梳的象马鞭,衣服穿的象斑马,动作象午夜的鬼魅正蹑手蹑脚向她扑来。突然,她双手蒙住她的眼睛,使劲往后拽,哑着嗓子道:“小妮,猜猜我是谁?”
扬小妮的重心本来就在费月身上,被她一拽,失去了重心,“哎哟。”一声,整个人往后倒。
朱坤此时就出现在门口,一看这情景,吓得赶紧吆喝道:“小娜快扶住!小妮肚子里有孩子!”
“臭八婆,毛手毛脚的!弄坏了,你赔得起吗?”他旁边一个黑胖、矮个、大肚、罗玄腿象个“。”滚来的人嘟囔囔地骂着他老婆,可眼神却不满地瞥了朱坤一眼,怪他少见多怪,全不给自己面子!
亏得她力气大!没让她倒下去扶住,可她一双大眼似电流不稳的灯泡,嘴嘟噜着不知说什么好。脸上那份愧疚就象未犯错而被老师冤枉批评的小学生,心不服,可又不敢辩驳。
扬小妮一向瞧不起这位粗俗低级的小娜,可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上高兴,原谅了她,和气笑道:“没事!你也是闹着玩的。”
大“。”又瞥了一眼朱坤,乍乍忽忽道:“当然没事!还是嫂夫人知书达理!”
扬小妮听他对自己的丈夫公然不敬,后悔了刚才心软,更是不屑于这两个活宝的夫妻。岂止是她,恐怕在场的大多数都不屑与他们为伍,只是不敢象对待象萧寒一样露在面上,并恭维他的笑容是那么的谄媚。人就这么虚伪:有些人你是那么的瞧不起,可却不能不重视他!而有些人你很尊重他,但你却往往忽略了他!说白了还是那句老话:世上没有永衡的友情,但却有永衡的利益!瞧他那大“。”的肚子,便知他是囊中充实是可以刮出油的宝贝。
大“。”并不在乎别人心里是怎样想他的,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别人心里对他的看法。他对人倒热情,尤其是那种初次见面的,只不过他热情过了头,让对方悚在那里不知所以然。他有个恶习,碰见陌生人喜欢发名片,发就发吧,可他还要索取。如果没有索取到,他就认为自个吃亏了。
萧寒是个没名片的主,接过他的名片,随口道:“富……”,便被他打断道:“你千万别称我付总或者付董事长,我最恨别人这样称呼我了!他妈的,我这辈子干的全是正职,难得挂个付职,就付总长付董事长短的,叫的我人都霉了!仿佛我旗下的事业不是我干出来的,是跟着别人屁股后面拣便宜得来的。”
萧寒见面前这个人实在是有趣,禁不住乐了,顺着他话的意思道:“富贵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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