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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还是不是自己？
　　不对！我怎么被他给绕进去了？
　　不论怎么变，至少思想是我自己，那我就是我啊！
　　贾正金清醒过来，转头看着岳琅：“我就是我，哪来那么多废话？”
　　“我就是我，但我也可以不是我！”岳琅微笑说道，“我因为现在的身份而不痛快，那可以暂时放下现在的身份，变成另外一个我去享受快乐……”
　　“不要好胡话了好吗？可不可以回归正题？算了……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若是来阻碍我的，就请离开！”贾正金站起身来，“你若不能让我到四天宫，我就以自己的方式找到它！”
　　“哎……你怎么又来了？”岳琅赶紧伸手将他拉住，“耐心、耐心！”
　　“我没有耐心跟你在这里废话。”贾正金冷声说道。
　　“别啊！咱们聊得不是挺好吗？”岳琅笑嘻嘻地拉他坐下，“那我不说什么我是我，我不是我的话题，咱们换一个有趣点的。”
　　“聊什么？”贾正金这才坐下。
　　“聊你感兴趣的。”
　　“那就是四天宫！”贾正金淡然说道，“你要告诉我怎么去四天宫吗？”
　　“又来了……”岳琅伸手扶额，“都跟你说了，就是听不进去吗？就算去了四天宫，也是毫无意义的。”
　　贾正金起身就要走。
　　“哎哎哎……别啊！”岳琅赶紧又将他拉住，“那不然这样，我们……来赌一场？”
　　“赌？”听到这个字，贾正金转头看他，“我不喜欢赌博。”
　　“不赌博，咱们赌点有趣的！”岳琅笑道，“来不来？”
　　“我为什么要跟你赌？”
　　“呐！你赢了，我二话不说带你去四天宫，直接跟四大天帝见面如何？”岳琅拍拍胸膛。
　　这话瞬间勾起贾正金的兴趣：“真的？”
　　“千真万确！我岳琅说话算数。只要你赌赢了，我就直接带你去四天宫。”
　　“好！”贾正金点头，“赌什么？”
　　“咱们要赌，就赌大的，赌最有趣的！”岳琅微微一笑，“不过说好，赢了我可以带你去四天宫。你若输了怎么说？”
　　“我若输了，随便！”贾正金淡然回应，“就是要我这条命，也可以直接拿走！”
　　“又来了！”岳琅忍不住翻白眼，“还准备坑我一把呢？都说了你属刺猬的，谁碰谁死。这样！我输了，带你去四天宫。但是先声明，去了四天宫估计也帮不上你的忙。你若是输了，只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就行，非常简单。”
　　“什么要求？”
　　“从哪来回哪去，别在这里逗我们玩了可以吧？”岳琅认真说道，“要不就去其他世界，祸害别人去。”
　　“这是你的要求？”
　　“没错！”
　　“可以！”贾正金稍微想了一下，“那要赌什么？”
　　“赌心！”
　　“赌心？我倒是知道赌气，这个赌心是什么意思？”
　　岳琅微笑说道：“我有个爱好，就是幻化世间万物，以不同的角度来体验不同的心境。这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这修行之道，要么是斩情断念、六根清净、无欲无求，这叫无情道。要么反之，感世间万般真情，晓世间万般真相，这叫红尘道。我这修的就是红尘道，与众不同。既然要赌，自然拿我最擅长的跟你赌，你敢不敢？”
　　“我没什么可失去的，”贾正金淡然回应，“怎么个赌法？”
　　“既然说了是赌心，当然只赌人心！”
　　“到底怎么赌？”
　　“这人心最难揣测，”岳琅笑道，“咱们就赌那人心变化。”
　　“人心变化？”
　　“人的心境总在变化，正因为这样才有趣。”岳琅解释，“我曾试过以各种身份体验人生，不断观察身边每个人，因此颇有心得。这样，我会随机选择三个人作为目标，咱们两个就以他们作为赌局。”
　　“你只要告诉我怎么赌！”
　　“很简单！”岳琅微笑说道，“待我选中第一人，你我两个便抛却现在所有身份，以普通人身份出现在那人身边。一来，禁止将赌局告知目标，不能让其知道真相；二来，不能用法术迷惑心智，左右目标选择，第三，若被目标看出不是凡人者，就算输。除此之外，各行手段。”
　　“究竟要做什么？说到现在，我还是没听懂。”贾正金皱眉。
　　“很简单！”岳琅坐起身来，目光扫描整个康城，“举个例子，若是选中一个乞丐，我赌他不愿终生行乞。你就只能堵他不愿转行，只愿做乞丐。”
　　“听起来对我不利？”
　　“人心难测！”岳琅笑道，“若是这乞丐心里安于现状，只愿做个乞丐呢？其实这样的人也很多，那就是我不利了！选定之后，以一个月为限，你我可以自行选择普通人身份，出现在这个乞丐周围。除了我所禁止的三条，其他手段都不限制，施展所长确定他的心思。若是猜中心思，那就设法在赌局时间内，不让对手改变心境。若是没有猜中，则要千方百计让他转变心思。一月到时，这乞丐心思决定你我胜负！这就是赌人心……”
　　“你这明明是赌手段。”贾正金淡然说道。
　　“手段是方法，人心才最主要。”岳琅笑道，“当然，刚才只是举例，不一定就选乞丐。”
　　“所以，都是你来选人？”贾正金问道。
　　“赌局是我开的，当然都由我来。”
　　“这对我还是不公平。”
　　“那你赌吗？”
　　“赌！”
　　“看来对自己很有信心？”
　　“不，我只是什么都无所谓……”


第一千八百七十二章　恨意
　　“我们的赌局现在开始吗？”双方都同意之后，贾正金问道。
　　“不，我先选定赌局目标，然后通知你。”
　　“需要多久？”
　　“少则一天，多则数日，不用心急。”岳琅说道，“你可以先把康郡的事情处理一下，到时候全心投入赌局当中，不要分心他顾。”
　　“好！”
　　“那我先去物色赌局人选，到时候回来找你。”说话之间，岳琅直接消失在贾正金的面前。
　　看着岳琅消失的方向，贾正金稍微迟疑几秒，转身通知女娲，让她将自己传送回去。
　　另外一边，康郡太守赵平被叛变的部下押到菜市场断头台，面对监斩处坐着的三个陌生人，不断思索。
　　对于赵平来说，袁沐娉主仆三人不过是袁家的漏网之鱼，就算知道袁家有一女逃走，也根本没见过长什么样，更不会知道她身边的两个仆人。
　　袁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富商人家，没有这么大能量，更不会把今日的事情与之联系在一起。
　　在他心中，猜测眼前三人是会妖术的敌国将领，只是不知道究竟来自哪个国家。
　　赵平不认识袁沐娉主仆三人，袁沐娉却认识他。
　　进城之后第一时间打听，并且偷偷观察过，知道仇人长什么样，也曾想要舍命刺杀。
　　如今杀死自己全家的仇人就在眼前，她的双眼通红，便要下令斩首，以报袁家被灭之仇。
　　陆展看出小姐的意思，却马上将其拦住。虽然心里对赵平充满恨意，也巴不得马上将其处死，却比袁沐娉相当冷静一些。
　　被信任的陆叔拦住，袁沐娉难以理解，以目光询问是何意思。
　　“小姐，我们都想手刃仇人，为袁家报仇！”陆展低声解释，“若只是我们自己，杀就杀了，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可那位教会我们法术的修士，还要我们为他掌控康郡做事。既然赵平已经被擒，又以鬼魂掌控了康郡将领，我们随时可以动手。再者，一刀结果他太便宜了，不如想个更加解恨的方式。当然，在此之前还得看看那位修士，您的师尊是否需要用到赵平……”
　　袁沐娉本来很激动，听完这话冷静下来，觉得有些道理。只是面对仇人，脑中便浮现出家人惨死的状况，越想越是愤怒：“陆叔，现在可以不杀他，但我忍不下这口气。”
　　“我们也是一样。”杨慎在边上说道，“小姐，咱们给他留一口气就行。”
　　“杨叔你有什么主意？”袁沐娉马上转头问道。
　　杨慎一家都在袁府做事，结果只有自己逃出，对赵平一样血海深仇。他对赵平的恨意，并不比袁沐娉和陆展少：“我们先把他带到太守府，反正现在所有官员将领都是鬼魂操控，没人会知道发生什么。到时候拿鞭子抹上盐巴狠狠地抽，只要不打死就行！”
　　“可是师尊那里……”袁沐娉其实觉得这样不错，至少解恨。别说拿鞭子抽，让她用刀慢慢割仇人的肉都可以。就是担心坏了师尊的好事。
　　“小姐，以那位修士的实力，只要还有一口气便没问题。”陆展轻声说道。
　　“也是！”仔细想想，那可是连幽冥鬼使都能杀死的强大修士。袁沐娉被说服了，当下点头，“把人带到太守府，不要被人发现。”
　　那些鬼魂知道袁沐娉三人与召唤它们的贾正金一伙。贾正金不在这里，当然听从三个人的命令，很快将赵平转移回到太守府。
　　主仆三人的商议很小声，而且距离的远，赵平根本听不到，还在心中思考对方是什么身份，究竟该如何摆脱眼下这个困局。
　　等回到太守府，见叛变的部下屏退左右，还是让那三人坐在主位，强迫自己跪倒在地，于是抬头“呜呜”叫唤，希望对方可以拿掉堵住嘴巴的布块。
　　对方却丝毫没有理会，反而叫人拿来鞭子和盐巴，直接放在赵平的身边。
　　作为太守，赵平当然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监狱中逼供行刑时，很多时候都是鞭子伺候。
　　打得皮开肉绽时，撒上盐巴能够把犯人痛得死去活来。
　　拿出这个，显然不是要跟自己好好说话，他马上急了，拼命扭动身体摇头，只是手脚被困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挣脱。嘴巴又被堵死，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算是敌国派来的，也得给个机会吧？你一不招降，而不杀我，为的是什么？
　　赵平心里恐惧得不行。
　　他对梁国忠诚度倒是蛮高的，根本没有投降的想法。但既是如此，也没必要这样动刑吧？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正想着，陆展伸手拿起鞭子，将其递到袁沐娉手中：“小姐！”
　　“多谢陆叔！”袁沐娉接过鞭子，眼睛死死盯着赵平，充满恨意。
　　杨慎慢悠悠地将盐巴洒在木盆之中，然后倒满水，将装满盐水的盆子搬到赵平身边。
　　准备就绪，袁沐娉拎着鞭子过去，将其浸在盐水中，然后突然甩出。
　　“啪”的一声，没等赵平反应过来，左脸就出现一道血痕，浸过盐水的鞭子简直要命，本来抽在脸上就疼，伤口又被盐水刺激，那感觉难以忍受。
　　堂堂太守，因为嘴巴被堵死，根本喊不出声。只能“呜呜”地叫唤，因为疼痛头部青筋绷起，冷汗直冒。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因何而被鞭打，还想着到底哪个国家的敌人，竟然如此残忍。
　　看到赵平痛苦的样子，袁沐娉却丝毫不解恨，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亲人们的面孔，越想越恨，抡起鞭子拼命抽打，几近癫狂。
　　周围的康郡文武官员都被鬼魂控制，对此情景无动于衷。
　　陆展和杨慎巴不得自己出手，自然也不会阻止，甚至还想着等小姐打累了，自己就接手继续。
　　谁曾想，赵平被打了十几鞭子就痛得晕死过去，像个尸体般躺着一动不动。
　　这样打着不解恨，陆展直接拿了一盆冷水浇下去，将赵平泼醒之后，没等他反应过来，袁沐娉的鞭子又狠狠抽上去。
　　如此重复数次，赵平奄奄一息。甚至之前决不投降的念头消失不见，只希望对方可以给个机会让自己开口，只要不继续打下去，他愿意直接投降。


第一千八百七十三章　交代
　　袁沐娉、杨慎、陆展三人轮流，拿鞭子不断抽打赵平，倒是真的很解气。
　　等到贾正金回来时，原本风光无限的赵太守全身血肉模糊，趴在血泊中只剩下一口气。
　　“师尊！”贾正金突然传送到面前，袁沐娉慌忙上前行礼。
　　杨慎和陆展也立刻停手，放下鞭子走到他的面前恭敬低头。
　　贾正金也懒得再否定这个师尊的称呼，淡然看一眼那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是个活人的赵平。
　　“修士，他还活着……”陆展赶紧说道。
　　“这人是死是活，我懒得理会。”贾正金一点也不同情赵平，别看他现在可怜，手上沾染那么多无辜人命，其实是罪有应得，“就算你们杀了他，也跟我没关系。”
　　听到这话，袁沐娉松一口气，小心翼翼问道：“师尊，那您还用得到他吗？”
　　“这是你们自己应该考虑的事。”贾正金淡然回应。
　　“我们自己？”袁沐娉一脸茫然，“我不明白……您不是还要利用他掌控整个康郡吗？”
　　“现在不需要了。”
　　“啊？为何？”
　　“嗯……不过也说不准……”贾正金想了想，“反正康郡这边的事情，交给你们自己处理。我之前也说过了，你们帮我办事，我给你们报仇的机会，甚至可以让袁家东山再起。这个赵平是死是活，关系不是很大。这样吧！你们就继续按照之前说好的，先掌控康郡，有这些鬼魂相助，非常简单。整个郡城的文武官员都在这里，即使太守不再出现，也惹不出什么大乱子。即使他‘意外死亡’，也能随便找个人顶上去。梁国皇帝那边就算知道这事，派人过来顶替，有这些文武官员在，也能轻松将其架空。对了，这个招魂令拿去，即使我不在，也能继续控制这些鬼魂，甚至招来更多鬼魂协助……”
　　“师尊，您这是要去哪儿？”听到这话，袁沐娉顿时急了，“您不在的话，我们……”
　　“我答应别人一个赌局，随时需要赴约。”贾正金淡然说道。
　　“师尊，您不是有重要事情让我们去做吗？既然重要，不是应该在身边看着我们……”
　　“因为赌局就是跟这个有关。我赢了，目的就能达到；我输了，要离开这里，也就不存在什么目的。”贾正金说道，“当然，如果你们在我赌局完成之前，可以打听到关于幽冥宫，或者四天宫确切的进入方式，或许对我有些用处。我也不强求，你们可以杀死仇人然后选择离开。当然，要留下来掌控康郡替我打探情报，那也可以。只是都要靠你们自己，我给了你们基础的法术，还有一个招魂令，你们就用这些来发展自己。”
　　“修士，若我们为您留在康郡打探消息，遭遇到危险的时候，您会出手相助吗？”陆展问道。
　　“我说过了，之后会专注于赌局，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
　　“可是修士，小姐毕竟与您有师徒之实……”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什么师徒关系，只是随便教了你们几个法术。总而言之，接下来我不会给予你们任何帮助。你们想要报完仇就离开，或者继续留下来掌控康郡，又或者有其他打算，都随便。话尽于此，就此别过！”说完，他便准备离开。
　　“等等！”袁沐娉赶紧上前，“师尊，您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们。您有什么吩咐，我们一定全力照办，还请……”
　　“行了，打住！”贾正金回头做个停止手势，“你我只是陌生人，不要再喊什么师尊，我也不承认有你这个徒弟。临走之前提醒一句，你们若是报仇后直接离开，凭借身上的法术和招魂令，只要安分一些不会有什么危险。你们若是想要控制康郡，甚至实现更大的野心，光靠鬼魂控制文武官员是不够的。一来需要设法收取康郡民心，二来需要强大的外部支援。正如我之前所说，若能够得到汉国的支持，想来更加稳固。至于这个赵平，是杀是放也由你们自己决定，反正影响不了大局。就是这样，我要走了。”
　　“等等！”陆展赶忙上前一步，“修士，就算您不愿承认与小姐的师徒关系，总要交代一句，我们若是留下为您搜集四天宫的情报，到时候要如何送到您的手中？”
　　“对啊！”杨慎也急忙说道，“我们应该该如何去做？”
　　“这个嘛……”贾正金仔细想想，好像也只有女娲可以来去自如。当下说道，“你们先处理康郡的事，若真要留下，我迟些时候回派人过来，专门负责联系。一旦有情报，她会替你们转交给我。”
　　“那我们怎么知道谁是您派来的人？”袁沐娉问道，“有什么信物吗？”
　　“信物？不需要。她叫女娲，记住这个名字就行。”
　　“女娲？？”这个世界显然并不存在女娲补天的神话，也没有女娲这个存在，袁沐娉主仆三人都是一脸茫然。
　　“师尊……”袁沐娉还想问什么，却见贾正金瞬间消失在眼前，直接传送离开。
　　看着贾正金消失的位置，主仆三人沉默片刻，互相对视。
　　“小姐，怎么办？”杨慎轻声问道，“我们是杀了赵平以后离开康郡，还是继续留下来，借助鬼魂控制康郡，替那个修士搜集情报？”
　　“这……”袁沐娉侧头看看昏迷不醒的赵平，十分犹豫。
　　“小姐，那修士似乎觉得康郡这边可有可无，不如我们报仇以后回广平郡？”陆展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