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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者天下(小星)-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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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天明本来没有得到谕令，不得回返，但此时兴奋之下，就行了先斩后奏之事。
凌霄峰号称峰高万仞，但是具体多高就没有人丈量过了。但是凌霄峰肯定是青域雪原最高峰，当然，也是悟者大陆上第一高峰。
“踏云派建在凌霄峰顶吗？”苏灿问道。
“怎么会？凌霄峰顶经年风雪不停，环境恶劣，根本无法居住。”宁天明此时看待苏灿的眼光又不一样了，以前是单纯的畏惧，现在也掺杂了一些尊敬的成分。能够被掌门亲自画像邀请的人，前途不知道要好到哪去！
“对，对，我们就住在山腰，掌门人的居所位于最高之处，大约在凌霄峰三分之二的地方。”同姓之人面带笑容补充道。
“哦，你们见过掌门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苏灿旁敲侧击，希望能够得到这个掌门的一些信息。
“没有，除了两大护法与五大堂主之外，根本没有人见过掌门。虽然我爷爷贵为护法，但是他也不能带子孙上得凌霄宫。”宁天明主动说出背后势力，显然是尽可能示好苏灿。因为他有可能成为年轻一代中第一个踏进凌霄宫的人。
“掌门肯定是个好人，要不然偌大一个祁连山脉怎么会被被他治理的一派和平气象，各种大小门派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争斗，显然是给掌门面子嘛。”
“踏云派将近五万人能够在青域雪原立足，并且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掌门他功不可没。”
苏灿听三人不停讲述踏云派掌门如何如何之好，好奇心也被大大勾起。这样一个人要见自己应该没有坏处吧？
一路行来，虽然只是管中窥豹，略见一斑，但是苏灿也对踏云派的势力叹为观止。以他们的脚程，走出五天的距离，竟然还只是到了踏云派中心，另外半边依然是踏云派的地界。可以整个踏云派几乎占了祁连山的八成资源，怪不得无人敢惹呢？
这样的门派传承千年，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五人白日赶路，夜间寻避风处盘坐修炼。但是离目的地越近的时候，三人脸上越没了刚开始的兴奋之意，反倒挂上一脸忧愁，经常相视苦笑。
苏灿询问他们也不说，只说到了地方自然知哓。苏灿只当他们故弄玄虚，自与钟小渝一路说笑而行。
“师兄，你们回来啦？”此处守山之人突然增多，看到苏灿一行人之后纷纷与领路两人打招呼，然后把好奇的眼神放到苏灿两人与宁天明身上。
宁天明看见他们的眼神，佯怒道：“不认识老子了吗？用这种眼神看我，臭小子们！”
“没有，没有，宁少爷！只是还没接到谕令，有些惊奇，不，惊喜，看到宁公子真是惊喜啊！”
那人言不由衷的马屁声让钟小渝掩嘴失笑，一时间如春花开放，百媚横生，让一群守山之人直接看呆了。
咳咳！
苏灿咳嗽一声，这才让众人惊醒。宁天明道：“赶快打开凌霄之心的通道，我这次专程来护送贵客回门派，等下少不得还要回去，别耽误时间！”
苏灿画像早分发到整个踏云派门人手上，他们自然知道这是掌门人的贵客，能够有资格护送贵客回来，想必宁天明也回不去了。日后凌霄峰又少不了鸡飞狗跳咯！
凌霄之心？
苏灿来到此处之后并没有看到上山道路，周围雾蒙蒙一片，以他的感知竟然也没有寻到上山之路，想必是什么厉害阵法遮掩。
此时看到守门之人中为首之人拿出一古朴令牌，灵力灌入后朝天空一指，一束青芒猛然刺入混沌，只见空中出现一个非常大的漩涡，漩涡急速旋转，片刻之后便带走了漫天雾气。
苏灿眼前赫然出现一条笔直向上的登天之路。不错，青石台阶铸就的路程仿佛没有尽头一样直插天际。与其说是登山，倒不如称为登天较为妥当。
苏灿暗想，即便是悟者之身，要想达到山腰处的门派驻地，恐怕也非易事。
天梯旁边有一巨大石碑，高度堪有十丈，上刻四个大字：凌霄之心！笔画虬劲有力，入石三分，苏灿看去，一股试与天公比高的豪迈之气瞬间铺面而来。
“请！”宁天明与两个带路之人在前面伸手一引，道一声请。
苏灿被凌霄之心的气势所震，一时之间并没有发现三人眼神之中的一丝戏谑！当他抬脚踏上凌霄之心的第一级石阶之时，浑身灵力骤然回缩至气海，脚步也由悟者的轻灵变为普通人一样的沉重。
苏灿面色大变，脚下猛然用力，倒跃而回！
正当他以为遇袭的时候，听到旁边三人哈哈大笑，仿佛看到一路风轻云淡的苏灿能够大惊失态，也是一件极为开心的事情。
“怎么回事？”苏灿皱眉问道。
“苏少侠路上不是问我等为何愁眉苦脸吗？这就是原因了。”宁天明还在哈哈大笑，另外一人出手解释道，“凌霄之心上不能使用灵力，必须以肉身之力攀登上去。若无凌霄之心，岂能登顶凌霄？”
“还有这等神奇阵法，若是来人在凌霄之心上被攻击，岂不是只能引颈受戮？”苏灿忽然想到另一个层面上。
“这正是我踏云派能够屹立几千年而不倒的原因，当年祖辈以通天之力寻深海之青石方建成此路。凌霄峰只有这一面地势稍缓，其他三面几乎垂直，非一般人可攀登。”
“至于在凌霄之路上攻击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我踏云派还没有这么不争气，哈哈！”
两人一前一后解释，尽显大门派的骄傲之气。苏灿听之，对这些千年门派又有了更深的理解。
若无凌霄之心，岂能登顶凌霄？
苏灿骤然明白所谓凌霄之心的含义，这不仅仅是一条登山之路，还是历练踏云派门人意志之路呢。
苏灿再度抬脚踏到青石之上，细心感受，发觉青石竟然还隐隐有一种吸力，让每个人的脚步都变得更加沉重，而且越往上走吸力越大。刚过百阶，苏灿竟然微微气喘起来！
而当他回头看时，却发现那三人正在五十阶的地方扶膝喘息，刚才一心体会青石之力，竟然没有察觉到他们走到什么地方，甚至连他们的呼喊声也没有听到。
好在钟小渝就在身后三阶之地，只是额间生汗，俏脸通红。钟小渝以手扇风，煞是可爱！
……
第二百四十章一路艰辛
“喂！你们怎么那么不中用？”苏灿退到钟小渝旁边，帮她拭去额上汗珠，然后对着下面三人喊道。
“苏少侠，苏大侠，老子服了你了！你是不是第一次来凌霄峰的？”宁天明又使出绝招，躺在石阶之上休息。
“有那么严重吗？我怎么不觉得。”苏灿虽然觉得微微疲惫，但是还没到迈不动脚的地步。
“您是我大爷！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宁天明捶胸顿足，本以为实力境界不如人家，想在此地争回一点面子，没想到这里的面子也被摔得稀烂。
“那你们要上得山腰，需要多久啊？”苏灿问道。照这样下去，恐怕到明天都赶不到山顶。
“至少七天！”宁天明喊道，“一日夜可登上山腰者，可做踏云派一堂之主，三日夜可到凌霄宫者，可获得永久入住凌霄宫的资格，这样你就知道有多难了吧！”
苏灿听闻，暗暗称奇，心中更是起了一较长短之心。
“前面没有岔路吧？我们先走了！”苏灿决定不再等待三人。
“没有了，一路通天！再见！”宁天明躺在台阶之上挥手道。
“走，小鱼儿！”苏灿拉着钟小渝的手，拾级而上。
前路漫漫，心急肯定不行。苏灿也在心中感叹三年秘境修炼，除了磨练战斗技巧，便是不停地赶路，寻找下一个目标。根本记不清楚攀了多少山，涉过多少条河，那样的磨练在今日“失去灵力”的特殊时候，终于展现出惊人的成果。
除此之外，为苏灿打下坚实基础的是当年圣麟嘉奖的麒麟瑞光，麒麟瑞光彻底改变了身体体质，那如同匹练一般的光芒至今还清晰地出现在苏灿脑中，只是当年一起接受嘉奖的二十个人此时已经各奔东西。
除却月璇在苏灿刚来青域雪原那天获得社稷榜积分之外，便再无其他消息。再相聚之日，就不知到何年何月了。
再踏上三百阶，苏灿也已浑身是汗，不过他一直在迁就钟小渝的速度，还有余力起步。但是钟小渝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她能跟着苏灿一口气走到四百台阶处，全凭心中那股不愿意拖苏灿后腿的心气支撑。此时身心俱疲惫到了极限，再难挪动一步。
“苏灿——哥哥，你——你走吧，我坚持不住了。”钟小渝并没有不顾形象的坐到，而是借着苏灿的肩膀支撑，笑着在苏灿耳边说道。
苏灿感觉耳边传来的灼热气息，心中一阵感动，他自然知道以钟小渝的体质，恐怕走到三百台阶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能够陪着自己再上百步，全是凭着心中那股坚韧意志。
钟小渝何以为此？苏灿心中隐隐能够察觉到，她怕跟不上自己的脚步，再度将她抛下，然后只剩一个人无尽地等待。
苏灿将钟小渝拉着，一起坐在青石之上。
“休息一下，休息好了，我们继续走！”
钟小渝眼中流露出感动之意，但是却倔强的推着苏灿道：“小鱼儿知道苏灿哥哥的心意，但是你不能停，你一定要在一个日夜内登上山腰！”
苏灿虽然想跟踏云派之人比试一番，但是钟小渝才是更重要的，他开口笑道：“我又不做他们的堂主，干嘛要费力在一个日夜登上山腰？”
钟小渝掐他一下道：“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水月洞天的宗主了，你要把自己的实力展示给别人看，别人才会对我们另眼相看。你难道要让别人以为我们水月洞天的宗主连他们一个堂主也比不上吗？”
钟小渝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让苏灿猛然警醒，他还没有习惯把自己身份与一派宗主联系在一起。此时登临凌霄之心，不仅是展示自己的实力，还是在维护水月洞天的颜面！
“苏宗主快去吧！我知道你不敢再丢下我了！”钟小渝的玩笑话让苏灿心中一暖，如此善解人意的钟小渝已经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放心，我不仅要在一日内登临山腰，还要在三日内登上凌霄宫！”苏灿忽然猜到了踏云派掌门邀请自己的用意所在，若是自己连凌霄之心也没有，恐怕连他的面也见不着了。
出发！
苏灿调整好心态，起身而立，踏步而去。
钟小渝也站起身形，目光一片温柔，送苏灿再度起步。
不料，苏灿走出十步之后，却忽然转身道：“小鱼儿，告诉你一个秘密。”
钟小渝嘴角弯弯，笑道：“是什么？”
苏灿道：“你越来越像宗主夫人了！”
说完之后，苏灿再不眷顾，双腿之中仿佛再度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以稳定的速度快速向上奔去。
钟小渝脸色微红，然后美滋滋地笑了。
休息片刻之后，钟小渝亦然起步，她即便落后苏灿，也不会落后太多。
强者之路，是要一起走出来的。
他们这一对悟者大陆历史上最年轻的洞天宗主与宗主夫人，可以让水月洞天再现辉煌吗？我们拭目以待。
……
呼，呼，呼……
苏灿的喘息声如同苏家厨房灶边风箱拉动的声音，每次出气都喷出一道尺余长的白雾，然后缓缓扩散到周围。
苏灿扶膝休息，他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这个简单的休息动作了。他一直不肯坐下休息，因为他知道只要一坐下，便再也难以站起了。
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时辰，苏灿终于迈过了第一千两百五十个台阶，每个台阶宽约六尺，十尺为一丈，一百五十丈为一里，他用了一个时辰方才走出五里路。
苏灿心中一阵苦笑，这点距离若在平时，全力施为之下不过是片刻之间就能跃过的距离，没想到现在如此艰难。但是越为艰难，越是激发了苏灿心底那股倔强之意！
苏灿站立休息片刻，便再度迈动脚步。
照宁天明所言，以凌霄峰的陡峭程度，从山脚直到山顶，踏云派的祖辈们用去了两万块青石，那便是八十里路的距离，越到峰顶山势越发陡峭，所以到山腰处就占了大半距离，约有五十里路。
若是到凌霄宫，当有七十里路。但是山腰到凌霄宫的青石却与此地大为不同，那青石对人体的吸力几乎是这里的几倍，莫说两日再走二十里，普通人就是站在上面，几乎都难以挪动脚步。所以苏灿决心走过的艰辛，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以苏灿此时的速度，十二个时辰之内倒是可以到达山腰处，但是越往上走，他将越是疲劳，后面的速度肯定会越来越慢。好在苏灿一开始陪钟小渝走的时候，耽误了一些时间，山腰之行，若是不出什么纰漏的话，应该可以顺利到达。
而在峰顶凌霄宫内，一个拥有三缕长髯的老者，正盘膝坐于**之上，安心等待水月宗主的到来。
……
第二百四十一章四人争胜
再往前走，苏灿渐渐看到一些滞留在凌霄之心上的弟子，其中男女老少皆有，但是行进方式却各有不同。
年老之**多步履缓慢，但贵在坚韧与稳定，每当年轻人停下休息的时候，他便默默超越，虽然在前路之上还会被超越，但是他们始终不急不躁，按照自己的节奏前行。
年轻男子最是心高气傲，能够正视自己实力的人很少，往往看到有人在前，便急着超越，但是稍倾之后，便气喘吁吁停下休息。苏灿一路上碰到这样的人最多，他们眼见苏灿后来居上，并且对他们不理不睬，心中好胜之心激起，怒而提速，虽然短时间超过苏灿，但是片刻之后便再度落后，第二次落后之后，就再也别想追上了。
再有少量女子，以一种极其特殊的方式前进着，其前进方式虽然速度不快，但论赏心悦目，连苏灿也佩服的很。她们举手投足间似乎含着某种奇妙的韵律，仿佛踏着一种神奇的舞步。
这种舞步可以沟通脚下青石，每一脚踏出之时，苏灿能够感觉到她们脚下与青石接触的地方会有极其轻微的灵力波动，这种灵力波动虽然不能增加她们的力量，但是可以减轻青石对她们身体的吸力。就是这样，她们才能以一种轻盈美丽的姿态追赶着比她们强壮许多的男人。
苏灿超过她们之时，她们会露出善意和鼓励的微笑，目送苏灿离去，这样的强者，是她们所敬服的。当然，个别心高气傲的姑娘也会有不服气的时候。
苏灿从辰时初出发，至酉时末休息，六个时辰的时间走出二十七里的路程，中间休息了多少次，他已经数不清楚了。前面三个时辰，苏灿尚能每个时辰走出五里，后面三个时辰却只能勉力保持每个时辰四里的速度。再往后走，恐怕连这个速度也不能保持了。
离苏灿不远处有三人，三人恰一老，一女，还有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少年。凌霄之下的青石对少年童体极为优待，对于他们的吸力少之又少，不过少年本就力弱，只要有一两成的吸力，就足以对他们造成巨大的困扰。可惜这少年天生大力，占少年童体的便宜，却拥有者比肩成人的身体力量，所以才能走在最前方。
此时三人皆在前面休息，和苏灿相同，他们休息的方式都是完全一样的。扶膝，弯腰，大口呼吸，脸上汗珠纷如雨落。
他们眼睁睁看着许多人坐着休息，坐着坐着便睡着了过去，自然不敢大意。
当苏灿出现在最靠近他的老者身后之时，老者忽然加快了一点点速度，但就是这一点点速度，让苏灿在半个时辰内始终没有机会超越。再往后，依次碰上老者前面的红衣女子，最前方的七八岁少年，他们皆想在这批登山者中处于最领先的位置，此时根本不想被人超越。所以每个人在最后面苏灿的刺激下，爆发出身体中最最深处的潜力。
能够在苏灿面前保持半个多时辰没有落后者，恐怕都是心高气傲之辈。这是这份傲气才能支撑他们不敢落后。
每次休息皆是苏灿先停下来，当他停下了之时别人才敢停下来休息，但是停下了不久之后，苏灿便起身再走，另外三人亦不敢不行。就这样，始终以少年第一，老者第二，姑娘第三，苏灿第四的顺序，进入到了夜间戌时。
苏灿狠狠吐掉一口浊气，再度直起腰来，抬脚前行。对于苏灿这个后来者的举动，三人休息时也是面朝苏灿，只要他挺身直腰，其他人里面抬脚向前，丝毫不敢落后。
苏灿心中暗笑：竟然这么轻松落入了我的节奏，虽然现在可能不觉得，但是到后来你们就知道厉害了。
苏灿有着三个人陪着，四人相互激发，戌时与亥时两个时辰竟然全部保持着每个时辰四里的路程行进。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人走路总觉得漫长，但是两三个人一起走路，说说笑笑间，时间与距离都就缩短了一样。
苏灿以这样的心态再度走出八里，此时离天亮还有四个时辰，剩下的路程还有十五里。
他们四人虽然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但是四人之间已经有了惺惺相惜之意。
刚刚进入子时，老者率先说话：“我认输了！即便以这样的速度登上去，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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