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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表情。

章鱼怒极，对着趴在洞口的海象吼叫一声，然后就去追向尺老。苏灿已经看出，这些变异水怪的灵智并不太高，这倒是可以利用的地方。

八爪章鱼被尺老引走，只剩下大海象趴在洞口一动不动，仿佛那里面有这最鲜美的食物一般。苏灿要想进洞，必然要从他的一对獠牙旁边通过，若海象的攻击速度和那章鱼一样，难保苏灿在进洞之前被切成四段。

危险危险！

苏灿转念想到，只要自己在外面闹出动静，火护法听到之后肯定会出来，何必冒险进去呢？想到此处，苏灿立即现身，慢慢向海象走去。

十丈、五丈、一丈……

苏灿全身布满碧灵重水防护，步步小心，以防海象暴起攻击，可是直到他走到海象身边，海象仿佛睡着了一般，连看他一眼都不看。当苏走到海象跟前，看着眼前如同小山一般的形体之时，忽然一笑，暗叹自己太过谨慎。就自己的体型，在这个巨大海象面前，跟旁边的游鱼又有什么区别呢？

既然如此，我就先入洞一探。

苏灿在水中依然如同在陆地上行走一般，根本不受水中阻力的影响，他看准时机，从海象眼前一闪而过。那海象起初以为什么小鱼小虾从身边过去，并不在意，但是当他看到那道身影闯过结界，到了自己不能进去的洞中之时，立时站起身来，怒不可遏！

吼——怒吼之声疯狂响起，然后四足跃起，竟然在海底蹦蹦跳跳，那如同小山一般的身体，几乎将整个天池底部震动。苏灿在洞中刚欲站起，就被震倒在地。他转身看向暴怒的海象，海象伸前爪击向洞口，前爪似鳍，铺天盖地，苏灿条件反射般暴退三丈。

可是那前爪击在洞口结界之上，却泛起一阵涟漪，直接将其震回，海象巨大的身躯也被震得退后几步。苏灿擦擦额头冷汗，暗道这结界真是厉害。刚才那一击怕是有千钧之力，竟然不能动其分毫。

哈哈……

一阵笑声从身后传来，苏灿扭头一看，正是火护法。想必是他看到自己被吓退，因而发笑。

苏灿抬手发出滴水劲，笑骂道：“本公子还不是为了救你，竟然还敢笑我！”

苏灿料定火护法必然可以躲过滴水劲，但是他没有料到滴水劲竟然正中火护法脑门，还让他站直的身躯踉跄几下。苏灿惊讶问道：“你怎么了？”

“哈哈，没什么，脱力而已！”火护法扶着洞壁笑道，“逃到这里时已经灵力耗尽，筋疲力尽了。”

“那你不好好恢复，还向外放火球术。”苏灿说道。

“我生气啊！修炼了几百年，什么时候被两只畜生这样追逐围困过。只要它们敢叫嚣，我就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哼！”火护法怒道。

“那真是给人家一点火的颜色看看，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用处。我已经将章鱼水怪引走，本来打算合我们两人之力，联手杀死海象，然后再杀章鱼。看你这情况，肯定要想其他办法了。”苏灿的计划又被打破，此时他也被困在洞中，看着外面充满戒备的海象，一时之间想不出脱困之法。

“看来是我连累你了，苏宗主！哎……”火护法叹息道。

“别叹气，总有办法的，你赶快恢复灵力。”苏灿安慰道。

火护法没有说话，却将上身衣服解开，露出由胸到腹一条尺余长的伤口，伤口虽然不再流血，却泛着诡异的金光。

“金护法？”苏灿问道。

“对，我被那金畜生灵力所化的长剑所伤，他的金系灵力极为诡异，让我恢复灵力极慢，否则我现在怎么也有两三成的灵力在身了。”火护法咬牙切齿道，“幸亏我得到你的提醒，早有防备，这才避开他的偷袭，否则这一剑就削到老火的脑袋了！哼，猪狗不如的畜生啊！”

“啊，竟然这么危险？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金护法的胳膊也被水怪咬掉？”苏灿急切问道，他早知这里必有隐情，金护法的话连一半也信不得。

“什么，他的胳膊被水怪咬掉？他的胳膊明明是被我的火焰刀斩掉的。水怪哪里能咬那么整齐的伤口？更何况，水怪根本不会去咬他。”火护法面露不解，反问道。

“不对，他的伤口一片错乱，哪里整齐了，一看就是被怪物利齿所伤。”苏灿说到这里，猛然发现不对，他与金护法对视一眼，再度说道，“我明白了，好厉害的苦肉计啊，他怕五行盟其他人看出他的胳膊被火焰刀所伤，故意找上水怪，被其咬伤以掩盖真相。”

“哼哼，他本就是狠厉之人，没想到对自己比对别人还狠！哈哈，活该……”火护法冷哼、狂笑，面上表情狰狞，显然极为不忿。

“那土木两护法呢？对了，你刚才所说水怪不会咬他是什么意思？”苏灿疑虑重重，再度问道。

火护法刚欲说话，却看到洞口一阵水波激荡，那条章鱼竟然又回来了。然后一道灵力波动，尺老出现在苏灿旁边。他乃灵力所化，根本不知疲惫，但此时依然像人类一样气喘吁吁道：“狗日的死章鱼！追死老头子了！”

“我不是让你带远一点吗？怎么又回来了？”苏灿疑问道。

“还不是怪你，我本来正带着它在水底狂奔，但是你们这里忽然响起一声巨吼，那家伙听到吼声，立即放下我奔回。我就是在后面骂它亲娘，它都不肯回头一下。”尺老说到这里看向火护法道，“你是他亲爹吗？竟然这么在乎你！”

火护法听到后尴尬一笑：“这水怪都是那金畜生养的，它们只听他一个人的命令。金畜生的命令就是让我死，它们怎敢大意？”

苏灿悚然而惊，不信道：“你说这水怪都是金护法所养？怎么可能？”

……

第二百六十九章洞中奇遇

火护法摇头道：“起初我也不信，但是当我看到那畜生指挥两只水怪攻向两位兄弟。老土一个被章鱼卷走窒息而死，老木被海象獠牙削断而死，而我面对的却是一把突然削来的金剑。见此情况，我知道绝对抵不过两只水怪加一个人形畜生，只能落荒而逃。”

说着说着，修炼近千年的火护法竟然两眼落泪，口中含混不清地念着：“可怜的老土老木……”

“妈的，果然是畜生！”尺老怒道，“以前都讲究明枪明刀的战斗，就是魔族也没有这样阴险无耻之人啊！”

苏灿结合火护法所言，与金护法回来之后的言行一一应对，他发觉心中的谜团已经撕开了一点口子，但是还有许多问题等待解决。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对了，水盟主，水盟主千万不能被他骗了啊，恐怕他还会对水盟主下手！”火护法好像忽然从梦呓中惊醒一般，对着苏灿喊道。

“水盟主？他怎么会被骗呢？”苏灿脱口而出之后，忽然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

他什么时候对水盟主有这般自信了？还是在潜意识里，他本来就把水盟主当做了设局之人……

“此话怎讲？水盟主他怎么了？”火护法不敢再想当时情景，转而向苏灿问道。

苏灿并未回答，而是靠在石壁之上将身体尽量放松，然后闭目凝思，梳理这几日遇到的所有事情。

从来到轮回山脉被几个弟子阻挠开始，到钟小渝无故被擒，之后碰巧赶上火部被水怪侵袭。水部一番长谈之时，他发现金护法并未从本部赶来，而是本来就在水部。再有金水两部凑巧都没有产生到太严重的伤亡。最终因为水盟主还有一年盟主任期，而留守本部，其余四部护法下水击杀水怪……

盟主，盟主！

苏灿猛然睁开双眼，精光绽放道：“是了，这是他们唯一的动机，只有为了永久地占有盟主之位，他们才会这样残忍地杀死同门！至于金护法，必然有惊人的利益交换隐于其中。”

苏灿说话时只是抬头望着洞顶，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但是此语一出，已经足以让旁边的火护法呆滞在地，不知如何应答。

“火护法，下任盟主是否该你担当了？”苏灿转头望向一脸呆滞的火护法。

火护法茫然点头，双拳捏紧又松开，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着。

“三年前，一次酒宴之中，水盟主喝醉后曾经问起我们是否愿意取消盟主轮换的制度，然后选一人当永久的盟主。当时我们还以为他在说醉话呢，看来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开始谋划了。”火护法强自稳住心神，一边回忆往事一边对苏灿说道。

“三人拒绝，一人答应？”苏灿笑容中有些苦涩，他苦涩的是为何他的运气这么差，偏偏这么巧赶上人家的多年谋划一朝发难的时刻。

“当时我们都喝的不少，以为他在开玩笑，即便如此，我和老土老木也没有同意。五行盟为何不叫五行派，就是因为有五个老大轮番坐庄，几百年都是这样了，凭什么让我们放弃？”

“那金护法当时有没有什么异常呢？他支持如此？”

“他，哈哈，他说，只要别妨碍我赚钱，你们谁当盟主都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火护法说到这里，也彻底明白，老水要的是权，老金要的是钱，所以他们一拍即合，定下了铲除其他三个兄弟的阴谋。

想必那水怪从三年前就开始引入天池来养了吧，竟然做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火护法失态狂笑，苏灿也不想阻止，若是不让他发泄情绪，恐怕会将身体憋坏的。若是苏灿被多年兄弟背叛、甚至毫不留情的诛杀，肯定也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苏灿留下火护法，自己起身走向洞内。虽然知道了答案，但是眼前困局还是无法解开，如今两只怪兽都死死盯着洞口，半点也不放松，恐怕这次谁也引不走它们了。

尺老早躲入量天尺中，刚才为了躲避神出鬼没的章鱼攻击，着实费了不少灵力。

先看看这是什么洞吧，能够在天池底部挡住整个天池之水，定然非同寻常。

洞穴并不幽深，苏灿沿着通道走出二十步，便看到前面有块约有一人高低的大石拦路，大石横向约有一丈，像是一个天然的屏风一般挡住洞内事物。

苏灿从左边走进还算宽敞的洞穴，洞穴左边有一石床，右边是一些石碗石灶之类的粗糙厨具。竟然有人在此生活过？

当苏灿看向洞穴正中之时，却不由地呼吸急促起来！

因为他看到一个已经成型的灵源竟然就在眼前，而且是水系灵源！这说明只要将这灵源吸收，苏灿可以立即达到悟师六级的境界！许久未曾晋级，苏灿的心已经开始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洞穴正中乃是一具盘坐着的骷髅，那灵源就在骷髅的丹田位置。这白骨骷髅显然存在时间颇久，骨骼之上没有任何肌肉皮肤存在。但是这骷髅骨骼却是莹白如玉，不见一点风化的迹象。

除了这具骷髅和旁边的石床、石质厨具之外，整个洞穴再无其他东西。

苏灿走近之后，方才发现整具骷髅正在从水系灵源上吸收着一点点的灵力，正是这一点点灵力让骨骼没有风化，如同灵物、宝物一般一直存在于这个世上。

苏灿试着探出灵识去感受灵源内视何种灵力，但是他的灵识刚刚延伸到灵源上面时，忽然一阵轻微的灵力波动产生，然后整具骷髅散发出一片白光。

苏灿脚下一顿，向后急退，碧灵重水集于胸前，防止对面骷髅暴起攻击。

不过，苏灿等了半天，依然未见骷髅攻击。他之间那道白光从全身汇聚到骷髅头部，然后形成一颗眼珠大小的白色珠子，在头部骨骼之内缓缓转动着。

苏灿看着白珠形状，觉得异常眼熟，待他自己辨别之后，忽然想到其大小形状不是与怀中的执念凝珠一模一样吗？

难道是这句骷髅的执念凝珠？苏灿猜测道，不过他并不知道这颗珠子是什么样的执念凝结而成的。

其实他只猜对了一半，这一颗不是执念凝珠，而是怨念凝珠。怨念凝珠可比执念凝珠的形成要简单的多了。一般被冤死或者陷害而死的人，似乎经常出现怨念凝珠。

“你终于找到这里来了吗？清泉。”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想起，苏灿顿时感觉身体一片冰冷。

“是谁？”

苏灿四顾之下，却没有看到任何身影。

“清泉是谁？”苏灿心中再生疑问。

……

第二百七十章绝世灵源

“清泉就是水盟主！”火护法走过来说道，他此时的精神已经恢复正常，但是嗓音却略显嘶哑。

“哦？现在是清泉当值盟主吗？”那声音似乎对五行盟颇为了解，这句话显然是在问火护法了。

“是的，敢问您是哪位前辈遗留的执念？现任火部护法焰舞拜见前辈！”火护法躬身拜见前辈，显然他猜出眼前骷髅应该是五行盟前辈所留。

“嗬嗬，原来是小舞啊，我记得你，小时候和清泉经常一起玩，还一起打架一起闯祸的嘛。”那声音听到故人来，似乎有些欢喜。

“啊！难道您是流韵老祖？不是说您……”火护法激动道，既有惊奇又有疑惑。

“不是说我死了吗？哈哈，难道我现在还活着吗？流韵早死了，只是还有些遗愿未了，这像妇人一样的怨念不愿离去而已……”

“拜见流韵老祖！”确认之后，火护法立即叩首，以大礼参拜道。

“好吧，我就再承受你这一拜，再沾沾你们后人的灵气！”流韵老祖转而说道，“清泉，你为何不说话，不敢面对老祖吗？嗬嗬！”

承载流韵老祖声音的虽然只是他不想死的怨念而已，但此时声音只有开朗豁然，与泱泱大度，一点也听不出里面的怨恨之意。

许多时候，时间是消除怨念与仇恨的最好手段。

“老祖，他不是清泉。”火护法在旁解释道。

“哦？好精纯的水灵力啊！是我们五行盟弟子吗？”流韵口中有些惊奇，显然是对苏灿另眼相看。

苏灿开口道：“在下是水月洞天现任宗主苏灿，给老前辈见礼了！”

“水月洞天？那门派不是已经亡了吗？当年还引起整个青域雪原乃至整个悟者大陆的轰动，现在是死灰复燃还是重绽青春？”流韵一句话里面有两个意思，若是死灰复燃，说不得就是五行盟的仇人、对头；若是重绽青春，那还有可能成为朋友。

在场之人皆是聪明人，火护法抢先说道：“苏宗主两次救了焰舞的性命，不仅是朋友，而且是恩人。”

“哦？谁敢欺负到我们五行盟的头上了？”流韵老祖虽然只余一缕意念，但是对自己门派的骄傲却是丝毫不减。

“师门不幸！加害我的主谋正是如今盟主——清泉！”火护法声音悲凉道，“土、木两部护法已经殒命，若非有此洞府，我也会落得一般下场。”

“什么？”流韵声音之中透着惊奇，但是随后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口中连道，“好，好，好一个清泉！”

火护法望着眼前骷髅头内的白色凝珠，心中颇为不解，难道流韵是支持清韵残害同门的吗？

苏灿却忽然开口问道：“莫非前辈也是被清泉所害？”

苏灿声音出口之后，流韵笑声戛然而止！那颗珠子忽然剧烈波动起来，流韵的声音中又似乎带上了多年积怨：“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难道也参与了当年之事？”

“哈哈哈哈！”苏灿听到流韵连声发问，扬声笑道，“原来你还是放不下！苏灿今年方才二十岁，你认为我会参与当年之事吗？晚辈只是凑巧猜到而已，却不知前辈到底留下了什么未完的心愿。”

苏灿说完之后，流韵也压制了心中怨气，他恢复冷静道：“我倒是着相了！当年五个老家伙只剩下我一人，清泉等不及要做一次盟主，竟然趁我行功出错之时施以毒手。不过他终归没有下杀手，将我丹田灵源全部废除之后放到这间洞穴。”

苏灿与火护法静静听着，默然不语，原来权利真有这般魔力，一个人被权利蒙蔽，竟然可以狼心狗肺到这种地步。

流韵老祖继续说道：“他不知哪里学得空间封锁之法，竟然可以用结界封住海水，我一个普通人就这样在此生活了不到百年。他每隔一段时间会亲自送些食物过来，直到我身死道消为止。”

“他万万没想到我的不甘之念竟然凝结成珠，将我一缕意念暗藏其中，苟活千年。身死之时，我已宝体小成，靠着一缕意念，我将整个身体炼化为灵力本源，然后结合我毕生对水系灵技的理解，加上天池水底万年积聚的水中精华，竟然真得让我炼出一道绝世灵源。嗬嗬，只可惜，我已经无福消受。”

流韵老祖说完之后，意念一动，将体内的水系灵源召至面前，一股大气磅礴从灵源之上透出。苏灿面对那颗灵源，就仿佛面对整个天池之水一般。他的呼吸再度急促起来。

“想要吗，水系悟师？”流韵老祖的话语之中充满戏谑之意，他知道，任何一个水系修炼者，都禁不起这种诱惑。

苏灿同样不能，他直接说道：“非常想要！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流韵老祖哈哈一笑，道：“小子真聪明，跟你说话真省劲。将清泉带到我面前，叩头认错！”

苏灿说道：“谨遵台命！不过，我现在并无出此结界，战胜门外两只水怪的本事。需要等待火护法恢复实力之后方可。”

流韵老祖道：“小舞恢复实力之后你们就能打过那两只怪物吗？三年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