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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的代价是双眼永远流血泪」
　　怪不得露娜不复读了，原来她刚才的奇迹的使用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看见月亮，才获得新的奇迹。
　　任索心思一动，让露娜看向窗外的月亮，按「R1」键发动奇迹。
　　露娜清澈透明的墨绿瞳孔蓦地流出涓涓血泪，血流如河，滴落到棉被上的毛巾上，看得两名武士脸都变了——他们并没有看见窗外在空中沸腾的黑炎。
　　医生马上说道：「她会随时随地流血泪，估计很快就流干身体里的血了，说不定没几天好活了……她是不是看见你们惊吓过多了？」
　　「那我们不打扰你们了，再见。」武士赶紧溜了。
　　游戏弹出提示：「‘怪病病人’扮演成功，梦境馈赠150点经验值。」
　　做出符合人物标签的行为，就可以获得梦境馈赠的经验值？
　　任索马上就懂了——这应该就是《猎杀之夜》里的升级体系。
　　毕竟玩家未必就一定拥有强化游戏角色的能力或者道具，而游戏角色露娜一开始就像一张白纸，没有变强途径，她怎么跟其他月神使徒竞争？
　　她需要一边争夺银月之晶，一边通过扮演角色来增强自己。
　　也就是任索最近玩的游戏几乎都没有系统化的升级体系，让他都忘了正常游戏是需要升级培养角色的——《颠倒世界》慕公子一出来就是最强状态；《命运之手》的灾厄使者根本不需要额外练级，每过一关就变强一分；《我的人生不是你的游戏》的升级……反叛者才不需要升级。
　　任索找了一下，很快就找出人物界面：
　　「露娜」
　　「人物标签：怪病病人（150/300）」
　　「状态：良好、饱腹、视力下降（血泪影响，剩余46秒）」
　　「玄君秘录·蜕凡：0级（3级），升级所需经验1000」
　　「幽灵疾步：0级（3级），升级所需经验300」
　　「月之射线：1级，升级所需经验400」
　　「怪病病人（150/300）：完美扮演后，可获得移动速度＋20的奖励（没事你就走两步）」
　　「可用经验值：1150点（？）」
　　任索看到后面，微微一怔——不是只拿到150点经验吗？为什么有1000点经验？
　　经验值里有个问号，任索点进去一看，便发现有1000点经验值是露娜成功夺取银月之晶所馈赠的奖励。
　　「第一个夺取银月之晶的月神使徒，将获得1000点经验值奖励。」
　　任索激动地狠狠拍了一下面前路过的分身的大腿——这下露娜被古代刀客歌舞团尻晕了也不亏啊！虽然没能保住银月之晶，但好歹蹭到1000点经验值了！
　　现在露娜拥有的三个升级技能里，「玄君秘录··蜕凡」和「幽灵疾步」是任索给她装备，既是0级也是3级——升级的话，要从0级开始提升，但实际使用应该是等同于3级的威能。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只要任索将这两个技能提升到1级，那么技能就会永远固化，哪怕任索之后不给露娜装备能力，露娜也会永远习得。
　　而「月之射线」应该就是游戏角色的基本能力，不过因为太弱，任索根本不用。
　　而且除了提升技能，任索还可以直接将经验值用在人物标签上，迅速达到完美扮演评价，获得人物标签的专属奖励。
　　当然，因为银月之晶能提升月系法术的威能，给露娜提升月系法术等级，应该是比较明智的长远选择。这样等以后露娜拿到银月之晶，实力就能瞬间爆炸。
　　就在任索思考的时候，医生关上了诊所大门，说道：「1点财富值是食物的费用，19点财富值是治疗和隐瞒的费用，很合理吧？」
　　这里出现对话选项，任索选择：「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露娜根本不是医生的朋友——她出生还不到一天呢，唯一的朋友应该就是屏幕前的任索。
　　当然，露娜也没什么怪病，而且恐怕就是武士搜索的外乡人，为什么医生要帮她隐瞒？
　　医生摊摊手说道：「因为我对女孩子不能见死不救。」
　　小护士戳了一下医生的腰，医生才继续说道：「因为你的确跟我一个朋友很像，而且你忽然出现在我的诊所门前，我不救你，于心不忍。」
　　「如果救了你之后，又将你交出去，那我岂不是白费心机？而且你的罪名也不是很严重，除了外乡人之外，就是跟几个市民在龙雕轩天台斗殴……能说说你们为什么打架吗？」
　　也许是这个医生实在太过友好，任索犹豫了一下，让露娜说半句真话：「我们在争夺宝物。」
　　「宝物？龙雕轩天台有什么宝物？作为食材的野生凶鸟吗？」医生笑道：「我这里离龙雕轩也不远，可惜月光不是很亮，看不清那里有什么宝物。」
　　任索眨眨眼睛，此时对话选项也恰好出现一个问题：「你们没看见那里有一道光柱？」
　　护士躲在医生身后，小声说道：「…没有。」
　　说起来，露娜一开始在往光柱方向赶路的时候，路上的行人也没人注视光柱的方向。
　　难道月之暗面居民都是看不到光柱的？
　　游戏开始时的介绍里，银月之晶似乎是限定为28名月神使徒争夺的东西，月之暗面的居民似乎不知道也不需要这玩意……
　　露娜再问道：「你发现我的时候，我身边有其他东西吗？」
　　医生拍了拍护士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摇头说道：「我是打开诊所门，只看见血迹斑斑的你，没发现其他东西。」
　　露娜看了一眼窗外，冒出心之声：（我最后被击晕的地方似乎离这里很远，那么说，在我昏迷后，有人救走了我，拿走了我的银月之晶，但没有杀我，而是将我扔到这个医生的诊所门前……）
　　一切线索明了，任索没想到在游戏一开始的第一场银月之晶争夺里，居然既有这么多波折：先是四名月神使徒的先后竞争，然后是原住民NPC的围殴，最后却被第五名黄雀在后的月神使徒抢走银月之晶……
　　不过没关系，只要月神使徒还继续抢夺银月之晶，迟早露娜能抢回来。
　　而且在这次竞争中，任索也是收获颇丰：得到了1000点经验值，而且还结识了NPC医生，从他身上获得了‘怪病病人’的人物标签，开启人物标签系统……
　　因此任索很干脆地给了医生20点财富值，医生似乎颇为满意，说道：「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外乡人来到月夜市总是有很多问题。」
　　任索也不客气，马上让露娜询问一些关于世界观的问题——
　　这里的时间不分24小时，而是分为8月相：满月、下弦月亏凸月、下弦月、残月、新月、蛾眉月、上弦月、上弦月盈凸月。每八个月相即为一天。
　　说是这么说，但任索如果选择让露娜等待的话，出现的进度条里依然是24小时一天，也就是说每个月相等同于3个小时。
　　刚才他们说月神使徒的战斗发生在一个月相前，也就是说露娜至少昏迷3小时了。
　　月之假面世界里，人们似乎都是有正常工作的，例如医生和护士，而月夜市便是被一个名为【英雄联盟】的势力保护。
　　刚才攻击月神使徒的炽天使，古代刀客歌舞团，甚至刚才那两个武士，便是英雄联盟里的一员。
　　英雄联盟保护月夜市的安全，对任何不法分子都会施以铁拳制裁。
　　在护士崇拜的目光里，医生将月之暗面的世界观娓娓道来：「像炽天使那么强的人，月夜市至少还有五个，你以后不要随便打架，不然会被追捕的。如果你是正常市民，也许关一下就出来了，但你是外乡人，要被追究非法入境等罪名，可能关到死都出不来——超级英雄们可没刚才那两个武士好糊弄。」
　　任索让露娜追问一句：「英雄联盟里又有天使，又有锦衣卫，又有武士的吗？」
　　医生点点头：「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他们就是应该要保护人民的战士啊。」
　　一番对话后，月相又悄然变化——从可以看见一半月亮的下弦月转变到弯弯月牙的残月。
　　看来露娜至少睡了四五个个小时，从下弦月亏凸月到下弦月再到残月，时间跨度足足六小时。
　　消散的月华再次流转到露娜眼前，原先的血泪黑炎奇迹直接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令任索眼前一亮的奇迹！
　　与此同时，一道银白色的光柱在远方亮起，地图亮起银月之晶的图标，代表新一轮的银月之晶争夺战即将爆发！
　　任索马上让露娜说道：「医生，我要离开了，谢谢你的帮助。」
　　医生拍了拍正在注视窗外的护士的肩膀，跟她一起向露娜告别后，说道：「我永远是露娜你的朋友，如果你需要躲藏或者休息，尽管来找我。」
　　任索心想酒馆老板说的没错，这游戏里的友好NPC果然是能给与游戏角色非常大的助力。
　　全力发动「幽灵疾步」和「魔法师不死于站桩之羽」，露娜在残月的黯淡月色下，迅速靠近银白光柱。
　　忽然，露娜旁边也有一个移动速度极快的人影。当露娜观察到对方的时候，对方已经先一步下手了——
　　锋锐的残月月光，如刀锋落下，从四面八方狠狠斩向露娜！
　　……
　　“呼……”
　　神海市东方商旅酒店的外滩江景套房里，端坐在阳台蒲团上的云望舒长长呼出一口白气——这并非是因为天气冷而形成的白雾，而是灵气散逸现象。
　　多亏玄国提供的《玄君秘录》，他的实力一天天在进步，每一天都比昨天的自己更强。
　　但还不够。
　　连靠近任寒的资格都没有。
　　为此，云望舒没有一分一秒的松懈。在晚上最适合他修炼的时间里，他必然沐浴在月光上不停精炼灵气，参悟神通。
　　他回到套房里，套房里有两张床，巴躺在其中一张床呼呼大睡，小光头躺在巴的肚皮上呼呼大睡，长生侧躺在另外一张床安静睡觉——酒店只剩下一间双床套房，反正云望舒不用睡觉，就将床让给他们了。
　　云望舒是过来拿零食的——他很喜欢在修炼间隙里吃点诸如啫喱、果冻的零食来放松一下。
　　就在他路过床边的时候，巴肚皮上的小光头咕噜噜地滚到地上，抱住了云望舒的赤足嘟囔道：
　　“周老板，你这里的猪蹄子好粗啊……”
　　咚——
　　啪！
　　被踢飞到天花板的小光头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哪怕是铺着地毯也愣是撞出一声闷响。
　　巴和长生微微睁开眼睛之后就闭上眼睛，安静睡觉——都是正常操作，不用起来。
　　摔得七晕八素的小光头愣愣地站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云望舒问道：“俺不是在龙雕轩吃饭吗，怎么下地狱了……”
　　“今天的阎罗王真是英俊帅气美丽动人啊！哎呀俺膀胱要炸了！——”
　　看着忽然清醒的小光头直接遁地逃跑，云望舒慢慢放下拳头，回到阳台一边吃果冻，一边欣赏夜空的残月。
　　吃着吃着，忽然一片乌云飘来，遮挡残月。云望舒微微皱眉，勾了勾手指，乌云顿时被月光斩开。
　　看着乌云被斩得七零八落直接消散，云望舒若有所思地举起手，试图抓住指间的月光。他低声喃喃：
　　“天遮了我一辈子也遮不住我的眼，地埋了我两千年也埋不了我的心……我们穿越了时间，跨越了生死，命运必将善待我们。”
　　“如果你一步都不能动，没关系，我会走完一百步，我会把握住所有修炼的时间，抓住所有变强的机会，然后，终有一天……仙宫得准备你的嫁妆。”
　　“如果你是终将熄灭的太阳，那我也要追上来将你重新点燃。”


第537章　脾气最大的主角
　　画面由明亮转为灰暗，露娜像断掉的纸鸢一样摔到瓦片屋顶上，满身伤痕血流不止。
　　这时候任索才看见袭击露娜的人是谁：穿着一袭白衣，赤足疾行，肌肤胜雪，玉簪绾青丝的仙子。仙子看了一眼重创的露娜，没有补刀，而是飘向银白光柱。
　　任索想控制露娜站起来或者为自己治疗，然而游戏却弹出提示：「露娜已经陷入梦死状态。」
　　「梦死状态下，月神使徒无法进行任何行动，并且随着时间流逝，月神使徒的一切痕迹将会逐渐隐形，直至彻底消失，在一个满月后将陷入真死状态。」
　　「梦死状态下，月神使徒再次受到致命打击将会死亡。」
　　「梦死状态下，月神使徒可借助梦境中人思念的力量重生。」
　　「露娜目前获得的思念来源：2，总体被思念程度：可有可无，预计重生时间：七个满月后。」
　　任索操控了一下，确认露娜真的没法借助「救死扶伤」治疗自己，便认真审视这个梦死状态。
　　梦死状态的介绍主语是‘月神使徒’，也就是说28名月神使徒遭受致命打击后，都会陷入梦死状态，也就是看起来已经死了，实际上也救不了，但等尸体凉了之后说不定还能诈尸的状态。
　　梦死状态下，如果梦境中有人强烈思念月神使徒，那么月神使徒很快就能重生——当然思念程度得达到一定程度，像露娜现在这样属于‘可有可无’的路人，暴尸七天才能满足重生时间的要求，但那时候露娜早就死得渣都不剩了。
　　露娜的两个思念来源，应该就是医生和护士，没想到这游戏的友好NPC这么重要，还能加快重生速度。
　　当然，这个设定对于任索来说其实没什么意义。他能读档，肯定是要让露娜一命通关，难道还会跪在真实，让漂亮动人的露娜变成躺在地上、无法反抗、任人亵玩的存在……
　　想想是挺刺激，但我没法进去捡尸啊。
　　不过这个设定，却是再次指出月神使徒的异性同伴的重要性——可想而知，每个使徒的同伴都会强烈思念使徒，因此每个使徒陷入梦死状态后，很可能很快就会复活了。
　　因此任索以后的游玩攻略也要因此改变：要么击败月神使徒后再次补刀，要么将月神使徒的同伴也宰了，不然月神使徒肯定能再次复活。
　　当然，任索估摸这游戏或许有‘杀死所有月神使徒’和‘不杀任何月神使徒’之类的成就，如果想达成后者的话，那就很简单了——对所有月神使徒都不补刀就可以了。
　　任索读取存档「露娜·第一轮残月」，此时露娜刚刚离开诊所，任索选择了另外一条路线，让露娜避开那个白衣仙子。
　　仙子很强，远距离的月光法术居然能直接秒杀露娜，但这游戏又不是刷怪游戏，没必要跟她战斗。
　　战斗只是为了胜利，就像moba游戏里的战斗也是为了推塔，现在先让露娜去抢第二枚银月之晶才是明智选择。
　　一分钟之后，露娜来到一处疑似城市公园的地方，银白光柱就在里面，远远就能看到超凡法术交锋的声光，然而公园要道各处却是驻守着一队队赤甲武士，利刃对向任何试图冲进公园的敌人。
　　当露娜冲过去的时候，一名赤甲武士大声喝道：「英雄联盟办事！游客止步！」
　　回应他的，是一道无法抵挡的塞川冰河！
　　「魔王归来」＋「冰河时代」！
　　锋锐的冰刺随着冰河撞入公园要道，闪避不及的武士们瞬间被冰棱洞穿高挂，然后被冰河冰封，死如琥珀。
　　忽然，一名武士头上冒出对话泡泡：「你根本没有怪病……」
　　任索微微一怔，仔细看了看，感觉这个武士可能就是前不久到诊所搜查的两名武士之一——路人脸记不住啊。
　　与此同时，画面左上方弹出提示：「‘怪病病人’已被梦境识破。」
　　任索打开露娜的个人资料，发现人物标签「怪病病人」这一栏彻底变成灰色，显示再也无法通过扮演怪病病人获得梦境馈赠的经验值。
　　‘梦境原住民识破月神使徒的伪装后，月神使徒就再也无法通过扮演这个角色来升级……’任索心里思索：‘也就是说，在没有完全扮演成功时，做出被人识穿的行为，会直接失去这个人物标签。想要通过扮演升级，就必须老老实实按照标签行事……’
　　被冰封的武士一个接着一个变得模糊，最后彻底消散，连尸体都没留下。任索看得挑了挑眉，果然这个月之假面的原住民都不是真人，或许在这个梦境里，真正的人类就只有月神使徒以及他们的同伴。
　　忽然，通天彻地的银白光柱内敛般流转到公园之中，夜空顿时昏暗下来。
　　1000点经验值没了！
　　但露娜击杀NPC武士的速度已经非常快了，这样还赶不到，应该是没办法了……
　　没办法了……
　　任索这时候心念一动，选择读取存档。
　　现在存档库里有三个存档，分别是下弦月亏凸月、下弦月、残月，任索选择读取下弦月的存档，游戏便跳转到护士刚刚拉开窗帘，露娜要流血泪，扮演怪病病人的那一刻。
　　等两名武士离开之后，任索让露娜马上给钱离开，不再问问题——上一次读档就已经知道的情报，这一次自然是直接跳过去了。
　　医生也没挽留，说道：「没问题就好，你小心点，可别被抓住了……我永远是露娜你的朋友，如果你需要躲藏或者休息，尽管来找我。」
　　这次露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