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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问题！”伯瓦尔心中一松，笑了，“期待阁下能早日找回自我，到那时，说不定会有惊喜，大约一个月后，我会派人来接你。”

　　　　“滚吧。”男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第二十一章：序幕

　　　　翌日清晨，卡利姆多杜隆塔尔，兽人帝国军港，10余艘战舰一字排开停泊在码头，无数兽人战士正在排队上船。码头内旌旗招展，军歌嘹亮，一直传出数十公里远。

　　　　这等规模的军事行动，自然吸引了大量军事观察员和密探的注意，码头附近也不知潜伏了多少各阵营的耳目，正在密切关注着这支大军的动向。

　　　　码头上传来兽人大酋长萨尔浑厚的嗓音，“今天，我的勇士们，你们将再次踏上征途，去用鲜血谱写我们兽人的辉煌，雷鸣将一路伴随着你们，我，你们的酋长萨尔，也将与你们同行，一起去踏平峨眉城，为塞拉摩正名！我能看得见，所有敌人都将被摧毁，所有不服从者都将会被奴役，哪怕他们悔过也不会得到饶恕！”

　　　　“嗷！洛克塔，嗷噶！”兽人战士齐声欢呼，壮行会的气氛达到了顶点，海水为之沸腾。

　　　　观察者们目瞪口呆，走海路去攻打峨眉城？萨尔脑子烧坏了不成？鲜血与荣耀？开什么玩笑，这些士兵会连尸首都找不到。

　　　　于是不等壮行会结束，观察者们纷纷离开，派人回去报告萨尔突然秀逗的消息。这事很严重，如果兽人再败，将会元气大伤，大陆的政治格局将由此改变，各大势力都得做好准备，调整外交政策，谁行动的早，谁就将占得先机。

　　　　码头上，萨尔的演讲很简短，说完一挥手，领着几名主脑登上了战舰，大军扬帆离港，浩浩荡荡开进了外海。

　　　　同一时间，峨眉城中也召开了誓师大会，与兽人那边相比较，这边的海军阵容要豪华得多。除了十艘天鹅战舰外，另有五艘双体船，四艘潜水艇，舰队在1000海豚骑兵的簇拥下，浩浩荡荡杀出了外海。

　　　　这一幕同样落入了观察者们的眼中，在他们想来，这一仗毫无悬念，兽人舰队的下场只可能是全军覆没。可惜远海作战无法跟踪，看不到具体战况，不过这不重要，结局早已注定，战斗最多半个月后就会结束。

　　　　不过……半个月后没有消息，一个月后也没有，两个月后还是……两支庞大的舰队竟然就这样失踪了……

　　　　总之两边再无动静，大家该干嘛干嘛，仿佛誓师大会根本没发生过，一切都是幻觉。

　　　　两天后，希尔西布莱德丘陵和奥特兰克山脉交界处，那座无名的小村庄里。

　　　　三天过去了，这里同样风平浪静，程晓天和蓝羽成天躲在树林里研究草药学，村民们则在费伦的指导下，展开了军事训练，为即将来到的战斗做准备。

　　　　这一天清晨，晒谷场上坐满了人，正在匆匆忙忙吃早饭，程晓天和蓝羽二人如期而来。看见他们两人，大伙心头大石落地，长长松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程晓天，村民们根本就没有勇气打这一仗。

　　　　“立正！”费伦大喝一声，村民们全都撂下吃了一半的早饭，直挺挺站成队列，向程晓天和蓝羽行注目礼。全村老少300多口齐上阵，装备着简陋的防具武器，居然也有模有样。

　　　　不过也仅仅是有个模样而已，几天功夫就想把农夫训练成合格的军人，神仙也做不到，对现在的训练成果，程晓天已经很满意了。

　　　　巡视一番，程晓天点了点头，挥手大喝一声：“继续吃饭！”

　　　　村民们“哦”了一声，继续以家庭为单位，一群群坐在地上吃早饭。

　　　　今天就是辛迪加匪军来袭的日子，这些悍匪将啸聚在一起，对村庄发动报复性攻击。

　　　　可以想见，这次的攻击将会很酷烈，匪兵们必须得把“场子”给找回来，否则以后就再难镇住人了。不过有程晓天在，村民们一点都不害怕，在他们想来，这位传说中的大领主只需完成变身，一个人就能把那上千匪军给灭了。

　　　　至于变身成什么吗，那就众说纷纭了，有说会变成巨龙，还有说会变身成暴熊，不知谁脑洞大开，居然说会变身成美少女战士，并发誓赌咒他曾亲眼见过。

　　　　现实总是比较无趣，所以谣言才能传播开，并且大伙都愿意相信，于是大伙一边吃早饭，一边盯着程晓天傻乐，都想看他怎么变身。

　　　　数百道目光注视中，程晓天一脸懵逼。

　　　　“我身上哪里有问题吗？”自我检视无果，程晓天只得求助蓝羽。

　　　　蓝羽探头略一打量，淡淡说道：“露腚了。”

　　　　程晓天被吓得汗毛一竖，赶紧掀开法袍下摆往后看，不等发现什么，那边蓝羽“噗哧”笑出了声，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一身可是天蚕丝炼制的法袍，刀剑难伤，怎可能就露了腚？必然是那家伙在打击报复！

　　　　“很好笑吗？”程晓天抖手松开法袍下摆，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蓝羽憋住笑，使劲点点头，又赶紧摇了摇。

　　　　“你，还我的裤子。”程晓天表情开始变得狰狞，一步步逼近。

　　　　蓝羽破了裤子后，找程晓天借了一条穿，虽然他认不出这裤子的材质，不过种种神奇他看在眼里，早就下定了霸占的心思，岂肯还他？眼见程晓天恶狠狠逼了过来，他打了个寒噤，开始一步步后退。

　　　　“有话好说嘛。”蓝羽陪着笑说道：“裤子早晚会还给你的，却不是现在，否则我穿什么？作为朋友你总不能看着我光……啊！”

　　　　话说一半，蓝羽尖叫一声撒腿就跑，那边程晓天扑过来了！

　　　　这家伙的脾气蓝羽很清楚，当众扒掉裤子这种无节操的事，他是真干的出来！可问题是，能跑的掉吗？

　　　　蓝羽速度其实也够快了，可程晓天更快，他还没跑出去三步，程晓天一个饿虎扑食就抱住了他的腿，俩人纠缠在一起滚落尘埃。

　　　　村民们全都站了起来，捧着饭碗看热闹，乐得合不拢嘴。没有让他们失望，果然变身了，不过变的不是程晓天，而是蓝羽。

　　　　感觉魔爪探到了自己腰上，蓝羽惨叫一声“嗷”！转眼变成了一只大灰熊。

　　　　程晓天目瞪口呆，裤子没了，这该怎么扒？难道剥皮？哦……那太残忍了……

　　　　蓝羽又笑了，说不出的得意。

　　　　就在这时，程晓天一愣，停下了动作，侧耳细听起来。蓝羽被他的动作吸引，也赶紧停止了打闹，屏息凝神感应。

　　　　在他俩细微的感官探查下，大地在震动，杂乱无章，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逼近。二人同时睁开眼，相顾骇然，怎么敌军会有这么多？

　　　　费伦看出二人神色不对，连忙走过来问道：“领主大人，是不是敌军来了？”

　　　　蓝羽对着程晓天默默摇了摇头，挣脱出来，身形一番扭曲后，变成蓝色的乌鸦，鸣叫一声飞向了西北方。

　　　　“做好战斗准备，在这里等我们。”程晓天吩咐完，祭出云通剑追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灾祸根源

　　　　“准备战斗！”费伦大喝一声，村民们赶紧扔了手里的早饭，抓起武器开始如没头苍蝇一般来回乱窜，晒谷场上小的哭大的叫，转眼变成了一锅粥。

　　　　训练的时候这些人还算是有些模样，可一旦听到将要接战，立刻就把训练内容忘光了。

　　　　费伦原本还在为自己的训练成果沾沾自喜，这下看清本质，彻底陷入了石化中。

　　　　“队长，赶紧让他们停下来，再这么跑下去，就该踩死人了！”艾丽娅眼见不好，连忙出言提醒，再这么乱下去，肯定会出现莫名其妙的伤亡，到时候，还没打仗就得先炸了营。

　　　　费伦悚然一惊，回过神来，连忙扯着脖子大喊：“所有人不准动，站在原地。”

　　　　这一次他学乖了，再也不敢用军事术语，那些村民们果然听懂了，立刻维持着慌乱的姿势僵住。

　　　　“所有年轻男人，跟着他走。”费伦喊完指向一名男复仇军，那名士兵立刻小跑到了北面。

　　　　闻听他的话，村民们自视一番，跑出来几十个年轻男子，跟上了那名复仇军，排成一列向北方行军。

　　　　眼见这法子有效，费伦松了一口气，继续喊道：“所有壮年人出列，跟在他后面，听从他的指挥。”

　　　　这一回村民们反应快的多，费伦话音刚落，几十名壮年男子立刻跑了出来，跟着另一名复仇军士兵跑向了西面。

　　　　接下来艾丽娅领着一队女兵离开，其余实在没有战斗力的老人和孩子，开始向着南方撤离。按照事先的计划，如果得不到胜利的消息，他们将去往阿拉希盆地，永不再回。

　　　　村子北面，事先已经挖好了工事，三路民兵分别进入预设好的阵地就位，开始了紧张的等待。他们都很勇敢，不过毕竟是头一次参加真正的战斗，并且敌人是十倍于己的凶悍匪军，紧张在所难免。

　　　　他们伏在战斗位置注视着北方，翘首以待，不是等待敌军，而是盼着程晓天能早些回来。尽管这三天费伦反复和他们说，领主每到关键时刻都会出现，可他们还是不放心。

　　　　那么，领主在哪里？

　　　　程晓天御剑速度奇快，不一会就超过了蓝羽，一直向西北飞，大约三十公里后，终于发现了所谓的“匪军”。只见那边人潮如海啸，漫过山林荒野，一眼望不到边，至少有好几万！

　　　　这些人扶老携幼，赶着牲口背着粮食，神色凄惶满面悲伤，哪里是匪军，分明是难民。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要去哪里？”看见这阵势，程晓天也顾不得隐藏了，当空大吼起来。这一声他运起灵力，用雷音吼出，声浪震得林中树叶“扑簌簌”颤抖。

　　　　难民们被这一声所惊，抬头循声，一眼就看见了那道在天空往来飞舞的剑光。

　　　　难民们当然看不清剑光里的程晓天，不过能在天上飞的肯定是大人物，现在他们惶恐无助，只盼能天降救星来打救他们，闻声立刻大声回应：“我们是吉尔尼斯王国子民，现在国家已经被狼人占据，正在后面追杀，我们只能向南逃命。”

　　　　王国被狼人占据？程晓天听得一头雾水，任何一个有控制力的王国，怎么可能会坐视狼人成灾？

　　　　这时候蓝羽跟了上来，问道：“你们准备去哪里？”

　　　　“去阿拉希盆地。”下面人七嘴八舌答道：“我们遇见了阿拉希盆地领主夫人，她指引我们前去避难，还答应分给我们土地。”

　　　　“凡妮莎！”程晓天和蓝羽同时失声惊呼，对望了一眼。

　　　　紧接着程晓天剑光一收，直直落向地面，蓝羽则迎着难民潮飞向后方，去探查情况。

　　　　程晓天一头落在地上，拦住难民沉声问道：“指引你们的女士是不是一位半精灵，她有着……一头金发，皮肤很白……总之很漂亮！”

　　　　程晓天每说一个特征，难民们就连连点头，其实他们压根就没人见过凡妮莎……一番交谈下来，反倒是程晓天奇特的相貌引起了他们注意。

　　　　“这位大人，您是……”一位难民疑惑问道，似乎想起来了什么。

　　　　程晓天心急如焚，毫不掩饰一点头，郑重说道：“我就是阿拉希盆地领主——程晓天。”

　　　　“哗！”

　　　　难民们顿时哗然，激动万分跑了过来，将程晓天围在当中。他们一边跑一边大喊，将遇到程晓天的消息传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整片难民潮都涌了过来，如被磁石吸引的铁粉。

　　　　他们虽然急切想接近程晓天，却又害怕冒犯了他，前排难民自发组成了一圈人墙，将不断涌过来的难民挡在了外面。

　　　　“领主大人，救救我们吧。”

　　　　“请收留我们吧。”

　　　　“我们的家园全毁了……”

　　　　“我的家人全都死了，只有我跑了出来……”

　　　　人们围着程晓天，不停诉说着家园的惨状，一句句话如千斤重锤敲在程晓天心头上。他不停转向，一圈圈看着向自己倾诉的难民们，一张张满含痛苦的脸那么近，那么多，犹如围着他铸成了一道哭墙，挤压着他的肺腑。

　　　　程晓天原本想问凡妮莎的下落，可现在，竟然怎么都问不出口。

　　　　“不要急，不要慌，我不会抛弃你们的。”程晓天深吸一口气，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伙镇定，“现在，你们得先告诉我，吉尔尼斯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民们得到程晓天的保证，稍稍安定了些，开始述说这一段惨剧的由来。

　　　　当年吉尔尼斯在国王吉恩…格雷迈恩的号召下，举全国之力修筑格雷迈恩之墙，打算借着这道宏伟的建筑，将吉尔尼斯王国和纷乱的艾泽拉斯大陆分割开，以此躲避战火。

　　　　这个计划其实是成功的，30米高10米宽的高墙，足以挡住最强大的军队，自此后，也的确没有哪个势力去攻打他们。

　　　　不过人力终究有限，格雷迈恩之墙只圈住了王国的菁华地带，剩下超过一半的国土，被分割在了高墙之外。墙外的人民除了课秋税外，再也见不到王国上层，两边虽仍属一国，却形成了事实上的分治。

　　　　几十年来，，墙内的人很少出来，墙外的人更是完全不知墙内的状况，这种局面一直维持到一个月前。

　　　　当蓝月亮占据夜空的时候，格雷迈恩之墙下忽然开始出现狼人为患，墙外的吉尔尼斯子民不堪袭扰，只得向城外的驻军求助。不过这一点用都没，狼人不但没有得到控制，反而越来越多，行动也更加肆无忌惮。

　　　　越来越多的人死去，侥幸活下来的更惨，全都变成了狼人，迷失心智，加入了祸害乡民的行列。没有人愿意在如此恐慌的环境中生活，于是墙外的居民决定背井离乡，向着南方迁离。

　　　　就在这时，格雷迈恩之墙上那道唯一的门户突然大开，数不清的狼人从里面涌了出来。与以前不同，这些狼人全都穿着王**服，排着严整的队列，对来不及逃跑的民众展开了有组织的屠杀。

　　　　至此，民众们终于明白，格雷迈恩之墙内出事了，从种种迹象判断，很可能高墙之内已彻底沦陷，所有的吉尔尼斯高层都变成了狼人，这个国家已被邪恶占据，不再属于人类。他们为了追杀曾经的子民更有效率，不知从哪里招来了数不清的疯狼，一路逃来，死在狼吻下的难民比死于狼人之手还要多。

　第二十三章：站在最前面

　　　　听到这里，程晓天已被震得脸色煞白。

　　　　吉尔尼斯王国约有人口40万，其中十余万人生活在格雷迈恩之墙内，如果他们全都变成了狼人，那可就是十余万妖兽大军，这还不包括墙外的居民。

　　　　“你们跑出来了多少人？”程晓天涩声问道。

　　　　难民们面面相觑，这个问题谁能回答？

　　　　片刻后，一位穿着长袍的魔法师不确定回道：“据我的判断，走到这里，大概只剩五万人了……后面的狼人大军还在追杀，等走到阿拉希盆地，恐怕连一万人都剩不到。”

　　　　这番话如刀子一般剜着大伙的心，所有人都沉默了，可又能怎么办？他们绝大部分都只是普通农夫和手工艺人，散落的到处都是，根本就无法聚拢成一体，怎么可能与狼人大军对抗？并且这场战斗完全不对称，难民们只要受了一点伤，就会很快变成狼人，加入敌对阵营，这样的仗根本就没法打。

　　　　程晓天在万民注视中，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半晌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们不能再逃了，必须得打回去。”程晓天斩钉截铁说道：“打回去，救治自己的亲人，收割掉田里的庄稼，然后带着足够的家什和粮食再去阿拉希盆地，否则，大部分人都得死在路上，剩下的幸存者，也会因为没有粮食，无法熬过这个冬天。”

　　　　“可是……领主大人，追兵都是疯狼和狼人，与他们战斗，我们都会被感染的！”那位法师连忙喊道。

　　　　程晓天看着难民们，高声说：“不用去害怕那诅咒，就在几天前，我们刚刚治好了一个村的狼人症患者，药物很简单，这片森林里到处都是。”

　　　　说罢，程晓天在一片不敢置信的喧哗声中，抬手指向一棵随处可见的红杉树。

　　　　自此后，在艾泽拉斯遗祸万年的狼人症就此终结，这一可怕的诅咒就这样被轻而易举解开，变得微不足道。

　　　　“大人，您确定不是在开玩笑？”难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大陆视为绝症，连那些高人大能都束手无策的月神诅咒，破除的方法竟然这么简单？！

　　　　“我信任领主大人。”那位法师笃定说道：“我曾在贝拉山谷追随领主大人作战，他绝不是信口胡说的人。”

　　　　这位法师似乎挺有声望，许多难民都以他为核心，闻听他的话，大伙立刻兴奋了起来。他们有许多家人变成了狼人，要是能都治好……

　　　　“大领主，您说怎么办吧，我们都愿意跟着您干！”难民们颓丧一扫而空，围着程晓天大表忠心。

　　　　程晓天回头看了下地形，吩咐道：“看到那一条山谷了没？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