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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终点的长假-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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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就在窗外那一大片人工构造钢精水泥为原料的庞然大物之中,一座利用热能裂解水产生工业氢气的工厂正在电脑程序的自动控制下,源源不断地将氢气制造出来。当核反应堆的冷却系统被强行关掉以后,由于工序的相连,氢气在生成过程中便失去一道必需的安全阀保护,从反应容器内泄漏出来。等氢气聚集在空气中的密度达到某一个临界值时,这些金属容器中发生任何微小的火花都可以引起一场大爆炸,并且引燃相邻厂房中制造且存储的汽化煤。

时间每过去一分钟,空气里的氢气量就增多一分,将来的爆炸也会更大一分。吴功说反应堆发电生热,热被传送出去利用来制氢、制煤气,如果这些工序相连的话,那么厂房也会相连,也就是说爆炸只要足够大,就可能破坏核反应堆安全壳。到时候自毁程序还没被启动的话,他即使死,也白死了。

“谢尔盖大尉,我要杀了你!”他对着军官魁梧的背影说道,同时瞄准他的后心扣动扳机。

人不会总是交好运,尤其在这生死关头。张城如今正深切地体会着这句话的含义。

九五式步枪没有响,他拉动枪栓继续扣动扳机,弹夹掉下来,里面已空空如也。

他刚才真不该飞掉那几发子弹!

沮丧和挫败感还来不及淹没他,俄国指挥官就打破了沉默。

“Vodka,没有还,你。”谢尔盖就像没看见张城手上的枪械,没听到枪栓响一样悠然地转过身来。

“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核电站?”看到这一情景,张城索性扔掉手中已空无弹药的步枪,正正地面对着俄国军官问道。

“ThreechildrenIhave。Olgaisturningsixteen。”大胡子似乎依然没有意识到眼前正发生的情况,整个思维都跑到对家人的回忆里,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充满温柔,此刻这个男人完全不能让人同这满地的尸体联系到一起,“她们都我要保护,和Russia一起重要!”

“你保护家人祖国和中国有什么关系?”

“命令。”俄国人的中文带有浓重的鼻音,每句话的尾音都是降调。

“听着,”张城有点着急,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中国受到核污染,但预想中的冲突并没有发生,这让他觉得,自己也许可以跟他谈判,“死人变活这件事,不是一场人为灾难,中国绝不会去危害俄国人民!现在反应堆已经泄漏,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

“灾难,不能控制,中国政府。”谢尔盖取下头上的便帽,露出头顶灰黄色的头发,它们和他的大胡子一样,乱蓬蓬地缺乏打理,他简单地用手指顺了顺。

他在说道“灾难”一词的时候轻轻点了一下头,正当张城感到微小的希望,认为自己能跟他沟通时,大胡子军官继续说了下面的话:

“蔓延,会到俄国,措施必须采取。”

“谢尔盖,这么做你会死在中国,你死了就再见不到你家人了!”

大胡子把脖子上挂的吊坠握在手中,打开仔细看看,又轻轻合上,他用粗厚的大手小心地把那个金属装饰品擦得闪闪发亮,眼中一半是不舍,另一半是坚决:“我死,要她们活!”

张城听明白了一点,谢尔盖带领的这支小分队收到了来自国家的命令,要他们不惜任何代价毁掉中国的核电站,目的是阻止活尸灾难蔓延到俄国?这是什么逻辑!

第14章 纸和笔(3)

好像看出了他的疑问,谢尔盖继续解释起来:“磁暴?”

张城立刻想起在树林里见过的那场美轮美奂不似凡景的极光,磁暴正是极光产生的缘由,他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恶化灾难,开始,是以前。”

他的意思是,野营团在山区看到的磁暴只是促成灾难的大规模爆发,而死人变活这回事却早在停电以前就发生了,就像吴功刚才告诉他的,罪魁祸首是某种不知名的远古微生物?

“Chinese/government/had/failed/to/control;the/situation/went/straight/down。”

中国政府没有控制住灾情,致使情势急转直下。

张城听懂了,俄国人在责怪中国政府救灾不力。

“磁暴是突然发生的,谁知道会造成这么大影响?中国政府也许没能阻止,可俄国政府又怎样?俄国宇航局预测到磁暴发生吗?”

所谓人类救灾系统,通常运作在绝对数量的大部分人救助受灾的少部分人情况下,而且这种自然灾难应该一次性产生即停止,不是全国蔓延,就像现在的情况。政府不是万能的,所有人力能及的范围都是有限的。

他觉得谢尔盖说得不对,这种前所未有甚至超出想象的情形突然间爆发,早已超出一国政府能力所能涉及。他在自山区的归途中,一路上遇到的人和事,已经让他想明白了这一问题。再说,既然各个大国都参与了那种致灾古生物的研究,那俄罗斯也有份。他必须让谢尔盖也明白这一点。

谁知大胡子军官立刻大幅度地摇头,他神情严肃地看着张城:

“苗头,杀死立刻!中国,拖!”

听到这言简意赅而语气坚决的话,他觉得自己已无法改变俄国人对中国政府办事能力的看法,不过也许他能劝说他同意放弃用核泄漏解决问题。

“无论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即使你让核电站泄漏也于事无补,反而会杀死无辜的幸存者!谢尔盖,不要这么做!”

“死人也杀掉!”俄国人的蓝眼珠瞪着他说道。

“十几亿你们,长边境线。I‘m/sorry;but/my/people/must/e/first!”

此时,张城终于失去所有希望。俄国人不会取消自己的行动,他必须自己想办法找到终端输入代码,同时应付对方可能的阻挠。他的眼睛暗暗地在控制室全厅扫过,自毁装置终端到底在什么地方?

“The/end/is/near;stop/wasting/your/time;e/watch/with/me。”

他耳朵里漫不经心地听着谢尔盖话尾均为降调的英语,眼睛忽然看到大胡子背后,两台大型箱式电脑中间台子上端正放着的那只厚重的旅行箱,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地方。

不,那不是旅行箱,而是一台移动电脑。虽然外壳为丑陋的灰黑色,看起来像个塑料提箱,但张城现在顿时悟出,那材料其实一点都不普通,为了防止内含受到损坏,外壳必须能够承受炸弹、水、高低温的条件——换句话说,只有极重要的东西才会用这种提箱承载。

自毁装置终端一定就在那里面!

他飞快地从谢尔盖身旁闪过,伸手去开那只箱子。他扳开上面的扣锁,可箱子没有打开。

谢尔盖已来到他身后,他魁梧的身形此刻正移动得像猎豹一样敏捷。

张城身高178公分,在中国人中已不算小个,但眼前这名人高马大的俄国人不仅高出他半个头,而且肌肉健硕,格斗经验极其丰富。

他无可避免地选择攻击他,拿手肘撞向俄国人心口。

然而俄国军官即使抱着必死的信念,也没有给他任何伤到自己的机会,他微微闪身的同时,抬起手臂抓住中国人的臂膀,仅一个回合张城就被扭住一条臂膀在身后,动弹不得。

谢尔盖显然不打算杀他,也许就像他说的,只想在黄泉路上找个人做伴罢了。可张城心中十分焦急,吴功的话还在耳边,制氢工厂的氢气正越聚越弄,一旦爆炸,不但他得立刻死,地下的核原料也会立即曝露。可现在自毁终端就在眼前,他却动不了!

“命令一半中断,没有地址,我们到江苏、浙江所有核电站,没有军用原料,最后你们!”俄国军官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原来这才是他们会出现在南京附近的原因。俄国人的情报机构探知了增殖反应堆的下落,来不及传达给远在中国的小队,通讯设施就突然中断。想必这次灾难的大爆发也是在十分突然的情形里,恐怕谢尔盖的小队也不过临时受命而已。

“你怎么知道辐射能杀掉死人?”

“Nuclear/kills/everything。”

“如果这样有效,你觉得俄国政府不会直接发射核弹解决问题吗?已经二十天了,恐怕你们国家自己的情况也一样了吧!”

听到这句话,谢尔盖突然一怔,张城紧张地希望着,他也许能在最后关头改变主意,可却盼来这样一句话:

“That/made/me/Russia‘s/only/hope。”

希望彻底破灭,他必须杀掉他。

他扭头斜瞥过去,俄国军官的手臂肌肉发达,青筋暴出,几乎让人感到那里面汩汩流淌着的血液。张城低头看见衣襟上记着的那串密码,未被束缚的左手伸到腰部固定空气过滤箱的带子处,抽出一支圆珠笔——那是在记录完吴功的密码后顺手别在上面的。他不知道这个方法是否可行,但这的确是他唯一所剩方案。

“把中国变成一片废土?核辐射不会蔓延到俄国吗?全球生态系统被破坏,俄国就能逃脱灾难了?然后你们打算怎么办?造个混凝土坟墓,把自己还是全世界关在里面?就像切尔诺贝利一样?”

“I/believe/we/have/other/solutions。”

话音未落,一支圆珠的尖端笔狠狠地扎入谢尔盖粗壮的左臂肌肉里。

开始他觉得只是被撞了一下,接着疼痛隐隐传来。在几十年职业军人生涯里,他受过大大小小的伤,这个直径仅一公分的小洞并没让他觉得有什么可怕,他放开张城被扭在背后的手,甚至觉得有些可笑,便哈哈笑出声来。

“你杀我,用笔?”

张城看着鲜血从那个小伤口里不停喷涌出:“那里是臂动脉,离心脏只有十几厘米远,一旦被破坏,全身的血液可以在三十秒内流干,你几分钟后就会死于缺血性休克。”

听明白这句话,北极熊似粗矿的军官却并不相信,直到他有些愤怒地伸手去掐张城的脖子,却在迈出两步后感到心脏传来一阵疼痛,轰然倒地,挣扎几下却再爬不起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中国人捡起同伴的断手按在黑箱子的指纹锁上,在打开的键盘上迅速输入一连串字符,蓝屏上以极快的速度闪过一排排字符串,有什么程序被启动了。他预感到,那程序的结果将会是他不乐意看到的。

他想去阻止,却无力爬起,他觉得心脏又传来一阵绞痛,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模糊。

张城此刻已转身,走到控制中心入口那扇关闭的防弹玻璃大门前站定,他听到俄国人虚弱的声音在喊:

“门锁上,你也出不去!”

然而他最后的期望竟也落空,门被中国人一把拉开了。

张城拿着一团物体扬了扬,对挣扎在血泊里的俄国人说道:

“报纸对折八次,就能支撑一吨的重量。我非常希望俄罗斯全国人民平安无事,但这不能以牺牲中国为代价!”

报纸落在血泊里,看着照片上自己光洁的脸,谢尔盖·博涅夫斯科大尉终于发出绝望而不甘的呼喊。

第15章 坠日之土

门在背后“锵”地一声合上,机械传动的声音随后发出,这回,张城知道中央控制室已被彻底关闭。

谢尔盖·博涅夫斯科很快就会死。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会重新站起来,但终将无法通过控制室拥有防弹性能的大门。“他”会与地上的死尸为伴,永远地欣赏核电站宏伟的人造景观——如果它们有幸在即将发生的大爆炸中存活的话。

自毁程序正在运行,张城仿佛能听到地下那一重重钢板与铅板由电脑驱动而自动滑行的声音。地下增殖反应堆里的超浓缩铀、钚,以及核电站安全壳内的堆芯,都将被层层封裹起来,然后深深沉入地下。

混凝土与钢板的支撑能在爆炸、大火、江水倒灌和地震发生时确保核原料的安全密封性。通过简单的按钮操作已无法将其开启,正如现代核电站的操作那样;如果缺少重型工具,仅凭人类的力量将永远无法开启这个钢铁水泥铸成的坟墓。

最广大范围的国土不会遭到核污染了。至少眼下不会。

他扭头,向主楼出口冲去,刻不容缓。

人类的怒吼声从走廊深处传出。从几具倒下的尸体中间,晃晃悠悠站起来一个人,他浑身浴血,迷彩色军服已辨不出本色,脸上靠近双眼的地方血肉模糊,摸索前进的姿势暗示着他已失去视力。

那是张城犹豫着却没有杀死的人。

德米特里·查普林用他老虎钳子一样的双手掐住向他袭来的活尸,狠狠地扳住它们咬向自己的嘴,直到那块下颌骨被掰断,肌肉被撕裂,吊住半边挂在脖子前面晃荡,再也无法咬人。早已没有痛觉的活尸受到冲击力量不禁后退几步,等它再次扑向人肉的时候,却被铁钩子一样的大拇指掐入眼珠里,眼球像果冻里的椰果一样被挤出来,弹落在地上,同时手指捅到大脑,活尸无声地倒下。

才失去视力不久,勇猛的军人就将他其余的知觉发挥到最大限度,他毫不费力地分辨出楼梯上活人的脚步声以及行动时防护服衣料特有的摩擦声。

张城从没有见过如德米特里一般勇猛无畏的人,他身上已布满伤口,却不在乎那满含感染性的凝固活尸体液是否已渗入自己的伤口,进入血液循环。此刻,他唯一的信念就是杀掉他的敌人,无论是向他袭来的活尸,还是正想逃出核电站的中国人。

库什科夫脸盖军帽的尸体还躺在楼梯下,野兽般的蒙古人发出愤怒的呐喊。张城无路可逃,被巨大的力量撞倒在楼梯上。

手指凶猛地向他脸上抓下,背后的空气过滤箱磕在楼梯上发出一声“咚”响,随后停止工作。没有了空气过滤的轰鸣,于是蒙古大汉咆哮的呐喊和自己剧烈的呼吸,被突然在耳边放大了。

中国人,去死!

准备像对付活尸一样抠出活人的眼珠,手却被什么东西阻挡,失明的军人开始疯狂地想扒烂阻挡他手指的头盔。玻璃面罩上被抓出道道血痕,血迹不知是德米特里自己的,还是死于他手活尸的。

血痕和呼出的气体使面罩上一片模糊,张城的心脏急剧地跳动着,德米特里的疯狂似乎也感染了他。

不想死在这儿。

戴着防护手套的拳头雨点一样砸上蒙古人已经血肉模糊的脸,霎时间,他拳头上的手套被染红。

伤口被再度伤害的痛楚使蒙古人发出狂吼,攻击的动作更为疯狂。

“啊!”

猛然间,张城已受伤的右肋被对方左膝顶中,胸腔里好像再装不进空气。剧痛使他的身体缩起,双拳收回。紧接着,一记重拳打到他的胸口,脖子里一凉——他的头盔被扒开一道缝!

走廊里的警报还响个不停,尽管自毁装置已经启动,电厂内的核辐射也不会在一瞬间消散。这么想着,那看不见的微粒似乎已经更加猛烈地袭击他的身体,钻入他脸部的伤口,加入血液循环。他觉得自己的情绪更加疯狂了。

他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继续咆哮着挥拳相向的蒙古大汉踢翻在地,胸口和肋下随着胸腔内声音发出和身体肌肉牵动所带来的疼痛使他窒息,他像只大虾米似地蜷缩着翻滚,用膝盖支撑着站立起身。

胸前和肋下的伤一定很严重,他已几乎不能直起身。

蒙古大汉绊倒在库什科夫的尸体上,由于没有视力,脚下一滩血使他打滑跌爬不起,却依然喝吼着,血红的手指到处乱抓,誓将敌人消灭殆尽,正是一只陷入绝境的野兽爆发出的垂死挣扎。

张城也同样如此。

胸前与肋下的断骨剧痛,防护服下失去空气过滤的憋闷,与玻璃面罩模糊视线带来的死亡恐惧让他的双眼血红。

从墙角捞起高尔夫球杆——那是他在抢夺库什科夫步枪时掉落的。张城吼叫着将球杆向着蒙古人没戴军帽的头顶挥下,一下,两下,三下……

血液飞溅。

面罩玻璃更模糊了,明黄色防护服身前已被染得一片血红。

墙面被喷上放射状的粘稠液体,白色和红色。野兽似的咆哮声和警报声,夹杂着骨骼断裂声在走廊中响成一片。他已分不清那咆哮是德米特里,抑或自己发出。

直到伤处被牵动发出的疼痛使他不得不停下。而他的对手早在被球杆砸到头部的第一次时就再也没动过。

德米特里·查普林已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活的或者死的。

张城开着悍马车驶出随阳核电站的时候撞飞了大门旁的路标,陪伴他的只有他的高尔夫7号球杆。

主楼里的警报声已听不见,核电站厂区里的警报也渐行渐远,耳边还不断响起的就只有挂在空气过滤箱上一个方形小盒子的滴滴声。在主楼中的时候,由于警报太多太杂,他甚至忘了还有这么一个随身小警报器的存在。直到那响声也停止,他知道自己终于逃出有核辐射的区域。

他停下车,跌落到车门外的公路上。

支撑着颤抖的双手,撕开密封条扒下头盔,四肢着地大口地呼吸,爽身粉人工合成的香味已不再,公路上腾起的灰尘与汽车机油气味混合在一起,刺激着他被伤痛折磨的神经,他甘之如饴,因为只有痛苦才能庆幸自己还活着。

他发现自己停在来时路过的地标旁,刻在矮石碑上的“随阳核电站”五个大字静静地反射着月光,几近圆满的银月默默地俯瞰大地,风悄悄吹过他汗湿的脸,给灼热的伤口带去一丝清凉的抚慰。

抬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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