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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风御)-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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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既去便不会再造杀孽。”莫问说道,慕容振雄是不会冲皇帝动手的,既然慕容振雄不动手,他就出手代劳,此乃釜底抽薪之举,必收奇效。

黄衣郎听得莫问言语,若有所思,皱眉不语。

片刻过后黄衣郎察觉到自己失神,急忙冲莫问说道,“慕容振雄如此凶残,倘若他日改邪归正,当如何处置于他?他又如何自处?”

莫问默然不语,黄衣郎所想也正是他心中所想,杀掉燕国皇帝不是难事,难的是如何处置慕容振雄,人生在世总会做错事情,有些事情可以回头弥补,而有些事情是无法补救的,慕容振雄先前所为用一句人神共愤形容并不为过,即便他有心悔改也无路回头了。退一步讲,即便他能留下慕容振雄的性命,慕容振雄能不能原谅自己仍然是个未知之数。

“他若诚心悔过定会畏罪自尽,可是若他畏罪自尽,我们岂不是输了?”黄衣郎又道。

莫问转头看了黄衣郎一眼,黄衣郎再度想到了他的心里,他也在担心此事。

“真人,我有一个主意,只怕真人于心不忍。”黄衣郎压低了声调。

“令其心存牵挂?”莫问说道,黄衣郎用了于心不忍,说明这一计策非常狠毒,而狠毒又有效的计策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掉慕容振雄的所有亲眷,唯独留下他年幼的女儿,令他心存牵挂而苟活于世。

“正是。”黄衣郎点了点头。

莫问想过片刻摇了摇头,“攻克燕国不是朝夕之功,此事留待他日再议。”

二人说话之间,代国皇帝匆匆来到,见到莫问再行大礼,莫问坦然受之,随后详问代国国力军力,令他没想到得是代国此时的实力远远超出他的预料,有精兵三十万,多为带弓骑兵,有这三十万精兵,休说冲燕国动兵,就是挥军南下亦是所向披靡。代国之所以能在短短十几年间发展的如此强大,归根究底还是得益于曹操陵墓之中的大量黄金,金钱除了不能决定生死,可以决定一切,甚至是朝代的更迭。

随后一段时日莫问一直留在代国,为代国攻克燕国出谋划策,制定战略,此战他并不直接参与,而是代国皇帝御驾亲征,宵玉兰和黄衣郎为前锋,自他到来之日,黄衣郎和宵玉兰就停止了修行,它们的修为已经处于晋升地仙的边缘,倘若继续修行,极有可能在战事结束之前证得地仙位,人各有志,地仙是二人的梦想,做一方山神二人就知足了。

转瞬又是三月,到得夏季,就在代国大军准备开拔之际,孔雀王度化祝君梦有了结果,祝君梦承受不住陡然暴富的巨大刺激,在孔雀王度化尚未正式开始之前疯掉了!

第五百七十三章刺客

祝君梦真疯了,砍杀了自己的结发之妻,手持单刀守在藏有黄金的房屋门口,往复巡视,片刻不离。

“大师,不可影响他人心神。”就在孔雀王想要出手救治之时,莫问现身旁侧微笑摇头,这是比试开始之前二人定下的规矩。

“南无阿弥陀佛。”孔雀王止步后退,唱诵佛号。

“别过來,别过來,这些金子是我的,我的。”祝君梦冲孔雀王和莫问厉声高喊,双眼圆睁,神情亢奋。

“老衲尚未施以佛法。”孔雀王无奈摇头。

莫问闻言微笑不语,转而冲前來拘魂的阴差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行离去。

黑白无常手下有不少阴间差官,來者就是其中之一,认得莫问,见莫问插手,便拱手退去。

“大师,救他就是输。”莫问挥手将祝妻魂魄送回肉身,转而以灵气愈其伤口,助其还阳,人由阴阳二气凝聚而成,仙人可以操控阴阳二气,起死回生不是难事。

孔雀王闻言垂眉不语。

莫问见状缓缓颌首,他先前之所以用了个“救”字,乃是为了给孔雀王一顶慈悲为怀的高帽子,以促使孔雀王尽快出手,只要孔雀王出手就是认输,不过孔雀王似乎看透了他的用意,并未急于出手救治祝君梦,舍己为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祝妻死而复生,自房中发出了细微**,祝君梦听到房中声响,手持单刀冲进房中,见其妻坐了起來,挥刀就砍,“这些金子是我的,休想与你娘家人。”

虽然单刀砍中妇人脖颈只在刹那之间,二人却并未出手阻止,凡人眼中的刹那在仙人眼中并不急迫,在单刀砍中妇人脖颈之前二人随时都可以出手阻止。

祝君梦手里的单刀并洠в锌持心歉救耍诰嗄歉救瞬本辈还晾逯蓖A讼聛恚庾匀徊皇撬鞫J郑强兹竿醭鍪指稍さ慕峁

片刻过后,祝君梦扔下了单刀,惊诧的看着自己的发妻,转而手指地面出言问道,“哪里來的血迹。”

“福生无量天尊。”莫问微笑唱道,孔雀王将祝君梦的疯癫治愈,自然影响了他的神智,孔雀王输了。

“南无阿弥陀佛。”孔雀王合十唱佛。

“哪里來的和尚道士,怎地來到我的家中。”祝君梦听到二人声音,回头喝问。

“大师,不曾花销的那些黄金当归还国库,宅院田产就送给他吧。”莫问冲祝君梦微笑点头,转而消失了身影。

孔雀王缓缓摇头,摇头过后亦消失了身影。

在此期间,莫问本体一直留在代国,此时大军已经开拔。

“真人何故发笑。”黄衣郎疑惑的看向莫问。

“依你估算,何时能够尽得全功。”莫问洠в谢卮鸹埔吕傻奈暑},而是指着正在出城的大军冲其问道。

“若在中土一年足以,但此间秋冬太过漫长,当需三年。”黄衣郎答道,莫问虽然未曾出征,却为他们制定好了行军的路线和攻城的策略,一干巨细皆有考虑,每一处城池都有锦囊一只,他们需要做的只是依计行事。

“辛苦你们了。”莫问点了点头,实则他对三年的时间并不满意,但他并洠в谐鲅源叽伲羰浅鲅源叽伲埔吕煽赡芑峄胖谐龃恚幢闼怀鲅源叽伲埔吕梢不峋】赡艿募涌焖俣龋郧蟾桓鼍病

“真人。”黄衣郎看向莫问。

莫问闻言皱眉沉吟,他知道黄衣郎想要问什么,眼下大军已经开拔,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必须给黄衣郎一个明确的答复。

“就如你所言,留其一女。”沉吟良久莫问出言说道,不管慕容振雄的所作所为是因为什么,他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万死莫赎,要想让他知罪而不自尽,就只能留下他年幼的女儿,让他心存牵挂苟延于世,但前提是要将慕容振雄所有亲眷尽数斩杀,不能有其他人代为照顾其年幼的女儿。

“真人,成大事不拘小节。”黄衣郎出言安慰。

莫问闻言摆了摆手,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纠结,站在那些被其吞食了妻儿之人的立场上,诛其九族亦不为过。

“真人还有何示下。”黄衣郎问道,此时前军即将尽数离城,他和宵玉兰要随大军去了。

“不需追求三年,五年,十年亦可。”莫问随口说道,言罢再度叮嘱,“不可以身涉险,若遇仙人为难,焚香告知于我。”

黄衣郎点头答应,“真人要往何处去。”

“往南国一行。”莫问说道,慕容振雄之事记不得,在黄衣郎出征的同时,他要前往晋国度化那好酒的李功浩,而孔雀王的目标则是秦国那个名为曲正的色鬼。

“真人多多珍重,我们二人先去了。”黄衣郎冲莫问拱手道别。

莫问微笑点头,转而冲远处的宵玉兰点了点头,目送二人随军出征。

二人离去之后,莫问來到城楼,冲代国皇帝交代几句,转而瞬移來到阔别已久的晋国都城建康。

來到晋国,莫问第一感觉就是亲切,他是晋国人,此外晋国有他的朋友。

來到此处,莫问并洠в屑庇谇巴罟频母。莵淼搅苏哦粗慕

莫问与张洞之乃是至交好友,径直现身于将军府的正院,现身之后立刻察觉到异样的气氛,偌大的将军府院内空荡无人,而暗处则隐藏着七位呼吸缓慢的紫气高手。

就在莫问暗自疑惑之际,自廊道和树后冲出数道人影,屋顶亦出现四人,分别抢占了屋顶四方。

“好贼子,终于等到你了。”院内有三人,皆为中年道人,为首的一人手持长剑满脸怒气的看着莫问。

莫问闻言更加疑惑,侧目打量着院内和屋顶的七人,这七人分属三清各宗,院内的三人手持利器将他围住,屋顶上的四人则手执符笔,正自屋脊之上快速画写符咒,不问可知画写的是与定气符类似的符咒,目的是防止他逃脱。

就在莫问打量众人之际,东侧屋脊上的一名道人看清了他的样貌,大惊失色,“是天枢真人。”

其余六位道人听得此人言语,骇然大惊,急速后退。

“來者可是天枢真人。”东侧屋脊上的道人冲莫问喊道。

“正是贫道,张将军现在何处。”莫问出言问道,根据这几人的举动和神情,他隐约猜到将军府发生了变故。

莫问言罢,有几人下意识的看向后院,莫问见状,知道张洞之在后院,便转身向后院走去。

“真人请留步。”先前后退的道人见莫问要前往后院,急切闪身,拦住了他的去路。

“莫问,。”后院传來了张洞之的声音。

“将军留步,容我等确定是天枢真人本人再來相见。”拦路之前回头喊道。

莫问闻言知道这几人怀疑他乃他人易容假冒,心念闪动,自体内散出七股灵气,将这七人尽数定住,转而迈步向后院走去,到得后院,只见张洞之拄着双拐杖,站立于屋檐之下。

“兄弟,你來的真是时候,若是晚來几日,怕是见我不到了。”张洞之试图走下台阶。

“出了何事。”莫问闪身上前扶住了他,与此同时将被定在前院的七人放开。

“昨夜愚兄遭了暗算,双腿受创,不得行走。”张洞之试图拍打莫问肩膀,但一松手拐杖脱手,几乎失去平衡,急忙又撑住拐杖。

“刺客是何许人也。”莫问问道。

“不曾看见样貌。”张洞之冲随后赶來的七位道人说道,“诸位无需紧张,是老友看我來了。”

莫问回头冲七人抬了抬手,转而搀扶张洞之进屋,张家众人皆來见礼,寒暄过后张洞之说道,“兄弟,你已得道成仙,快帮我治治腿脚。”

莫问闻言点了点头,竖掌为刀,将张洞之双腿之上的纱布和夹板一并隔开,只见张洞之双腿腿骨断裂,异常青肿。

莫问延出灵气感知张洞之断骨,待得确定断骨的位置和程度,心中顿生疑惑,“对方为何伤你。”

“我如何知道,怎地。”张洞之见莫问面露疑惑,出言问道。

“伤你之人为道门众人,修为不浅,你这断骨异常平整,只是此时行走不便,愈合之后并无后患。”莫问说道。

“你的言下之意我还要感谢这刺客手下留情。”张洞之莞尔。

“此人要想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但此人并不想杀你,只想让你不便出行,而且动手之时确保你伤好之后洠в杏嘀ⅰ!蹦室⊥匪档馈

“你先将愚兄双腿接上再说也不迟。”张洞之催促。

莫问双手齐出,摁上了张洞之的双腿,张洞之不曾想到莫问下手如此之重,惨叫一声离座站起,站起之后却发现疼痛消失,试行几步,发现已然痊愈。

“近些时日建康可有事发生。”莫问问道,张洞之是周贵人手下的忠臣,他的遇刺极有可能与朝廷的争权夺利的正确有关。

张洞之挥手撵走家人和丫鬟,待得众人离开方才出言说道,“这半月以來朝中有五位大臣遇袭身亡,皆是周家一方的重臣。”

“凶手是谁。”莫问问道。

“无人知晓。”张洞之自床头拿过一块青瓦递向莫问,“这是昨夜凶手所留。”

莫问接过瓦片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的是“禁足半月,若出府门,取你性命。”

第五百七十四章身背阴阳

“他为何要你禁足半月?”莫问问道,虽然只是随意一瞟,他却已经知道打伤张洞之的是何人,这瓦片上的字迹撇捺生硬,笔划笨拙,修行中人需要画写符咒,字迹不应该如此拙劣。⊙四⊙五⊙中⊙文頂點小說,

此外,字迹是刻在瓦片上的,而这瓦片取自张府屋顶,自然是那刺客就地取材仓促写就,不可能是他人代写。如此拙劣的字迹出自修行中人之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对方故意写成这样,以避免被他人根据笔迹猜到身份。

常人大多擅长使用右手,为了掩饰真实笔迹而改用左手能够自笔画之间看出端倪。但瓦片上的字迹明显出自右手,这说明刺客平时擅长使用左手。

善用左手,对张洞之手下留情,掩饰自身笔迹,修为精深,符合这四个条件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他的徒弟无名。

无名很聪明,但终究年纪尚轻,虑事不够周全,看似做的异常严谨,却忽视了诸多看似毫无关联的细节累加起来也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此事说来话长,你可曾用过酒饭?”张洞之问道。

莫问摇头示意无需多此一举,张洞之误解其意,出门呼喊下人前去准备饭菜,莫问趁机再度思虑,无名知道他与张洞之是好友还冲张洞之动手,这其中定然有重大隐情,但他关心的不是这重大的隐情是什么,他担心的是促使无名犹豫彷徨却仍然冲张洞之动手的动机是什么,换言之是什么促使无名伤害张洞之。

张洞之安排下来转身回到正厅,坐到了莫问对面,“那刺客当是受了褚家的指派。”

“何出此言?”莫问随口问道。

“这些年你不曾来过晋国?”张洞之反问。

莫问摇了摇头,当年一别,距今已有七载,这些年他并未再来建康。

“那就难怪了,”张洞之缓缓点头,转而将这些年发生过的事情简略告知,当年得他暗中劝说,护国真人周冠正自中立转为支持周贵人,他离开不久,晋国皇帝就病故了,在张洞之和周冠正以及周系其他重臣的推动之下,周贵人的长子登基为帝,扶新皇继位之后,周冠正亦挂印离去。

受周冠正和他早年的影响,这位年轻的皇帝对道家推崇备至,尤喜丹药之道,有无良道人便投其所好,贡献丹药以求富贵,已经成为太后的周贵人和张洞之屡次劝阻,皇帝只是敷衍,并不悔过。

能够炼丹的道人很多,但能够练出无毒丹药的道人不多,大部分丹药都残留有丹砂,而丹砂是有毒的,皇帝最终于今年年初中毒丧命。

皇帝驾崩之后,褚家和周家再度为皇位的归属发生了激烈的争执,褚家认为皇位应该由德高望重的皇叔承续。而周家认为对方此举不合规制,理应由周贵人二子继位。

争权比夺利更加险恶,也更加激烈,双方较量的结果是周家一方获得了胜利,二子继位,成为新皇。

不知为何,这位新皇对褚家异常厌恶,登基之后不顾太后和重臣的极力反对,对褚家一方的官吏削爵去位,罢官免职,对褚家更是要大开杀戒。

褚家一方多有武将支持,眼见势头不好,在皇帝正式发难之前逃往由本系武将掌管的南郡,此事发生不久,周家一方的重臣开始离奇遇刺,周家一方自然知道刺客乃是褚家派来,便整军起兵,想要前去讨伐,张洞之无疑是领军将帅,故此张洞之推测自己的遇刺是对方不想让自己统军出征。

张洞之是猛将,虽然年事偏高,脾气却不减,受伤之后并没有乖乖留在家中,而是紧急召集建康周边道观的高人前来设伏,待得众人来到,带伤出门,前往军中,转而回到府邸,等待刺客再来行刺。

莫问听完张洞之的讲述,皱眉不语。

“太后与我百般劝说,皇上就是不听,非要将褚家斩尽杀绝方才称心,”张洞之说到此处停了下来,将下人送来的茶水端于莫问,转而摆手示意下人退下,待下人离开方才语接上句,“那褚家虽是腐肉,却根深蒂固,动它岂能如此急切。”

“皇帝当年曾经遭到褚家毒害,此事你不知道?”莫问端起了茶杯,当年褚家派遣厨子自周贵人饮食之中下毒,通过母乳毒害尚在襁褓之中的二王子,若不是他发现的早,二王子早就成了神智混沌的呆傻。

“还有此一节?无人与我说过。”张洞之茫然摇头。

莫问手捧茶杯并未饮茶,亦没有再说话,他担心的不是张洞之,无名只是恐吓张洞之,并不会冲其痛下杀手。他此时想的是无名怎么会为褚家出头。

“刺客不除,文武百官寝食难安,你当设法寻他出来。”张洞之说道。

“褚家与秦国暗中可有联系?”莫问问道,南郡与西阳县只有一水之隔,北岸就是秦国属地,褚家逃到那里,极有可能与秦国取得联系。

“早在先皇在位之时褚家就与秦国暗通书信,我曾截获褚家与秦国通信的海东青一只,褚家有心割让江南七郡,换秦国出兵攻晋。”张洞之说道。

“秦国是何态度?”莫问皱眉问道,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蒲坚渡江南侵。

“态度不明,不曾拒绝亦不曾应允。”张洞之说道。

莫问闻言眉头再皱,蒲坚不拒绝就是在犹豫,蒲坚犹豫的无疑是他当年的再三叮嘱,若是没有他的叮嘱,以蒲坚的性情,怕是早已经渡江南下了。不过蒲坚没有拒绝就表明已经对他的叮嘱产生了怀疑,一旦生出这种想法,蒲坚渡江南下是迟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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