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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血为缘爱为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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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点下了头。谦放开男孩让他带路,我们要一起跟上时,弥回过身来,“谦,你不用去。你只要与她们一起平安抵达雁城就行!”
“可是,他们需要大夫!”
“论起医术,你是我们五人中最薄弱的一个。”弥淡淡掀起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趣事一样。
原本以为谦会反驳或坚持,可他却出奇地郑重点头,保证道:“放心,我会保护她!”
我忍不住开口表达自己的意愿。“至少,我要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可以等你回来,然后告诉我们发生什么。”
弥皱眉沉吟了半响,终是点头答应了。临走前他嘱咐:“不要随意走动,在这旁边停留一会儿,我去去就来。不要随便碰触这里的东西,很可能会传染。不要……”
我们一一点头保证。
等待的滋味是痛苦而又漫长的。在等弥回来的这一段时间,我的思绪翩飞,从郡王府的处境想到了昀漾的状况,从楚府想到了楚祕,从这个沙枣园想到了雁城……
朦胧的夕阳西下时,弥才回来。他的神色并没有一点儿缓和,“因为边关来了新的驻守军,这里的官府便强行勒令百姓上缴粮食,说是要给雁城的驻军。百姓们已经一缴再缴,有一次有几十人凑在一起商量如何向官府解说,谁知雁城的一个将领路过看到了,就说他们谋反叛乱,于是将这几十人关押了起来,不到三天这群人全死在了牢里。百姓们不敢向上面要求制裁,却也对雁城守军心怀了芥蒂。不久前,镇上有许多人生了相同的病,雁城的那个将领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便带了人来封城,以‘沙枣园生了瘟疫’的名义!封城期间,那将领带来的人时不时地杀伤这里的百姓,百姓们担心会被屠城,终是奋起反抗,投靠了地处不远的烈国。如今,烈国正对边关蠢蠢欲动啊。”
“等等,这件事有很多地方说不通啊!譬如……”
我依着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而弥没有给我说下去的机会,“现在不是说这个时侯!云姑娘,倘若你不是很急着赶路,那么我会让谦先行去雁城,而我会留下来为他们施救,作为一个医者。”
我皱着眉头不语。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弥师兄,你说你要留下来?可是少主的命令……”弥一个眼神,谦顿时自觉失言地止住了话头。
“有你在,少主的命令也会完成的很好。”
我直觉地问出了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你们是什么人?去雁城究竟是做什么?”我有些恨我自己,当初怎么那么轻易相信他们去边关相助的话呢!
弥笑了笑,平静地向我解释:“就像谦说过的,我们是江湖上的‘仁义五公子’,人称弥公子、信公子、绡公子、谦公子、岚公子,而最小的岚就是我们的少主,我们整个门派的少主!此次少主的命令,便是要我们前去雁城相助,而绡早我们已经去了雁城。”
“是吗?”这些话听在我的耳里已经似是而非,直觉告诉我:他们此去雁城绝非他们说的那样!可是此刻,我却只能选择相信,还有两天的路程便要抵达雁城,他们确实可以帮我们许多。
或许只有到了雁城,见了楚祕,很多事情才有答案!楚祕,他此刻是否依旧平安呢……
我、侍棋,还有谦连夜出发赶往了雁城,而弥留在了沙枣园。临行前,弥和谦在交代着什么,其中有一句我听得分明,弥说:“这里的情况,要是少主在就好了,他的医术是我们不能比的……”
《以血为缘爱为媒》洛水michelle ˇ走风沙 埋伏ˇ 最新更新:2009…07…03 16:58:44
天命如露滴,
如幻更似虚。
相逢若相知,
逝亦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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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沙枣园,投身进入一小片沙漠。白日里金灿灿的沙漠,张狂而火爆,此刻在月光的洗礼下,变得内敛而沉静,一寸寸沙粒泛着沉静的白光,高贵而流离!
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个人,只有我与侍棋、谦三人单薄的身影。是的,单薄!在这样一片黄沙漠土前,任何一个人都是单薄渺小的,即便这仅是一片很小的沙漠!马蹄蹋在沙土上走了没几步,便深深地陷了下去,再也抬不起脚来。无法,我们三人只能下马行走,而将马匹拉出沙土牵到了一旁,任由它们跑去哪里,它们自由了。
“翻越那个沙头,就是雁城了。”我们走了半个多时辰后,谦指着前面依稀可见的小山丘模样的影子说。
我平静地点头。自从与弥分别,我们三人之间的话语便少的可怜,一种肃然的气氛在我们之间挥之不散。又过了半个时辰,一天都没有休息的我们停了下来,侍棋与谦席地坐在沙土上,而我依旧站着远眺那越来越近的沙头。山头这边,是小片沙漠,有我们三人;沙头那边,是雁城,有楚祕和他的守军。
侍棋递给我清水,我才回过身去与他们同坐,而谦已经仰面躺在了沙土上,双眼紧闭。借着月光,可以发现他俊朗的眉目更加好看,而白日里内敛的那份未脱的稚气此刻一览无遗。他最多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已经涉足那与庙堂一样混杂的江湖了,已经有了自己的一份功绩了,譬如他的名号“谦公子”。
许是感受到有人注视,谦紧闭的双目突然睁了开来,直直地盯向我。我一时忘记了回避,四目就在月光下直直对上了。那一双闪亮异常的眼眸中,起初的戒备转成了惊喜,“秦云,不管你的真名叫什么,我都叫你秦云,好不好?”在寂静无声的沙漠中,他蓦然来了这么一句。
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而已,我觉得。“好。”我轻轻点头,然后转开头不再看他,但我却犹感觉得到那一双灼热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不难受,可我却无法承受。
“小姐。”侍棋唤我。这是自拆穿身份后她对我的称呼,她没有唤我“少夫人”或者“郡主”,她的素养与历练绝不会允许她那么唤我。
我隐隐感觉到她语气中的一丝紧绷,还未来得及询问,身后的谦已经站起身来到了我们面前,“看来,麻烦又来了。”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在这寂静的夜间沙漠上却听得分明。
顾不得拍一拍衣裙上沾到的沙粒,我站起身警惕地望着侍棋与谦注意的方向,怀里紧紧搂住那个包袱,手指早已搭上了包袱中的碧玉箫。
一群黑衣人突然从我们眼前的沙土里窜跳起来,他们手中是月光照耀下明晃晃的弯刀。
“小心!”伴随着侍棋与谦的一声疾呼,我被她扑倒在了沙土上。事实上,我还没有来得及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我却察觉到了周身的不寻常。
转眼看去,谦竟然站在了我们上面的沙土上,离我们越来越远!我四下一看,才明白我与侍棋所在的一方沙土正在慢慢沦陷,而侍棋依旧趴在我身上不能动弹。“侍棋,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啊?!”我急声问她。
侍棋勉强抬起头看我,向我展示一个安慰的笑容。“我没事的,少夫人。”她的那一声“少夫人”唤的是那么轻柔,听在我耳朵里只觉得越来越不安!
“到底怎么了,侍棋?!”我顾不得其他,冲她喊道。而她却只是平静地对我笑,然后费力地抬头去看已经与好几道黑影厮打在一起的谦,那眼神中竟然透着期望与请求!
“侍棋,侍棋,你振作啊!你快起来,快起来!你到底伤哪里了?我们要一起去雁城的,要一起去见你家公子的啊!”
“秦云!”谦一纵身跳下来将我拉了上去,而侍棋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深埋在了沙陷里,背上的一大片殷红显得刺眼而惊心。
“快去救她啊!她受伤了!”我冲谦喊道。
“你冷静点!那是个流沙漩涡!”谦搭在我腰间的手一刻不松,而我们周身依旧有好几条黑影攻击我们,我只能任由谦带着转来转去。等谦招架住对方的一拨攻势回到漩涡的地方时,那里除了一个大大的巨坑别无其他!
半刻前还与我一起骑马一起休息、与我说话的人,怎么转眼的功夫就这样……不见了?我尚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侍棋刚刚扑在我身上的重量,怎么这会儿人却已经不在了?!
那么迅速,那么突然,那么安静!!
我跌坐在沙坑边缘,双眼紧盯着沙坑面如死灰!悲痛吗,可是我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无动于衷吗,可是我此刻唯一的感觉就是,心中有什么已经随着侍棋一直往下沉,往下沉……我的胸口好闷好闷,令人窒息!
“秦云,你怎么了?刚刚那种情况也是无可奈何啊!秦云,你醒醒!”谦不住地摇晃着我,他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是无可奈何,似乎将我救起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中那么窒闷呢?只不过是一个侍婢,一个伺候了我不到两个月的“监视者”,为什么我会在此刻不住地想起她的音容笑貌呢?!
姣好的容貌,如花的年纪,下得一手好棋,有一身好武功……她本该跟在楚祕身边做一番大事的,可是跟了我,她却落得这番下场……
“为什么你不先救她?”我转向谦,怔怔而言。
谦一愣,随即扶住我的双肩,“你是主子,她是下人吧?她的职责不是该保护你吗?”
“是下人又怎么了?”我一把挥开他的手,冲他喊着,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是下人就应该为我而死吗?她哪有为我而死的职责啊!她应该效劳的不是我啊,不是啊……”我紧紧攥住他的前襟,哭不出来,却似失了力气一样软趴在他的怀中。
“如果是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的性命来护你周全……”头顶上方是谦的呢喃,而我却无力回应他只字片语。
只是一个服侍了一个多月的侍棋,当她离开时我都这样在意,那么郡王府那群与我相伴多年的人呢?倘若有朝一日郡王府覆灭,我真的会如当初所讲有所觉悟吗?原来,是我故作无所谓吗?还是,与昀漾比起来,他们都是不值一提的呢?!
路,还要继续走。行路的人,却只剩下另个。寂静的路途不再寂静,月光下,我取出了昀漾的碧玉箫,一路走一路吹,我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了祭奠侍棋的香魂,还是祭奠自己的心情!
曾几何时,我一直闹着昀漾教我吹箫,那是多么久远的事情了?可是至今都没有开始教我,如今我身在千里之外的边关、他远在京城,再要提及教我吹吟的事情,怕也是没多少可能了!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性命平安回到京城,回到他的身边!倘若这次能够回去,那么我……那么我……
我仰头望向苍穹,月光啊,请你见证我的这份心。倘若我能够平安回去京城,不管时局如何,不管会有多少负担,请让我与他一道吧!无论荆棘与坎坷,都让我与他一起走完!
翌日,依旧行进在沙漠中的我们,面临的不仅是随时随处的埋伏,还有缺水的严重问题。白天的沙漠与夜间的景象完全是天然之别!虽说是春日,可是太阳烈的犹如七月骄阳,补水成了行路的我们唯一的体力支撑!
几乎不给我们一点喘息的机会,等待我们的埋伏已经蜂拥而至。这一次的埋伏,似乎不仅是要抓我回去,更像是要将我当场诛杀!
谦一面要护住我一面要应付七八个黑衣人,显然无法招架。两柱香下来,他已经连连喘气,显得很是疲惫。我在他的羽翼下,竭力想着为他争取时间和取胜的可能性。“你们是什么人?”我开口问他们,希望能够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除了刀剑相碰的撞击声,没人回答。
“你们可知道我的身份,竟敢对我下手!”
还是无人应答。
我咬咬牙,继续说:“你们可是郡王府出来的?”
回答我的,是一把朝我和谦洒来的白色粉末。耳边是谦的疾呼:“秦云,闭气!”
可是,终是晚了一步。我的意识开始混沌,身子渐感沉重。陷入黑暗前,我似乎看到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楚祕身边的侍剑!
是侍剑吧?可能吧……
《以血为缘爱为媒》洛水michelle ˇ乱我心 相见ˇ 最新更新:2009…07…07 18:30:20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心多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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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似金流沙上,仰面朝天,艳阳高照,四周空无一人。没有杂念,没有顾及,没有恐惧,我闭上眼任凭自己就这样躺着,难得的放任自己一回。渐渐地,周身的沙土在震动,接着慢慢沦陷、沦陷,我睁开眼睛向上望去,看见沙坑的边缘站了好几许人。我慢慢辨认,有父亲,有舒祈洛,有昀漾,有楚祕,有思婕,有齐嫣然,有侍棋……
侍棋一脸平静的微笑,望着我静静地向下沉去,与她拉的越来越远。她的双手和背后的衣衫静静地低着鲜血,滴落在金色沙土上静静地绽放,刺目惊心!我向她伸出一手,希望她能够将我拉上去,她娇美的脸上溢出了更加夺目的笑容,听不见她的声音,我却清楚地看见她樱红的双唇一张一合吐露着几个字,“人各有命”。
我垂下了手,安静地闭上了双眼,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再睁眼时,映入眼帘的已是淡紫色的床顶,而非那个真实的不像话的梦境。我的脑袋空白了半响,接着沙枣园和沙漠中的事情在脑中渐渐明了,回过神时身边已经有了来人。
“少夫人,你醒了?”
这是一个冷静而有些熟悉的女音。我转过头望去,竟是一身男装的侍画。望着她姣好的容貌,侍棋的音容笑貌不自觉地出现在眼前,心中顿时沉下了不少。
见我只望着她不开口,她也没有表情变化,只是声音变得更加没有情绪。“公子交代,‘迷蝴蝶’的药性还需些时候才能过去,要是少夫人醒了就好好休息,不要随意走动,公子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便会过来。”
我静静听着,依然没有说话。侍画见了,转身径直出了房门。房门口,我看见了侍剑静静地伫立。他瞥了一眼侍画远去的背影,转头看向我,没有表情没有情绪,可是我却依旧能够敏感地察觉到隐在表面下的暗涌!“少夫人中了‘迷蝴蝶’,昏睡了一天一夜,公子日以继夜地陪守在一旁。少夫人醒来前一刻,公子接到了急报才离去的。”
虽然他很不愿意对我开口,但是他依旧开口为楚祕做了解释,虽然简短,却起到了它该有的作用。一个侍画,一个侍剑,他们虽然原本冷静寡言,却对我并不冷酷,可是此时……我大概知道其中的原由,侍棋大概就是主要因素。
记得没错的话,中了‘迷蝴蝶’昏迷前那一刻,我看见是他带来了救兵。我对侍剑浅浅一笑,“谢谢。”
他没有其他反应,只是很公事地略略点头便请求告退了。他大概以为我是为他说的那番话答谢,殊不知我的谢意仅仅为了他那时及时的出现!
我看着被阖上的房门,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嘲弄的笑意。嘲弄什么,嘲弄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这是一个简单古朴的房间,摆设很简单,却是干净而细致,令人看得出房间主人不随便的格调。被子是柔软的蚕丝被,淡淡的有着空谷幽兰的味道,一如记忆中的那样。我以为,楚祕戍守边关是住在军营帐篷里的,现在看来,这里的条件没有我原先以为的那般艰苦。
晚上,我在侍画的搀扶下下了床,坐在桌边一个人用饭。心中有好多事情理不清头绪,不知道雁城与烈国的情况,不知道沙漠中那群要置我于死地的黑衣人的幕后人是谁,不知道那个故意在守军与沙枣园百姓之间挑起矛盾的人是谁,不知道谦的境况,不知道沙枣园那边的情况……
蓦地,我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鼻息间是幽兰的淡香味。我拿着筷子的手停在了半空,只感受到耳边热热的气息,听着沙哑颤抖的轻唤。“云沁儿,云沁儿,云沁儿……”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暖,熟悉的轻唤,就在一瞬间,这一路来一直伪装坚强的心崩溃了下来。也就在这一瞬,我明白到,即便自己没有爱上楚祕,但我不得不承认,他已经作为我心灵上的一个支撑而存在。
我放下筷子,伸手刚碰上他环在我身前的手,他便将我一把转了过去面对他,然后是他已经欺上来的放大的俊脸。他的吻很急切,几乎在刚碰触上我唇瓣的时候,他的舌便窜进了我的口中,绕住我的与之纠缠。我一时不适应,便想着逃脱,可无论我的唇舌逃到哪里,他便能紧跟着下一瞬便纠缠上我的。半响下来,我已经溃不成军、气息紊乱,而他却游刃有余、越缠越勇。就在我以为自己会在他的热吻中窒息时,他放开了我,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我,迷醉却不迷离,没有任何□。
我的双唇被他吻得痛麻麻的,相信此刻定是鲜艳欲滴。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双唇,“真的是云沁儿,活生生的云沁儿,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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