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女帝-微云疏影-第6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几百年的江南开发下来,南渡的人早已在这片土地深深扎根,若非几十年前战火覆盖了整个北方,北人纷纷南迁,与南人对上,大夏想在江南打开缺口都难,更别说一统天下。
大夏从皇帝到权贵,对南人都是十分提防的,若非如此,太宗也不至于特意设个“江南总管”的职位,特意让当时还是王爷的圣人担当,又在南方一口气连设了好几个州总管,节制一州兵事,专门镇压南人的起义。
魏王入江南查案,哪怕有皇子的身份做依仗,也如一脚踩入泥沼之中,进退左右皆是为难,但鲁王不一样啊!魏王只是查案,圣人没给他兵权,鲁王却拿了天子之剑,这与兵符有什么差别?
梁嵩也知此事棘手,略做思考,便道:“既是如此,大王只能一边联系江南,稳住那些人,令他们莫要焦躁;一边在内宫动手——昭仪之位被蓝充仪得了,陈修仪的心气如何能顺?”
听梁嵩这么一说,赵王也回过味来。蓝氏重恩情,陈修仪曾经帮她说了一句话,她后来就帮陈修仪和鲁王母子说了无数好话,自然与陈修仪亲厚无比。可在此之前,蓝氏再怎么得宠,哪怕也当了九嫔之一的充仪,地位也是在陈修仪之下的,如今却后来居上……别说陈修仪肯定会介意,哪怕她不介意,自己也能将她不高兴弄得人尽皆知!
第一百一十五章
蓝氏无资历、无出身更无儿女,凭美貌获了七八年盛宠,一路破例晋封,如今还白捡了个昭仪之位,偌大后宫就没人是服气的,赵王的生母沈昭容也不例外,但要真论起郁闷,谁及得上陈修仪?
别的妃嫔与蓝氏一贯不好,趋奉或针对都有个说法,也不至于太下面子,陈修仪呢?她一直与蓝氏交好,以蓝氏的保护者和好姐妹自居,骤然从“姐姐”变成“妹妹”,什么场合都要位于蓝氏之下,这是何等尴尬?偏偏无论她怎么做,别人都一定有不好的说法——继续与蓝氏结交,便是趋奉讨好,失了身份,枉为鲁王生母;疏离冷淡,那就是嫉妒失德,质疑圣人的决定,一个不好,鲁王也要吃挂落。
赵王自小在宫中长大,脑子也够使,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再清楚不过。故他露出一丝喜色,满意道:“卫拓此人,棘手归棘手,态度却不偏不倚,这便够了。”他不怕这种做出纯臣姿态的中立党,就怕明着一片忠心,暗中已与别的兄弟暗通款曲的臣子,那才是心腹大患。
梁嵩见赵王神色缓和,趁热打铁,忙道:“宫人放出去,对昭容娘娘和大王都有好处啊!”
“哦?”赵王微微挑眉,心中不解却故作高深,“你有何看法?”
梁嵩极为了解赵王的秉性,为了让赵王明白自己为何这样说,他解释得十分详尽,还做出一副应付主君问题的惶恐模样:“三十以上,三十六以下的良家子,泰半做着宫中的女官。这些人有资历,有脸面,也有人脉,哪怕心向蓝氏,为了脸面也不能做得太过,反倒更重恩情一些,给了陈修仪许多帮助。她们这么一离开,宫中不知多少缺要补上,以卑职看,陈修仪和鲁王母子恨不得生吃了提出这一建议的卫拓呢!”
赵王顺着梁嵩的话一想,也笑了起来。
几位有子的高位妃嫔因身份地位之故,行事手段不一:李惠妃打理宫务多年,绵里藏针,手中又有实权,想要提携几个人再容易不过,郭贵妃和刘华妃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得罪她;宫中之人身如浮萍,处处都要使钱,哪处短了一两分,指不定一辈子的指望都没了。沈昭容手头宽裕非常,她性格虽尖刻傲慢,打赏人的时候却毫不手软,显然深谙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也结了不少善缘。
陈修仪既不打理后宫,又渐渐失了宠,家世清白归清白,却无多少余财,陈家还是靠陈修仪和鲁王母子补贴才富裕了起来,一心一意巴望着他们两个,谈不上什么助力。正因为如此,陈修仪想要笼络人心,只能另辟蹊径,施些小恩小惠,不仅让她捡到了蓝氏这个大便宜,许多女官也对她异常感激。只可惜,身份地位不同,人心就得变了,现如今蓝氏是宠妃,自然无数人攀附上去,至于陈修仪……她想安插几个人,怕是三四不靠,左右为难吧?
梁嵩见赵王眉头舒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追随赵王多年,自然清楚这位主子的目光有些短浅,做事没个长远计划,谁对他威胁最大,他就针对谁——代王回京的时候,他心心念念找代王麻烦;魏王送上祥瑞,他便要给魏王颜色看看;如今觉得鲁王非但拆他的台,还在后头捡了不少便宜,就对鲁王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这样朝令夕改,左一个念头,右一种想法,做事狠辣还特别迅速的人,实在不是个好君主。好比弄死贾氏胎儿的事情,梁嵩知都不知道,赵王就已经做了,平白给别人递了个说他不好的缘由。
若非利益一致,几家人的荣华富贵都系在他的身上,梁嵩真想甩甩袖子,直接走人。
罢了罢了,主君再怎么样,终归是主君。故梁嵩将腰弯得更低,谦卑道:“卑职听闻,谯郡公夫人正为嫡长子之妇的人选发愁,大王何不从此下手?”
沈淮不知赵王又打上了自己的主意,他带了厚厚的礼品,拜访萧誉。
萧誉为人处世很有几分傲骨,代王远在彭泽,生死不知,前途未卜的时候,他与沈淮交好。待到了代王回京,沈淮加官进爵,炙手可热之时,他却渐渐地与这位好友疏远了。若非赵肃婚事受挫,沈淮左思右想,找上了萧誉,两人一度很好的关系说不定就这么被时间给冲淡到无话可说了。
此番上门,依旧是为了赵肃的婚事,沈淮提出的要求却让萧誉有些难以接受:“三个月?伯清,你在说笑么?”
莫说高门大户,就是寻常的殷实人家嫁女儿,筹备个一年半载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更别说萧誉为赵肃寻的那位妻子还不是京兆本地人,陇西郡与长安怎么说也有好一段距离,路上走三五月都寻常,为何要赶在三个月后就完婚?如此一来,岂不是信使刚到,那边接到消息就得送女发嫁,还怕时间不够?
沈淮也知自己有些强人所难,对着好友,他也不说什么反正寡妇的嫁妆都是备好了的,清点一番添点东西就能上路的场面话,而是推心置腹地说:“你我相识多年,我也不瞒你,这是县主的意思,大王首肯了,裴熙也没有异议。”
倘若他只说这是秦琬的意思,萧誉不可避免地会想歪,带上代王和裴熙,意思又完全不一样了。
果然,萧誉略加思考,惊诧之色便毫不掩饰:“你是说,江南会叛……”
沈淮连连给他使眼色,见他回过神来,心有余悸:“这等事情,心中知道就罢了,何必说出来?”
话虽这样说,对至交好友的敏锐,沈淮却有些心惊。
秦琬告诉他这一理由的时候,他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回到家后细细揣摩,又与叔爷畅谈一番,才明白秦琬为何这样急——鲁王持天子之剑下江南,不出意外,必会调兵遣将,一为防身,二为查案。
江南世家盘踞多年,私下开金银铜铁矿并着盐井盐田也不是一两天,平日还能将罪证遮掩一二,这样大的阵仗却是对付不了的。鲁王来势汹汹,这些人岂会坐以待毙?
西域虽蠢蠢欲动,目前却是以政治手段为主,出兵为辅;西南还算安定,短时间内不会发生战事;高句丽得留到国家安定,太子策立或新皇登基了再打,却也拖不了几年。想在高句丽之战中有分量,最好在那之前就得些战功,江南若是叛乱,确实是最好捞功勋,实打实让人记住的地方。
说不定,还能练些水战,以图将来。
秦琬有心扶持赵肃,自是方方面面都为她考虑到了,故鲁王被派遣到江南的圣命一下,她就找到了沈淮,希望沈淮帮忙找颜家分说一二,让赵肃能在三个月后完婚。因为在她看来,不出半年,江南那边就得出状况,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沈淮知晓秦琬想送赵肃去北边的心思,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才勉强琢磨出秦琬的用意。萧誉在北衙不声不响,籍籍无名,竟能一语道破其中关键?难不成真如世人所言,“虎父无犬子”的实例,恰好被自己给碰上了?
心中存了这个想法,沈淮看萧誉的眼神都有点不一样了,好在他城府颇深,不露异样,见萧誉尴尬,便不着痕迹试探道:“神仙打架,咱们这些做凡人的总得遭殃,圣人将苏将军调到北方,姜将军升做都护的举动自是极英明的,可这北衙……若非如此,大王怎会急急地让赵肃挪个窝?赵肃尽忠职守了整整十年,若是折在这等无妄之灾上就太冤了。大王和县主觉得,哪怕再回南边都好,别呆在这是非之地了,才这样商定。到底是攸关性命之事,赞之,你也莫要掉以轻心啊!”
萧誉听了,不由苦笑:“我?我是哪个名头的人,由得我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他是北衙校尉,在外人看起来官位颇高不假,但长安是什么地方,北衙又是什么地方?高级将领一大把,小小兵卒也有后台,牵一发而动全身,实在由不得他大展拳脚。
好在这世间之事,有得必有失,他这几年静下心来研究兵书,倒是比从前沉稳了许多,不至于轻易落入敌人的陷阱,只要给他征战的机会。
想到这里,萧誉的神色越发苦闷:“你也瞧见了,如今的局势实在是……我就是想出去,也不知道该走谁的门路啊!”万一走了这位的门路,被视作哪位王爷的心腹人,背后来了一支冷箭,出师未捷身先死,岂不冤枉?
沈淮瞧出萧誉不愿扯进这些事里的心态,也就没有再劝,只是跟着他叹了一番,又举杯痛饮,诉说自己何等无奈,再敲定日子,从三月变成百日,立刻命人快马加鞭去陇西送信。
如此种种,方尽兴而归,还未踏入家中二门,长随富贵就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说:“家主,县主有请。”
第一百一十六章
沈淮听了,略有些惊奇:“现在?”代王一家不是正在收拾行装,准备去皇庄上消暑么?
富贵上前一步,小声说:“代王殿下刚从宫里回来。”
沈淮的神情严肃起来,不再多问,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富贵忙不迭更上,小声说:“郎君前些日子吩咐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他与沈淮一道长大,深谙沈淮的心思,不好明说或者没时间长篇大论的事情,只需变换个称呼,就能将朝事和家事分得很开。譬如现在,他喊沈淮郎君,表明他要说得事情与旁人无关,仅仅是沈家的内务,故沈淮一想就明白,这是在说纳妾的事情。
一想到这点,沈淮的脚步就不自觉慢了下来。
沈家人丁单薄,为求多子多福,沈家好几位女性长辈在的时候都叮嘱沈淮,年纪轻的时候别贪花好色,多和发妻生几个嫡子出来,年纪再大一些就多置媵妾,为沈家开枝散叶。哪怕不能入族谱,好歹是个良民,以他的身份还给不了这些儿子前程么?俗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沙场上刀剑无眼,嫡亲的血脉总比旁人可信几分不是?
这些话,沈淮全记得,却只做了前半截,为何?代王生死未卜,沈家前程不知在哪儿,他成天忙里忙外,交际应酬都来不及,哪有心思纳什么妾?谁知道这个妾的来路正不正,是不是别有用心之人?到了代王回京,沈家被诸王盯着,他就更不想弄这些有的没的,还得费心去提防,寻思着枕边人的来路,偏偏……哎,也不能说于氏不好,就是眼皮子太浅,很有些不识大体。
皇室的姻亲尊荣归尊荣,难当也难当,最重要得就是拿捏相处的度——太卑躬屈膝了,久而久之,人家就不会将你当回事,哪怕是王妃的娘家,也就是体面点的奴才罢了。太将自己当回事了也不行,到底是君臣之分,容不得半点轻慢,说是说得好,大家都是亲戚,一家人,无需多礼,谁又敢真将王子皇孙、公主县主当做寻常亲戚看待呢?
于氏小事上无甚错处,一遇到大事,该清楚的时候糊涂,该糊涂的时候也没见她有半分清楚。偏生几个孩子又被教得太好,对母亲极为孝顺,很少质疑她的看法。退一万步说,哪怕真质疑了,碍着孝道,事情也有些难办啊!
自己一力管束她的时候,她都能办那么多糊涂事出来,自己若是不在了,以于氏这种连代王庶女都瞧不起,糊里糊涂把沈曼和秦琬当正经亲戚的心态,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沈淮叹了一口气。
恨他也好,怨他也罢,终归是一家人,既然听不进去,那就只能使用别的手段,让他们醒一醒了。
出于这一考虑,沈淮沉默片刻,才说:“这事,你看着办,一个不行,就挑两个进来。只要来历清白,又自愿做媵,别管什么性情,往府里抬就是。”
他说得倒是轻巧,事关沈家子嗣绵延,富贵怎么敢掉以轻心?自然是满口答应,决定细心再细心,为沈淮挑选合心意的姨娘。
沈家自军旅而起,几代人在女色上都有点百无禁忌,却也知晓此乃大忌。
他们不愿委屈自己,便对内院看管得很严,故沈家一直以来都是实行内外院分开的制度——内宅中得力的管事妈妈,夫婿全都在庄子上或者铺子里待着,没有能在外院说得上话;同样的,外院说话管用的管事,娘子都在外院做事,与内院毫无干系。如此一来,无论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是十分得宠的婢妾,手都伸不到外院来。只要沈淮想捂住消息,莫说于氏手眼通天,就连沈淮那天天出入外院的长子,也休想知道半点事情。
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沈淮一路都难以平静,直到马车停了下来,意识到代王府已经到了,他才深吸一口气,以饱满的精神去面对秦琬。
出他意料地,秦恪和沈曼也在。
秦琬见沈淮来了,笑嘻嘻地说:“阿耶,我说对了吧?伯清表哥再怎么忙,听见您要见他,一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就会赶过来的。”
“你这孩子,真是……”秦恪无奈地摇了摇头,见秦琬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请沈淮坐下,温言道:“圣人今日召见了我,特意提起,说是春闱快到了,金吾卫也得留些心。”
金吾卫职权很大,不仅管着宫中和京城的巡警,烽候、道路、水草等事宜,三卫中的翊卫上番都得经过金吾卫的手,甚至这次鲁王代天子去江南查案,身边也跟着许多金吾卫的卫士。
按道理说,这样敏感的时候,沈淮身为左金吾卫将军,该留心那些震惊朝野的大事,比如鲁王南下,而非什么春闱。虽说科举乃是国家举才的大事,真正从科举出身的高官显宦却没有多少,这些士子再怎么闹腾也翻不起太大的波浪,为何圣人特意提上这么一句?
沈淮抬起头,看着秦琬,见秦琬静静地瞧着自己,没有提点的意思,也不知是真没想明白还是不愿说,只得按下再询问一番的念头,恭恭敬敬地说:“多谢姑父提点,伯清知道了。”
他将称呼一换,与代王的距离便拉进不少,秦恪没有嫡出的儿子,庶出得他又不怎么看得上,见沈淮俊朗又敏锐,心中欢喜,殷殷嘱托道:“伯清你办事,我自是信得过的,听说各州府送来的举子都是不错的,你若有时间,留神看一看。王府中的官位还有一些,人好的话,荐过来也无妨。”
秦恪的话出于真心不假,沈淮却不敢轻领这样沉甸甸的好意,忙道:“伯清定不负姑父所托!”
庶女的婚事却要拜托发妻的侄儿来帮忙,秦恪也有些尴尬,交代过后,就不知该说什么好。
秦琬见状,轻轻笑了笑,问:“表哥,我听人说,赵王府有个媵是会稽郡守顾安的亲戚?”
“是有这么个人。”
“我怎么还听人说,这个媵……”秦琬看着沈淮,眼神很干净,满满都是不解,仿佛她真的只是随口一问,“与户部尚书的夫人走得很近?”
秦恪闻言,很是惊奇地看着女儿:“有这事?”
秦琬点了点头,十分自然地回答道:“高姐姐对我介绍京城命妇的时候,特意提过这么一段,说户部尚书的夫人为夭折的孙儿点长明灯,做周年法事时,这个媵非但没避开,反倒搀扶着老夫人,走了好长一段路呢!”
高盈对政治还没到这么敏锐的程度,她也不像会说这种是非的人,若非陈留郡主的提点,她只怕提都不会对秦琬提。故秦琬说了这件事后,沈曼和沈淮姑侄俩的神情就有些莫测,秦恪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这时候,裴熙看似漫不经心地加上一句:“听说这些日子,大名鼎鼎的卫承旨奉圣人的命,一直在整理西域的卷宗。”
“旭之,此话当真?”
见秦恪神情激动,裴熙笑了笑,很随意地说:“这是自然,若被父亲知晓,一顿家法定少不了。”
他这么一确认,在座得还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