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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微云疏影-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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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现在对赵肃的印象非常好,恨不得他也留在宫中,做个禁军统领,自己的安全才能保证。秦琬知父亲的意思,微微一笑:“阿耶,我何尝不希望九郎留在长安,与妻儿团圆?但您登基不过一年,便将辽东城拿下。料想不过几年,咱们便能完成先帝遗愿,攻破高句丽。到那时,疆域太大,安北都护府可就未必管得过来了。”
安北都护府虽也管瀚海,辽西之地的安危,但主要还是负责防卫北方异族,兼顾高句丽。若真踏平了平壤,沃土千里的高句丽在的可是大夏东北边,若不设都护府,非但管起来困难,也会让安北都护府的权力太大。
“更何况,西边也真乱着,若不是——”一想到这里,秦琬就很是可惜,“若是苏都护还活着,大夏早就向西推进了千里,又怎会是如今原地踏步的局面?”如今代安西大都护之职的李角,足以守成,却也只能守成。哪有苏锐镇守西方,西域诸国不敢妄动,突厥铁骑无法靠近,见到“苏”字大旗,立刻丢盔弃甲,四散奔逃的盛况?
她谈起苏锐的时候,没有丝毫异样,满满都是遗憾和憧憬。秦恪被她感染,想到苏锐之才,也不由叹息:“是啊!若是苏藏锋还活着,西方何须忧虑?”苏锐这样的英雄,居然那样死去,身前身后,实在是……
“西域之地,突厥要,西域诸国要,我大夏也要。”秦琬的声音低沉了些许,却铿锵有力,“只能固守的局面,一定不会太久。”
先帝一世圣君,临终时却不顾青史记载,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政权交到了她的手上。这样深的信赖、看重和期许,她无以为报,唯有继承先帝遗愿,覆灭高句丽,大破突厥王庭,令这锦绣山川,皆是大夏领土。周边诸国,纷纷来朝。百姓安居乐业,不至于背井离乡,流离失所,才有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先帝。
姜略、柴豫、郦深,乃是她所选定的三大都护。赵肃、萧誉、叶陵、姜缘,则是她竭力栽培,渴望他们能独当一面,守卫四境的对象。不仅如此,她还要发掘更多的人才为她所用,因为她相信,二十年之后,大夏的疆域一定会如圣人所愿,而大夏的都护府,断不可能只有三个!
秦琬踌躇满志之时,闭目养神的沈曼听着女官的回禀,缓缓睁开眼,从美人榻上起来:“是么?”
“回娘娘,不会有错。”女官低下头,心中十分恐惧,却竭力保持语气的平静,“卢昭媛虽紧闭门户,紫兰殿仍旧热闹得很。”
沈曼沉吟片刻,才问:“拾翠殿和含冰殿呢?”
拾翠殿是李惠妃所住的,含冰殿则是郑充容住的。这两人一个跟了陛下二十余年,生了两位公主,论地位乃是后宫妃嫔第一人;一个育有皇子,又位列九嫔。虽说她们也很安分,不敢揽事,更不敢惹事,却无人会得罪她们。
女官的头更低了:“未有紫兰殿热闹。”
沈曼便露出一丝讽刺来。
陛下敬重先帝,坚持要像先帝一样守满三年孝,后宫并没有再进人。
宫中的哪个不是人精?眼看皇帝的年纪越来越大,得儿子的可能也不多了,自然要结好皇子。哪怕皇子是在皇后宫中长大的,到底有生母不是?
苍梧郡王犯事后,楚王的行为更加荒诞,大肆求仙问药,开炉炼丹,谁也不会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福王脑子不好使,更不可能继位。算来算去,皇帝竟只有两个年幼的儿子,六皇子秦政和七皇子秦敢,这其中,秦政又比秦敢伶俐千百倍,年纪还略大一些,哪会让人不眼热?
秦敬那逆子,明明是裹儿击败的,却要让黄口小儿捡现成的便宜……沈曼长长的指甲套划过桌面,纵知这是天经地义,也难免心有不甘。
琨儿,琰儿,若你们活着,该有多好?
第四百三十七章 风向之变
永隆二年的正旦,要比元年来得热闹。
元年的时候,新帝虽改元登基,到底惦记着先帝,心中闷闷不乐,不愿张扬。臣子们体察上意,一应事务虽不俭朴,却也不奢华张扬,今年却不一样了——辽东大胜,凉州乱平,本就是值得大肆庆贺的喜事。帝后又欲扫除苍梧郡公叛乱带来的阴影,决意大办,众人岂有不应之理?
男人们重视新年朝会,女人们的心则更加火热。
本朝已经十余年未有太后、皇后了,诸妃虽共同打理后宫,却没人敢在这种场合摆谱。内外命妇,只要走完流程,就能回家,如今却不一样。不管是妃嫔、公主还是有品级的夫人们,无不要在皇后身边奉承一天。直到皇后发话,令她们回家,这些人才可以回去。
如此一来,累肯定是比之前累的,但能陪着皇后说话,甚至在清宁殿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已经是难得的荣耀了。谁又会因为嫌累,就把这份体面往外推呢?再说了,就算不陪皇后,你以为你就能回去么?清宁殿内好歹还是温暖如春的,要是在殿外站着,吹一晚上寒风,谁会好受?
先帝才没一年多,太妃并不好出席这种场合。如今后宫之中又无三夫人,唯一居于四妃之位的李惠妃不善言辞,九嫔年纪轻,阅历也不足,面对这种大场面,略有些胆怯。倒是诸公主,本朝公主本就尊贵体面,尤其是当利长公主与新蔡长公主;前者一直是先帝最爱的女儿,皇帝继位后,也施恩于长姐,册了她做长公主;后者与江都公主走得近,苍梧郡王叛乱的时候,她想也不想,第一个带着公主府的甲兵赶到,帝后承了她的情,也趁着过年,给她加了一级,凌驾于其余姐妹之上。
沈曼的身子虽慢慢调养回来,已经好转不少,到底不如年轻时。平素尤可,一到这等大场面便有些乏,偏偏唯一的女儿又在前朝帮着皇帝主持盛会,大宴群臣。自己身边既无嫡亲的女儿承欢,也没有嫡亲的儿媳妇凑趣,外孙女年纪又太小,这等场合,恐惊着她,并不会带她来。就算再多的人变着法子奉承,得意之余,沈曼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换做旁人,可能会推说身子乏了,提早结束,沈曼却然。她性子倔强,并不愿让人胡乱揣测,说话之余,也不忘观察四周,目光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卢昭媛的身上。
这一瞧,便令她添了三分不悦。
卢昭媛看上去倒是安分了不少,人也更和煦了,这样的场合,她也能耐住。但沈曼注意得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面前摆着的东西。
沈曼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并没有给谁厚待,一切都按规矩办事。九嫔的份例都是一样的,几碟果脯,几份糕点,份量没多少,但大家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吃的。故沈曼看得很清楚,同样是没动过的糕点,卢昭媛的那一份,糖霜要洒得多一些——旁人都是薄薄的一层,她的那一盘,糖霜却将糕点覆满了。
这样大的场合,沈曼又早早派人盯紧了,不允许出一丝错。宫人们早被前端日子的血腥清洗吓坏了,恨不得剖出心来表忠诚,互相之间也都盯着,盼着有人真心怀不轨,自己好告发对方,将功赎罪。这等情况下,断不可能有人动手脚,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下头的人知晓卢昭媛喜欢吃甜食,有心巴结。
这就是有宠和无宠的区别了,无宠的妃子,哪怕份例摆在那儿,虽不至于被克扣盘剥,也全是别人挑剩的。服侍的人也未必尽心,都想往高枝上攀。有宠的就不一样了,哪怕你不笼络人心呢,底下人也会变着法子讨好你。
沈曼很清楚,宫里不同别的地方,在宫里,想要往上爬,只能把别人踩下去。所谓的清静,那是要有一定的地位做依傍的,没地位却想求安宁的人,便要忍受着苦日子,一旦遇到事情,旁人要推你出来顶罪,你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论心机,沈曼未必就有这些人强,毕竟她做错事,后果一般不会太严重,这些人则不然,一个不慎就可能丢掉小命,自然要更加小心谨慎。这一点,沈曼早就明白了,她所依靠的是她上位者的优势,简单地说,就是她捏着这些人的性命。所以她不需要投靠她的人多聪明,只需要绝对的忠心。
这也是沈曼瞧不起卢昭媛的一点。
卢昭媛有点小聪明,便以为天底下无人能胜得过自己,喜欢施小恩小惠拉拢别人,真要自己倒贴,她反而会觉得你很可疑,并不会用你。众人发现这一点后,便不会一开始就贴上来,而是想办法令她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在她的恩惠下感激涕零,方会顺理成章地投向她的羽翼。可笑卢昭媛还自以为手段高明,却不知真正令她炙手可热的,并不是她所谓高明的心机手段,仅仅是她生了一个好儿子罢了。
下人有心巴结的待遇,沈曼也是享受到了的,却未必有这些人对卢昭媛用心。因为他们对她是敬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对卢昭媛则有心讨好,为此使尽了浑身解数。这令沈曼极为不满,更看卢昭媛不顺眼——这等行为仿佛在提醒着她,纵然将来她做了太后,卢昭媛只是个太妃,下人们对待她这个太后,就未必有对待身为皇帝生母的太妃尽心。
甚至,如果她死得早,这个哪一点都不如自己的女人还能被封为太后,与自己并驾齐驱,生的时候享尽荣耀,就连死,都能与她平起平坐,一同沉睡在秦恪身旁。而她的爱女,也是唯一活下来的孩子秦琬,明明做了那么多,也远远不如这个女人的儿子尊荣,不得不跪在他的脚下,任由他操控命运。
光是想到这些,沈曼心中就生出难以言喻的杀意,旋即又被她压下。因为她知道,这是注定的,哪怕没有卢昭媛,也有郑充容,或者其他的女人。只要她沈曼没有亲生儿子上位,就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虽明白这个道理,但沈曼的心却如同被火烧一般,整夜都睡得不安稳,凝视着丈夫的睡容,辗转反侧,直到天亮。
好容易熬过了最忙的几天,母女俩有机会说悄悄话,沈曼才说:“裹儿啊,你说今年冬天是不是太冷了些?”
秦琬对母亲一向留心,听沈曼的语气,就知道沈曼的心情非常不好,焦躁之中甚至带了几分杀意。
联想起这几天沈曼没什么胃口,虽说正旦不好明着发作人,但尚食局已经有十七八个主膳都被暗暗换下去,就连尚食局的奉御、直长等人都被皇帝数落了一回不尽心的事,再想想这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秦琬差不多已将事情猜到七八分,不疾不徐地说:“今年确实冷了些,雪也下得比往年多。裹儿已做好准备,伯清也派金吾卫注意长安周边,断不会有人在街头出什么事。都说瑞雪兆丰年,来年能有个好收成,也是喜事一桩。”
沈曼见女儿不赞同,反倒劝她行善积德,想到自己夭折的两个儿子,尤其是长子,心地也如秦琬一般宽厚,又是难过,又是安慰:“你未雨绸缪,倒是想得很周到,但你还年轻,有些事情未必就如你想的那样。”
母亲是什么意思,秦琬已完全明白了——沈曼想借着这个冬天,让卢昭媛“病倒”,然后缠绵病榻几年,顺理成章地死去。这样一来,就算秦政想亲近生母也不行了,只能依靠嫡母。更何况几年下来,秦政也能接受母亲病死的事实,哪怕他要查真相,沈曼也有合理的解释。毕竟有当年宣贤妃为了齐王的前途,含笑赴黄泉的前例在,自己要死,也怪不得别人。
若是对付别人,以沈曼的手段,自然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但卢昭媛不同,那么多人将她当做未来皇帝的生母,若沈曼真做了这样的事情,将来……讨好皇帝和讨好太后之中选哪个,而且这对母子还不是亲生的,怕是九成九的人都会选前者,尤其是手上还握着这么一桩天大的秘密的时候。
对于所有人都没将她当人看的事实,秦琬愤怒过,但最后,她平静地接受了。
别人的想法,与她无关,她只需走自己的路就好。
她心中潜藏的愿望,现在的沈曼未必能接受,故秦琬微微一笑,只道:“我现在虽年轻,但十年、二十年后,岂会成熟不起来?”秦政与她有着整整十六年的年龄差距,别说十六年,只要给她十年,她就可以将四境都护换成自己的人,将南北两府中最精锐的部队牢牢控制在手里。秦政只凭一个皇子的身份,凭什么与她争?
别说皇子了,这个世上不明不白死掉的皇帝还少么?更何况秦琬绝不会给秦政任何机会。
这是我的江山,用尽心血,努力维护,你凭什么夺走它?就因为你是男人,而我是女人?你可别忘了,在“男女”的前提下,我们都是人!
第四百三十八章 解开心结
风雪凛冽,却有人行色匆匆,敲开朱门。
穆淼满心的戒备与疑虑,都在来人脱下兜帽的一瞬间尽数散去,忙命人送上热茶:“叔远,你怎么来了?”
郦深坐下后,捧着热茶,长吁了一口气,才说:“有件事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非得找你问问不可。说起来,咱们哥俩也有二十多年没这样坐下来谈过了吧?”
听见他这么说,穆淼也有些怀念:“是啊,算算时间,足足有二十多年了。”
遥想当年,两人都是年少跳脱,神采飞扬的年纪,又都是家中幼子,被长辈宠得一塌糊涂,不知天高地厚,又互相看不顺眼。你觉得我出身豪门,轻浮浪荡,狗眼看人低;我觉得你外忠内奸,看上去忠诚勤勉,实则一肚子坏水,从小到大也不知掐了多少回。
按理说,论身份、论聪明、论狗腿子的数量和质量,怎么都该是穆淼占便宜。但郦深给人的印象好啊,英气勃勃,阳光俊朗,一看就是个正直善良的好少年。导致穆淼还没来得及为自己成功整到了郦深而得意,老父就觉得他欺负人家,气得要给他上家法,逼得他上蹿下跳,面子全无了。
年轻的时候,争执只为意气,并不考虑对方身后的势力,还有那些盘根错节的利益。有空就给对方下绊子,看对方跌倒就笑得趴下,一旦生气,撸起袖子抄家伙开打也不是一回两回。正式场合见到对方,绝对是把脸别过去,互相不搭理的。好容易意识到了这份惺惺相惜,明白比起那些狐朋狗友,这种打起来的友谊更珍贵的道理,却开始步入朝堂。
一个入了中枢,步步小心,事事留意;一个进了北府,驻外多年。
如此一来,就是再怀念少时的友谊,一文一武,又都是朝中重臣,想要像以前一样把酒言欢,已再无可能。
那时候,谁也不会想到,穆家最叛逆、最顽劣、最不懂事的小儿子会成为封疆大吏,位比宰相,挑起整个穆家复兴的重任;也没人能预料到,郦家在青黄不接多年,从一流门第中跌落后,曾经最不被寄予希望的幼子竟能执掌勋一府,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北衙统领。
他们若是再往上走,便是文臣武将之极致,如果再相交莫逆,弹劾的奏折定会如纷纷扬扬的雪花一般飞向皇帝的案前。这份交情,不知道要刺痛多少人的眼睛。
郦深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他心中实在有一事,耿耿于怀,难以放下,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冒险前来。故他也不含糊,很干脆地说:“我这些天反复思量,那****去玄武门,并非临时起意。”
苍梧郡王叛乱,在众人眼里,最大的赢家无非是郦深。有些人觉得他运气好,有些人觉得他心机深沉,还有些人觉得他早有准备。这个问题,他也反复思量过,得出来的结果是,打从前段时间开始,身边就一直有各种各样的人,不管是熟悉的还是陌生的,有意无意暗示过。
或许是不经意间听到的一句话,或许是随口说的一句抱怨,却让他觉得,冬日一来,兵士怕会有些松懈,万一被帝后发现他们在躲懒就不好了。出于这种顾虑,他才每隔几天,哪怕不是自己当值,也要去玄武门的北衙官署转一圈。当然了,也不是每天都去,省得同僚觉得他太殷勤,对他生出几分敌意,譬如骆猛,心胸并不宽大,所以郦深就算找理由,也是趁翊二府中郎将当值的时候,不会去骆猛那儿找不自在。
尤其是苍梧郡王造反的前几天,刚好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都说化雪之后更冷,他怕大家松懈,无论如何都定不下心在家里窝着,心道他必须去看看,大不了等到士兵们当值结束后,请他们喝酒。却没想到会碰上这场大乱,还立了这样大的功劳。
等他想明白这些事后,回去问那些提点过他的人,结果对方无一不是茫然的——谁会记得随口说的一句话呢?努力回想,也模糊觉得好像是听人说的,再问,便一问三不知了。
这等手段,只让他想到三个字。
丽竟门。
外界传得纷纷扬扬,都说他早就投靠了江都公主,唯有他知道,他虽因穆淼之故,立场隐隐偏向江都公主。但说投诚,那是没影的事情,是江都公主选择了他,这一点,毋庸置疑。
正因为如此,他才有些惶恐。
想要攀上江都公主这根高枝的人,足以填满整座太极宫,江都公主为什么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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