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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微云疏影-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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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围困的话,强攻也不行,山城本就是将领们最不愿意打的一种,否则那么多匪徒为什么会往山里钻?一旦久攻不下,又损失惨重,很容易伤了大军士气,振奋敌人的军心。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进也不能,退……那就更不能了。朝廷上下的眼睛都盯着这里,多少人眼巴巴地等着大军攻克辽东。只要辽东城破,高句丽便失了屏障,哪怕朝廷这一次不攻克平壤,下一次,功劳也是唾手可得。正如大夏若当高句丽得了辽西,自身就危险了一样。
  更重要的是,他们会怕。
  高句丽一旦失了辽东,国内上下的气氛绝不是同仇敌忾,而是一片萎靡。
  人就是这么奇怪,失去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能激起勇气,奋力反抗的毕竟是少数。更多的人会怕,怕惹上这么强大的人,怕自己得为这些去死,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失去几块地算什么呢,反正不是我家的:割让些金银财宝也没关系,大不了向百姓剥削;就算自己的国家失去了大国地位,变成了大夏的附属国,不得不向大夏称臣,那又如何呢?让出帝号的不是我,向朝廷纳贡的仍旧不是我,日子还是一样过,顶多就是名分差一点罢了,为什么不苟且偷安,非要往死地去撞呢?
  纵然高句丽兵败,就算是利益受损最大的皇帝,那也没什么。没了帝号,可以称王嘛!他还是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主宰,谁受害也轮不到他受害,岁贡可以转嫁给百姓,出使又不需要他亲自去,哪怕是大夏来了使臣,那也无妨,咱们好好招待就是了嘛!
  辽东的存在,便是这么奇妙,高句丽有了它,就敢觊觎辽西。可若没有了它,便如一个人没有了衣裳,很多事情便会畏首畏尾,再也不敢做了。
  再说了,哪怕高句丽鼓起勇气,想要拿回辽东,那也没关系。这地方本来就是谁占着谁就有利的,秦琬定不会派草包驻守辽东,姜略也不会没眼力到那份上。只要再让高句丽失败几次,他们就会丧失勇气,哪怕热血之士天天喊着收回辽东,只要大夏略略施压,就没有谁敢真正去为之奋斗了。
  这是历史的教训,也是徐然的经验之谈。毕竟在徐然所处的那个世界,幽云十六州可不就是如此?虽然与朝廷、皇帝的脾性都不无关系,却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只要把你打怕了,你跑都来不及,还敢来打我?
  对朝廷来说,哪怕大军攻克了百座城池,都没有辽东一城重要。姜略神情严肃,望着诸位将军,沉声道:“前些日子,本都护奏请圣上、江都公主,恳请朝廷增兵。今日接到消息,朝廷已经再调了三支水师,还载了许多不会水的府兵,星夜兼程,赶往辽东。”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一肃,原本就挺直的脊背就更直了。
  姜略明白众将听懂了自己的言下之意,脸色更沉:“若是咱们不能快些攻下辽东,两面行军,水师又是急调,后果如何,诸位也能明白。”
  大夏的水师还在训练中,虽然比前些年好了不少,论战力,仍旧不如陆军。可以说,朝廷调他们来,压根就不是让他们参战,而是让他们送死的——辽东易守难攻,又是李氏的重要根基所在,一旦没有在入冬以前攻下,便会功亏一篑。毕竟绝大部分的人还是难以适应辽东苦寒气候,到了冬天,且不说兵器结冰的问题,若是棉衣不足,冻坏都有可能。更不要说一到冬天,粮草的运输就成了大问题。但谁都知道,李家早有准备,断不可能在短短两三月之间,就将辽东给攻下。正因为如此,姜略才要向朝廷求援,希望朝廷派兵,水陆二军同时进发,围住平壤城。
  平壤乃是高句丽的首都,居住着高句丽绝大部分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一旦被攻陷,便是破国之祸。只要大夏做出牵制辽东,实则大军开拔高句丽的样子,定能麻痹对方。如此一来,高句丽朝廷定会忍不住,要求李载梁立刻回援。
  只要辽东的兵力能够撤走大半,对夏军来说,攻城的压力便会少极多。
  此举虽是“做戏”,可要做得大家都相信,或者说,让大部分的敌人心慌,水师的压力不可谓不大。这些水师都是朝廷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精锐,姜略就是让那些围攻平壤的陆军全死光了,也不能让水军的伤亡太过惨重。
  话又说回来,若是能攻下辽东,这些人纵然全死了,对朝廷来说,也是值得的。朝廷定然也早早就做了准备,否则为何拨给了他们两路水师不算,辽东附近还停了三支水师呢?江都公主……遇上战事,也是个将人命当数字的人啊!
  这样也好,慈不掌兵,对如今的东北来说,没有什么比得上攻克辽东更加重要!
  “都护!”姜魁仗着自己是姜略的侄子,第一个冲出来,“末将愿为先锋,为都护攻克辽东城!”
  姜略不动声色:“你的意思是,不管四座山城?”
  “山城之危,主要在切断后路,制造混乱上!”姜魁正色道,“末将相信同袍,一定能稳住后方局势,免我先锋军的后顾之忧!”
  听他这么说,大家不约而同地瞄了萧誉一眼。
  姜魁说得也不无道理,夏军顾忌山城,无非是怕浩浩荡荡大军开拔到辽河边,要渡河,或者已经渡河,这边还在源源不断制造木筏的时候,那边忽然有一堆骁勇善战的人冲出来。如此一来,夏军猝不及防,必定生乱,所谓的攻打辽东也就不了了之。但若有人坐镇后方,或许……能稳住局面?
  这个坐镇后方的人,在军中必须人缘好,谁都给他几分面子;后台也比较硬,哪怕你不愿意给他面子,也要给他背后的人面子;官位还不能低,否则压不住那些大头兵。最好还要有能力,可以镇住场面,力挽狂澜。有急智,能够随机应变,化解危局。最重要的是,还不能对大军有异心。
  所谓异心,主要是指派系问题。毕竟远征辽东一事,乃是江都公主一手推动的。不管是鲁王还是苍梧郡公,还有其余对皇位心怀觊觎的人,都不希望此事能够顺顺当当,令江都公主的声望更上一层楼。相反,若是攻打辽东失败,士兵钱粮折损无数,却起不到应有的效果,江都公主也就无颜主政。
  对将领来说,士兵的伤亡不过是个数字,只要胜利,怎样都可以。对皇族来说就更是如此,若能打击江都公主的威望,除去这个绊脚石,十万大军的性命,甚至辽东的重要战略地位,又怎么比得上皇位重要?只有得了皇位,才有空去顾及疆土,至于现在……先抢到皇位再说!
  这么一算,镇守后方的人,还真是非萧誉不可了。姜略见姜魁的举动,面上未有任何表情,心中却冷哼一声,暗道兄长果然没教好孩子。平日看起来倒是英姿勃发,文武都来得,到了这等时候,却无足够的胸襟气度。不过是旁人简简单单的一个挑拨,本来有千百种手段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偏偏就要往死路上走。成天拿姜家的颜面,姜家的未来,姜家的血脉来压他,莫不是真的认为他姜略不敢对家人动手,一定会帮他们一起委屈恩人唯一的儿子?
  
  第四百二十四章 欲渡辽河
  
  萧誉倒不在意姜魁的挑衅,他顾虑得是此番攻打辽东,颇为艰难。
  想要攻打辽东城,必须先渡辽河。再怎么井然有序的军队,渡河的时候也是乱哄哄的,否则兵家也不会有“半渡而击”这个说法。更何况这渡河还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问题,而是隔三差五就要做的——十万大军,每日消耗的粮草就是不小的数目,敌人又明摆着会用固城死守的战术,若不将渡河问题解决,并将附庸的四座山城攻破,至不济也牵制住,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一点,秦琬虽未明说,萧誉品度秦琬的意思,却能明白大概。
  虽说慈不掌兵,但秦琬并不希望这一仗死掉太多人。
  秦琬知晓军中将领是什么做派,为了加官进爵,哪怕是尸山血海,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尤其是开疆拓土的功绩,足以令任何主帅疯狂,下令不惜一切用人命去填。反正牺牲的也不会是主帅,以及主帅身边的亲兵们,而这些人恰恰是大胜后最能捞到好处的。
  萧誉很清楚,朝廷对外的战争绝对不止这一场——四夷本就野心勃勃,知晓大夏是江都公主一介女流主政,定会心生轻视,入主中原之心更足。秦琬为经营实力,营造威望,也需要开疆拓土的功绩。但她同时又要开运河,修航路,若是百姓在战争中折得过多,民怨沸腾,原定的计划也无法进行,未免不美。
  只是……主帅怎么想呢?收复辽东,纵称不上不世之功,也足以名垂青史了。
  姜略的目光在诸将身上巡视了一圈,在神色平静,略带一些恭谨的萧誉面上停留了片刻,末了,落在不敛半分张扬的侄儿身上,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少时就进了禁军,一直跟在先帝身边,后又执掌勋一府多年。这数十年中,拉拢他的人不计其数,他却始终能保持纯臣姿态,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能力固然不俗,政治嗅觉,尤其是体察上意的功夫,更是登峰造极。
  做臣子的,重要得不是你想怎么做,而是皇帝想怎么做。顺了皇帝的意思,哪怕旁的事情办砸了,也有皇帝帮你描补;没顺皇帝的意思,纵然立了不世之功,皇帝也未必高兴。
  如何在“逢迎上意”和“保持自己”之间平衡,无疑是一件学问,许多人一辈子也摸不到门道。尤其是先帝和江都公主这种君主,一味谄媚逢迎的人,他们瞧不上,你太坚持做自己吧……如果品德好,仕途未必会差,可想要位极人臣,始终差了那么一丝。
  若萧誉没有半点本事,姜略就是拼着开罪秦琬,对不起恩人,也不会真让萧誉出头。但他冷眼瞧着,萧誉还算个拿得起,放得下,有勇有谋的汉子。既是君恩,又是师恩,他怎会不给人情?故他沉声道:“萧誉。”
  “末将在。”
  “给你一万人马,你可有信心挫辽东锋芒?”
  萧誉掷地有声:“定不负都护所望。”
  姜魁听了,险些要跳起来——他自己就是世家出身,最清楚世家的长处和短处。在他看来,辽东城虽然易守难攻,但朝廷已经派兵去围平壤城了,李家可以不管高氏皇族,但退守辽东城的李成道的亲爹李载梁,还有他的妻儿老小全在平壤,李成道纵然心中再不想回援,这么多人质,还有大义的名分在,他少不得派兵增援。这样一来,辽东定然兵力不足,大夏简直是谁做先锋,谁就能拿战功啊!他眼巴巴地想做这个先锋呢,不给他,给别人也成啊,凭什么要给萧誉?
  这就是世家大族不好的地方了,要是光棍一条,或者寒门出身,揭竿而起,家人却被当成人质。我就不回去支援,全家被杀还能当成借口来激励士气。世家大族就不一样,打着骨头连着筋,就连亲卫很多都是他们的家生子,要是知道自己的亲人被杀或者被发卖,岂能效忠于他?
  好在姜魁天不怕地不怕,就连亲爹老子都敢顶撞,唯独有些怕这个二叔,见姜略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心里便有些发慌,不敢再造次。
  姜略也不说什么,又分派了四位将军各领三千兵马,负责牵制四座山城——佯攻即可,力求拖住对方,不让他们捣乱。
  至于姜魁和姜缘堂兄弟,姜源被编入右军,姜魁被编入左军,听两位副帅的指挥行事。
  右帅姓段,单名一个秋字,名字有些女气,人却非常刚正不阿,素来不留情面。姜缘虽是都护嫡长子,文武皆能,段秋也不会对他有半分优待,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唯有在他的麾下,姜缘才能一扫身上最后的娇气,明白为将者的本分。
  左帅姓周,名凛,最是老成持重,任你千般手段,他自岿然不动。姜魁做事贸然激进,自恃聪明,姜略恐将他放在别的地方,他会仗着世家继承人的身份,想方设法给萧誉添麻烦。如此一来,为了战场局势,姜略纵不公然斩了这个侄儿,也要令他无法动弹,实在不是上上之策。
  在姜略看来,兄长虽利欲熏心,无可救药,侄儿却没一条路走到黑。虽说被本家养得有些歪,但谁年少的时候没几份意气呢?他这个做叔叔的,不能看到侄子略有瑕疵就嫌弃,怎么说也得想办法教导一番才是。再说了,一旦上了战场,体会到生死一线的残酷,与性命相比,昔日种种意气之争又算得了什么呢?
  姜魁愤愤不平,萧誉却觉得肩上的担子极重。
  姜略信重他,将先锋一职交予,他若不做出几分功劳来,非但姜略面上无关,就连江都公主的。
  见他神色,姜略沉吟片刻,将他留了下来:“先前的战役,共有高句丽俘虏万余人,你需要多少?”
  对大夏军士来说,异族俘虏无疑是天降的劳工和马前卒,没开战时,苦活全是他们做。一旦开了战,他们就会被推上前线,一是为了弱敌方心智,二便是为了消耗敌人的箭矢。
  前方是自己人的夺命箭矢,后方是敌人的驱赶,进也是死,退也是死,这就是大部分俘虏的命运。
  不光俘虏,真要到了乱世,百姓的性命也是这样不值钱的。为将者若没有一颗冷酷的心,面对不了这等情景,那还是早早解甲归田的好。
  萧誉权衡一番,才道:“辽东城居高临下,对我军极为不利。不如垒土成山,也好扳回地利。”
  姜略心中略有些惊异:“你要多少?”
  他本以为萧誉会将大半俘虏都要去攻城,他也乐意做这个顺水人情,没想到萧誉竟会婉拒——垒土成山,需要工匠,更需要劳力。萧誉言下之意,便是不想要多少俘虏,却又碍于姜略的好意,方有此一语。
  萧誉早已打好腹稿,闻言便道:“一两千足矣。”
  “可。”
  “另有一事。”萧誉想了想,还是决定禀告姜略,“末将先前派会水性的士兵在夜间趟了趟辽河水,发现辽河水流虽较为湍急,河水却不是很深。若是七尺男儿,站在河中,河水并不会没过口鼻。唯有行至河心,方需游泳,河底淤泥也会阻碍行军。”
  姜略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镇定,丝毫没有半点惊慌,心中赞赏,便道:“既是如此,你点好兵马,趁夜渡河。凑不足一万也没关系,三五千人足矣。”
  按理说,萧誉这等行为,往小里说叫越权行事,往大里说,安个通敌叛国之罪也不是不可能的——攻城前夕,主帅没下令,你派人渡河。哪怕只是想试试河水的深度,也应该先通禀大帅之后再做计较,怎么能贸然行事呢?换做心胸狭隘的上司,或者存心想找你麻烦的人,光这一条就足以压得你不能翻身了。
  萧誉之所以告诉姜略,一是感激姜略的看重,二便是……前锋之职,自然是好位置,但到底是攻城的前锋还是渡河的前锋,这个非常关键。
  他先前不确定姜略到底会帮谁,隐而不发,如今明白对方是一个大局为重的人,自然要请罪。
  姜略本想得是,让萧誉做渡河先锋,驱赶俘虏在前,消耗对方的箭矢。他相信萧誉能在水师的帮助下开辟一条路来,届时,骑兵便直接冲过去,打乱对方的阵型。如今这个情报,却令他不得不变一变计划了——诸多兵将,会水性的没有多少,先前畏惧辽河湍急,只能采取下策。如今既知辽河水深,正好趁着日夜搭建浮桥的机会,暗中令一支部队渡过辽河,也好攻其不备。萧誉领命而去,姜略思忖片刻,吩咐心腹:“这些日子多盯着点,若是大营中飞出什么鸽子,燕子,该怎么做,你们心中有数。”收复辽东固然是大功一件,却也未必人人都乐意看见,对有些人来说,纵在北方加官进爵,也不如调回长安富贵安宁。如今他已兵临辽东城下,若是还有人敢添乱,他也不介意让这些人永远躺在辽河中,再也回不了长安。
  
  第四百二十五章 半渡而击
  
  月隐星沉,夜色静谧,辽河两岸却一派热火朝天。
  夏军忙着搭建舟桥,高句丽兵则连夜加固城墙,制作箭矢,两军的主帅也毫无睡意。但见姜略站在河边,远眺对岸,不知过了多久,才对恭谨跟在自己身后的儿子和侄子说:“大郎,三郎,你们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是否时常为此而自得?”
  不待两人说什么,姜略又道:“纵然众人簇拥,也需时常自省,莫要一叶障目,瞧不见脚下的路。”
  姜魁和姜缘急忙称是,态度十分恭敬顺从。姜略知他们嘴上应了,没怎么往心里去,也没再说什么。
  他希望子侄们都能成器,该做的提点都做了,至于他们记不记得,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有些时候,不吃点亏,旁人说再多都是多的。只盼他们将来运气不要太坏,毕竟很多人就是如此,栽倒一次,赔上得就是一辈子。
  辽河水急而浅,前者是他们都知晓的,后者却少有人知。但少不代表没有,譬如那些架舟桥的工匠乃至兵卒,难不成没一个发现辽河水浅?偏生他这个主帅在萧誉告知之前,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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