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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微云疏影-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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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敬与他的狗头军师们琢磨了半天,最后想出了个阴毒无比的主意。
没过几日,卫拓府上便迎来了一个打秋风的亲戚,乃是卫拓原配廖氏的族人。
廖家本也是大族,一家之主是梁王死忠,梁王倒了,嫡系男丁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女子都进了教坊。若不是卫拓和廖氏的“婚约”,廖氏也是这下场。族人们早被这场景吓破了胆,一股脑做鸟兽散,可没了做官的族长庇护,自家又顶着那么一个名头,日子当然不好过。
这些事情,温氏知道,卫拓更知道。廖氏活着的时候,不大想见这些族人,卫拓倒是会拿钱给他们,温氏嫁进来之后,唯恐旁人说她不好,也延续了这一策略。听见廖家来人,第一反应就是别让继女听到,下了继女的颜面,淡淡道:“和以往一样就行。”
贴身使女面有难色:“此人……欲索百贯。”
温氏嫁妆丰厚,百贯之财对旁人来说是一笔重担,在她眼里却只是小钱。但她是个明白人,知道此例不可开,便道:“愚蠢,给五贯钱,打发他们出去,记得串足分量,莫要贪墨了去。”
五贯钱就是五千枚铜钱,沉甸甸的自不消说,想遮掩也是遮掩不住的。比起那等可以随意藏着的金子银子,珠宝首饰,给铜钱无疑是做给别人看的。
温氏使唤的奴婢们也是有眼色的,哪怕克扣也不会在这时候,利索地应了。
本以为是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谁料廖氏中人自觉“受辱”,将此事闹开。
闹开便闹开吧,卫拓怎样对待原配的族人,这么多年大家都有目共睹。说句不好听的,当年没被牵连到,那就是出了五服的,与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卫拓愿意照拂,那是他厚道。正如那句话,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你拿这个说什么呢?
却有人拿这件事参卫拓,理由也很奇葩——你触犯了一条律法,同姓不婚!
卫拓出身京兆卫氏,累世名门,如今虽没落到全家就剩他一个,族谱却仍在祠堂保存完好,能追溯到汉丞相卫绾。再往上追溯,还能是周文王之子康叔的后裔。
姬姓卫氏,这是他们家给自己脸上贴的金。
与卫拓的出身相比,廖氏的出身就要差很多了,偏偏这些日子,廖家族人不知抽了哪门子风,修订族谱,发现他们是巨鹿廖氏的旁支,因为战火才来到现在的居住地。而巨鹿廖氏,乃是周文王之子伯廖的后裔。
也就是说,卫拓的妻子应当是姬姓廖氏。
本朝循得是古制,同姓为婚者徒二年,同姓又同宗者以奸罪论。这个罪名一旦坐实,卫拓是别想当官了,他与廖氏的儿女也会成为不祥之人,孽种,一辈子的前程都没了。
秦敬一想到卫拓会落得这等下场,做梦都能笑醒,立刻指使攀附他的御史上书,谁料奏折一上,卫拓还没反应,世家先激动了。
世家自然是以姓氏为傲的,千方百计想与先人搭上关系,尤其是战国之后,以氏为姓,崇尚谈玄的世家总觉得有些辱没自己,爱往春秋之前凑。若能凑到自己这一支是姬姓、姜姓之类的大姓,那就更加高贵了。
凡事有利也有弊,春秋么,国家倒是多,姓却就那么几个。若不是为了区分,也不会弄个“氏”出来。真正按世家的“家谱”来,倒有大半世家要归到“同姓为婚”这一类,更不要说世家……堂兄妹甚至侄女叔父之类的丑闻,也是很多的。
世家虽糟粕多,聪明人也多,聪明人又免不得多想——这封奏折是谁授意的?对方是不是项庄舞剑,志在沛公?明面上打击卫拓,实际上针对整个世家?毕竟,廖家根基太浅,只要当权者露出了庇护的意思,卫拓在这件事上是很容易脱身的,说廖家是诬告,谱系不在这一支即可,但世家不同啊!根基深厚一点的世家,几百年的祖宗都清楚地记载着,万一真要查出来点什么,又开了以此来惩戒的先例……世家为了保持所谓的“血统纯正”,一度连辈分都顾不上,只要是出身世家的人,差着辈分也能联姻。面上光鲜,内里么,肮脏得很。真拿这个理由去清算,别说面子了,里子都能被扒得一干二净。
百足之虫尚死而不僵,何况势力还没完全没落的世家呢?发动势力去查,七拐八拐,终于查到了秦敬身上。
秦敬和卫拓的“仇恨”,大家是知道的,但这件事实在是有点……故这些人竟没一个以为秦敬是要打击报复的,至少不是主要目的,顶多是捎带。哪怕是徐密这样老成持重的人都想,秦敬这是悔改了吧?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想方设法要讨好圣人和太子。
对一个男人,尤其是身份地位足够的男人来说,有什么讨好的方式,比得上“表明立场”重要呢?
大夏历代帝王对世家的政策,众人心知肚明,秦敬对世家下手,的确是表忠心的一种方式。
不得不说,这条路子选得是很好,问题是,你这做法实在是……大夏三代帝王,哪怕再铁血严明,在这件事情上也不敢大包大揽,讲究得是春风化雨,于无声处细微的变革。哪有你这样一铲子下去,就要将人家连根拔起的?
世家为何动不得?手上的兵权,世人的崇敬倒在其次,何况这些年也没不剩什么兵权了,隐户虽有,也不敢像前朝一样明目张胆,可他们对文化的垄断才是最要命的。哪怕是寒门学子,拜的恩师是谁呢?兜兜转转,总摆不脱和世家若有若无的一丝关系。大夏立朝虽有七八十载了,放眼望去,朝中官员仍有大半出身世家。即便本朝开科取士,因此得官的举子,仍有许多出身世家。
这样庞大的一张利益网,哪怕是九五至尊也不敢轻易动摇,反倒要半压半拢,半打半用,何况区区皇孙呢?
秦敬是个男人,还是秦恪现存的长子,身份上是贵重了,旁人的心思也就多了,不会拿简单的宅斗来看问题,总会想得更深远些——秦敬身边到底聚集着那么多人,总有一二能迂回曲折,说到秦敬心里,让他听从的聪明人。而且这些聪明人吧,还有很多是寒门出身,对世家带着天然的嫉妒和愤恨。
先前大喇喇对卫拓提亲,大抵是自矜身份多些,当了这么久的白身,骤然富贵,骄狂一些也是正常的,如今……怕是被当头一棒招呼清楚了,打算拢权?也对,若他真正有权了,哪怕只是被圣人和太子多看两眼,到底年纪摆在这里,兄弟又无几个有出息的。到那时候,卫拓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世家出身的官员们自以为想明白了秦敬的心路历程,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温水煮青蛙虽然让人难受,总比实打实与皇帝对上好吧?大夏接连三代都没出昏聩的帝王,如今正是歌舞升平,百姓富足的时候,想在这种时候和皇帝对着干,难度绝对比朝廷四面楚歌的时候要大得多。莫说成与不成,光是做这么一场,世家指不定就要元气大伤。
满朝文武都盯着圣人,想知道圣人是怎么断的,圣人倒也直接,喊了秦敬来,问他:“你可有凭据?”
秦敬早有准备,便道:“廖氏的族谱摆在那里,虽有诸多疑点,但战火袭来,人丁迁徙。未必做得准,却有几分可靠,再说了……也可以卜。”
遇事不决,求问苍天鬼神,这是先秦就流传下来的习俗,甚至连产妇生孩子的时候都得卜卦,问一问哪里生产才吉利。如今虽没那么看重了,但遇到大事,例如建国、改元、出征之类的,就连帝王都会卜一卜卦,以求安心。
第三百五十一章 人心向背
听见儿子这么说,秦恪不住皱眉。
他原先是无甚信仰的,后来潜移默化,对道教颇有好感,尤其是裴熙与孙道长弄出来的灵宝派,诸天神仙香火功德之类的说辞,让他渐渐信服。待到出了孙道长“巫蛊”的事情,又令他惶惶不可终日,那些日子过得委实有些糟心。虽说确定此事乃是魏王指使,孙道长也在临死前道出魏王一些秘密,秦恪对这些怪力乱神之事,虽仍有些相信,到底有几分排斥。
大朝会何等庄严肃穆,文武百官竟为几个小人闹做一团,甚至连卜都说出来了。虽说太常寺下有个太卜署,但要劳动他们占卜得都是事关天下的大事,这种污蔑恩人的小人,直接打死就算了,哪里需要卜?传到外头,别人会怎么看他们?
他心里堆着火,想到秦琬的叮嘱,他强忍着怒意,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说:“父皇,儿臣认为,此事不宜在大朝会上做,还是退朝后再判吧!”
众人本以为秦恪优柔,却未想到他在这件事上这么强硬,有些人已经交换神色,颇有些警醒了。
也不知太子殿下是太讨厌长子,才会如此;还是压根就不喜欢这些事情……无论如何,远着秦敬一点,应当不会错。
圣人自不会不给秦恪面子,闻言便轻轻颌首,说:“可。”
秦敬一心想给自己弄个“吉兆”什么的,对太卜令颇下了一番功夫,太卜令也愿意亲近他,给自己谋一份更大的前程。原本想得很好,等到他、还有太卜署的两个丞,以及卜正、博士等人一齐被叫来,太卜令便捏了一把汗。
按理说,占卜之事本就神圣,哪怕当着圣人的面,也只有他一个人做,其余人顶多打打下手。偏偏秦恪想到秦琬说过的话,心道这事确实不能由一人说了算,还得多看看,故他皱了皱眉,补了一句:“太卜令占卜后,两位丞也试试吧!父皇以为如何?”
圣人笑了笑,应了下来:“你说得极是。”
太卜令一听,心更凉了——太卜这个位置么,因为特殊,基本上能做到令就到头了,和太医令是一个道理。正因为如此,一把手和副手们之间看上去和气,若有了机会,两位太卜丞也是不介意踩着上峰上位的。这两人若是体察上意,弄出一模一样的结果,反倒映衬得自己太过特殊……
秦敬是许了他前程不假,若这位皇孙能上位,倒也罢了。如若不能,就似那镜中花,水中月,看上去花团锦簇,实际上什么都是虚的。
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帮了或许会丢官,不帮一定会得罪秦敬,他究竟该怎么选才好?
“哦?”秦琬站在窗边,似有些遗憾,“三位大人都卜出‘不’?”她还当太卜令有些骨气,会一条路走到黑呢!
裴熙不屑道:“这是自然,秦敬没半点权势,他的承诺有效与否,本就要打折扣。太卜令不是傻瓜,太子钧令一下,怎会不知该怎么选?”
秦琬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若是太卜一意孤行,那才叫好玩呢!她自然有法子让秦敬越陷越深,不可自拔,奈何太卜及时抽身,秦琬也就只能换温和一些的后续策略,便道:“既是如此,圣人也该有所决断了。”
什么决断?当然是为了秦琬的女儿。
秦琬与苏彧和离的时候,圣人判得是苏沃归苏家,女儿归秦家抚养,姓氏也跟着母亲。朝臣们一想,心道也就是多了个宗室女孩儿,给份俸禄罢了,大夏又不是养不起,并未否认。等到秦恪成了太子,大臣们一拍大腿,心道坏了。
秦恪做晋王的时候,外孙女给个郡君、县君之类的诰封,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大家犯不着为了这种事与他杠上,现在就不行了——若要封这个女孩儿,该按什么标准来?算内命妇还是外命妇?她是外姓人,族谱怎么入?金册玉牒上,一般都是跟着生父走,嫁出去的女儿虽有名字,却没有后面添个人的道理……林林总总,都是麻烦,宗正寺和礼部为了这件事,险些上演全武行。
按照秦恪的意思,皇太子的嫡子按律是郡王爵位,嫡长孙的话是亲王。秦恪自然是想外孙女跟着亲王之女的份例走,封个县主。哪怕退一步呢,也要给外孙女捞个正四品的郡君之位。当然,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是底线,而不是条件。
蜀嗣王做了宗正寺卿,承了秦恪好大一份人情,本着靠近下任帝王,弥补之前疏远的心思,秦恪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他是宗室第一人,身份尊贵非常,可以这样拉下脸皮,朝臣却不行。哪怕知道上头的意思,也要装模作样地抗议几句,引经据典,证明“不可”。毕竟不是礼乐崩坏,人命如同草芥的年代,臣子们还是颇有底气的。
秦琬并不介意这事拖一拖,她对朝臣的心理拿捏得很准,知道他们对女孩入宗室并不是特别介意,若她第二胎生得也是个男孩,那才叫麻烦,一旦姓秦,会有一大票人说什么“混淆皇室血统”,拼死劝阻。
这样也好,先开个例子,以后有引子,更何况……也需要一件事情,让陈妙和常青光明正大地站在大众视野中。
秦敬之事,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廖家状告卫拓的事情,一波三折,就和话本子一般。百姓比较淳朴,心道卫拓大名鼎鼎,自然是好人,廖家族人八竿子打不着,还敢诬告好官,实在可恨。听见占卜告知真相,廖家受了重罚,全家都被流放,就连与他们连宗的巨鹿廖氏也没了脸面,无不欢呼,觉得好人还回清白,坏人被惩罚,实在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正当百姓讴歌圣人和太子贤明的时候,又有小道消息说,此事有贵人在后头指使,圣人和太子被气着了。广陵郡主为替圣人、太子和太子妃娘娘祈福,自请修道。圣人和太子感念郡主一片孝心,爱郡主之才,命她留在宫中,封她的替身陈妙陈娘子为静虚真人,前往广陵观祈福。
广陵观是哪里呢?就是从前秦恪和孙道长交情莫逆的时候,替他修建起来的,谁料建筑刚落成,连名字都没定,就出了巫蛊案。秦恪本不想看到这座道观,却被秦琬说服,为不浪费人力物力,就将之送给了女儿。秦琬便请了从前的范大娘子,如今的静真仙师入住,如今又加上一个陈妙。
换句话说,皇家私产,旁人出入不得。
既是皇家私产,自然有护卫保护,但这份产业……说句实在话,委实算不得什么,住在里头的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真让出身贵族,或者大有前程的侍卫去守护,那是断了对方的前程,将别人往死里得罪。故秦琬提拔起一个名唤常青的庄头,说就他,顺便连他一个庄子的花匠都混上半个侍卫的时候,没人有异议。
有资格说话的人瞧不上,没资格说话的人连秦琬的面都见不着,哪怕再多的牢骚,也无济于事。
比起这些半吊子的侍卫,倒是另一件事让大家颇为挂心——人家妹子做你的替身,一辈子为大夏祈福去了,不给点好处怎么行?果然,朝廷立刻下旨,封陈妙的嫡亲兄长陈玄为校尉,统领三卫中第二等的勋卫,编入东宫六率中。
这样的升迁速度,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老于世故的朝臣们立刻明白,这位陈玄陈大人的前途必定一片光明,同时又琢磨着,觉得陈玄的官职过高了一些。
陈玄的出身,他们也派人去了解过,秦琬早就做好了准备,何况这次是圣人帮忙描补呢?不管谁去查都只能查到陈家本是江南一带的士绅,因为家中颇有些不睦,陈妙才会被孙道长给带走,陈玄身为嫡长子,也早早外出云游,多年不归家。即便家业败落,他也没有回来。
这些都是明面上好听的说辞,人精们一听就知道不妥——孙道长再仙风道骨,当时也是个行走江湖的货色,遇到讲究些的大户人家能直接被打出去,说将陈家闺女带走就带走?更别说陈玄了,嫡长子,云游多年不回来?比赶出家门也就好听那么一点了。
陈家既然败落,估计又是人家的伤疤,群臣也就不再去查,权当这位新星孑然一身,寻思怎么拉拢他,联姻当然是最快的方法。毕竟他们已经琢磨出来了,陈玄的官位这么高,就是圣人抬举广陵郡主一脉的意思。单看这些日子的人事调动就知道,亲近郡主的,无一官途不平稳;反对郡主的,未必落难,却没这么平顺。虽仍有极多人腹诽圣人放着好生生的孙子不选,非要抬举个孙女,但秦敬那样的……倒不如不选呢!到底是天家事,敢置喙的人少,圣人和太子什么意思,他们也就跟着走,大面上不错便可。更有无数人动了心思,心道这位郡主显赫至此,将来是公主,又是个年纪轻轻的大美人呢!
第三百五十二章 格局不同
陈玄被拔擢的第三日,秦敬的封号终于定了下来——圣人御笔朱批,封这个孙子为苍梧郡公。
苍梧郡位于交州,地处偏僻,乃是旧时楚地,虽在大夏治下,却有些不开化。拿这种郡当封邑,显然是不得圣心的表现。朝臣们揣摩圣意,自然明白该怎么选择,许多人也不可避免地动了些心思。
为了秦琬的婚事。
秦琬和裴熙的传言,用“满天飞”都不足以形容,所有人都认定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如今秦琬的地位水涨船高,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罗氏“暴病而亡”,或者“夫妻不睦”与裴熙和离,好给秦琬让位置。就连罗氏也整日惴惴不安,唯恐饭菜有毒,汤药不妥,生生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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