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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大英雄之复仇天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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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以后谁要是看我再喝那*****玩艺,指我鼻子骂我八辈祖宗’,咱不能说话不算话哇!再说喝了真难受哇!”

“哼,喝酒人都属没脸的,难受那时候说不喝,过劲就不是他。”

“那就你看着我。”

“你还真不喝?”

“不喝。”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今个非让你喝不可。”

“那我就看你有啥本事!”

两个人在那顶起牛来。

“快拉倒吧,这点儿破事,也犯得上较真。”大马猴说。

“他也忒不给面子。”

“七哥,他不喝就不喝吧,咱们喝。”蚊子拉住阿七说。

“那我给他倒这酒咋整?”

“我替行不行?”

胖哥也上来劝,阿七才放过阿健。

霍四不管谁怎么闹,就喝自己的。在他看来只要不出格,随便闹。

“天堂”在“天堂”的弟兄们眼里就是“天堂”,有房同住,有饭同吃,有酒同喝,有钱同使,有衣同穿,有女人的时候也有尊有让的同用。

“天堂”是个占地五六十亩的大宅子,原来住着虹口一带有名的望族,后家道中落,儿孙四散,先不肯出卖祖业,致荒废,后来一个洋人本中这块地皮,勾结工部局花了三瓜俩枣强行买下,却不用作什么,据说那个洋人突然回国,再没回来,这么多年来,就白白地荒着,也没有人过问。

几十间房子,已破旧不堪,倒也能遮风挡雨所以霍四才得以带着兄弟们在此安营扎寨。这一带处在公共租界的边界上,官府不敢过问此地事务,工部局也不愿过问,也就也了三不管。人们个干个的,从不干涉他人,霍四的弟兄们到也逍遥自在。

第二卷 第一章

走了一年,霍四和兄弟们取得了辉煌成绩,这让阿健兴奋不已。一种建功立业的豪情不禁油然而生。

“咱们得活出点样来。”他说。

“对,是得活出个样来,象荣哥,象魏先生那样。”阿七愿意听这话。

“只要弟兄们好好干,不怕混不出个样来。”霍四说。

“那是,荣哥,魏先生都是干出来。”兔子肉说。

“就是荣哥他叔杜先生,早先年也是小光棍,现在怎么样,连市长对他都得客客气气。”

“要是跟莫兰先生比呢?”

“那就更没法比了,莫兰先生和北京的大老爷们平起平坐,和总统称兄道弟。好好干吧。”一说这些,知道点的都愿意插句嘴。

“其实莫兰先生从小没爹没妈,是个小药铺子跑街的。现在这得了吗?”

“有几个人能做得那么好哇?”蚊子说。

“这你就是老外了,只要你敢想敢干,这世道亏不了你。”阿七说。

“要是天天都有吃的,有喝的就行了。”大鹏说。

“你小子也就这点儿出息。”兔子肉说。

“一人跟他喝一个,他就不是这点儿出息了,来我先跟你喝一个。”胖哥举着碗凑过来。

“胖哥,让他少喝点儿。”阿健说。

“嗳,阿健,你怎么就护着他呀,你咋不知道疼疼我呀。”

“你要是跟他似的,我也护着你,要不你天天喘。”

胖哥果然学着大鹏的样,呼呼地喘起来,就象一只破风箱。

“别学我,别学我,我跟你喝还不行吗?”大鹏说。

“你少喝点儿。”蚊子说。

“让我喝吧,喝了是得的。”大鹏说。

“会说你就说一句,不会说就别说。”阿七说。

“你就让我说吧,说一句是一句。”

“你说这是啥话,大鹏,你要是再敢这么说,看我再给你饭吃?”

“七哥,那我就更得喝了,更得说了,要不哪天你不给饭吃,饿死了我就喝不上也说不上了。”

大鹏的话说得大家都哄笑起来。

“天堂”愈加象“天堂”。

除了条件有些艰苦外,他们是自由的,无拘无束。

阿健又出现在站前,虽然他不怕,但他还是小心地避开那些“该死的”警察。他们与警察的关系就如同老鼠与猫;老鼠再不怕猫,但还是不愿去着惹它。

因为那些该死的家伙会凭借法律把他们扔进看守所;扔进监狱。

为了救出落难的弟兄,他们只得求助于有能力的人,象荣哥、魏先生,甚至是比他们更有能力的人物,如泽叔。也便欠了这些人的情,在需要的时候,他们得还,有时为此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阿健,不回家去看看吗?”有一天阿七问。

阿健看了看他,没回答。

“要不我陪你去看看。”

“不去。”他也想回去看看妈妈和阿玉,但他怕碰到他不愿意看到的人,因为他恨他。

方嫂自孤儿院回来以后更加深陷于繁重的家务事中,连走出大门的机会都很少了。

方有德则感到越来越沉重的负担,压得他整天的唉声叹气,“这钱咋这么不经花呀?”

他对于方嫂在性生活上的冷淡越来越不满,也就越来越频繁地到外边去逍遥自在了。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一任国务总理的第三把火烧向黄赌毒,烧向中国黄赌毒的重灾区,上海。

“我向您保证,三个月,就三个月,我让您看到一个崭新的上海。”国务总理向总统递交了军令状。

“你得有个心理准备,上海不是谁都能动得了的地方。”

“动了动,动不了也得动,只要上海还是咱们中国人的地方。”

“那我就祝你顺利。”

“您放心吧。”

一个庞大的“扫黄打非”工作组浩浩荡荡开进了上海。

上海滩处于一片惊恐之中。

黑道人物人人自危。

昏头昏脑的方有德给人按在一个“鸡”的身上。

当套在他头上的口袋给摘下来的时候,发现站在他面前的是自己的远房弟弟方觉。

方觉象不认识他一样,例行公事地盘问他:“姓名?”

方有德好象受到了侮辱,狠狠地啐了一口。

“姓名?”方觉的口气严厉起来。

“方有德。”方有德软了下来。

接下来的什么年龄,工作;他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老兄,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等盘问完后,方觉说。

“兄弟,”方有德知道自己叫错了,便改口说:“方局长,行行好,放过我这一次。”

“到这儿一切公事公办,谁也救不了你。”

“求你了。”

“其实你谁也不用求,求求你自己吧。”

“我该怎么办?”

“一百大洋。”

“啥?一百大洋,这不是敲诈吗?”

“你说什么?敲诈?这是警察局,这是警察局依照国务总理的批示在执行公务,你竟敢说是敲诈。好好好,你这事我还不管了。”方觉站起来示意一个手下,那个人带着方有德就往外走。

方有德满不在乎地走到方觉办公室外就后悔了。

等他听那个警察说让他交二百大洋的罚款时他就更后悔了。

最终是他亲哥哥方有才出面交的罚款才放他出来。

一出警察局大门口,他就开骂。

“方觉这个王八犊子,不是人,六亲不认的畜牲”

骂得连方有才都不耐烦了,“行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啥事都能做的吗?以后注意点儿吧。”

“他也好意思姓方?连句话都不帮我说。”

“老二,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象你这样,早晚把人都得罪遍了,看谁还帮你。”

“这人他妈的倒霉,喝口水都塞牙。”

“点子不好,就得加点小心。迎着风头上,不塞牙才怪呢。”

“是。”

“这钱我是背着你嫂子的,你最好早点儿给我归上。”

“嗯。”一听说这钱还得还,方有德的心又疼起来,就为一个两块钱的痛快搭进二百块大洋,真他妈的不合算。

第二卷 第二章

“都起来了。”做完饭的阿七大声吆喝:“真是的,我饭都做完了,你们还睡,这也忒他妈的不公平,明个我也不干了。”阿七的埋怨是起床的闹钟,没有哪天别人会早起来,没有哪天阿七不埋怨,也没有哪天阿七不起早做饭的。因为做饭在他来说是种享受。“会啥受啥累,真不假,我他妈的学做饭干啥。”阿七叹命运之公,叹自己时运之不济,大粥勺子当当地敲着锅,象唱曲似地吆喝,弄得大家睡意全无,也就只好起来了。

“七哥,今个是啥饭啊?”

“没饭,有屎,吃吧,睡到这会了,屎都是凉的,热的都没有了。”

大伙嘿嘿地陪着笑,自己动手,盛粥的盛粥,盛饭的盛饭,盛咸菜的盛咸菜。

有人一边吃一边象念经似在叨叨咕咕:“谢谢七哥,谢谢七哥。”

气得阿七笑骂道:“吃也堵不上嘴,瞎捣鬼。”

“嗨,咱吃饭不能忘了大师傅,没有七哥,哪有这么香甜的饭菜,哪有这么红火的‘天堂’啊!让我们一起来祝七哥长命百岁,千岁,万岁,万万岁。”

“七哥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家欢呼起来。

“做一辈子饭,遭一辈子罪。”有人小声说。

“谁说的?谁说的?”

大伙在哄笑中吃自己的饭。

“大鹏干啥呢?咋还不出来?”霍四问。

“他说他难受。”和大鹏一个屋的胖哥说。

“你再去看看。”

胖哥风风火火地住屋里跑,阿健也跟着过去,回来说:“四哥,大鹏怕是不能干活去了,脑袋烫手。”

“让他歇一天,这身子,也忒囊包,你安排个人照顾他。”

“行。”

头疼脑热在这里根本不算回事,不要说别人不在意,连有病的人自己都不在意,能动就顶着,不能动就捱着。

晚上大鹏也没吃几口饭就睡了。

“四哥,阿健,过来,快过来。”一大早还没等阿七埋怨,胖哥就怪叫起来。

大伙不知出了啥事,都蹬上衣服过来,阿七也丢下锅过来。

看那大鹏时,脸色土灰,眼睛努力地睁着,象稍一松懈就会永远也睁不开似的。

他拉住霍四和阿健的手,“四哥,我不想走。”

“你说啥呢?咱哪儿也不去,就呆在这儿。”

“四哥,我真不想离开你们。”

“大鹏,没事,我去给你找先生,没事啊。”

“不用了,阿健,不用了。”

“大鹏,你挺住,我就去找先生。”

“阿健,不用了。”大鹏死死在拽住阿健:“别去,我得走了。”

“你说啥呢?”

“我爹来找我了,是他要带我走,说我娘在外边等我呢。”

“大鹏,你爹在哪儿呢?”

“这不就是吗?”大鹏在床边划拉了一下说。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看不见了,阿健,四哥,你们在哪儿啊?”

“我们就在你身边。”

“阿健,是你吗?”大鹏死死地攥着阿健的手。

“是我。”

“你把我带到这儿,我已经知足了。我也不想走,不想离开你们,可我爹说我娘也想我,让我走吧。”

大鹏就这样走了,兄弟们弄了节柜子,就埋在后院一棵大枣树下。

眼见着活蹦乱跳的弟兄说死就死了,谁也不能无动于衷,谁都意识到死亡就俳徊在身边,因而更加抓住到手的快乐不放。

扫黄打非的专项行动弄得人心惶惶,何泽建不得不一再提醒自己的部下,“做事要谨慎点儿,再谨慎点儿。”

“哥,你发没发现,这次好象是针对我们来的。”红狼说。

“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们?”

“这个我还不清楚,至少有些情况说明这一点。”

“是吗?”

“有情报显示,杜老爷子已经被查三次了,现在是一动也不敢动,可胡天宇的土是照进不误。连莫先生他们都没放过,据说那个姓孙的组长近乎指名道姓地要严查莫先生,可到田有石的几个赌场看看,啥事没有的架式。这不能不让人怀疑是针对我们来的。”

“这个姓孙的跟我们没有什么过节吧?”

“没有。”

“他不过个次长的头衔,就敢跟师父公开叫板,他是什么意思?”

“那说明是有大人物在幕后操纵。”

“能是谁呢?”

“总不会是总统先生吧?”

“师父每年支持他上百万的大洋,他会吗?”

“以前莫先生对这个国务总理怎么样?”

“他原来不过是个小角色,师父没看好过他,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好处落到他的头上。”

“那恐怕这次就是他在背后使坏。”

“他远在北京,上海的事不是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应该还有人在帮他们。”

“您是说斧头帮,菜刀帮他们?”

“除了他们,应该还有人。”

“能是哪方面的?”

“上海的那些军政要员,洋人老爷们我们并不是每个人都照顾到了。”

“这么说来,事情倒越来越麻烦。”

“麻烦是他们的,跟我们无关。”

“听说杜爷已经找了莫先生好几次商量对策,不知道是什么结果。”

“他们不跟咱们说,咱们也就什么都不知道,落得耳根有净。”

“我看早晚要找咱们。”

“到时候再说。”

“您的意思是等他们找我们的时候,说明他们已经应付不了这个局面吗?”

“那倒不是,至少在几年之内,或者说在总统还是总统的时候,师父这棵大树还是棵根深蒂固的大树,没有人能动得了他。只是让个小人物逼到去求总统保护,他还丢不起这个脸,他会在必要的时候给那个小子以颜色,这个颜色到时候是由我们来画的。”

“哪会是在什么时候?”

“等师父看清在姓孙这小子背后都是些什么人的时候。”

外间的女秘书还没通报完,青狼就进来了。

“哥,老杜让人给抓走了。”

“谁干的?”红狼问。

“还不清楚,反正不是警察局的。”

“警备司令部呢?”

“也不是。”

“总不是会巡捕房吧?”

“他们怎么会呢?”

“我知道是谁了,丑儿,去调人手。”何泽建说。

“多少?”

“把你的人都带上,马上到公司来。”何泽建又对红狼说:“通知司徒和舒民,让他们保护好家和师父。”

“是。”

“让后勤部准备四辆卡车,换上外地牌照。”

“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给丑的人都准备好头套,弹药要发足。”

“是。”

整个公司都动了起来。

第二卷 第三章

一切准备就绪,青狼的队伍全副武装,坐上四辆卡车,就等一声令下。

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点小小的事故。

问题出在于秘书打来的电话。

“是保安公司吗?我是于得水,让司徒杰夫和凌舒民带人到我这来,马上。”

“对不起,于秘书,这两位副总都不在。”

“马上去给我找。”

“对不起,于秘书,我会通知给值班的领导。”

“是谁值班?让他听电话。”

“好的,我去给你找。”值班员随手撂了电话。

红狼过去刚接起电话,那边就吼了起来:“怎么回事,你到底想不想接电话?”

“您是哪位?”

“你是谁?”

“我是卓一飞,你是哪位?”

“我是于得水,你必须马上把司徒杰夫和凌舒民给我派过来,马上,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不过我得跟您说,于秘书,我没有权力分派他们任务,他们也不会听我的。”

“那他听谁的?”

“他们就听何总的。”

“你应该知道我这是在替谁说话。”

“我知道。”

“你知道就应该去执行,不是在这儿跟我磨嘴皮子。”

“我看您应该给何总打个电话,这样合适。”

“我明白了,好好,既然连莫先生都不能调动你们,我看我就不用给谁打电话了,不过我话说清楚,有什么后果你们负责。”

“于秘书,什么事都应该按规矩办,调动人马必须得通过何总,您这么说是为难我们。”

“好,好,好!”于得水连叫了几个好后说:“那你让小何接电话。”

“对不起,于秘书,我现在不能去见他,他说了现在什么人都不见。”

“为什么?”

“司徒和舒民出了点儿事,他正收拾他们呢,这个时候谁都不能去见他。我看您老面子大,您还是亲自给他打个电话的好。”

气得于秘书摔了电话破口大骂。随后去找莫兰先生告状。

走到半道又折了回来。

摸起电话,老老实实地拨了何泽建办公室的电话。

铃声响了半天,才有人接起来,是秘书小姐。

“找何总啊,他正忙,请您过会儿再打过来。”随即电话就撂了。

于秘书的鼻子差点儿给气歪了。

这一回他再也受不住了,绿着脸来找莫兰先生。

“他根本不接我的电话。”

“谁呀?”莫兰先生问,见自己可爱的秘书气成这个样,莫兰先生有些好笑。

“您还笑,现在小何连我的电话都不肯接,还是您亲自打吧。”

“是吗?有这回事,我看他是又欠骂了。”

“骂不骂的,你打打看吧,没准连您的电话他也不接呢?”

“这小子现在主意可是越来越正,过这事我给你出出气。”

“我看算了吧,别你出了气,他再找我撒气。”

“他也得敢,我的人也是他用来撒气的!之江,你去打电话,就在我这打,我倒要看他接不接?”莫兰先生吩咐莫之江。

“二叔,还是您亲自跟他说吧。”莫之江很快要通了何泽建的电话。

莫兰先生很不满意地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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