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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月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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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想梳个什么样的髻?”雪辰笑着问道。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眼角眉梢掩不住的清冷,兰宁突然莫名地烦躁起来。祭天刚过,在这碧落宫要从冬至一直待到春节,漫长的数月,皇家宴会必是少不了的。她本不喜热闹,却被迫一次次参加这些无趣的宴会,真真郁卒至极。
  “随意罢。”
  雪辰也是个剔透的人儿,自然听出她语气中的烦闷,也不再多问,利索地梳了个坠马髻,简单又大方。
  “那是何物?”兰宁指着妆奁旁的珠宝盒子问道。
  “回将军,那是霭公主今儿个派人送来的套饰,奴婢这就为您戴上。”
  “不用了,一会儿退回去。”
  “是。”
  碧落宫的修建始于本朝第四任帝王——灵帝在位期间,距今已有六十多年,是几十位工匠呕心沥血之作,耗费上百万银两。虽及不上皇宫,却也一应俱全,有花园有碧湖,冬暖夏凉舒适宜人,是以每逢夏至冬至帝王嫔妃都来此小住数月,延年养生。
  萧羽隽来到洛城后,组织工匠修葺了一部分,增加了三座主殿五座偏殿,形成以冰凝湖为中心的布局,还在岐山山脚开辟了天然猎场,以供贵族冬猎。
  今日的晚宴便是在冰凝湖举行。
  偌大的湖面中央耸立着一座宏伟的水榭,盏盏华灯染亮了穿梭着的衣香鬓影。四周停泊了许多大小不一的游船,最辉煌的要数皇上的龙船了,仅宽度就占了湖面的一半,能容纳上千人。
  大厅的主位上坐着一脸笑意的皇上,左右两旁临着靳妃和简妃,五位皇子皆位于左下方,唯独不见众星捧月的七公主云霭。舞池里九名身姿妖娆的姑娘翩翩掠过众大臣席前,水袖扬开,阵阵幽香窜入鼻尖,不禁心笙荡漾。
  龙船内歌舞升平,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船外稍显冷清,湖畔边的一只小船里却不时传来呢哝女声。
  “兰姐,怎的又是你赢?人家不依啦!”云霭气鼓鼓地说。
  兰宁敛眉不语,慢悠悠地将棋子一粒一粒拣回棋盒,云霭顿时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一跺脚,干脆粘到兰宁身边,软声软气地磨她。
  “人家在宫里就没赢过几位哥哥,到了宫外又输给你,真真没脸见人了。”
  她怎会不知这丫头的心思?定是觉着她长年在外征战棋艺不高罢了。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绣花窗前斜倚着一抹袅娜的身影,素手纤纤,轻拈黑白,教她何进何退,扫遍千军,力挽狂澜。她用瘦削的脊背为她揽下所有的风雨,给了她单调却完整的一片天空。
  “兰姐,你想什么呢?我们溜出去玩好不好?说不准街里头有集市呢!”云霭扯了扯兰宁的袖子,满脸兴奋。
  “你忘记你三哥前些天说的话了?刺客余孽犹在,不得随意外出。”兰宁毫不留情地打破她的幻想。
  云霭顿时瘪了嘴,垂下脑袋想着主意,一不留神碰倒了边上烛台,火花撞在轻透的粉色帷幔上,瞬间腾起熊熊大火。
  “霭儿,跟我走!”兰宁大惊,扯起她就往舢板上跑。
  云霭一边跟着跑一边大声喊道:“来人哪!救命啊!船走水啦!”
  几声过后,紧邻着的龙船和水榭有许多奴仆探头出来,见到小船上的人影赫然是七公主,都吓得魂飞魄散。
  “快去禀报皇上!”
  “去把右方的小船划过来!快!”
  “谁会泅水?马上给我跳下去!那可是七公主!若是掉了一根头发保管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所有人都乱成了一锅粥,巨大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大厅里的人。云霆和云霁先后奔上甲板,只见浓烟滚滚,火光烛天,眼看着就要蔓延到云霭与兰宁的脚下。云霆不作二想,腾空一跃,身子如箭般射了出去,云霁紧随其后。
  云霭的娇呼声犹在耳边,嫩黄色梨花烟罗已荡漾着绕上了雪色长衫,一同掠过兰宁的眼前,未停歇片刻。燃烧在烈火中的梁木噼啪作响,外层的红漆丝丝缕缕融化成泪,一滴一滴刺痛眼眸。
  云霆救走了云霭,她一人背对着面目狰狞的火龙,竟有些怔愣,腰间忽的一暖,一只手臂稳稳地缠了上来,眨眼间揽着她飞到了岸边。
  “霭儿,可有受伤?”云霆神色凝重地把她浑身上下都检查了遍。
  “我没事,兰姐,你怎么样?”
  兰宁轻摇螓首,抬眸直视救了自己的人——云霁。
  他站在竹林的影子中,神情模糊,颀长的身形挡住了她的视线,悄无声息地遮去喧天火光。
  “好端端的为何会走水?”云霆问道。
  云霭心中暗叫糟糕,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总不能说她光想着怎么溜出去没注意到烛台吧?
  云霆沉下脸,斥道:“回星罗宫去,想出答案之前不准迈出宫门一步!”
  云霭还想说些什么,见他真正动怒了,只好看了眼兰宁,不甘心地离开了。
  她走之后,云霆怒色稍敛,回过身来对着兰宁一字一句道:“希望在战场上不会见到兰将军神游天外。”
  兰宁猝然抬起头,眸中夹杂着惊讶与愤怒,樱唇张了又合,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终于冷着脸跪了下去。
  “微臣护驾不力,请五殿下降罪。”
  云霁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眸光微微闪烁,未置一词。
  “出游在外,武艺生疏在所难免,望兰将军好好闭门修习,半个月后的冬猎,本宫期待你的表现。”语毕,也不叫她起身,径自拂袖离去。
  武艺生疏,这四个字头一次套在了兰宁身上。她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直觉地想去摸腰间的佩剑,抓了个空才意识到穿的是女装,佩剑一早被雪辰挂在了竹曦宫的墙壁上。
  云霁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眸色逐渐变深。自那日惊鸿一瞥之后,她的影子似一朵寒梅傲然地伫立在他心间,可现在她就像一个丢了糖的孩童,无助地寻找着那份微薄的安全感。
  他开口道:“夜已深,兰将军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微臣又欠了三殿下一条命。”兰宁语调平平,仿佛在说别人。
  云霁微微扬唇,道:“这必是小七惹的祸,无端连累了你,又何来救命一说?”
  闻言,兰宁冷冷地瞪着他,凤眸似要喷出火来。他猜到了,可能云霆也猜到了,却仍然禁足半月,是因为她没及时带云霭脱离险境?
  “三殿下料事如神,微臣还要回去修习,先告退了。”
  云霁见她头也不回地走了,非但不生气,唇边反而漾起一抹笑意。
  大火很快被扑灭了,随后皇帝偕同两妃去了星罗宫探看云霭,没了主角的宴会自然草草收场。回到霜绛宫,云霁出乎意料地发现钦天监监正巫若海在偏厅来回踱步,坐立不安,似有要事。
  “微臣见过三殿下。”见他归来,巫若海似是大松了口气,掀起下摆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
  “谢三殿下,微臣深夜前来,实有要事。”
  云霁不急不缓地在正中的梨花夔龙纹木椅上坐定,道:“赐座。”
  巫若海复谢过,道:“微臣昨日夜观星象,发现凶星光芒大盛,似有涌向主位之势,数枚天星忽暗忽明,积弱难辨,实为大凶之兆。后来臣卜了一卦,龟甲指向西方,正是殿下所居的霜绛宫,故来此一趟。”
  “卦象如何?”
  “……不出半月,必有血光之灾。”
  巫若海抹了把额上的汗,惴惴不安地看向云霁,生怕他因这句话治了自己的罪,岂料云霁只是淡然一笑,不甚在意地道:“本宫知道了。”
  这下巫若海可愣住了,反复回忆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云霁又是一笑,道:“巫大人不必担心,本宫心里有数。”
  巫若海只得点点头道:“那微臣告退了,望殿下多加小心。”
  侍女做了个请的手势,送他出了宫门,回来之后见云霁仍是悠闲地品茗,不禁问道:“爷,您不担心吗?”
  云霁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茶盏,发出清脆的响声。
  “该来的,早晚都会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往后的半个月里,兰宁每天都过得十分平淡,不用参加各种游乐活动,安安静静地待在偏殿看书写字。偶尔舞剑,被居住在正殿的兵部尚书的女儿年锦墨瞧见了,立时崇拜得不得了,直嚷着要学两招。
  兰宁本不喜与生人接近,偏这姑娘眼神纯净得像只小鹿,令她不忍心拒绝,只好拣了两个好看又容易的把式教她,正学得起劲,忽然一个严厉的女声传来。
  “锦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娘……”年锦墨瑟缩着退了两步,剑也藏到了身后。
  贵妇满脸怒容地走过来,头上的金步摇不停颤动,她一把抓过年锦墨的手,怒斥道:“姑娘家家的,舞刀弄剑成何体统?”
  “娘!爹都是兵部尚书,为何我不能练武?”
  “你还敢还嘴?跟我走!”说罢,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往回走。
  年锦墨边倒退着边回头看兰宁,一脸歉意,难过得快要哭出来。兰宁仿若不见,拾起地上的剑,漠然转身回了偏殿。
  甫一进门,雪辰就端了热乎乎的桂圆红枣茶迎上来,笑眯眯地说:“将军,刚泡好的茶,来尝尝吧。”
  兰宁执起银匙在碗里搅了搅,粒粒饱满,甜香袭人,她却没了胃口。雪辰见此轻轻挪开茶盏,善解人意地道:“初饮烫口,不如先放凉,奴婢说些个故事给将军听,之后再品尝可好?”
  兰宁抬眸,目光中夹杂一丝惊奇,语气却是淡淡的:“莫要拿什么神笔马良的来哄我。”
  雪辰“扑哧”一笑,道:“奴婢自小长在深宫,那些个典故自是不知的,但宫内的趣闻轶事倒是能同将军说说。”
  兰宁正是心情不佳,想着听听也无妨,便道:“那你再去端碗茶,坐着边喝边说罢。”
  “是。”雪辰欢喜地又跑了一趟然后坐在了小几旁。
  “将军是否见过霄王妃?”
  兰宁细细思索了下,在隶城去洛城的路上好像见过一回,是个仙子般的人儿,飘渺若零,但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见过,但总觉得……”
  雪辰了然一笑,道:“觉得很奇怪吧?这就要从五年前说起了……”
  “当年其他几位殿下都还年幼,只有太子爷一人踏过匈奴的地界,踩过海寇的尸体,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后来好一阵子边境都没有战事,满腔热血的太子爷很快就厌倦了日复一日的朝堂生活,于是恳请去开疆拓土。”
  “这一去就到了西域,许多国家惧于tian朝的威名,很快就签了附属奏表上呈天都,太子爷就带着军队往其他的国家而去。旅途中,他遇见了一位美丽的异族女子,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他们约好等他完成剩余的事,就带着百箱聘礼万朵鲜花来到初遇的地方迎娶她。”
  雪辰啜了口茶,表情忽然变得凝重。
  “没想到,这一拖就是半年,那个名为祁善的国家拒绝归顺tian朝。太子心高气傲,又思念佳人,一怒之下挥军祁善。一介小国,几乎所有人都拿上了武器,依旧不敌tian朝的百万雄师,一时之间,血流成河。”
  “然而当他踏进祁善的王宫,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站在那儿震惊地看着他,血染长裙,绝望欲死——那是他即将迎娶的新娘——祁善公主聂灵风。她对他说,我恨你。”
  “后来她昏厥了过去,再醒来就是现在的样子了,不会说话不会跳舞,美得惊心,却没有灵魂。太子爷痛苦万分,跪在乾坤殿前三天三夜,辞去太子之位,退出了朝堂。”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兰宁舀起最后一颗红枣,问道:“后来呢?”
  雪辰笑笑说:“没有后来了。太子爷说,他的余生都将在等待聂灵风的亲手复仇中度过。”
  兰宁垂首不语,心头无比震撼。这样的爱情太过惨烈,无论谁遇上,都将是一生的痛。
  而这只是刚开始,今后还会有许多个五年,等到岁月回眸,白发苍苍,是相对无言,或是潸然泪下,或是慨叹天意弄人,一生匆匆过去,他们还在爱恨中挣扎。
  “故事讲完了,天也黑了,将军想先沐浴还是先进膳?”
  “沐浴吧。”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兰宁盯着雪辰离去的背影,眸中乍现冷厉之色。一个小小的宫娥,却对皇家秘辛如此了解,她究竟是何人?云霁把她安排在自己身边又有何目的?
  没过多久,里间的屏风后面冒起缕缕白烟,水雾蒸腾,伴着清新的山茶花香,弥漫了整个房间。兰宁闭上眼睛蜷缩在圆形浴桶之中,信手拈来一枚透润的白色花瓣,放在掌心反复摩挲。
  雪辰在屏风前放好衣物,轻声道:“将军别睡着了,以免感染风寒。”
  兰宁浅浅地应了句,立时安静得只剩下水声。正当雪辰要退出房间之时,兰宁却淡然开口道:“雪辰。”
  “奴婢在。”
  “你来我这也好些日子了,可还习惯?”
  “回将军,奴婢身为下人,主子在哪,哪就是奴婢的家。”
  兰宁睁开眼,眸光皎然,哪有一丝睡意。
  “我这儿毕竟不抵宫里……”
  “将军莫要折煞奴婢了,奴婢在哪做的都是一样的事。”顿了顿,她又道:“三殿下说过,若是奴婢还合将军的眼缘,就带着回将军府;若是嫌弃,回宫之时遣了回去便是。”
  回宫之时……仅仅是因为她出行未带下人,还是另有原因?
  “知道了,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晚膳过后,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横竖是出不了门,兰宁让雪辰寻了本“纳兰词”来看,刚倚在榻上翻了两页,樊图远就找上门来了。
  雪辰出去沏茶,他就自己寻了张椅子坐下,见兰宁眼都没抬,他扬唇道:“这禁足倒是正合你意啊。”
  兰宁合上书页,淡淡问道:“霭儿那边如何了?”
  “她很内疚,让我同你道歉。”
  一说起云霭,樊图远就叹息连连,这位公主哪里都好,就是太任意妄为了。也难怪,皇室这一代只有两位公主,一位生母低微不招人待见,另一位就是简妃所出的云霭了,自小就备受宠爱,幸亏是生活在宫里,哪怕她闯出弥天大祸,她的父皇与兄长也可以周全地保护好她。
  兰宁直起身子,道:“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那个丫头是三殿下的暗卫,至于来历,我只查到她有个姐姐曾经在宫里当过差,其他一无所知。再者就是最近人员调动十分频繁,霜绛宫所有的侍卫都挪到了星罗宫,茵雨宫也暗中拨了一大半去日熙宫……你可有在听?”
  兰宁皱着眉头,道:“容我想想。”
  所谓暗卫,顾名思义,就是寸步不离的护卫。因为这种性质,暗卫一般都由男人来担任,偶尔有女人,往往都被主子收了房。兰宁一早看出来雪辰会武,没想到是个暗卫,这个云霁,究竟在搞什么鬼?
  “图远,你还记得隶城的刺客吗?”
  “记得,怎么了?”
  “来到洛城的第一天晚上,我与一个黑衣人交过手,他路数诡异内功极深,引我出剑,又一一化解,我根本打不过他……不知道是不是隶城刺客之一,但肯定跟这一系列事情有关。假如你是他们,会选择何时来行刺?”
  樊图远想了想,道:“守卫松散之时,一举拿下。”
  兰宁认同地点点头,“他们祭天时没有出现,想必是在等待这个时机,而眼前最好的机会就是……”
  脑中灵光一闪,樊图远直道:“冬猎!”
  “嗯,他们恐怕早已想到这点,很有可能云霆是故意把云霭关起来的,以免横生枝节。”
  “但为何连星罗宫也加派了侍卫?莫非目标不是皇上?”
  兰宁不答反问,道:“你说,在隶城的时候为何车队两头皆遭到了攻击?”
  微微沉思了一下,樊图远道:“他们想混淆焦点,不让我们知道他们的目标是谁。”
  “与其说是混淆,不如说是试探,恐怕高手还在后头。”兰宁起身走向书案,宫灯轻微一跳,窗纸上的玲珑身躯模糊了一瞬,黑影如梭,青棱已在手中。
  “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查出什么……”樊图远眸中渐渐浮上一层焦虑,道:“不知敌人不知目标,连时间也只是猜测,这场仗不好打啊。”
  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兰宁唇角泛起冷冽的光芒,不顾樊图远愕然的目光,把剑塞到了他的手中。
  “你演戏功夫如何?”
  门扉轻移,露出茶盏的一角,兰宁霍然把剑架到自己脖子上,寒声道:“你也怪我没有及时救云霭出火海吗?”
  只听得瓷器落地的一声脆响,雪辰站在门口满面仓惶地尖叫。
  “将军!”
  兰宁不看她,直直地盯着樊图远。他嘴角微微抽搐,冷酷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缝,不过刚好背对着雪辰,所以她并未看到。
  “下一次,没这么简单。”樊图远冷声甩掉剑,蓦然离去。
  兰宁面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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