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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月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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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灵风优雅的面容仿若一泓古井水,她的眼中看不到快乐、看不到悲伤,空洞得让人害怕。她静静地步出小亭,云霄似乎再习惯不过,伸出长臂圈着她的身子,亦步亦趋地护卫着。
  安顿她睡下之后,云霄独自站在空旷的院子中,失神地了望明月,了无睡意。
  五年了,每一天他都度日如年。一闭上眼,就浮现初遇的那一天,她穿着美丽的异族服装舞动在金光灿灿的流沙之中,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步一步踏进了他的心房,教他此生再也放不开。
  命运太过弄人,一别之后,再见已陌路,是他亲手埋下了千山万水,一生也无法跨越。 
  她曾望穿秋水,盼得良人来,然而带给她的不是五色锦裳、十里红妆,却是山河倾倒、哀鸿遍野。自此,她的世界轰然崩塌,悠悠舞步遗前尘,萦萦娇音落梦中。
  他后悔莫及,舍弃一切只为换回她的笑容,终究徒劳。五年了,他终于学会平静,卑微得低到了尘埃里,剩下的,就用一生来偿还吧。
  兰宁醒来的时候,一个模样乖巧的丫鬟正在房里忙乎着,见她醒了立刻关切地上前询问。
  “兰将军,您可还有不舒服?我去请御医大人过来。”
  “不用,这是哪儿?你又是谁?”兰宁撑起身子,发现周围一片陌生。
  “这里是隶城驿馆的霜院,奴婢雪辰,奉三爷之命在此照顾兰将军。”
  云霁?
  兰宁依稀记起昏迷之前他掷出太渊救了自己一命,之后……她甩了甩头,无论如何先离开这里再说。她挣扎着下床,同时寻找着青棱。
  “兰将军,您要去哪儿?”雪辰急忙上来搀扶着。
  兰宁不说话,执着地往外走,门突然“啪嗒”一声开了,呼啸的寒风携着雪花嗖的窜了进来,两人皆冻得一颤。
  “兰姐你醒啦?快看快看,我给你带了好多东西回来!”
  云霭披着白狐大麾蹦蹦跳跳地跑进来,双颊泛红煞是可爱,手里还捧着一大堆纸包,笑容满面地举到她跟前。兰宁愣了下,后面跟着走进来一个人,定睛一看居然是云霁。
  她轻垂螓首,施施行了一礼,道:“兰宁谢过三殿下救命之恩。”
  云霁微笑道:“勿须挂怀。”
  “哎呀兰姐,过来嘛。”云霭一把拉过兰宁,嘟嘴道:“光知道跟三哥讲话,也不来看看人家给你带的东西。”
  兰宁这才仔细看了眼,大多都是些小吃,什么柿霜软糖、鞭蓉糕、豌豆黄、奶白枣宝,应有尽有,还有一些小玩意,糖人、剪纸、犀玉等等,都是宫里见不着的东西,想必这丫头去逛市集了。
  “好看吗?送你的礼物。”
  正想着,云霭神秘兮兮地从袖子里拈出一枚玉簪,在兰宁面前晃悠。那簪子通体碧透,末端卷成云纹,细细地刻着三道弧线,简单而朴素,最是兰宁喜欢的式样。
  云霭见她没说话,轻轻一笑,亲自为她插入鬓间。
  “三哥眼光果然很准,小妹佩服的紧。”
  兰宁一愣,不自觉地看向云霁,他爽朗的笑容仿若暖风拂过,让人心旷神怡。
  “咳咳。”她籍着咳嗽来掩饰自己些微的不自在。
  “被你这么一搅和,忘了正事了。”云霁捏了捏云霭的脸颊,拿出一个青花瓶子放在兰宁面前,“这是西域上贡的圣药,你拿去用罢。”
  “瞧我,都忘了你受伤了,还难不难受?听三哥说当时的情形可危险了。”云霭担心地握住她冰凉的手。
  兰宁摇头,虽然胸口还隐隐作痛,但她不习惯露出软弱的一面。当时的情形现在想起有些后怕,樊图远若在场恐怕要吓坏,日后定少不了他一通念叨。
  “对了三哥,刺客可抓到了?”
  云霁摇头,道:“那些人手法高明,一时半会儿是查不出来的,这段日子你也安分点,不要出去乱跑。”
  “知道了。”云霭无奈道。
  “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兰宁起身道。
  “怎么,你不留在这吗?那我找你可要跑好远了。”
  兰宁苦笑,她又如何能留在云霁的霜苑?只怕剪不断理还乱。
  云霁心中了然,道:“我送你们回去吧。”
  于是一行人出了霜苑,外面的雪已经停了,积雪不算很厚,一步一个浅浅的脚印。他们先把云霭送回了星苑,又穿廊过门往东厢而去。途径正门听到女子的嬉笑声,转过回廊,云霆和谢惜乐赫然立于眼前。
  四人相对皆是一愣,两个大男人十分坦然,仿佛再正常不过。谢惜乐有些羞涩,半个身子躲到了云霆背后。
  沉浸在思绪之中的兰宁没有发觉,云霆的眸光悉数落在了她身上,浅浅游移,无声揣摩,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哥。”云霆点头示意。
  云霁意有所指地道:“看来好事将近了,老五。”
  云霆不答,反问道:“三哥与兰将军这是往哪儿去?”
  “兰将军受了伤,小七托我送她回东厢。”
  “说到此事,我要多谢兰将军舍身相救。”云霆望向她,眼神深邃莫名。
  兰宁淡然答道:“此乃微臣分内之事,五殿下言重。”
  “霆哥,我有点冷,我们回去好不好?”谢惜乐扯了扯云霆的衣袖。
  “好。”云霆收回目光,冲云霁道:“我们先行一步了,三哥。”
  “嗯。”
  云霁扭过头发现兰宁怔在原地,好笑地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在想什么?”
  “没什么,更深露重,三殿下请回吧,微臣自己回去就行了。”兰宁淡淡道。
  云霁也不坚持,只道:“那你小心。”
  兰宁施了一礼转身离去,剩下云霁一个人站在那儿,眸光朦胧,不知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案情一直没有进展,祭天的行程却不能再耽搁了,于是在来到隶城的第三天他们再次启程了。后面这一路出奇的顺畅,比预期早了两天到达岐山下的行宫。
  毗邻岐山的是tian朝第二大城——洛城。崤函帝宅,河洛王国,掌南方商贾之命脉,扼山川地理之咽喉。北临泗水,依天然险隘;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驰道驿路其直如矢,缤纷街市资货如云。雅风荟萃,文人骚客讴若潮;钟鼓馔玉,衔杯作饕餮之飧。
  金乌西沉,一行人终于到达,洛郡太守萧羽隽带着侍卫在城外迎接,因皇上不喜张扬,身旁只寥寥数人。
  好不容易将众人迎入碧落宫安置妥当,萧羽隽又马不停蹄地领着云霁前往岐山,巡视圜坛的神位、神库祭器供器以及山道建筑。
  走在青石阶上,极目远眺,密密层层的阶梯顺着山形蜿蜒而上,像一条青蛟紧紧地箍着山峰。两旁的枫树luo露着枝桠,顽强地伸展出多姿的臂膀,树下零零散散几个小厮,一下又一下地扫着枯枝残叶。
  “山道和祭坛修葺得很不错,不可不谓匠心独运。”云霁面带笑容地赞道。
  走在边上的萧羽隽波澜不惊地回着:“谢殿下夸奖。”
  云霁走上祭坛的最高处,云垂雾绕,一览众山小。整个洛城尽收眼底,连宽广的碧落宫也化为一块小小的黑方,凉风袭来,缥缈间感慨良多。
  “可还怨本宫将你下放至此?”云霁淡淡的声音飘向后方。
  “不,彼时年少冲动,做出不少错事,如今想来,多亏殿下一番苦心,方得磨砺成才。”
  萧羽隽缓缓地说着,神情中揉着太多的感触。
  他本是天阙二十六年的状元,才气喧天刚正不阿,皇上颇喜,委以通政使司副使一职。许是心高气盛,不出半年便连续弹劾了外务部左参议徐禄、三等男爵查尔臣等数位高官,一时震惊朝野。
  很快他便成了众矢之的,朝堂上各个党派的明枪暗箭皆瞄准了他,皇上并未定谁的罪,仿佛要冷眼旁观这场争斗。最后是云霁的一纸奏书停止了这场暗战,他请旨将萧羽隽贬到了洛郡当太守,驱逐出了中枢。
  这些年,萧羽隽由起初的怨怼沮丧转为了平静内敛,在把洛城治理得井井有条的同时,他也在成长。他渐渐明白了云霁的初衷,将他贬谪是为了保他的命,让他在树敌遍野的朝堂中安然而退,若当初没有他的奏书,恐怕早已死无全尸。
  于是他不骄不躁地在洛城一呆就是五年,繁华盛景就是他的心血结晶,而对于每个士子所盼望的金銮殿,他已不如以前那般渴望,如今他只想跟随云霁的脚步,以报多年前的救命之恩。
  云霁微笑地看着萧羽隽,心中澄透,四目相对,主从间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祭天之事你功不可没,过后我会上奏将你调回天都城。”
  “谢殿下。”
  云霁折过身子,负手望向云雾缭绕的最深处,眼眸深邃如一望无垠的大海,埋藏着无穷无尽的坚定和包容,仿佛天下疆土都在他的眼里,他的怀中。
  夜晚。
  风尘仆仆的众人早已陷入甜美的梦乡,夜幕笼罩之下的行宫显得格外宁谧,但在某个角落,依然有醒着的人。
  兰宁躺在床上喘着气,一滴汗水从额角滑下,脑中不停地闪过一幕幕画面,惊扰的她无法入睡。自受伤那日以来,心神仿佛格外脆弱,那些多年前的事物纷纷逃出禁闭,反复出现在她的梦境。
  她目无焦距地盯着天顶,窗外树影幢幢,耳边纱帘垂垂,顶端的针织螺纹蜿蜒成奇异的图案,宛若鬼魅。
  倏地,窗外草丛微响,飞快地闪过一抹人影。兰宁顿时回神,顺手抄起枕下的青棱追了出去。甫一开门,一道劲疾的掌风呼啸而来,半截剑身铮咛着出鞘挡住这一击,兰宁的身子也随着惯性往后翩然飞落。
  她站稳脚跟,注视着闪进房内的黑衣人,脑海里飞速运转着。此人跟隶城那批刺客是否一个来头?如果是,为何对象是她?为何仅来一人?亦或是每宫都潜进了一名同伴?若是后者,情况不堪设想,必须速战速决。
  微微凝神,她剑走偏锋,向黑衣人的死角袭去。黑衣人似乎知晓她这一剑,身体扭了一个奇怪的弧度,不慌不忙地避开了,顺带着送出一记掌风。她暗暗吃惊,表面却不显山露水,平稳地与黑衣人过着招。
  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十次交手,黑衣人皆洞察先机轻松避过,反而那厚劲的掌风震得兰宁虎口生疼,几近握不住剑。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巡逻甲兵的声音。
  “室内何人打斗?速速放下兵器,否则格杀勿论!”
  黑衣人眸中精光一闪,深深地看了兰宁一眼,身形微动,瞬间消失在窗外。兰宁大惊,她只觉轻风拂过,甚至连从面前过去的身影都未瞧仔细!
  他究竟是何人?为何对她的剑法一清二楚?他一直与她兜圈子,到底有什么目的?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是来杀她的,否则以他的武功,她已死了十几次。
  “兰将军,可是刺客来袭?”甲兵手中的火把照亮了黑暗的寝宫,房内整洁如故,仿佛无人来过。
  兰宁收起青棱,淡淡道:“一介贼人而已。”
  甲兵们面面相觑,都愣在了原地,莫非这年头偷宝物的小贼武功也高到令兰将军拔剑相向的程度了?
  “站著作甚?还不速去巡逻!”兰宁低声斥道。
  “是!”甲兵立刻挺直脊背行了个军礼,小跑步而去。
  兰宁合上门扉躺回榻上,反复思量着方才的事,凉月做伴,一夜无眠。
  翌日,天刚蒙蒙亮,碧落宫里上上下下就已经忙碌起来。各个殿的仆人不仅要打点好主子的祭天行头,还要额外拨出人手将宫里带来的祭天物什装点妥当,无论哪一样没办好,都是掉脑袋的事,容不得马虎。
  唯独兰宁的偏殿还算安宁,看着那些仆人们神色匆匆地路过,她也不急,横竖是跟在队伍末尾,那些妃子贵人们还没妆扮完毕,启程还早的很。
  云霁和萧羽隽带着洛城守军把岐山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云霆指挥禁卫军有条不紊地疏散着前来膜拜观礼的百姓,云霄身为皇长子,自然是要陪着皇上一起登顶祈福的了。
  不过,任谁都看得出来,名为祭天,实则考验皇子们的驾驭能力,毕竟太子之位空置多年,于朝野社稷始终无利。
  倒是便宜她当了个闲散将军,整个过程安排得天衣无缝,完全无她用武之地,看来她的唯一作用真的就只是成全了云霭那丫头的一番念想。
  正想着,从花园那边走来一人,兰宁见了不禁嘲笑道:“看来,不止我一人无所事事。”
  樊图远皱了皱眉,道:“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走吧。”
  在没弄清楚那名黑衣人的身份之前,她不想惊动任何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会再出现。她很清楚自己的内伤因着云霁给的圣药已好了泰半,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不杀她,必是想从她身上得到某样东西。
  想到这又毫无头绪了,她不觉得这副身躯上有什么值得别人谋求的宝贝。
  她偏过头问他:“图远,若你是贼,意欲偷我何物?”
  樊图远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地来了句:“你最宝贵的,是那颗心。”
  兰宁微微一愣,遂哑然失笑,一瞬间天地都被夺走了光辉。
  她并不匮乏。
  樊图远淡淡地瞅了她一眼,道:“多想常见到你笑。”
  兰宁微垂螓首,心头一些莫名的东西膨胀着,又酸又涩。
  两人行至予澄门,其他的官员也陆续到齐,按照惯例,官员家眷是无权随行祭天仪式的,身边两列全是礼部安排的乐师,极有素养,手持各种乐器却未曾发出一丝杂音。
  礼部侍郎穆冼青将神牲和礼器又亲自检查了一遍,刚好遇见钦天监监正巫若海来禀告吉时待发,遂一同来到云震处。
  “二殿下,可以启程了。”
  云震挥退二人,走到皇上边上恭敬道:“父皇,吉时已到,该出发了。”
  皇上颔首,搭着云霄的手登上了御辇,祭服上的五爪金龙自眼前恍然飘过,遮去云震眼角的阴霾。僵在半空中的手臂缓缓负于身后,袖袍中青筋乍现,紧握成拳。
  卯时,祭天正式开始。
  震彻山巅的太和钟声戛然而止,柔和庄重的鼓乐声渐渐响起,燔牛犊焚玉帛,拜尧舜祭先祖。天灯飘渺,烛影摇红,雾暗云深的尽头射出道道金光,透过云层一束束照在圆锥形的神幄上,无比耀目。
  祭坛的七组神龛前分别摆列着玉圭、缯帛、大羹、整牲、蔬果等大量祭品,仅器皿和礼器就堆山积海。长丈余的神香裹着彩纸花穗燃放一昼夜不熄,烟火腾天。
  祭坛东侧设大理石祝案,四角八方,简洁庄重。祭坛西侧陈列着编钟、编磬、埙、缶、筑、排箫、箜篌等二十八种乐器,再加上乐师手中的共有一百零五件。八音迭奏,韶乐悠悠,优雅若神女天颜,宏盛若万里山河,荡涤魂灵,震撼人心。
  皇上身着明黄缎绣十二龙纹吉服踏在蓝琉璃砖上,手举云香,先于皇天神牌主位前跪拜,祈求国泰民安;再于三界诸神配位前跪拜,盼望风调雨顺;后至列祖列宗配位前跪拜,祷祝护国佑民。
  随后,云霄捧着祝词自一袭素服的人群中走出来,立于祝案前朗声颂扬,浑厚洪亮的嗓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天地开辟,宇宙鸿蒙;惟道厥立,四时攸分。粲粲天下,济济万民;迤迤春秋,辉光朝夕。帝尧得道,遵行不悖;先世崇德,循循相继。沐恩披泽,闵世忧民;八方顺服,百姓熙熙……”
  抑扬顿挫的吟诵声仿若来自天边,兰宁几乎听得入了迷,再回神,漫长的韶乐与吟诵同时停止,文武百官皆匍匐于地,歌功颂德,谒拜苍天。
  转眼已过了辰时,冗长繁复的祭天大典也接近尾声,云霁抿紧了唇角不经意地望向山下密密麻麻的黑点,若有所思。
  该来的……似乎没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洛城的夜景真是美到让人窒息。
  不似塞北,天苍苍野茫茫,以天作被以草为席的苍凉辽阔;不似江南,烟水朦胧晚风恬,画船听雨眠的轻柔婉转;不似天都,富贵浮云,铁马冰河的高贵肃穆。
  兰宁坐在屋顶突出的飞檐上,眼中尽是一片月白风清、悠闲清雅的景致。很美,却美得不张扬,无论是街边悬挂的彩灯,还是湖畔静静矗立的琼枝,都把洛城妆点成一颗无瑕的宝石,温润而恬美。
  如果可以抛开那些爱恨纠葛,没有铁甲没有翎枝,洗净一身光华,在这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那该有多好。
  天下之大,却没有属于她的一个家。
  “将军,晚宴时辰将至,让奴婢为您更衣吧。”
  一声呼唤惊醒了兰宁的沉思,她轻轻一跃,稳稳地落在雪辰面前。说到这个丫鬟,自隶城受伤以后便一直在她身边服侍,许是云霁看她一个仆从也没带,好心拨来的。她欠的人情债,真是越来越多了。
  “将军,想梳个什么样的髻?”雪辰笑着问道。
  坐在梳妆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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