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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术破局-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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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前,我突然想起个事,“李力,春节之后,你这个梦再也没做过,是吧?”

“嗯,从去年腊月就没再做过。七哥你真神,什么都知道!”

“好了,你回去吧!至于你和你女朋友的事,下次再说。”

李力眼睛一亮,“这你也看出来了?”

送走他,我回到卧室往床上一趟,闭目沉思。这个梦对他来说是那个意思,但对我来说就是非常直白的告诉我通往杏龙岭的方法。李力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他希望从我这里听到一个不一样的他或者他的前世。实际上这个梦是九姑娘的原因,她从十多年前起就为一个少年不断托梦,为的就是将来让他做我的向导。

算算日子,凌晓雅应该已经解决了太原的阵法,现在应该正在赶往扶风的路上。此刻不能给她打电话,会分她的心,况且我相信她的能力。现在有点理解她当时为什么躲着我了,当你很想一个人,又很相信他的能力的时候,会陷入一种矛盾的焦灼之中。这个时候只有两种选择,或者逃避,或者忙。

既然不能联系她,那我就联系别人吧,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付楠的电话。

“喂,七爷!”

“思思怎么样?”

“她挺好的,符我给她戴上了,今天看起来精神多了。”付楠说,“就是她吃东西越来越少,我这正想给她做点什么顺口儿的呢!”

“昨天戴上的?”

“嗯,昨天下午。”

“我明白了。”我顿了顿,“付楠,辛苦你了,好好照顾她。”

“您就放心吧,我肯定把她伺候的妥妥的!对了,你还和她说话么?”

“不了,你们玩吧,我先睡会。”

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一阵心酸,现在只能希望凌晓雅那边进展顺利,早点回来。

三天后,到了我们约定的日子了,凌晓雅一点消息都没有。

盛名似乎察觉到点什么,“七爷,您这两天是不是有点心烦?”

“有么?”

“是为凌小姐的事情?她这一走快一个礼拜了,也应该回来了吧。”

我看他一眼,“盛爷,您呢也是经常办事的人,有些话不该问,不该说,更不该想。这些您比我清楚,不用我再说什么吧?”

盛名一愣,“哎呦七爷,我没别的意思,您可别多心!”

我掐指一算,放心了,“凌小姐在路上,天黑之前就能赶回这里。对了,车里的干粮还够么?”

“路上吃了点,现在还有些,我一会就去补充。”

“嗯,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进山的日子推迟了这么几天。你抓紧补充吧,明天一早李力过来给咱们当向导,进终南山。”

“好,那我马上去准备,您没别的吩咐了吧?”

“没有了,您去吧!”

五个多小时后,凌晓雅的手机依然关机。

我从包里取出乌兰留给我的刀,拔出刀子轻轻舔舐着刀锋。此刻对凌晓雅的担心转化成了一种杀气,我相信自己的卦是对的,我也做好了万一她出了问题,和那个喇嘛拼命的准备。

直到现在,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叫妖僧。我手中这把精致的小刀是当年乌兰妃用过的,上面带着很强的煞气,这珍宝一般的利器拿在手中,心中多了一些安全感。

原来,我是有点怕了。

半个多小时后,太阳准备下山了,这时传来一阵熟悉的敲门声。

我赶紧收起刀,几步跑过去打开门,一脸倦容的凌晓雅看着我淡淡一笑。

“你怎么才回来!”

“我……没晚吧?”

我把她拉近屋子里,关上门,“怎么样,你没事吧?”

她笑了,“报告小七爷,凌晓雅总算不负您重托,我把那两个阵法都解决了。”

“那你呢?没受伤吧!”我关切的看着她。

她静静的看着我,“我……就是有点累,没事儿。你别这样,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冷场片刻,她低下头,“别这么看着我,我真的没事,就是在太原受了点内伤,路上调息已无大碍,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你再骗我!说实话!”

她怯怯的看我一眼,“我真的没事儿,就是吐了点血……你别这样……”

我心疼的一把抱住她,“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第十六章凤凰坂(1)

第二天上午,我们出发前往户县。

户县离西安不远,位于关中平原腹地,南依秦岭,北临渭河。这个地方在夏代叫做扈国,是有扈氏领地。记得历史书上说,夏部落的首领大禹的儿子启继承了大禹的位置,在钧台大会天下诸侯。有扈氏不满启废除禅让,因为拒绝参加。于是启发动战争,讨伐有扈氏,与之大战于甘地,做《甘誓》。最后有扈氏被灭,部众被降为夏的奴隶。

终南山是秦岭支脉,纵横数百里,自古是修行之人和从政归隐之人隐居的圣地,也是道教重要的发源地之一。近二十多年,隐居终南山,做个终南隐士成了一种时髦。

老七爷也曾经多次进终南山清修,每次一个月。据他老人家说,当年的终南山特别荒凉,百里不见人烟。当地政府为了发展经济,将整片山地以每亩几块十几块的价格出租。本地人没兴趣,一些香港人和北京人则发现了巨大的商机,纷纷斥资购买。如今的终南山归隐已经成了一种旅游文化,若想再寻清静,只能往更深处去了。

一路上我不断的把玩着那把精致的小刀,不时的吻一下刀锋,这种感觉很奇妙,没有理由,就是一种心理需要。这本是我不敢碰触的一个秘密,之前每次看到它就会想起乌兰,如今也会,但是心情不会再起波澜。我们都有各自的使命,能爱过,就该知足。

“这把刀煞气很重,不是凡物,是乌兰留给你的吧?”

“嗯,这刀是乌兰妃用过的,是她们族中的圣物。在张家口办事那次,它曾经救过我们的命。”

凌晓雅点点头,“好姑娘。”

我淡淡一笑,“本来一直收藏着,这次情况特殊。藏人有带刀的传统,我不带把刀,总觉得有点吃亏。”

“这是乌兰姑娘送你的信物,也是一件珍贵的法器,一把宝刀。既然是刀,藏锋固然重要,偶尔也该让它出鞘。”凌晓雅看着前面的路,“它在乌兰部族中已经几百年了,依旧这么锋利,原因何在?”

“因为一直在用。”

她会心一笑。

“我第一次看到它,是乌兰用来切烤羊腿。”我笑了,“在她那里,这么重要的圣物,用来吃羊肉是天经地义的事,因为这本来就是把刀。可要到了咱们汉人这里,这刀就得高高供奉起来,轻易都不能碰它。为了防止它生锈还得不断的抹油。你瞧乌兰她们多实在,直接用来吃羊肉,那还用抹油么?”

凌晓雅扑哧一声笑了,“我开车呢,注意安全,不许逗我。”

“她说汉人想的多,顾忌多,觉得我们累……”我收起刀,“或许在礼仪上我们是太重了,远不如草原儿女奔放自由。你说古人制礼作乐为的是正人心,为什么到了我们这里,反而有点束缚的感觉?”

“人心即是天心,若说天心,善恶都是本性。”凌晓雅看看我,“当年秦穆公与贤臣由余有一段经典对话,谈论礼乐治国与无为治国孰长孰短,小七爷可能记得?”

我一笑,“穆公曰,中国以诗书礼乐法度为政,然尚时乱,今戎夷无此,何以为治,不亦难乎?”

“由余笑曰,此乃中国所以乱也。夫自上圣黄帝作为礼乐法度,身以先之,仅以小治。及其后世,日以骄淫。阻法度之威,以责督於下,下罢极则以仁义怨望于上,上下交争怨而相篡弑,至於灭宗,皆以此类也。夫戎夷不然。上含淳德以遇其下,下怀忠信以事其上,一国之政犹一身之治,不知所以治,此真圣人之治也。”

这段话的大意是,中国正是因为有诗书礼乐和法度才难以治理,自上古圣人黄帝制作礼乐法度,用来治国,并亲自带头执行,也只是实现了短暂的太平。到了后代,君主越来越傲慢,依原有的威严和法律来统治人民,人民疲惫不堪,难于忍受,于是联合起来推翻统治者,甚至灭绝其家族,这都是礼乐法度造成的。戎族不是这样。国君用淳德来对待臣民,臣民以忠信侍奉国君,就象人使用自己的身体一样,随心所欲,这才真正的圣人之治。这段话阐述的,和道家的无为之治是同一个道理。

“凌老师好记性,佩服。”我看看她,“这段原文我早就不记得了。”

“欲求无上道,先除文字魔。重其精义,不拘词句,观其大略,悟道明理,小七爷比我境界高多了。”她看我一眼。

“别夸我了,当心我找不到北。”我顿了顿,“其实所谓戎狄的治国之道,更符合我们道家推崇的无为之治。圣人制礼作乐,为的是正人心,人心稳定则社稷稳定,图的是个长治久安。草原民族则不同,他们更率性,因而强则极强,却难长久。这也是生存现实决定的。就像蒙古民族,以游牧为生,居无定所,自由无忌,然而一场风雪,就能让他们失去数百头牛羊。在这样的自然环境下生存下来的民族,选择的一定是强悍的生存哲学,而不是柔弱的圣人之教。生存模式决定三观,这个说法应该靠得住吧。”

“仓廪实而知礼节,由此可知礼节的虚幻。或许,很多地方我们应该向乌兰学习,尤其是办事的时候。顾忌太多,聪明定被聪明误。”

“凌老师这是在点我。”我一笑,“我会注意的。”

她看我一眼,“不是点你,是点我自己。”

下午五点多,我们到了李力的故乡,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据李力介绍,这里耕地很少,村民们的经济收入主要依靠山上的果树。在这样一个地方,走出去是祖祖辈辈的梦想。当年他父亲靠当兵走出了这里,复员后在县里做了干部,因而李力童年的生活条件非常好。在他十四岁那年,他父亲因为一些说不清的经济问题被开除公职,党籍,无奈之下只好回到了这里,李力的生活也随之巨变。

“七哥,凌小姐,村里只有一家旅馆,环境还不好,你们要是不嫌弃就住我们家吧!”

“好!”

李力的家里还算宽敞,五间正房,三间南房。晚上,李力的父母给我们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虎皮尖椒,干野菜,裤带面,厚厚的锅盔还有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炖肉。

“曾先生,凌小姐,盛先生,山里条件艰苦,粗茶淡饭的,你们不要客气!来,我先代表我们全家,敬三位一杯。”李力的父亲叫李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副老干部做派。

陕西冬期长,山里又冷,喝点酒身上舒服些。

“李叔,我们三个来的冒昧,我这个人嘴笨,客气话也不多说了,谢谢您!谢谢婶子!当然还有李力兄弟!”

“曾先生可别这么说,老陕没别的,就是心眼实在。”李强看看儿子,“你帮过李力,他都跟我说了,该说谢谢的是我们老两口。”

“要我说啊,你们谁也不用客气,这呀都是缘分。”盛名一笑,“李爷,七爷和凌小姐都是修道之人,不能多喝酒。今天我就借您的酒替他们二位陪您好好喝喝!”

几杯之后,我问李强,“李叔,咱这附近,没搞点什么旅游区之类的?”

“穷山僻壤的,哪有什么旅游资源,搞不起来呀。”

“您谦虚了吧。八百里秦川,处处有历史,遍地是故事,我就不相信,这凤凰坂上没什么传说?”

“就是有,咱也不清楚呀。”李强吃了口菜,“咱这村子才三百多年,这凤凰坂可不只三百年。我在县里工作的时候查过县志,根本就没查到它的来历。请教了文史馆的同志,听到一个传说,说是明朝的时候有个钦天监的官员来这玩过,说此处如凤凰展翅,风水极佳,后世必出贤士之类的。”

我心里一动,“钦天监?”

“是啊,你说一个钦天监的小官,也不是什么王侯,他说这话能有什么用。再说了,那是个风水师,用风水师的话来宣传旅游,上面也不答应啊。”

“这里环境不错,想必也有来此隐居的人吧?”凌晓雅说。

“这个倒是有!”李强放下筷子,“打十多年前就有,都是些城里人,闲着没事干了,跑这里来租房子隐居。那后山一带有些小窝棚,小房子,都是过去村民猎户上山采药时用来遮风挡雨的。那些人来了都给租下来了,说是在里面苦修。后来吧,来隐居的是越来越有钱,花几万块让村里人给他们修房子。要说我啊,就是有钱没处花了,放着城里好好的日子不过,跑这来受这个罪,无非就是图个隐士的名。真要是修道修佛的,哪不能修啊?哦,大隐于市的道理都不懂,跑这躲清静,还是修行不到家!”

一席话把我们都逗乐了。

“你们是不知道,这些年又热闹了,常有城里的年轻人来这寻访什么隐士。”李力的母亲说,“咱们这里来的少,东边五十多里有个方家沟,那里隐居的人多,访道的也多,很多村民都发了大财哩。”

“这里少,总也有吧?”我问。

“隔三差五的也来那么几个。”李力说,“村里那旅馆就靠这些人赚钱,要不然本地人亲戚来了都住家里,谁会去住他那宾馆,吃他那农家菜。”

“三位也是来找那些人的?”李强问。

“您二位放心,我们不是访道的。”我看看凌晓雅,“就是来玩的。”

“这么回事啊。”李强点点头,“我还纳闷,咱这小山村是出名了怎么的,最近访道的开始多了?”

“最近?有人来过?”我心里一动。

“有!昨天早上,有一个喇嘛带着一个白净的女娃子来的,跟赵二家的问路,一甩手就给了她一百块呢。”李力母亲说。

第十七章凤凰坂(2)

夜里,我和凌晓雅住了一间屋子。他们以为我们是情侣,所以这么安排,我们也没解释,反正晚上也得商量事情,这样更方便。

陕西的冬天非常冷,我们和衣而卧,盖着厚厚的被子,两人在炕上相隔一米多远。

“那个喇嘛昨天就来了。”我看看她,“看来咱们得抓紧了!”

“破阵的时候一直担心这个,守护的只有几个中等修为的喇嘛,他自己一直没出现,原来已经找到这了。”

“先前我还觉得是不是有点太简单了。”我讪笑,“既然他也来了,说明我们找对了。”

“嗯,估计他们已经进山了,我们也得抓紧。”

“山上还有那么多积雪,让李力上山做向导不知道他父母能不能答应。”

“只要他带我们穿过凤凰坂,剩下的靠我们自己就行了。”凌晓雅沉思片刻,“我在怀疑刚才李婶说的那个女娃子,她到底是什么人?”

“喇嘛的弟子吧,或者也是明妃。”我一笑,“你怎么注意到她了?”

“太原那个阵法在晋祠西南不远处的一个小祠堂的后面,有三个喇嘛在附近镇守,我在那里被一股邪门的阴气所伤,那气息是女人的气息,所以布阵的定是一个女人。”凌晓雅说,“法门寺那个阵法,在新建的舍利塔西边的一座民房里面,有十五个喇嘛在那镇守,我怕打草惊蛇,就在外面又布置了一个阵法,以阵破阵。阵破的瞬间我恍惚了一下,看到了一个神情诡异的古代女子在我眼前一晃。”

“你是怀疑,那阵法都是那喇嘛的女弟子布置的?”

“你不觉得可疑么?”

“如果是这样,一个弟子就这么强,那这喇嘛得多厉害?”

凌晓雅坐起来,“我是担心,那女弟子才是真正的喇嘛!”

我也坐起来,“可能么?藏密的那些法王活佛,一般都是转为男身,一些女上师转世也会转世成男身,由男转女的很少吧?佛教认为,女身是苦,极乐世界的一个特点就是没有女身,虽然藏地有女活佛转世系统,但我没听说过有男的转世为女活佛的。”

“不能说没有,只能说不多,无论佛道,女身皆修行不易,这个喇嘛处心积虑的对付九姑娘,如果转成女身,修为定当大损……除非……”

“除非是什么?”

她沉思片刻,“还是不要说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你有什么顾忌?”

她淡淡一笑,“没有顾忌,只是觉得想得多了就会被束缚。不管是谁,咱们勇敢面对就是了,现在想这些实在没有意义。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杏龙岭。”

“嗯,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杏龙岭离这里应该不远,可是要找到它,又似乎非常遥远。”

“近而远,远而近,说明杏龙岭是藏在这一带的,李力的那个梦,预示着有一个密道。想找杏龙岭,先得找到那个密道。”

“嗯!”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小雅,我们找到杏龙岭之后呢?难道要解开九姑娘的封印?”

“解开是肯定不能解开的,两个阵法一破,九姑娘必然回到了杏龙岭,但已灵力大损,短时间内无法恢复。我们必须找到杏龙岭,不是针对九姑娘,是因为那个喇嘛在找杏龙岭。他要破坏封印,彻底消灭九姑娘或者变为己用,我们必须阻拦他们。”她看我一眼,“这些你怎么会想不明白?”

“我也不清楚,从腾蛇镇海局开始,我这样已经两次了,就是一瞬间会忘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曾杰,你在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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