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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骨夜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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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景印自然不肯轻信,遣了人去府衙打探,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那小厮便回来说,那赶车人是尤氏在闺阁时的相好,当年骗了尤氏一笔钱财,说是出门做生意,待衣锦还乡时来娶她,实则是逃到凤州,整日里花天酒地,将钱财挥霍一空。前几日回到临安,听说尤氏嫁了个有钱的人家,于是心生贪念,买通了门房,混进了姜家,编了一个悲惨煽情的故事诓骗尤氏,尤氏心软,将自己的金银细软都给了他,他害怕尤氏将内情告诉姜二郎,便央求尤氏与他私奔。他满口的甜言蜜语,将尤氏哄得心花怒放,于是尤氏换了丫鬟的衣裳,趁乱随他出了姜家,躲在城内某处。入夜之后,他凶相毕露,将她残杀分尸。
  叶景印闻言大笑:“服了,白兄,我算是心服口服。若是临安府聘你去做捕头,恐怕整个临安城,就没人敢作奸犯科了。”
  “非也。”白谨嘉道,“天机不可泄露,占卜越是灵验越不能随意使用,否则犯了天怒,便要大祸临头了。今日我之所以起卦,是因为时机已至,否则我断不会轻易泄露天机。”说到这里,她自嘲地笑了笑,“罢了,大白天的见血实在晦气,不如我们去得月楼寻点儿乐子,听说来了个出色的行首(即美妓),其姿色才艺,比起当年的汴京名妓李师师,亦不遑多让啊。”
  得月楼乃临安城内的后起之秀,开店不过三四年,已有直追倾城馆之势,芸奴跟在两位公子身后,局促不安,白谨嘉明明是娘子,为什么就这么喜欢逛青楼呢?
  得月楼的老鸨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说着那句千年不变的老话,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姐(宋代妓女称小姐)围了过来,各种香气扑鼻而来,芸奴不由得打了几个喷嚏。
  “二三流的就罢了。”叶景印从袖中拿出一张钱引(即宋代纸钞),“苏怡然可在?”
  “哟,两位爷来晚了,苏小姐的破瓜夜刚刚拍了出去,您看。”老鸨朝着正匆匆上楼一脸淫笑的男人一指,“那位是正议大夫胡大人家的衙内(宋代有权有势的官员子弟称衙内),就是他以两百缗拍下了苏小姐的初夜。”
  叶景印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真是糟蹋了美人,我出四百缗。”
  “这位公子,这可不行啊,拍下了就是拍下了,我们做生意,也是讲信誉的。”
  白谨嘉轻摇折扇道:“看来,今日我得英雄救美了。”
  “我也去。”叶景印道。
  “叶公子还是另外找一位小姐吧。”白谨嘉快步跑上楼去,叶景印又从袖中取了几张钱引给老鸨:“后面的事,你就当没看到。”
  老鸨一把将钱引夺过来,塞进了衣袖:“嘿嘿,小的明白。公子,您看中了哪位小姐?我去叫来伺候您。”
  “给我安排个雅间,要离苏小姐的房间最近的。”叶景印背着双手,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要看场好戏。”
  “苏小姐。”胡衙内一副猴急的模样,一进屋就迫不及待地脱下外套,掀开翠色帷幔,身穿薄纱的少女坐在床榻上,正在垂泪,他色迷迷地说:“苏小姐,让你久等了,今夜能和苏小姐共赴云雨,本衙内真是三生有幸啊。”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扑上去了,就在他的手碰触到少女的胸前时,一个声音忽然在身后道:“手下留人!”
  胡衙内闻言大怒,道:“哪个混账东西敢来搅本衙内的好事?”转过头,见是一位白袍少年,容颜俊美,不由得淫心大起,嘿嘿笑道:“原来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哥,不知小哥有何贵干?”
  “这位衙内,你大祸临头了。”白谨嘉面色严峻,胡衙内笑道:“我正风流快活,何来的大祸临头啊?”
  “衙内,在下乃一位修行的方士,途经此地,见得月楼内鬼气冲天。”白谨嘉看了看胡衙内身后,“衙内,您可认识一位眼角有一颗红痣的娘子?”
  胡衙内神色一变:“你,你什么意思?”
  “恕在下直言,您的脖子上坐着一个女鬼,此女乃吊死鬼,脖子上缠着白绫,舌头一直垂到您的眼前。衙内,您最近有没有觉得脖子很重,而右眼看东西时有些不清楚呢?”
  胡衙内的脸色更加难看,强撑着颜面说:“你这神汉,别在这里危言耸听,我胡瑞行得端坐得正,还怕什么女鬼不成?”
  白谨嘉长叹一声:“可惜啊可惜,在下原本想救衙内一命,既然衙内信不过我,在下还是告辞吧,望衙内好自为之。”说完转身便走,胡衙内毕竟心虚,连忙说:“先生莫走,在下刚才失礼了,望先生教我脱困之法。”
  “这也不难。”白谨嘉从钧窑花瓶中抽出一枝牡丹,让胡衙内举到眼前,然后拔剑一砍,粉色的牡丹花瓣四散飞舞,变成了刺目的红色。胡衙内看了大惊失色:“这,这……”
  “衙内莫慌,在下刚才已将那女鬼砍杀,衙内性命无忧,只是您身上还残留有女鬼的怨气,一月之内不能行房事,否则女人的阴气催生怨气,只怕衙内将生隐疾。”
  所谓的隐疾,就是男人房事无能之病,胡衙内自然被吓得不轻,连忙朝白谨嘉行了一礼:“多谢先生提醒。”他从怀里摸出几张钱引,“这是谢礼,还望先生收下。”
  “衙内太客气了,我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白谨嘉推辞道,“衙内还是赶快回家,好好将息身子吧。”
  胡衙内千恩万谢地去了,白谨嘉轻摇折扇,来到床榻前:“苏小姐受惊了。”
  叶景印推门进来:“白兄,你虽然救了苏小姐,却苦了那冤死的女鬼,也算不得义举。”
  芸奴轻声道:“其实……没有女鬼。”
  叶景印一愣,白谨嘉大笑:“当然没有女鬼,那花瓣不过是幻术罢了。前几日我到太中大夫冉大人家给少夫人驱邪时,听冉大人家的丫鬟说过,胡衙内强抢民女,逼死了一个女孩。不过胡衙内做贼心虚,才这么容易上当。”
  苏怡然整理一下衣衫,起身朝白谨嘉盈盈一拜:“多谢公子仗义相救,怡然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她脸颊微红,美目含情,已然对白谨嘉芳心暗许,白谨嘉搂着美人的香肩:“何必来世?只要苏小姐为我弹奏一曲《玉楼春》便算是报了恩了。”
  三人饮酒听曲,刚唱完《玉楼春》,正要唱《苏幕遮》,忽听门外脚步声响,随即响起沉稳的男声:“白公子可在?”
  白谨嘉枕在苏怡然的玉腿上,手中托着定窑的白瓷莲花酒盏,嘴角微微上勾:“看来今天的生意不错。”
  芸奴起身,打开雕花木门,门外站着一个戴孝的年轻公子,身边跟着个小厮。她微微有些吃惊,守孝之人出入妓院是大忌,这位公子竟然不顾身份来找白公子,莫非和他已故的亲人有关?
  戴孝公子朝白谨嘉深深一揖,急切地说:“白公子救我!”
  “公子莫急。”白谨嘉立起身来,“可细细说来。”
  待众人坐定,苏怡然合上房门而去,戴孝公子满面愁容道:“在下姓曹,名叫曹修齐,太常寺曹大人正是家父。”
  叶景印一愣:“曹大人?就是一个月前在城外的义庄……”
  “在义庄旧疾发作而暴卒,那是上报朝廷的托词。其实我父亲是……”曹修齐欲言又止,似乎很难开口,犹豫了好一阵才道,“是被鬼杀死的。”
  “鬼?”
  “那晚我也在义庄。”曹修齐皱着眉道,“我本是随父亲去郊外的祖坟祭祖,回来的路上突遇风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暂时在义庄避雨。我父亲向来敬重鬼神,特意让下人们给死者上了香,然后住在没有放棺材的后院厢房。那晚电闪雷鸣,不知为何,我却睡得特别沉,像被鬼魇住了。三更时我听到铃声,好不容易醒了,因担心父亲,就去后院查看,发现那铃铛声正是从父亲的寝屋传来的,父亲好像在跟谁说话,我从窗户缝往里看,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说到这里,他身体颤抖了一下,脸色发白,“那个女人长得非常漂亮,手腕和脚腕上都挂着铃铛,正在跳舞。夜深人静的义庄,哪里会有红衣舞女?那女子不是妖就是鬼,我本想进去救我父亲,可我像被魇住了,动弹不得。父亲盯着那舞女,目光呆滞,当他抓住那女鬼的胳膊时,女鬼转过身来,面容刹那之间枯朽如骷髅。说来实在惭愧,我竟然给吓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仆人们都面如土色,我才知道我父亲已经……”他满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白公子,我不能让父亲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害死,求您抓住那红衣女鬼,给我父亲报仇。”说罢,朝身边的小厮点了点头,小厮捧了一只盒子过来,盒盖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盒子的金锭,“若能抓住女鬼,这些就是佣金。”
  “且慢。”白谨嘉用折扇将盒盖盖上,“曹公子,你为何不报官?或许那穿红衣的舞姬,并非女鬼,而是刺客?”
  曹修齐犹豫道:“此事实在难以启齿,在下怀疑那女鬼与三年前的一桩旧案有关。”
  “哦?可否说来听听?”
  曹修齐面有难色,迟疑再三,最后还是将三年前的旧事和盘托出。
  那年曹修齐的父亲刚到泸州上任,因为没有府第,便租住在一个员外的空房中。他身边只带了两个小厮,夜晚孤身一人,甚是孤寂。一个桐花盛开的晚上,门庭外车马声响,小厮来报,说是金夫人来访。曹大人并不认识什么金夫人,于是出门迎接,见马车上下来的是一位簪钗环佩容颜美艳的红衣夫人,心中暗自窃喜,将金夫人迎入府中。那金夫人说,她小字鸳鸯,原本也是官宦人家的妻眷,因过门数年无子,被丈夫休弃,如今仰慕曹大人的声名,前来自荐枕席。曹大人自然乐得逍遥,二人饮酒作乐至深夜,天快明时金夫人才离去,之后夜夜皆至,有次还送了一条绣着鸳鸯的丝绢给曹大人,以做定情信物。
  时值中秋佳节,泸州府尹在府中摆下酒席招待上下官员,席间,曹大人掏出丝绢擦汗,不料被坐在身侧的金谷金大人给看见了,金谷大为吃惊,将丝绢一把夺下,反复看了半晌,喝问这丝绢从何而来,曹大人便将美妇自荐枕席一事和盘托出,金谷听后脸色骤变,拂袖而去。
  曹大人不明所以,同席的另一位官员说,金谷的夫人上个月才死的,金夫人的闺名也叫鸳鸯,身上所戴的饰物服色也多绣鸳鸯。曹大人顿时如同大寒天被泼了一瓢冷水,连忙赶到金大人家中,因需停灵七七四十九天,所以金家的灵堂还未撤去。金谷脸色铁青,打开棺材,拉着他令他仔细看棺材中的女子,是不是这些日子与他幽会的美妇。
  曹大人只看了一眼,便差点儿晕过去,棺材里的尸体正是夜夜与之耳鬓厮磨的美女无疑。金谷大怒,拔出腰中所佩的宝剑,又不敢砍杀曹大人,便一剑将跪在灵堂中守灵的使女砍死,又命人将亡妻的尸体拖出郊外焚烧,直到挫骨扬灰才作罢。
  曹大人因受了莫大的惊吓,得了一场大病,每晚都梦到身穿红衣的金夫人披头散发地在他面前哭泣,责问他为何不救自己。他夜夜不得安宁,后来便向朝廷递交了请调书,将他调回京城做官,这才作罢。
  故事讲完,曹修齐脸色微红,毕竟是父亲的风流韵事,实在是羞于启齿。白谨嘉轻摇折扇,嘴角似笑非笑,沉吟良久:“来龙去脉我已知晓,此事便交给在下,公子请回府敬候佳音吧。”
  曹修齐松了口气,朝她深深一揖:“既是如此,有劳了。”说罢便起身告辞,走到门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说:“还有一事,在下听说金大人前几日在城外的清空寺暴毙,不知是否与红衣女鬼有关。”
  “有趣。”白谨嘉浅笑,侧过脸去对叶景印说,“不知叶兄明日有没有空闲,随我去清空寺和义庄逛逛?”
  叶景印自然乐意,于是二人说定,叶景印就带了芸奴回家。芸奴进了清泠轩的园子,两个上夜的婆子提着灯笼迎面走来,她忙躲进假山之中,听那两个婆子说:“今日大公子不在家,咱们巡了这一次就可以约几个人喝酒玩骰子了。”
  “大公子这是去了哪里?若被他半夜回来撞见,岂不大大不妙?”
  “你新来的不知道,大公子每个月月底都要出门三日,至于去哪里,我们这些下人也不知,但断不会中途回来,你且放宽心。”顿了顿,又低声说,“有次大公子是夜里回来的,身上还带着伤呢。”
  “大公子那么有身份的人,难不成还会和人打架斗殴?”
  “这我哪里知道。总之这三日咱们可以好好玩一回,你去把门锁好,别叫大夫人那边的人看见就行了。”
  二人说着话儿,渐渐远去,芸奴听说大公子不在家,心中稍安,不知为何,她总是有些怕大公子,若被他盯上一眼,就浑身发冷。
  黄桷树中又传来低沉阴冷的笑声,像勺子在陶盆里刮,难听得刺耳:“你很害怕他吧?像他那样虐待下人的主子,为什么你还要忍耐?为什么不给他点儿教训?”
  芸奴脸色一沉,朝茂密的树冠望了一眼,静默不语,往下人房行去。树中那森冷的笑声回荡不止,如同黑夜中的魔咒。
  夜深深,月沉沉。
  第二天一早,叶景印便带了芸奴,随白谨嘉一起出了城。义庄就在官道旁,因年久失修,房屋破败,瓦片零落,只用茅草扎成的草席铺在房顶上挡雨。
  芸奴推开门,一股陈腐之气迎面而来,到处都是瓦砾和蜘蛛网,厅堂中横着好几副棺材,都是材质最差的薄棺,每一副棺材前都点着几根线香。叶景印俯身拿起香灰:“刚刚烧完。今天有人来过。”
  白谨嘉对此似乎并不上心,来到后院,看着满院子的萋草和不知名的白色小花,身子一矮,坐在廊下说:“好风好景,正是喝酒作词的好时节。叶兄,可有雅兴?”
  叶景印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等雅兴,但早已习惯了她的放浪不羁,便栖身一坐:“有白兄的地方,纵使是地狱,也是好风好景。我心中已有一阙《清平乐》。”他诵出词句,白谨嘉以一阕《木兰花》作对,二人一边喝酒一边作词,喝醉了,便掏出身上的匕首在墙上题诗,芸奴不懂诗词,只在一旁小心伺候着。一晃已是夕阳西下,带来的点心也吃完了,芸奴说来时曾见到路旁有些柑橘树,便出门摘一些果子来。长在路旁的橘子自然早已被摘得所剩无几,只有那树冠顶上还有几个,她见四下无人,便纵身跳上树去,将橘子用天青色的裙子兜着,飘然而下,身子轻盈如飞燕。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草丛动了动,一个人影立了起来。
  芸奴吓了一跳,没站稳,竟摔倒在地,脚踝在石头上磕了一下,钻心地疼。那人影连忙跑过来,先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女施主,您没事吧?”
  那是个僧人,大概十六七岁,身上穿着蟹壳青的僧袍,背上背着个包袱,面容清秀。芸奴奇怪地看着他:“你是谁?”
  “贫僧圆空。”小和尚说,“是清空寺的僧人,不知女施主为何会孤身一人在此处?”他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泛起疑惑和恐惧。
  芸奴说:“我是来为主人寻吃食的。”
  “不知您主人是……”圆空说道,“女施主莫怪,只是这山里近来不太安宁,所以贫僧多嘴问问。”
  “我家主人姓叶,是临安人士,去泸州探望朋友回来,途径义庄,因身体不适不能赶路,便想在义庄休息一晚,明早再走。”芸奴编了个漏洞百出的故事,那小和尚竟然信了,睁大了眼睛道:“在义庄过夜?使不得啊,女施主,我送你回去,请你家主人赶快离开此地,去别处民居借宿吧。”
  “为何?”
  小和尚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义庄闹鬼!”顿了顿,又说,“闹鬼也就罢了,这一带近日还来了个妖怪,专吃过往行人,许多人都葬身妖吻。”
  芸奴闻言,心中担忧白、叶二人,想尽快回去,哪里知道脚踝痛得钻心,连站也站不稳。小和尚犹豫了一阵,脸颊微红道:“女施主,贫僧背着您走吧?”
  男女授受不亲,芸奴自然不愿意,但无奈脚痛刺骨,想来一位出家人也不会心存邪念,只得答应了。小和尚一连念了好几句佛号,才将她背起来,匆匆往义庄而去。
  “圆空师父,这么晚了,为什么你还在这里?”芸奴趴在他的背上,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你不怕女鬼和妖怪吗?”
  “当然怕。”小和尚步履轻盈,“不过义庄是寺里的产业,得有人照看着,其他师兄弟都不肯来,住持就派我来了。其实我在寺里只是个烧火做饭的。”
  芸奴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看他的影子,太阳已经下山,清冷的月光洒下,如同铺了一层柔软的轻纱,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但看起来依稀还像个人。
  也不知走了多久,那一轮上弦月已经浮上了树梢,芸奴抬头看了看天色,感到奇怪,橘树离义庄有这么远吗?
  “圆空师父,是不是走错路了?”
  “没错啊。”圆空用下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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