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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大声的嚷嚷着。

百无忌皱眉，突然一股血腥的味道传入百无忌的鼻子里，只是一点点，他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闻错了。

但米雪儿却是很惊讶的抬起头：“怎么回事？血的味道？”

两人互相看一眼，快步走向窗前。

而这时，除了孩子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应该很温柔，她对孩子笑笑，语气缓慢温和的说着：“孩子别怕，妈妈杀小鱼只是因为小鱼不乖，孩子你乖乖的，妈妈会很爱你的。”

孩子的抽泣声似乎小了很多，但仍然在哭。

“孩子，怎么还哭呢？是不是想让妈妈给你讲故事了，还要不要听妈妈将的鬼婆婆的故事了？”

鬼婆婆的故事？

百无忌停住脚步，因为在女人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孩子的哭声突然更大了，但很快，孩子强忍着将哭声憋回去，用很委屈的声音说道：“我……我错了，我不哭了……我乖乖的，我肯定乖……”

说到这，孩子的声音没了。

百无忌不知道怎么的，感觉自己的心里一揪，他皱眉，快不走到走进单元门内，砰砰砰！百无忌伸手敲着刚刚传出声音的那家的门。

米雪儿也跟了过来。

片刻工夫，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人，身上系着围裙。

女人笑盈盈的看着敲门的百无忌，问道：“送快递的？”

但百无忌这次却没有笑，他看着女人，女人的右手上是一把菜刀，刀子上是鲜红的血，女人的围裙上也有些许血迹。

这就是刚刚闻到血腥味的原因吗？

百无忌皱眉，扫了眼几乎没有装修过的室内，问女人：“我俩刚刚路过，听到里面有孩子的哭声，你是做什么的？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女人愣了一下，皱眉看着百无忌：“什么跟什么啊，不是送快递的？出去出去！”

说着，女人就开始想要轰走百无忌。

百无忌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

“你干什么啊你！你要做什么！”女人慌张了。

百无忌眼中闪过一丝冷色，这就要夺走女人手中的菜刀，而这是，一阵啪嗒啪嗒的小脚步，传到了百无忌的耳朵里。

他动作停顿了，目光转移到屋子里侧，那是看不见的黑暗角落，角落中跑出了一个小男孩，男孩手里抱着一条死掉的大鲤鱼。

“妈妈，妈妈，小鱼还在动呢，它不是被妈妈杀了吗？”

百无忌的手尴尬的松开了。

女人瞪了百无忌一眼，转头看着孩子：“没事，孩子，妈妈一会儿就杀了它。”

“嗯嗯，妈妈我乖吗？”孩子问。

女人点头，蹲下宠溺的摸了摸孩子的头。

孩子这时委屈的看着女人：“那妈妈可不可以不要给我讲鬼婆婆的故事，我……我害怕。”

“好，你乖乖的，妈妈会很爱你的。”

说完，女人站起来，转身看着百无忌，眼神冷漠的骂道：“滚！”

百无忌后退一步，干咳一声：“对不起啊大嫂，我不知道你杀的真是鱼，我……我误会了，抱歉打扰了。”

百无忌道歉。

砰！

女人关上了门。

出来之后，百无忌满脸尴尬，看看米雪儿，无奈的说道：“杀个鱼把孩子弄哭成这样，我还以为杀人呢……”

“谁不是呢。”米雪儿耸耸肩，不过她突然停住脚步，和百无忌对视一眼。

百无忌看着米雪儿问道：“怎么了？”

“我总觉得那个小孩子有点奇怪。”米雪儿说着摇摇头：“应该是没什么，跑累了，眼花吧。”

说完，米雪儿打了个哈气。

百无忌点点头，但下一刻赶紧和米雪儿拉开了距离。

小孩子的问题没什么了，所以百无忌立刻又想到刚才的事儿，想到米雪儿血淋淋的“狗”头！

百无忌初步判断，米雪儿绝逼不是人类！

“那个什么，刚刚我们也算是一同为一个小生命担心过，是不是？看在小生命的份儿上，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告辞！”说完，百无忌开溜。

速度特别快。

米雪儿这边打了个哈气，疑惑的看着百无忌的背影，突然一愣：“嗯？为什么他说小生命这三个字，感觉好猥琐呀……算了算了，脸皮不合适，人化就不完全，就是容易累，好困好困，我要回去睡觉。”

米雪儿打着哈气，向着回家的路走去。

与此同时，百无忌也打到了出租车。

今天的任务可以说是相当失败的，一没有捉到那个怂包女鬼，二被米雪儿狂追几十条街。

被狂追这个事儿还是小事，虽然被妹子追打丢人，但起码路上没几个认识自己的。

最关键还是没完成任务，怎么跟楚灵要提成这个事儿。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楚灵还没回来，等快下班的时候，楚灵才拎着自己的驱邪工具箱，走进办公室。

出乎百无忌意料，楚灵径直来到他的办公室里，然后哈哈大笑。

几秒钟之后，百无忌意识到，自己回来时的想法是错的。

“哈哈哈！傻Ｘ，你看啊，你火了呀，也不知道谁拍的，还是跟拍呢，你看……被女朋友追砍几条街，劈腿男的悲惨命运，哈？还有评论呢，砍，劈腿该死，千刀万剐就对了，这姐们怎么没拿把刀呢？”

百无忌一愣，看着楚灵的手机。

那是一组新闻图片，上面写着，九月三十号中午，一男子被女友当街追打，疑似劈腿被抓……

图片上，百无忌回头露出了正脸，米雪儿只是个背影。

百无忌顿时石化。

“卧槽！谁特么这么无聊啊，我……老板，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去见妹子没好好工作，我是……”

“我知道啊，你工作做的不错，浅浅闺蜜给我打电话了，说电脑可以用了，视频文件也消失了，钱很快就打来。”

“啊？”百无忌纳闷，新说那逗逼小女鬼自己跑了？

“茉茉还提醒我，回头去把电视取回来，你也真是的，丢三落四，那电视里封着女鬼，你怎么随意留客户家里呢，幸好茉茉先给我打电话，我提醒了她几句，否则就惨了。”

楚灵埋怨的看着百无忌。

百无忌干笑一声，新说好吧，跑了就跑了，那么怂的厉鬼他也是第一次见，估计借她几个胆子，也就只敢吓唬人了。

这件事不重要，百无忌要对楚灵说另外一件事：“老板，你知道今天追我的人，是谁吗？”

说着，百无忌伸手指了一下新闻照片。

鬼婆婆篇第五章凶灵公寓

百无忌手指着新闻图片上的照片，看着楚灵，问道：“老板，你知道今天追我这个人是谁吗？”

楚灵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百无忌：“那个……傻X，我对你的花边新闻没什么兴趣的，有妹子追你是好事，毕竟你这种条件，找女朋友真的是很虚幻的一件事……”

百无忌顿时满脸黑线：“不是老板，这女的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她是……”

“好了要下班了，我们……”

“她是上次足疗死掉的那个妹子！”百无忌终于是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说完长舒了一口气。

“什么？”楚灵这下也正经了不少，不再开玩笑，她认真的看着百无忌：“那个活尸？怎么可能，她上次就已经被老鬼给吃掉了啊？你没做梦吧，傻X？”

百无忌简单的将今天的事情叙述了一下。

当然，还是隐去了自己打鬼的事情，只说那鬼本就胆小，看到电视上的梵文，直接吓尿在电视里面了。

之后百无忌就开始说关于米雪儿出现的部分了。

再然后是米雪儿追了百无忌几条街……

但是听后，楚灵却没有一开始反映那么大了。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那个诅咒视频里的小鬼，目的是吓唬韩茉？”楚灵好奇的看着百无忌。

百无忌干咳：“老板，现在问题的重点是米雪儿。”

“哦对，我忘记了……”楚灵揉揉头，然后看着百无忌，疑惑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说，米雪儿跟你表达的意思，只是要求你以后不要去骚扰她？仅此而已？而且，之后她还跟你一样担心小区里小孩子是不是出事了？”

“嗯，大概是这个样子。”百无忌点头。

“防骚扰这件事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是她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还有她竟然担心小孩子……”楚灵若有所思的皱起了小眉头。

百无忌满脸黑线，心说什么叫防骚扰这件事可以理解啊？我已经厉害到连妖魔鬼怪的妹子都不放过了吗？

“算了，跟我去一趟欣苑公寓吧，韩茉是浅浅闺蜜，这件事不收钱也要管的。”说着，楚灵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和百无忌离开了公司。

路上，百无忌好事儿的问了一句：“对了老板，你说你脱不开身才没有亲自去，那你今天忙什么去了？”

“我是受人之托去办事了呀，最近闹的很火的一件事，你不知道吗？”

说着，楚灵伸手打车。

“什么事儿很火？”百无忌摇头，完全不知道楚灵在说些什么。

一辆出租车停在两人身边，楚灵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百无忌跟着，上车之后，楚灵说道：“就是一个关于鬼婆婆的事情。”

鬼婆婆这三个字，触动了百无忌心里的某个地方。

百无忌皱眉，今天那个杀鱼的中年妇女，似乎就用这三个字吓唬哭泣的孩子。

“什么鬼婆婆，没听说过啊，怎么了？”

“传说最近幼儿园、小学附近，经常出现一个黑衣服的老太太，面容恐怖，都是在下午放学，或者阴天的时候出现，有不少孩子莫名其妙的失踪，很多目击者说，跟这个老太太有关系。”

百无忌表示不理解，就算老太太面容恐怖，这事也只能说是拐卖人口啊，跟你抓鬼的有什么关系呢？

楚灵似乎看出了百无忌的疑惑，紧跟着解释道：“而且最近一个星期，警方发现了很多孩童的尸体，都是清晨在垃圾桶内发现，尸体身上很多器官都不见了。”

百无忌皱眉，竟然发生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这是倒卖孩子的器官，太缺德了，不过这事儿跟鬼婆婆有什么关系？”百无忌看着楚灵。

而楚灵这次说到了事情的关键点：“最开始，这件事确实不应该找我帮忙，只是警方验尸的时候，发现尸体动了，睁眼、啼哭、手舞足蹈，当时吓晕了一个法医，其他人一哄而散，昨天半夜时候我接到的电话，今天上午过去时发现，孩子的身上是浓浓的鬼气。”

鬼气！

之前说过，鬼气、怨气这些东西，粘着性都很高，所以凡是与鬼王、厉鬼解除过多的人，身上都会沾染这些气息，很久都不会散去。

而年纪越小的人，越是通灵，且体弱，他们更容易看到鬼，而死后身体也更容易被怨气、鬼气刺激，具体反应跟尸变、诈尸类似。

“我检查过每一具孩子的尸体，一共七具尸体，其中四具尸体上有浓浓的鬼气。”说着，楚灵皱起了眉头，她砖头看着百无忌：“这件事现在还没有头绪，而且那鬼东西的目标竟然是小孩子，必须尽快解决，所以我才说脱不开身。”

“那解决了？”百无忌看着楚灵。

楚灵摇头：“城市这么大，鬼和人又不一样，我上哪里去找，只能慢慢追查，从之前那四个身上有鬼气的孩子活动的范围开始，来锁定鬼婆婆的活动范围。”

百无忌点头。

这时楚灵又说道：“不过鬼婆婆这三个字，也只是暂时给这件事一个名字，这事儿具体跟那个传闻中的相貌丑陋的老太太有没有关系，我倒真的没法判断，所以也不一定是什么鬼婆婆作祟。”

说完，车停下，二人已经到了欣苑公寓。

欣苑公寓是一栋二十层的高层，普通公寓，其中有商住两用的办公室，也有普通的住户。

“这是……”

一下车，楚灵就愣住了。

而先楚灵一步下车的百无忌，也有些发呆。

这栋公寓，在普通人的眼中，只是一栋在非繁华地带的老旧高层而已。

但在百无忌眼中，它却黑雾缭绕，层层叠叠的阴魂、怨气穿梭在窗口、楼层之间，漆黑的雾气中包裹着骷髅，白色漂浮的幽灵发出撕心裂肺的长啸……

这简直就是一栋百年难得一遇的绝世凶楼啊！

“卧槽？”百无忌呆了，他明明记得上午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啊。

现在跟上午的唯一差别，只是阴天了而已，再说就算是阴天了，现在也是大白天，大白天这些冤魂厉鬼会这么嚣张？

不过，虽然看到了，但在楚灵面前，百无忌依然装作没看见。

“老板，你发什么呆呢，我们进去啊？”百无忌伸手拍了一下楚灵的肩膀。

楚灵立刻转身，看着百无忌：“哎，傻X，你，你上午来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

楚灵眼神有点紧张。

如果她早知道这栋公寓是现在的样子，那么她绝对不会让百无忌来的。

因为她那个梵文电视机对付小鬼还行，要是被极凶的厉鬼发现，不仅对付不了，甚至还会发怒。

那时候身上一丁点法力都没有的百无忌可就惨了。

“我没事儿啊，老板你怎么了，发烧了？”百无忌伸手摸摸楚灵额头。

被楚灵把手拍了下去，她摇摇头，难得的跟百无忌说了句：“对不起啊，傻X……这里其实很危险，算了，你也看不到，不过多亏你上午走的早，来吧，我们去看看。”

百无忌心中一笑，心说小丫头竟然还会道歉？

走进公寓，百无忌最先看到的，是保安室两个哈哈大笑的男保安，岁数不大，盯着手机，一脸猥琐的坏笑，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坏事。

但他们的身后，一人跟着一个面目狰狞，眼中带着浓浓怨气的厉鬼。

公寓前台登记处的女孩，年纪也不大，二十出头，看样子文文静静的，但是她的身后，站了三个男人，都是浑身血污，一脸怨气。

鬼婆婆篇第六章经常闹鬼

百无忌的目光在一层大厅四处扫，凡是他看到的人，身后皆跟着一只怨念强大的厉鬼。

这是怎么回事？

这么巧，一群有罪的人，都住到了一起？

还是说，这栋公寓本身存在了什么问题呢？

百无忌心中正在思考，楚灵却转身跑出了公寓外面，然后又跑进来，嘴里嘀嘀咕咕：“奇怪了，怨气冲天的，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你看什么去了？”百无忌纳闷的看着楚灵。

“我看看咱俩进的到底是公寓，还是殡仪馆。”

百无忌满脸黑线，看着楚灵，说道：“走吧，老板，先去看看韩茉，这公寓就算是有问题，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楚灵小眉毛一挑：“那是你看不见好吗？我跟你说，这里每个人的背后，都跟着冤魂，鬼人比例，甚至比一比一还严重呢！”

“但是你听说这公寓出现过什么大事儿吗？”百无忌问。

楚灵一愣，心说倒也是，自己在伊川做这行也有两年半了，确实没听说过这个欣苑公寓出过什么大案子，或者是有人找她帮忙驱邪。

于是二人乘电梯上楼。

电梯里，一对情侣正在搂搂抱抱，百无忌和楚灵尴尬的站在一旁。

男人的手越来越不老实。

百无忌满脸黑线，心说这是想电梯里演一出岛国动作片吗？完全不在意观众的感受是不是？

楚灵也轻轻咳嗽了一声。

但完全阻止不了二人的拥吻。

“老板，你嗓子不舒服？”百无忌凑近楚灵。

“滚……”楚灵牙缝里挤出声音。

而这时，电梯突然震动了一下！很厉害的那种，整个电梯就好像猛的倾斜了一下，百无忌一把拉住楚灵：“没事儿吧，老板？”

“没事。”楚灵摇头，眼睛扫向电梯四周。

与此同时，“啊！”那对情侣中的女孩嘴里发出尖叫。

下一刻，电梯外发出长长的摩擦声，声音尖细，如同鬼啸……

“这什么鬼电梯！呸！没事儿，宝贝儿，到了，咱们到了。”男人一边搂着女孩，一遍臭骂这电梯。

此刻电梯停了，是十二楼。

电梯门开，一阵阴风扑面而来！猛的吹打在百无忌和楚灵的脸上，甚至隐隐有些疼痛的感觉。

嘎！

十二层的照明灯一闪，在电梯门完全打开的时候，突然熄灭！

电梯外漆黑一片。

“哎我去，又特么坏了？物业吃屎的吧？弄得跟特么闹鬼似的！”男人骂道。

女人这时候在男人怀里哆嗦一下，赶紧去捂男人的嘴，胆怯的说道：“别瞎说了，你不知道吗，这公寓每到阴天下雨的时候，就阴气森森的，据说真的闹鬼，楼上一户人家，吓走七八个住户了，赶快说对不起，咱俩快点回家。”

“真的假的……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男人搂搂女人的肩膀，二人消失在电梯外的一片黑暗之中。

电梯门渐渐关闭，楚灵和百无忌互看一眼。

“真的闹鬼？”百无忌眉毛一挑。

楚灵伸手指指楼上，说道：“他们还说，楼上有一家已经吓走七八个住户了？”

说道这个百无忌点点头：“啊，这个我知道，就是韩茉住的1314室，她跟我说过。”

楚灵小眉毛一挑：“还有这种事？”

这时，电梯门开，十三层到了。

走出电梯，楚灵和百无忌就奔着韩茉的1314住处而去，可奇怪的是，别的楼层都是阴气森森，偏偏这传出闹鬼的13楼，一点阴森的感觉都没有。

只是空气中弥散着一股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