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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九道)-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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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嘛！”我叫道。
萧天真和长辫子、萧棋三人的追击速度最快，也到了水边，见毒人靠在黄河边上，停住了脚步，没有追过来。
毒人在水边顿了一下，看着暗流涌动的黄河水，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萧棋叫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能把萧关丢入黄河，你是要冻死他吗？”
因为激动，萧棋的眼睛似乎变红了。
萧天真紧张地说：“不管你与鬼王有什么大仇，但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伤害了孩子。这么多年来，江湖上的谣言，十有**都是假的，你不能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小孩子！”
长辫子嗷嗷地叫着，十分紧张。
毒人说道：“我并不想杀死孩子，我保证他的性命是安全的……”
“三九寒冬，落水不冻死也活不了的！”
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毒人毫不顾忌冰冷的河水，跳了下去，在入水的时候，我感觉身上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黑色气息。
噗通……冰冷的黄河水一下子就盖住我的呼吸。原本世界就光线就十分黯淡，落入水中，完全没有光亮。
随即我又听到了两声落水的声音，噗通……噗通……我的手被毒人拉住，身子没有自由。我的水性并不弱，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十成的本领只剩下一成了。
铺天盖地的寒冷和黑暗盖住了，我惊慌失措，要往上面游上去。毒人身上游走出来的黑色身影，将我的身子紧紧地缠绕住，我只能跟着毒人往黄河深处游去。
我扭头看着水面，被黄沙盖住，能见度基本为零，不知道是什么人跳入寒冬的水里。
慢慢地，我感觉到身子发冷，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
原本四周黑漆漆的水面，在一瞬间好像变得透明，而且完全变亮了。我睁开眼睛，发现水中漂浮着郭心儿的身体，我伸手抓着她，已经没有了温度。我脑袋上面多了一只手，也是冰冷，我抓着手，回头一看，发现是可怜的小蛇，身子蜷缩，已经没有了呼吸。
我脑袋闪过一个念头：我可能要死了，因为死前，才会看到生前的朋友和爱人。
似乎进了一扇怪异的机关。
“啊……咳……”我出了一口气，咳嗽了一声，终于呼吸上了空气。四周漆黑一片，根本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在水中游了多长的时间。
奇怪的是，我明明落入了黄河之中，除了几个地方打湿了，身上的衣服却是干的。这里的温度，并没有岸上那么冷，倒有些温暖，莫非是我死了，这里是九幽黄泉，但我听人说，黄泉是寒冷的，为什么这里倒有些温暖！
“这是哪里？”我不由地叫道。
黑暗之中，传来了声音：“这里是黄河河道的底部了。”是毒人的声音。
黑暗中，毒人站了起来，来回走动，还能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
我在想，我衣服没有打湿，应该是毒人的功劳，和那种奇怪的黑影有关系。过了一会，毒人找出了一个老式的火灯，点亮之后，将四周照亮。
我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很长的甬道，全部由石头修建的。甬道幽黑，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甬道中间还有潺潺的水流缓缓地流出去。我惊心听了一下，似乎还能听到黄河水流的声音，这里可能真的是黄河河道下面了。
我道：“你果然实在骗我，还说要去救郭心儿。”
毒人说：“没有骗你，郭心儿就在黄河底部。”
“我们到底是怎么来这里的，你个大骗子，不要骗我！”我依旧是不相信，忍不住大骂了一阵。一提到郭心儿，我还是有些失控。
毒人说：“怎么进来这里的，你没有必要知道。没有我你根本出不去，不要尝试着和我对抗，乖乖地跟着我走，我保证你死不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不要那么激动，眼下岁沉入黄河底部，万幸并没有受伤，唯一的办法，就是相机行事，争取摆脱毒人的控制，从这黄河底部跑出去。
我便说：“好，我暂且信你。你带我去见郭心儿！”
毒人举着石头靶子的火灯，走在前面。顺着甬道往前面走，他的身上还在滴水，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我忍不住问道：“喂，你不冷吗？”虽然甬道下面要暖一些，但是被寒水湿透了身体，还是有可能冻死的。
毒人说：“谢谢，我不怕冷。”
一路上，我和毒人再也没有说话。走了几分钟，我没有料到，我们最终走到的地方，最后竟然看到了一个麻衣汉子，戴着鬼王面具。会是鬼王吗？更不可思议的是，鬼王身边有个女孩。
第九章、毒人的试探和鬼王的目的
女孩子正是郭心儿，我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两年没见，变化不大，眉宇之中有散不掉的愁容，深黑的秀发，如同流动的瀑布，躺在地上，眼睛微微闭着，似乎睡了过去。
毒人的确没有骗我，郭心儿的确就在黄河河道下面，只是她的旁边，还有一个带着鬼王面具的鬼王。
不辨真假！
脚下所处的甬道，环境幽深却不恐怖，光线不太明亮，有一盏孤灯挂在石壁之上，闪烁摆动，将我们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古老的甬道中，四人的身影显得很煞风景。
甬道两边有不少干枯发黑的叶子和完全干枯的藤条，“鬼王”和郭心儿利用干枯的藤条取暖。
多年以前，这里应该是一个长满了地下植物的地方，不知为何，全部干枯而死了。
毒人开口说：“鬼王，我把他带来了！”毒人的手落在我的肩膀上，微微用力，疼痛感传来，我眉头微微一皱，叫了出来！
鬼王的表情都被面具盖住，根本看不到变化的神情，只是淡淡地说：“把他带来干什么？”毒人道：“当然是用来交换郭心儿！”鬼王无端而笑，不断地摇头：“笑话，你把麻烈云的徒弟带来，要换郭心儿，是你蠢，还是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蠢？”
我注意力一直在郭心儿身上，听到两人说话，才注意到说话的鬼王，因为他戴着面具，看不清楚背后的脸庞，是古秀连还是半脸鬼王？
我最开始以为是古秀连，很快被我否定了。我注意到了鬼王的两只手，手指的皮肤是褶皱有伤痕，古秀连的手没有那么多伤口，他手上的皮肤基本上是完整。
我再看他的眼睛，应该是真鬼王，就是那个半张脸被毁掉鬼王。
我的拳头握得很紧，一时之间，心中疑惑，为什么鬼王会出现在这里，他是靠吃什么东西维持生命的。
原本睡在地上的郭心儿被两人的对话扰醒，看到我的出现，兴奋地站了起来，说：“萧关，你是来风陵渡赴约的吗？”
站起来后，我发现郭心儿的个头比以前高了，不过我的个子也在长，所以并没有超过我，皮肤比以前更白了，眼睛大大的，原本愁容消退，爬上喜悦。
我点头说：“是！我还带来了金蚕蛊，希望可以助你躲过十六岁大劫！”说话的时候，我伸手拍了拍随身的袋子，罐子在敲打之中，发出了“砰砰”音。
郭心儿会心一笑：“萧关，你真厉害，有了金蚕蛊，我想我可以接着活下去了！”
她的脸上浮上了笑容，可是给我的感觉，还是那么遥远。不管是茶花峒，还是在黄河底部，一切都在变，可又没有变化！
我移动了两步，想靠近郭心儿，被毒人拉住。这个角度发现鬼王的脚下，有不少的鱼骨，他们应该是靠吃河鱼维持了生命。至于为什么出现会在这里，郭心儿因为什么被鬼王控制，还是不清楚！
我又问：“郭心儿，你还好吧！两年没见，你有没有发病折磨，你的眼睛还好吧，没有被恶鬼折磨吧。希望你不要担心……对了，你还记得麻伦叔不？”话袋子打开，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
郭心儿猛地点头：“都好，都好。麻伦叔最好了。我记得清清楚楚，有一年过年买衣服，你的那件衣服上面是沸羊羊的图案，我的衣服上面是美羊羊，他怎么样了？”
我兴奋地说：“你绝对想不到，他现在的身材可好了，一点都不胖。”
郭心儿有些激动：“哈哈，真的吗？”我点点头，心想要是郭心儿要是见到现在的麻伦叔，一定会大吃一惊，觉得不可思议。我开始有点憧憬，郭心儿和麻伦叔见面的情形，嘴角翘起，不由地笑了出来。
郭心儿问道：“萧关，你在笑什么？”我说：“我在想，你见到麻伦叔，一定会特别高兴的。”郭心儿道：“真希望马上就见到麻伦叔，想着他穿着草鞋，肯定是很冷的。”
我和郭心儿对话的时候。毒人和鬼王都没有插嘴，安静地站在一边。一时之间，像是忘记还存在着争斗，若不是毒人和鬼王挡着，我早就冲上去了。
等我和郭心儿絮叨了一阵之后。
毒人又接着说话，回答鬼王：“江湖传言，萧关是您的儿子，所以我才把他带来，我用他交换你手上的郭心儿！”
这一句话，把我从方才的兴奋之中拉了回来。
我咬着牙听了这些话，远远地看了一眼鬼王，回答毒人：“毒人，这是假话，跟我和鬼王没有半点关系。”我又对鬼王喊：“鬼王，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我只知道，害死我师父的，是你的手下，是你授意这么干的。”
声音很大，在空中回荡。
鬼王笑道：“对啊，能跟我有什么关系。江湖传言，不足为信！”
鬼王笑得很残酷。听到他的残酷笑声，我拳头握得更紧，在真相逼近的时候，我总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听到他的笑声，我索性也冷笑起来。
笑，是一种掩饰，但这个时候，正是最好的方法。
毒人有些发蒙，道：“他真的和你没有关系！”鬼王道：“能有啥关系？”
毒人说道：“既然这样，带着也是累赘。弄死算了……”
郭心儿先喊了出来：“不要，你不能杀死萧关！”
毒人没有搭理郭心儿，眼睛仔细地看着鬼王。毒人一只手抓住我的脖子，开始用力，是要将我掐死，我知道毒人是要试探鬼王，并没有反抗。我脖子虽被掐住，但也扭头看着鬼王。
郭心儿要跑上来，被鬼王伸手抓住，根本就跑不过来。
大概过了十几秒，鬼王叹了一口气，说：“好了，不用试探我了，我要进这个石门。进去后，我就不要郭心儿了，自然会放了郭心儿。”
因为鬼王面具的存在，我依旧看不到鬼王的表情，他想不通，他说着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鬼王”和郭心儿背后，似乎是一扇没有开启的石门。这扇石门，和我从幽蓝土卵之中见到的，似乎有些相似，但也不尽相同。我看了好一会，最终确认和我要见到的门不一样。
毒人松开了我的脖子，改为扣着我的肩膀。鬼王叹了一口气：“你把门打开，这才是救你女儿的办法！”
鬼王有些无奈，也伸手扣住了郭心儿，两人礼尚往来，倒也不输彼此。
毒人拉着我往前面走。鬼王退开了步伐。
靠近郭心儿，我问：“郭心儿，你来这里有几天了，怎么会来这里？”郭心儿看了一眼鬼王，说：“两天了，他说我可以打开石门，偷偷抓住了我，跑到这里来的，可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打开石门，我力气又不大！”
我想了一下，大概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并不复杂。
郭心儿被鬼王偷偷抓走，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沈柳算一个，毒人算一个。白天见到沈柳之际，情绪非常紧张，应该和郭心儿失踪有关。
正好我来郭家送金蚕蛊，毒人听信了江湖传言，以为我是鬼王的儿子，所以干脆抓住了我，用来交换郭心儿。
眼下看来，郭心儿或许拥有打开门口藤条枯萎石门的能力，鬼王此行潜入郭家，他想要的东西，应该就在石门里面！
按照黑煞的行事风格，无利不起早，没有目的，肯定不会出动鬼王，这次会是什么东西呢？
第十章、不可思议
只要打开了这扇门，鬼王的目的自然彰显出来。我深吸了一口气，石门修建风格，和我从幽蓝土卵见到相似，十分古朴，只是这扇石门相对要小一些，也没有各种虫子和植物的图案。
我伸手在石门上拍打了两下，根据声音来判断，石门里面，应该是一个很大的洞穴。洞穴里面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情景，为什么洞口的藤条会枯萎呢？
郭心儿也伸手拍打了石门，声音清脆，暗暗嘀咕：“我怎么会打开石门呢？”
毒人扣着我左边肩膀，鬼王扣着郭心儿右边肩膀，我和郭心儿之间的距离其实并不远，她拍打石门之际，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我分神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气色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差，她的身体应该还好。
我下意识伸手摸了摸罐子，大金蚕还在里面，不管用什么方法，希望可以救下郭心儿。
我忽然想伸手拉拉她，这个念头一瞬间就从脑海之中飞走了。我发现现在这个距离刚刚好，伸手拉住她，反而显得不自在了。
多年后，我觉得我和郭心儿之间，就是沸羊羊与美羊羊的关系。沸羊羊有那么一点喜欢美羊羊，会在关键时候保护美羊羊，但美羊羊不会喜欢沸羊羊。早在多年前，那个冬天，麻伦叔无意之中，挑选的两件衣服，就预言了一切。
我目光重新落在石门上。
鬼王说：“像是有机关，但我一直都没有办法打开。毒人，你是郭家人，看一看这扇门。”
毒人问道：“你要进去干什么，要找什么东西？”
鬼王说：“进去之后你自然就清楚。不过我可以保证，我这次来，绝对不是冲着你们郭家的，能不能进去，就看你和心儿姑娘了。”
鬼王越这么说，我心中的好奇感就越强。
“鬼王，希望你说话算话。”毒人说道。
毒人明白，这个时候，火拼并没有好处。郭心儿的双眼虽是阴阳眼，可以对付恶鬼妖灵，要在火拼之中保护自己，根本是不可能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何必做愚蠢的事情呢。”鬼王点点头，面具下的双眼和毒人目光的接触。
毒人说：“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谣言，心儿根本打不开这扇门。不过既然我来了，当然我来这扇门。多年之前，我有幸读过一本讲机关要术的书，叫做《千机册》，里面击在各种神秘机关，比那《鲁班书》还要厉害。”
鬼王说：“看来是我弄错，心儿姑娘，对不起了。”郭心儿嘟着嘴，不满地看着鬼王。
毒人眼光专业，一看就是机关高手，经过数次的拍打、推敲、分析、寻找，终于将石门打开了，开了一条缝隙。
毒人带我跳入黄河的时候，我依稀记得进来的时候也有一重机关，看样子，也是轻松就打开的。
鬼王戏谑地说：“早知道就不抓心儿姑娘，抓毒人你来最好了。”毒人回道：“你有着能力，我自然没有意见。”
鬼王不说话了。
石门只是开出了一条缝隙，一股暖流从里面吹出来，夹杂着一些腐烂的味道。
“提醒一下，里面可能有一些怪虫，还有一些神奇的植物。”鬼王道。
“是的，传说五毒虫：蜘蛛、蝎子、蟾蜍、毒蛇、蜈蚣，里面都有，而且个头特别大。”毒王说道。
大蜘蛛、大蛤蟆、大蛇、大蜈蚣我都见过，唯一没有见过是巨大无比的蝎子，看来此次又要大开眼界了，如果打起来，我要乘机救下郭心儿。
大门终于推开了，站在大门看进去。洞穴顶部，有几块发光萤石，发出微弱光芒，洞穴很大很大，站在门口看去，并无怪虫，也没有神奇的植物，只看到枯萎的叶子，还有一些没有烂掉的白骨头。
整个洞穴一点生机都没有。
毒人惊呼不已：“怎么都死了，动物也死了，植物也死了，太离奇了。”
不仅仅是洞内，就连入口的藤条也全部死光了，怎么会这样，太不可思议了。
我想，多年前，这里应该充满了生机。只是发生了一些变故，洞穴成为了一个死洞。
鬼王也有些吃惊：“我还以为有些棘手，没想到是个死洞，真他妈见鬼了。”
鬼王抓着郭心儿，选择一条道路，往天然大洞穴里面走去。毒人回神过来，拉着我往前面走。洞穴之中，有一些还没有完全烂掉的蛇蜕、以及蟾蜍蜕，地上面还有蛇的骨头。这些东西的面积和个头都不小，证明的确有过大虫子的存在，后来都死了。
看着鬼王小心翼翼地扫视，我越发好奇，这里破败如此，他还要找什么东西，是长出来的土卵，还是别的更为珍贵的东西！
毒人忍不住问道：“你到底要什么，这里的珍奇植物和珍奇的虫子都死光了，除了石头和枯藤，别无他物，你还要什么，快放了心儿。”
我喊道：“鬼王，你不能说话跟放屁一样，言而不信！”
鬼王脚步走得很快：“再找找，再找找！再等等，再等等！”
最后，走到洞穴底部，有两只石头雕刻的手张开。两手的中间，有一个不大的空隙，里面有个不太起眼的小土包，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就只有废墟和寂寞留在这里。鬼王来这里，是看怀旧的吗！
鬼王望着不起眼的土包，却眼前一亮，长嘘一口气，如释重负：“我来这里，只是求证一件事情而已。我并无恶意，对郭心儿小姐，也没有恶意。毒人，你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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