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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山村有太多可疑的地方，就在我们调查的时候，就有一名进城打工的村民意外死亡，要说是巧合，也太巧了。

走到警局门口，我才发现已经是半夜了，整座城市最安静的时间，路灯已经熄灭了，大部分建筑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少了灯光污染，城市的夜空终于可以看到漫天繁星。漫天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真的很美。

可惜我的时间很紧，不然我真的很想多欣赏一会儿夜色。

在赶往现场的路上，我收到了小乔发来的案情分析。

死者是一名三十五岁女性，未婚，是本市一家小公司的会计，来城里打工已经有十多年了。因为住的比较远，每天上下班都乘坐地铁，已经有很多年了。可偏偏在我们调查崖山村的时候，她就出事了。

这种意外案件，警方一般只是备案，不会深入调查的。小乔因为整理崖山村相关的档案，工作到了很晚。准备睡觉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份备案，死者的籍贯引起了她的注意。

二十分钟后，我赶到了出事的地铁站，地铁的工作人员已经封锁了现场。在保安的带领下，我赶到了事发的感应门前。地铁的技术人员也在加班，他们正在对所有的感应门进行检修。

死者的尸体在医院，现场并没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检验。

感应门半开着，因为挤压的关系，门边缘的金属条有些变形，门上有些血迹，已经凝固。

我在门上发现了一些纤维，大概是死者衣服上的。又对没上的血迹和指纹进行了采集。没有发现异常。

采样完成后，我开始检查感应门。

感应门的工作原理实际上非常的简单。感应探测器探测到有人进入时，将脉冲信号传给主控器，主控器判断后通知马达运行，同时监控马达转数，以便通知马达在一定时候加力和进入慢行运行。马达得到一定运行电流后做正向运行，将动力传给同步带，再由同步带将动力传给吊具系统使门扇开启；门扇开启后由控制器作出判断，如需关门，通知马达作反向运动，关闭门扇。

这中间只有几个环节可能会出现故障，感应器、主控器或者马达。我在检查马达时，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在电路方面我不太擅长，以我的能力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我收拾好东西，叫来了陪同我的地铁技术员。“我的工作完成了，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我们……”技术员吱吱唔唔的，有话不敢说。

我知道地铁的领导肯定是特别嘱咐过他们，不让他们乱说话。我故意板着脸说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要是让我查出了问题，这责任你可不一定能承担的了。”

“其实也没什么。”地铁的技术员说道：“感应门本来就很少出问题。最常见的是门打不开的情况。这把人卡住还是第一次，偏偏还是地铁要开的时候，也太巧了。”

既然连技术人员都觉得反常，那真的要好好调查一下。在技术员的带领下，我找到了地铁的保安人员，从他们的手中拿到了监控录像。

出了地铁站，我继续赶往医院，检查过尸体之后，才可以收工。

我不太喜欢医院，本该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却多了一股铜臭气。这个时间也不太对，希望有值班的工作人员。

赶到医院后，我向值班人员出示了证件，一个很可爱的小护士带我到了停尸间。

走廊里黑漆漆的，在尽头的门上有一盏绿色的小夜灯，周围静悄悄的，气氛就有些渗人。我一度怀疑，这种恐惧来自生命对死亡的畏惧。

“尸体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找吧！”小护士很害怕，说完一转身就跑了。

我很无奈，也没人告诉我尸体具体放在那个停尸柜里，需要我自己一个一个的去找。

用手一推门，我的手碰到了金属门把手，一股冰冷的气息钻进了我的身体。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大步走了进去。

停尸间里有些阴冷，我看到门边的开关按了下去，头顶上的灯亮了，灯光有些刺眼。

适应了灯光之后，我看到了在门口的登记册，很轻松的找到了我要检查的尸体。

找到停尸柜，用力一拉，一个收尸袋出现在我面前。

我轻轻的打开拉锁，四周太安静了，一点声音都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一具美艳的女尸展现在我的眼前。

第三十九章疑点

虽然口鼻都有血迹，但女尸模样看起来还不错，算不上很漂亮，比不上小乔，但比普通人还是强一些的。她的皮肤很白很细腻，保养的也不错。

我闻到了淡淡的香味，是女尸身上的香水味。味道并不浓烈，很淡但是回味悠长。劣质的香水是不会有这种味道的。

之所以我能闻出香水的味道，这得意于小乔的培训，在发觉我的嗅觉比较敏感之后，她就喜欢拿各种各样的香水来让我闻，想不到今天还用上了。

深吸一口气，要正式开始工作了。

打开工具箱，拿出录音笔，打开后放在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再带上橡胶手套，把各种工具准备好，尸检开始。

因为人刚一送到医院就死了，还没来得及换上医院的病号服，女尸还穿着她自己的衣服。衣服的胸前有大片的血迹，几乎把整件衣服都染成了血红色。

推测死亡原因可能是失血引发的休克，这是我的初步推论。

手慢慢的伸到女尸胸前，开始解她的衣服。这段时间，这种事我没少干，女尸也见多了，可这么美艳的女尸还是第一次。

女尸的衣服只有两个扣子系着，衣裳也有些凌乱，大概是医生为了急救解开的。

小心翼翼的掀开了女尸的衣服，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眼前。女尸的皮肤本来就很白皙，因为失血和冷冻的关系，呈现出一种灰白色。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集中注意力，女尸的身材不错，还穿了一件黑色的蕾丝内衣，几乎就是半透明的。黑白对比相当的强烈。

为了尸检，我不得不拿剪子剪开了文胸，一切都暴露在我的眼前。

女尸的胸腔有严重的变形，肋骨断了很多根，在胸部右侧还有开放性创口，断裂的肋骨穿破了皮肤露了出来。

我伸手摸了一下，女尸的肋骨几乎断了大半，有两根断骨插进了肺中，造成了严重的气胸。还有一根断骨插中了心脏，相信这才是真正的致死原因。

确定了死因之后，我给尸体重新穿好了衣服，把扣子一个个的系好。

我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真是太倒霉了，被地铁的门夹住后，她无法挣脱出来。因为地铁的开动，巨大的力量折断了她的肋骨。这种死亡方式一定的非常的痛苦。

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在我准备把她推回停尸柜时，有一个小发现，女人的右手紧紧的攥着，手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废了很大的劲才掰开了她的右手，手心里并没有东西，但是有一道血痕。在左手的指甲上里发现了血迹，这像是她自己用手指扣的，好像是想留下什么信息。

这个发现让我觉得小乔的怀疑或许是对的，这不太像是一起意外案件。

觉得有些可疑，我就用手机拍了下来。确定没有其他异常后，我把尸体推回了停尸柜中。现在我急切的想回到二号法医室观察我拿到的监控视频，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把一切都收留妥当，我关了灯，停尸间重归黑暗之中。周围十分的安静，只能听到停尸柜的压缩机发出嗡嗡的声音。

我推开了门，门外是黑漆漆的走廊。心里的感觉很奇怪，也不是害怕，就是有一种不安，大概就是慎人的那种感觉。

走到走廊的尽头正要转弯，一个黑影冲了出来。

我被吓了一跳，但是这段时间我也没白练，手中的工具箱就砸了过去。

“啊！”黑影发出一声惨叫。

哥们也是练过的！我正有点得意，黑影却哭了。

“呜呜呜……你干什么打人啊！”是女人的声音。

我仔细一看，傻眼了，眼前站着的是带我来的小护士，脑门上被我用工具箱砸出了一个大包，一看就挺疼的。

“你在这干什么，吓我一跳。我不是故意的，是本能的反应！”

“哼！我还不是为了来给你送东西！”小护士捂着脑袋气呼呼的瞪着我。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她的手中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不少的东西。

“你别生气，改天我请你吃饭好了！”

“谁稀罕！”小护士把袋子重重的砸在我身上。“这是那个女死者的随身物品，医生让我给你！”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小护士已经走远了，我才想起来还没和人家道歉呢。

看着小护士走远了，我开始检查袋子里的东西，一部手机、钱包、还有一个小挎包，我快速的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可疑的物品。

等我离开医院，回到警局，天大概就快要亮了，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

我打不到车，只好走路。很奇怪，没走多远，我就又有一种被各宗的感觉，可是我几次停了下来，都没发觉身后有人。

又是这种讨厌的感觉，我下定了决心，等我忙完了手上的案子，一定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回到警局，天已经蒙蒙亮了，在警局门口，我遇到了迷迷糊糊的小乔。

“你在这干什么？”我问道。

“我在等你啊！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小乔一看到我，一下就精神了。

“算是有吧！”我还不能肯定。

小乔催促道：“是什么，快和我说说。”

“唉！”我叹了口气，实在是弄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胆子虽然不小，但是怕血，又不敢看尸体。偏偏长了一颗要当刑警破案的心，老老实实的做文职不也挺好的么。

“叹什么气，快说发现了什么。”

“这个！”我拿手机给她看。

小乔仔细看过后说道：“这好像是一个字，肯定是有意义的，你说会不会和碎骨案子有关。”

“呃……或许吧！”在我看来，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可能性大概相当的低。

小乔很自信的说道：“我一定会找出这个符号的意义的。”

“还是先看监控录像吧！”小乔是女人，心细一点，也许会有所发现。

小乔娇嗔一声，“你怎么不早说！”拉着我就跑进了警局，用电脑观看监控视频。

保安给我拷贝的都是他们剪辑好的视频，时间显示是从案发前五分钟开始播放的。

前两分钟，站台上人来人往，很繁忙的样子。大概在三分钟的时候，女死者出现了。

她走到了站台上，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女人回头看了一眼，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身体猛的抖了一下。

“停！”小乔大叫一声。

我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你小声点，吓死我了。”

“快往回倒，她好像看到了什么！”小乔急的大叫。

我把视频往后倒了一点，从女人扭头的方向看去，是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但是因为角度的问题，只拍到了他的下半身。

视频继续播放，就在这时，地铁进站了，列车停稳之后，感应门打开了。

女人回头又看了一眼，穿着黑风衣的人不见了。女人有些慌乱四处看了看，站台上的乘客都偶进了车厢。女人用右手快速的在左手手心划动了几下，符号就是这时留下的。

地铁快要开了，女人这才向车厢走去，就在这时，悲剧发生了，地铁门猛的关上了，把她夹在了中间。

女人拼命的挣扎，但没什么用。地铁快要开了，这才有人注意到她，但是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地铁开动，巨大的力量折断了女人的肋骨，女人身体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穿着风衣的男人在她面前停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没有拍到他的样子。

第四十章又一起凶案

“这个男人一定有问题！”小乔有些激动，风衣男子有意避开了地铁的监控探头，看起来确实有点可疑。

“只能说他有嫌疑，我们还需要有力的证据。”我是真不想泼小乔冷水。视频中风衣男子和女死者没有任何的接触，这都算不上是证据。就假设他是凶手，那就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地铁有很多的感应门，他怎么就能确定女死者一定要跑向有故障的感应门。

“也许他对所有的门都做了手脚，也许……”

“我们是警察，不能靠想象破案，如果有怀疑，就要自己去找证据。”在我刚参加工作时，波哥跟我说过类似的话。

“好！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小乔相当的自信。

“加油！”

我实在是太累了，眼看着天亮了，我把几张椅子并在一起，睡了一小会儿。

等我一觉睡醒，已经是上午八点多了，同事们都知道我很累，也就没叫醒我，身上还批了一件警服，也不知是谁的。

站起来环顾一周，小乔不见了！

把警服放在椅子上，又吃了一碗泡面，肚子里暖暖的很舒服，我这才向地下一层走去。

路过一号法医室时我习惯性的向里看了一眼。杜凡还在睡觉，就躺在工作台上，旁边就是尸骨碎片。

真是一个彪悍的女人！

反正我在工作室里睡不着，一想到冷柜里的尸体，我身上的汗毛就立了起来。

回到我的工作室，立刻就进入工作状态，继续检查碎骨片。我已经检查了上百片的碎骨，都有点麻木了。

看着几大袋子的碎骨片我就发愁，这么多的骨头，我要工作到什么时候去！

我在警察的内部系统检索了一下，在全国范围内这也是首例，没有经验可以借鉴。

必须要想出一个办法来，我可不想过劳死。

一旦工作起来，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了。我终于完成了一袋子骨片的分拣工作。

我开始尝试把这些骨片拼装起来，可地方不够大，至少有五具尸骨。

外面的走廊不错，我用白粉在走廊上画了五个白格子，把骨片摆放在里面。

越摆我越觉得奇怪，这些人骨怎么看都像是被人精心处理过，大小重量几乎一致。

我忽然想起了很早以前看过的一个观点，早起的人类对死亡的恐惧逐步演化出了对同类尸骨的好奇，之后就出现了对同类骨头的崇拜，即人骨崇拜。在人死了以后，从头上取下一块骨头，穿起来，用来辟邪。在某些宗教里也有用人骨制作而成的法器。天主教更是有人骨教堂，就在捷克斯洛伐克的一个小镇上。

眼前的这些骨片会不会也带有某种特殊的意义？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如果是凶杀案的话，凶手只想着处理尸体，掩饰他犯下的罪行。就算是连环杀手，也不可能每次处理尸骨都做的这么精准。

我正在思考的时候，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小乔。人还没看到，就听小乔兴奋的叫道：“我有重大的发现！我拿到了新的监控录像。”

小乔跑下来看到走廊上的骨片吓了一跳，问道：“你在这干什么？”

“里面地方太小了，摆不开。你找到了什么？”

“跟我上来就知道了。”小乔神秘兮兮的。

我没有办法，被小乔硬拉着去她的办公室，电脑开着，画面是地铁的监控图像。

小乔一上午什么都没干，就在泡在地铁监控室里了。人美嘴甜，硬是把保安哄的晕乎乎的，给她看了半个月的监控视频。还真是是被她找到一些线索。

从近半个月的监控来看，女死者有一个习惯，每次坐地铁都是走的同一扇门，也就是出故障的门。

“咦，有点意思了！”如果有人知道了女死者的这一习惯，在门上做点手脚的话，的确是可以伪装成一场意外。关键就是门了，如果能证明门上被做了手脚的话，凶杀案就能成立了。

“我知道你就会这么说，我还有更有利的证据！”小乔拿了一个东西在手心里，紧紧的握着。

“别玩了，人命关天！”我一着急说话的语气有点重了。

小乔哼一声，“这会儿着急了，刚才还不相信我！”嘴上这么说，小乔还是展开了手掌，在她的掌心中有一个硬币大小的东西，黑色的，外表看起来像是一枚纽扣。

“这是什么东西？”我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意料之外的沉重。材质是某种合金。

“我也不知道，地铁方面的人说是在出事故的感应门附近发现的。技术人员发现这东西好像是在发射一种干扰信号，但是也不能确定，所以就交给小乔。

“有信号干扰？”我有一个非常快的检测方法。我把它放到了电脑的音箱前，音箱发出嘟嘟的声音。

有了这个东西，凶杀案的可能性陡然增加。我觉得有必要向波哥报告了。我这是吸取了碎尸案的经验。

波哥正好在办公室，听了我们的汇报后，一言不发的盯着我和小乔。

大概过了两分钟，波哥还不说话，我有点心慌，弄不明白波哥是什么意思。

“波哥……”小乔先开口了，毕竟有一个强大的老爹罩着，面对波哥强大的气场，小乔还是有一点抵抗力的。

“你们这次做的不错！”波哥打断了小乔的话。“年轻人就是有想法，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去查了，有进展立刻报告。”

“是！”我没想到波哥会这么说。实际上老一辈刑警都不太善于表达他们的感情。并且随着科技的进步，犯罪手段越来越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