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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面金剪-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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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无耻!你不是对女人没兴趣吗?怎么还要爬上她的床?她后来呢?不是被你害死了吧?”我看着鬼戏子低声责骂道。
  “小姑娘家家的别动不动骂人啊!你误会了,我不是对她感兴趣,我是对她的内衣感兴趣,我上她的床也只是偷摸了她身上的内衣,不过,也一不小心摸了她的酥胸,像全德记家卖的灌汤肉包子,又酥又滑,我忍不住就……”鬼戏子看着我无耻地回忆道。
  “你真无耻!别说了,我不想听了,你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冷眼看着门口怪异变态的鬼戏子低声骂道。
  “别又骂人啊!你听我说完啊!别凶我,我好怕的。你听我说完,说完我就走的。我是摸了她的胸,还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口,没想到咬下去我就醉了,抱着她睡了几天几夜,后来她就生病了,后来,她就死了……”鬼戏子娇媚地扭动着肩膀,看着我无耻地说道。
  我忍着内心想要爆发的怒火,看着他低声说道:“可以了,你可以走了。”
  “别呀,还没完呢,你现在一定觉得她是我害死的吧?那你就错了,我是抱着她睡了几天,她也因此染了风寒,可我没想害死她呀。是她自己害死了自己,她是一个妓女,靠在巷子里拉客接生意偷偷摸摸半夜带上楼来,她身段好床上功夫可了得,基本上过她的床的男人一定还会再找来,不过她后来染了很重的花柳病,晚期的时候整个下半身都糜烂了,后来没男人要她了,是我夜夜陪着她,直到她咽气……”鬼戏子说着,竟擦起了眼泪。
  “你哭什么?这种女人不值得同情。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完全可以靠自己双手劳动来养活自己,靠出卖肉体挣钱的女人自古就没几个有下场的。”我看着鬼戏子低声说道。
  “那是你没有被生活逼到她那个境地,你一来这里就有人帮你替你找工作,而她当初来的时候身无分文,叶婆婆也不喜欢她,觉得她身上有风尘味,她找不到好工作,后来进了一家饭馆帮忙打杂,却被店里的老板强暴了,失了清白也丢了工作,还被人侮辱,说她勾引老板,这附近也就没人请她做事情了,身心俱疲之下,为了一口热馒头,她就自暴自弃了。”鬼戏子看着我替那个妓女辩解道。
  “那也不值得同情,这世道,比她苦比她难的女人太多了,但是很多女人都洁身自爱地在拼命活着,是她太脆弱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下去了,我真的困了,要睡了。”我看着鬼戏子冷静地说道。
  “你真冷血,如果把你身上的那几件宝物和你带来的钱财都丢了,你带着一个四岁的孩子,说不定活得会比她还惨,你也不比她高尚多少,她只是没你命好没你幸运罢了。再说了,你这身子据我观察,也应该不是处子之身了吧?你说,你跟几个男人睡过?”鬼戏子轻蔑地看着我问道。
  我忍着心中的怒火看着眼前这个句句话带着挑衅的鬼戏子,我猜他也许是实在太寂寞无聊了,想故意气气我,让我跟他闹,他好解闷,那我偏不让他得逞。
  “你如果现在闭嘴转身出去,我还可以留你的魂魄在这世上,你再纠缠,我保证你立即在我眼前灰飞烟灭。”我冷眼看着鬼戏子低声说道。
  “哎呦喂,这是要发火了吗?我走,我怕你,不,我怕你随身携带的那把剪刀。”鬼戏子娇媚地说道,眼神却仍旧犀利而冰冷,说完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第185章 :无声寂然如雪
  鬼戏子走后,我就睡下了,想了想他说的话,想象了一下自己一无所有身无分文的样子,想象着自己带着四岁不到的楚烨在寒风凛冽的北国街头流离失所的样子……
  我拿出了枕头下的金剪刀,双手握着,放在胸口,轻声自言自语道:“师父,谢谢您当年在我快要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了我,不管您是出于慈悲心,还是您有别的目的,我都要感谢你,感谢你庇护了我这么多年,还把裁缝手艺传给了我,让我有了谋生的本事,如果你和泠风真的是同一个人,那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你在这剪刀里等我,等我死后,我们一起下黄泉,一起去投胎做人,那时候你未老我未嫁,我们好好续前缘。”
  恍惚中我握着剪刀睡着了,在梦里我又看见了师父,他坐在我对面喝着茶,对我轻声说道:“傻丫头,我不是你的泠风,你也不要轻易死了,你可要好好活着,楚烨还那么小,你得好好抚养他长大,让他念书学文化,章佳裁缝的金招牌,我还指着你们姐弟再合力挂起来。”
  当我清晨醒来的时候,发现金剪刀还在我胸口躺着,我穿好了衣服,把剪刀放回了衣服口袋里,看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风冷,担心冷风吹着了还在熟睡里的楚烨,我又关上了窗户,带上了房门,轻手轻脚地下楼了。
  叶婆婆起得早,已经熬好了粥,留我在家吃早饭,我说我去工厂食堂吃早饭就行,她老人家说食堂里的粥都是水,家里熬的粥才香,硬是拉我在家吃早餐,我喝了一碗粥还吃了份豆皮,浑身暖和了起来,准备去上班了。
  “夜里有没有脏东西扰你休息?”我正准备出门,叶婆婆忽然看着我问道。
  我想了想,那个鬼戏子不让我告诉叶婆婆他在这里,想起他救过我,我也答应过他保守秘密,虽然他真的挺讨人烦的,但是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我看着叶婆婆撒谎道:“没有,我夜里睡得很好,现在精神可好了,我去上班了。”
  “如果有鬼魂敢夜里骚扰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有办法帮你把脏东西清理干净。”叶婆婆看着我说道。
  “嗯,谢谢婆婆。”我应道,就走进了清晨的巷子里,信心满满地准备着投入进纺织厂的崭新工作里,因为这个行业还是与裁布缝衣这行息息相关的。
  干法生产的车间里每个工人负责的工作都分得很明显,徐队长告诉我基本一个工人在同一个位置上一待就是好几个月,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换动岗位,因为在同一个位置待的越久手法越熟练,换了新岗位又要从新开始适应,这样对生产的进度没有好处。
  只是车间粉尘重,大冬天的天气很冷,我却必须隔三差五地洗头洗澡,叶婆婆为了不让在洗澡的时候再被恶鬼迷睡着了,特地请来了几道鬼符贴在了二楼大门口,她说这样的话,那些鬼魂就都被挡在门外了。
  有了叶婆婆的鬼符,好长的一段时间我也见过鬼戏子了,工厂里的生活每天都是按部就班,徐队长是一个对生产纺织一丝不苟的人,虽然年纪大不了我几岁,但是为人很稳重,可惜的是他的手指断了两更,听人说是在生产线上一次机器故障中失去了两根手指,后来就调离了生产线,做上了管理和培训职工的工作,不过这个人有些死板,工作的时候不苟言笑,平日里也不爱说话。
  过完腊八后,天气愈发地寒冷,一天清晨我起床准备开门去上班,一开门就看见了门外的积雪,原来夜里下大雪了,我竟然睡得太沉,都不知道。
  虽然地图上的武汉算不上真正的北方,但是儿时父亲经常把它划分在北国里,父亲经常怀念武汉冬天的雪,他说比南方的雪要恢宏壮美得多,只可惜我夜里睡得太沉了,早晨起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积雪太厚,一脚踩进去,雪直接淹没到了脚踝,没走几步就一个踉跄滑倒在地,不过倒在地上的时候,我竟摔得笑了起来,原来自己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喜欢这样下雪的天气,喜欢这白皑皑的世界。
  只是在走过唐瞎子家大门口的时候,我特地加倍小心地走起路来,就是不想在他家门口摔一个“狗啃泥”,不想听见他的嘲笑声,可是越是害怕摔在他家门口,就是结结实实地摔趴在了他家门外。
  “哈哈哈!小姑娘这一跤摔得可真结实,我家房子的地下都被你震动了,震得我棋盘上的棋子都抖了起来!”果然,唐瞎子像往常一样大清早地就坐在门口自己跟自己下棋,听见我摔了一跤,幸灾乐祸地大笑了三声。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雪地里拍了拍身上的雪沫子,看着唐瞎子还在下棋,我朝他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个人真的是脑子有毛病,我又不是头几百斤的母猪,怎么可能把你家地板震动了呢?”
  “你还不是母猪?你就是那头被人圈养起来的母猪,等时候到了就会被人拉去磨刀宰了吃肉!可惜啊,你却还不自知啊!”唐瞎子一边下棋一边神经兮兮地对我说道。
  “你真的是脑子有病!懒得理你,我上班要迟到了。”我白了一眼总是喜欢胡言乱语的唐瞎子,往去工厂的方向赶了去,走出了小巷来到了沿江大道,路面更是滑了,看着纺织厂还离我有几百米的距离,我感叹,这一路还要摔多少跤才能到啊!
  当我好不容易跌跌爬爬来到了纺织厂的时候,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十几分钟,签到的时候被徐队长叫到车间门口教训了几句,按照惯例,当天迟到的人不但会被扣工分,到下午下班的时候还要留下来帮厂里的工人打扫车间和楼道的卫生。
  迟到了自然是没有早餐吃了,还好中午有馒头和白菜汤,下午下班的时候,我也按照惯例自觉留下来帮忙打扫卫生了。
  天快黑的时候,我才和留住在工厂里的工人一起打扫完车间和楼道的卫生,两手冻得通红,其他几个和我一起干活的工人都回工厂宿舍休息了,我在车间的蒸汽炉边暖了暖手,也准备回家了。
  “你怎么还没走?”忽然静悄悄的车间里传来了徐队长的声音。
  “我迟到了啊,按照惯例是要留下来打扫卫生,作为惩罚的啊。”我转身看见徐队长走了过来。
  “我今天早晨只是批评了你几句,又没说让你今天下班留下来打扫卫生的话,你干嘛自己找罪受,自己留下来?”徐队长看着我问道。
  “啊?这不是我们车间的惯例么?这个已经不用徐队长你再提醒我们了吧?卫生也打扫完了,我要回去了。”我看着徐队长说道。
  “以后下雪天不要穿棉布鞋,那样容易滑倒,记得穿防滑的雨鞋。这是治擦伤的药,你晚上睡觉前涂在手上的伤口上。”徐队长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道,说完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药膏伸给了我。
  “不,不用了。一点点擦伤而已,没事的。谢谢徐队长,再见。”我没有接受他送的药膏,而是急急忙忙地绕过他身旁,离开了。
  经历了和如绪、薛世人还有空禅的感情纠葛后,我最害怕地就是碰到男人关心我,越是关心我,我越是害怕去靠近,反而对我冷漠点,我心里更踏实。
  由于白天出了一天的太阳,傍晚下班回家的时候,路上的积雪大部分都化掉了,没有化掉的雪也被热心的人清理到了一边,这样在路上行驶的车辆还有行人都不容易滑倒了。
  走到沿江大道旁的一棵老梧桐树下的时候,天忽然全暗了下来,昏黄的路灯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亮起来,我加快了脚步,可是走了好半天,发现自己还是走在那棵老梧桐树下……


第186章 :老树下的鬼路
  我心里估摸着,难道是走夜路遇到了鬼打墙?看来是不知道我来历的小鬼想捉弄我,简直太小儿科了!
  我站在了树下,昂头看了看这棵平日里安静屹立在路旁的老梧桐,拿出了衣服口袋里面的金剪刀,朝着老树肚子用力一扎,忽地,树下的路灯就亮了,脚下有延伸出一条路来。
  收起了剪刀,我又不慌不忙地走在了回家的路上,这一回终于没有一直在老梧桐树下打转了,总算是走了过去,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条路通往的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一片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坟场。
  这下我有些慌乱了,明明就是按照回家的方向走的啊,怎么会忽然转到了这阴森森的坟场来?看着坟场里大大小小的坟头,那些坟头一大部分都是没有墓碑的,鬼气在坟头上缭绕着,寒风肆无忌惮地从我背后往我脖子里钻。
  我一转身,发现来路也消失了,整个人就站在一片荒芜鬼魅的坟场里,我彻底慌乱了,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一拜天地……”忽然,从坟场里传来一个老头子的阴森森的声音,我循声望去,看见了一对穿着红衣服的男女,男人戴着帽子穿着大红的新郎服,女人盖着红盖头,穿着一身红嫁衣,他们在,在坟地里拜天地。
  “二拜高堂……”那对红衣男女忽然转身过来朝着一个坟头拜了拜,我看见了男人的脸,惨白惨白的,一看就知道是个鬼魂。
  坟场里吹的鬼风冷得刺骨,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往四周看了看,希望找到回去的路,可是却看不见任何路。
  “夫妻对拜……”老头鬼魅的声音再次在坟场里飘起,我瞪着那对鬼夫妻,看见他们面对面地拜了一下,之后那男鬼就掀开了他的鬼新娘的盖头,只是掀开盖头的那一刹那,我吓呆住了,那鬼新娘不就是我么?
  我彻底懵了,我这是在和谁拜堂啊?那男人我根本没见过,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送入洞房……”当老头的声音再次在坟场里飘起的时候,我彻底慌了,眼看见那鬼新郎拉着他的鬼新娘就往一座坟头走去……
  那明明不是入洞房,那是在入坟头啊!这一旦走进去,我还能活着回去么?看着他们一步一步靠近坟头,我心里又急又慌乱。
  “丫头,拿你的剪刀去赐死那鬼新郎,你就能回去了!快!”忽然,在黑暗里我听见了师父的声音,我拿出剪刀就跑向了那鬼新郎,猛地一下将剪刀扎进了他的后背……
  在长长的一声惨叫里,我终于走出了那坟场,站在了叶婆婆的家门口,天早已经黑了,大门是敞开的。
  只是我却看见叶婆婆坐在神龛前的地上哭,楚烨害怕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地上情绪失控的叶婆婆。
  “姐姐!”楚烨看见我回来了,立马蹦下了沙发朝我奔来,抱着我的双腿,双眼充满了恐惧地看着我。
  “叶婆婆,您怎么了?”我一手护着楚烨,一手将手中的剪刀放回了口袋里,看着坐在水泥地上的叶婆婆问道。
  叶婆婆没有回答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眼泪,看着神龛上他丈夫和儿子的灵牌冷冷地说了一句:“这都是命!”
  “楚烨,你吃过晚饭了吗?”我看着楚烨轻声问道。
  “吃过了,姐姐,你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楚烨昂头看着我问道。
  “姐姐今天加班,所以回来晚了,走,姐姐带你上楼去洗脚睡觉。”我摸了摸楚烨的头,轻声对他说道。
  叶婆婆忽然走到我跟前,瞪着我问道:“现在就去睡觉?你不打算吃晚饭么?”
  我看着叶婆婆的神色很不对劲,低声对她说道:“我不饿,我困了,现在太晚了,不吃了。”
  说完我就牵着楚烨准备上楼去了,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还瞥见叶婆婆站在楼下昂头看着我们,只是眼神和平常不太一样。
  走到房门口的时候,一阵冷风忽地吹来,门头上粘的鬼符被风吹掉在了地上,楚烨乖巧地捡了起来,递给了我,我拿着鬼符试着粘回去,可是已经粘不住了。
  “叶婆婆,鬼符掉了,粘不上去了,厨房有没有浆糊啊?”我站在房门口朝楼下的叶婆婆喊道。
  “没有,今天太晚了,那不是一般的鬼符,用普通的浆糊是沾不上的,明天早晨我给你弄条新的鬼符来。”叶婆婆在楼下应道。
  “知道了。”我应道,但内心忽然不安了起来。
  我捏着鬼符打开了房门,带着楚烨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见了鬼戏子像从前一样侧卧在沙发上,只是楚烨看不见他,这孩子生来阳气重,看不见周围的鬼怪,这一点和如绪很像。
  我从鬼戏子身旁漠然地走过,装作没看见他,我本来打算洗澡洗头发,因为今天在雪地里摔了太多次了,到处都是脏兮兮的,可是想到那个几乎有些变态的鬼戏子就在门外,我还是打消了念头,跟楚烨一起用热水泡脚后就脱了外套准备睡下了。
  哄着楚烨睡着后,我虽然很累,却不敢睡过去,我知道那个鬼戏子这么久没见我了,今晚好不容易进来了,肯定会来找我。
  “怎么还不睡啊,小妮子?难道是在等我来上床抱你睡吗?”鬼戏子忽然出现在了门口,声音娇柔地问道,眼神却格外地冰冷。
  “你到底有完没完?不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早就一剪刀杀了你了?”我无奈而疲惫地看着鬼戏子低声说道。
  “别这样,我真无心伤你,是我娘一直想凑合我们,想让你跟我兄弟俩其中一个举行阴魂,我是大哥,我二弟刚刚已经被你杀了,之前我娘一直把我拦在门外,就是不希望我告诉你真相,那晚是我二弟你背你上三楼抱进你进棺材的,我娘其实都知道。你听了这些千万别记恨我娘,他只是看我们兄弟可怜,没有媳妇儿,想让你做了我二弟的鬼娘子。”鬼戏子说话忽然不娘娘腔了,变成了正常男子的声音。
  “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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