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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玲知道夏亦初是个富二代花花公子，也知道他已经有了未婚妻，所以对夏亦初的追求一直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路上被堵截就绕开，他送的花全都转送给了班上的其他女生。

尽管顾玲的态度很坚决，但学校里仍然把夏亦初、沈婷和顾玲的三角恋关系给沸沸扬扬地传开了，还传说得有模有样，更是莫名地多出了一些顾玲上了夏亦初的跑车、顾玲和夏亦初在外面酒店开房间过夜之类的谣言。

顾玲听到这些谣言之后很生气，却只是满心的无奈，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她根本无法与这些谣言相抗争，这让她原本开朗的性格也变得有些抑郁起来。

不过这一切并没有止于谣言……

因为，连沈婷都深信了这些谣言，出身军人家庭脾气暴躁、身材健硕的她甚至在酒店房间里暴打了夏亦初一顿，逼迫他老实交待这一切。夏亦初先开始争辩了几句，后来见争辩没什么用，索性就不吱声了。

夏亦初的沉默，让沈婷更加确信了那些谣言，她怕把夏亦初逼急了对她没什么好处，于是把愤怒全都转移到了无辜的顾玲身上。

一年前的某个晚上，沈婷从她的跟班那里打听到了顾玲正在10号教学楼上晚自习，而且当时已经很有些晚了，教室里只剩下了几个人。

于是沈婷带着人来到了10号教学楼五楼，让人把顾玲从教室里叫了出来，向顾玲当面质问她和夏亦初的‘奸~情’，顾玲当然是很气愤地全部否认了，但沈婷认为顾玲不老实，一通暴打之后揪扯着顾玲的头发，把她拉扯进了五楼的女厕所里。

关上女厕所的门之后，失去理智的沈婷和她的跟班不停地殴打顾玲，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折磨顾玲，从晚上十点多钟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两点多钟。顾玲被打到重伤倒地她们仍不罢休，直到最后顾玲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没有了心跳呼吸，沈婷这才惊慌失措地停了手。

不过沈婷并没有对顾玲采取任何抢救措施，也没有打电话叫救护车把顾玲送医，反而是打电话叫来了夏亦初。

夏亦初赶到的时候，顾玲早就没有了心跳和呼吸，他不敢处理这件事，坚持打电话给了沈婷的父亲沈汉清。沈婷的父亲沈汉清听说此事之后，连夜带人来到了苍南大学，为保护女儿精心伪造了现场，伪造出了顾玲上吊自杀的假象，同时还让夏亦初和沈婷串好了口供，做了二人不在场的证明。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更是让人四处撒布谣言，说顾玲对夏亦初死缠乱打追求不上，最终为情所困上吊自杀了之类的。

苍南公安局局长胡继东是夏亦初的舅舅，同时也是沈婷的父亲沈汉清一手提拔起来的，在案子侦查期间帮着修改了很多证据。

当顾玲的家属，她懦弱的父亲和那位对她根本没有感情的贪财继母过来的时候，胡继东又安排人充当中间人，用八十万的赔款让顾家放弃了质疑和尸检，迅速火化了顾玲的尸体，从而销毁了所有证据，让这件案子被快速终结。

顾玲，就这么‘为情所困’地自尽了。

当然，因为时间的关系，孟皈逼问得比较急，夏亦初没有说那么详细，但事情大概的前因后果，孟皈基本了解了个八~九不离十。

“小玲，我是真心喜欢你，沈婷她就是个畜牲！我抗争了，但没办法……”夏亦初哭着向女鬼说了一下。

“你抗争了？你分明就在帮着她掩饰罪行！”孟扳毫不客气地揭露了夏亦初。

“我是真心喜欢你……小玲，这是你进校的时候，在迎新晚会上演唱的那首歌，我一直留存在自己手机里。就算换过两次手机，也一直把它留存着，经常拿出来听，我对你是真心的，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当知道你的死讯之后，我的整个世界都塌了……”夏亦初的手抖抖索索地打开了手机里的一段视频，看着那段视频，他脸色无比痛苦，眼中也流下泪来。

这段视频是夏亦初在迎新晚会上录制下来的，是顾玲在舞台上唱的一首歌。

当时沈婷就呆在夏亦初的身边，夏亦初不敢当着沈婷的面拍摄，所以画面抖动得很厉害，只出现了少数几次顾玲的画面，还都是一晃而过。但顾玲演唱的那首歌的音频，却是很清晰地全程录制了下来。

顾玲唱的是一首《我们说好的》。

『……』

『我们说好决不放开相互牵的手』

『可现实说过有爱还不够』

『走到分岔的路口』

『你向左我向右』

『我们都倔强地不曾回头』

『……』

虽然孟皈没有见过顾玲，但听了她的歌声之后，能感受到她是一个单纯美丽的女生。她那年龄，或许已经开始向往心中那份属于她的爱情了。但是，却在花季年龄遇到了夏亦初和沈婷这一对魔鬼，让这个年轻的生命就此凋零。

“你觉得我的死，你就一点儿责任也没有么？”孟皈摁住了夏亦初的手机，鬼域只剩下最后一分钟了，他抓紧时间最后恐吓了一下夏亦初。

“我不该……不该帮着隐瞒事实……还造谣污损你的名声……我是真爱你，最终却害了你，我太懦弱了！太懦弱了！”夏亦初捶胸顿足地和身边的女鬼说了一下。

“你只是隐瞒事实？只是懦弱？这是杀人啊！你做伪证、帮着销毁罪证，就是共同犯罪！我的死，你难辞其咎！”孟皈大声向夏亦初恐吓着，与此同时，拉住吊椅的八根钢索也‘叭！’地又断了两根。

“啊……啊……我知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夏亦初见吊椅的钢索又崩断了两根，吊椅也剧烈摇晃了起来，吓得是面无人色，连声向孟皈告饶，要知道这可是数百米的高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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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泰迪熊

“你必须把这一切罪行公之于众！把所有参与了这罪行的人全部公之于众！”孟皈接着和夏亦初说了一下，吊椅的钢索‘叭！’地又断了一根，吊椅也在高空剧烈摇晃了起来。

“我会的！会的！求求你放过我吧！”夏亦初连声答应着，他死死地抓住吊椅的扶手，一脸绝望地看着吊椅余下的几根钢索。

“这次，只是个警告，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孟皈又丢下一句话之后，吊椅余下的钢索‘叭！叭！叭叭！’地连声崩断了开来，整个吊椅也从数百米高空向地面急速坠落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夏亦初一路惨叫着，直到最后和吊椅一起猛地跌落在了狂欢谷的地面上。此时，他身下的裤子已然湿透了。

“你怎么了？”

沈婷坐完恶梦飞椅从空中下来之后，发现站在护栏外面的夏亦初坐倒在地上，一脸的汗、脸色苍白，裤子也湿了一大片，嘴巴里还胡乱叫喊着被人围观，她连忙上前来蹲下身扶住了夏亦初。

“啊！啊啊！啊……我……我在地上？”夏亦初仍然没有从刚才的极度恐惧中回过神来，他无比惊恐地四处张望着，确信自己没有从高空中坠落摔死，身边也没有女鬼顾玲之后情绪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但呼吸仍然显得很是急促。

“不会吧？又没让你上去坐，在下面看我坐都能吓成这样子？”沈婷很不解地向夏亦初问了一声。

夏亦初瞅了沈婷一眼……刚才发生的那一幕，难道是他的幻觉？怎么感觉着那么真实可怕？顾玲是沈婷害死的啊！可她为什么找上了他？

虽然夏亦初先前在吊椅上的时候，答应了孟皈要把一切真相公之于众，但现在发现那一切似乎只是他的幻觉之后，多半是不会那么去做了。那真相一旦公于之众，毁掉的就不只是沈婷了，两个家族牵扯到的人太多，甚至会把两个家族都连带着毁掉。

夏亦初对沈婷无比地讨厌和憎恶，很想为顾玲讨还一个公道。但内心深处，他却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就象被什么掐住了脖子一样。

“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夏亦初回头看了一眼恶梦飞椅，又向四周的人群看了一眼，在沈婷的搀扶下站起了身来。

夏亦初并不知道，刚才那女鬼并不是顾玲，只是某人的分身而已，而分身的主人……孟皈此时就站在他面前，站在正围观他的那些人群之中，冷冷地看看他和他的女友沈婷。

此刻连孟皈都没有注意到，在一众围观人群的不远处，有一个大肚子孕妇以怀中抱着的泰迪熊为掩护，正拿着手机对着这边不停地拍摄着。她拍摄的那些照片里有夏亦初和沈婷，还有孟皈，甚至还拉近焦距对他们三人面部进行了大特写。

孟皈从夏亦初口中得知真凶是沈婷之后，便在沈婷身上使用了标记卡和洞察卡。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半钟，五个小时之后，也就是下午四、五点钟左右，他将再度创建一个鬼域，把沈婷也拉入进去进行一番恐吓。

虽然有了夏亦初的供辞，但谁知道是不是片面之辞？最好是有沈婷的供辞相衬印，如果双方的供辞吻合在了一起，这样在网络上的可信度就更高了，也会让网民们更加关注。毕竟牵扯到的夏、沈两家都是苍松市的大家族，如果没有足够的猛料，将很难引起上面的重视，一举把他们全部扳倒。

在夏亦初的供辞里，顾玲是沈婷杀死的，罪行都是沈婷犯下的，也就是是说杀人凶手是沈婷，夏亦初顶多算是个包庇罪。所以，把逼迫认罪的重点的人选放在沈婷身上也是很有必要的。

见夏亦初坚决地向狂欢谷外走去，沈婷也只好跟了上去，夏亦初走得很急，沈婷只得小跑了起来。为了追上夏亦初，沈婷一不小心和站在路中间抱着个泰迪熊、没来得及闪躲开的大肚子孕妇撞了个正着。

“啊！！”

沈婷把孕妇给撞了，孕妇的手机和泰迪熊被撞掉在了地上，但惊叫声却是沈婷发出来的，她甚至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无比惊恐地看向了孕妇掉落在地的泰迪熊，就象大白天见了鬼一样。

孕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只是手机和抱着的泰迪熊被撞掉了，身体倒没什么大碍，反而是沈婷瘫倒在了地上很受伤的样子。孕妇虽然看向沈婷的神情有些不悦，但什么也没多说，从地上拾起泰迪熊和她的手机之后，便向旁边走开了。

“怎么了？”夏亦初听到沈婷的尖叫声只好停下脚步向她喊了一声。见沈婷一直沉默着不起身，夏亦初只好走过来把沈婷从地上拉扯了起来。沈婷起身之后两人没再多说什么了，急急地走去了停车场，上了车便驱车离开了。

“这女人为什么会害怕泰迪熊？”孟皈自言自语了一句。他想起了他先前任务获得的奖励泰迪熊，现在还放在道具栏里一直不知道做什么用，难不成是用来吓唬这个女人的？

又或者，泰迪熊与顾玲有关？所以杀了顾玲的沈婷才会在见到泰迪熊之后如此惊惧？

向顾琴问一下吧，这正好是个可以打她手机的理由。

孟皈叫了个车不远不近地跟住了夏亦初和沈婷，上车之后取出手机拔打了顾琴给他的号码。这还是孟皈要到顾琴的联系方式之后，第一次拔打她的手机。

『……』

『我们说好一起老去看细水常流』

『却将会成为别人的某某』

『又到分岔的路口』

『你向左我向右』

『我们都强忍着不曾回头』

『……』

“你好。”顾琴的声音在一段彩铃之后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顾琴同学你好，我是孟皈，这两天和你在一起10号教学楼守夜的。”孟皈在手机接通、听到顾琴的声音之后稍稍有些小激动。

没恋爱过的男生啊……听到自己喜欢的女生的声音时，就象听到天籁之音一般，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兴奋。

“我知道是你。”顾琴似乎笑了笑，大概是听出了孟皈语气里的紧张和激动。

“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就是……你姐姐生前是不是有一个泰迪熊？”孟皈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和顾琴没什么多的废话闲扯，索性直接切入了正题。

“泰迪熊……我妈妈生前给姐姐买了个泰迪熊，妈妈过世之后，姐姐一直把它带在身边……”顾琴的声音变得有些哀伤起来。

“原来如此……”孟皈大概地知道了沈婷为什么会害怕泰迪熊了。

“你查出什么了么？”顾琴向孟皈问了一声。

“是的，我已经从夏亦初那里拿到了他的口供，他把一切全都招出来了，你姐姐确实不是自杀，而是被谋杀的！根据他的口供初步判断杀死你姐姐的人不是夏亦初，是他女友沈婷！下午我会想办法找沈婷核对这一切，然后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孟皈和顾琴说了一下上午的结果。

“我姐姐不是自杀，而是被谋杀的？”顾琴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

“是的，小琴，你的判断是正确的，夏亦初认罪的口供我已经录下来了。”孟皈回了顾琴一句，他把对顾琴的称呼也不自觉地改成了小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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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爱情

“我姐姐……她……她是怎么被他们杀害的？”顾琴接着向孟皈问了一下，问话里已然带着些哭音了。

“现在……我说话不太方便，回头见面了我再慢慢说给你听吧。”孟皈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把夏亦初的口供告诉顾琴。

一方面他还没有向沈婷核实夏亦初口供的真假，另一方面……他估摸着顾琴可能无法接受她姐姐被残忍地殴打了一整夜直至死亡的事实，突然知道之后很可能情绪会崩溃，还是他在她身边的时候会比较好一些，可以守着她以免她发生什么意外。

“孟……孟……孟大哥，你……你中午有时间吗？”顾琴镇定了情绪，向孟皈问了一声。

“小琴你有什么事吗？”孟皈回了顾琴一句，听她喊他孟大哥，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刚才他喊她小琴，她似乎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反感，那以后就喊她‘小琴’好了。

顾琴同学这称呼太生分了，还是喊她小琴显得亲热一些。

“没什么事，就是……想请你吃午饭，向你表示一下谢意。”顾琴向孟皈提了出来。

“那个……好啊……唉……不行……我现在还要跟踪沈婷，下午想办法拿她的口供。这样吧，明天中午事情应该都完结了，到时候我请你吃饭。”孟皈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顾琴。

虽然他很想和她一起共进午餐，并借此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但他已经对沈婷使用了标记卡和监视卡，一旦离开沈婷身边一公里范围，这些卡片就会失效。

而且狂欢谷游乐场距离苍南大学很有些远，一个在东郊，一个在西郊，现在都快十二点了，他就算打车赶过去，中午高峰时段横穿整个苍松市，等他赶到苍南大学的时候差不多都要到下午一点钟了。

顾琴请他一起吃午饭明显有感谢他的意思，但现在他还没有真正替她姐姐顾玲伸冤，凶手也未重新接受调查被绳之于法，综合考虑之下……还是明天和她一起共进午餐会比较好。

“哦……那……你要小心啊……他们那些人很有背景、而且心狠手毒。”顾琴听孟皈如此说，也就只好作罢了。

“我会的，这两天你呆在学校里别出校门，不要和陌生人讲话，不要一个人独处，尽量和你的同学呆在一起，我怕他们狗急跳墙找你的麻烦。”孟皈听到顾琴关心的话语感觉很温暖，同时也关照了她几句。

“好的，我听你的。”顾琴象个小妹妹一般，很乖地答应了下来。

“小琴……”孟皈欲言又止。

“嗯？”

“回头再和你联系吧。”孟皈犹豫了半晌却是很不舍地向顾琴道了别，其实他也不知道他还想和她说些什么。

挂断顾琴的手机之后，回忆着这两天和她在一起守夜的情景，回忆着她和他说的每句话，还有刚才的‘孟大哥’和‘我听你的’，孟皈心中有种莫名的甜蜜感。

但也带着些心碎和淡淡的忧伤。

为她姐姐顾玲不幸的遭遇，也是为顾琴这一年来内心所承受的愤怒和痛苦，可想而知这件事对顾琴的打击有多么大。

如果可以，他愿用他的一生来呵护和照顾她，帮她走出这片人生的阴影地。他会尽他一切努力，让她的人生重新变得阳光和快乐起来。

为了她，他愿意付出他的一切，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会义无返顾地走下去。

这就是爱情么？

不知道。

还是集中精力把事情办完了再说吧。

……

夏亦初和沈婷离开游乐场之后，直接去了附近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在酒店餐厅吃过饭之后，两人拿了钥匙卡开了个房间。

“吃饭的时候你要和我说什么来着？”进房间之后沈婷向夏亦初问了一声，她发现他今天的情绪很有些反常，刚才吃饭的时候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谈，而且说要进了房间才谈，这让她感觉很有些奇怪。

“事情是这样的……你坐上恶梦飞椅之后，我发现自己突然出现在了你的身边……”夏亦初把当时发生的事情选择性地和沈婷说了一下，他向女鬼供出沈婷的事情却是有意忽略掉了。

“不可能吧？编故事吓我？你明明一直站在栏杆外面，哪有坐恶梦飞椅？”沈婷觉得夏亦初所说的一切很不可思议。

“我骗你干嘛？是被你杀掉的顾玲她变鬼回来找我们了！”夏亦初很委屈地回了沈婷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