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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周衍已经没有‘价值’，而华秋道更有价值，那么周衍身边的朋友的一切，生与死与他补天石又有什么关系？

这是**裸的现实规则，到了如补天石这般堪称不朽的境界状态，又岂会在乎一个普通的天心者的生与死？

周衍抱起水晶棺，正准备将水晶棺放入自己的魂海之中，这时，水晶棺之中的易雪瑶忽然睁开了双眼，她忽然拼尽了自身所有的力量化作了一道功德之力。

“周衍，你不用求他了。之前他对我很好，但是那名完美的传承者出现之后，他就直接放弃了我。我原本已经没有什么希望，最后差那么一丝希望可以复活，却又被他放弃了。但……我并不后悔。

虽然如今我只要保持空灵寂灭的状态，今后你若强大了我依然有机会复活，但是活与死的本质，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幸福过，就已经足够，时间的长短，相较于永生的亘古，永远都不过是瞬息之间而已。瞬息之间，多一个呼吸与少一个呼吸，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所以，周衍，谢谢你的守护，谢谢你的付出。不论如何，我永远相信你，也相信你，一定会走出一片不一样的天地。”

“那些目光短浅的，终究是会被岁月掩埋，被尘光消弭，被历史磨灭的。”

易雪瑶为了不拖周衍的后腿，也不让周衍因为她而与断碑补天石为难，因此直接觉醒了自我魂体意志，逼出了体内的功德力量，整个虚魂立刻粉碎，灰飞烟灭。

水晶棺虽然逆天，却也无法保住一心想死的生命。

周衍亲见易雪瑶在呼吸之间灰飞烟灭，他整个人却如麻木了一般，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他仅仅只是目光异常冰冷的看了补天石一眼，似乎要将这个无比现实的补天石深深记忆在脑海之中。

“不用看我，你既然不听话，不知好歹，那么你欠我的人情我自然要拿回来。好了，帝祠已经开启，你自己进入好了。

“现在，我已经感应到万仙万佛传承的松动，华秋道，已经近乎于获取了万仙万佛的传承，你去看看也好，看下自己与真正的完美传承者的差距有多大。”

补天石带着一缕嘲笑之意，他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在诠释着周衍的自不量力。

他说完，便化作一道光，飞向了远处。

远方，再次出现了断碑镇守这片天地的情形，只不过，冰川和雪峰等等所有一切都消失了，因为万仙万佛传承之地，也已经被补天石封镇了起来。

如今，封镇里已经有最完美的传承者，补天石也不想节外生枝。

周衍能进入，或许已经是最大的例外。

……

光影之后，天地的秩序都发生了一些不规则的变化。

天地变得不同。

雪山。

白雪皑皑的大地。

巨大的雪峰矗立在眼前，雪峰峰顶，有着巨大的虚影轮廓。

那是一个美丽得令人心惊的女人的虚影轮廓。

她有着仙子一般的上半身，以及如远古龙皇一般的下半身。

这虚影的存在，诠释着这片天地的规则之力。

大地。

大地有着厚实而冰寒的积雪，积雪已经结冰，坚硬的雪地远比一些顶级的炼器材料更加的坚硬。

地面上，远方有一个身材魁梧、肌肉虬扎的男子。

他手提着一柄巨大的斧头，就那么的面对着雪峰。

他同样是一道虚影，一道以规则之力烙印的虚影。

雪峰，大地。

还有海洋，还有岛屿等等。

在这里，周衍一眼看去，可以看到天地破碎，可以看到女娲补天的场景，可以看到夸父逐日的幻象。

也可以看到精卫填海的矢志不渝以及看到后羿射日的神奇。

这里，只要感应天地，就可以看到一系列过去的神话传说真实的在幻境之中呈现。

而且，每一种呈现，都像是身临其境，而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幻境。

在这里，一如庄周梦蝶，也一如蝶梦庄周一样。

分不清彼此。

周衍在这片天地行走，却感应不到这里的规则，只能感应到那些浩荡的神话过去。

在这里周衍也看不到万仙万佛的寂灭征兆，看不到这些远古的大能为何忽然毁灭。

周衍心神沉浸在这片天地里，观看到了过去的所有的神话传说，看着这所有的传说化作了真实的场景发生，发生在记忆的虚空里。

一幕幕的场景，恍如一幕幕的壁画，一如枯骨战船上的内部房间里的壁画一样。

第1217章再见华秋道

在这里，周衍也不知道日月改变，不知道时间流逝，就这么静静的感悟着。

周衍不时走动在这片天地之间，然后在行走之中，遗忘了所有，甚至，包括他的责任与目的，恍如一切已经顺其自然，随波逐流。

直到某一刻，周衍心中一凛，天地间所有的异象全部消失了，化作一缕白光，忽然落入了远方的一个白衣道袍男子的身体之中的时候，周衍才忽然清醒。

那一刻，周衍抬眼凝视了过去，而对方，也若有所感，立刻看了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刹那之间交汇，随后碰撞到了一起。

周衍的目光平静，一如过去，一如现在，未来也会继续一如过去，一如现在。

“周衍，没有想到你再次来到了这里，莫非对于万仙万佛的传承有些兴趣了？”

华秋道的声音传递了过来，一如过去那么温和而充斥着功德气息，令人身心舒适。

“是啊，主要是外面的世界太残酷，而我也不知道万仙万佛的传承终究会不会丢失，所以，只能想办法接纳这份传承。不过，如今看来，你已经完美的接纳了万仙万佛的传承了，这是一件好事，我放心了很多。”

周衍想了想，话语很平静的说道。

华秋道笑了笑，对于周衍的回答，似乎早已经不在意。

因为不论结果如何，他已经获得了传承，而周衍，丢失了这份传承。

所以，一些危险，自然不会再发生——尽管华秋道此时并不知‘危险’是什么，但是这不妨碍他对于是非和因果的本能判断能力。

“嗯，的确如此，相对而言，对于万仙万佛的修炼之法，我已经完全融会贯通，短时间，我就会重新踏入仙之境界，其后，根据功德、气运与造化之力，斩却三尸成就无上圣人之道，就可以超越不朽。到时候，我们就会有希望了。这一切，也多亏了你先前的帮助，不然这传承，已经落到了你身上。

你的能力在其余方面的确极其了得，但在仙佛至道上，确实很一般，万仙万佛的传承到了你手中，反而会害了你，同时让这份传承埋没。”

“不过，你的做法我能理解，毕竟如今的外界，残酷的环境，使得天心者丧失了前行的希望，所以为了避免万仙万佛传承落入居心叵测之辈手中，你再次进入，完全能理解。”

华秋道依然是那么得体，那么的气度不凡。

而且，这些话无疑是非常的能体谅人心的话。

若是不知华秋道的来历和最终的目的，周衍一定会与这般大气、坦荡的人把酒言欢。

可，周衍知道一些连华秋道都暂时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把酒言欢之类的事情，他已经不可能违心自己去做。

而且，接纳了万仙万佛的传承的华秋道，哪怕是依然是华秋道，哪怕是暂时没有觉醒出螳螂的永生意志，却也已经渐渐的开始不再如过去那么真正的坦荡浩然了。

他的语气里，携带着一丝发自本能的骄傲之意，特别是在其说到周衍的仙佛方面的天赋的时候，这种傲然已经不是一丝，而是非常明显了。

但是周衍没有质疑，也没有点明这一点。

因为他知道结果，所以华秋道的一丝不对劲的变化，已经不足以让周衍放在心中。

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的，也是迟早的，已经不可能改变。

而眼下更糟糕的事情莫过于，万仙万佛的传承，已经落入了华秋道的手中，华秋道甚至已经开始钻研，已经领悟了一部分，已经即将跨入仙的境界。

跨入仙的境界，就有资格成为不朽眼中的蝼蚁。

那么周衍所谓的苦海境二十七重什么的，将远远无法和华秋道相比。

仙的境界，以周衍的分析，应该堪比苦海境八十一重的境界——也就是苦海九九至尊之境。

这，又如何能比？

周衍哪怕是再逆天，也不可能以苦海境二十七重对抗一位仙之大能。

他无法对抗，哪怕是拼尽所有的东西，都不可能给予对方哪怕是一丝的伤害。

所以，这一步，算是真正的失败了。

万仙万佛的传承，已经到了华秋道的手中，已经被华秋道掌握。

如今，或许还有两点可悲的希望。

第一，那就是华秋道暂时没有觉醒螳螂的意志，所以他周衍不会被华秋道针对，不会死。

第二，那就是华秋道也不知道最终的真相，哪怕是其觉醒了螳螂的意志，也依然不会知道最终的真相，因为这最终的真相，短时间只怕是完全封镇了起来，只有到了一定的时刻，这份真相，才会被解开。

这两点，算是唯一的比较有优势的两点。

但是万仙万佛的传承丢失，这等于是失去了所有的底牌。

那，还想逆转，基本不可能。

“是啊，天心者、魔心者，居心叵测的太多，已经难以应对。

我也跟了数个团队，每个团队最终的结果，都近乎于全军覆没，身死道消，尸骨无存。所以，在看透了这一切之后，我决定回来接纳万仙万佛的传承，哪怕是粉身碎骨，付出一切的代价也在所不惜，一定不能让这般宝贵之物落入敌手。”

“如今，你获取了这传承，成为最为合适的传承者，我也就放心了。”

周衍感慨不已的道。

“嗯，谢谢，这也是你先前的举荐的效果，不然我可能短时间都不会来到此地，获得这里的传承。对了，周衍，九源轮回之前，我已经见过了很多的修道者，成为了他们的领袖，也见过了你的女儿和你其他的朋友，可惜九源轮回之后，我和所有人都失去了联系。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们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们，甚至几乎必定会成为选召者之中的一员，也就是说，半个多月之后，我们就可以相聚了。”

华秋道来到了周衍身前，他身后已经出现了功德之力、气运之力和天机之力已经仙佛等等的力量形成的起色光环，如绝世的大佛一样无比绚烂。

光是其背后的七层光环，便使得他如绝世的大仙大佛，无比的令人敬畏与臣服。

而华秋道说这话，同时已经非常随意的来到了周衍身前不远。

第1218章没有将来

华秋道能面对周衍，周衍却不能面对华秋道。

华秋道已经开始发生了部分变化，而这一点，华秋道自己是不知道的，哪怕是周衍提出，华秋道同样也不会信，反而会更进一步的促进华秋道的变化。

如果说在这之前，周衍对于他推衍的结果只是非常的确信的话，如今，见到华秋道，见到他取得了万仙万佛的传承，周衍对于自己推衍的最终真相，便已经完全确定，再没有一丝侥幸可言。

也就是说，螳螂假死欺骗了为九源轮回付出的所有人。

“华秋道，你取得了万仙万佛的传承，那么今后堪破万仙万佛的极致，超越不朽也已经不是难事，人族的兴盛任务，便落在了你的头上了，你要费心了。”

周衍看着华秋道，他一如过去那么飘逸那么出尘，而且在九源轮回和万仙万佛的传承之中，他变得无比年轻俊逸，简直是超凡脱俗之极。

他比周衍遇到的所有天才更天才，比周衍遇到的所有俊杰更俊逸。

这似乎是一个完美得不真实的存在。

“人族的将来，不在我的身上，而是在九源轮回的身上，如今，每个人的起点，都被九源轮回改变，成为一个全新的平等的起点。当初我的宏愿便是众生平等，如今近乎于已经达到。所以，人族的未来，在于人族自己，该怎么进步怎么蜕变，也在于他们自己身上，既然每个人起点相同，那么谁也不需要为他人负责。”

“自然的规则就是优胜劣汰，同样的条件下，有人生，有人死，有人不朽，有人腐朽，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的宏愿，在九源轮回之后已经达成，如今的心愿，便是将九源轮回的传承，发扬到极致，然后看看万仙万佛的终极奥义到底如何，了解一下万仙万佛的过去遭劫的真正原因。”

华秋道看了周衍一眼，目光之中已经没有重视之意，如在看一个普通人一样。

如今他的战力，他的能力远远超过了周衍，所以，能力、实力的不同，让他看待周衍也不再如过去那样充满敬意。

“那么，你也没有打算将万仙万佛的奥义传承下去了？”

周衍询问道。

“传承下去？可以毁灭的，就没有必要传承下去，因为可以毁灭的奥义，就不是完美的奥义。不是完美的奥义，传承下去毫无意义。我虽然身负功德之力，拥有大功德之心，但是却对于这些不完美的奥义没有半点传承的念想。或许，等将来开启了万仙万佛终极的完美奥义，我会传承下去也说不定。毕竟，到现在为止，这世间的女子也毫无让我动心的存在。”

华秋道笑了笑，语气已经再次呈现出了那种独特的、高人一等的傲气。

周衍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这里虽然没有了万仙万佛的传承，但是对于你而言，也依然是一个悟道之地，你进入此地也不容易，就在此地好好领悟一番，说不定可以突破到苦海境三十六重的，这样的话，那么你就有资格立刻获得选召者的资格，人生之路向前迈出了一大步。而我，则无法与你一起前行了，我先前有一个团队，他们的情况很糟糕，尽管这些人不知拼搏死了也是活该，但是终究曾经救过我一次，我要去偿还这一笔因果。”

“所以，周衍，你就安心在此地悟道好了，我要离开了。我们，在祖龙主城再见吧。”

华秋道说着，甚至没有想过要听周衍说话的意思，直接化作一道光，远遁而去。

在这片天地里，他可以一光速一般的速度穿行，这种能力，是令人心惊的。

也就是说，他的实力，在这大裂缝之外的世界，可以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如果说现在没有的天心者是普通人，那么华秋道，就是普通人里的真正神仙，飞天遁地的能力，使得他足以藐视任何普通天心者。

……

华秋道走了，但是哪怕他走了，这片天地的万仙万佛的残余气息，也刻意的避开了周衍，似乎不愿意让周衍接触半分。

周衍心中有些寂寥，心情有些沉重。

有些事情，的确不是知道了结果，就可以改变的，如今的情况，哪怕是以周衍的心性和意志，都觉得非常的苍白无力。

面对螳螂的布局，所有人都输了。

输了，也就输了全部，已经不可自拔。

周衍叹息一声，那些不愿意沾染他身的万仙万佛的残余气息，周衍也同样的不去沾染。

对方瞧不起他，他周衍也同样对于这些东西反感。

周衍默默的行走在这一片天地里，整个人甚至于有刹那的茫然。

华秋道取得了万仙万佛的传承，最终近乎于奠定了整个布局的关键胜利，周衍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应对。

论战力，周衍远远不是华秋道的对手，其余方面的差距，更是极大。

原本，以周衍的经历和遭遇，不可能比不上华秋道的，而且，事实上也是如此。

只是，华秋道传承的毕竟是地球祖地的终极传承，还有万仙万佛的终极传承，其本质，更是螳螂这种真正完整不朽的最顶级的传承，这三者组合之下，哪怕周衍身有多种机遇，也远远不可能是华秋道的对手。

这是一种碾压，一种传承上的碾压。

这就好比单纯的轩辕剑，与帝祠之中帝兵阁里的所有帝兵的对比一样，没有可比性。

单一的兵器，轩辕剑的确可以算是最强之一，但是和所有的兵器组合比起来，轩辕剑毕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就像是一滴水和一条河的差距，这差距何其巨大？

周衍的累积，好比是汇聚在一起的溪流，哪怕是汇聚了很多很多的溪流，最终形成了一条河。

而华秋道，他的起点就是从水流湍急的大河开始，如今已经形成了一片汪洋，已经壮大，已经不可能阻挡这种趋势了。

等同于说，螳螂在这一刻实际上已经完全成功，而周衍乃至于所有天心者，都失败了。

接下来，所谓的蜕变进化，不过是一个悲哀的过程而已，天心者，反而恰恰会成为魔心者的磨刀石，成为最完美的种族的崛起的试验品。

可惜，这种悲哀，连万仙万佛的传承本身，都不会知道。

补天石已经被蒙蔽了，万仙万佛的传承更是以找寻到了华秋道这样的顶尖人物而沾沾自喜，自鸣得意，以为拥有了美好的未来。

可事实上，眼下，不过是一片绝地，一处深渊。

周衍再次长叹一声，他已经无力阻止，也无法改变什么，他已经倾尽一切，也没有能在这里有丝毫的建树。

甚至，连那残余的万仙万佛气息，都避开他，似乎与他接触，是对于自身的一种玷污。

这是何其可悲、何其可笑的结果？

“输了，真的输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