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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希望，一向眼高于顶的水心护法能接受现实，能在知晓真相、面对周衍的为难的时候，可以屈服。

不然，以宋晓晓的聪慧也能知晓，等待水心护法的，必定将是非常残酷的下场。

“是啊，不然又能如何呢？我虽然经常以北雪天宫的地位自豪、骄傲，但并非是不知好歹。先前我当那人是没什么来历的小人物，所以才会如此，现在知道他来历这么厉害，自然要恭敬一些，低三下四也无所谓。承服强者，也是正常的。这个世界，本就弱肉强食，就算是在上等位面，也同样如此，也不丢人。”

水心护法只是苦笑了一声，却给出了如此说法。

宋晓晓有些愕然，水心护法竟是能如此想得开！

“他若是没什么能力，给予下品圣器打发报恩，也是一件好事，毕竟有圣器护身，活命的机会也大。他若是有能力，也有地位，那么我鞠躬道歉，他欺压或者报复我我也认命。甚至，他能做到这一切，我还佩服他。我很能想得开，天雪圣女你不要为我而担心。”

水心护法安转而安慰道。

宋晓晓看着水心护法那平静而秀丽的面容，一时间竟是也不知再说什么好了。

……

“神女。”

“神女大人。”

“晚辈拜见神女大人。”

各种恭敬的声音响彻四方。

穆清颜微微抬手，一股股能量阻止了无数女子的朝拜，她平静的道：“既然大家都来了，我也不多说什么。莉莉丝想必已经都和你们说明白了你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也不再强调。但我必须说一点，不听周大师安排的，我会亲自出手，将你们灭杀，免得影响古阵的建立。”

“现在，大家按照分配，汇合在一起，准备好，我会直接带大家瞬移到那一边，以节省时间。现在有不愿前往的，可以退出。若是不退出，等会儿，你们就要牢记自己的本分和责任。”

穆清颜的话语很轻，但却清晰无比的响彻在每个北雪天宫的女修士的心中、耳中，她的声音，不怒自威，自有一股振聋发聩的力量，令每个听到她声音的修士，都有一种灵魂颤栗感，以至于完全不能忘记这件事。

“是，神女。”

此时，便是莉莉丝都变得无比凝重了起来，因为她知道，神女这么说话，就代表了这件事可绝不是玩闹之举，而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一时间，莉莉丝的毒和表现，也影响了所有人。

见到连莉莉丝都这般，伊兰、千和忽然觉得浑身都沐浴在一种巨大的荣耀之中，因为是周衍才让神女如此重视，而周衍，却是与他们亲近之人。

这份荣耀，就像是他们两人自己获得了一样，非常自豪。

伊兰和千和心情一时间也次而非常激动了起来。

千和心中，更是觉得伊兰公主果然是慧眼如炬，自己之前，竟是去怀疑周大师这样的了不起的人物！还是公主明智，早就认了周大师当师傅，不然如今哪里来的地位可言？哪里可以在这骄傲无比的北雪天宫如此抬头挺胸、出一口恶气？！

另外一边，以宋芊雪为首，北雪天宫全方位出动，每个人原本已经很重视这件事，如今神女这般一说，所有人心中都更加不敢大意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组合到了一起，随后，幽冥神女一道虚空挪移，带着众人来到了络石祖星太古古阵传送阵基之处。

之前，离开的时候，穆清颜在这里留下了一个分阵盘，这样便可以锁定一个传送点，穆清颜在离去之后，便可以短时间靠这个留下的传送点瞬移回来，这样就避免了来回的奔波。

因为大的空间节点被限制，所以这子母阵盘形式的传送方式便得以启用，这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不然一个神级强者，也不可能被困逆在一个下等位面的祖星。

天魂殿知晓这一切，所以破坏古阵，自然是以毁灭空间法则为主，所以这种破坏，一般哪怕是神级强者，也都无法修复，其原因便在于这里。

因为要找到一个既jing通虚空法则、同时还要懂得太初符文、jing通古老的阵法的人，这实在是太难了。

jing通虚空法则，若非是纯正的虚空剑体，几乎很难有这样的修士，除非是那种jing修空间系的大能人物，但这样的人物绝不会来到络石祖星这样一个小地方，为这样的下等位面去修复一个传送阵。

同样的道理，jing通阵法的不见得能懂太初符文，以幽冥神女的地位和能力，其号称‘万界奇女子’，也仅仅只是粗通太初符文，更遑论是jing通？

若不jing通，这古阵根本就无法重建。

要修复，在上等位面，或许有不少修士可以做到，但要重建，这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正是如此，穆清颜也才对周衍多了许多的敬重之意，因为周衍的能力的确非常逆天、非常强大。

……

虚空无极，荒芜遍野。

周衍目视这一方天地变化，体会到一种不同的心境，明悟了雷衍王的难处，心结已经解开，情绪也已经掩埋。

或许，万鬼剑冢的那一座孤坟，埋葬的，便是雷衍王曾经的一生。

那个李傻子的肉身，便长埋于那一片土地。

那里，也只有鸦声偶尔呜咽悲鸣。

周衍站在这一方天地，因穆清颜情绪的变化、心xing的变化以及取名‘炎炎’的说法，而心绪纷杂，难以安宁。

但他依然平静了下来。

路漫漫其修远兮，他将上下而求索。前方的路，依然遥远。

如果有可能，他只求雷衍王复活，去面对一切，而代价，哪怕是他周衍自己死去。

这一刻，周衍真的全部看开了，也看淡了。

他生命的延续，如果都承载的是亲人朋友的血脉与苦痛，那同样的，他周衍，也可以奉献自己。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成就不朽，让所有念头不畅达的，都变得畅达，就可以了。尽管这是一条不归路，但你很幸运的有一丝机会。”

忽然，周衍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说道。

接着，一道金sè的人影，在他的灵魂丹田里，复活，苏醒。

“前辈。”

周衍心灵传音，恭敬的道。

金甲男子的话，让周衍充满了更强的斗志、更炽烈的自信。

“这一方天地，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应该是魔魂之息。这是很令人亲切、令人怀念的气息……不过，这里很像是我曾经遭遇过的一处凶险禁地，嗯……应该是‘真虚禁地’，非常凶险的一个地方，所以你要当心。”

金甲男子似感应了一番，忽然说道。

周衍微微吃了一惊。

他知道，如果说还有人能信任，或许除了师傅李然、天机山的部分人之外，便也只有这金甲男子了。

因为以金甲男子的能力和身份，完全没有算计他周衍的可能。金甲男子的强，不可以境界衡量。

“前辈，您的意思是……”

周衍有些不安，根据金甲男子的意思，周衍猜测到了部分凶险情况。

“我只是寂灭状态之下，忽然感应到了你的生机断绝了一次，这说明，你会有一次巨大的凶险即将发生。你是我的一位故人的后人，拥有他的灵魂与血脉延续，也能勉强算是我的后辈，而你也有一定的能力踏上那最终之路，所以我并不希望你就此陨落。

但我能帮你的，终究有限。每一个位面的长河，都对应有规则，我的身份特殊，一旦直接干预，将引来超越位面的大恐怖降临。”

金甲男子忽然解释了一些问题。

他之前并不会给予周衍任何解释，但这一次，却很直接的给出了许多说明，这似乎有些不合理。

可正是如此，周衍才知道，融合雷衍王的三魂的事情，必定不会顺利。

周衍此时也想起来，诸葛无为说过，天魂山三魂的凝聚修复，是一个极其凶险的过程。

周衍记得，诸葛无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同样非常凝重。

第620章惩罚与磨砺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夕阳灿烂，周衍心中却升起一丝暮霭。暮霭沉沉，便如金色战甲男子给出的信息一般，同样沉重。一丝生机断绝，一方真虚禁地。那这一方世界，依然不算真实吗？那穆清颜前后表现，都是虚假吗？那穆清颜所说的判断真虚幻境的方法、给出的应对手段，同样会是虚假吗？

即便是虚假，那对方能知道他周衍已经知晓自己的处境吗？对方必定不知道，因为他体内的灵魂深处那金色战甲男子，谁也不能发现。所以，他周衍，依然还有胜算。周衍收敛心神，他迎着灿烂而血红的夕阳晚风，深深吸了口气，整个人展现出一种桀骜的风情来。他已经不可能面对更凶险和苦难的环境，所以无论结果如何，总不会太差。这或许也只有他这种心姓，才能如此释怀与看淡。周衍淡然站立虚空，以不变，应对万变。便在此时，忽然远方的虚空，传来一阵阵汹涌的能量，接着幽冥神女穆清颜便出现在了虚空上方。

她刚刚出现，她身后一方天地，都如忽然变得扭曲。一道白光自扭曲的空间里呈现，散射四方，白光之中，立刻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点。

这些小点立刻变大，不过眨眼间，就衍化出密密麻麻的人群来。到这一刻，穆清颜才轻手一挥，让那一方扭曲的空白和洁白的光芒都全部消失。

同时，她转过身来，目光凝视着周衍，语气淡然道：“周公子，你的要求清颜都帮你达到了，现在，就靠周衍公子出手了。”周衍看了看穆清颜，微微点头。穆清颜身后的北雪天宫的修士很多，每一个都是被挑选出来的，起码境界也达到了剑劫境界。这些女修士原本神情肃穆，但在见到周衍之后，其中一些女修士明显脸色有些变化，表情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因为在这之前，她们绝不会想到，那个连神女都要敬畏、尊重的大师，竟是先前那个出手救了天宫无数后辈弟子的人，也是那个飞越北雪天宫禁地上方、被她们心中责骂之人。

这一刻，很多女修士的表情变得有些精彩了起来，心中更是有些忐忑不安。

“这里，增加两成的能量！”

“怎么这么慢？你废物啊，都剑劫四炼了连点儿气势都没有。没有气势，这古阵哪里来的稳定效果？”

“对，不要停，就这样将生命潜能输入古阵，转化为古阵的阵基之力！”

“你脑瘫吗？这都不懂？！让你将圣器炼化成能量，无法炼化你将其拆了，将可以炼化的炼化不就行了，不能炼化的就丢了呗，留着也没用。”

“就你这能力，太废了，这样还能当什么护法，看来你们宫主也是眼睛瞎了，找了这么个窝囊废，这不才持续输入半个时辰精气魂，你竟然就要枯竭了……你看看你，原本还有点儿姿色，这生命一枯竭，就七老八十的跟老巫婆似的，就你这样，还叫‘水心’？你特么是来恶心我的吗？”

周衍不时提出各种古怪的要求，便是北雪天宫这么多修士，却都累得无比凄惨。千和在一边也忙碌着，却非常轻松，他心中的那种舒爽，简直是要喷薄而出了。爽，真是太爽了！真是太解气了！周衍随便几句话，就要将高高在上的北雪天宫的女修士们累得跟孙子似的，那高高在上的傲气，早已经打落到了肚子里，每一个仙子都如落难了一般，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便是如宋晓晓、北雪宫主宋芊雪，都累得满头大汗，纱裙都有些濡湿而黏住身体了。但周衍依然不停的使唤她们，这感觉，便像是主人呵斥、斥责奴仆一般。前前后后，周衍愣是让这些高高在上的女仙子们干最粗、最重最肮脏的活儿，还不准她们清洁身体、不准她们休息恢复片刻。

千和心中别提有多么舒服了，这口恶气出的，让他都有些飘飘欲仙了。

伊兰虽然不如千和这般痛快，但是也同样的缓解了之前压抑的心。伊兰没有压迫别人的心思，但北雪天宫处处总踩在她头上，她心中也并不如表面那么不在乎。这次，她的师傅周衍如此使唤、甚至有些刻意刁难这些人，她也有种真正的扬眉吐气的感觉，心情也是大好。

周衍的一番调遣号令，让北雪天宫的女修士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好在，因为神女时时刻刻关注，因为莉莉丝时时刻刻蓄积着力量，不听话的修士会在瞬间被击毙当场，所以也没有人敢造次，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默默的忍受着。

她们心中已经将周衍和神女的地位看成一致的，所以即便是被如此使唤，倒是也没有太多的反感之意，更不敢认为周衍这是公报私仇，反而更加努力的配合着。面对下位者，她们桀骜而不屑一顾，但面对上位者，却反而有些讨好、摇尾乞怜的谄媚心思。只不过，周衍对于这些女修士的讨好或者乞求的眼神视而不见，继续下达冷酷而无情的命令。那古阵的重建，也并不是那么轻松之事，周衍也有一丝折磨这些人的心思，所以每一个步骤，他都会反反复复检测，让这些人当炮灰去体会古阵的变化，这势必就要进入半成品的古阵之中，被古阵冲杀、碾压或者是冲击镇压，那种过程，惨不堪言。

半成品的古阵里，不时传来女修士的惨叫声和无法忍受的哭泣声。

一场场的半成品古阵分阵确立下来之后，半数以上的北雪天宫女弟子都差不多精神都崩溃了。

周衍虽然也刻意刁难了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却也确实是在认真布阵，只不过将不需要检测的古阵到检测几次而已。这一点，他不说，神女等人都只当他是建立古阵非常专注而细致，反而开始有的一缕怀疑，也渐渐的消失了。

“宋晓晓，宋芊雪，你们两人，去冥灭虚空古阵中，体会一下古阵的威力，不能抵抗，看看古阵的效果有无达到。放心，有神女在，你们死不了。”周衍冷酷的下达命令。“啊——”宋晓晓吃了一惊，终于轮到她了，她的好曰子，就这样到头了。

而宋芊雪，则是俏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依然恭敬的领命，立刻飞向了冥灭古阵。

“嗯？你还不去，想抗令吗？”

周衍冷喝一声，宋晓晓骇了一跳，本能的立刻飞向了那冥灭古阵。

因为宋晓晓感应到了，那一刻，她如果再不动作，立刻就要被莉莉丝大人一道神光灭杀！莉莉丝大人绝不会给她犹豫的机会，因为神女早已经说过，周大师的命令，就是令行禁止，不能有半点犹豫，以免耽误‘大事’。

宋晓晓飞遁入冥灭古阵之中，立刻感受到了一种生与死交替的莫大心灵、灵魂的冲击，她几乎立刻就要本能的抵挡这种冲击，但宋芊雪忽然道：“别，千万别，不然我们就完了！我们死不要紧，这要是坏了建造的大阵，可就真是糟糕了！”宋芊雪的话，让宋晓晓脸色也为之一变。她随即神情有些黯然，紧咬银牙，默默的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古老的能量的冲击和折磨，苦不堪言。这种折磨的痛苦，犹如万虫蚀骨般，非常难以忍受，饶是以宋晓晓和宋芊雪的心姓，也都有些无法扛住，忍不住的发出了痛苦的＂shen　yin＂。

随着古阵逐渐的完善，呈现出了宏伟而浩大的棱角，便是穆清颜等人，都心中有些震撼。如此工程，便是在地狱位面、真神位面等高等位面，也是并不能见到多少的。没有想到，在这一方底层世界，却得以见到，这非常令人震惊。

正是如此，她们也对周衍完善全部的古阵，充满了强烈的信心。

“师傅……”

眼前如宋晓晓这般仙子，也都疲惫不堪，双腿发软，极为疲累，伊兰有些看不下去了，因此她悄然来到了周衍身边，迟疑着轻声呼唤了一句。

“没事，你别担心，我不过是帮她们一把而已，并非是真的虐待她们。她们的心姓太桀骜，需要好好磨砺一番。这次之后，她们体会深刻，好处会很大。”周衍传音解释道。伊兰一怔，她并没有想到，师傅竟……并非是真的凌辱、欺负她们。

虽然伊兰知道多少有那么点儿因素，但主体上，以师傅的身份，师傅的确是没必要和这些与他身份完全不对等的修士计较。

以师傅的心姓，又怎么会做出那般幼稚的事情来呢？

伊兰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师傅说的，才是真正的原因。伊兰并不知道，周衍没有撒谎，主要还是因为这些女修士，有太多容貌和他的朋友相似。哪怕这是个‘复制’的世界，或者是所谓的‘真虚禁地”对于同样的生命形态，周衍或许之前有报复一下、惩罚一下她们的心思，但随后便也淡了。如今坚持这般，的确是为了磨砺一下她们的心姓，让她们获得更大的进步。

第621章血碑邪魂

见伊兰脸上依然有些担忧宋晓晓等人，周衍知道，她这是在念旧情。

先前，宋晓晓等人受到苦难磨砺固然大快人心，但听到她们痛苦的呻吟，伊兰也有些纠结了。

她徘徊在周衍身前不远没有离去，便是犹豫，要不要再帮忙说说情。

“其实，你看，她们自己也都认命了，不是吗？”

周衍淡然一笑，说道。

“认命……”伊兰有些发怔。

周衍轻叹一声，道：“是啊，认命，我就是让她们学会认命。有时候，不认命，会被人认为是反抗命运的天才人物；但有时候，不认命而想反抗，那就是死路一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