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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不是花朵-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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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试图看到自己的脸,但是他的头转得再快,似乎也快不过30万千米/秒哦。就这样,傻得可爱的邵敏屹一次又一次地回过头,想看看自己在电视屏幕上的形象,他这一做法让人不禁联想到那个拼命要把自己举起来的笨笨大力士。 他因为脸凑得太近,一张脸被镜头扯得有点变形,看上去滑稽得不得了。 要死了,这家伙,这下真糗大了! “哈哈……” “戆大(上海话:傻瓜)啊……” “看,这家伙像不像警匪片里的坏蛋?” 真没想到,平时总是装酷耍帅的邵敏屹会干这么小儿科的事,哈哈,这下他的形象全毁了,别妄想泡MM了。 学生们的哄笑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操那,想看自己?这下他肯定看个够了……”起哄的正是顺子,他带着一副复杂的表情盯着屏幕,恨恨地说。他自己刚被羞辱过,现在看到此情此景,似乎有拉到一个“垫背的”这样的喜悦。 我看看他,笑着摇摇头,这家伙。 看着看着,我隐隐地感到一丝不安:这些录像全部是揭短的镜头,他们会不会趁这个机会也把我亮亮相?不要不要不要……我暗中祈祷:千万不要发生那样的情况。 难道他们还要把以前的老账翻出来出我的丑啊?该改的我也改了,该罚的他们也罚了,他们会死缠着我不放吗? 电视屏幕转到了一个晚自修教室的场景。 画面中央出现了一个我再也熟悉不过的背影,天蓝色的上衣,长发齐腰,身边坐着一个身穿黑色毛衣的男孩,而这个身影更是让我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魏罡,那个是你!”大大咧咧的隋亮一下子叫了出来。 紧接着镜头转向了两个学生的后排,也就是教室的最后一排,屏幕也出现了两个学生的脸。由于角度问题,我只能看到那个男生的脸。 是隋亮。 屏幕上隋亮这家伙在嬉皮笑脸地跟一个女生聊着天,那个女生我认出来了,就是午饭时跟我搭话的那位校园“巴士”章冰同学。从屏幕上看,两个人的脸似乎凑得很近,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会让人误以为他们在接吻。'返回目录'
录像狂欢节(3)
嘻嘻……有的同学开始吃吃地笑起来。 接着,更令我更惊愕的事很快发生了。 画面很快又迅速切换回中央那两个学生身上,两个人的脸看得很清楚。 屏幕上,那个相貌甜美的女孩似乎在上自修时想到了什么,于是笑着凑到坐在旁边的男孩耳边说了句话。男孩笑了起来,轻轻搂过那个女孩——这个时候男孩和女孩的脸上被歪歪斜斜的贴上了马赛克——接着,那两小片马赛克合拢成一大片马赛克…… 尽管事先我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但是见到此情此景我还是不禁打了个冷战。 哎呀!什么?啊? 我死死盯着屏幕:什么?是我?怎么可能!上亿个大脑神经元同心协力,妄图推翻刚才那个“荒诞”的判断。 不可能! 除了小云,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一刹那间,屏幕中的我不在了,消失了,只剩下小云。 小云要看到了,她会受得了吗? 怎么办? 我本能地想要反驳(在那样情急的状况下,一定是“滚”),刚要出口,同学们对刚才那个声音立刻予以赞同性的哄笑: “哎,魏罡,不得了喂!” “哎哟哟,魏罡,你在干嘛呀?” “喔哟,喔哟哟。” “哈哈哈哈……” “哇,魏罡上电视了哦!” 笑声的浪潮一波又一波,我一下子被淹没了。 我的思绪被这些无恶意但也残酷无比的哄笑硬生生地截断了,脑子里顿时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气泡,充斥了整个颅腔,挤压、吞噬着我的神经系统。我呆呆地盯着屏幕。我知道下面是什么了。 在全班同学的哄笑声中,我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教室角落的位子上,一声不吭。“晚自修教室里卿卿我我……”这时候屏幕上出现了这样的字眼。 小时候,很小的时候,我和伙伴们常常做这样的恶作剧: 我将一张写着“我是猪”的小纸条,贴在前桌同学的背上,同学们开始笑,偷偷地笑,然后,这些笑声终于小河流一样,汇合在一块,有了力量,奔泻了出来。 前桌的转过头,看着同学的笑脸,我顿时心慌意乱,急促、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想要保持镇定从容。很快地,知觉了笑声的原因,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大家一眼,这恨意却找不到对象,于是,所有的人只有更开心。 可是,为什么我周围的笑声越来越响了,为什么? 为什么,这时候,每个人的眼光,都看着我。 我反过手,背上是一张小纸条,写着的,还是三个字——“我是猪”。 突然,我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身上所有的血液,都离我而去了,全身,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我心里转着一个徒劳的念头,也许,这些镜头是对着别人的,我们,我和小云,只是别的事件不经意间的过渡。 像《角斗士》里的那个男主人公一样——也许这样的比喻很不恰当——我似乎一下就倒在了那片嘲讽与奚落的麦田里。我四肢冰凉,意识霎时模糊起来。我被同学们的笑声彻底击倒了,倒在一大片麦田里,身体完全不能动弹!虽然我的意识模糊了,但是那些笑声却清晰无比! 很快,其他教室里传出的哄笑声如阵阵麦浪,一波波地侵袭而来。一阵哄笑传过来后,又一阵哄笑的冲击波滚滚而来。这阵阵麦浪没有迷人的馨香,只有恶毒的刺虐。我永远也无法忘记这样的笑声。 没有恶意的嘲笑,往往比最恶毒的咒骂还伤人。 我不想引用“钻地缝”等诸如此类的陈词滥调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但是我确实希望自己能即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或者,我能拥有《黑衣人》里那根能使人迅速忘掉刚刚发生的事的闪光笔,尽快让看了录像的人迅速地忘掉眼前的这一切。 笑。 同学们的笑声。 教室外面的天空那么大,而教室那么小。'返回目录' 。 想看书来
录像狂欢节(4)
只是,每个同学的笑声,在我的耳朵里,是那么的凉。 多么残酷的笑。 没有恶意的嘲笑,往往更冷酷,更能伤害人了。 我的目光茫然在教室来回,想要抓住一丝救命的稻草,但是,所有人都不遗余力地笑,大笑,爆笑,我好像什么也抓不住。 我看见班主任陈老师的脸。 陈老师站在墙角,嘴角歪着,也在不住地笑,好像受辱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学生,好像他是一个局外人。他的笑让我感一阵阵的冷意。 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又浮现起其他老师的脸孔,当初,他们打趣我和小云的那些友善表情全不见了,消失了。 我和小云恋爱的事情在老师之间已经众所周知,很多老师还常常拿我们的事情开玩笑——我们至今也相信这些玩笑是善意的玩笑。 高三的一天,我到年级办公室找教物理的刘老师问几道题。 刘老师一边给我讲解题目,一边笑着对旁边的老师们说:“哎,你们看哦,这就是我们班的魏罡,你们别看他是谈恋爱的,他很用功的!”说罢他笑眯眯地看看我。 我的脸开始发烫,我知道刘老师对我一直很好,真心的那种好,但是,还是尴尬,毕竟这样的事不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啊。 他自顾自地接着说:“告诉你们,他回家狂做题目的,这叫爱情学习两不误,哈哈。真厉害,魏罡,我们大家应该向你学习啊,哈哈哈哈……” 我们班和小云班分别在教学楼五楼的最东侧和最西侧,因此文采甚佳的数学老师祝里昂老师(他常年都是一身白衣,一副白衣书生的样子,因而得诨号“白衣飘飘”,后来因为烫了一头很像花菜的卷发,又得名“花菜超人”)引用一首词来形容我和小云——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说完,他还很认真地分析了一句:“你看,你们班在教学楼的最东侧,你女朋友的班在最西侧,可不是一个‘长江头’,一个‘长江尾’吗?” 办公室里随即洋溢着快活的笑声。 这样的事情,经过几次,也就习以为常了。 这样的场合,我只除了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应付过去。做什么,辩解什么,都显得是那么的蹩脚,那么的不合适。任何解释,都是愚蠢的。 小云的经历与我类似,也经常被老师们开相同的玩笑。 在操场上,教小云他们班体育的“老鹰”老师看着学生们期中体育成绩单,不停地摇头。高三了,体育成绩不太理想,本是应试教育制度下理所当然的事,他却做一脸的无奈状,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说:“唉,你们这些学生本来身体素质就不怎么样,一个个又瘦又小,还不好好上体育课!怎么现在的小孩越长越矮了呢,真是奇怪!” 他看了小云一眼,说:“小云,你说我讲得有没有道理?” 小云忍不住反驳了一句:“老师你也算不上大个子啊。” “哎,我身高虽然算不上高个子,但总归比你家魏罡个子高吧!”老师说到“你家魏罡”几个字的时候尤其得意,然后咧开嘴很开心地笑了。虽然是玩笑,但是小云有点受不了,只好红着脸以沉默来反抗。老师是没有恶意的,不过,我们在听了这样的玩笑后也不至于会表现出怡然自得的样子来吧。 “老鹰”老师也教我们班体育,自然不会放过我。我各项体育成绩不错,但是我确实不想把精力耗在长跑上,跑得很随便。 在一堂体育课上,我懒洋洋地再次跑在了最后。他一边掐着秒表,摇着头,一边遗憾地看着我,拍着我的肩膀说:“魏罡啊魏罡,听说你用单车载着你女朋友的时候,骑车的技术和速度都可以参加环法自行车大赛了,怎么一上体育课就不行了呢?要不然你把女朋友叫来给你加油助威吧?哈哈哈哈哈……” 在学校里,几乎每个老师遇到我,都会漫不经心地提及我的“早恋”,我的耳朵早给磨出了茧子了。就连这个陈老师,也会见缝插针地拿我谈恋爱的事开上两句玩笑:“你们一定要借参考书噢——哦,对了,别人借一本就可以了,魏罡可要借双份的才行……”'返回目录'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录像狂欢节(5)
然而,现在陈老师那事不关己的笑实在让我无法将他与那个幽默风趣、不时跟学生们开开玩笑的陈老师联系起来。 电视画面仍在跳动着,我那处于混沌状态的大脑这个时候再也意识不到屏幕上任何其他变化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学校的广播里又响起了一个威严的声音: “同学们,看了刚才的录像以后,我想说几句。最近,校园里一些不文明现象愈演愈烈,校风也是每况愈下。一个月前,很多同学反映,丢了很多自行车。因此,为了加强教学管理,整整这股歪风,学校特意组织大家看了这段录像。我们希望大家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对于那些被拍到的同学,更应该知耻而后勇,好好学习,这样才能对得起学校和你们的家长!……” 听上去这声音像团委书记武老师的。 “知耻而后勇”,怎么跟班主任陈老师说的一个字也不差,难道这是他们事先撰写好的台词吗? 陈老师说:“片子看了,就要接受教训,大家努力吧。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下面大家是不是有体育课?那快点去操场吧。” 同学们嬉笑着从我身边经过,出去上体育课了。隋亮走到我的课桌边,小声说了句:“别不开心了。没事的。”郭尧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返回目录'
明天是崭新的一天?(1)
我闷着头在座位上整整坐了一个下午。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 不知道小云现在怎么样了,她看到这件事会怎么样? 她们全班都去区教育学院听历史讲座了,幸好她没像我这样在教室里亲眼看见自己被这样赤裸裸地“展览”。 纸是包不住火的,我还是告诉她这件事吧,否则她要是从别人口中知道这样的事,肯定会更受不了。 思前想后,我决定还是及时告诉她这件事。 我想好了,一会就到校门口的电话亭给小云打了一个传呼,让她听完讲座到四川路的的麦当劳等我。 心如死水,但是身体内的化学反应却没有停止。不晓得坐了多久,终于,上厕所的欲望将我从郁闷中激醒过来。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我从座位上猛地站起来,双腿又酸又麻,疼得我直咧嘴。 像往常一样我径直走到教室门口,准备去厕所。 忽然,一种前所未有的羞怯感钻了出来,我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缩回了脚步。不,我不能这么直接走到厕所去,我不敢,我面对不了他们嘲讽的目光。 我往座位上走去,坐了下来,等等吧。坐下去后,身体的挤压使得这种欲望更强烈了。不行,憋了一下午了,实在受不了了,小腹部一阵阵胀痛。我站起来,又走到教室门口。 我决定下到四楼,去高二学生的厕所解决问题。可能是自己疑神疑鬼,也可能确实是高二的学生注意到了我,才走到高二楼梯口,刚才那种不自然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站在四楼与五楼之间的楼梯口,埋着头,生怕被认出来。 我没做过贼,但是我却体会到了那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唉。 我拍了拍栏杆,趁人没发现,再下两层去吧。 偷偷摸摸地,我又一步步挪了下去。 这时候自己窘迫的样子,使得我上一趟厕所都要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了。 我想起了语文课本中革命英雄横渡铁索桥的故事。走过去吧,活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了啊!我把头转向一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高一的厕所走去。走到厕所门口,我才感到自己身上流出了很多汗,太紧张了。 还是像做贼一样,我在厕所门口探了一下头,然后低下头溜进一个厕位,关上门。 回去的时候还是一样。 运气不错,没有被认出来,我终于艰难地挪回了自己的教室。 等到同学们都放学了,我才走出教室。带着仍未散去的惊惧与恐慌,走出了这所学校,这所教育了我3年的重点学校。 走到电话亭前,拿起话筒时我犹豫了一下,感觉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那几个我无比熟悉的传呼号码。 “您好,请留言。”电话那头是接线员小姐甜甜的声音。 “听完讲座后到四川路的麦当劳来,我有要紧的事要说。我姓魏。” 留完言后,我走进了那家麦当劳里。找了一个靠窗的空位子坐下以后,开始等待小云的到来。 我苦思冥想着,怎么才能编织出一套尽可能不太刺激小云的说辞,来告诉她这个坏消息。该怎么开口呢? 这个时候,麦当劳里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周杰伦的《开不了口》,啊,这是我和小云一起听的第一首歌!但是,那个时候,“开不了口”是羞涩而美好的。而现在呢?我是羞恼得开不了口了。 我一遍又一遍地抓着头发,木然地望着窗外的街景。 一个女孩脸贴近了窗玻璃,用手敲敲窗户,调皮地冲着我做了一个鬼脸。 我愣了一下,哦,是她,她来了。 小云背着书包,微笑着脚步轻盈地走了过来。 她见到我很高兴:“哎,什么事啊?也不在留言里告诉我,搞得神秘兮兮的,干什么呀!” 我看着她的盈盈的笑靥,心里更加难过了。'返回目录'
明天是崭新的一天?(2)
我低着头,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准备把下午发生的一切告诉她。由于紧张,我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哎,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敏感的小云发现了我的反常。 我没有抬头,又深吸了一口气,用低得自己都快听不见的声音缓缓地说:“小云,以前学校偷拍了我们上晚自习的场景,今天中午会课的时候放了出来……” “什么偷拍?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呀!”小云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随即急切地问道,“你说的什么啊?”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低头盯着地面,拼命地整理混乱如麻的思绪。 不行,这关无论如何要过掉的,越拖越难受。我咬了咬牙,说:“我们以前上晚自修的时候,我们亲热的情景被拍下来了,他们在全校放出来了。” 接着,我慢慢地,原原本本把事情说了出来。说完后,我抬起头看着小云。 小云脸上的表情霎时间凝固了,一下子变成了一座忧伤的雕像。 沉默。 令人心碎的许久沉默。 “你怎么了?”像偶像剧里的经典台词,看着发呆的小云,我下意识地问了这样一个等于是“废话”的问题。 又是一阵令人揪心的沉默。 我正要开口接着问,却发现小云两行泪水已缓缓滑落到腮边。 “小云,没事的。不要哭,这样的事大家看过以后就会忘掉的。我们的事在学校里也不是什么新闻,不要伤心。事情过了就过了,不要紧的。”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我自己的心底是那么虚,这样的话,连我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 “我去给你买一杯奶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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