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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的男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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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风宴设在议事厅,小丫喜欢热闹剑潇便也带她来了,满桌的好吃好喝小丫欢喜不已,大快朵颐,见她左手拿着糕点,右手拿着鸡腿,嘴里包的满满的还一面往里塞,可看起来却不觉粗鲁反而令人觉得很香,引起食欲。
  剑潇含笑的看着她,体贴的替她盛了碗汤,“慢点吃。别噎着。”
  她含着食物含糊不清的道:“哥哥,这个糕点好好吃!”
  “有那么好吃吗?”剑潇一脸不可置信,小丫将咬了一半的糕点送到剑潇嘴边,他竟不介意咬了一口慢慢品起来。“好吃么?”小丫大眼睛眨眨的问。
  “嗯,好吃。来喝点汤。”剑潇也礼尚往来的舀了一勺汤喂她,小丫一口喝下又大快朵颐,丝毫没有发现在场的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们两人。剑潇的冷漠是江湖出名的,莫说是喂人吃东西,便是阁主敬酒他也从未喝过!
  “好吃你就多吃点,还有这个也好吃!”又拿起一样喂剑潇,剑潇含着笑吃了,“你中午没吃饭吗?怎么饿成这样?”
  小丫直言不讳,“吃了,但哥哥在身边这些东西就特别的好吃!”
  剑潇一时忍俊不禁,这里天已黑了,大殿里燃起了烛火,红晕的灯光照在他如雪的脸上,只如初莲绽放,桃花含露,萧戎歌见过此景依然心神荡漾,何况初识剑潇的陶浮白?到此他方信江湖传言果真不假。
  ——剑君莞尔倾天下!
  浮白举杯向剑潇遥遥一敬,他端杯却引起了小丫的好奇,“这是什么?你们都喝怎么不给我喝?”说着已夺过杯子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水一路如火般烧到胸膛,加之喝得太急一时呛得面红耳赤,大咳不止,座中皆是好汉见此皆忍不住大笑起来,剑潇也好笑的拍拍小丫的后背打趣,“好喝么?还要喝么?”
  小丫的脸更加红透了,却不肯服输,“要!”就要端杯再喝。剑潇在她之前抢过杯子,半盏残酒一饮而尽,笑吟吟的看着气得瞪眼的小丫,眉眼之间别是一番风流韵味,厅中诸人一时忘我,手中酒盏筷箸纷纷落地,一时间交响一片。
  萧戎歌觉得自己一直珍藏的宝物被人窥去了,心中吃味强打笑颜,“剑潇,你看因你打碎了多少酒盏?照这样打法我这问鼎阁都要败落!”
  众人才回过神来,看看自己空空的手大窘,侍女补齐了失物,剑潇斟了一杯回敬浮白。绿酒新尝容易醉,小丫已趴在席上晕晕乎乎的,哝哝道:“哥哥,怎么两个你啊?”
  剑潇哭笑不得,“丫头你醉了。”
  “可是我才喝一点,怎么你们喝那么多也没有醉呢?不行,我还要喝!”竟还固执的去拿酒杯,剑潇哪里会任她喝?扶起她对众人一揖,“剑潇先行告退了。”竟将小丫打横抱起,她惊叫着揽住剑潇的脖子,“哥哥,不好了地在动!”
  剑潇摇头苦笑安慰,“丫头没事,哥哥抱着你呢!”边说着边退出宴席。
  “哥哥会一直抱着我么?”小丫天真的问。
  “会的。”一向沉默寡言的剑潇此时竟和一个小女孩天真玩笑,真是匪夷所思匪所闻。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我想一直和哥哥在一起好吗?”
  “我们成亲以后就会一辈子在一起,哥哥会一直对你好的。”这天真的女孩子像这世间最纯净的露珠,他想好好的呵护她一生,用最纯净的方式去呵护。
  “我最喜欢哥哥了。”
  “哥哥也喜欢小丫。”
  “……”
  “……”
  这个晚上不知是因为浮白的到来,还是因为剑潇那莞尔的一笑,萧戎歌做了恶梦,梦到十五岁之前的生活,那种耻辱像蛆虫,像蚂蟥一样钻在血肉里,那样痛苦,那样恶心,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可怕的梦魇他想出声尖叫起有什么东西塞在喉咙里怎么也叫不出来,身子似乎不是自己的怎么也动不了!
  不知道挣扎了多久他终于醒了过来,浑身上下已是水淋淋的一片。看着身旁依然安睡的梨洁,她长得那么像剑潇,不点蜡烛根本就分不清楚,可就算他喝了再多的酒,哪怕神志不清了,也能清晰的知道,她不是剑潇,她只是梨洁。
  这时他分外的想念剑潇!想要拥着他,抱着他,抚平自己心里的恐惧。于是他披衣而起,绕过回廊水榭来到红楼他的窗下。当年他成亲前夕,微雨如酥的夜他们相对凝望,红楼隔雨相望冷,珠泊飘灯独自归。
  如今他也要成亲,这样的夜月华皎好,他的窗户却是紧闭的,不带一丝回味。
  萧戎歌殷殷切切的心总于化成失望,看着身旁寂寂的桃树,花尽落,叶已翠,别是一番凄凉滋味。他忽然想到一句诗:欲觅桃花信,梨帘已成昨。
  该冷的茶早已凉薄如暮,该走的人曾低眉如诉。往昔种种皆浮云,谁又是谁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个?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该放手了,这样的爱又有什么用呢?他不可能娶一个男人,虽说瀛寰人一向鄙视男风者,虽说仍有此好者,却都藏着掖着,更莫说把男人光明正大的娶进家门,而剑潇那样无寄的人,其实是想在生命里抓住一些寄意。他不会相信空妄的无关欲的爱情,而自己是给得起承诺却给不起一生的人。所以隔在他们之间的不是父债子仇,而是生命的虚妄。
  祝福他吧,虽然如此的痛!祝福他吧,如果是真的爱。
  默默凭吊,寂寂而回,却听见陶浮白的声音,心里苦闷正要寻个人说话,绕过水榭回廊才见月下并肩而立的两个,皎月当空,将那雅贵的紫和灼热的红都染上一层温润。
  “你道我如何能轻易拨出青剑?”这是浮白疑问的声音。
  “青剑识天子气。”当今皇子众多,佼佼而出的便是这位七皇子陶浮白。
  浮白摇摇头,目光亲厚留恋的看着剑潇手中青剑,“我本是其故主。”这倒是剑潇没有想到的,他竟是青剑故主,何以到了师父手里?这么绝世的好剑这位七皇子不会轻易舍弃吧?
  “令师还好吗?”
  “阁下何以识得家师?”师父从未和自己说过他有些什么朋友啊?而且这剑十岁的时候师父便送给自己了,十年前他也不过二十来岁,正当好年华怎么会将自己的剑送给师父?
  浮白目光对上他的,有失落,有沮丧,也有期待,“你一点记忆都没有么?”
  这句话问得太突兀了,剑潇摇了摇头,浮白自我宽慰,“也是,那时你才这么高。”用手比划了下,“都还不及我腰,要你记住怕也太难了。”
  难道是故人?剑潇心疑。浮白缓缓说道:“那时我中毒将死遇到云游的道长,得他救治方才有今日。”轻描淡写的一句包含了皇室之中多少阴谋倾轧,剑潇这七年来打理问鼎阁深有体会。“我在他医庐中小住月余,深慕道长风范。”
  难怪剑潇看他气度从容,似踏红尘之外。
  “那道长便是你师父云舸。”剑潇脑子里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浮白却抓住了,继续道:“那时你年仅五岁,粉琢玉砌,倔强稚气,怎么也不肯叫我。我带你抓松鼠,抓小鸟……三十六计用完你才瓮声瓮气的叫我。”
  这样一说剑潇猛然想起来,眼睛一亮,“……白哥哥?”这样亲昵?萧戎歌觉得自像是吞了青梅和青柿子,又酸又涩,他叫梨洁和剑凌也没有这么亲切过!
  剑潇叫出口后才觉窘迫,他们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好还用儿时的称呼?故人久违一长揖,“白兄。”
  浮白嘴角一掀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头,“潇儿,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白哥哥’。”
  剑潇俊脸微红。那时他刚跟师父学艺,家人的冷淡令他性子突然孤僻起来,不愿与陌生人交往,那时的陶浮白也只有十五六岁吧?很喜欢逗他玩,师父的医庐里加上浮白也就三个人,因而师父不在的时候便由浮白照顾他,他最开始不愿理睬,后来却被孤独和浮白诚执的、亲切的笑容感化了,也因此他那时年龄虽小,又十多年过去了一提还能想起那个笑得如三春阳光般的少年。
  可那个少年与此时的男人全然不同的,时间的磨砺,权谋的锤炼使他变得更加圆润恬淡,深不可测,猛然相见剑潇认不出也是情理之中。
  “当年那个小孩一眨眼便成了名盖一时的男人了,就要成亲了呢?”浮白的话颇有些“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这令剑潇的脸禁不住又红了,只有萧戎歌听出浮白语气里的遗憾与惆怅。
  “这剑怎么到了师父手里呢?”剑潇心里是开心的,他一直觉得自己真的像世外之人,于这尘世除了寥寥的几个亲人,便没有一个故交,如今见到浮白,心里的亲切之意可想而知。
  浮白伸手拍了拍这个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男子,“潇儿忘了这是我送你的临别的礼物啊!”
  剑潇微汗,浮白解下腰间玉佩,“此来并未带俗物,这个权作新婚之贺。”
  那玉佩在月光之下莹润剔透,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剑潇推拒不受,“白兄人便是剑潇三生之幸,此物断然不能受。”
  浮白脸沉了沉,凉凉的看着玉佩长叹,“如此俗物竟换不回故人一声故称,要之何用?”竟有弃玉之意,剑潇神色一惭,“白哥哥,剑潇要了便是。”
  浮白亲手将玉佩挂在他腰间,“成亲之事可告知令师?”
  “正欲带小丫去缙云山拜见师父。”过年的时候因阁里的事并没有回缙云山,已有大半年没有见着师父了。
  浮白想了想,“数年未见恩公,如今正好随你一起去拜访。”
  萧戎歌的脸一沉,剑潇不了解浮白,他与浮白做了多年的朋友兼对手对他了解自不一般,从宴席上他看剑潇的眼神,萧戎歌便知道他今晚来此找剑潇绝不是为了认故人,剑潇这样的人太容易缚获别人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剑君莞尔倾天下(2)

  方才还想要成全剑潇与小丫,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程小丫那样的女子是注定守不住剑潇的,既然那么多人打剑潇的主意,自己为何要拱手相让?近水楼台先得月,剑潇是属于他的!
  萧戎歌这几天对小丫特别好,又是送吃得,又是送衣服,又是送首饰,小丫毕竟是不谙世事的女孩,开心之后就和这个初见自己时一脸冷冽的男子亲切起来了。
  剑潇有时处理公事几暇理会她,等处理完了就听说她到萧戎歌那里去了。这天又是如此,他听了之后便去白楼寻找,他们在后院的醉书亭里吃东西。紫薇花灿烂衬得两个说不出的美好。
  小丫一手抓着几块糕点,另一只手往嘴里塞,萧戎歌便想到那时剑潇也是这般吃东西,一阵恍惚,“有那么好吃吗?”
  “嗯。”小丫含糊的道。
  萧戎歌见她脸上沾满了糕点残渣伸手欲拭去,忽然瞥见剑潇的身影,竟也如当年一般一倾手舌尖舔去小丫脸边的残渣。小丫当即就愣住了,剑潇脸上一怒,身影瞬间移了过来,一把将小丫拉到身后护住,眼里带着冷凛的杀意,“休要打她的主意!”
  萧戎歌意态闲闲的品味着糕点,半晌若有深意的看了眼剑潇,“不如当年好味道呢。”
  剑潇的脸又青了几分。萧戎歌犹自自言自语,“或者是没有白堕相就么?那年的白堕真是销魂啊!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知为何剑潇竟突然想起了那时的一切。想起他舔舐着自己嘴边的残渣;想起他在自己愣神的时候吻住自己,一口酒渡到自己口里;想起自己如痴如醉的吮吸着他嘴里的酒;想起自己主动攀上他的脖颈,唇舌探索着伸入他的嘴里;想起他一寸一寸的捏着自己的肌骨,然后由捏改成吻……甚至想起他说……他说“剑潇,为何你不是女子,如果你是女子,此刻我便要了你,让你永远属于我”!
  那样缠绵痴醉的肌肤之亲,饶是如今剑潇已有了自己的女人,仍禁不住的心醉神迷。那是最年少时的禁果,尝了就注定永生难忘。那晚他们的肌肤一样,白如霜,纯如酒,彼此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一时只觉心绞一般的痛,又是心酸又是沧凉的想:萧戎歌啊,我不记得那年的美好,因而忽略。可你呢?你明明记得,又怎忍心让我们沦落到今天这番境地?你如今跟我说销魂、说难忘、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还有何益?我们既都已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酒,又何必惦念着当年的香醇?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阁主他……他不是故意要这样的……你别生气?”小丫见他神情悲怆良久不语,担心的解释。
  剑潇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哥哥没有生气,丫头别担心。”
  小丫这才放下心来,可是看到剑潇脸上的神情又禁不住担心,“可是你为什么还是不开心啊?”
  “他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萧戎歌代为回答。
  “什么往事啊?”小丫好奇的追问。
  “小丫先回去,我跟你哥哥慢慢解释可好?”小丫想到自己留在这里实在也不好,便要走,剑潇牵起她的手,“我们一起回去。”
  “你不想知道我后来还做了什么吗?”萧戎歌说这一句的时候丝毫没有平日的风度,是叫出来的。剑潇因此脚步一怔,后来?他说的后来是指什么?自己记起的?还是记不起的?还有什么自己没有记起来吗?
  要不要知道?要不要知道呢?
  算了!知道又有何益?都已到了这般境地!牵着小丫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戎歌一时颓然的靠在椅子上。那之后他确实什么也没有做,替他穿上衣服便枕在他肚子上睡着了。可如果换作现在,他一定会要了他,无论他是否酒醉,无论他是否成年,无论他是男是女,都要他成为自己的!
  早上一气之下剑潇忘了与萧戎歌辞别的事,傍晚时前往白楼与萧戎歌说要回山,路上先遇到梨洁,她请剑潇到她居所上茶之后道:“哥哥要成亲了,这两日我们便回君山看望一下母亲吧,这些年不知她老人家身体如何了?”
  剑潇很疑惑梨洁为何会在此时提出要去君山,但显然她的理由绝对有道理,可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去了君山便去不了师父那里,哪边不去都不好。
  “戎歌也有意前去拜见一下母亲,做一下尽女婿的责任。”说这话的时候梨洁的脸上是喜不自禁的。剑潇自是明白这都是萧戎歌的意思,又怎么忍扫了梨洁的兴?可师父是他最亲的人,不去又怎么能行?
  “婚事将近,怕是来不及去君上,若阁主想去婚后再去拜见,母亲见我们都回来了必然高兴。”介时他拜见了师父以后便可以直接离开问鼎阁,撇下与萧戎歌的这些恩怨。
  梨洁赞同,“如此也好,数年未回君山,可多陪母亲几日。”剑潇点了点头便走了,却不是去白楼,“哥哥来不是找夫君的吗?”
  “本是为请辞,如今既不去你代为转告一声便可。”他如今能避开萧戎歌便避开,又想到还要告诉浮白,便一折身去了他的住处,透过窗户见两人对坐手谈,料定是萧戎歌折身便返。
  萧戎歌自是也看到剑潇了,这些日子他和躲着他也就罢了,如今越发大胆见到他在此竟不来。“剑卿何以来去如此匆匆?”剑卿?这又是哪来的称呼?如此暧味?
  剑潇只得推门而入,却只看着浮白。
  “潇儿坐。”浮白亲昵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让他坐下,萧戎歌心里苦得跟黄莲似的,剑潇一向不喜欢人碰触,如今程小丫、嬴洛、陶浮白都可以靠近他,唯独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
  “潇儿来此何事?”浮白早已将未完的棋与萧戎歌晾在一边了。
  “白哥哥。”剑潇本不想如此叫,可看到一侧的萧戎歌就忍不住这样亲昵依恋的叫起来,果见萧戎歌的脸又是一青,心里大快,“我们等婚后再去缙云山吧,此时怕是来不及了,白哥哥一起参加潇儿的婚礼吧。”
  “这样也好,可以在你师父那里多逗留一些时日,这些年我常回医庐找你们,却一直没有,原来你们去了缙云山,那山风景秀丽,山势奇险,到时你可要带我四处游玩一番才是。”
  “我出山之后一直惦念着寻找白哥哥,只是不知道你名讳,可惜了这么多年。”
  浮白也不胜稀嘘,“这回潇儿可要记清楚了,——陶浮白。”
  “哥哥名字是否取自‘浮一大白’之意?闻道此有一个典故。魏文侯与大夫饮酒,使公乘不仁为觞政,曰:‘饮不釂者,浮以大白。’文侯饮而不尽釂,公乘不仁举白浮君。君视而不应。侍者曰:‘不仁退,君已醉矣。’公乘不仁曰:‘《周书》曰‘前车覆,后车戒’,盖言其危。为人臣者不易,为君亦不易。今君已设令,令不行,可乎?‘君曰:‘善!’举白而饮,饮毕,曰:‘以公乘不仁为上客。’”两人已然完全将萧戎歌忽视了。
  注:釂,尽也。浮以大白,用大酒杯罚酒。或曰“白”乃“勺”之误。浮:违反酒令被罚饮酒;白:罚酒用的酒杯。原指罚饮一大杯酒。后指满饮一大杯酒。出处:汉刘向《说苑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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