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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魂罐(铁鱼)-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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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里查了一下,小熊紧紧的跟在我身边,呲着牙,一副择人而噬的表情。

  这时候,老九在对讲机里问我的位置,我大约说了一下。然后不敢自己再往深里去,回到那只死羊身边,翻看了一下。一只成年的大山羊,看来是附近村子里养的,大约六七十斤的样子,脖子与肚子上各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我用身上的猎刀拨拉着检察了一下,发现羊脖子的血管都已经被咬断,而肚子也被开膛,内脏只剩下了一堆烂乎乎的肠子,心肝早已不知去向,倒像是被野兽撕咬过一般。

  听到老九从远处喊我的名字,我赶忙站起来朝他们招呼了几声,不一会儿,老九跟阿二阿十五三个人便从雾气里走出来,三人各自托着一支雷明顿的猎枪,小心翼翼的靠过来,见到我,老九才明显的舒了一口气。将猎枪朝天竖起,问我是什么情况。

  我指了指地上的死羊,老九皱着眉头蹲下来看了一下,然后招呼阿十五,阿十五眼睛斜斜愣愣的,伸手摸了一下那羊的伤口,闷声说道,“咬的。”然后又一扭头,怀疑道,“嗯?不是动物咬的。老二,你来看看。”

  阿二蹲下看了一下,说出自从我见到他开始的第一句话,声音有些嘶哑,却听起来像他那副眼镜一般的斯文,“撕裂伤,从切口来看,没有犬科,或者猫科动物的那种特征,倒是有点像水虎鱼。”

  “水虎鱼?”老九在一旁接话,“是不是就是四爷池子里那种食人鲳?那玩意儿能跑到村里把羊拖这里来?且不说它怎么上得岸,就单说要能拖动这羊那得多大个儿?”他揪了一下羊角试了试,“这还不得六七十斤?”

  “这是什么?”阿十五斜楞着眼从羊肚子上的伤口里捡出一个东西,却是一块鳞片,我心里猛地一颤,那鳞片竟然与我口袋中那片一摸一样,正在愣神。突然海面上的雾深处传来一阵马达声,紧接着就听到几声枪响,像是有个东西被打中了,吱吱的乱叫,竟然是掺杂了几分人声。我赶忙把手里的鳞片捏在手心,朝他们招呼了一下,走,回去。

  听那枪声并不是像我们手里的散弹枪一般的动静,而是部队的制式步枪发出来的。先前面馆的老头说是被军方封海了。那肯定就是巡逻的军用艇。我们手里都拿着枪,自然不好再在这里逗留。

  原本我还想让老九他们把枪带回去,我再看看情况。却突然想起这咬死那羊的怪物能上岸,谁知道这大雾里还藏着多少。桃子他们还在店里呢,有点不放心他们。让阿十五拖着那头死羊,我们一行回到店里。

  王富贵见到那只死羊,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我把手里的鳞片递给他。他沉着脸久久没有说话。这时候那面馆的老板凑过身来,一眼看到那只死羊。惊吓的啊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那羊,哆嗦道,“这,这是我家的羊。”

  “你家的羊?”我赶忙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问他,“你好好看清楚。”

  老头哆哆嗦嗦的指着那死羊头上的一撮被染成黑色的羊毛,情绪有些激动,“你看看,你看看,这是我亲手做的记号。这可是我唯一的一头种羊啊,可怎么就这么死了?”我伸手摸了一下那撮黑毛,上面黑色的染料粘在我手上,我闻了一下,像是墨汁,的确是人为染的。我掂量着能说的,大体跟他说了一下刚才的情况。

  老头听我说完,枯瘦的身躯抖动的像是一片秋风里的树叶。他老伴也一脸惊慌的站在他旁边,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完了,完了。这是海龙王派夜叉来报仇来了。”他们说。

  海龙王报仇?我琢磨着他的话,跟王富贵对视了一眼,王富贵若有所思的一歪头,不知道他想的是否跟我一样。我伸手把老头掺起来,说道,“大爷,您甭着急。这样吧,这羊就当卖给我们了。”我让桃子拿了些钱过来,递给老头,“您拿这钱去,再买头新的种羊。”

  “这怎么使得?”老头回过神来,赶忙推辞道,“海龙王要收走的东西,我怎敢……。”我把钱塞到他手里,说道,“什么海龙王不海龙王的。大爷你就放心拿着。”我指着地上那只死羊,“这只,就卖我们了。你给我找个编织袋给我装起来。”

  “客人。”老头一脸的为难,捏着手里的钱,“不是我老汉不想卖给你,只是实在是不能卖啊。海龙王要的东西,他派了夜叉来拿,要是拿去了还好,自然不会再来找我们,可是却又被你们给截回来了。你们这是害了老汉啊,海龙王要是发了怒,那可不得了了。所以这羊,我还是得给海龙王送回去啊。”

  靠海吃饭的人大都迷信,他们深信在大海里住着一个龙王,龙王掌握着他们命运里的一切,他们出海的收成,安全,方向。他们的一切皆取自大海,皆是龙王的赐予。于是他们便虔诚的供奉着它,我羡慕他们这些有信仰的人,他们心里有个神,使自己坚信自己的供奉会换来和顺安康。就像眼前的这个老汉,他天真的以为,把这头死羊再扔到海里,那个海龙王派出来的夜叉就会饶恕他。

  我叹了一口气,点头答应。老头见我答应了,就有些踌躇的想把钱递还给我。我笑着说,“大爷,咱们爷俩有缘分,这钱您就拿去买羊吧。”老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多不合适的。”

  “这样吧,我们还得在这住几天,可能还得麻烦您管我们饭,您这海鲜面可真不是盖的。”我笑着拍了富贵一下,富贵赶忙也打了个哈哈,口中称是。

  老汉听我这么说,他才放心的把钱揣起来。外面的雾气还是没有散尽,一时还不能上路。我朝外面看了看,问老头,“大爷,一般这样的雾,得多会儿才能散了啊?”老头正找了个编织袋,让阿十五帮他把那死羊装进袋子里去。听到我问,看了看门外,说道,“这么大的雾倒是少见,少说也还得三四个小时,也有可能一天都不散。”

  “那这附近有什么能住下的地儿么?”我问老汉,“咱们村里不是都开始搞旅游了么?看看有什么相熟的渔家小宾馆什么的,能装下我们这些个人的。”

  “那甭找,老汉家就能住下。”老头把死羊装到口袋里,吃力的想扛上肩膀。我赶忙过去帮忙,接过那袋子,问他,您这是这就往海边去?

  “我得先回家。要是祭海神,这么扔回去可不行。”老汉叹了一口气,“你们要不先跟我回去看看?我那地儿是比不了大宾馆,但是还算干净,也安全。”

  “那敢情好。”我把袋子递给阿十五,跟老汉笑道,“咱这就去看看。”然后给王富贵使了个眼神,王富贵明白我的意思。赶忙招呼大家一起去看看,此时,我却忽然发现,我们中间少了个人。

  “小如呢?”我数了一下人头,发现少了的正是那个一直笑眯眯的小如,刚才一直忙乱着,却一直没发现少了他。

  “刚才还在这里啊。”兔子四处踅摸了一下,疑惑道,“咦?去哪了?”

  老九朝对讲机里喊了几声,却没人回应。“这个家伙,去哪儿了?”老九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转身问了问阿十五,“十五,你刚才见他没?”

  阿十五斜楞了一下眼珠,瓮声说道,“刚咱们回来,他就不在。”兔子有些担心的看着门外的大雾,焦急道,“哎呀,这个死家伙,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别着急,那家伙不像是没数的人。”我安抚了一下兔子,转身问富贵,“你也没看着他?”

  王富贵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忽然说道,“九爷,刚才他不是跟你一块去找鱼爷了么?”

  老九皱着眉头看了看阿二,阿二摇摇头。老九沉吟了半晌没说话。

  “那就怪了。”我心想,那小如不像是不靠谱的人啊,难道真出什么事儿了?我看着阿十五脚下装了那死羊的编织袋好一阵的忐忑。看来这还这不是善地儿啊,这刚一来吃了碗面条就出了这么多事儿。“快找找,别真出什么事儿了,这么大的雾。”我问兔子,“给他打电话了没?”

  “电话也没信号。”兔子在一边攥着手机都快要哭出来了。就在这时,小歪突然在门口喊道,“别找了,他在那儿呢。”

  一群人赶忙走出去,看到小如正站在切诺基的后面,悄悄的往雾里看。老九过去有些不高兴的问他,“小如,你刚干什么去了?喊你怎么不回话?”小如听到喊他,回过头朝老九嘘了一下,神秘兮兮的指了指雾气里。老九一脸茫然的也看了看,然后朝我招招手,

  我走过去,顺着他们看的方向,却只看到白茫茫一片,除了雾气什么也看不到,我疑惑的问老九,“看什么?”老九拍了拍小如,“对啊?你让我们看什么?”小如叹了一口气,一本正经的跟我们说道,“你们不觉得这片雾,美的很忧伤么?”

  老九抬脚踹了他一下,“忧伤?我他妈的让你内伤。”小如笑呵呵的捂着屁股躲开老九的脚。兔子跑过来白了老九一眼,嘀咕道,“干什么打人嘛?”小如笑着摇摇头说,“没事。”然后问我,“是不是要走了?”

  我盯着小如那张笑呵呵的脸在雾气里的脸,觉得有点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小如发现我看他,摸了摸脸,问我,“鱼爷,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么?”我看着他那熟悉的笑,摇摇头,暗暗责怪自己想多了,我笑笑指着兔子说道,“你刚才去哪了?让兔子好一阵担心。”

  小如笑着说,“咱们那边没有这么好的雾,我转了转。”然后收起他手里的本子,问我,“没事,咱往哪儿走?”

  我心想,这艺术家怎么都这么神神叨叨的?一片雾都能看出忧伤来,要这雾一天不散的话,那他还不得掉眼泪啊?我又一琢磨,恩,要是这雾一天不散的话,估计我也得掉眼泪,啥事儿他妈也得耽误了。

  那阿十五眼睛虽然斜楞,可力气却是不小,六七十斤的死羊在他手里拎着就像个刚从菜市场买菜回来的工地伙夫。他掀开老九那牧马人的后盖儿,把死羊扔进去。拍拍手,又让那老汉上了车,然后大家才上车朝老汉家里驶去。

  在车上,我随口问小如,“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小如开着车,看了看我笑道,“鱼爷,我姓时,全名时小如。”

  “这个姓倒是不多见。”我笑着点了两根烟,塞到他嘴巴里一根儿。“张店儿本地人倒是没听说过这个姓,你老家哪儿的?”

  “鱼爷好见识,我的确不是张店儿的。老家河北,十几岁的时候来的张店,那时家中出了点变故,举家搬到山东。来了十多年了。”

  “怪不得。”我抽了一口烟,笑道,“你这么年轻,就是央美的硕士了,可谓是前途无量,怎么就跟了老九了?这行痛快倒是痛快了,可却是个刀头舔血的买卖,脑袋瓜子天天别在裤腰带上,说丢就丢了,到了还落不着的好名声。你看看老九,他你别看他现在风风光光,走到哪儿都有人喊一声九爷,可你却不知道他是咋混过来的,他那都是拿命换来的,他这是成功了,要是他运气稍微有点儿不好。”我叹了一口气,“每年从猪龙河里捞上多少人来,你比我知道得多,所以啊,听哥一句话,等这趟咱回去,找个正经营生。”

  “九爷人挺好的,我现在也挺好的。”小如摇头笑着打断我,“鱼爷您就别替我瞎操心了。这些我都知道,我有我的打算。”

  我听他这么说,倒是显得我有些小人了,要是传到老九耳朵里,我这就有点不厚道了。这个小如,我感觉他并不像是一般的黑社会那样,他倒是更像一个流浪在黑道里的一个游吟诗人。我从第一次见到他,就对他感觉不错,后来他执意要来,我更是觉得他是个重情义的真汉子,我觉得他不是那种贪财不要命的人,可终归是与我隔了一层,虽然他每时每刻都在笑,却总让人感觉他存了什么心事。可他既然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问。一时间车内有些沉默。

  过了五六分钟,前面老九的牧马人慢慢停下了,想是到了那老头家了。我跳下车去,发现我们停在一个小院儿跟前,院里盖了个小二楼。倒是看着很整洁,还挂着个招牌,写着渔家宾馆。这里离他那个小店倒不是很远,不到一华里的样子,要是平时开车或许连一分钟都用不了。

  老头也下车了,招呼着我们进去看。我们一行人跟着他进到院里。从屋里出来了一个年轻的妇人,有着渔家人那种特殊的健康肤色,年纪也在三十岁上下,看到我们来,脸上堆着笑欢迎着我们。老头跟我们介绍说那是他儿媳妇,有什么需要的就直接吩咐她。

  因为海边的旅游季节早已过去,店里倒是没有客人,几间客房都是空着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小家庭旅馆的房间除了没有独立的洗手间浴室之外,俨然都是一个小标准间,收拾的干净利索。被褥什么的都是崭新的。房间里的空气也还算可以。

  各自分了房,我与王富贵一间。桃子兔子一间,其余的人各自都分好了。我洗了一把脸,到院子里走了一下,看到那老头正在准备着一些香烛之类的东西,大约是在准备去祭海的东西,那放着死羊的编织袋被扔在一边,袋口没有绑死,那羊的半拉脑袋露在外面,原本淡金色的眼睛此刻有些灰暗,并没有闭上。

  我看着那双眼睛,恍然间觉得躺在我面前的不是一只死羊,而更像是一个人,一个也有着同样淡金色眼睛的人。我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去,伸手想合上它的眼睛,刚摸到它的眼皮,却突然感觉那眼珠好像动了一下,我吓了一跳。怀疑自己看花了,老头在一边皱着眉头问我,“怎么了,客人?”我赶忙摇头,“没事。”老头看了那羊一眼,表情有些惨然,摇摇头,转身进了旁边的一间小屋。我低下头,鼓起勇气翻了一下那羊的眼睛,却发现之所以那眼球看起来有些灰暗,是因为眼球外面盖了一层像白内障一样的薄膜。我看了一会儿没再发现什么异样。

  这时候老头从小屋里钻出来,手里捧了一块红绸。然后弯腰把那编织袋从死羊身上扒下来,吃力的想托起它。我见状赶忙上去帮忙,问他,“大爷,怎么没见您儿子?”老头把手里的红绸缠到那羊身上,口里说道,“去船厂了,他在那里修船。正好趁现在封海,修修船。”

  老头最后在羊头上扎了一个大红花,羊尸浑身被扎上了红绸,把那几处有些恐怖的伤口裹住,倒是有了一些祭祀牲畜的样子。老头又找出了一块大木板,让我帮忙把扎的花里胡哨的羊尸体抬上去。他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叹了一口气。我赶忙给他递了一根烟,给他点上。。

  这时候,老人的那儿媳妇从楼上下来,看样子是帮我们这些人收拾完了。突然看到木板上的羊,吓了一跳,紧张的问老头,“爸,你这是要干什么?这不是咱家的那大公羊么?它这是怎么了?刚才我还去羊圈里喂它了。”

  老头听到这里一拍大腿,说了一声,“坏了!”然后拔腿就往外跑。我跟那女人赶忙也跟出去。我不知道老头这是忽然怎么了。这时候雾气稍微比刚才淡了一些,我们跟着前面老头的背影追着,老头跑的很快,一点都不像是已经年过花甲的人。

  往前跑了大约四五十米,老头的身影停下了。我追过去,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围栏。围栏是用竹子扎起来的,大约有半人多高。因为还有雾,里面看不清楚有什么。围栏上有个简单的门,门上有把铁锁,老头正哆哆嗦嗦的掏钥匙,捅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她儿媳妇赶忙接过来替他把锁打开。老头刚要往里进,我一把拉住了他。里面簌簌的响,像是有什么活物,我把手伸到腰里,摸着手枪,小心翼翼的走进去,老汉爷俩紧跟在我后面。

  我别在腰里的对讲机嗤嗤啦啦的响了几声,桃子在里面问我去哪了。我压着嗓子说了一下位置,让老九带人过来。

  声音是从围栏里面的一个简易棚子底下传出来的。我扭头跟老汉说让他们别跟过去,我先过去看看。老汉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我拔出腰里的手枪。在他面前晃了晃,老汉吓了一跳,指着枪,结结巴巴的说道,“客……客人,你是警察么?怪不得怪不得。”我也懒得解释,也怕他把我有枪的事儿给说出去,我点点头索性承认道,“恩,我是便衣。大爷你别说出去,我们有任务。”老头捂着嘴巴不住的点头,不敢再说一句话,我见他儿媳妇还有些怀疑,也不再解释。

  我拉开保险,放缓脚步,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雾里的情况,慢慢的朝那个声音走过去。走到近前,待我看清楚里面的东西。长出了一口气,虚惊一场,原来里面挤了一堆羊,有十几只的样子。战战兢兢的挤成一堆,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见到我过来,它们更是往里挤了挤。

  我举着手枪,又四处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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