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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魂罐(铁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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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老九小心翼翼的从门外端了一个碗进来,里面装了艳红的半碗鸡血,宣四用筷子蘸了一点鸡血朝鼎中尸葵点去,那尸葵或是闻到了血味,圆滚滚的身躯竟是翻滚了一下,身上的触须突地展开,竟是顺着筷子像树枝一般蔓延上来。就如同我早上脖子的那块纹身样的青斑一样,看得我更是毛骨悚然,早上那时候我万万没想到它是个活物。

  一边的小桃脸色煞白紧张的揪着我的衣角,我这才想起,她也是碰过那个罐子的,赶忙又将我身上的眉轮骨套在她的脖子上,朝张风来说道,“我妹妹也碰过那个东西,你赶快帮她看看。”

  “我没事。”小桃看了他一眼,躲到我身后说道。张风来走过来让小桃坐下,皱着眉头给她号了号脉,一脸疑惑的跟我说道,“没有啊,她没事,她身体里面没有那东西。”我说你可一定看仔细了,张风来又仔细的给她号脉,依然摇头说没事,我这才放下心来。想必这东西并不是见人就钻的。

  张风来问了小桃当日的一些情况,小桃一一说了,我们倒也没听她说出什么不对来。

  眼见到小桃果然没事,我终于一颗心放到底,虽然有些疑惑她为什么没事,却又真的高兴她幸亏没事。

  宣四待到张风来给桃子看完,又让那妇人取了些酒精过来,倒入鼎中,划了一根火柴进去,瞬间鼎中燃起火光,那虫子在火里翻滚了几下,身体急剧缩小。眨眼间竟是在火中消失了,他赶忙将银鼎合上盖子,叹息道,“这尸葵平时隐匿于无形,遇血则生。你此刻看它在火中是不见了,假以时日若是让它见了血却还能出来害人,竟是没有办法能够治了它。方才孙家娃娃说的没错,此物应为当年萨满巫师手中邪术,倒有些像是苗人养的蛊虫。”

  “这百余年来,我洪门中人也一直想找出这尸葵为祸的根源,此等害人之物原本就不应存于世上,可惜在满清的压迫之下竟是毫无所获。”他又转头看向王富贵,朝他笑道,“一直到了中山先生建了民国,我洪门在中山先生的帮助下,方才查到了此物的一些下落,你那位祖宗挖了那满清老佛爷的墓也是为此事,院里那玉扭丝纹瑗便是源自他的手中。”

  “难道孙殿英也是洪门中人?”我在一旁好奇问道。

  “可笑世人愚鲁,让孙将军为我洪门倒是背了一个盗墓贼的恶名声。”他摇头叹道,“这些事事关敏感就不说啦,是非后人自有定论。”

  “说到那玉扭丝纹瑗,这位李专家应当最是清楚。”他看了一直在一边沉默着的李援朝,“你们搞得这个什么节目就是为了满世界的找它吧?”

  “四爷。”李援朝一脸为难的站起来说道,“事关机密,还望体谅则个。”

  “呵呵,倒是老夫唐突了。”宣四爷摆摆手,说道,“不必在意。既然你不方便说,那老夫也不便强求。”

  “谢谢四爷体谅。”李援朝此刻倒是少了那些官方的傲气,多了一些亲切感。

  “你先别忙着谢我。”宣四爷把手中的银鼎交给那妇人,捋着胡子说道,“且等我说完,再谢不迟。”

  “话说当日孙家那位将军得了玉扭丝纹瑗,起初并未在意,后来他身边有个参谋叫邓浦喧的,却认得这是一个宝贝,就跟他说战国多神器,此物肯定不凡。这才得到重视。”

  他看了王富贵一眼,继续说道,“后来你哪位祖宗便把这玉环交到了洪门手中,很偶然的一个机会当年洪门一位高人便发现了此物竟与那萨满邪术有关,很奇怪当年并没有对此事作过多的记载。洪门记载里面只留了一句,玉瑗乃法器也,源自于春秋,为满清所用。”

  或许是渴了,他端起手中茶碗喝了一口,茶水已凉,他皱了皱眉。旁边的妇人过来要给他换茶,他摆手示意不用。

  “却无人知晓留下此话之人是谁。后来国内战乱日盛,洪门总部转移国外,此事就暂且搁置了。直到日本关东军在东北战场上开始展开细菌战毒气战,有人发现在那些死难者中又有这尸葵出现。”妇人终于还是给他换了一碗茶,他接过来喝了几口,咂咂嘴继续说道,“时中山先生已不在了,洪门将此事报与蒋家政府,却未引起重视。事关重大,洪门见政府没有指望,便只好自己调查。”

  “难道说是伪满洲国将这邪术传给日本人了么?”我在一边好奇道。

  “没有,若是这邪术满洲人还能施展,何至于到了那个地步?此物比枪炮可厉害多了。”我心想这倒是,这玩意儿若是真有那么邪乎,甭说八国联军,八十国也白给啊。光恶心也就把他们恶心跑了。

  宣四摇摇头,继续说道,“说来也怪,或是日本人也觉得此物太邪,又或是终不得其法,却再也未在战场出现过。一直到了抗战胜利后,在清理当年日军一个秘密基地的时候,才发现了诸多关于这尸葵的诸多资料,并且在那基地里发现了两个外面覆盖了陶土的青铜罐子。而发现此物的是当年国军的一位连长。”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我说道,“那位连长,就是你的三爷,铁华川。”他见我有些吃惊,便继续朝我笑道,“娃娃,你莫要惊讶。若他日你见到你家那位道爷,他自然会告诉你一些原委。”

  我此刻心里有些百味陈杂,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此事与我无关,即便是我参与此中也是因为伊山羊,小桃他们的关系。却从未想到,此事源头竟是在我家里。不由得暗叹造化弄人,这事儿看来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啊。注定好的事,逃也逃不掉。

  “你三爷那时却还不是洪门中人,便也不清楚这些物件儿的邪异之处,只是当做普通的战利品收了,未料想一夜之间,你三爷的连队竟是死了十几个人。但凡是碰过那罐子的,都是像照片上那般死法,就连你三爷都没有幸免,只是他命不该绝竟是在将死之际遇了一位高人,那高人便是当年崂山太清宫之主,玄玑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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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一句啊。可能不太中听,鱼粉们看到别打我。

  大家都爱看文,师父写的这篇悬疑鬼话的更是引人入胜,情节紧张之余迷雾重重得让人欲罢不能。猜剧情是好事儿,说明师父的文章写的好。但话又说回来了,我们的铁鱼写的好文章,我们作为他的忠实读者,也应该做好自己的本份吧。

  说实话我也喜欢猜剧情,有时候也忍不住会说上一两句。只要不影响作者灵感就好。适可而止拿捏力道,我看到前头不少粉丝都在猜测师父接下来要写的剧情,纷纷讨论小桃该如何如何,这样特别容易影响作者的写作情绪。

  我想,作为读者,看帖回帖是美德,回帖的内容是不是也该美化一下儿?咱能不能尽量不去干扰作者,把疑问和猜测,弄到群里去说,会不会更好一些呢?

  仅仅表示一点点儿个人看法,如有得罪之处,万望海涵。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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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三爷得救之后,便拜了这玄玑为师入了道门,当日那几个罐子,却因为事出匆忙,便被玄玑道长草草找了个山洞藏了,却未料想再回来寻时竟是不见了。”他看了一眼李援朝,笑道,“现在看来,想必是那几个物件当时是被当今朝廷取了去。”李援朝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

  “玄玑道长仙去之前亦是瞩于你家那位道爷,说那物害人,务必想办法将其寻回,妥善处理了,又说可寻洪门相助。你三爷这才入了洪门,开始与洪门众人一起巡查此事,未料想却又起了内战,洪门在内战中元气大伤,各堂口各自分裂,有些移居国外,有些随着蒋家去了岛上,留下来的堂口却也再难有作为,此事便又被搁置了。”

  “这玄玑道长是否就是当年在洪门留字的那位高人?”我在一旁接话问道。

  “这可不好说啊。”宣四叹了一口气,“我也问过你三爷,他却说此事并不知情。也就作罢了。建国之后,本想此事终于有个终了。却又在30年前被重新提起来了,还成立了一个什么87201考古工作队。此种缘由我就不是很清楚了,那时我为了生计奔波,也顾不得这些了。此后的事,你们大体也知道了,呵呵。”他笑了笑便继续喝茶,不再说话,我听他最后说的含糊其辞,知道他必定还有些事没有说完,却也不好再问。

  “家师倒是与我说过一些。”张风来在一旁接道,“说那罐子与那玉瑗其中必有联系,同属战国神器,应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前些年他倒是云游天下,寻访了不少战国遗处,收获甚微。只是说这两个物件儿应是古时的法器,却终也是没见到实物,听说院里展出一个了那个玉环,他还特意去看过,却是失望了,与我说,展出的那件不是原物,只是一个仿品罢了。”张风来看了看李援朝笑道,“起初我师并未想过院里展出这个玉环的缘由,后来看了李专家那个节目倒是知晓一些了。”

  李援朝却依然面无表情,只是他端着茶碗的手略微抖动了一下。

  “想必,李专家当年在里耶的时候就知道了,这玉环世上不止一件吧?”我听到张风来此话,腾地一下坐不住了,指着李援朝激动道,“你就是当年那位李同志?”

  我现在忽然发现这个屋里一个个都他妈的都不是善类,看看这一屋子什么人吧,洪门教父,黑社会大哥,有盗墓贼血统的职业骗子,一个自称是我师叔的小道士,还有一个像机器猫一样不断往外掏东西的妇女,就连唯一的一个国家公务员都他妈不能信了。跟他们相比,我简直纯洁的像一只还没断奶的小羊羔。我那点弯弯肠子在他们面前一点都不够看。

  想到这里我脖子后面就凉飕飕的。要不是碍在方才我那小师叔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立马就抬屁股走人了。

  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听这些故事,我只想喝茶晒太阳跟张大妈扯淡。这些事儿离我太远了。我深深地指导有些事搞得越是明白,可能死的就越快,就像我们现在正在说的事。

  “当年我的确是得了那个罐子,也是因为此事我才隐姓埋名进了院里。不要问我罐子的来历,身为院里的人,有些事即便知道不是秘密,也绝不能从我嘴里说出去。”李援朝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看到我们各自都饱含深意的看着他,他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我知道你们好奇我当年为何未死。毕竟我也是碰了那东西的。”他把眼镜摘下来,捏了捏鼻梁中间,继续说道,“不止我没有死,当年碰了那罐子的都没有死,我,伊队长,还有这位小道长的父亲。并且孙老师与李老师也不是因为我送去的那罐子而死,而是另有隐情。这日记上写的明白,在我送去那罐子之前,87201考古队也曾从一位赶尸老司手里得到过同样的一个。至于为什么我们没有出问题。”他带上眼镜环视了一周,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是因为,那两个罐子都是完整的。”

  “完整的?”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发话了,“你是说没有破掉那陶壳的?”

  他摇摇头,没说话,只是把几上的茶碗拿过来,盖上盖子,然后从手上摘下一个戒指,小心翼翼的摆在了那碗盖的钮上。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话止如此,希望能够给诸位带来帮助。”他站起来,抱拳道,“恕在下公务在身,不能久留,就先告辞了。谢四爷的猴魁。”说完竟是转身要走。

  “李专家,不忙走。”张风来站起来说了一句,朝他笑道,“我话还没说完,你且听完再走不迟。”

  看得出李援朝心里挣扎了一会儿,腿最终还是没迈出去。叹了一声,便又坐到椅子里,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既然天门山与闵王台都相继发现了这两个东西,那就有可能别处也会有。”张风来看着重新坐下的李援朝说道,“有时候民间的确是能发现很多的蛛丝马迹,院里这个法子虽说有些笨,却也是最有效的。”

  “可惜我晚到了一步,没有见到实物。”他一脸惋惜的摇摇头,“先前到了日照,东西已经被人拿走,又听说师侄这里有消息,我紧赶慢赶却还是晚了一步。”他看着我咂了咂牙花子,我现在心中倒忽然有些感激那个偷东西的人了,那还真是个祸害。要是继续留在我手里还不一定再出什么妖呢。且人家也算是盗亦有道,还留了大把的美刀。即便是他不来偷,我今天听了他们说的这么吓人,我回去就得扔了。

  我笑着抽了她后脑勺一下,一下子挣得背后生疼,我咧着嘴嘶嘶啦啦的说道,“你整天脑子里装了些什么啊?”

  她一看我咧嘴,就知道我又疼了。转而有些担心的责怪道,“别乱动,”她此刻表情像极了一个关心着自己情人的小妇人,我唯有苦笑着摇头,毫无办法。

  出了医院门口,我给老九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老九有些尴尬的说还在查。我说算了,别查了。他说再查查,一有消息就告诉我。

  我心烦意乱的走到我侉子边上,跳上去狠踹几脚制动杆,打着火。让小桃上来,刚要走。一抬头却看见侉子前面背对着我站了个人,我使劲儿摁了两下喇叭。那人突然转过身来,朝我笑了笑,却没躲开。我一看是个道士打扮的人,脸上黑乎乎的看不出多大年纪,穿了一身脏兮兮的道袍,头上歪歪扭扭的用筷子别了个发髻。

  我心想这是拍电影的?我四周看了看,也没发现有摄像机大胡子什么的。 他站前面没动脚,双手合十给我鞠了个躬,一脸凝重的朝我说道,“这位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

  一听他说这个,心中了然,我拍了拍我坐下的侉子,跟他一抱拳,说道,“这位道长,您看我这交通工具就知道我没钱,您看那边。”我指着不远处一辆大奔说道,“您受累,去那边问问。”趁他回头,我赶快一踩油门轰的从他身边绕过去跑了。

  “哥,刚才那骗子是干嘛的?”桃子坐在侉子斗里大声问我。我说,你都知道那是骗子了你还问我?

  到了店门口,张大妈正艰难的站在一个凳子上翘着脚挂刚才被小熊破坏了的遮阳棚,小熊蔫头耷脑的蹲在一边看着,我赶忙跑过去帮忙,把她搀下来,我一边帮帮她绑绳子一边有些内疚的说道,“大姨你咋不等着我回来帮您弄呢?您这老胳膊老腿的,再晃着腰。”

  她白了我一眼,捂着腰,抱怨道,“你们这些小年轻靠不住。靠谁也不如靠自己。”我帮她弄好,然后从凳子上跳下来,她递给我一块毛巾,有些担心的问我,“你没事儿吧?医院怎么说?”

  “没事儿。”我接过毛巾擦擦手,“吃点药就好了。”

  “你不是撞邪了吧?”她往四周看了看,凑过头来,压低声音跟我说道,“我从网上看着说有撞邪的就那么挠,要不要我带你去马奶奶那里去看看?”

  我说大姨你就甭瞎操心了,我好着呢。突然桃子在后面揪了揪我衣服,我问她干啥?她撇着嘴朝我身后指了指。我一回头,吓了一跳。方才那个挡我道的那黑脸道士正站在我身后马路牙子那里,看到我回头便双手合十给我行了一礼。

  我心里一惊,他咋跟来了?莫不是我真遇上高人了?从市医院到我这里可不近,我骑侉子开五十迈也花了十几分钟。这道士要么跑的跟我侉子差不多,撵着我来的,要么就是会传说中的缩地成寸,飞过来的。我仔细想了想,无论他无论是用这两种方法哪一种来的,我都惹不起。

  我收起轻视之心,朝他走过去,到了近前我深施一礼,说道,“小子刚才有眼不识高人,冒犯了道长大驾,还请道长原谅则个。”

  他朝我还了一礼,朝旁边停在马路牙子旁边的一辆出租车一指,“没事儿,不知者无罪。你先帮我把车钱给了吧。”

  我这才发现他身后还停了一辆出租车,我刚才还以为是在这趴活的呢,没想到这老道是打的来的。我倒吸一口凉气,我先前就以为他是个骗子,没想到他还真是个骗子。我咬着牙转身就走,后面那出租车司机在那喊,“道爷,你不是说你是他大爷么?怎么连车钱都不替你给啊?你可得快点哈,我这还等着拉活呢。”

  然后那道士可能是急了,我就听他在我身后暴喝一声,“铁施主,你命悬一线,还不舍得这七块五的车钱么?”

  嘿,我心想树大招风啊,这是早盯上我了。连我姓什么都打听好了。我就当没听见,我就一直往店里走。

  “那要再加上闵王台里那两条命呢?”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车钱是非掏不行了。我走到出租车旁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二十的,递给司机。司机一边找钱一边笑着问我,“嘿,哥们,这老道还真是你大爷啊?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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