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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阴曹官的那几年(半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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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默默的想,看来无知无觉还真是件好事。
我告别了小蕊母女,出了医院,叫了个出租车,直奔长途汽车站。
我想来想去,这件事也只能找姥爷帮忙了,也许他会有什么好的办法,山洞女尸复活,医院厉鬼上身,这完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在客车上闲着无聊,我买了份报纸,翻了两页后,就见一个大版面刊登了一则爆炸性的新闻:本市某局局长徐某,昨日下午独自驱车视察某地工作,途中不幸翻车,以身殉职……
下面的内容就是对该人以往工作的一番肯定,什么做出了某某贡献,某某成绩,大公无私,克己为人,清正廉明,沉痛哀悼,追认烈士之类的云云。
这些话我只是顺便扫了一眼,而右上角处一个大照片却让我浑身激灵一下,这个人,居然就是昨天夜里那个破烂鬼吉普上的中年男子。
不过,独自驱车?还视察工作?我不由得笑了,他旁边那个小妞是咋回事?这俩人明显是死在一起事故中的苦命鸳鸯,看来不是小蜜就是情妇,呵呵,还独自视察工作,欲盖弥彰。我摇了摇头放下报纸,对昨天那个老头儿的身份又多了一份确认。
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的颠簸,我终于又看到了阔别已久的景色,满眼的绿色和泥土的气息让我心神为之一振,这就是姥爷的家乡,也是我的故乡。
自从回城以后,我就很少回来,以前每次放假的时候姥爷总不让我回去,也不知为了什么。不过村里这几年变化很大,路宽了,房多了,多了很多陌生的脸庞,也少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仿佛一切都在发生变化,也许唯一不变的只有岁月在心底留下的深深烙印。
客车在村头不远的公路停下,我沿着记忆中的小路往村里走去,步行了不到十分钟,我看到了当年夜遇狗妖的那棵老槐树,再往前走了一段,左拐,就看到了姥爷家爬满牵牛花的小院。
姥爷剃了个光头,正在后园里摘菜,见到我后非常高兴,然而看着姥爷走路已经有些不太稳当,却还是小跑着迎过来,我的心里一阵发酸。
姥爷又找了个老伴,我还是第一次见,是个很慈祥的奶奶,准确的说我应该叫后姥姥了。两个人拉着我的手不停的问这问那。姥爷乐的满脸堆积的皱纹仿佛都舒开了,不停的打量我,嘴里不停的说着外孙子长大了长的比姥爷都高了。
好不容易盼到后姥姥去做饭了,我这才悄悄的跟姥爷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让姥爷给想想办法。姥爷听后没说话,从后腰抽出烟袋,却没点着,握着烟袋沉默了半晌,这才说:“姥爷很久没给你讲故事听啦,你先莫急,先听姥爷讲个故事听。”
我满脸纳闷的看着姥爷,心想这要紧的时候咋又讲故事了?不过姥爷每次的故事都很关键,希望这次的也是吧。
姥爷没理我纳闷的表情,自顾说道:“姥爷在几十年前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咱们村出了个鬼舅舅的怪事。”
我无奈的搬了个小凳子,向小时候一样,开始专心听故事。
第十七章 又一个故事
姥爷眯了眯眼睛,娓娓讲来。
“当年,咱们这个村还叫闫家店,那时候鬼子打进了东北,到处都是人心惶惶,但是时局再乱老百姓也得过日子不是,这一年村里的赵老四就娶上了媳妇,婚后几个月,小媳妇就怀上了,一家人欢喜的很。
又转过年眼看就要生产,不料这年鬼子到村里抢粮,赵老四因为反抗被鬼子挑断了脚筋,小媳妇不顾一切的冲出来护着男人,被鬼子用刺刀活活捅死了。
小媳妇死了,鬼子抢光了村里的粮食牲畜,还抓走了大部分的劳力壮丁,姥爷我就是在那次被抓走的。鬼子扬长而走,村里人悲愤万分却无可奈何,生在乱世,人命本就如草芥。
赵老四断了脚筋,成了废人,却侥幸因此没被抓走,他含泪给媳妇穿上了过门时穿的红嫁衣,在自家后山坡埋葬了媳妇,埋葬了希望,同时埋葬的还有媳妇肚子里即将降生的婴儿。
村里人擦干了眼泪,掩埋了遇难的亲人,孤儿老小继续艰难的生活。就这么过了几个月,邻村突然传出了一件怪事。
那个村叫高楞屯,离咱们这闫家店大约只有不到十里路,村里有一户人家姓马,以杀猪为生,人都叫马屠户,虽然这两年兵荒马乱,杀猪的活计越来越少,但人们都叫顺了,所以一直这个称呼也没改。
一天大清早,马家媳妇正在蒸饽饽,从大门外就走进了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个破瓷碗,径直就进了屋,叫了声大姐就说:俺是逃荒来的,孩子饿的不行了,行行好给点米汤拿回去给孩子喝吧。
马家媳妇见那个陌生女人面容憔悴,却穿着件红袄,脸上满是愁容,不由的动了恻隐心,虽说自家过的也难,犹豫了一下便舀了一碗稀粥倒给了女人,女人连连道谢,捧着稀粥转身就出了门。
做了一件好事,马家媳妇心里挺高兴,不过也没太放在心上。可是隔了一天后,这女人又来了。”
还是那天早上的时辰,那女人仍然穿着那身衣裳,不声不响的就站在了马家媳妇身后,吓了马家媳妇一跳,女人给她作了个揖,还是求她给点吃的,不过这次女人拿出了几枚铜钱,说是感谢她的。
马家媳妇照样给倒了碗稀粥,还慷慨的包了几个窝头递给了女人,那女人硬把铜钱塞给了马家媳妇,马家媳妇无论如何不肯要,那女人把铜钱扔在锅台上转身就走,马家媳妇刚抬脚追到门外,那女人就不见了。
马家媳妇很纳闷的回到屋里把那几个铜钱随手放在了柜子上,继续忙着做饭去了。过了一会,马屠户从外面回来了,刚回到屋里就叫了起来,媳妇急忙跑进里屋一看,马屠户指着柜子满脸的惊讶之色,马家媳妇一看,脸都吓的变绿了,柜子上刚才放铜钱的地方,赫然有一小堆烧纸灰。”
马家媳妇这下可吓破了胆,从来只是听说这种事,万没想到让自己遇上了,俩人半夜里在门口烧了好多纸钱,供了好多吃食,磕头打躬,求鬼奶奶别再来找自己了。
这一番折腾似乎起了作用,马屠户两口子提心吊胆了好几天,那个女人果然没有再来。
不想过了些日子,村里七七八八的开始流言四起。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居然都是谈论一个陌生女人上门买吃食,走之后留下的钱变成纸灰。
这女人每户人家只去两次,下次就换另一家,一来二去的村里几乎所有人家都遇到了。过了些天,女人就不再来了,然后附近村子又开始流传女鬼买东西的事,有的是买稀粥,有的是饽饽,一时间搞的人心惶惶,不过这女鬼从不伤人,也不吓人,只是拿了吃的就走,时间久了大家觉得这女人虽说是个死鬼,可为了孩子,倒也可怜。
再说闫家店有个人叫陈大壮,因为平时胆子大,三更半夜走坟圈子绕一圈也不带怵头的,所以大伙也叫他陈大胆。这天陈大胆走亲戚,来到了高楞屯,碰巧就赶上了女人来买东西,看到女人的时候他就觉得面熟,仗着胆子大,就悄悄的跟着,想看个究竟。
女人走的特别快,跟飞一样,飘飘忽忽的一会就把他甩下了老远,他咬了咬牙,仗着天高日头圆,大白天的也不怕活见鬼,一路连跑带颠的追了上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来到了一处山坡,那女人一闪就不见了。
那个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追到山里,觉得山路越来越熟悉,忽然看到女人不见了,荒山野外只有自己孤身一人,这才有些害怕起来,暗暗骂自己莽撞,跌跌撞撞的跑下了山,四处一看,傻了眼。
这里居然是闫家店的后山,山下不远就是自己的家。
他一拍大腿,这才想起来那女人居然就是隔壁老四家被鬼子杀死的小媳妇,当初还是自己帮着下葬的。”
姥爷说到这里猛的咳嗽了起来,我忙上前拍了好一阵,缓了半天才好,姥爷叹了口气,又接着说:“后面的事就有点惨了,赵老四听说自家的死婆娘居然变成了活僵尸,说什么也不信,无奈他不怕大伙可害怕,这乡里乡亲的,赵老四也是怕真出事,就这样,第二天中午日头最毒的时候,村里人一起上山把坟就扒开了,打开棺木以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胆小的直接腿肚子转筋就趴地上了。”
我插嘴道:“是不是那个女尸面目跟活着一样?棺材里还有一堆饽饽?”
姥爷摆了摆手:“这算个啥?那棺材里的女尸当然是跟活着一样,就是脸色煞白煞白的,最可怕的是这女尸胸口竟然坐着一个满头白毛的小孩,看到人也不害怕,直勾勾的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后来还是赵老四咬咬牙,壮着胆子把小孩抱了起来,虽然是女尸生出来的鬼婴,但毕竟是赵家唯一的根苗,他还是舍不得。至于那女尸,大家合计了一番,就架起了火,连棺材带尸体一起点着了,赵老四虽然不忍,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媳妇变了僵尸呢。”
“可没承想火刚点起,那女尸竟然起身叫唤了起来,在火堆里翻翻滚滚大骂赵老四没良心,抢了她的孩子又要毁了她好不容易修炼的身子,她几番想扑出来抢孩子,又忌惮人多,最后带着满身烟火气恨恨的跑了。”
“赵老四忐忑不宁的把孩子抱回了家,一看还是个男孩,于是就给他吃点米汤鸡蛋之类的饭食,这孩子倒也没有什么怪异,慢慢的也长大了,满头的白毛渐渐的掉了,长出了正常的黑头发,又过了两年,孩子会走会说话了,看不出任何异样,完全跟正常孩子一样了。”
“可就在这时候。”姥爷眯了眯眼睛,继续说:“忽然又出了个怪事,有很多大姑娘在半夜里被开膛破肚,活生生的丢了心肝,大家又是报官,又是请法师捉妖,都没有用,闹腾了一年多,死了很多未出门的大闺女,唉,最后啊,还是让刘先生碰上了,这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那又是怎么回事啊?莫非又是赵老四的媳妇作祟?”我问。
姥爷点了点头:“你小的时候,姥爷跟你讲过我当年遇到狗妖的那天晚上,不是遇到高人搭救了吗,那个高人就是刘先生,赶得也巧,刘先生那天刚好在附近收伏了一只僵尸,这才碰巧救下了我,而那个僵尸就是那个专吃大姑娘心肝的孽障,其实啊,她就是那个赵老四的僵尸媳妇,不知怎么魂魄一直未散,修炼成了阴尸,这才专吃大姑娘的心肝,供她修炼,还好让刘先生遇上了,不然还不知要祸害多少人那,按刘先生的说法,再过几年她就能修成尸魔了”
听到这里我隐约已经明白了,疑惑的问道:“既然当年已经被刘先生收伏了,现在怎么又跑出来了?”
姥爷抬抬手,我忙起身扶住他的胳膊,姥爷费力的站了起来,说道:“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坐了一会这身子就吃不住劲了。”说着就往屋里走。
我忙问:“姥爷,你还没说呢,那个女僵尸怎么跑出来了,怎么能制服她啊?”
“我哪知道啊,当年刘先生只是将它镇在了一个地方,并没有真正的除掉,再说姥爷这点本事你还不知道么,别说一只成了气候的僵尸,就是来个凶点的野鬼姥爷我也没办法啊,哎,别替人瞎操心了,乖孙子,先看看你姥姥做了什么好吃的吧。”
我急了:“那不行,我同学还没脱离危险,那僵尸要再来怎么办,再说就算不管别人,那僵尸要是来找我怎么办啊,我可是跟她动过手,结过仇的啊,再说,我跟她说我是刘全有的徒弟,她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姥爷……”
姥爷回头伸出指头做了个嘘的手势,看了看屋里屋外忙活的后姥姥,瞪了瞪眼睛,压低声音说:“你慌个啥,姥爷还能看着我外孙子吃亏?别吵,等吃了饭,姥爷带你去找鬼舅舅。”
第十八章 鬼舅舅
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那山、那水、那路、那一村又一村的过往,仿佛都没什么大的变化,也许时光最能改变的,就是人的心境。
姥爷说,这次要找的鬼舅舅,就是当年那个僵尸生的鬼婴,如今也已经是个半大老头儿。当年他爹赵老四后来又续弦娶了媳妇,生了闺女,再后来闺女又生了孩子。村里人就私底下总跟孩子开玩笑说,你的鬼舅舅如何如何,一来二去的,这个名就叫开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马车在一个村子口停了下来。跳下马车,在村口的一片荒草丛中,有一间低矮的土坯房,窗户上早已残破的塑料布遮挡不住秋风的肆虐,哀鸣着簌簌的发抖,像是在对老天诉说着自己的无奈。
姥爷喊了几声没人应声,上前看了看,门虚掩着,往里瞅,屋里没人。
“看来没走远,要不等等吧。”四舅建议。
“你咋知道人就没走远?”
四舅不假思索的一指房门,“门都没锁,人还能走远那?”
姥爷在房子周围踱了几步,慢条斯理的说:“他锁门干个啥?防贼?”
“呃……”四舅没了下文。
我走近往屋子里仔细看了看,一铺土炕上胡乱扔着些被子衣服,一张还算完好的桌子,墙角堆了些破破烂烂的农具,还有个大箱子算是很齐整,除此之外一无所有,就这一屋子东西,别说偷,扔出去都没人捡。
“滴滴”,一阵摩托车喇叭响,我们回头一看,一辆摩托车停在路上,下来俩人,前面一个中年人长的小眼睛大下巴,大高个,挺大嗓门冲这边喊:“那不是老张大爷?还有四哥?可老没见了啊,这咋有空来了,找老赵啊?”
“可不是嘛,李村长啊,老赵他咋不在家?”
那个李村长下了摩托,连连摆手,“叫啥村长,您老这不是臊我么,我李二柱到啥时候也不敢忘恩那。咳,这不是村里挖水渠么,大家伙都在西头稻田干活嘞,您找他有事?”
姥爷呵呵笑道:“那咋行,李村长现在身份不一样,可不敢乱叫了。嗯,要说事还真有点,村长要不忙带我们找找他,可行?”
“那没说的,我正要去稻田地送水泵,咱一起走……”
话还没说完,李村长一眼看见了我,立即大惊小怪的嚷嚷:“张大爷啊,这是你大外孙子吧,那年我去你家看见过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瞅瞅,长这么大了,这得有五六年没见着了吧?要不说现在城里的条件就是好,看这小子出息的,人模狗样的……”
我鼻子都要气歪了,这满嘴跑火车的人也能当村长,他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有这么夸人的吗?
姥爷也笑着对我说:“这是你李叔,你小时候应该见过。”
我倒的确有个印象,于是礼貌的叫了声李叔。
李村长嘿嘿笑了笑,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从身后拽出个人来,是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个子挺高,有点愣头愣脑,看上去好像有些营养不良,瘦的跟豆芽似的。
“张大爷,这是我家大小子,瞅瞅记得不了?那年,就是他……哈哈,现在叫李行文,还是上学了老师给起的大号。儿子,这是我跟你常念叨的老张爷,这个是他家你小哥,还有那个叫四舅,妈的,寻思啥呢,快叫!”
李村长介绍完之后看他儿子没反应,一巴掌拍了过去。
只见他儿子挨揍后一缩脖子,瞅了他爹一眼,好像刚反应过来,“啊”了一声,这才转过头看向我们。
这小子一露脸,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就见他脸色苍白,脖子有点歪,两只眼睛好像有点散光,左边的眼睛在看着我,右边的眼睛好像在瞅我四舅,可仔细一看,又好像在看我姥爷。
“老张爷好,小哥好,四舅好。”他挨个的叫了一遍,倒是挺听话。
李村长微微叹了口气说:“你看,张大爷,自从那年以后就这样了,有点短心眼,不过就这样也是托您老的福了。”
听他爹说到这,这个叫李行文的斜楞眼小豆芽嘿嘿的笑了起来,上一眼下一眼不住的打量我,看起来确实有点缺心眼。
我看了看姥爷,意思别瞎耽误工夫了,姥爷也明白,对李村长说:“那个,二柱啊,咱还是抓紧走吧,田里还等水泵用……”
李村长一拍脑袋,“可不是,赶紧走赶紧走,我这个脑子哟,您老不愿意坐摩托也成,我头里带路,我骑慢点儿,您跟着我,这全村人都等这水泵呢,原来那个刚用两年就坏了,修都没法修,我一咬牙买他娘个新的,要说现在这东西的质量啊可比以前差多了,就说我去年买那个洗衣机……”
我实在忍不了他的唠叨了,插嘴道:“李叔咱们快走吧,一会田里着急了。”
“成,说走就走。”
李村长发动着摩托,载上他儿子,我和姥爷坐在马车上,一前一后的出发了。
继续忍受了一路的唠叨,远远的可算看见了稻田,姥爷打断了喋喋不休的李村长,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李村长有些诧异,可也没多说什么,小声跟姥爷商量了什么,嗯嗯了几声,就加速直奔稻田去了。
我们的马车就停在了路上,过了一会,一个身影迟迟疑疑的走了过来,姥爷小声说:“看见没,这个人就是鬼舅舅。”
不知怎的,我一看见这个人,身上不自觉的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是个典型农村打扮的小老头儿,等他走近了一看,这人大约五十多岁上下,个子不高,挽着裤脚光着脚丫走在土地上,上身穿个看不出颜色的破秋衣,边走边搓着两只手上的泥,我再仔细一看,这老头儿一脸的猥琐,,脑门凸起一块,看上去就像个山寨老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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