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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结之孔明锁-第3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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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断了郭品骥的长篇大论。夏绵十分客气地问:

    “那么。请问。我们可以采用特殊手段吗?”

    郭品骥笑笑地点了点头,强调了一句:

    “但是不能对我造成人身的伤害啊,我这个人胆子很小的,说不定……”

    木梨子刚刚反应过来。郭品骥的刚才的话,好像是变相地默认了他们可以采取暴力手段挟制林家旅馆中的人,夏绵就先于她采取了动作。

    夏绵也是有身手的人,身形略晃了一晃,就抢到了郭品骥身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是一记干脆利落的掌击拍在了郭品骥的脖子上。郭品骥接下来的话根本没有说完,就晕倒在了沙发上。

    夏绵直起身子,甩了甩手。回头,和木梨子惊愕的视线相碰时,他有些不自然地甩了甩手,说:

    “……刚才他也说了,可以采取特殊手段。那个……其实我早就想打他了。所以我才……”

    木梨子在反应过来后,有些哭笑不得。

    夏绵刚才还那么客气,转眼就动了手,看来夏绵的性格在某些时候还是蛮暴烈直接的。

    现在夏绵已经动了手打晕了郭品骥,而郭品骥刚才自己也说过,他们是可以采取特殊手段的……

    木梨子突然注意到了一点古怪:

    等一下,也就是说,郭品骥早就想到了他们可能采取这样的手段了,而他似乎并不担心这样会造成什么后果。

    他是不是留好了什么后手,而他们还不知道?

    按照郭品骥的性格来看,木梨子相信,他是个极度自大的人,不停地给他们以暗示或是信息,生怕游戏成了死局,玩不下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直接把最后的真相爆给他们,那样的话,对他来说,游戏的乐趣便荡然无存了。

    木梨子现在也想通了,采取暴力手段是最有效简单的方法,但郭品骥对此事的默许,叫木梨子有种预感,这件事,远远不会这么简单就能够结束。

    ……

    另一边,驴友夫妻面对修他们莫名其妙的来访,表示了疑惑。尤其是在修提及十五年前的雨夜,还没问及古老板的死因时,那个叫做乔海能的男人还好,还躺在床上平缓精神的女人纪宁宁一下子便炸开了:

    “十五年前的事情我们不想提!请你们出去!”

    乔海能并没为妻子的猛然爆发而道歉,而是转身去安抚气得胸口不停起伏的妻子,等到纪宁宁气息稍平,他才冷冰冰地回过头来,说:

    “你们走吧,我们不想提这件事情。”

    不想提?都不想提?

    除了朱时旺和吴晓枫向他们讲起了当年的事情,小威、老板娘,还有这对夫妻,都拒绝提及当年的事情,这要怎么办才好?

    修了解神学院,正是因为了解,他才会有更多的怀疑。

    朱时旺和吴晓枫是郭品骥的朋友,光是这层关系,就叫修无法对这两个人的话产生绝对的信任。

    然而,问题在于,他们现在除了从朱时旺和吴晓枫那里获取信息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信息渠道和来源。每个人都像是想要掩藏些什么秘密一样,遮遮掩掩,这要让他们怎么下手?

    修本来就是个怕麻烦的人,眼下的纠结局面,让他真的动过武力威逼的念头。

    但之所以没有实施,修主要还是怕郭品骥拿安威胁自己。

    一想到她胳膊上套着的那个东西。修就控制不住想要去暴揍郭品骥一顿,但偏偏他还必须得控制着自己。

    他忍得实在是太多了,眼前这两位又摆出一副避而不谈的模样,再加上他们今天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修不想眼见着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再出事,暴躁的性子一下子就蹿上了头:

    “十五年前的事情,你们必须回忆起来!”

    乔海能不觉一愣,反应过来后,才发觉自己是被一个毛头小伙子训斥了,火气也蹭地一下冒了出来:

    “什么十五年前的事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江瓷也没能忍住。不仅没有去劝修。反而帮着修说起话来了:

    “你们不知道十五年前的事情?你们不知道十五年前古老板死掉了吗?你们既然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每年都要来林家旅馆?是闲出毛病来了吗?”

    其实也是木梨子和夏绵失了策,他们光顾着对付郭品骥时要带着冷静的人去,却没想到。被派去询问驴友夫妻乔海能和纪宁宁的,脾气一个比一个爆,其中还隐藏着一个最不安定的因素修,这样的双方一旦碰撞起来,事态就容易朝一个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对于江瓷的质问,乔海能的反应是恼羞成怒,指着江瓷的鼻子便是一阵破口大骂: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来问我们如何如何,我们愿意来就来。你跑我们这儿来叨逼叨说什么?滚!你们都给我滚!你这个小婊子!”

    江瓷对于他的谩骂嗤之以鼻,毕竟被骂又不会掉块肉,但乔海能的态度便很值得玩味了,倒像是什么深藏心底的秘密被人戳破了一般而恼羞成怒。

    这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乔海能和纪宁宁的确有可能隐瞒了些什么。十五年前,他们的确有可能做过什么事情。

    一对驴友夫妻……老板娘……

    整个事件,似乎有越来越多的人被牵涉进来,案件本身也变得愈加神秘与诡异。

    可龙炽是绝对看不得任何人对江瓷指手画脚的,更不用说是这样*裸的辱骂,他攥紧拳头,朝乔海能迈出了一步,冷声问:

    “你骂谁?”

    龙炽虽然没什么身手,可他一米八几的身高对上只有一米七五的乔海能,压迫性也是很大的,乔海能吞了口口水,朝后退了一步,但气焰马上就嚣张了起来:

    “怎么着?你们跑到我们的房间里,莫名其妙地问什么十几年前的事情。十几年前的事情我们哪里记得清楚?别以为你们救了我们,我们就得对你们感恩戴德!要不是那个姓林的贱女人,我们也不会差点摔下桥!就是那个贱女人想要害我们!”

    修蹙了一下眉头:

    听乔海能的意思,他怀疑,他和纪宁宁从桥上摔下去,是因为老板娘林姨在搞鬼?

    这个看似平和的小旅馆,内里居然隐藏着这么多怀疑与纠葛?

    眼下的局势是越来越乱了,越来越多的信息被暴露出来,而且最糟糕的是,这些信息完全是相互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团乱麻。

    既然如此,那就快刀斩乱麻吧。

    郭品骥既然没提到不可以动用特殊手段,那就当他默认了是可以采用一些直截了当的方法的吧!

    修不知道,他的思路已经和另一个房间里的夏绵和木梨子重合了起来。

    乔海能还想继续叫嚣,可修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一把原本放在茶几上的小水果刀被修无比利落地一把抓了起来,抵在了乔海能的喉咙上,而乔海能也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双眼睁得溜圆,喉结上下滚动着,一时间居然傻住了。

    纪宁宁在怔愣了片刻后,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下床赤着脚便准备朝走廊外冲去,没想到江瓷早有准备,亮出了藏在身上的碎冰锥,冷冷地对吓得满脸青白之色的纪宁宁说:

    “闭嘴,乖乖听我们的话。”

    只是在几分钟之内,他们就从正常的住客,化身为了六个劫持犯。

 第二十节 算计,挑拨

    两拨兵分两路的人的思路,诡异地交织在了一起。

    但更诡异的是,安也想到了这一处。

    她正坐在肮脏的储藏室里,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方宁叔坐在她对面,点着一支烟,正在观察着安的动作,看了一会儿后,他才开口问:

    “你干嘛呢?写圆周率做什么?”

    安停下了手,望着自己沾了灰的手指,看了半晌,才说:

    “我习惯了。”

    方宁叔吸了一口烟,顺手揉了揉鼻子,说:

    “你跟我徒弟呆久了也变成悲观主义者了?话说悲观主义者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可爱。”

    安抬眼望了方宁叔一眼,说:

    “你没必要总看着我,真的,我逃不了的。”

    方宁叔用一只胳膊垫在桌子上,支着脸颊,说:

    “我倒不担心你,我担心的是我的宝贝徒弟。他是个脑子拎不大清楚的家伙,要是真的来救你的话,这林家旅馆不就保不住了吗?”

    安伸手摆弄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似笑非笑地说:

    “郭品骥跟我说过这个机关的原理。这是个死机关。我是走不出去的。”

    方宁叔笑嘻嘻地说:

    “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坐在这儿是在琢磨些什么。你是在想怎么逃跑吧?别告诉我你没有这么想过哦?”

    安苦笑着扬了扬自己的胳膊,说:

    “我的胳膊已经没有知觉了,动和不动没什么意义。照这样下去,我这条胳膊也只有报废的份儿了。”

    方宁叔抽着烟笑着说:

    “别说是胳膊报废了,你这条命也只能交代在这儿了,没办法。虽然你是我徒弟媳妇,我也挺喜欢你的,可这也没办法。”

    安没接话,她仰头望着吊着自己胳膊的、一直连接到天花板的铁链子,想起了郭品骥曾对她开玩笑一般说起的话:

    “小安啊。我告诉你,你手上的这个机关可是个好东西,只要你的手从里面一解放出来,这座旅馆就会变成一片废墟哦~所以说你不要想着逃跑,就算你那个很会开锁的朋友、那个小可爱跑到这里来,也不要想着叫她帮你打开,不然的话……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哟~你也不想你的好朋友跟着你一起灰飞烟灭吧?”

    安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问郭品骥的:

    “那我就一辈子被吊在这儿?直到死?”

    郭品骥笑呵呵地摆摆手,说:

    “怎么会?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这么悲观。游戏还怎么玩下去呢?小安。我还以为你很了解我呢。我这个人。秉承的原则一向是‘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是肯定给你留了后路的,关键就看你了。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做一只称职的、想要从猫的爪子下逃跑的小老鼠吧~”

    回到现实中,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环视了一圈布满了灰尘和杂物的房间,这里面有不少东西,如果安不想活了,随便哪个东西就能要了她的命,但是她清楚,假如自己寻死的话。修和木梨子他们可能就在劫难逃了。

    安很明确自己在郭品骥心目中的地位,就是一个游戏道具,倘若这个“道具”寻了死,整个游戏便都失去了价值。那其他的游戏参与者呢?

    安丝毫不怀疑郭品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第九公寓的爆炸案他都能制造出来,在这座山中的一座小旅馆制造一起爆炸案。又有什么难的呢?

    她望向自己悬挂在半空中的手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宁叔玩着手上的刀片,瞟了一眼安,说:

    “你说说看,今天晚上你打算让你的哪两个小伙伴消失?”

    安把视线对准了方宁叔,反问:

    “我还有选择权吗?”

    方宁叔把注意力都放在手上的刀锋上,白色的刀刃反光映到了方宁叔的眼睑上,显得格外诡异。

    他用手指夹起刀片,玩了几个花里胡哨的花样,才说:

    “当然,作为我徒弟的媳妇,方宁叔可以给你一个福利。”

    安的手指又在地上画了两个数字,便停住了手,表情淡定道:

    “让他们消失的意思,也就是说不让他们死,仅仅是从这个旅馆里消失而已,对吗?”

    方宁叔继续玩着刀片,答道:

    “嗯,老大只是说叫他们消失,没说别的。怎么着?”

    安望着地面上自己用手指写下的字迹,语速极快、一点儿不带停顿地说:

    “那就好,让他们消失,并不是说叫他们死。这样就好办了,这也是郭品骥给我们留出来的可以变通的空间。就这一点来说他没有骗人。他的确有给我们留后路,只是要我们自己发现而已……只要他们不死就好办了……”

    方宁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默默地看着安的手指在地上有节奏地划动着,同时伴随的还有她悦耳镇定的声音:

    “他们既然要消失,就是消失在旅馆中,这里和蓝马山庄不同,没有什么密道,既然如此……方宁叔,你应该知道这山里有些别的道路吧,我听夏绵说过,老板娘曾经和他们提起过,这里通向外界的只有一条路,就是那条桥,但是,山中还有许多熟悉路的驴友才能找到的景点,只不过……比较危险。我想你作为一个职业杀手,在到达这个地方之前,大概也对这里的地形有一定了解吧。”

    方宁叔简短地嗯了一声,听安继续侃侃而谈:

    “你熟悉的话就好办了,我觉得,按照他们现在温和缓慢的调查进度,今晚之前是不可能得出结果的。如果你要让我选择今天晚上被带走的人的话,我选择江瓷和龙炽。”

    方宁叔感兴趣地挑起了眉:

    “哦?为什么?”

    安的回答是:

    “龙炽性格急,不大适合进行这样的调查,江瓷也有同样的问题,况且现在没有尸体,他们要调查的是十五年之前的案件,江瓷的专业知识是用不上的,所以你可以把他们俩带到那些人迹罕至的景点去。不要杀他们。郭品骥的要求是叫他们消失就好。假如你和郭品骥真的要杀他们的话,就等到三天后他们没破解案件的时候吧。这样的话。也就不算破坏郭品骥的规则了。”

    方宁叔吹了声口哨,把刀片娴熟地在指间转动着,说:

    “我就说,你一个人坐在这儿,不会什么都不想吧。来,跟师父说说,你怎么就那么确定,郭品骥要给你们留后路?他不是从来都不给你们选择的吗?”

    安挪了挪身子,靠上了身后的一个纸箱子,说:

    “我想了很多天。也想通了很多事情。包括郭品骥在想些什么。我觉得我也可以理解了。他是个游戏的热衷者,但游戏的乐趣不在于完全地掌控全局,而是他希望看到游戏中他的猎物在挣扎,因此。他必定给猎物留下挣扎的空间。就这点来说,他还算是个蛮称职的游戏策划人。”

    安顿了顿,看向了方宁叔,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

    “不过,他这人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的时候,可是会不择手段的。就比如说,他针对你的父亲的设计,就是一个漂亮的局。他甚至知道警方那里留存了修的影像资料,但他并不害怕。也没有试图去改变这一点,他是个自大的人,因此,一些变数对他来说,不仅不是影响游戏乐趣的阻碍。反倒是增添游戏乐趣的调味剂。”

    方宁叔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他挑了挑眉,手中的刀片又转了两转,出其不意地一扬,刀片居然直直地朝着安的方向射来!

    安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可她隐隐地有种感觉,方宁叔不会伤着自己。

    他只是在愤怒。

    因为自己触到了他的痛处。

    果不其然,关于他父亲的事情,是方宁叔的逆鳞。

    如果能够好好利用这一点,在方宁叔和郭品骥之间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的话……

    安的脑中闪电般地掠过了数条这样的想法,在几秒钟之后,她睁开眼,看到那片刀刃果然越过了自己,插入了自己身后的纸箱子中。

    安吐出一口气,问:

    “你在生气?”

    方宁叔似笑非笑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说:

    “没有。相反,我觉得你说的很对,他就是一个自大的人。”

    从方宁叔的态度来看,安暂时看不出什么破绽,她也没打算在短时间内动摇方宁叔的某些信念,于是,她主动回归了原先的话题:

    “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那样的调查方式是行不通的,如果他们再有人来的话,我觉得应该提醒一下他们,他们或许可以采取更加激烈的暴力手段,这样的话,或许会有一定的成效。毕竟,他们可以更加轻易地得到郭品骥想叫他们知道的信息。”

    方宁叔带有兴趣地“哦”了一声,重复了安的话:

    “得到郭品骥想叫他们知道的消息?”

    安点头,表情笃定道:

    “郭品骥肯定是提前预料到了许多种可能性,使用暴力手段,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可以逼问到许多信息。但如果这个案子就因为使用了暴力手段就能破掉,那就太不符合郭品骥的作风了。我也猜不到他接下来想干什么,会干什么。不行,现在我获得的信息还是太少了,等到他们再来的时候……”

    安陷入了沉思之中,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地面上画着,嘴唇偶尔嗫嚅两下,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这也是她呆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了。

    方宁叔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的动作,在内心里默默琢磨着:

    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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