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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棺(焚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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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

“别等着了!赶紧上!”渠胖头大吼一声,从地上捡起撬棍朝大头怪娃扑了过去,我怕他吃亏,提着刀也跟了让去,俩人你一棍我一刀,围着地上的怪娃狂虐一起,直把那大头福娃整了个半死。

陈虎蛋在鬼门关绕了一圈,这会儿也回过了神,脸色苍白的走过来,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最后,冲着地上还在抽搐的大头福娃啐了一口,伸手抢过渠胖头手里的撬棍,狠狠的照着大头福娃的脑袋插了下去……

陈虎蛋用力极大,撬棍穿过怪娃的脑袋钉在了地上,大头福娃哀嚎一声,蹬了蹬两条短腿儿,终于不动弹了。

见大头福娃翘了辫子,几人都长出口气,软坐在地上……

“他娘的!刚才那出儿,真惊险啊!”渠胖头喘着粗气看着地上的怪娃尸首道,“这什么玩意儿?瞧这满嘴尖牙,快赶上侏逻纪公园了哈!”

我自然不知道这大头福娃是个什么来路,想想,修建这墓室的人也着实可恶,都防备着他在棺材里设置什么伤人的毒箭利弩之类的机关,谁会想到他在棺材里会养这么个玩意儿!

要不是渠胖头这次比较靠谱,陈虎蛋今儿还真的就交待在这儿了……

那具彩棺难道就是为了装敛这大头怪娃吗?除了这怪物还有没有别的东西?最关键的这个景儿倒底在哪里?难道并没有安葬在这个墓室中?

种种疑问一股脑的涌入我心中,看来,这个叫景儿的把我们召回这土台下的墓室里还真的没安什么好心眼,先是人眼怪虫,又是大头福娃,这摆明了就是想要我们几个的小命啊!

他娘的,还真把你汪爷当成软柿子了?以为想怎么捏都行么?老汪家就没有怂种!别让老子逮住,否则哥几个非的轮你个的高潮迭起,欲罢不能!

我心中骂着害人女鬼,对渠胖头二人一招手,站了起来“走!过去看看棺材里还有什么东西,有的话一起收拾了!”

渠胖头陈虎蛋听道,拍拍屁股也站起身来,几人携着刚灭了大头福娃的余威,操着家伙小心的向彩棺围去……

第三十四章石板秘事

墓室中还弥漫着那股恶臭,越靠近彩棺恶臭之味愈烈,三人用衣袖遮住口鼻,小心的摸到彩棺前,探头向棺内望去。

几人大眼瞪小眼的盯着棺内老半天,楞是说不出话来,只见这彩棺内满满装着一棺绿水,清彻却极臭,那恶臭正是棺中的绿水中散发出来的,在绿水中还有具男性裸尸。

想必是那棺中的绿水有什么神奇功效,这具男尸竟然没有丁点腐化,男尸看着四十多岁,长发上盘至顶成单髻,眉眼须发俱全,肤白体健,面似刀刻,栩栩如生的半漂在绿水中。

“呦呵?里面还躺着个帅哥啊!”渠胖头看着男尸啧啧叹道:“不过,这哥们儿自己光着腚躺里面洗澡,让那大头福娃出来待客,有点忒不厚道啊!”

听着渠胖头在那胡说八道,我不禁摇头苦笑,看见个男性裸尸这货都要调笑几句,要真的是那景儿光屁股躺里面,他狗日的不定怎么祸祸人家呢!

彩棺中这具男尸面似生人,眉眼存笑,看着倒不可怖,想来也不会诈尸。

我让渠胖头用撬棍移动男尸,看看棺底是不是有什么其它的陪葬品。

渠胖头依言将男尸往边推了推,恍惚间,我透过棺内的绿水隐约的看到块写满字的青石板沉在棺底,我让渠胖头抵住男尸,伸手用开山刀将那块青石板慢慢的拨了上来,因怕那绿水有毒,我也没敢直接用手去拿,脱了衣服将石板裹住,好生擦拭了一番。

渠胖头拿着撬棍在棺材里的绿水中瞎划拉,估计是想看看还有什么值钱物件,陈虎蛋抱着开山刀靠着屏风坐着,低着头也不知道再想什么,怕是还没从大头福娃那缓过劲来,我捧着青石板细细的将上面残留的绿水擦拭干净,看到这俩货对石板也不感兴趣,于是捧着石板走到一旁挨着陈虎蛋坐下看了起来。

这青石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字,我这历史系的大学生本就是个半调子,也只是能看懂个大概,石板上记载的正是这彩棺中裸体男尸的生平简介,和他生前经历的一件奇事,看完青石板上的内容,我是目瞪口呆,转头看着被渠胖头从彩棺中拖出扔在地上的男尸长叹口气,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

石板上的内容可以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是男尸的生平,这男尸姓张名宛,字墨承,明万历年间生人,祖籍湖北江陵县。

这张宛曾经担任过江陵县的县承一职,主管什么粮税,户籍之类的官,看他石板上所记,这家伙似乎跟明朝头号政治大咖张居正还沾着点远亲。

这张宛可是个风流人物,他自己主管户籍,又丈着自个颇有几分男色,加上家底殷实,光妾就纳了十多个,而且在外也没少祸害别人家的姑娘媳妇儿,说白了,这货在当时就是个西门庆那类的主。

我对张宛前半部分自吹自擂生平艳史没什么兴趣,看了个大概就跳过去了。

真正吸引我的是第二部分,也就是他所记载的那件奇事……

奇事记载的是他三十岁时无意中搭救过一名女子,至于在什么地方,如何搭救的他说的相当隐诲。据他说,这女子容貌奇美,宛若仙子,张宛是一见倾心,不惜休掉所有妻妾也要娶其为妻,怎奈女子却始终也没有答应,只是和他同府异屋的生活了十余载,这十余载中,张宛发现那女子容貌竟然没有半点改变,宛如初见。

对于女子,张宛一直是真情相待,妄想用真心打动女子,倒也没使什么西门庆之流惯用的下三滥手段,直到有天晚上,苦守多年无果的张宛多喝了几杯苦酒,情不自禁之下强吻了女子,那女子哀叹一声,丢下把日常所用的牛角梳子后,竟然当其面凭空消失不见了。

女子的凭空消失,张宛是后悔莫及,女子丢下的梳子上刻着个“景”字,只到这时,张宛才想起自己十几年竟然不知道那女子姓名,这“景”字也不知是女子的姓还是名。

张宛对女子思念成灾,到最后竟然一病不起。弥留之际,他把这段奇遇亲手刻在了青石板上,又嘱托密友在他过世之后将他和女子穿过的衣物一起运回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女子的地方安葬。

至于他尸身不腐,还有石室中的人眼怪虫和棺材中的大头福娃也是他依着偶然得到的上古密法布置的,目地就是不想让盗墓摸金之辈叨扰,想保留完整之身等待日后再与景儿相见。

石板最后刻的一段话很有意思,说的是,张宛他自己也知道,旦凡到最后能开了他棺看到石板上的话的人,必定都是盗墓摸金的高手,圈儿里的老元良,在墓室屏风后,他特的备了份厚礼!还望开棺者看在他一切都实话实说的份上,取了礼物后千万莫毁了他的尸身……

看完石板上记载的话,我一时感慨万千,想不到这张宛张墨承还是个痴情种,咱不说他以前的那些风流艳史,单是后来他对景儿的这份痴心就很值的人佩服。

然而,感慨之余,我又觉的事情那里有点不对劲,这张宛说“景儿”是他无意间救回来的神仙,但于何时何地所救,他却只字未提,还有,他酒后唐突佳人,景儿凭空消失,按理说张宛他应该感到震惊甚至是慌恐,然而,石板所记他却只是深感懊悔,像是早知道景儿有天会离他而去。

还有就是,这尸身不腐,人眼怪虫,大头怪婴的上古秘法他也没交待从何处得来的?单用一个偶然就一笔带过。

另外,张宛特地嘱托人把他葬在第一次见到景儿的地方,那么也就是说他第一次见到景儿就是在这个土台下的石室中。湖北离内蒙几千公里,几百年前,他跋山涉水,舟车劳顿的来这儿干什么呢?

这几点正是事情的关键,而他却又偏偏说的含糊其词,不由不让人心生疑虑……

我正低头琢磨呢,就见渠胖头拎着背包走了过来,这货在彩棺里没捞着什么好东西,把屏风旁人偶的身上搜刮了个干净,什么金冠,银丝素衣都整进背包里了。

渠胖头挨着我坐下,从兜里掏出烟盒,一人给我们扔了根,骂道:“棺材里这哥们也忒他娘的抠了,屁也没有一个!咱接下来咋整?大白活你拿个主意吧。是打道回府,哪来回哪,还是在这石头房子继续寻摸?”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渠胖头,我们来这土台,完全是为了赴女鬼之约,先前,我先入为主的把陈荫廿与女人联系在了一起,总认为,这女人叫我们来肯定是不怀好意。

假如,景儿就是这女人,按照张宛在石板上所记,这景儿看起来还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鬼!

况且景儿在明朝就存在了,神仙也好,女鬼也罢。我还真想不起什么时候和几百年前的她有过什么交集。

新的疑点旧的难题,实在是想的我头大,干脆也就不想了,先把张宛孝敬哥几个的厚礼挖出来才是正经的。想着,我站起身,拍拍屁股,冲渠胖头二人一招手“走!跟汪爷挖宝贝去!”

渠胖头蛋朝天的靠着屏风半躺着,听我说去挖宝,撇嘴道:“拉倒吧……老子绕这墓室寻了好几圈了!就那么几件破衣烂帽的,早装包里了,还有个屁宝贝。”

“你狗的也就是在那棺材池子里捞稀的命。”我笑着拍了拍石板道:“知道啥叫知识改变命运不?这可是个藏宝图啊!想发财就别废话,麻溜的跟老子走。”

说完我把石板塞进了背包里,向屏风背后绕去,渠胖头见我抱着那石板研究了半天,也知道我肯定看出了啥名堂,当即没再废话,拉起陈虎蛋兴奋的跟了上来……

第三十五章落入圈套

这扇屏风造的是铁架石屏,高近三米,长约五米,南北横放在彩棺与墓室东墙之间,屏风后面空间并不大,而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陪葬品,除了一张朽烂的快散架的木案,再别无它物。

“大白活,你说的宝贝就是这张烂桌子?”渠胖头呲着牙问我。

我心里也直犯嘀咕,这张宛他娘的不会这么不靠谱吧?难道真就想用这破木案打发老子?他就不怕哥几个一把火把他留在棺材里的裸尸做了叉烧?

越想我觉的越不可能,这木案怕是另有玄机……

想着,我走上前扶着木案细看起来,仔细观察了一番,我果然看出了这破木案中的古怪。

这张木案的用料算不上什么名贵,搁在墓室里这么些年,此时已经腐朽的相当严重了,但是木案的一条案腿的腐败程度却和其它的有些不同,用手指敲击,发出的竟是“铛,铛”的金属声音。

我嘴角一咧,抓住这条案腿使劲一转,只听“咔”一声,在木案右边半米处的地上,弹起了半块青砖。

“娘嘞!看这样,还真有宝贝啊!”渠胖头看着弹起的青砖,愣了一下开口道。

我看着弹起的青砖却皱起了眉,这个张宛张墨承倒底什么来路?一个小小的破县承还整出这么多奇机淫巧的。

“大白活,小心有诈哩……”陈虎蛋刚吃了大头怪娃的亏,变的更谨慎了,见我伸手要掀那青砖,急忙出声提醒道。

我心道:老子也怕有诈啊!问题到这步了,就是张宛真的耍诈我也得接着啊。要不兄弟几个不白活了?这一刻,我才真正的理解了什么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完全就是赌的运气!

“没事,老子要是着了道!你俩就把那裸尸剁碎放把火做成叉烧!给老子黄泉路上下酒吃!”说着,我伸手掀起了弹起的青砖……

青砖掀起,露出尺方的一个坑洞,洞中并无害人性命的机关,几人趴在地上等了半天后,都小心的探头向坑中看去。

坑洞中摆放着的是几件精美的瓷器,瓷器旁边立放着一个铁锥子,这铁锥子就跟个大号的镙丝钉一样,和这些精瓷摆在一起显的极为的格格不入。

“这就是宝贝?瞅着跟俺家腌菜坛子一个样哩?”陈虎蛋指着个青花小罐问渠胖头。

渠胖头从坑里拿起把酱釉执壶看了看,咧嘴道:“你说的那个不错了,看看这个,他娘的跟个夜壶一样!”说着,顺手就把手中执壶朝一旁丢去。

我低头正在研究着那根铁锥子,总觉的好像在哪见过这种玩意儿,听见俩人对话,抬起头刚要说话,就见着渠胖头往地上丢那酱釉执壶,我倒吸口冷气,一个飞扑,堪堪在那执壶落地前将其抱在了怀里。

“好你个匹夫啊!”我顾不上揉搓磕的生疼的膝盖,抱着执壶细看一番后,呲牙咧嘴的对着渠胖头骂道:“这他娘的要是摔碎了!起码几十万没了!”

渠胖头一听,瞪大了王八眼“啥!这夜壶这么值钱!”

“你懂个屁啊,这可是宋代官窑的精品啊!几十万都是往少了说!放拍卖行里,拍出个好几百万都说不定!”

我这话一出口,不光渠胖头张着大嘴楞在了原地,就连陈虎蛋听了都手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青花小罐掉地上!

“虎蛋赶紧放下”渠胖头回过神来,抹着口水赶紧招呼陈虎蛋“说你多少次了!一切行动听指挥,别乱动东西!你那毛手毛脚的再给摔了!”

陈虎蛋听了,赶紧把手上的青花罐小心的放在了一边,不过嘴里却直嘟囔,估计是说:刚才差点把宝贝扔地上可是你狗日的渠胖头。

我膝盖磕了一下,虽说是硬伤,但一时也疼的厉害,我瘸着腿上前要从坑洞里取其余的几件瓷器,让渠胖头拦住了“汪大爷,您老就一旁歇着瞧好吧。我和虎蛋动手就行,保证万无一失!”

我一想也是,这货现在知道这些瓷器的价值了,依他嗜财如命的性格,再把瓷器掉地上摔了,那除非是把他手剁了。

当即,我也就没坚持亲自动手,盘腿坐在坑洞边,让渠胖头把那铁锥子先取上来给我好好看看。

这铁锥二十多公分长,一段空心,似乎是能连着什么使用,通体乌黑,硬度极强,锥体上还刻着两个字,腐蚀之下,我也没认出来,我正想对着手电仔细辨认一下,就听渠胖头冲陈虎蛋喊道:“这瓶子咋这么沉?虎蛋咱俩一起用力啊!一,二,起!”

渠胖头话音刚落,我就感觉身子一晃,正想抬头看看怎么回事,突然,身子一轻,屁股下的地面猛的向下塌陷了进去!

三人反应不及,随着那些瓶瓶罐罐一起向下坠落下去。

几人坠落进的是条甬道,也不知道通向哪里,我只知道坠落途中我脑袋在甬道中磕磕碰碰的至少起了不下五六个大包,想来,渠胖头二人也不好过!

这一摔,把几人摔了个七荤八素的,最后也不知道落到了什么地方,落地瞬间,我脑袋重重的撞到了甬壁上,一下子昏了过去……

门……好熟悉的房门……

熟悉的房门正对着那条昏暗幽长的楼道,楼道的尽头依旧摆着那盆永远不会开花的君子兰……

我弯下腰,从房门口的脚垫下摸索着,果然,钥匙还在这里,拿起钥匙插进门锁中,轻轻一拧,门锁应声而开……

深吸一口气,我轻推开房门,屋中的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

桌上那杯碧螺春还徐徐冒着热气……

烟灰缸中燃着半根我最爱抽的牌子的香烟……

“我回来了……你在哪?”没人回答……

果然……还是没人回答……

“你不出来……我就杀了……我自己……”我微笑着举起手中的刀,轻轻的搭在脖子上“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血……鲜红的血……顺着刀身滴落到地上“滴……嗒……滴……嗒……”

“哎……”一声幽叹……“你还是回来了……”一双手臂轻轻从背后环住了我的腰“别再做傻事……你知道的……我爱你……”

我转过身,搂住手臂的主人,吻着她的额头“她……不会说‘爱我’这样的话,现在,告诉我……你又是谁?”

第三十六章祸不单行

“我是你大爷!”随着一声清脆的耳光响,我猛的睁开了眼睛,面前的渠胖头正扬起巴掌,看样子是准备再给我来一下,原来是一场梦……

“渠胖头……你要是敢再打老子,后半辈子你狗的只能用左手打飞机了……”我揉着生疼的脑袋,闷哼一声,对渠胖头道。

见我睁开了眼,渠胖头啐了一口,龇牙咧嘴的忿声道:“老子腰这回真快摔断了!你孙子还有心情在那睡大觉!睡就睡吧!还一个劲的淫笑?要爆虎蛋菊花怎么地?”

“啥菊花?俺家就有腌的韭菜花。”陈虎蛋也凑了过来,这货运气不错,身上好像没受什么大伤。

“别地上赖着了!”渠胖头白了陈虎蛋一眼,抬脚踢了踢我腿说道:“赶紧起来看看咱们这是掉到哪了!”

我甩甩脑袋,抓住渠胖头伸过来的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这他娘的什么鬼地方?”我打量下四周,皱眉嘟囔道,三人所处的地方是个土坑,土坑边上是个黑呼呼的甬道,甬道半人高低,里面深不可测,抬头向上望去,顶上也有个直上直下的甬道,同样漆黑深一团,我们几个就是从上面的这个甬道中跌落下来的……

“好狗的个孙子!竟敢暗算老子!等老子上去的!非把你狗的碎尸万断了不可!”我低头狠狠的朝地上吐口吐沫,心中暗骂着彩棺中的裸尸。

几人在那张宛的墓室中着了道,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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