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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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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克力也是有点甜味的，黑子想，也许老康头也跟金老大一样是个嗜甜如命的人。第九战区的灰狼生活里，是不可能有糖的，既使他感觉老康头的身份不简单，黑子也没见老康头吃过甜的，他小时候也没吃过。
雪花在黑子手里的落下，滑过白色作战服裤脚，掉落在有些斑驳的巷道那黄褐色的砖石上。
“妈的，下雪了。”李源骂了一声，烦闷的扒着短短的头发。
他深吸了口气，对着联络器喊：“动作都快点，注意不要让雪花遮了眼，乱了阵脚。给我推，在雷腾将监控设备重新启动前，绝对不能让他逃出这里！”
“明白了！”
李源在雷腾口中已经明白了过来，他们追的，一直都是同一个人。
对方应该是从楼顶避开他们的，只不过在楼顶跳跃时不惊动楼下的他们，这人的动作得要多轻又判断的多准确，却是他不敢想的。
至少，李源没从这几波的枪战中看出对方的枪法有多出色。
高强身上的几个弹孔，也不能证明什么，对方可能是没想到防弹衣这种东西。
血战场已经很少有愣头青会在已经对外界公布了地点时，还冒冒失失的在这隔天闯进来。当然，李源并没将金老大放在眼里，除了他那个叔，金老大渣都不是！
除了已经包抄过去，卡着街道视角的四个人外，留了一个看着昏迷的邱宇和没战斗力的雷腾，高强他已经不相信了，李源不敢将自己、其他人的后背交给一个利益至上的人。
李源一边扫着巷道楼房间的痕迹，一边提醒着：“都要注意点，不要…什么，发现了痕迹？我马上过去！”
李源刚要进入一栋楼，听到联络器里的话，忙转身朝前方冲去。
他冲过两条巷子，朝还在原地的三人问：“怎么了？”
“你看，这标着箭头。”
其中站着的一个指着地上的积雪，那被划出了不浅的痕迹，朝着一个巷道口。那是一个左拐的箭头标志，指着的人眉头有些粗，皱的很紧。“我不知道他留下来是什么意思，是迷惑，还是在激我们。我刚试探性的过去，并没遭受到攻击，也找到了下一个箭头，对方应该没走远。”
李源气乐了，“感情对方是在邀战啊，你们先回来，他没有跑。”
“为什么？”
三个人一个蹲着，两个站着，那蹲着的人回望李源：“你怎么能肯定对方没跑？他一个人，空枪扔了，就算手里有一把HKUSP手枪，也不会有几颗子弹了，就只有你那把FAMAS，顶多满子弹而已……”
他站起来一边分析着，一边总结。“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这确实是在邀战，那这就是陷阱。我们给他们布了一个饵，对方却没威胁雷腾将钥匙点说出来，这明显是不符合你之前推测的，他们是来夺取情报的设想。最重要的，那暗中的人自始至终就都没有出现过，从脚印上来分析，两个人的鞋码不同，身高不同，体重也不同，是不可能同一个人的。诱饵作战的失败，没勾引出另一个，还丢了一把枪，那么，我们在被对方秀了一脸后，还邀战我们的不是高手，就是白痴！”
他雪镜后的双眸看不到，但挺鼻下的薄唇勾起的冷笑，可以想见那背后看着李源的眼里有多么的鄙夷。
李源从裤兜摸出一包烟，抛了根给他点上，自己就着烟火也抽了根。“继续说。”
那人没说话，先是扬起了手里的联络器，关了，李源三人也跟着关掉联络器。
他深吸了口烟，左手搂着枪，右手夹着烟弹掉烟灰，“从他的行动跟判断，我们都清楚，这人很难抓。所以，绝对不是白痴，这邀战也绝对是迷惑战术。要么就是拖延时间逃跑，要么就是拖延时间布局，至于你说的没跑，我也觉得是，但也觉得不是。如果对方不想跑，就不会拖到现在，也不会就拎着一把HKUSP跟高强、邱宇动手，而不是他背上的那把SVD狙击步枪，我们之所以行动一直都很拖延，有错误的地方，也主要是因为那从来没使用过的狙击枪。”
李源摘了雪镜，一双虎目如炬的盯着箭头，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但他没用……”
那人打了个响指，叼着根烟，含糊的道：“是的，他没用，这就是个无形的威胁。无论是真的拖延时间逃跑，还是引诱我们进入陷阱，那都是没办法排除的威胁。所以，我在分析箭头的时候，注意到了一个被忽视的细节，你想到没有？”
“邱浩，你说的是……”李源眉头松了又紧，“枪的来源？在第八战区，有这种枪的…是金老大的人？”
“不，可能就是金老大！”邱浩低头长呼了口烟，浓浓的遮着他的容貌，又很快化为了水雾。“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雷腾说有点眼熟起，我跟他对过几次枪，没打中他，身形却看了个大概。金老大的脚印、身高、体重我都有些印象，非常符合我们目前追踪的人……”
李源沉默了，如果是金老大，他是怎么在短短的一个多月变得这么强的？邱宇抓住的，他知道，所以金老大的实力他了解。目前跟他们交手的，绝对不是一个月前的金老大！
第八战区，能提供狙击枪的，就只有白鲨佣兵团的人，但那些佣兵里面，就只有虎鲸能给其他人提供特殊武器，尤其是狙击枪，哪怕是SVD这种轻型狙击步枪，也不是谁都能给的。
如今的形势，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如果真的是金老大，他们还不能够出手打死了，哪怕是打残，虎鲸也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这个‘金老大’还穿着防弹衣，能打的位置也不多，头部现在是更不能打了……
“麻烦啊，你这个结论，我真不想知道。”李源长呼一口烟，一边抽着，一边暗想着：这次真是栽了跟头，高强已经越来越势利，邱宇也被他挑动了……
“李源，你其实早就可以离开第八战区了吧，至少可以进入冰原狩猎场当你的教官了，为什么不走？”邱浩抽着烟问他。
他注意到高强过来了，这话自然说得很低，低到李源都有些怀疑幻听了。
李源看了眼他们三个，回头望着高强，邱浩拍了拍他肩膀，了然了。
“你们刚关了联络器干什么？”高强走过来，很是不满的问，语气有点冲。
“我给他磨枪呢，很巴适，你要来吗？”邱浩的搂着李源，拿着FAMAS蹭了下他裆部。
李源挥手扫开，无语的看着他，“闹什么闹，关联络器是为了避免被窃听到。总之，对方给我们下了战书，你要跟对方对枪吗？”
他象征性的问高强，不意外的听到他否定的话。
高强不满的看着邱浩，“我们这么多人，凭什让我跟对方对枪？一人一颗子弹就能解决他！”
李源转头看向邱浩，“那你们三个人挑战对方，不要输了。”
这挑战，自然是李源心中的一个判断，如果真是金老大，就不能够打死他。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让高强知道，不然一旦失手打死了‘金老大’，或者是被他乱了阵型害死身边的兄弟，李源都不好受。
金老大是真的，他们就绝对会被虎鲸弄死，死了身边的人，他也没办法面对其他弟兄。
邱浩很无所谓的耸肩，“我是没意见啦，反正我的枪法还是好那么一点的，你懂得的是吧？”
他挑衅的看了眼高强，对方黑着脸不吭声。
此时，其他人也已经汇合了过来，静静地看着李源。
李源挥了下手，“那就这样决定了，出发。”
第31章 巷战（）
黑子顺着巷道，一边在拐角前积雪上涌枪尖标记，留下箭头。
他目的不复杂，只需要引导对方的注意力就行。
就像他没那么复杂的计划，他也没想到，背着的狙击枪是他一直以来的，牵制住了对方速度的最有力武器。
因为不会狙击，所以没开枪，反而令他们忌惮狙击枪的子弹穿透防弹衣，速度被延迟了不少。
黑子目测了一下距离，大概距离这三大街的巷道尽头不到30米。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数据不准确，但也没办法，他不知道这里的地形，更没有地图。
留下箭头的标志，也不过是让对方照着他的一些想法走，比如，让他们远离一点他所想要的战斗环境。
就像黑子没想到狙击枪的作用，他也没想到，这箭头，反而让他处在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板上。
“你的挑战我们接下来，我们就在你约定的地方，就三个人跟你打！”
李源的声音穿过巷道，夹在寒风中，传到了黑子的耳里。
他连喊了三遍，才停了下来。
“他们怎么回事？难道是发现了我的目的？”
黑子看着手里的枪，这三十米，他隐约的感觉到了贺四的枪口。
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就像他那时候笑着看他，下一刻就可能被他杀死的念头浮现在黑子的心中。
不能再退了！
黑子想到了一种可能：“还是说他们知道我是金老大，或者是一种猜测？”
这是一种极其可能的原因，不然李源不会说出这么莫名的话来，挑战，谁挑战他们？
贺四是不可能的，听声音，李源他们除了三个人，谁也没再靠近。
该相信他吗？
黑子想起那打向雷腾的一枪，李源应该还是可以信的，至少他是黑子见过的九区较为有人味的。
“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一人一个方向开一枪，你就知道我们没过去了！”
李源等了会儿，喊了声后朝其他人挥手，就算高强不情愿，也不得不退后一定的距离开一枪。
“啪！”
“啪！”
“啪！”
……
黑子听着，沉默了会儿，也扬起枪，朝天放了颗子弹。
“啪！”
那边的李源听了，心中呼了口气，看来对方确实是在布局。
他朝着联络器喊：“注意安全，邱浩、王武、韩斌。”
那边的邱浩嗯了声，朝身边两人挥手，加快了速度冲向箭头所标示的方向。
枪声只不过是同意而已，这点，他们都清楚。
对方不可能乖乖的待在枪声的地方！
黑子也确实没有呆在原地，而是朝着事先让他们去的方向跑，他跟那冲过来的三人相距20米，与李源相距40米，其他人都是在40米外。这距离很近，也危险，但他别无选择，除非他被贺四一枪送上天。
虎鲸只不过是双C级的佣兵，能令其他人不敢动金老大，还只不过是比C级高一级，其中的原因黑子不去想，也没时间去思考。这白鲨佣兵团最高双B级，肯定有B级的，虎鲸不可能只手遮天的事情，更不需要去想。
他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的枪法磨炼起来，让自己的实力足够保护自身！
20米的距离，转瞬间的几秒，黑子跟邱浩等人就撞见了。
也幸亏着巷道分布不规律，很多时候都是一栋楼挡着另一栋，不让黑子别想着跑掉，抬头望去大概就能知道对方在哪里，不需要一楼楼、一道道的排点。
此时，双方转过2米多宽的巷道，就都看到了对方时，无论是从哪里，都看不到这个交战点的。
黑子从右边巷道拐出来时，邱浩三人已经踏入了巷道另一头，在这不到4米的狭窄而短的巷道里，四人都抓紧了手里的枪。
“啪啪啪！”
黑子抬起前，刷了三发子弹过去，点向了邱浩三人的腿部。
黑子的枪口压得很低，那邱浩勾唇一笑，没有开枪，而是跳了起来，避让开弹道。
他身后的两个人也做出了同一反应，但枪口却是朝着黑子胸口打来。
黑子没法跳，他没学过专业的躲避弹道，跳起来极可能被打中腿部，翻滚也是不能完全避开的，尤其还有个手中的枪遥遥指着他的邱浩。
黑子在他们枪口指过来时就侧过身，让擦着他的子弹飞过，同时枪口指向了邱浩的落脚点。
这，只不过是一秒的时间，从邱浩跳起，再到黑子侧身。
双方的节奏都很快，思考这种事情，四个人都没有做。
这是一场遭遇战，黑子想要打对手一个出其不意，但没想到对方竟然反打了一个攻其不备，利用黑子早已经看破他们的失误在黑子没准备的事情上突袭。
而在黑子指着落脚点的时候，邱浩三人空中的动作，令他吃了一惊。
跳起来的三个人，在下一秒，就蹬在了墙上。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左右的王武、韩斌一只脚蹬在墙上，邱浩两脚踩在他们的大腿上，在开完枪后，王武跟韩斌就空出了一只手抓住了邱浩的肩头。
三个人，竟硬生生的在2米宽的巷道，离地一米五左右踩住了！
黑子这一枪，自然是打不出去了，他忙往后翻，尽力让自己的头部避开邱浩的枪口。
“啪！”
FAMAS的子弹擦着黑子的鼻尖而过，黑子都感觉到那种火辣的热意。
后翻滚时狙击枪硌硬得他后背发痛，黑子却顾不得那么多，爬起来后顺势避入了左边的巷道，那邱浩的子弹，几乎是追着他的脚打的。
冲到了拐角，黑子才冷静了下来。
他有些孟浪了，回过神发现有些蹊跷的不仅仅是李源，还有那邱浩。
李源说的战书，他没不知道怎么回事，迫于贺四的压力，他接受了。
如今回想邱浩的弹道，几乎是算准着他的动作打的，就算是那两个人，也有点避开了头部的意思。
“哈，看来我这是当定金老大了。”黑子呼了口气。
既然对方当他是金老大，那就好办了，只要不打死人，应该也没问题。
九区的势力太庞大了，他现在连冰山一角都没摸到。这一场巷战，黑子更看到了他们之间的默契。
如果像邱浩这样的再多些，不需要太多，限定在一个特殊的环境中，黑子被抓住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被逼到这一步，就算黑子不想承认，也不行。
他想活着就要打碎了身为灰狼的尊严，学会夹着尾巴伪装自己，磨着獠牙等待能一口咬碎这庞然大物的机会。
这很难，而开头，就从这里开始。
他就是金老大，金老大，就是他！
这不再是被贺四逼着，被魔女指点，是从这次的死亡危机中领悟的。
他能逃避的一时，也逃不了一世，更何况，这次幸运女神不会再青睐他，除非他一枪一个的干掉邱浩三人，将李源都干掉，逼得贺四不得不做出另外的选择。但FAMAS的威力，是穿不透防弹衣的，即使现在的距离足够近，也只能够造成一点内伤。
“可恶，真的只能这样了……”
黑子握紧拳头，正要遵从理智判断，跟对方打几枪，然后公布自己是金老大的省份时，他的手不碰到了一点冰凉。
黑子微微一愣，看去，却是他一直背着，但却没使用过的狙击枪。
刚才后翻滚时，还硌痛了他后背。
后翻滚没让它弄得翻滚不成，也是幸运得很！
SVD的长度可不短，1。22米，黑子一个后翻滚的动作，是极有可能让枪弄得翻滚不成还被枪弄伤的。
当然，幸运的还是，他背着狙击枪时没被那两颗子弹打中了枪！
黑子摸到枪时，有些了然。
那两人要打的，不是他，而是这枪！
那邱浩打的子弹，应该是在试探他的，对方的枪术很强。
这一点，黑子在之前对枪的时候就体会过了，现在明显就是放水。除了试探，黑子想不出其他的。
这思考的时间，其实很短，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
那边，邱浩三人下来，缓慢的从巷道另一头靠近着。
虽然有些判断，但在没抓住人确认前，他们还需要警惕。邱宇抓过金老大，金老大万一怀恨在心，真一枪崩了他们，那是哭都没地方哭了。
黑子抓着狙击枪，慢慢的退到另一道拐角，在墙上架起了狙击枪。
这有些费力，虽然黑子有力气端起SVD这把轻型狙击步枪，但长时间的跑动、战斗，尤其是在爆炸后的战斗，更是消耗了黑子的大量体力，他需要节省力气应对有可能的突发状况。
将狙击步枪放到墙上，是一种极其不正确的方式，但黑子没办法，这里根本没东西给他架起来，要是在地上，那就更不要想了。
SVD的瞄准镜的倍数他还不会调，更是没开过枪，黑子可以不开镜，但不架枪还办不到。
在黑子架起枪时，邱浩三人的脚步声也靠近了巷道尽头的拐角。
“3米……”
黑子默默地算着距离，就算三人的脚步声很轻，黑子耳中塞了耳塞，通过雪花的飘落，他对自身的危险感受，能判断出邱浩的距离。
他就在拐角。
那边的邱浩忽然停顿住了脚步，一种难言的感觉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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