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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笔记5部全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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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一恒摇了摇头,说,这跟僵尸是两码事,因为中国的地域实在广阔,所以各地的习俗并不尽相同,但多数地区都会有守灵的习惯,也就是人死后并不直接下葬,而是点起守魂灯,停尸三天或是七天。其实这说来也简单,从玄学的角度上讲,就是让死者的魂魄并不着急散去,可以再看一眼留恋的家人,这样就避免了死后留恋不去、困扰家人的事情发生。而之所以要派人守尸,也是怕不小心让灵性之物碰到尸体,引起真的诈尸。站在科学的角度,这其实也能验证一下死者是否假死,以免匆匆下葬害死了死者。这在很多没有这个习俗的地区时有发生,就是这个人死后,匆匆下葬,结果是假死,最后被活活闷死在棺材里面了。也有一些机缘巧合,听见新坟里传来动静的,以为是尸体诈尸,其实也有很大可能是死者醒了过来,在不停地撞击棺材板所致。而老马这种,却跟那些完全相反。说他并非活人,是说他现在体内的多半不是自己的魂魄了,简而言之就是他被什么东西上了身,然后又有人用方术的手段帮其稳固在了躯体里。
  在这样的环境下,听他讲了这么一大通,虽然他的声音很轻,可是听得我还是有些后怕。如果这样的话,但凡刚才老马在饭菜里下些东西,我们俩今晚就交待在这儿了。
  秦一恒倒挺乐观,说饭菜应该没问题,因为老马当时也是一块儿吃的,我们眼下还是尽快到那个宗祠里去看看。说完,他就带头拐进了小路。之前,从他指的方向我已经隐约看见了这个建筑物的房顶,感觉应该是个不小的建筑,只是没想到,从树林里走了十几分钟,真正走到这栋宅子前时,我还是吃了一惊。
  这宅子实在太雄伟了,虽说比不上宫殿规模,可是在宗祠之中想必也是数一数二的。这家人肯定是个富甲一方的大户,否则谁也不会有这么大手笔建这么一个东西。
  秦一恒并没有立刻带我上前,而是叫我躲到一旁的树丛中观望一下。我借着月光彻底打量了一下这个宅子,建筑举架很高,可是也不能确定是否为多层建筑,因为很多单层的建筑为了讲究气派,也会修成这个样子。房顶是一律的黑瓦,不过也有可能是蓝的,毕竟距离较远又是夜间,颜色肯定会有偏差。
  这些都跟大多数宗祠差不多,唯一奇怪的是,墙体的颜色不是普通的灰或者白,反而很斑驳,一块白一块黄的,看着有些不伦不类。
  我就有些奇怪,连忙问秦一恒,通常,这样的宗祠为了表示庄重,大多数不都是用白色或者灰色来粉刷外墙的吗?怎么这个宅子这么奇怪?
  秦一恒也很纳闷,却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带我又观望了一会儿,见宅子里并无动静,就叫我跟在他身后悄悄地摸了过去。


第三十五章 宗祠
  我们并没有直接进大门,而是先溜到墙边,我这才近距离看清了外墙上面刷的并不是土黄色的漆,而是很多墙面被大片大片地打上了腻子。我用手摸了一下,腻子还没干透,应该是最近才刷上去的。众所周知,腻子是不耐水的,刷上去,赶上连天的阴雨,腻子就会被冲开。这就很有问题。我心说,难道是最近才有人专门来刷过的?可是这一片一片的腻子刷过的地方看不出有什么规律。
  秦一恒也觉得奇怪,在一旁沉思了半晌,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把腻子刮去,露出黑漆漆的墙体。随后他转过头对我说,这里面都是血迹。我听了嘴都张大了,仰起头简单看了一下,别的地方不说,单就我们面前这面墙上,零零散散足有十几片被腻子盖住的地方,这要真是血,得泼多少啊!
  我问秦一恒,不会是人血吧?这要是人血那可就太恐怖了。幸好,他告诉我,这多半是牛血。很多工程、修路或者是建筑启建前都会有杀牛祭祀的习惯。只是这么多血,杀的牛也不少,他却想不通这其中的原因来,先抛去要不要活祭这点不说,单是把牛血泼到外墙上,这就已经是大忌了。血的煞气很重,这样不就相当于泼了供奉的祖宗一脸吗?我们俩合计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秦一恒只好说,我们先进里面看看,也许就能找到答案。
  我们溜到大门外,用手电往里照了一下。进了大门是一个小院子,过了院子才到祠堂的前门。秦一恒叮嘱我尽量别弄出动静,他自己率先走了进去。刚迈进宅子,我就感觉自己跟做贼一样,因为之前去过的宅子,无论凶吉与否,都得到主人许可,所以都是大摇大摆的,这回偷偷摸摸的,我还十分不适应。蹑手蹑脚地前进看似轻巧,其实也很耗费体力,所幸院子并不大,我跟秦一恒很快就走到了祠堂门前。他活动了一下门,门并没有上锁。他就有些皱眉,把手电关了,人立即隐没在了黑暗里。我们已经进了院子,之前的月光多半被屋檐挡住,所以见他关了手电,我也照做之后,两个人谁也看不清谁了。
  过了一阵,眼睛才适应了黑暗,我看见秦一恒还是站在门前,像在想些什么。我就过去压着声音问他,这祠堂的门不锁,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毕竟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加上这穷乡僻壤的,估计也没人来偷吧。
  秦一恒却耳语道,不是这么回事,我感觉这个祠堂里有怨气,好像还不小,刚才开门吓了我一跳。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连忙问他现在怎么办。
  秦一恒又低声道,我不是给了你个签子吗?那个是桃木做的,如果一会儿进去,感觉有东西想上你身,你就戳自己,使劲戳,戳破了就没事了。
  我连忙点头,心说,他懂的怎么尽是些自残的招式。可是他说得这么严肃,我也不由得就攥紧了签子。
  秦一恒又等了一会儿,冲我比画了一个手势,就打开门进去了。我尾随其后。进了祠堂,秦一恒并没有立刻打亮手电,而是屏住呼吸静了一下,然后才亮起手电。我立刻也跟着开了手电乱扫。
  我先照向了墙角,总觉得如果这个屋里有东西,恐怕也都是躲在角落的。见角落里空无一物,我也就放心不少。手电光下,只见这间屋很小,想必只是祠堂的外堂,多半是供祭祖的人更衣去尘什么的。我把手电光向前扫去,这一扫差点没把我吓死,只见正前方站着一个血淋淋的人,正一语不发地看着我!
  我控制不住地叫了一声,声音还没发出来,秦一恒就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我还以为他没有看见那个人,嘴虽然发不出声,手上就不停地比画,想提醒他。
  谁知他在我耳边告诉我,别紧张,那个不是人,是一尊立佛像。我这才稳住了心神,示意让秦一恒放开手后,自己蹲在原地喘粗气。待到气喘匀了,我才又壮着胆子把手电光照过去。
  刚才也是我一时慌乱没看仔细,这下照过去,果然是一尊立佛像,足有一人高。只是这尊佛像浑身上下被淋了很多血,乍一看,还真像一个血淋淋的人。我虽然有些怕,却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凑近了一些看。佛像身上的血迹还未干,走近后很明显能闻到血腥味。我用手电光照去,发现这尊佛的双眼被人盖了两片叶子,用胶带纸粘牢了,这下我更奇怪了。秦一恒恰好也在近距离地查看这尊佛像,我就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他凑近闻了一下,说,这肯定是血,但究竟是什么血,我也不能确定,但就这个手段来说,应该是黑狗血,而这两片叶子是柳树叶。
  秦一恒说完,我更加奇怪了,把黑狗血泼到佛像上干什么?
  秦一恒说,想必都知道,这黑狗血是辟邪的,但那也要看怎么用。血是煞气之物,而黑狗血说白了就是急煞之物,用来驱邪其实就相当于用急煞去冲阴,有些以暴制暴的意思。而这尊佛像被泼了黑狗血,显然是为了冲佛像的灵性,让它失去镇宅的作用。而遮眼就更容易理解,眼睛无论是世界文化还是中国文化都有着一个非常特殊的文化位置,成语就有画龙点睛之说,而现今很多艺术品或是民俗品在画师绘外观的时候,最后一项多半也是眼睛,就连入社团文龙虎上身的小弟们,最后眼睛上的一笔也是要由大哥亲自点上的,这其实都是取点睛成活之意,所以,相传用常年背光生长的柳树叶遮眼,人用了是可以见鬼的,而在这里,遮住佛像,与泼黑狗血是一个目的。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然后接着继续说,这样就是破了镇宅的局,这个人是想带什么污秽的东西进来。
  听秦一恒这么一说,我立刻打了个冷战,有人要带污秽的东西进来?可是这怎么说得通呢?这里是宗祠,虽然还没看到灵位,但起码也是供着这一大家子的列祖列宗啊!祖先虽然并非神灵,但也的确能起到镇宅庇佑子嗣的作用。之前就听说过,有的人家里供着祖宗牌位,居然能发出动静吓跑小偷,这虽然不知真假,但起码也是从侧面看出祖宗显灵并非虚谈。
  想到这,我就又看了一眼那尊佛像,忽然似乎明白了一些,难道说这个人为了把脏东西带进来,连里面祖宗的牌位都用手段毁了?
  我琢磨的工夫,秦一恒已经走到了佛像的后面查看里屋了。我也蹑手蹑脚地凑过去,问他,这屋里的脏东西你能不能感觉到?
  他却摇摇头,表示刚才开门的时候,的确有一股明显的怨气冲了进来,可是这会儿却离奇地消失了,现在看来,只能走一步说一步,起码要先进到里屋再说。
  说完,他就推了下里屋的这扇门,从门缝里瞄了几眼,无奈里面一片漆黑,犹豫了一下,他又把门推开一点,人就钻了进去。
  我见他进去,肯定也得跟着照做,就侧过身子,想学他钻进去。通常,我们通过类似这样狭小空间时的姿势都差不多,但却依个人习惯,有的人习惯先探进头,而有的人习惯先迈进腿。我就属于前者,可是没想到我刚把头探进去,还没等迈腿,整个人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人立刻失去重心,一下子栽进了里屋,直接把门撞开了。
  这下摔得我还挺疼,秦一恒见状连忙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这下可好,也甭偷偷摸摸了,门被我撞出这么大动静,藏着也没用了。我干脆站起身,立刻用手电去照身后,想看看是什么绊老子,这才发现,居然是一截很高的门槛。刚才秦一恒钻进来的动作很连贯,我竟然没有注意到这还有这么高的一截门槛。这门槛想必都知道,在古代建筑或是古式建筑里面通常都会见到。无论是从玄学还是古代礼数上,这道门槛事实上是有很大作用的。相传,门槛的高度都是有特别规定的,据说可以挡住冤鬼入门,也可以防止阴气流入家门,而更有一些离谱的说法是门槛是刚刚高过僵尸纵跳的高度,所以,也是可以绊住僵尸的。而古代所说的大家闺秀二门不迈,其实也有这层含义在其中。古代女子的脚是很隐私的部位,是不能示人的,所以,即便女子站在门内向外看,门槛也正好能挡住女子的双脚。
  我印象中听秦一恒说过那么几句,这门槛因为长年累月阻挡阴气,所以是不能踩的,说是踩过的人会走背字,运势会受阻。想到这儿,我就回忆了一下,刚刚我应该只是绊了一下而已,并没有踩到,所以运势并不会降低吧。于是,我就转过身,想继续跟着秦一恒,这时,他已经走到屋子的另一边了,手电光在那里扫来扫去。我也用手电照过去,发现这间屋子出奇地大,大小跟大学时能容纳几百人的阶梯教室似的。我快步跟过去,却见他已经站定了,冲着手电照住的东西皱眉。
  他照的东西,居然是一个灵位。看见灵位了,那这间屋子甭说,肯定就是祭拜的祠堂了。
  我也举起手电扫了这么一下,这一扫我立刻吃了一惊,只见整间宅子三分之二的空间都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灵牌,一个挨着一个,都放在相同的石头底座上。这家人还真是个大家族,这他妈的光祭拜的死人都已经这么多了?我借手电光着重看了几个牌位,灵位上都写着死者姓甚名谁,什么时候挂掉之类的字。从灵牌上见到的这些人都姓万,名字起得都文绉绉的,估计是按照家谱来取名的,然后按照辈分摆放。我扫了几下,也就没什么太大兴趣了,转过身看见秦一恒还是站着一动不动,就拍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
  见他额头上已经出了不少的汗,我心中大惊,连忙问他是不是感觉到脏东西了。
  秦一恒摇摇头,然后又用手电光扫了一遍密密麻麻的牌位,问我,难道你没发现这些牌位都有些不对劲?
  我顿时心跳加速,心说,你看出不对劲来就直接说啊,这语气能他妈吓死人!但这样的环境下我又不好发作,只好又转过身继续扫了几眼。我见灵牌一个一个地摆放得都挺整齐,可是却不见什么贡品,我心说,难道奇怪的地方是这些祖宗并无人供奉?
  话还没出口,秦一恒就先告诉了我答案,这些灵牌上的人都是一天死的。
  一天死的?起初听他这句话我没反应过来,还寻思,人肯定都是一天死的啊,没听说过一个人能死好几天的,而后我忽然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连忙也拿着手电去照,一连照了几个牌位。我又不甘心,又随机照了几个远一些的牌位,这下,我头上的冷汗已经流到眼眶上了。
  秦一恒说得没错,虽然老历上所指的什么年、什么日我并不太了解,但起码我还识字,这些人即便所处的年代乃至朝代都不尽相同,但都是死在时年的同一个日子!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在那一天死是这个家族的传统?可是这也完全说不过去啊,除非是自杀,否则天灾、人祸、疾病、衰老,谁他妈的能计算得这么精准,都在同一天死?
  我想问秦一恒,谁知道他却已经开始打着手电逐个查看起牌位来。他先是在前面几排看了几眼,然后直奔到了最后一排查看了几个,最后居然定在一个牌位前不动了。我心知这是有事,连忙跟过去,顺着他的目光一瞅,整个人就打了一个激灵!这个牌位与其他无异,然而上面刻的名字竟然是万锦荣!这个名字对我而言并不陌生,他就是那个已故的著名建筑师,我手上还有他家的一枚象棋子。这下我倒是懂了,秦一恒为什么会一直盯着这个灵位看,因为这就有一个很大的疑点,首先,这个老头的家族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们并不知道,单从这个宗祠的规模来看,想必是个庞大富足的家族。虽说宗祠都会建在这个家族最初兴起的地方,可是这个村子太偏僻了,而且周围也诡异得很,那个老马又被人用了足缚,这一切都显得很不合情理,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个万锦荣并没有死多久,那么他的灵位也一定是最近才立在这里的。难道说那个要把脏东西带进这里的人就是为万锦荣立灵位的人?这不解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第三十六章 址簿在这里?
  我看向秦一恒,猛地冒出一个想法,他之所以带我来,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万锦荣家的宗祠在这里?这样说,难道他是带我来找万锦荣的“址簿”的?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秦一恒为什么一直对我遮遮掩掩不肯透实底呢?而且那个“址簿”里到底有什么信息,才会让他一定要找到?而假如我的猜测是错的,那就更说不通了,这又不是赚钱的行当,他为什么非要带我来?
  脑袋里的疑惑太多,我就顿了一下,想组织一下语言问秦一恒这是怎么一回事。没等我张嘴,他却抢先说,我知道你现在是满肚子问号,可是我现在也不便在这里讲给你听。说完,他用手电光示意了一下,说,刚才我注意了一下,里面还有屋子,我们至少要先都看过了再作打算。
  说完,他就带头朝里面的屋子走去。我们现在所在的这间,应该是整个宗祠的正中央,因为从大小来看,应该已经占了整栋建筑很大部分的面积了。我用手电照去,的确在墙边还有门,我心里盘算了一下,反正剩下的还未探索的地方已经没多少了,姑且就先听秦一恒的吧,我现在刨根问底,也的确不是时候,就跟在他身后。
  秦一恒这次开门依旧很小心,我也是长了记性,特意注意了脚下。两个人进到这间屋里,用手电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这是一个细长的房间。房里并没有什么东西,乍一瞅跟一个走廊似的,然而把光往远处照去,发现就只剩下墙和三扇圆形的小窗户了。秦一恒四下看了一眼,看样子也没发现什么。我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径直走到最远的那面墙边上,寻思着看看窗户外面是什么样的。因为视线的原因,在远处看来并没注意,走近了才发现,这三扇窗户开得都有些奇怪,首先窗户开的位置很低,也就到我腰部的位置,想要看向外面,人还得半蹲下来;其次也是近瞧才知道,窗户上并没有玻璃,也不知道是没来得及安装还是人家就这么设计的。反正我也懒得研究建筑美学,寻思了一下就蹲下来好奇地往外瞅,结果很让人失望,外面比屋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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