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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之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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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起命案再次给了陆家沉痛的一击,身为一家之长的吴苗因接连失去两个孙子而崩溃,在家中晕倒后被送进了医院。
这天中午,梁良又去了趟安缜的医院。来到病房时,杨森和钟可正坐在床边跟安缜聊天,三人似乎正在讨论《暗街》动画化的事。
“没打扰你们吧?”
见梁良走进来,杨森和钟可同时站起身。
“梁警官,案子怎么样了?”杨森关切地问道。
“我就是想找安老师聊下案子。”
安缜仍然趴在床上,但偶尔可以站起来走两步了,看来医生的膏药还是有点作用。在杨森的搀扶下,安缜从床上坐了起来。
“钟可,你先回去吧。”他说道。
“好吧,那你保重。”钟可向安缜挥挥手,便离开了。
“又是一起密室杀人案吗?”安缜迫不及待地问。
“是啊,还是密室斩首。”
“锁和钥匙的来源调查过了吗?”
“嗯。”梁良翻开记事本,“这种情趣锁是从国外一家网站上专门订制的,锁和钥匙都只有一只。我们也让锁具专家查看过,这种锁无法轻易撬开,锁眼里也没有撬动的痕迹。”
“能让我看看现场照片吗?”
梁良把一沓资料递给安缜,安缜认真地看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安缜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
“咦?你知道了?”
“只是有点思路,还需要再确证一下。”安缜卖起关子,“能让我去现场看看吗?”
“不行!”杨森连忙制止,“你伤没好,还不能走路,还是再多躺些日子吧。”
“啊呀没事的,给我去弄根拐杖。”
“你受伤的是腰,不是腿!拐杖没有用。”杨森断然拒绝,“你啊,还是当安乐椅神探吧,让梁警官把调查情报告诉你,你来推理就好。你是脑力型侦探,不是体力型,别瞎折腾了!”
“我怎么不是体力型?”安缜立即表现出不悦,“上次是谁去你家帮你大扫除的?你那些沙发家具是谁帮你搬的?我体力不行吗?我现在生龙活虎着呢!不信我把这张床扛起来让你看看。”说罢安缜站起身,试图把床抬起来。
杨森和梁良连忙制止。
“行了行了,你消停点吧……我知道你力气大,我家的沙发你一个人就能扛起来,可你现在受伤了呀。”
面对两人如同小夫妻般的拌嘴,梁良也很无奈。
“对了,对陆仁的调查,今天上午有了一个重大突破。”梁良刻意强调了“重大突破”四个字。
“什么突破?”
“之前,我们发现有个陌生手机号频繁和陆仁联系。最近,在缉毒组同事的帮助下,我们查出了那个号码的来源,那是一个贩毒集团和外界联络时常用的号码。”
“难道陆仁和贩毒集团有关系?”
“嗯,不光是‘有关系’这么简单。”梁良郑重其事地说,“近几年市面上出现了一种代号为‘干果’的新型毒品,是一种高纯度致幻剂,只需吸食一次就能上瘾。由于纯度高、致幻力和成瘾性强的特点,价格特别昂贵。但这种毒品不易保存,长时间浸泡在水里就会失去其原有的化学性质。
“根据缉毒组的调查,‘干果’就是由这批贩毒集团研制并投放到毒品市场的。经过长时间的搜证,今天上午,缉毒组终于捣毁了该集团的老巢。并且,他们从集团成员口中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陆仁也是团伙成员之一,本市及周边地区所有的毒品买卖,都由他掌管。”
“堂堂慈善家,居然贩毒?”安缜感叹。
“慈善家的身份只是一个掩饰,他所有的金钱收入,都是靠贩毒获得的。”梁良补充道。
边上的杨森表示不解:“真没想到啊,道貌岸然的外表下,陆仁居然做着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说这个陆家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啊?”
“我们也没想到。”梁良摊手道,“据悉,陆仁在本市还有一个中间人,这个人一直在帮助陆仁寻找买家,为其散货。目前警方正在调查这个中间人的身份。”
“买家都是瘾君子吗?”
“除了本身就有吸毒史的人,还有一些是因为精神压力过大而首次沾染‘干果’的,甚至包括一些上流社会人士。”梁良露出无奈的表情,“记得在陆家案件之前,我办过一起自杀案,死者是一个推理作家。因为犯了毒瘾,他踩着一沓稿纸上吊自杀了。这位作家当时吸食的,就是‘干果’。”
“连作家都开始吸毒了吗?”杨森苦着脸,“那我们编辑估计也快了。”
安缜问道:“毒品的事跟陆家案件有关系吗?”
杨森接过安缜的话:“难道是贩毒集团干的?但贩毒集团会用这么麻烦的方法杀人吗?一般不都是一枪爆头嘛。”
“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关联。”梁良摇摇头,“但至少让我们看清了陆仁的真面目。我总觉得再深挖下去,会发掘出更多陆家的秘密。”
6
下午,天气开始转暖。陆家宅后方的树林里,阳光穿过树木的间隙洒在土地上。树荫下,一把轮椅赫然出现。坐在轮椅上的人,正是安缜。
“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安乐椅神探了。”杨森推着轮椅苦笑道。
“闭嘴,当好你的华生吧。”
梁良带着两人前往那间坠落的小屋,现场还有两名警员驻守。
“话说,你那位女警官助手呢?”安缜突然问道。
“你说冷璇?”梁良回过头,“她去调查脐带的事情了。”
“这次的案件也出现了脐带和婴棺钉。”安缜陷入沉思,“悬吊的屋子代表‘天空’,所以,凶手这次算是完成了‘天咒’。”
“那陆家不会再死人了吧?”杨森问道。
安缜没有说话。
因为轮椅不方便推进屋子,安缜执意要站起来走到屋子里看一看。无奈之下,作为“华生”的杨森只好一路搀扶着安缜。
安缜在积着水的屋子里徘徊,同时和之前一样,用炭笔在素描本上画了现场的三维透视图。尸体位置、侧壁的缺口、引入水管和电线的小孔、天花板上的通风窗等细节都在图上一一体现。
“去外面看看吧。”安缜忍受着腰部的疼痛,步履蹒跚地走出小屋,在外围转悠了一圈。
“这后边就是胎湖啊。”他喃喃着,随即绕到屋子的支柱旁,检查了上面的水阀开关和电闸。然后,他又查看了从屋子里延伸出来的水管和电线。水管已经从支柱的连接点上被卸下,而电线因为长度足够,即使屋子落下来,也没有将它扯断。“这截水管颜色有些新啊。”安缜注视着水管和电线。
“小王,你去把季管家叫过来。”梁良看出了安缜的疑虑。
苍老的季忠李依然穿着一身黑色西服,见到梁警官,他有些紧张。
梁良将季忠李带到小屋的侧面,指着那里的水管问道:“季管家,最近更换过这里的水管吗?”
季忠李弯下腰,摸了摸那截水管,皱起眉头道:“奇怪了,这根水管好像挺新的,但最近应该没有换过啊。”
安缜连忙又问:“季先生,您再看看这根电线,原来就有这么长吗?”
季忠李摇摇头:“这根也不是原来的电线,没这么长的。”
“所以电线和水管都被换过了?”
“我想是的,但肯定不是我换的。”季管家坚定地说。
“谢谢,你先回去吧,有需要我们再找你。”梁良示意警员将他带离。
腰部有些吃不消的安缜坐回轮椅,对杨森指示道:“杨叔,推我去木梯那边看看。”
“你当我是用人啊。”嘴上虽然不乐意,但杨森还是照做了。
安缜抬起头,眯起眼睛观察着木梯的上端:“那里的螺丝是不是被拧掉了?”
梁良答道:“是的,原本木梯是和木屋的底部相连的,但有人弄掉了螺丝,这样小屋坠落的时候也就没有波及木梯,它还是这样伫立着。”
安缜突然嘴角上扬:“原来如此。”
“安老师,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了?”梁良再次看穿了安缜的心思。
安缜却模棱两可地说道:“只是离我的结论又近了一步。你们仔细想想,把水管卸掉也好,把电线换掉也好,把木梯的螺丝弄掉也好,如果这些都是凶手干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杨森和梁良都屏息静待着安缜接下来的话,他们知道安缜这是在自问自答。
果然,还没等两人开口,安缜就点了点左耳上的耳机,继续说道:“事先把水管换掉,是因为能更方便地拆下,这样屋子坠落时就不会受到金属水管的阻碍;把木梯的螺丝拧掉,是为了让木梯和小屋分离,这样屋子坠落时就不会受到木梯的阻碍;把电线换成更长的理由也差不多,这样屋子坠落时就不会扯断电线。凶手做这些事情都只为了一个理由——让这间屋子顺利坠落,而且必须是不受任何阻碍地垂直降落。
“但有一点值得注意,就是更换电线。如果单单不想让电线成为屋子坠落时的阻碍,只需像拆掉水管那样,把电线剪断就好了。但凶手偏偏换了更长的电线,这是为什么?凶手一定是出于某个理由,不想让小屋断电。这个理由就是破解这起密室斩首事件的关键。”
7
“所以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杨森很急切。
“我大概明白安老师的意思了。”一点就通的梁良逐渐看清了真相。
“你们俩真默契啊。”
“别吃醋,你虽然是个特别优秀的编辑,但在破案方面,道行还不够。”安缜半开玩笑地对杨森说,“再推我去胎湖边看看吧。”
杨森表现出不情愿的样子推着轮椅来到湖边。此刻,经过上午阳光的照射,湖面上的冰已融化。
“这湖真大,为什么会是胎儿形状的呢?”安缜望着湖面,做了个深呼吸。
“据说是自然形成的。”梁良感慨地说,“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
杨森走到安缜身旁,静静地欣赏着泛着涟漪的湖水:“总觉得这湖里藏着什么东西呢。”
“嗯?藏着什么?”
“哦……我随便说说的。”杨森摆摆手,“因为小屋里渗进了湖水,我就想,会不会也有什么屋子里的东西被冲到了湖里……”
梁良却仿佛受到了这句话的启迪:“杨森,你说得有道理,我一会儿派人潜到湖下面看看。”
“我们去附近转转吧。”安缜提议道。然后他望了望四周,指着离吊屋不远的一棵树道:“去看看那棵槐树吧。”
三人移步到这座湖心公园里唯一的一棵百年老槐树前。这棵树的树干非常粗壮,树根深深扎入土里。因为冬天的关系,树叶已经全部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周围一片荒凉,扭曲的古树显得尤为诡异。梁良望着这棵树,脑中回想起几年前发生在本市的“天蛾人事件”,但跟如今的陆家案件相比,那起案件或许只是小儿科。
安缜注意到,在离地一米高的位置,树干上有一圈像是被绳子勒过的印记。
“这是什么?”安缜指着印记问道。
梁良答道:“应该是近期被什么东西勒的,当时也让鉴定科的同事检查过,但不确定是否跟案子有关。”
“如果我的推理正确的话,这个痕迹应该是……”话说到一半,安缜又陷入沉思。
“安老师,你看那里。”在安缜思忖的同时,杨森突然注视着树旁一块不自然的地面,叫道,“那里的土好像被铲子铲过啊。”
“的确。”在杨森的提醒下,安缜也注意到了。
梁良走过去看了看被铲开的土,揉了揉下巴道:“如果凶手来过这棵树的周围,那么……他是不是想铲掉自己的脚印?这里的土非常松软,确实很容易留下脚印。说起来,吊屋顶上也有扫帚扫过的痕迹,应该也是为了消除脚印吧?凶手为了切断钢缆,以及把脐带放到通风天窗上,曾经爬上去过。”
“有这种可能性。”安缜摸了摸鼻梁,“但是,他为什么要消除脚印呢?如果只是怕暴露脚的大小或鞋底的纹路,那一开始换上一双自己平时不穿的大码鞋不就好了吗?”
“也许……凶手并不是为了掩盖脚印本身。”梁良若有所思地说。
“而是……为了掩盖独特的步伐!”顺着梁良的话,安缜说出自己的推断,“只有步伐,即使换了鞋子也无法掩盖。留在现场的足迹会暴露凶手的身份,所以只能将泥土全部铲掉、将灰尘扫除干净。”
8
梁良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是某部日剧的主题曲。
“喂,小冷啊。好的,我马上过来。”
“是冷璇?”安缜期盼地望着梁良,“脐带的调查有进展了吗?”
“对。”梁良把手机放回口袋,掏出车钥匙,“我得去一趟医学院。”
“我跟你一起吧。”安缜决定跟过去。同时,他不想再麻烦杨森,便转身说:“杨叔,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你能行?”杨森瞥了眼安缜的腰,“谁给你推轮椅啊?”
“我来就好,杨先生,麻烦你了。”梁良接过轮椅道。
“走吧走吧,你还有一堆工作呢。”
“那好吧……”杨森拗不过安缜,只得放弃陪同,“对了,陆礼被释放了是吧?我一会儿去找他聊聊吧,也安慰一下他。毕竟漫领跟他有过合作,我和他也算有些交情。”
“好的。”梁良点点头,“他情绪很不稳定,你自己小心点。”
“明白。”
跟杨森告别后,梁良驾驶着一辆SUV来到离陆家宅不远的青安医学院。途中,坐在后排的安缜一直缄默不语,像是在思考重要的事情。安缜有一个习惯,就是每次搭车都喜欢坐在后座。他在搭乘梁良和杨森的车时都会保持这个习惯,即使副驾驶空着也不例外。这种在常人看来略显不礼貌的行为,他的两个朋友却不介意。
校门口,穿着高跟鞋的冷璇等在那里。见到梁良从车上搬下一把轮椅,她很是意外。
在梁良的搀扶下,安缜走下车,小心翼翼地坐在轮椅上。
“梁队,你怎么把安老师也带来了?”冷璇一脸好奇地走上前。
“医生允许我出门兜兜风。”安缜开了个玩笑。
在冷璇的带领下,梁良推着轮椅走向医学院内的一栋教学楼。夹杂着白发的安缜坐在轮椅上,庄严肃穆的医学院瞬间有了养老院的感觉。
“梁队,青安医学院的负责人前几日向警方反映,原本保存在标本室的三瓶脐带标本不见了。”冷璇翻开记事本报告着,“但由于标本是不定期清点的,脐带具体是什么时候被盗的,他们也不知晓。”
“管理得也够松的。”
“接到报案的警方立刻联想到了陆家命案,于是联系了我们。”冷璇神色兴奋地说,“梁队,你猜猜,这所医学院的附属医院是哪家?”
“不会是陆文龙工作的医院吧?”梁良马上猜中了答案。
“对!身为在职医生的陆文龙,也会来这里当老师讲课。今天正好有他的课,我想我们可以找他聊聊。”
三人来到一间阶梯教室的门口,现在离下课还有十分钟。梁良朝教室内窥视,看到陆文龙正绘声绘色地讲解着关于消化道疾病的知识,底下的学生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硫酸钡是一种口服造影剂,特点是在胃酸中不会溶解,能黏附在胃壁上。如果你们的病人肠胃有损伤或溃疡,硫酸钡就无法黏上。那么,在进行X光检查时,因为X光无法透过硫酸钡固体,便能显现出病灶部位。这就是钡餐检查的原理。”正专心讲课的陆文龙并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人。
下课铃声响起后,学生们纷纷走出教室,梁良叫住了最后走出教室的陆文龙。
“梁警官?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见警察找到学校里来,陆文龙有些诧异。
“有些情况想找你了解下。”
“去我办公室谈吧。”
三人被陆文龙带到办公室。虽然并非正式教师,但这里仍有一张陆文龙的专属办公桌。
“怎么了?找到杀害我父亲还有两个弟弟的凶手了吗?”在梁良开口前,陆文龙抢先一步问道。
“还没有,我们会尽力的。”梁良顿了顿,“我这次来,是想问脐带的事。”
“脐带?”
“听说这所医学院的标本室被盗了,少了三根脐带标本。”
“是吗?”
“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我只是偶尔来这边上课。”
“我们怀疑,被盗的三根脐带,就是出现在陆家宅命案现场的那三根。”
“哦?”陆文龙的眼镜片上反射出一丝寒光,“所以你们怀疑跟我有关?”
“不是怀疑,只是觉得有些巧。”
“我跟这件事没关系,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学校的标本室在哪儿。”陆文龙一口否认。
“你觉得陆家有谁知道这里有标本的事?”
“不太清楚。”
“好吧……”眼看这样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梁良换了个话题,“小羽最近还好吧?还声称见过宇宙人吗?”
“劳您关心,小羽嘛,还是很调皮,现在看到不认识的人,都说是宇宙人。”一提到陆小羽,陆文龙马上苦恼地捂着头。
“你太太怎么样?”
“快到预产期了,一想到马上要多一个小祖宗,我就头痛。”
“祝顺利。”
随便聊了几句后,三人就告辞了。之后冷璇带着梁良查看了标本室,然后一行人便离开了青安医学院。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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