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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唐(九州)-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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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空气中爆出一丝脆响,一个结着环的绳套应声而出,将将套在了那枣红色马匹的脖子上,竟是不差分毫!

那枣红色马匹吃痛之下前足立了起来,不住悲嘶挣扎却是如何也逃脱不了绳索的束缚。

“好身手!”

周无罪啧啧称道。他最佩服的便是牧民套马的工夫,一根缰绳只需打个节便能收服一匹桀骜的野马当时值得艳羡。

原来那套马之人竟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

那少年见有声音传来,还以为是牧主携族中的勇士归来,也不做多想。但他只稍一想便觉冷汗直流,是唐言,他们竟然说的是唐言!

“王小春,快跑,是唐寇!是唐寇!”

王小春身后响起一个充满警惕的声音,他虽是说的唐言却是夹杂了许多胡音,颇为晦涩生硬。

“啊!”

王小春回转过身看到数万唐骑自是心中大惊,若不是单手挽着马缰,便要跌下马背了。

“不要紧张,我们没有恶意。”

见那两人生的一副汉人面孔,李括面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在几十步外的位置张开双手以示友好。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

王小春紧紧盯着众唐军,若不是撇到他们手中的弓弩,少年怕此刻便拨转马身纵骑奔逃了。

“你们是唐民?”

李括有些犹疑,终是开了口。王小春明显是汉人名,不过他的唐言却说的颇为蹩脚。

“唐寇,我们不是唐寇!”

王小春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忙在一旁摆手。

“赶紧回去牧马,军马的牧草必须在今晚前全部割好扎成捆。若是误了行军大事,小心你的脑袋!”

一个吐蕃牧主挥着马鞭从山包后赶了过来,厉声喝道。

王小春打了一个激灵忙回身道:“哎,这就来,这就来!”

他这话却是用的吐蕃语,不疾不徐确是比唐言顺畅许多。

王小春回头瞥了一眼唐军,便是再不犹豫毅然挥鞭而起。

第六十八章 碑界(二)

“把他们全部杀光!”

高秀延眸子中满是阴鸷,指着百步外的十几个吐蕃督头沉声下令。

河口是吐蕃在东南境内最重要的牧场,稍有差池便可能引来附近戍军。为了军队的安全,决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唯有把这些吐蕃人杀光。

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半分仁慈!高秀延的亲兵队长雷方戎抱了抱拳便领命而去。近百唐军轻骑只用了数秒便奔驰到吐蕃督头身前,挥刀便砍,迎头便劈。那些吐蕃人本以为这支军队是附近路过的吐蕃骑兵,这才不紧不慢的朝前走去,谁曾想却是人见人恨的唐寇?

“唐寇,是唐寇!赶紧去禀告俟今,快去!”

这些吐蕃督头只会在平日,仗着手中权力欺压训斥一下那些牧奴、唐民,如何是近百唐军的对手?他们见状不对后,纷纷转身朝原岗后逃去。

眼看唐骑近前,一个吐蕃人不得已伸手向腰间探去。只是他显然低估了战马的速度,横刀闪过一道寒光,他还没拔出弯刀便顷刻间被削去了脑袋。

“哇!”

一个吐蕃督头看到翻滚到自己身旁的脑袋一时作呕,将早上吃过的面食全部吐了出来。

“别,别杀我!”

他双手抱头缩作一团,身子不住的颤抖。细细听来,他说的竟是唐言,虽然晦涩生硬但好歹大伙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呸,就生的一副软骨头!”

雷方戎啐出一口浓痰,不屑的瞥了那吐蕃督头一眼。

“先留他一命,把他带到高帅那里。”

雷方戎不耐的摆了摆手便不想再去看这个软骨头。

不多时四散逃窜的吐蕃人皆被唐军追上,削去了脑袋。十几个唐军骑兵纷纷提着割下的吐蕃人首级,纵骑复命。

一行人来到高秀延近前,雷方戎照着那吐蕃督头的膝弯就是一脚。

“哎呦。”

那吐蕃人吃痛之下生生跪倒在高秀延身前。

“这附近有多少吐蕃驻军?”

高秀延摸了摸胡子,扬声问道。

“啊?没有驻军啊,军队都到赤岭了,这里哪里还有什么军队啊。”

吐蕃督头抱着头,低声喃道。

“你他娘的给老子老实点!”

雷方戎见这吐蕃人如此滑头,拔出腰间横刀生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别,有话好好说。”

那督头只觉脖颈一凉,立时带着哭腔求饶道。“这一代只有五百守军了,其余真的全调往赤岭了。我说的是真的,别杀我,别杀我。”

高秀延不耐的挥了挥手下令带这吐蕃人下去。

“高帅,这还有个小杂种!”

雷方戎一抱拳道。

说完便将王小春像拎鸡雏儿一般拎了过来,粗暴的扔在了地上。

“嗯?”

高秀延颇为玩味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儿人,频频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王小春。”

“你是唐人?”

“不,我不是唐寇!”

“放肆!”

雷方戎见这小崽子如此不懂礼数,爆喝一声就欲拔刀。

王小春身子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向后一缩。

“无妨!”

高秀延轻挥了挥手,示意属下不必在意。

“说说看,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唐人呢?你与我们生着一般的模样,连你说的话都是唐言,为何却要否认自己是唐人的事实?”

“唐寇……唐军都是一群没心没肺的魔鬼,他们见人就杀,见房就烧!”

少年撅起小嘴,思忖了片刻终是说了出来。

“哦?是谁教给你这些话的?你看看,我们哪里有半分凶神恶煞的样子?”

“反正,反正他们就是这么说的。唐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阿爸阿妈都这么说!”

少年被惹得心烦,声调也扬了起来。

“他们不也是唐人吗,为何却如此贱视自己?”

高秀延已隐隐有些不愉,强自压着性子。

“他们不是唐人,他们从不承认自己是唐人!”

少年来了倔劲,兀自争辩道。

“够了,带他下去!”

见从王小春嘴中再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高秀延厉声喝道。

“高帅,末将以为留着此人或许有大用。”

李括冲高秀延抱了抱拳,试探着说道。

“哦?如此废物留着有何用,不如让他继续做吐蕃人的狗腿子,我看他还乐得自在!”

高秀延颇是愠怒,声调中夹杂了不小的火气。

“既然吐蕃人在此地大量养马肯定少不了马倌。吐蕃人人丁稀少,多会用些掳掠来的唐民做牧奴,像王小春的一般的唐人应该不会少。若是我们将其收编到队中,可堪大用。”

“就凭他们?”

高秀延嗤笑一声,他实在不明白李括是怎么想的。且不说这些所谓的‘唐民’骨瘦如柴,衣衫褴褛战力一般,就单凭他们那夹带着浓重胡音的唐言就注定不足依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唐军向来依赖的是同宗同族的袍泽,什么时候四处攀附起了亲戚?

“高帅若是不信任他们,可以将他们先划归到属下的铜武营中。半月之后,属下一定让您看到他们崭新的一面。”

李括声调中满是坚毅,这些人说的是唐言,他不忍看到他们悉数泪尽胡尘。

“就依你吧,不过我可有言在先,约束好你的新手下。若是因这伙儿‘唐民’导致了哗变,本帅可唯你是问。”

高秀延撂下了一句狠话,便催马而去。

唐军进驻河口草原后很轻松的便获得了这一代的控制权。河口城中的吐蕃戍军不足五百,在得知大股唐军来袭后便直接选择了弃城撤退。吐蕃人一把火烧了河口城中的粮仓,又搬走了军库中所有的羽箭、长矛。用高秀延的话来说,吐蕃人留给自己的便是一座空城罢了。

不过吐蕃人可以烧掉粮仓、搬走羽箭却是无法在短时内宰杀掉全部牛羊、马匹。除去带走了一千匹战马外,大量的牲畜都被吐蕃人遗弃在茫茫河口草原上,这下可让唐军赞叹连连。要知道,虽然大伙儿在大非川草原受到了白狼族勇士的盛情款待,但那时大伙儿毕竟是客人,不好意思让主人太过破费。而这次则大为不同,这些牲畜都是吐蕃人畜养的,不吃白不吃,逮到这么个好机会他们怎能不打打牙祭?

至于铜武营的军士,却不得不先去收编那些所谓的‘唐民’。谁叫自家都尉大人看不得同胞受苦呢。只是,让他们不忿的是那些所谓的唐民竟然口口声声的称大伙儿为唐寇。

这算怎么个意思?大伙儿从吐蕃人的魔爪中将他们解救出来,还救出罪过来了?

这种心情一直愠在铜武营士兵心中,让人分外憋闷。正所谓恨屋及乌,一路上大伙自然对王小春这个野小子冷嘲热讽。

人家不认自己这门亲戚,我们又何必将热脸往人家冷屁股上贴?

这种情状一直延续着,直到铜武营将士来到河口城外的那陇土原畔。

在临近河口城的一处三坪方圆的土原处,拥杂的堆搭着一列窝棚。之所以形容其为窝棚,是因为它太过杂乱不堪,实在难以让人将其与屋舍联系到一起。大约两百余顶类似帐篷的建构紧紧搭在一起,一致的开口朝北,一致包着厚厚的毡皮。只不过棚门的开口却施施然的咧了嘴,毡皮上也满是打的花花绿绿的补丁。

从结构上来说,与帐篷明显不同的是,这些窝棚都有四根木柱做支撑,算的上永久性建筑。听王小春说,他们都是住在这样的窝棚中,每十个人一间,不分冬夏。

之前挖苦不断的新兵犊子立时闭上了嘴,一直低声埋怨的铜武老兵眼角则流下了两行热泪。原来他们受了这么多苦,难怪他们不愿承认自己是唐人。

亲身来到窝棚处,李括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李括单手抚着额头,轻声问道。

王小春显然对李括不甚畏惧,扬了扬头道:“一共两千三百多人,其中有三百多的女人,五百多老弱。”

李括心中大惊,小小的一个河口城竟然就有这么多唐人,如此算来整个吐蕃得有多少从陇右掳掠来的遗民?

“能帮我把他们叫出来吗,我想跟他们谈谈心。”

李括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得平缓,免得吓到这个孩子。

王小春挺了挺胸脯道:“这有何难,我这就去把他们都叫出来!”

“吴大娘,孙老爹,二狗儿哥都出来吧。从大唐来的老爷要来接见我们。快出来嘞,都出来嘞,唐人老爷要给我们训话了。”

王小春跑到窝棚前,复又高声喊道:“换东家了,咱们换东家了。都快出来,咱要跪听训话了。”

轰隆!

听及此处,李括胸口的圣塔顷刻倒塌。

第六十九章 碑界(三)

李括站在窝棚前的高台上,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只觉鼻头渐酸。据铜武营的弟兄的详细统计,这些唐民一共有两千一百三十七人,多一人不多,少一人不少。

他们脸上的表情甚是木然,正怯生生的从各个角度打量着自己。李括有意唤起唐民骨子里的自尊,便命人将杀死的吐蕃人尸体拖到了窝棚前。

十几个吐蕃督头的脑袋已经被弟兄们挑在矛干上,就插在窝棚旁的土坑旁。李括本以为这些唐民会奋勇上前,将那些尸体砍得粉碎,最不济也会啐上一口浓痰。可谁知那些唐民,看到昔日里作威作福的吐蕃牧头儿身首异处,竟无一丝欢愉表露。他们如同鼬鼠般掂着脚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遭的动静,生怕因为自己说错一句话而落得吐蕃人一样的下场。

唐寇虽然蛮横残暴,不也得需要人为他们牧马做工吗?吐蕃人需要啖肉吃饭,唐寇不也得扒饭吃粥吗?谁经营着这片草场还能少的了打杂跑腿的人?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是他们几代人传下来的经验,屡试不爽。

实诚点说,从他们的阿爸,阿妈乃至阿爸、阿妈的阿爸、阿妈起,他们皆是如此做的。只要自己小心着点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牧主们不会有闲心情跟一个牧奴找麻烦。

李括望着这些唐民,只觉心头被槊尖不停的挑刺着。他一度试图用眼神与唐民们做交流,却发现无论他如何努力,这些所谓的唐民就如同石块般呆呆的站立在侧,木然的望着他。

“乡党们,压迫你们的吐蕃人已经被我们处死了,你们自由了!”

李括攥紧了拳头,高声道。

出乎他的意料,这些唐民没有欢呼雀跃,没有击掌相庆,甚至连一声声响都未发出!

静默,死一样的静默。

他们不是被吐蕃人掳掠来的唐民吗,为何只短短几十载便变成了这般模样?

少年不停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却得不到哪怕一个回答。

这些唐民由于长年牧马、牧羊皮肤早已晒成了黝黝的黑色,但透过满是褶皱的老皮依稀可以看到黄色的底质;混沌的眼珠虽然由于长期的压迫变得浑浊不堪,但那枯黄中深处也携着那不灭的黑色;就连那蓬松如枯草的头发虽然因营养不良而显得枯黄,但底子到底是蕴着汉人的风骨啊。

那是坚毅的黑色,那是不屈,那是黑夜的颜色!那是朴实的黄色,那是勤勉,那是大地的颜色!

可怎么到了他们身上就都变了味儿?透过这一具具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躯体,李括完全没有看到一丝的灵魂的跃动。

咚!少年突然感觉这种感觉是那么熟悉,似乎是在哪里遇到过。是在终南山!在终南山的山坳中,那些信徒的表情和他们是如此相似!可是那些信徒分明是中了迷药,受了蛊惑乃至神智不清,可这些唐民却是因为骨子里的畏缩怯懦!

这种畏缩、沉默,伤人更伤心!

李括跳下了高台,走到了一名身材相较健硕的唐民身前,伸手便要将手中横刀交给他。

那唐民见李括拔刀走向自己身前,两腿一软便下意识的跪倒在地:“老爷,别,别过来啊。老爷我会牧马,我会割草。不要杀我,我吃不了多少粮食,给我青稞馍馍就好,一天一稀一干。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咚,咚,咚!

三声闷响在空气中传来,铜武营的兵士只觉喉咙口有一块浓痰堵着,甚是憋闷。

“拿着这把刀,到那具尸体上砍一刀!”

李括将声调提了提,冲那十几具吐蕃人的尸体指了指。“砍了他们,你就是我的兄弟!”

那唐民瑟索了一下,终于明白李括不是要杀掉他。吐蕃人可有杀掉多余奴隶以节省粮食的传统,怎么他们口中残暴不堪的唐寇来的比他们还要文明许多?

“唐人老爷?去砍上那个吐蕃老爷一刀能得多少青稞馍馍?”

那唐民试探的问了问,眸子里满是期许。

李括只觉一阵邪火在胸中窜起,喝道:“不要叫我老爷。这里没有老爷与仆从,只有兄弟和袍泽!”

“那,那……”

见自己惹了唐人老爷生气,那唐民大骇,但他一时又想不出用什么别的称呼替代,急的直跺脚。

“这是我们的都尉,我们都管他叫将军!”

窦青恨铁不成钢,愤恨的甩出一句话。

“将,将……军?”

那唐民试探着拼出这两个单音节的词。咦?这个词虽然自己之前从没说过,为何如此的振奋人心?

“嗯!”

李括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这个唐民距离自己的期许还有一定的距离,但好歹迈出了最艰难的第一步。只要坚持下去,就有希望唤起那么尘封的心智!

少年喉咙哽了哽道:“砍了他你便是我李括的兄弟,以后我吃什么你便能吃什么。”

李括略一思忖,作下了保证。眼下这等允诺显然来的更为实际。

“那,那唐人老爷,哦不,将军你一顿能吃上几个青稞馍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军中爆出一阵哄笑,铜武营的将士们被他这样的说法逗弄的啼笑皆非。

“他,嗯,李将军一顿能吃上好多青稞馍馍。要多少有多少,管饱!不仅如此,还有新鲜的奶酒供应,管足!”

张延基擦掉眼角的泪珠,朗声鼓励道。

“那,那我,我干了!去他娘的,不就是砍上他几刀吗?想来和宰羊杀牛也没什么区别。”

那唐民捉起横刀便朝吐蕃士兵的尸体奔去。

第七十章 碑界(四)

当那身材健硕的唐民砍下了那第一刀时,唐民营盘中便爆发出了一阵骚动。

“二狗子他,他居然砍了吐蕃老爷一刀!”

“咦,还真是咧。这咋,咋也也没见他被神灵诅咒,鬼魂附体嘞。”

“这是咋回事哩?吐蕃老爷不是说,对吐蕃人不敬会受到香巴拉的诅咒吗?”

“依我看啊,是这样子……”

权威本身并不具备丝毫的生命力,它的活力体现在对被统治者精神的绝对支配上。换句话说,权威是利用长期的压迫使被统治者产生一种原始的条件反射。这种条件反射会慢慢蜕化成一种奴性,一旦成奴,一个人便会失去完整的人格,退化为犬,再想超然做回人便难上加难了。

倒不是说被统治者不具备反抗的能力,而是他们缺乏反抗的欲望和动力。

就如同这些被吐蕃人压迫的牧奴,在他们看来一个野菜馍馍,一碗稀粥便已足矣。活着便挺好,干嘛要去举起弯刀反抗呢?

而一旦权威本身被人质疑,且质疑成功,那么它依靠心理优势所建立的巨大统治塔便会由上至下迅速崩塌。一旦神格被破除,那他不但做不了神,连做人的机会也将会被彻底剥除。既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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