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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唐(九州)-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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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环视了众人一周,费林终是勉强挤出一句不那么刺耳的话。
“得到别人的尊重,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从即可起,你们每人每日都端上半个时辰的白蜡杆子。坚持不下来的,就不要吃饭了。”
说完,费林单手提着长槊扬长而去,走至一半轻叹道:“军中有句老话,人和兵器是一样的。若是倚靠家世背景,终归是柄白蜡杆子,中看不中用。要想成为长槊,靠的是日日的磨砺和鲜血的浸润。”
“嘶,这教头好生威武啊。”
张延基又惊又喜,将手中白蜡杆子挥了挥,在空中划了个半圆。
“凡人呐,凡人。若是人都像你这么蠢,这世界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周无罪抚摸着枪杆,似笑非笑。
“你,死胖子。你什么意思?”
张延基哪里受得了此等揶揄,立时反唇相讥。
“好了,好了。亏你们还是队正,就不能大度一点,给弟兄们做个表率?”
李括对这俩刺头显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不住的摇首。
“弟兄们都争点气,把白蜡杆子端平实了,别给旅帅大人丢人!”
张延基不想再跟死胖子纠缠下去,咬了牙牙冲二队兵士喊道。
“争点气,争点气。怎么也是本天才带出的兵,还能输给凡人不成?”
周无罪扭着肥胖的腰肢转身夹了张延基一眼,眸中满是戏谑。
此时正值盛夏,太阳毒的很。虽只到了巳时;可兵士们仍不住的往外淌着虚汗。由于张副尉特意强调必须着皮甲训练,故而即便内衫已经湿透,也没有人敢将厚重闷热的皮甲脱将下来。
屠老三手下的督导队似乎看不得新兵落得半刻清闲,手中持着皮鞭喝骂着冲了进来。
“打起点精神,手都端平了!你小子是死爹了还是死娘了,一脸哭丧相。连白蜡杆子都端不平,趁早滚回胭脂堆里享福去。别到时候打起仗来,害了自己也害了大伙儿。”
屠老三手下的心腹队正朱大眼抡圆了皮鞭,抽在一个偷懒耍滑的新兵臀上,高声呵斥着。
“哎呦!”
那新兵吃痛,高声喊了出来。
“还有脸叫,真是个直娘贼的绣花枕头!”
朱大眼又抽了两鞭,方才解恨。
走近至李括身侧,朱大眼轻蔑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心中颇是不以为然:屠头儿特意吩咐我注意这个小子,可这个乳臭味干的小家伙除了个头稍显阔大结实外,怎么看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屠督军说了,持杆练习到此为止。下面进行刺射练习,看见东头儿那排稻草人了吗?三步外急刺,照准红心,不准助跑,不准思考,听明白了吗?”
被对方看得有些发憷,李括拍了拍胸脯,给自己壮了壮势。“这有何难,您就看好吧!”
说完,少年端起一根削尖了的白蜡杆子小跑着来到了校场东首。
蹭了蹭红线,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将全身气力集中到腰腹上。
“刺!不刺他死的便是你!”
脑海中又响起周无罪的声音,霎时间血管里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少年左脚朝前一探,双臂发力猛然一刺,草人便瞬时被捅了个对穿!
“旅帅大人威武!”
“大人刺的好!”
看着稻草人胸口深陷的凹口,李括爽朗的笑了笑:“拍我马屁也没用。这是日常训练项目,你们一个个都得练,谁都跑不了!”
啧啧,这小子臂力还真是不赖!朱大眼虽然不会使槊,但在军中素以蛮力著称。本以为那小子只是个头比其他人高点儿,没想到臂力比之一些老兵也不予多让。
朱大眼突然发现眼前的少年并不像屠头儿说的那么惹人嫌,但是碍于面子又不好太过赞扬。
李括冲朱大眼微拱了拱手,便又转身冲众新兵命令道:“都按我刚才的样子做。一人十组,每组五次!”
“遵命!”
众新兵扯开嗓子嚷道,生怕被那黑罗刹盯上,平白挨了鞭子。
嗯,这个小崽子还是个可造之材。并不因为我在场而有所顾忌,延误训练。人也挺机灵,两军阵前就需要这样有急智担当的将领。我是不是该跟屠头儿说说,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轻拍了拍李括并不坚实的臂膀,朱大眼道:“小崽子好好干,哥哥我看好你!”
李括瞬时愣在当场,不明白方才还对自己态度冷淡的黑罗刹为何会突然转了性,竟毫不吝啬赞赏了他。待得少年反应过来,发现黑罗刹早已走远。
“别笑了,赶紧训练。刚才的话没有听见吗,一队分为五组,一组刺五次!一组刺完,二组补上,一组自动退至队尾。”
见众新兵都在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自己,少年用力清了清嗓子,力图让自己的声音更威严一些。
“大人似乎对方才之事颇为不解?”
窦青见李括一脸疑容,适时的提醒道。
“哦,窦大哥都看出来了。”
李括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轻声道。
“窦大哥,此事你怎么看?”
窦青朝四周望了望,见并无闲杂人等,便压低了声音道:“其实此事并不奇怪。要知道在咱们河西军中大致可分为两派。一派便是以张守瑜张头儿为首,一派则是聚集到游击将军高秀岩的帐下。这两派争权争的厉害,就连哥舒翰大帅都没有办法。如今大人您刚至神策军,肯定他们都想拉您入伙儿。在没有探得您的口风前,你认为有哪方会对您掏心置腹吗?”
轰,少年脑中对河西军美好的形象轰然倒塌。自己真是蠢,竟然傻到以为河西军会是一处与世无争的净土。有人的地方便有纷争,大唐皇室是这样,文臣政事堂是这样,便连边镇节度亦是如此。本以为众边军武官的冷漠与新兵的纨绔气有关,没想到问题的症结竟然出在这。双方都在等着自己表态,都在静候自己的决定。只是,自己一个小小的旅帅便能改变双方维系已久的平衡?
似是看出少年心中所想,窦青笑道:“您一定想问军中武官那么多,为何偏偏会对您感兴趣。其实这事很好解释,您是陛下亲封的宣节校尉。品级虽然不高,却是代表了圣意。换句话说,争取到您便是在气势上压倒了对手,在哥舒翰大帅面前抢占了先机。”
“可是,河西军中除了大帅,不是还有那么多正四品的将军。为何偏偏是他们两个品级不高的低级军官形成派系?”
少年不解的冲窦青拱了拱手,虚心求教。
窦青用力咬了咬嘴唇,恨声道:“如若军功官阶就代表了地位,那军中那还会有什么不平。张头儿原是哥舒翰大帅的牙兵,后来多次护主有功升迁至振威副尉。他虽然品级不高,但代表的是大帅,便是宣威将军也不敢不给他面子。至于高秀延就更有背景了,他远房族叔乃是安西大都护高仙芝大将军,就连哥舒翰大帅都要敬他三分!”
少年默然不语,这跟他想像的大唐军队完全不同,这跟阿爷描述的道义之师相去甚远!原来一切繁华和美的外表下都隐藏着丑陋的灵魂。当夜色降临时,那见不得人的交易便会毫无顾忌的进行,完全不去考虑被侵害者的感受。这个世界上原来只有强与弱,没有对与错。一切秩序的制定、维护都只依靠实力。
兀自苦笑一声,少年似在自语:“那我该怎么做?”
窦青愣了一下,思忖片刻还是将自己的见解告知了旅帅大人:“大人只需保持中立,唯哥舒翰大帅马首是瞻。只要低调发展自己的势力,肯定能不再受制于人!”
不再受制于人?他们会给自己打破平衡,发展崛起的机会吗?
一阵阴风吹过面颊,少年只觉很冷,很冷。
流云有话要说:其实,我本来是不忍看到小七这么早接触现实的。但是,如果现在不让他多积累经验,只怕反而会害了他。这段军营生活是他后来政治生涯的启蒙,因此至关重要。
任何地方都会有不平,就像流云在文中说的,一切秩序的建立都依靠实力。若想不受欺压,便要让心更冷,自己更强。小七在慢慢成长,流云也在慢慢成长。红票和收藏能不能成长?
第四十四章 袍泽(五)
军营中的时光过得很慢,也许是缺少消遣的缘故,度过兴奋期的新兵们渐渐觉察出军旅生活的枯燥乏味。清晨的连角便如同地狱修罗般将他们唤醒。
匆匆换了袍服,略加梳洗便要赶到校场进行例行的晨跑,若是角起三遍仍不到,可是要被拉到明法参军那里挨军棍的。经过十几天的试探,新兵们渐渐摸索出了各位督官,校尉的性子。哪个校尉性子好,待人和善;哪个督官秉公执法,眼里容不得沙子都被新兵们默默记在了心中。既然决定了留在神策军,除了拿出点男人的气魄来,必要的手段心机也是不能少的。
新三旅的新兵们显然心情不错,自家的旅帅大人也是与他们出身一致的长安子弟,与众人可是一道入的伍。别看旅帅大人得了皇帝陛下亲封的宣节校尉,可人家却没有表现出半分的傲骄。与那些老兵痞明显不同,自家旅帅大人极少无故责骂弟兄们。即便弟兄们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他老人家也只是把犯错之人叫至身侧一番长谈。大伙儿都是长安城的公子哥,脸皮比娘们儿生的都薄。经过一番提点,大家都会知趣的将错误改正,绝不会让自家旅帅大人为难!
今日是军中例行的旬休日,大伙儿难得的偷得半日清闲。新三旅火长濮大锤倚靠在馆舍外一棵老槐树旁,悠闲的晒着太阳。这阳光真他娘的酥软,直勾勾的照下来,暖到人的心窝子里。自己在开元二十九年考了个武举,本想靠着一纸功名混迹官场,谁曾想大唐承平已久,武状元成了百无一用的地摊货。正是应了那句老话,百尺竿头挂剪刀……高才(裁)低就。虽然自己通过钱财疏通,候补到一个太极宫勋卫的缺。可想我濮大锤一身武艺却只能去给人家看家护院,着实心中不信服。(注1)后来听闻皇帝陛下有意与吐蕃开战,组建了神策军。自己思量一夜后便咬了咬牙辞了太极宫勋卫的差事,单锤匹马前来应征。功名但在马上取,保不准便能在边关觅得富贵。大唐军功怎么算来着,多少个人头升一级?濮大锤眯着眼睛,双手在空中一边挥舞一边做着白日梦。
“我只这么一抡,便能砸的胡虏骨碎血涌,哭爹喊娘。我在这么顺势一挥,便能将吐蕃蛮子砸成一团肉泥。我上前解下横刀轻巧一划便是一颗大好的人头。啧啧,这富贵来的可真实在!”
“大锤,你小子还在这做白日梦!”李括迈着方步走至“入魔”的濮大锤身前,笑骂道。
“旅帅大人,您来了。您屋里坐……您看看,我这屋里也没收拾,乱的跟猪窝一般。呵呵,呵呵……”
濮大锤从梦中惊醒,待发现眼前之人不是吐蕃蛮子而是自家旅帅大人,忙拱了拱手咧嘴大笑,露出一口黄牙。
要说自家旅帅大人的脾气,那可真是好的没话说。刚进军营看到自家旅帅时,自己还以为他不过是一个靠着祖上余荫混军功的公子哥。可十几天相处下来,濮大锤却发现自家大人并不是一个纨绔公子。晨跑时,旅帅大人总是跑在队伍最前面给大伙儿打气,刺射练习时,旅帅大人会做上满满的十组,绝不惜力省力!便是连一天三餐,旅帅大人也会与大伙儿吃在一起。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打入营起自己便没见他老人家开过一次小灶!
这样的主帅自然而然的得到了大家的尊重,这样的主帅自然值得大伙儿去追随!
“军功不是凭空想出来的,是一刀一刀拼出来的。”
李括盘腿坐在树下,丝毫没有在意扬起的尘土。“大锤,我看的出你是个实诚能办事儿的人,这才提拔你做了火长。咱河西军讲的是赏罚分明,别管你是国公侯爷家的公子还是街边卖苦力的苦哈哈,只要立了战功,谁也抢不走你的功劳!”
濮大锤心中一暖,自己之所以主动请辞太极宫勋卫的职位,便是看不惯世家公子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同样是两只眼睛一张口的人儿,为啥那些世家公子便能坐享其成,伸伸手便得到他们这些苦哈哈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为啥同样是大唐朝廷的子民,他们“立下”功劳的机会远远多过他们这些贫民?濮大锤不愿服输,不愿像其他穷苦出身的同袍一般仰人鼻息。有时他会感到迷茫,朗朗乾坤下,巍巍大唐朝还能没有一寒士安身立命的一席之地?直到进了神策军,遇到李旅帅,自己便又看到生活的曙光。
“大人您的知遇之恩,大锤唯有以死相报!”
濮大锤心下感动,立下重誓。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叫你去死作甚!”
少年爽朗一笑,轻拍了拍汉子的臂膀。“不过眼下我确有一事相求于老濮。”
濮大锤拍了拍胸脯,豪爽应了下来:“大人休得提求字,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李括轻点了点头,轻声缓诉:“你也知道,哥舒翰大帅注重实战。虽说神策军组建还不足一月,但在各位督军的指导下已渐渐有了正规军的样子。前几日张副尉告知与我,大帅要在军营举办一场实战演练,对战双方便从神策军新兵军营中抽。很不巧的是,我们偏偏新三旅恰恰是其中之一!”
少年摊了摊手,苦笑一声。“你也知道,我便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被人赶鸭子上架当了个旅帅,若是做些训练仪仗的花儿活还勉强应付的来,若是让我去统兵演练,那可真是膈应死我了。无奈天不遂人愿,咱新三旅偏偏被选了上。这事情来得紧,我思前想后实在想不出有谁比你更适合做我的旗手。”
濮大锤瞬时愣在当场。旅帅大人他刚才说什么?要我老濮做他的旗手?我没听错吧?
也难怪濮大锤吃惊,自古以来将为军之魂,一个优秀的将领往往能激发全军的斗志,令将士们奋勇杀敌。为兵者在于勇,为将者在于谋。而一军主帅的谋略战术便体现在一面令旗上。冲击、迂回、收拢、合围。小小的一面令旗,浓缩了华夏几千年军史战例;小小的一面令旗,决定了战场上数万袍泽的死生。如此看来,一军旗手必须是主帅的心腹,是绝对可托付信赖之人。得到这个位置,意味自己正式得到主帅认可,进入了核心的圈子,其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实际利益。可是,旅帅大人为什么偏偏会选择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武把式呢?两位队正可都是旅帅大人的嫡系心腹啊。
“大人,我,我能行吗?”
一向豪爽的濮大锤此时却犯了难。依照他的经验,即便旅帅大人有意提拔自己,自己最好也据辞不受。据自己打听,那两位队正可都是出自关中张家,荥阳郑氏的名门。自己若是真做了这旗手,别的且不说,两位队正的脸面往哪儿搁?即便两位队正看在旅帅大人的面子不做深究,裂缝也已在心中形成,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深。怕是自己今后再难在营中立足。”
李括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你不必顾虑延基、无罪的想法。他们啊都是实诚人,不会跟你计较这些。”
见濮大锤仍有些许犹豫,少年面容一肃:“这世界上从不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你若想得到一个东西便要尽自己的全力去争取。底层人家的孩子要想出人头地,便要付出比世家公子多出百倍的努力。他们只需伸伸手便有人争抢着送到手边的东西,穷苦人家的孩子要想得到便要用血汗去换取。只是若你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那才是十足的脓包软蛋,注定一辈子没有出息。对待那些世家公子,千万不要因为他们的看法而自卑退缩。也不要刻意区分你们之间的界限,如若连你都看不起自己的出身,天下没有任何人会怜悯你!”(注2)
濮大锤胸口一震,一直以来被自己刻意模糊虚化的那层窗户浆纸被少年一朝捅破,屋外的和风争先涌入。本以为会刺骨寒冷,不曾想却是如此的酥软绵柔。
注1:太极宫自从李世民后几乎不为日常皇帝居住之所。唐朝的皇帝要么喜欢住在大明宫,要么喜欢去洛阳巡幸。因此,太极宫勋卫该是个没什么油水的职位。
注2:这是我一直想说的话,也是我的人生观点。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现在终于一吐而快。我命由我不由天,古今皆是此理。
第四十五章 袍泽(六)
濮大锤感激的望着李括,旅帅大人那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融化了自己多年来心头的坚冰,让自己敢于去面对新的人生。
“大人,您放心。就平您刚才那一番话,我濮大锤只要能觅得三分之地立足,便不会让咱新三旅的将旗倒下!”
“嗯。好好干,我看好你。今日便去准备准备,有什么需要的便去找周队正。咱新三旅不会亏了勇士!”
李括拍了拍濮大锤厚实的臂膀,鼓励道。
有时一个眼神便能传达出许多东西。在这一刻李括便清晓濮大锤日后定会成为他手下的一员悍将。而数年后,大锤也用实实在在的军功回报了自家旅帅大人。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由于要进行实战攻城演练,故而神策军的赵参军(注1)最近可是着实落了忙。先是指挥众新兵去西市贩买泥沙蒲包,后又除了袍服赤膊上阵,与众袍泽一道打起了木桩,搭起了板架。憋闷了许久的新兵们显然对这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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