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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唐(九州)-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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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对魏晋石碑情有独钟。由于某些不得为人所知的原因,他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政治才干,将精力放到读书习字上。虽说这样的日子有些清闲,但却很好的遮蔽了他的锋芒,让他一直占据东宫之位至今。
握运顿抖提悬,顺转起回落逆,去密行收断钩,重蓄露藏折错!
短短的二十四字概括了书法的精髓,而人生有时不正如这些字所描述的吗?
手腕微微有力,借势隐隐藏锋,完成最后一笔后李亨终是长呼出一口气。
望着湖州生宣上那个圆润的‘忍’字,李亨心中直是五味杂陈。忍字心头一把刀,这是多么难做到的事啊。可他,大唐帝国的储君偏偏就这么忍辱负重的做了十几年。先是李林甫,又是杨国忠,为何大唐的权相都跟他李亨过不去?
其实他也知道,这里面多少都有父皇的授意,毕竟若不是得了当今天子的默许,便是李、杨二人这等权倾朝野的宰辅也不会冒着族灭的风险要把自己拉下马。
父皇啊,父皇!自己是越发看不清他了!
“殿下的笔法越发的精进了。”
身前突然响起一阵掌声,李亨猛然抬头恰恰看到鱼朝恩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鱼朝恩轻步走至李亨近前,将一杯苦茶放到了乌木案几上缓声道:“殿下这字周正中带着圆润,依老奴看,便是书圣张九都不是殿下的对手。”
李亨苦笑着摆了摆道:“大伴有何须这般说,孤写的字孤心中有数。这字也就是蒙蔽蒙蔽外行,真要遇到了精进的行家,可别被笑掉了大牙。”
“殿下又何须妄自菲薄,这同样的一张碑帖被不同身份的人临来自有不同的意味。便拿张九来说,他的墨宝胜在大气洒脱,而殿下的笔法则周正圆润,透着一股恢弘的帝王之气。”
鱼朝恩顿了顿,两眼曲成了柳月:“再者来说,殿下将来是要执掌大唐江山的,又何须跟几个文人争这高下。眼下对于殿下来说最重要的是重新赢得陛下的信心。”
李亨听到此长叹了一声:“大伴啊,我又何尝不想啊。可是如今父皇一心扶持永王,我便是连随君伴驾的机会都不曾有,又如何翻盘呢?”
他身子骨本就羸弱,这番话说来自是愁苦怅惘,惹人生怜。
鱼朝恩摆了摆手道:“非也,非也,离得近的人不见得能占据主动。什么东西离得近了便容易腻歪,永王也是如此。依老奴之见,陛下不过是想借永王之势平衡您的实力,并非真的动了易储之心。”
李亨听到这,将玉碗推开,取出布帕将嘴边的药汁沾了沾道:“大伴的意思是,是有人在父皇身侧嚼舌根,导致父皇起了疑?”
“这个自然是有,这人嘛老奴不说,殿下自然心中也是清晓。”
鱼朝恩不动声色的轻言缓诉,不见一丝悲喜。
“杨国忠!”
李亨愤恨的锤了一记案几,高声咒骂着。
“咳咳,咳咳!”
他许是说的太急,一时气血上涌竟咳了起来,吓得鱼朝恩连忙闪身上前替李亨拍起了背。哎,这个祖宗啊,身子骨这么弱,便是熬都说不准熬不过当今天子,自己当初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主?
“殿下也莫要着急,杨国忠的优势无非来自于贵妃娘娘,离开了贵妃娘娘,他什么都不是!”
李亨摇头苦笑:“孤前些时日借着给贵妃娘娘请安的机会较为坦诚的跟她谈了一次,依孤之间,她并不是那种有野心的女人。只是她毕竟是杨家人,若是孤和杨国忠真的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她到底会站在杨国忠那边。”
鱼朝恩摇了摇头:“殿下忘了一个人,这个人可是让虢国夫人和贵妃娘娘魂牵梦绕啊。”
李亨蹙紧了眉头道:“你说的是李括?”
“正是!”
鱼朝恩连连拊掌:“如今看来,只有此子可以从杨氏家族内部分化他们了。更为重要的是他是东宫出身,与杨国忠又要大仇。”
李亨起身背负着双手踱起步来,临至一屏风处停了下来:“只是他与孤也有过节,虽然后来和好但恐怕不会真心实意的为孤卖命。”
“他不过也是在等待机会罢了,毕竟这是一盘很大的棋啊!”
鱼朝恩忽生感慨,指着纸窗外挂在天空正中的太阳道:“如果说开元天宝初年,长安只是处于布局阶段的话,现在就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候了。各大势力纷纷压上了注,这条大龙最终被谁吃下,可是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的。要想在这盘棋中保持完全的中立谈何容,稍有些身份的人迟早都会表态,他们不过在等局面更明晰的时候再出手罢了。”
李亨听后连连颌首,急道:“那依大伴之见,孤需要怎么做才能赢得李括的信任?”
鱼朝恩道:“殿下无需着急,如今陛下把他派往江淮训练团练兵,实际上就是去查江淮盐案,这说明陛下对永王并不完全放心。事实上,对于他老人家来说,任何一方的强势崛起都是不可接受的。李括这厮得了如此明显的暗示,肯定不会与殿下为敌。”
“嗯,崔远山那边办事办的如何了,已经有半月没有接到从扬州传回的密报了,莫非他动作太大,被永王的人察觉了?”
李亨心中稍定,轻踱了几步,再次发问。
“那是一步至关重要的棋啊!”
鱼朝恩幽幽叹了一声道:“只是如今看来,崔远山还没有找到可以一举击溃永王的证据。不过有李括在暗中查访,永王一脉定然不会好受。”
李亨却是不以为然:“只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留给他挥霍,如今永王一直伴在圣驾旁,若是时不时的说些孤的坏话,父皇那里势必会起了隔阂。”
“殿下啊,你要沉住气啊!”
鱼朝恩沉沉一叹道:“陛下那是在试探你,越是这种时候您越要表现出坦然的境界。”
“嗯,孤明白!”
李亨紧紧阖上双目道:“河东道那边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回禀殿下,老奴早已按照殿下的吩咐去做了,如今安禄山将反的流言已经在河东道流传开了。殿下这招一石二鸟之计真是精彩,不但给了安禄山当头一棒,而且还逼得杨国忠起了急。”
鱼朝恩显然对李亨此举大为赞赏,眼神中留露出一种由衷的钦佩。
“只希望父皇能够听进去劝,安胡儿是迟早要反的,早作防备总好过到时手忙脚乱。”
李亨不悲不喜的说着,屏气凝神下心性也是调回了许多。
“嗯,安禄山不反就罢了,若他真的敢反凭借大唐的数十万铁骑不出旬日就可荡平三镇,到时殿下可是立了一记大功啊。”
鱼朝恩仿佛看到了李亨在大朝上被天子隆重赞扬的场景,只觉身子骨无比的惬意。
“你再往北边发个信儿,告诉他们有些事可以开始干了。青客盟的人嘛还是先不急着出手,不到逼不得已,孤也不想做那千古罪人啊。”
李亨怅惘的望着纸窗外的巍巍宫墙,只觉心中无比落寞。
第二十九章 送魂(七)
东城宣阳坊外,一大早便起了喧嚣。
争吵的对象是鸿胪少卿曹骆府上的门房和一个仗剑游侠儿。
鸿胪少卿这个官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了。作为曹大人府上的门房,曹中葛认为自己有必要提点一下眼前的这个野人何谓规矩。
且不说他穿的一身破烂,满身异味儿,就冲着他那倨傲不恭的态度,自己就绝不会放他进去。别人要想进自家老爷的宅邸要么拿出名刺,要么摆出银子,他倒好两手空空的杵在门前,就说自己是曹大人的世侄。
乖乖,看看他这身穷酸的行头,再看看人家穿金戴银的曹大人,若他老人家有这么个世侄,老天还真的瞎了眼了!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曹中葛不屑的夹了那游侠儿一眼,挥手道:“去去去,爷们我今天忙着呢没空陪你在这儿闲玩儿!”
眼前这游侠便是言旭了,他和姚思经由河东道一路疾驰来到长安城中,整整用了半月有余。刚在城南的客栈中安顿好了行头,言旭便孤身一人仗剑寻到了鸿胪少卿曹骆的府门前。
要说,他有好些个年头没有回到这长安了。依稀记得自己当初之所以离开长安,就是因为受不了那沉郁的酸腐垂暮气息,想要活的潇洒一些。长安城虽然华丽繁盛,却总给人一种垂垂老矣的感觉,实在憋得慌!
就像这样的势利眼门房,明明自己没有什么地位,却狐假虎威欺压良善。遍观全城,尽是如此猥琐无耻之辈,长安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只是如今他却必须回到这里,把安禄山将反的消息奏报给天子。而眼下,以他的人脉能寻到的高级文官便只有这个鸿胪寺卿了。
“我再说一遍,我是你们曹大人的世侄,如今有要事与他相商,你若识相最好不要阻拦。”
言旭的目光很冷,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曹中葛现在怕已经是具尸体了。
曹中葛见这游侠儿如此放肆,心头压着的火气也一下窜了起来,指着言旭的鼻子呵斥道:“哪儿来的粗鄙之辈,睁开你的狗眼瞧瞧,这是鸿胪寺少卿的府邸不是你家臭窝棚,趁着爷们高兴,哪儿来的给爷们滚回哪儿去。你要是再执迷不悟,爷们就要放狗了。”
言旭暴怒,一个抢步上前便捉住了曹中葛的手臂冷笑道:“你说什么,你让谁滚,再说一遍!”
曹中葛的胳膊被言旭拧成了麻花状,直痛的嗷嗷直叫。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啊。我刚才,刚才满口胡言,您不要放在心上。啊!”
言旭用力一扭直痛的曹中葛声嘶力竭的彻吼。
“饶命啊。小的一时糊涂,您说啊,你要我干什么,我立刻去做啊。”
黄豆大小的汗珠顺着鬓角淌了下来,曹中葛的面颊已是惨白。
“哼,若敢再犯,我立时便废了你这条胳膊!”
言旭将曹中葛朝后侧用力一推,不屑的拍了拍手。他行走江湖多年,最瞧不起的便是软骨头。若是曹中葛表现的硬气一些,或许自己还会给他脸好脸色。可他偏偏张口闭口的少侠饶命,哪里有半分的骨气。
曹中葛突然被言旭推开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不过此时他显然顾不上这些,一边揉着被拧成鸡爪的手臂,一边告饶:“多谢少侠饶命,多谢少侠!”
“少废话,带我入府!”
只听一声蹭响,言旭的剑锋已经抵在了曹中葛的喉咙上。
曹中葛一辈子何尝见过此等阵势,早已被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打着哭腔道:“哎,哎,你先把剑移开。”……
相较于别的公卿之家,曹骆的府邸并不算大。
三进的宅院将将满足了全家七十余口生活起居的需求,若非今上在兴庆宫对街赏下了一处别业,堂堂的鸿胪少卿大人便连一处休憩的取处都没有了。
像大唐朝廷中绝大多数的文臣一样,曹骆不是能臣,也不是佞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是曹骆的为官准则。按照常理来讲,以曹骆的家世背景是做不到鸿胪寺卿的高位的。毕竟比起清河崔氏、京兆韦氏这样的豪门大族来说,陈留曹氏怎么看都像一个还没长开的娃娃。
不过他曹骆有一个秘诀那便是不结党。不论是张九龄也罢,李林甫也好,甚至是如今权势熏天的杨国忠,都休想真的争取到自己的支持,让他效死命追随。
这样的策略乍一看来有些各处不讨好,实际上却是最聪明的选择。毕竟这大唐的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江山是陛下的江山,归根到底一切朝臣的荣宠都是陛下给予的。
陛下既然能够轻易的赏给你这些东西,自然便能轻易的收回去。他曹骆正是看出了这点,才不偏不倚,唯独效忠于天子一人。
正是因为此,当今皇帝陛下才会对他亲睐有加。
没有才德不要紧,这大唐朝廷中又有几个真正有才德的?皇帝陛下真正需要的是忠心之人,毕竟只有忠心之人他老人家才敢用,才会用。
微呷了一口清茶,曹骆不由的蹙起了眉。
这茶入口微苦,该不是今年新采的小叶儿吧。
“老爷,老爷外面有个人说是您的世侄,要见您!”
门房曹中葛的声音忽然响起,让好不容易挨到旬休日的曹骆大为不满。
“什么世侄,冒充老夫世侄的人那许多,你见到有哪个是真的?”
“老爷,老爷这个人他揪住小的不放啊。要不您就见见他,若不是再轰走也不迟啊。”
曹中葛的声音戚戚郁楚,直让曹骆又气又笑。
“好了,带他进来见我吧。”
“哎,哎,这就去,小的这就去。”
曹中葛喜出望外,转眼的工夫便听不到了声音。……
“旭子啊,这一别可就是六年啊,快让老夫好好看看,好好看看!”
书房内,曹骆直笑成了一朵花,盯着言旭问长问短,没有一刻停息。
言旭多年在外行走江湖,早就过惯了风里行雨中走的日子,突然遭曹骆这般关心,一时极为不适应。
“曹伯父,都是小侄不好,小侄应该早些回来看您。”
虽然言旭的心肠很冷,但遇到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再冷的心肠也会变暖。
“哎,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曹骆轻捋着胡须缓缓道:“想当初你执意行走江湖时别人都在指手画脚,老夫偏偏看好你。男子汉大丈夫,便当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快意恩仇!这看看,如今旭儿已经出落成大小子了。”
“伯父,我……”
一向待人冰冷的言旭竟然臊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还是曹骆心思缜密,见言旭一时不适,他轻咳了咳道:“如今回来便不走了吧?怎么着,要不要伯父给你谋个差事?别的不敢说,六部中正六品下的肥缺你挑上哪个尽管给伯父说,伯父一定给你弄到手!”
“伯父,小侄无心仕途……”
“哦,想想也是,你这小子从小就不愿意念书习字,要不也不会去做什么江湖剑客。要不,你试试从军?虽说如今天下升平没有什么大的战事,但从军混功名到底比文职快。以你的家世背景,相信不久便可以补一个校尉的缺。”
曹骆对这个故友之子显然十分上心,见对方无意仕途,立刻抛出另外的一个可能。
“伯父,小侄也无意从军,实际上小侄这次回到长安是有要事与伯父商量。”
言旭见曹骆竟然要推荐自己入行伍,立刻跳出来辩称。
“哦,那也好,你要和伯父商量什么事?”
曹骆显然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挤出一抹笑容淡淡问道。
“小侄从幽燕之地回来,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安禄山要反了!”
言旭调整了一番情绪,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道。
轰!
曹骆脑子猛地一震,一时懵了。安禄山,可是那个手握三镇二十万兵马,备受隆宠的节度使安禄山?他要反了,他竟然要起兵谋反!
“你,你刚才说什么?安禄山,安禄山要反了?”
曹骆牙齿打着颤,喏喏道。他实在想不明白,像安禄山这种享受到无尽荣耀的郡王爷为何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做这种赔本的事儿!
“是,如今这厮已经秣兵历马,相信不久后就会举起反旗,挥师南下!”
言旭微微颌首,毅然满面。
第三十章 送魂(八)
于曹骆而言,安禄山将要谋反的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
一直以来,安禄山就是最得皇帝陛下信赖的边将,这一点从他一直驻扎范阳,领总数超过二十万的精兵就可看出。
范阳、平卢、河东。这三镇遥相辉映,安禄山的实际控制范围已经从河北道延伸到了河东道。若他真的起兵造反,完全可以把反旗插满半边中原大地。
最为可怕的是,安禄山麾下的将士都是精锐的骑兵,幽州自古以来又是盛产良马之地,若是胡儿铁骑呼啸直下,怕是半月内就可以攻到洛阳。
就凭借中原各州县那些老弱的府兵,完全不足以抗衡安禄山的铁骑,大唐朝廷唯一的机会便是调遣其余边镇的边军前往中原勤王。而若这么做,别处的边镇势必会漏了空缺,那时一直虎视眈眈的大食人、吐蕃人甚至突厥人岂会不趁火打劫?
嘶,一想到这里,曹骆便觉得后颈发寒,打着颤向言旭求证道:“好侄儿,你这话说的可当真?诬陷边镇节度可是抄家灭门的重罪啊!”
像他这样受恩李唐的朝臣,自然不希望中原燃起战火。曹家不似崔家、韦家、裴家,身资和本钱都远远不足。正是因为当今天子的提携,曹家才得以雄奇,也就是说曹家的兴衰与李唐王朝的兴衰是连在一起的。若是安禄山起兵真的夺了李唐的江山,自己这嫡系家族势必会被打压。而裴家、崔家这样的大族则不然,他们的势力实在太过庞大,任何朝代的君主都不得不对他们怀有一分敬畏。
南北朝、前隋、大唐,皇帝换了一拨又一拨,可这些家族不一直屹立不倒吗?
而自己则禁不住这样的折腾,王朝的兴替往往会把才刚刚兴起的曹家碾成粉末。
“伯父,小侄曾受到安禄山那厮的邀请,充任伪官,亲眼看到他秣兵历马,安插心腹。别的小侄不敢说,但如今三镇边军中校尉以上的官员中十有八九都是安禄山那厮的亲信。伯父,这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言旭见曹骆还有一丝犹疑,连忙相劝,生怕他反悔改了主意。
“嗯,你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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